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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心之天命王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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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月妹子真知灼见!”杨二少顿了顿,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转身看向落欣道:“落欣,你可有心不甘情不愿?”

“小姐,就留下用膳吧,这时辰,回续香阁也麻烦,瑕非备好膳食也不知得到什么时候。”落欣上前,看着幽兰若道。

杨二少又回身盯着凤雅问道:“凤丫,你可有心不甘情不愿?”

凤雅转了转黑眼珠,瞄了眼自家小姐,突然将杨二少的狼爪扯下,跩进怀中,很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小姐,我很心甘情愿。”

落欣睁大眼睛瞧着这一幕,嘴角可疑的抽动着。

杨二少却放声大笑道:“哈哈,我就更心甘情愿了!月妹子,你还有何疑问呢?”

回头征询了一下陆玉的意见,见他并无反对之意,幽兰若应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话落,几人选了间视野开阔的雅间,摆上佳肴,置上美酒,一时推杯换盏,气氛和乐。只唯有陆玉仍是滴酒不沾,幽兰若命人为他准备上好的茶水。

待酒过三巡,饮宴进行到一半。凤雅与落欣都有些不胜酒力,脸颊染上绯红,杨二少趁着酒兴左拥右抱更无顾忌了。两手揩的油够他一家上下吃上三顿。

“杨小二,朝凤楼泰半的姑娘都被你染指了,凤丫一直是立志要找个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你不会如此人面兽心,连她的主意也也打吧?”幽兰若放下酒杯,双手托腮,悠悠的盯着杨二少。

自顾陶醉的杨二少挣了挣半眯着的朦胧醉眼,嗤笑道:“月妹子,你操心得多了!横竖我没打你的注意就是。”

话落,杨二少立即感觉一道凌厉的眸光射来,带着无尽的寒意,仿若尖刀般危险满带了杀意重重,他一个激灵,瞬间酒醒了一半。他怎么忘了,席间还有一位大爷坐在一旁的,娄小公子可是耳提面命告诫多次的啊!

只是当杨二少睁眼时,那道眸光已经收回。他却不敢再放肆了。

“大哥,你说要帮我的!”凤雅突然撇了撇嘴,嘟哝出声。

“好,好,大哥一定帮你,不管什么,大哥都会帮你的。谁敢欺负你,我就把他打瘸!”杨二少温柔安抚。

凤雅起初听到面上愁容微消,待听到打瘸之语立即不干了,扭动身子抗议。

“打瘸了,好关在家里,让你想怎么折磨怎么折磨啊我的小乖乖!”杨二少又道。

凤雅睁着大眼睛,茫然的看向前方,眼珠子时而转动时而停滞,显然已没了意识。她咧开嘴角,低低笑了起来。须臾,又暗锁愁眉,委屈的嘟嘴欲哭,旋即,又放声大笑。

幽兰若看着有趣,心中乐呵,随意的靠在陆玉身上,捧了一杯美酒细细端详,酒啊,酒真是个好东西!

“你喝醉了,和她一个样!”幽兰若靠近时,陆玉脸上嫌弃的神色一闪而逝,接着不客气的埋汰她。

“哼,你一点都不可爱!”幽兰若眸光努力的向上抬了抬,但怎么抬也看不到身后的陆玉,她只能一边抱怨,一边仔细回忆,她什么时候在陆玉面前醉过,让他得以晤见她的醉态?

陆玉望着醉成一滩的一男三女,眉头紧紧皱起。无奈的轻叹一声,将幽兰若打横抱起,走门口走去。只是刚踏出两步,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我说呀,这什么乐子都抵不上交颈合欢!小姐真心要乐,定然不能少了这个的,今晚啊,咱们决不能轻易放过去!”一道清脆婉转悦耳如鸟的娇媚女音传来。

