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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心之天命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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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你就算三天没吃饭也不用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吧!”在筷子下的红烧肉、卤兔腿、酱爆螺、水煮鱼依次被幽兰若抢走后,娄小公子终于忍不住虎吼出声,她也不怕撑死!

幽兰若斜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低头又夹了一筷子水煮鱼大快朵颐,从进了清梅居,陆玉提供的伙食质量很好,但皆是清淡为主,她早就忍够了。

“幽小姐这是长期压迫造成的猛然爆发啊!这一顿就是噎死她,她也不会停下来的。”杨二少举着酒杯,摇头晃脑的作出结论道。

幽兰若一边继续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荡着桌上的佳肴,一边艰难的出声道:“杨小二,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试试喝半个月的养生粥试试!”

“喝粥好!喝粥养颜,你看你脸上的刀伤划得骨头都露出来了,现在不到二十天,不但结痂退疤,伤印浅得都快看不出来了!”杨二少凑上前一番打量,神色间不无遗憾,狼爪不自觉探出,似乎要摸上一摸。

只是狼爪在幽兰若面前三寸处因为娄小公子一句话堪堪顿住,再无力靠近半寸。

娄小公子放下木箸,眼角的余光似不经意瞥过对面的男女,飘出一句话似更不经意的慨叹:“哎,这得多亏了我们东洛国有偏爱养蛇的高士啊!而且这位高士养蛇的本事不低。”

杨二少伸出的爪子僵在半空,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娄小公子素来视幽兰若为毒蛇,他却不怕,但是毒蛇突然有主了,他就得思量思量了。

夹菜的木箸停顿了一瞬,幽兰若抬眸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真是吃饭也不让人安心!

“啊哈!”杨二少久经风月,练就的一张脸皮比晟京城西门的城墙还胜几分,顷刻便自尴尬中抽身,爪子转了个弧度,拿过幽兰若身前的一壶酒,给自己满了一杯。

“甘香醇甜,余味悠长,好酒!”杨二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由衷称赞道。

席中三人皆是洒脱随性之辈,饮酒的饮酒,吃菜的吃菜,喝茶的喝茶,各行其是,谁也不碍着谁,水仙阁一时静寂。

良久,杨二少默默的将一壶酒喝去大半,方再次起了兴致,看向幽兰若问道:“月妹子,你名花有主,我也就不来松土了,不过那位主子行事低调加上故作神秘,我到今日才得了点消息,还真是好奇得很呐!他到底是如何倾了你这颗孤高冷漠的心的呢?”

“我吃完了!”幽兰若将木箸随手一扔,桌上的菜被她席卷了一遍,剩下的残羹剩炙已经勾不起太多食欲了。

她掏出雪锦素绢,轻轻的揩看揩嘴角,动作轻缓优雅,似乎之前扫荡美食的人并非是她。

祭完五脏庙,幽兰若起身整理了一番微乱的仪容,闲闲的坐下,饶有兴致的盯着杨二少打量,半晌,方道:“杨小二,你说你好奇,我可比你更好奇呢!不若你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杨二少被幽兰若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看向娄小公子道:“娄兄见多识广,月妹子想慰藉心底升起的好奇,不若直接请教他。”

一句话,不负责任的将皮球踢给娄小公子。

幽兰若扑哧一声,笑了,“我说,这一顿饭,两位果真就是请我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吗?谁摊开不是摊开,还有必要继续藏着掖着?”

“月妹子这话可冤枉我了,不是我有心隐瞒,是我果真不知,如何能口出妄言?”杨二少两手一摊,作无辜状。

“这一顿饭,果真就是请幽小姐吃一顿饭,算是为幽小姐洗尘,没有别的意思。”娄小公子将茶杯放下,笑的光风霁月,坦然无愧。

幽兰若明亮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是我给不出让娄小公子动心的筹码,还是娄小公子的心意一朝转变了?”

