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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无尽之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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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死前总会有那么一种不顾一切的洒脱。说白了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更难听点儿还有“死猪不怕开水烫”。所以言叶这时候也不再费心思担忧什么其他的、可能出现的危机,而是遵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样的小学数学知识,从容地一步一挪地向前走。
大约半个小时时候,言叶终于挪到了树林的中心。之所以说这里是树林的中心,是因为这一片寸草不生,一棵植物也无,泥土成深沉的黑色,和刚经过的茂密的树林以及葱茏的绿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言叶丢掉了拐杖,继续向前行走几步,骇然发现这片黑土的中心,坐落着一口古井。奇了怪了。这地方真是不能以常理来论断。这样偏远的山林中,怎会有一口井?这井被砌的规规矩矩,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形成。它应该有些年头了,井口的方砖上密密麻麻地长满了青苔。
言叶上前,跪坐在井边,伸手小心翼翼地从砖上扣下来一片青苔,打算仔细观察。谁知道青苔刚离开井口没多久就自己枯萎,言叶手中只剩下焦黑的一团。
她扔掉这团焦黑,探着身子朝井内打量——这井不知道有多深,反正肉眼观察的结果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如黑洞一般。她“喂”了声音,连个回音也没有。
言叶彻底没了兴趣。她辛辛苦苦挪到这里,就只有一个破井和这些个奇奇怪怪的草?当然,她知道这些都违反她曾经所知的生物规律,心里明白这一切都透露着不与寻常,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仅有的那点兴趣已经如颤颤巍巍的火烛,被不知道哪儿来的等“噗”地一声熄灭了。
言叶大大咧咧地躺在这片寸草不生的黑土地上。她一会儿盯着将要迎来黑暗的天空,一会儿转头瞅瞅侧面的树林,与身体的愈渐虚弱相对的是愈发灵敏的思维。
清晰的思维也带来相应的后遗症:她真的好饿。整个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它翻滚着、叫嚣着,灼痛感忠实地通过神经传导到大脑,于是脑门儿也开始发痛。
言叶小时候听爷爷讲过红军长征路上的故事,一路上的条件艰苦万分,有时候找不到食物,无奈之下去挖草根和树皮充饥。小言叶当时天真地问:“那树皮和草根好不好吃呀?”爷爷笑道:“那个时候,能有吃的都不错了,哪还管好不好吃。”
言叶想到这里,忽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她目光灼灼,如饿狼般盯住了井口方砖上的青苔!毫不犹豫,言叶连滚带爬地移到井边,抓起青苔就往嘴里塞。
谢天谢地,这青苔并没有什么怪味儿。反倒带着一股青草的香味,更绝的是,这草在冰箱冻过一般,冰冰凉凉的,打喉咙咽下去的时候有一股冰凉之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言叶觉得自己火烧火燎的胃部得到了极大的抚慰。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准。饿死鬼”的饭量,言叶一不小心之下将井口的青苔祸害一空。望着干干净净的井口,吃饱喝足的言叶竟然还有点儿小尴尬。
暮色四合,周围的空气渐渐地带上了凉意。言叶不敢在井边这片寸草不生的黑土地上多待,虽然她也不愿意在那片古怪的树林里过夜,但想着相比,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树林里,找个一棵较矮的树,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找了个枝桠作为今天晚上的床铺。
入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小时候在农村淘气和小伙伴们用来偷野果的技能,竟然在这个时候成了她的保命绝技;反而是下过苦功夫的英语、计算机,在末世里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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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是一个安静的、祥和的夜晚吗?