紧接着,雅间的门被推开,涌进来一大群人。

众人看陆玉抱着幽兰若有离开的趋势,立即一拥而上,将二人围在中间。

“陆公子,我们青楼女子一生荣耀不过找个真心人真心相待,你既欢喜我们小姐,想来是不会看不起我们贱籍女子的。”一个声音道。

“陆公子,我们青楼女子当不得许多重礼,跟随一个男子的仪式最重要的便是在亲友祝福下与之洞房,你与小姐情投意合,和乐美满,当该成就最大的福乐才是!”又一个声音道。

“是啊,是啊,你们今夜不如洞房吧!正是良辰美景夜,洞房花烛时!”又一个声音道。

“陆公子,我们都很期待小姐能得到幸福,洞房所需物事我们都已经备好了,您万莫推迟!”一个声音压轴道。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陆玉僵立在原地,神色说不出的尴尬。他从来知道这个朝凤楼中的女子与别处的不同,但未想过如此不同,果真不愧是他的女人纵容出来的女子。

幽兰若窝着陆玉怀中,直觉好吵,连醉酒也不能醉得清净点。睁开眼不满的瞪了众人一眼。

只是幽兰若还未说话,身后一道欢呼陡然响起:“洞房!我要洞房!”

杨二少顾不得头晕伸手将凤雅张得老大的嘴严严实实的捂上,对众人投过来的目光致以道歉的一笑,然后又低头好生调教道:“别闹!让洞房的不是你,是你家小姐!你还没成亲了,洞什么房!”

幽兰若嘴角抽了抽,眼中尽是茫然。

见众人又欲凑上前,陆玉观察了一下地形,正想带着幽兰若跃窗遁走,他怀中却突然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

“盛情难却,玉郎,我们今夜就洞房吧。”幽兰若望着陆玉,明亮的眼底清澈明净,她嘴角扯开,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陆玉额头上的青筋跳得相当欢快,他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她喝醉了和凤雅完全不是一个样,她比凤雅更傻!

得了幽兰若的许可,众人不再顾忌,立即一哄而上,簇拥着二人向准备好的房间行去。一番推搡下,纵然行得不情不愿,也很快到了门口,将二人推进去,众人立即将门紧紧阖上。

望着贴服在门窗上的众人,方少倾手中的茶杯顷刻碎成数片,从他指尖滑落,落在地板上响起清脆的瓷器寿终声,“这就是那位若涟姑娘想出来的好计谋?”

诺斓瞥了眼对面贴在窗户上的若涟,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方少倾猛地坐起,抬步向外行去。

“以他的高傲,并不会做出什么,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身后传来清冷的讥诮,方少倾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外走:“我出去透透气。”

瞥了眼贴在外边门窗上紧贴的影子,陆玉径直走向红帐,将幽兰若放在大红锦被上:“该醒了!”

幽兰若闭着的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耀目的红,如血鲜妍,真美!瑕非和若涟这两姐妹,一个放一处,都是惊艳,但放在一起两相比较,立即就相形见绌了。瑕非当初在续香阁布置的,可及不上此处的一分。

“真有洞房花烛的味道!”幽兰若忍不住为若涟的品味点个赞。

“你不觉得身下的坚果咯着肉疼吗?”陆玉抚了抚额,盯着幽兰若的目光既佩服又崇拜。

“知道你还把我放在上面,你故意的还是存心的啊?”幽兰若睨了他一眼。

陆玉点头,“嗯,我是故意的。你既然想装醉,我怎好不成全你?”

幽兰若一噎,她酒量千杯不醉可不是虚谈,但装醉的又不只她一人,而且醉酒本就是三分真七分装,这才是喝酒的乐子。

“陆玉,难道你心里其实并不想与我洞房?”幽兰若目光变冷,直直的看向陆玉。

陆玉眯眼,凑到她面前一尺处,瞧着她酡红的娇颜,虽然酡红上边有一道伤痕,但是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她新生的肌肤晶莹剔透,如婴儿般娇嫩。她的脸型,并非时下流行的瓜子脸,而是雍容华贵的鹅蛋脸。

一个字:“想!”

幽兰若闭眼,轻笑,伸手勾住近在咫尺的男子,“那我们今夜,就真的洞房吧!”