“咳咳!”娄小公子一个不留差点被口水呛到,这话要是让无双听到,他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连忙分辨道:“幽小姐多心了,我的心意即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不会变一分!只是突然觉得无双留在朝凤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幽兰若挑眉,心思转了转,视线再次落到杨二少身上。

“我是真不知道!月妹子,你知道我是老实人,口中从无虚言的。”杨二少继续装无辜。

幽兰若却不吃这一套,看着的眸光一丝波动也无,平静得仿佛深渊下的古潭。

“哎!”杨二少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东洛国摆得上台面的摆不上台面的,我一直无缘瞻仰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安王府的那位。这也不是我想瞻仰就能瞻仰得了的。我的好奇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原本想今日能捡个便宜的。”

话落,杨二少极为幽怨看向娄小公子。他偏执这么多年,一朝觉悟,却来得如此不是时候!

幽兰若垂眸,这是今天的答案?

须臾,悠悠的笑了,不论什么答案,她不是早给了自己结局吗?

许多年后,幽兰若想起这一天,依然觉得荒唐,只是此刻,她是抱着严肃认真的态度思量的。

她想,她会看上陆玉,一则,陆玉本身风姿绝世,天生的绝色容颜敢称天下无双,她为美色沉醉实属理所应当,二则,她正值被自幼订婚的夫家抛弃,作为一个弃妇,受伤的心灵需要抚慰,陆玉出现得及时,她为之动心更是顺理成章。

就这样经历了一场短暂的风月,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这场风月遇上了狂风巨浪,她坚持不下去,那么选择放弃,也是人之常情。世情多变,况人情乎?

风月里的伤害从来都是双刃的,他觉得她戏弄他,感到受伤心痛,认为她薄情寡义,但她内心是否真的如此洒脱,没有走进去的人,怎么知道呢?所以她真的无须为别人的心痛内疚。

幽兰若想起,她曾经偷偷的跟自己打赌,若陆玉不是太子,她便不顾一切任性一回,天知道经历了那么多情伤的她能做下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但是陆玉永远不会知道这些。

她为他在心底的付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幽兰若明白一件事,从她放弃陆玉开始,她曾经为他付出的都将化作零。再多的解释,也不过掩饰。毫无意义的掩饰,还不如沉默。至少沉默,还能为自己留下一丝尊严。

“小姐?”

一道带着疑问的问候自身后传来,打断了幽兰若的沉思。

“真的是小姐?瑕非说您去水仙阁赴娄小公子的宴,我想着晚点来寻您。不过您现在怎么这幅样子转到后园来了?”景尤怜秀眉微蹙,走近了看清幽兰若的面容,顿时又惊呼出声:“小姐,您的脸…。”

“景娘,我的脸没事,水仙阁的宴早就散了,我随便走走,你寻我所为何事?”幽兰若打断景尤怜的惊呼,淡淡的看着她。

景尤怜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前叙明来意,她道:“小姐可还记得莫大少送您的那副画?瑕非将画交给我,说是小姐您吩咐让我送还给莫大少,几日前我去还画,莫大少一脸奇怪的表情,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却不将画收回去。”

这件事是幽兰若的交待,她未能办妥当,自然需要禀告的,万一耽误的小姐的事,她罪过就大了。

幽兰若恍然,她之前与莫大少纠缠,她们都以为那副画是莫大少赠送的,知道她与陆玉相悦后,大约以为她要与莫大少划清界限所以还画吧。

几日前,她正与陆玉虚与委蛇,莫让见到她还画,自然是不可思议了。

心底微叹,最初是借着还画起敲打之心,后来发生变故还画的时机不对,此刻却是真的可以将画还回去了。

“那副画现在何处?”幽兰若侧身问道。

“在我房里,我立刻去取。”景尤怜回了一声,转身走开。

幽兰若开口欲唤住她,想了想,张开的口又阖上,回身继续看向池子里的鱼。已是深夜,本该歇息的时间,因为在青楼,却是夜夜笙歌,长在青楼的鱼,也在该歇息的时间将头冒出水面。