言叶睡到半夜,被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一条碗口大的蟒蛇正盘踞在离她很近的另一个树枝上正向着她狞笑,见她醒来,咆哮着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存稿箱君。
作者说她知道卡在这里很不地道,所以下午18:00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更。
内容就是憋了半天终于快要憋出来的觉醒异能。
码字儿去了。
☆、觉醒
言叶心跳骤停。
她的眼睛仿佛变成了一台做工优良的精密仪器,将巨蟒的动作一帧一帧地放慢。然而大脑却在此时罢工,完全不理会各个器官传递的紧急信息。
大脑和四肢严重脱节的后果就是言叶此刻呆呆地坐在树枝上,眼睁睁地看着巨蟒越来越近。
这回死定了。她想,要不要闭上眼?万一画面太血腥呢。转念又想,都这个时候了,血不血腥似乎没什么关系了吧。最终她明智地选择了闭上眼睛。
一分钟过后。
想象中的腥风血雨和灭顶之灾并没有如期到来。言叶颤颤巍巍地睁开了左眼,顿了一下又缓缓睁开右眼。
“啊啊啊啊啊!!!”那蟒蛇的头就杵她面前,咝咝地吐着蛇信子,她竟能够嗅到蟒蛇口中的腥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蟒蛇仿佛有着自己的情绪,它脸上的那种表情,是嘲笑吗?
没有时间思考。这一刻,身体中的所有软件和硬件瞬间全部恢复运转,她慌乱之中松开了树枝,动作幅度太大,于是倒仰着从树上滚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感谢树林中厚厚的枯叶层。她从那样高的高度摔下来只是有一种五脏移位、脏腑破裂的剧痛感,而没有当场玩儿完。
言叶爬起来,挣扎着向古井和黑土地的方向逃跑。她现在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古井某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性上,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什么能够摆脱这蟒蛇的方法。
蟒蛇仿佛也不急,它慢悠悠地从树干上滑下来,看顾小孩般自然随意地跟在跌跌撞撞地言叶身后。仿佛要先欣赏完这个人类的全部窘态,尽兴之后才肯下嘴吃下这道味道不知如何的囊中之物。
最终目的地并不远。所以言叶没费多少工夫就跨过了绿色和黑色的界线。
进入黑色疆域之后,她下意识地回头看——那蟒蛇对于黑色的、寸草不生的土地仿佛并没有什么畏惧之情。依旧惬意地跟在言叶身后,优雅自在地也跨过了界线。
言叶心底一沉,知道自己最后一招也没有了作用。
那蟒蛇仍旧耐心地看着她,任由她折腾。有着一股“你跑啊,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逮到你”那种如来佛祖对付孙猴子时候的居高临下的自如。
言叶坐在井口喘着气。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痛,刚才从树上摔下来那一刻的猛烈撞击为她身体所带来的创伤超过她的想象,除了内脏,她的胳膊也渐渐没了知觉。
“你能听的懂我说话吗?”言叶试图和蟒蛇交流。只不过等来的只有蟒蛇毫无温度地注视。
言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和一个畜生讲什么道理呢。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仿佛看不到底部的深井,又回过来看着那条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蟒蛇。半晌,她轻声说了句:“再见。”
在蟒蛇迷惑不解的眼光中,她毫不犹豫地跃入井中。
再见了,世界。
蟒蛇愣了半秒,十几米长的蛇身凭空缩短,变成一个长约十五公分,拇指那么粗的小蛇,跟着言叶跳入古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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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采访言叶,询问她跳井是怎样一番体验的话,她大概会建议对方去坐一次过山车。当然,过山车和跳井之间的差别也不小,不过好歹两者都有那么一段近乎自由落体的体验。
跳井最大的缺点是,井横截面直径的大小,直接影响到跳井人员的用户体验。井口小了倒还好说,要跳下去也就那么一个动作,直直的如萝卜般就能到达井底。如果井口稍微大些,但又不够大呢,对于四肢过于活泛的跳井人员来说,这件事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言叶就是不幸的后者当中的一员。
当她跳下井口,由于慌忙之间没有考虑到“跳井”的正确角度,在惯性的作用下,她的脸部先是狠狠地撞到了一面井壁,接着,这个接触点所产生的力又使她后仰,紧接着背部撞击在了另一侧的井壁上。就这样,叮铃咣啷地一路,原本五分的伤势被撞成了十分。
言叶痛的直抽气。心想,这都是快要奔赴黄泉的人了,还这样玩儿她?还能不能愉快地和世界告别了?