陆玉的脸越来越近,幽兰若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喷薄着她脸上,微微发痒。

“啊!”

房内一声娇呼传出,贴在门外的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无声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房内,猫着腰打着手势默默的退了下去。

正文、【51】真相揭露

一闭眼,一睁眼,从床上惬意的躺着变为凌空飞跃,幽兰若万分感叹,她为何要闭上眼睛呢?真是傻!此时纵然疑惑门未开,窗未破,陆玉到底是如何将她带出朝凤楼的,想来他也不会为她解疑。

不得不将疑惑搁置一旁,她轻笑一声,“玉郎,你这是帮我醒酒吗?”

陆玉瞥了怀中的女子一眼,脸色算不上好,“带你去见一个人!”话落,速度加快,不再言语。幽兰若只感觉到一阵寒风刮得脸生疼,她相信,陆玉绝对是故意的!

这男人真小气!

幽兰若一路腹诽,陆玉只管带着她飞行,一路飞檐走壁,穿门跃户,两刻钟后,来到一座别院。别院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曲廊环绕,无不精致别异。

“这是你家吗?”幽兰若感慨,陆玉从未带她回家,甚至她连他的身份也还不知晓。但是高门大户的门庭底蕴真非寻常可比,她家也有假山楼阁花草,偏偏长不出如此精美。

陆玉斜了她一眼,并未答话,拉着她左躲右闪,前绕后避,在别庄内穿行。幽兰若撇撇嘴,看来不是他家了。另外,这庄子内的守卫真是松散,有待加强啊加强!

又是半刻钟过去,陆玉牵着幽兰若的手出现在雕栏画栋精致华美的水榭前。

水榭四面垂着白色的纱帘,在烛光里微风轻抚,带出梦幻般的唯美。一袭紫罗长裙曳地铺陈华贵的女子坐在水榭中,背对着他们,抚琴。

幽兰若一时愣愣,在看到女子背影的那一刻她的大脑便如遭电击,一时隆隆作响,她甚至不晓得他们是怎么从水榭外走到水榭内的。

紫衫女子就在一丈外,仿若不曾发觉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人,自顾拨弄琴弦。流泻片片韵律,幽兰若全然听不出她弹的是什么,神思早已被惊出体外。

她万没想到陆玉会她见的那个人会是她!

芳公主府的暗牢中,她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但经历的种种,都记得很清晰。来视察验收成果的女子,她更是刻入脑海。时时浮现,时时警醒,所以即便一个背影,她也轻易辨认了出来。

她的承诺尤为清晰的响起,一瞬间,幽兰若面上血色全消,苍白得如一片纸,连风都能吹破的纸。

紫衫女子一曲抚毕,垂着脑袋哀叹了两声。

陆玉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神色不明,幽兰若亦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神色凄迷。她不知道陆玉带她来见这个女人所为何,如今也只能顶着心间锥痛默默忍耐,纵然再心惊,风度是不能失了的。更何况在情敌面前,更不能轻易失态!

女子悠悠的站起来,才迈出一步,回身看见不知何时到此的两人,眼底的惊骇一闪而过,刹那又恢复到淡雅从容,她先是看了幽兰若一眼,在见到她脸上恢复绝佳的伤痕后,略讶异了一瞬。

旋即眸光移向陆玉,她看着他,朱唇微启,带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玉表兄,好久不见。”

陆玉盯着女子看了一瞬,眸光渐渐变冷,“端木晴!”

端木晴?幽兰若默然,原来是端木晴!

端木晴在东洛国亦是极为出众的女子。当年晟京二美的评论流传出时,时下皆言,承平郡主德容言功自不在话下,幽三小姐居于此位难免有失偏颇,不过因为她是安王府未来的主母便如此嚣张,叫人不服。

而撇开幽三小姐,最得人心的便是这位端木小姐,皇后的亲侄女,端木世家的嫡小姐。后来二美的评论定下,端木小姐的名声更是一日千里的流传,陛下下旨亲封郡主,这是外戚中从未有过的殊荣。

“玉表兄这是来为美人讨一个公道?”端木晴轻言巧笑,顾盼间皆是流光溢彩的华美。

这一抹光彩,刺得幽兰若眼睛发疼。

“哼!”陆玉冷哼一声,冰寒的目光看着端木晴,犹如看一个死人,“端木晴,你不仅明目张胆的陷害月儿,还把爪牙伸到公主府,你觉得我会坐视不理,任你妄为吗?”