不一会儿,景尤怜抱着一卷画轴走来,她走到幽兰若身旁,将画恭敬呈上。

幽兰若接了画,怔了一瞬,方将画打开,正是陆玉送她的那副水墨山水图。

画中远山流水,孤松古柏,空幽静寂,一看是安心宁神的画工,上头飘着几朵卷舒不定的白云,更是让人心旷神怡。整个意境写意而舒情,怡心而养性。

赞叹的目光来回欣赏着画卷,但在看到一株远山孤松时,幽兰若握着画卷的手突然抖了抖,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幽兰若眸光微眯,盯着那一株孤松移不开视线,良久,突然吩咐身旁的景尤怜道:“去准备笔墨,我要作画!”

景尤怜亦在欣赏画中景色,闻言不由得一惊,先前她们从未跳过舞的小姐突然兴起一支胡旋舞,舞姿能倾半个晟京城,此刻从未做过画的小姐,又会给她们怎么的惊喜呢?

“好!我马上去准备!”景尤怜连声应道。

幽兰若的目光再次凝在那一株孤松上。

正文、【42】牡丹国色

晟京城莫相府后园,莫让瞧着陆玉第三十次摇头叹息。

“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一个女人,让你为她失魂落魄成这样,至于吗?”莫让回忆了一下,陆玉似乎是天生的厌恶酒味,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滴酒不沾的记录,此番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借酒浇愁!

素来清华如月的男子此时颓然的靠在凉亭的靠椅子上,一手随意搭着栏杆,一手握着一个酒壶,醉眼迷离,似阖未阖,他摇了摇酒壶,斜着目光盯着酒壶看了半晌,眼睛用力的闭了闭,睁开眼又发了半晌呆,抬首望着莫让喃喃道:“没有了。”

话落,将酒壶举起来又摇了摇。

莫让几步走到他身旁,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壶,摇头不赞同道:“幽月既然忘恩负义,有眼无珠,弃你不顾,你又何必再为这样的女子伤神伤身?”记忆中,陆玉一直是洁身自爱,作息规律,饮食讲究,几时会做出糟蹋自己的事儿来?

“幽……月……,幽月!”听到莫让说出这个名字,陆玉眉梢动了动,旋即又合上眼,低声呢喃,重复这个名字。

莫让心底无声叹息,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他们牵红线。

“阿让,你说月儿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喜欢方少倾?方少倾有哪里好?”陆玉睁开眼睛,茫然的看向虚空,“论武功他不敌我,论人品,他及不上我,论长相,他没法跟我比,论家世权势,他更是一万个比不上。阿让你说月儿到底喜欢他哪点?”

莫让嘴角抽了抽,论家世权势,比得上他陆家的,别说东洛国,整个东陆大地一双手也数的过来!果然是醉的厉害,开始胡言乱语了,若是清醒的,任是如何,陆玉决然说不出番话来的。

不过对于幽月喜欢方少倾这件事,莫让尚心存疑虑,若说武功,方少倾固然比陆玉略逊一筹,但也逊得不多,至于人品,若是陆玉阴了人,让人骂都没地儿骂,方少倾阴了人,至少有地儿骂回去!而长相嘛……

但这些东西都不足以借来揣测幽兰若的心思,陆玉的心思是深不可测,幽兰若的心思是瞬间万变。

想着,莫让不由问道:“你如何确定幽月喜欢方少倾的?”

“青梅……青梅竹马,”陆玉的舌头又开始打结,果然被酒荼毒不轻的症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情深意笃!”他拿着酒壶的手在空中摆动,每摆动一下,吐出一个词语,“缱绻……缠绵!”

“咚!”

一时手滑,酒壶从手中落下,摔在地板上,竟然没碎,打了几个圈,姿态优雅的旋到了对面的角落。

“哦?”莫让挑了挑眉,他与方少倾接触了几日,直觉不喜,幽月竟然受得了?