“所以玉表兄这是来拿我问罪,或者要将我送进刑部大牢绳之以法?”端木晴天真的语气中微带一丝好奇,而唇畔,明明是一个讥讽的弧度。

幽兰若惊讶,一个人的表情竟然可以如同一袭华袍的花样那般丰富。

察觉到陆玉带着询问的目光,幽兰若突然记起他曾经说过的话,瞥了眼端木晴,她难得严肃的道:“我是真的想杀了她呢!”

闻言,陆玉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佩剑,递到幽兰若面前。

一丝清风拂过,吹动垂在青石地面的纱帘,映在纱帘上的影子不由晃动起来。

幽兰若眼底尽是惊讶,而端木晴则更是惊讶。陆玉的杀伐决断让人胆寒。

清冷夜空挂满了星辰,月亮却隐得严实。端木晴突然上前两步,一边扑向陆玉,一边张口凄声道:“玉表兄竟如此绝情吗?为博美人一笑,全然不顾自幼长大的情意,刀剑相向不怕伤了人命,只恐从此情意两绝……”她声声含泪,句句含情。

只是,她的手的刚碰到陆玉的衣角,陆玉大手一挥,一股磅礴的大力顿时将她掀开。端木晴向后退了两步,正退到琴案前,一个不稳,被琴案绊倒,与古琴一道砸在青石地面上。狼狈至极!

陆玉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摔在地上的女子,勃然大怒道:“端木晴,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打月儿的注意,如今还敢将脏水泼到我身上,简直找死!”

说罢,亲自拔出怡情宝剑,三尺青锋距离端木晴不过一寸。陆玉手腕轻动,便能取了她的性命。

端木晴盯着剑锋,剑面上倒映着她娇美的容颜,她苦笑一声,“我也是此刻才知道不该啊!”神色间尽是凄迷悔悟。

幽兰若突然上前伸出纤细小手,覆在陆玉握剑的手背上,轻叹一声道:“算了,这把剑还要留着给我烤鱼呢!脏了以后我吃什么啊?”

收剑回鞘,不过一瞬,陆玉冰冷的眸子射出凌厉的寒光,“端木晴,今日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你若仍是不懂爱惜自己的性命,我不介意将你送入地域!届时你孤单上路,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落,拉上幽兰若轻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

两人并没有看到水榭中跌坐在地上的端木晴瞬间软倒,娇美的身段瘫作一团。

离开别院,陆玉放开幽兰若,与她一前一后踱步在深夜的大街上,夜空中的星子一闪一闪,传递着断断续续的星辉。两人间隔的距离似近似远,仿佛咫尺,仿佛天涯。

静默中,陆玉的声音突然想起,“月儿,你会怪我吗?”

走在前边的幽兰若脚步顿住,转身幽幽的看着陆玉,他虽然气得大怒,但周身并无杀意,她怎么会看不出。也许是陆玉说的,她的命还有用,死的时机还未到吧!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也不喜欢血溅三尺的场面呢,太血腥了。”单单想一下,都作呕。“而且,她好歹是个郡主,不明不白的死了,总不好交代啊。”

不说素来看重端木郡主的皇后,端木世家虽已没落,暗地牵连的势力,当今圣上的英明也不能容忍亲封的郡主无缘无故的薨了吧?届时又是一番轩然大波。就算端木晴好运吧!

幽兰若心底感慨,有时候,忍让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你能如此想,是再好不过。”陆玉欣慰道,有许多复杂的牵扯,他不便向她言明,但他也不希望她想太多,“端木晴的命还有价值,现在杀了她,会很麻烦。不过如若她还不知好歹,心中怀恨,纵然麻烦,我也不会再饶她!”

幽兰若心底失笑,想不到她有朝一日也能被冠以识大局的美名。

“玉郎,我真的不曾怪你。”又走了一段路,幽兰若怅然道:“其实你对她也太无情了。她虽然犯了过错,但毕竟是和你有婚约的女子。你可以寻一个稳妥些的法子也许能两全其美……”

脚下停驻,陆玉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月儿,你说什么?”

“寻个稳妥的法子两全其美……”幽兰若回身便看见一张黑沉沉的脸,心下颤了颤,硬着头皮重复。

“前面那句。”

“你对端木晴太无情了……”

“中间那句。”

“她虽然犯了过错,但毕竟和你有婚约……”

“谁告诉你端木晴与我有婚约!”

陆玉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幽兰若的小心肝颤了又颤。她觑了觑陆玉的脸色,突然没有勇气再说一句话。

但静寂的夜齐整的等着她的应答,幽兰若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携着视死如归的勇气颤抖道:“我听莫大少说你从前定过一门亲事,那个,端木郡主身份高贵,与你当算门当户对,我以为是她呢,竟然不是吗?”

寂静的黑夜打破,男子女子的声音轻细而清晰。

“当然不是!”陆玉一张俊脸已经黑如铁锅底下的黑炭。

而幽兰若双目圆睁,心底更是屈得想骂娘,不是那端木晴被疯狗咬了才为难她?不是那她有病才对端木晴手下留情?不是那她得回去砍了端木晴!

正文、【52】少年情史

然而,幽兰若心底的呐喊还未出口,又被陆玉一句话打入谷底。

只听陆玉气愤的吼道:“端木晴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

幽兰若愣了愣,又呆了呆,怔怔的望着陆玉,心下说不出一个字来。四周夜的寂静显得如此突兀。

良久,陆玉撇开视线,带着一丝歉意道:“对不起,月儿,是我太激动了。”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没克制住怒气。

幽兰若摇摇头,表示没有责怪的意思。

“你是真的有一个定了亲的未婚人是吗?”既然话题打开,幽兰若并不打算再沉默。好歹不能蒙在鼓里,再受一次不白之冤。

陆玉点头。

“你和她还是有些情意的吧?”幽兰若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句话问出,她全身的力气仿佛也抽干了。

她并不介意他定过亲,因为她自己也是定过亲的人。但定亲虽然是时下盛行之风,且定亲也与结亲有所不同,一想到这些事,她的心头还是如同横了一根刺,叫她难受。

陆玉并没有否认,再次点头。

“她是喜欢你的?”幽兰若听见自己用极为陌生的语气出声询问,陌生仿佛有一世之隔,又仿佛千世之遥。

“我不知道。”陆玉摇头,神色隐隐约约有一丝落寞的情殇,他缓缓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十三岁的那年。那时看见她不开心,我会不自觉的去想她为什么不开心。”

“是谁让她不开心了?是我吗?我反复思量自己有没有做可能让她不高兴的事,然后庆幸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好,决然不可能惹她不快。但心底又有一丝难受,她在因为谁不开心呢?她在为别人愁眉不展。”

最后一句,在时隔多年后的今天,陆玉的嗓音中依旧带着化不开的惆怅。幽兰若沉默,他们并不只有一些情意呢!

“但她听见我的死讯时,却仍旧与人喝酒作乐,夜夜欢歌。”陆玉的目光投向虚空,眼底竟现出一片空洞。

幽兰若骇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一年我在大荒山一时大意遭人暗算,七日血战,历经九死一生才闯出险境。老师以为我已魂归天地,将我的死讯传给回家中。我脱险后得知此事,第一个想到的是她收到我的死讯会不会伤心,会不会不安。”

“我急切的赶回晟京,想告诉她我还还活着,见到的却是她正与人喝酒划拳。”