“以我之见,你既然对幽月还放不下,又觉得被方少倾捷足先登了,不若与他来一场公平竞争,将幽月抢回来。届时你若对幽月的薄情不能释怀,那就主动把她甩了,也算对那双狗男女的惩罚……”莫让摸着下巴,说得兴起,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妙!

只是还未说完,陆玉茫然的眼睛已经重新凝聚了焦点,直直的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声音不由低了下去。

“不许你骂月儿!”

话落,莫让突然浑身打了个寒颤,谁能想象凌厉慑人的目光和童稚纯真的话语是由同一个人同一刻钟发出来的?

“不骂不骂!那你去把她抢回来可好?”莫让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恶意,带着引诱的安抚醉后退变成孩童的陆玉。

“不好!”陆玉摇头,本能的否决莫让的提议。

莫让似真把他当作了孩童,接着诱哄:“为什么不好?”

为什么不好?陆玉大脑卡了一瞬,他不知道。眸中再次透出茫然的神色。但须臾又变得如孩童般清澈,他忘了不知道什么事。

莫让再接再厉:“你喜欢幽月,幽月骗你说她也喜欢你,但利用完你转眼又把你甩了,跟别的男人走了,你不但赔上清梅居,还为她丢了魂,多亏啊!怎么也要讨回来不是?”

陆玉清澈的目光再次迷离,他似乎听不见莫让在说什么,只看见莫让嘴一张一合的,这让他纠结。

哀嚎一声,莫让突然有些泄气,他想起陆玉还是孩童时即心思内敛,深不可测,在酒精的熏蒸下变回真的孩童,一样难缠!

莫让的花花心思转了转,片刻,计上心头,嘴角扯开愉悦的弧度,只是他还未及出声,花园小径连接的回廊突然转出一个仆童,仆童抱了一卷画轴,方向正是他们所在的凉亭。

“少爷,这是续香阁的幽小姐差人送过来的,说是十分紧要的东西。门房管事不敢耽搁,命小的立即送过来。”仆童行了礼,接着禀明缘由,将画轴递上。

幽月差人送东西,自然不会是给他,莫让大脑中稍微搜索,即想起陆玉躲在清梅居作出的闲画,自仆童手上接过画轴,挥了挥手手,示意其退下。

莫让看了眼醉的得不省人事的陆玉,视线落在画轴上,少顷,终究好奇战胜理智,他颠着画轴在手中转了两个圈,果断解开系绳,将画卷打开,摊平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

只见水墨画卷当初未完工的几朵云采都已经有姿有态的飘出,远山近水,孤松古柏,各有风采,尤其是一株陡峭悬崖上的歪松,最为传神,堪称点睛之笔。只是孤松下长出一朵牡丹花,无枝无叶,用笔鲜妍,与整幅花的风格都不搭,看得莫让直皱眉。

“呀!”

莫让尚自沉思,眼角的余光瞥到身侧无声无息的人影,不由得惊了一下。

“玉,你酒醒了?真是速度啊!”莫让讪讪的让开一旁,不问自观,终究有失格调,不由心底发虚。

陆玉的目光越过莫让,落在摊开的画卷上,眸中的迷茫迷蒙迷离一扫而今,眸光渐渐清亮清澈清晰,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须臾,清亮的目光凝在那一朵突兀的牡丹花上,眉梢微柠,视线再无法移开半分。

“这朵牡丹花确然有些煞风景,看笔锋,与周遭景色十分不和谐,突然添上一朵花,莫不是有另外的含义?”莫让觑了觑陆玉神色,试探道。

“这不是我画的。”陆玉清冷的声音响起,酒精迷乱的神经显然已经恢复了昔日冷静。

“啊?”莫让讶了一声,再瞄了眼孤松下的牡丹,径自揣测道:“难道是幽月画上去的?她不是将画还给你,与你划清界限?难道是早先画上去的?这也说不通啊!”

陆玉盯着妍丽的牡丹,目光动了一下,沉声吐出几个字:“有花堪折直须折!”