“我在她家后园的草木丛中整整躺了三日,睁着眼睛看日升日落,斗转星移。晨辉洒下,挂在草叶上的露珠滴落浸入泥土,或者被蒸干消失无踪,蚂蚁四处觅食,从我的袖口爬过,又爬回,青花蛇朝着我吐了吐蛇信,在我手腕上缠了两圈,又游走了,黄鸟落在枝头,叫了一声,两声,三声……”

幽兰若撇开脸,不忍再看,不忍再听,她没想过会是如此。

“伯父命人将我拎回去时我已经奄奄一息。后来我大病两月,两月之后,离开晟京,再没打探过她的消息。”陆玉平静的叙述着。

这便是少年的情史始末。

幽兰若不知道他心底的惊涛骇浪翻滚过多少次,才能有如今的平静。她从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他,将小脸贴在他的后背,渴望传递一丝温暖给他。

但他追忆的人不是她,她的拥抱显得那么苍白。

其实陆玉的情殇与她全无半分干系,但她心底仿佛出现一只手,揪得她整颗心阵阵发疼。

陆玉回身将幽兰若拥入怀中,神色与素日清淡无甚差别,柔声安慰幽兰若道:“这些,都早已过去了。现在看到她,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幽兰若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只是眼角酸酸涩涩的难受。她更加用力的环抱着陆玉,将脸埋进他的怀中。

良久,陆玉听到怀中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响起:“玉郎,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就一件事,我对你提的唯一的要求,连聘礼也可以不要,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件事。”

陆玉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心爱女子的柔声请求,一百个他也拒绝不了,而且还以聘礼作换,想想她张口要的聘礼,的确难办,陆玉没有思考,应道:“嗯,你说。”

幽兰若便仰着小脸说道:“若你先我而去,不要让我为你守节,允我重梳蝉鬓,另觅良缘,再结他欢,以度余生。可好?”

夜风停止,万籁俱寂,相拥的男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亦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陆玉深邃盯着幽兰若的小脸看了半晌,应了一个字:“好。”

“那么,若我先你而去,你也无需为我伤神,不得释怀,七七过后,即可另寻佳侣,礼聘续弦。”幽兰若又道。

又是半晌,陆玉再次应道:“好。”

听到陆玉语气诚挚,幽兰若突然松了一口气,心头悬了许久的一块巨石落地,却听陆玉嘲讽道:“月儿,我素来觉得自己深谋远虑,此刻方觉,与你相比,还差上一截。”

顿时幽兰若尴尬得无地自容,她的言语确实离经叛道得有些过头,所幸并无第三人在场,她支吾道:“这个,这个嘛,我与娄小公子相识日久,觉得他那位母亲品性不凡,实乃女子之典范。引为后事之师,之师。”说着,声音低下去。

东洛国娄府的女主人是个人人不耻的祸水,顶着一品诰命的封衔,在先夫灵堂上和小叔子勾搭成奸,头七刚过就与小叔子堂而皇之的出双入对,恩爱日浓,多年来骂名不断,两人全然不闻不问,我行我素。

每每梁御史要对某事口诛笔伐,总能从娄家起兴,一件事,衍生万处错。诚然典范,确实女子妇德反面教材的典范。

幽兰若对世人加诸的骂名不以为然,却也知是封建思想害人不浅,争论无益,除却心下感慨,也从未明言见解。

陆玉似笑非笑的盯着幽兰若看了看,又似笑非笑道:“幸好,我并无兄弟手足。”

幽兰若一脸黑线,头上飞过一群乌鸦。

她气鼓鼓的看着陆玉,须臾,失笑的摇摇头。陆玉看似正人君子,也紧紧是看似!他们不过半斤八两。

“玉郎,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也许是误会,你难道不曾去问过她吗?”踱步在静夜的街头,想起旧事,幽兰若仍然无法释怀。

“月儿,我已经失去她了,不想再失去你。”陆玉嗓音清淡。

也是,这种事,怎么问得出口?幽兰若心底微叹,世人都有骄傲,哪肯为情俯首,便是她,也不能尽然。

但还是不无忧虑道:“可是,玉郎,你毕竟是有婚约在身的,万一那个女人跳出来,那我……,”话音顿住,她问陆玉道:“你会怎么做?”