“这是何意?”莫让凝眉,果真有深意,只是这深意让人难以琢磨,“她不见异思迁了吗,怎么又拿这幅画来表余情未了?”想着,莫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不逊菡萏高质洁’,她虽长在繁华旖旎的风尘中,但何曾与牡丹沾边?牡丹由来意喻正统,她性子乖戾偏激,更似妖冶芍药。”陆玉突然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一朵牡丹花太过刺眼,让他难以承受。

“她不是对我无情,只是不愿陷身是非,她想让我娶与我定有婚约的女子罢了。”陆玉神色凄惶,她想抽身,真的来得及吗?正如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得如此深。世间事,哪里能都在计算中?

“我就说幽月不似寻常女子,差点就误解她了……”

“你刚才说什么?”

莫让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急切的吼声打断。陆玉死死的盯着莫让,眸底一道微光渐渐一闪一闪似深夜的星子。

将之前的言语回忆了一遍,莫让确定自己没出什么纰漏,弱弱的道:“我没说什么啊,就说幽小姐不似寻常女子……”

“对!我可以把她抢回来的!”那一道微光乍然破碎,射出耀目光华,陆玉失笑出声,望着莫让喜不自禁,“阿让,我从未觉得你如此可爱过,果然当得起我送你的大礼。”

莫让此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喝醉酒的人思维跳脱非常人难以理解,喝醉酒的陆玉思维跳跃得连鬼神也跟不上节奏吧?

只是陆玉说的大礼是什么?他怎么不记得有?莫让迷糊了。

连日来的劳累,心灵上的负荷,让幽兰若感觉极为疲惫。将还画的事情吩咐完,她在朝凤楼捡了一间空屋子倒头一趟,刚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一闭眼,一睁眼,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身体和心灵都得到缓解幽兰若才悠悠醒来。睁开眼睛,只感觉浑身舒畅,神思清明。

只是望着窗外的夜幕,幽兰若脑子还是僵了一下,她睡了这么久,难道还没睡到天明?她休息恢复元气的时间可以缩到这么短暂了?

不过这个疑问可以暂且放在一边,有谁能告诉她,躺在身侧的绝色美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睡醒了?”美人在幽兰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温声问道。

正文、【43】同塌而眠

幽兰若才睁开的睡眼倏地染上一抹沉痛,她屏住呼吸,左手缓缓的从锦被下探出,颤抖着伸向枕在枕头另一端的俊脸。枕头不长,她的手任是颤抖的厉害,也不过几息的时间便落在那一张绝美熟悉的脸庞上。

温热的触感传递,温湿的气息喷薄,几乎是瞬间,幽兰若确定这不是她醒得早,做春梦。旋即,眼底的沉痛化入心底,神色间带出了悲愤欲死的难过。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习惯。”陆玉瞄了眼落在脸上的小手,眸光微微闪烁了一瞬,在清梅居的数日里,为方便照顾,他都是寝在她身侧,但她从未有逾越之举。

闻言幽兰若落在陆玉俊脸上的小手僵了僵,片刻,抱着必死的决心,幽兰若不但没收回爪子,反而更大胆的用指腹轻抚,在俊颜上流连,描摹。

他的额头,他的剑眉,眉峰,下面装了一个银河的眸子,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微微抿着勾出一抹弧度的薄唇,古希腊雕刻家的手下走出的完美脸型,完美的让人嫉妒的肌肤触感真是很好……

“再摸,就该付钱了。”调笑的声音响起。

小爪子又是一顿,幽兰若悻悻的收回。

“这不算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吧?”幽兰若响起那日清梅居的绝义,陆玉的狠绝凌厉仿佛她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杀了她的势态,心底到现在还一阵阵发寒。

“这是,秋后算账?”陆玉皱眉,不确定的问道。

那日陆玉是怒极了,才会气急败坏全然不顾风度,不过也得亏着他气急败坏失去理智,若是依着他素来的冷厉冷静冷沉的心思,他是一定会杀了玩弄他感情的女人。

“月儿,那日是我太莽撞,对你动粗,我混蛋!”陆玉爽快的承认错误,无视心底正义良心的哀嚎,“你要打要骂,怎么处罚我都行,我绝无半句怨言。”想了想,补充道:“要不,你再摸摸,不要你付钱。”

说着,将幽兰若缩回去的小手强硬的拽过来放在自己脸上。

幽兰若惊得瞠目结舌,她遇上的这是什么人啊这是?绝对是在做梦!陆玉怎么可能说出这些话,干出这种事?

紧紧的闭上眼睛,幽兰若决定不理梦中披着陆玉的皮囊,耍无赖的无耻之徒。她再睡一觉先!

小手缩了缩,想缩回被窝,刚动了一下,又被拽住,再动一下,动不了了。幽兰若恼怒的睁开眼睛,但是对上一双澄澈含笑的星眸,她的怒气不知该用何种方式发泄。

“陆公子,我想我们之间已经很清楚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酬谢。我不是太累先睡一觉吗,睡醒立马让人送上谢礼。”幽兰若有气无力的分辨道。

陆玉颔首表示赞同,是应该先休息,庶务可暂挪一旁,只是,“堂堂续香阁的主人幽小姐,一手握着销金窟朝凤楼,一手执掌聚宝盆聚先庄,素手一挥,可扬风起浪,翻云覆雨。如此人物送出的谢礼定然不凡!”

话说先抑后扬,反之扬了之后等待的必然不是让人愉悦的续篇,幽兰若默然,静待陆玉的下文。

果然,只听他道:“只是在下并非孤陋寡闻可随意搪塞之辈,为月儿疗伤亦是劳心劳力,对这谢礼,能否置喙一二?”

幽兰若只思考了三秒钟,觉得陆玉难得松口,若不答应定然后悔,立即开口应承:“但凡我有,但凡陆公子中意,我绝不吝惜,二话不说打包送到陆公子的清梅居。”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清梅居装不完陆公子看中的物什,在清梅居一旁另盖几间屋舍,土木花费由我付。”

也是这三秒钟,让幽兰若往后的无数日夜为之惆怅唏嘘。

因为紧接着,陆玉便看着她,幽深的笑了:“那么,就劳烦月儿寻个大木箱子,把你装进去,送到清梅居。”话落,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着,饶有兴趣的欣赏幽兰若渐变的脸色。

幽兰若默哀,陆玉是何许人也,她这回真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陆公子,你是有家室的人,何必苦苦纠缠于我?我势力市侩,狠辣狠毒,冷心冷肺,无情无义,有哪里值得您这样的山中高士纡尊降贵?”幽兰若近乎哀求的语气将自己贬低到一文不值。

陆玉微微愕然,眸中尽是疑惑的神色,“谁说我有家室的?我怎不知?”

幽兰若更加愕然,望着陆玉的目光变幻了一瞬,这种事,如何能信口开河?

“虽未礼拜天地,但已合了生辰,换了信物,定下婚约,到了这一步难道不算陆公子的结发?”幽兰若自嘲一笑,目光幽静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陆公子难道要悔婚?”

在保守的东洛国,对于名誉这件事甚为看重。幽兰若素来心胸宽广,加之经历的也不是第一回,对未婚夫的悔婚尚不能释怀,换个女子,做了出格的事也不难理解。

所以尽管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幽兰若不恨,一点都不恨那个为爱疯为情狂的女子。她没有去折磨那个夺去她未婚夫的女子,不过是鞭长莫及,没有机会。若得了机会,她断不会最后还留那人性命!