她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不想再被折腾。她有信心料理自己的琐事,免除后顾之忧,希望陆玉也能。倘若不能,那她该出手时,也不会束手束脚。

“月儿,这些年你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尔虞我诈,波云诡谲,脚下履着刀尖不能后退,身侧尽是火海熊熊燃烧,你不是依旧游刃有余?她一个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能是你的对手?”陆玉淡笑。

诚然这番话并无坚定立场,但幽兰若还是被逗乐了,“这标准答案你从哪儿抄来的?我一直担心你与莫大少为伍会收不住心思,现在想来,莫大少是跟着你学坏的吧?”

陆玉不置可否,自嘲一笑:“其实,你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我跟在她身后数年,对她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她知道你我之事,是绝不会对你为难的。”

“哦?”幽兰若眨眨眼,“性子这么绵软?”

那还不如那位狠辣的端木郡主够看了。撇开心肠,至少气场还是很难得的。

陆玉脚步微顿,脸色古怪的瞥了她一眼,“她多半会从对面走过来给我一巴掌,然后昂着小脑袋从我身边擦过,头也不回的离去。”唔,也许一巴掌不够,还会再揣上几脚。

幽兰若囧!东洛国奉行着男尊女卑,史书和文人都不会允许女子放肆无礼,欺到男子头上。陆玉的那位未婚人竟然若能如此彪悍,若非情敌,可真应好好结交一番!

“这么看来,她断然不会比端木郡主差了。”幽兰若嘘唏,心下神往。

“呵!”陆玉轻笑,他不喜幽兰若将她与端木晴相提并论,却也未在反驳。

而幽兰若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既然端木晴与你并无情意,与我也无过节,那她为何暗害我?”若没记错,端木晴说她夺了她的爱人,那位神秘爱人姓陆,她才会以为是陆玉。

她素来洁身自好,注重清誉,识得的男子中就陆玉此姓而已,不对,还有四皇子也姓陆,但四皇子衷情的是月海心啊……

“也许是想讨某人欢心吧,”陆玉冷笑,“月儿,你不露声色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摆在家中呢。”

幽兰若沉默,看来这段时间的风波不断,祸事连连,皆是因为这个大麻烦了。这个大麻烦姓陆。

陆玉显然对此无意透露更多,她只能回去好好自我反省一下了。

------题外话------

陆玉深邃盯着幽兰若的小脸看了半晌,应了一个字:“好。”

(素玉:嘿嘿,陆公子你看什么呢!)

陆公子:确定月儿这张脸确实还能再结得新欢。

(……)

正文、【53】关于聘礼

回到续香阁,已是夜深,瑕非竟然不在,想来是被引去朝凤楼了。幽兰若只能自己动手,草草收拾一番,与陆玉一道歇下。

翌日,幽兰若还未睁眼,便听外面闹哄哄的。听声音可不只两三人,她望着与她一同睁开眼睛的陆玉问道:“昨夜回来得晚,你睡醒了吗?”

陆玉睡眼还有一丝惺忪,他瞥了眼外面,“还好,这时辰也该起身了。”

明显言不由衷的的答话幽兰若不客气的不予采纳,她道:“我还想睡会儿,你陪我吧。睁眼还是闭眼陪自己选。”

“这样不好吧?”陆玉又瞥了眼门外。

幽兰若不以为然,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可是把人晾在烈日下曝晒四个时辰,她顶多再睡半个时辰,谁好谁不好呢!

半个时辰后,方皓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续香阁外,“瑕非,月月起来了吗?”

候在门外的有瑕非、景尤怜、温娘、秦无双、月海心、轻蓝、轻绯、轻黛、轻碧、落欣、文秋等等一大群朝凤楼的女子和娄小公子一个男子。

瑕非身为幽兰若钦定的贴身侍婢,自然是要贴身伺候,随时侍奉左右,在此自然顺理成章。景尤怜和温娘这两位大忙人等候在外,方皓就有些不能理解了,目光转了转,又转了转,更加疑惑了。

“她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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