所以陆玉那位未婚妻,其实真的是很善良了。

她答应不抢她的良人,并非虚与委蛇或者缓兵之计,而是她真的是这样打算的。只是途中出了点变故,让她始料未及。如今一切回归正途,是再好不过。

陆玉沉默不语,幽兰若也不打扰她。躺在床上的两人就这般静静对视。窗外依旧是漆黑的夜幕,房中的烛光已经微弱,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烛光下的两张容颜,静寂得可怕。

良久,陆玉打破沉默,“月儿,你说对了,我确然是要悔婚的。”

幽兰若脸色黯了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事情会摊开得如此直白,而陆玉的选择如此坚定,他的回答亦是如此直白。

“月儿,我与她的婚约是父母之命,但我不想娶她,我想娶的人是你。”陆玉移开目光,望着帐顶,素白的帐纱洁白透明,一尘不染,“我已经辜负了她,我不想再辜负你,辜负我的心。月儿。成全我可好?”

幽兰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胸口闷得发慌,他的表白,叫她难以承受!

很早她就知道一句话,在情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她执意将自己的原则放进情爱的世界里,伤的岂止是她?

“你让我想想。”幽兰若闷闷的吐出几个字,将脑袋缩进被窝,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

陆玉悬着的心却缓了一缓,对于这个女子,他的要求不敢太高,她能松开,证明一切还有转机。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就了一副好耐性,循序渐进更是他的专长。

“月儿,不管你怎么想,我不会放弃你。”陆玉坚定自己的立场,是决不罢休的语气。

幽兰若躲在被窝里,她看不见陆玉的容颜,却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这比看见他眸中的受伤更让她难受。

忍着难受,幽兰若开始自我催眠,想让自己熟睡过去,这样就不用想太多了。只是越催眠,却是越清醒。

终于,忍无可忍的幽兰若恼怒的掀开被子,将脑袋探出来,视线转了转,还是落到了身侧男子的绝色容颜上。只是男子的星眸已经阖上,眉宇间淡淡的青色诉说着他的疲惫。

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幽兰若怔了怔,摇头无声叹息,旋即,支起身子,红唇在陆玉的额上落下一吻,随即,拉过被子,严实的盖在身上,闭上眼再次沉睡过去。

许久,在幽兰若的呼吸亦平稳传出时,陆玉的星眸突然挣开,眸底高深莫测,全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他静静的盯着熟睡的女子,直到传来五更鸡鸣,才重新阖上眼睛。

翌日,太阳的第一缕光线射进窗户,幽兰若准时醒来。

她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余光瞥到躺在她床上的男子,伸出小手镇定的推了推他。

陆玉眉梢动了动,翻了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幽兰若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人啊!不问自来占了她半张床榻打扰她睡觉就算了,现在还打扰她起床。

幽兰若撇了撇嘴,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翻身越过他从床榻上下来,在外间寻了备好的清水净面,又收整了一番,回头看了眼依旧熟睡的男子,转身迈步向屋外走去。

“月儿,我离开多年,竟不知道你睡觉的本事已经长进到如此境界了。”

刚打开房门,脚步踏了一半,一道不悦的声音自外传来,幽兰若脚步顿了顿,扶着门框的手再次稳了稳,看向方少倾好奇的问道:“我睡了多久?”她记得只是一闭眼一睁眼,中间做了个不甚愉快的梦,难道不是昨天发生的事吗?

“两日三夜,你踏进这间房,是三日前的事儿。”

回答幽兰若的不是门外的方少倾,而是她身后的陆玉。低沉的男子声线,慵懒惺忪中流露着无尽的遐思。

方少倾坐在石凳上的身子猛然站起,震惊的看着屋内的陆玉,神色间全然是不敢置信。

幽兰若回身,眼中亦是不敢置信,她刚出来的时候他不是还在熟睡吗?

正文、【44】模范情敌

幽兰若显然忘记了一种生物。这种生物在猎食的时候凶猛凌厉,在吃饱喝足的时候又温良无害,但是在食物有被抢的可能时,它们又能立即进入战斗状态。这种警觉性极高的动物称之为狼。

陆玉正是这样的人!

只见陆玉神情慵懒的站在幽兰若身后,光风霁月的脸上此时挂满了困意,方少倾面色变幻了一阵,沉默不言。

幽兰若心底突然升起一丝兴致,觉得陆玉真是前所未有的可爱,明眸微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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