还好这样的酷刑持续的并不久。在漫长地坠落之后,言叶觉得自己的身体没入了彻底的寒冰之中,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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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叶觉得自己好像沉睡了很久,又像是刚刚睡着。整个人仿佛惬意地泡在温泉水中,有一种种暖洋洋的,懒懒地什么都可以不想的满足感。她满足地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闭着眼睛,调整了睡姿,心满意足地准备开始下一场梦境。
然而好景不长。在她下一个梦境还没完结之前,四周恰合适宜的“温泉水”不知为何开始不受控制地自然升温,短时间内,水温上升到了一个骇人的高度。言叶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开始灼烧其来了。
她试图挣扎,却仿佛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控制在了原地,任凭她怎么使劲儿都毫无效果。水温不停上扬,言叶忍不住灼烧,痛的想要开口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这是在哪里?
没等罢工的脑袋想明白,那滚烫的热意就霸道地从她的皮肤表层侵入,顺着经络、血管,如潮水般滚滚前行。这股近乎沸腾的热意带给她的更上一个层次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沸腾的油锅,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炸个彻底。
怎么能这么疼,为什么她还不昏过去?
然而身体的保护机制仿佛在这一刻无法连接,身体上痛苦越多,脑子里反而更加清新。她渐渐地能够感觉到那股热量的流向,它们纷纷从四肢开始汇集,缓缓地、以蜗牛般的速度汇集到内腑,最后又缓慢地向上攀升。
它们的最终目的是——大脑?
言叶开始焦急起来。她不知道这股热流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正在发生些什么,但她明白,大脑是人类器官中最精细、最灵敏、也是最神秘的器官。那样灼烫的热流,若是一齐涌入大脑,会不会将自己烧成痴傻?
正常情况下,人类发烧到四十多度就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更别说这股浩浩荡荡的、温度高的吓人的热流。
怎么办?
言叶欲哭无泪,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什么靠谱的点子来避免自己变成痴傻。要是有经验能让我借鉴借鉴就好了,她福至心灵,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小说中,主角遇到类似情况时的做法——靠顽强的意志力硬撑以及保持思维的清明。
淡然,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有根有据的做法,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人一点儿心理安慰,同时增强一下受害人的主观能动性罢了。但有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言叶急急地想,要怎么保持思维的清明呢?首先她知道佛教有个金刚经,她以前听姥姥念过,但是现在半句都记不得了;她在小说中看见过“静诵黄庭”,似乎是道家的东西,可她也从未了解过。难道要她真的一直念叨:“黄庭、黄庭、黄庭”吗?还有道德经……可她就只会一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还有个“清心咒”,可那又是什么鬼?
这一刻,她是多么的痛恨自己平时没有积攒到足够的阅读量,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来不及了!言叶不敢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狠狠心,开始大声背诵那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乘法口诀表”,一遍末了,又开始背诵小学时候学的《鹅鹅鹅》,一直背到大学背会的《长恨歌》。
事实证明,精神治疗真的是有一定疗效的。至少就言叶自己来说,她觉得自己身体上的灼烧感有变轻的趋势。
但实际上,那翻涌的热流依旧没有停止它们的脚步,仍然往言叶的大脑方向行进;而身体外的水温愈发滚烫,并且有源源不断的气流从外部涌入言叶的身体。
言叶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爆了。那些热流就像大街上不遵循交通规则的车辆,横冲直撞,毫无控制。更可怕的是,还有越来越多的车辆涌入原本就很拥挤的道路。
就在言叶觉得自己最后的死因可能是被不知名的气流撑死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腹部,凉丝丝的,就像酷热夏天中偶尔吹过的一阵穿堂风。
什么东西?
她还来不及打量,就发现自己胃中忽然传来一阵凉意。一股香味传来,言叶闻了闻,仿佛是她为了充饥而囫囵吞下去的古井井口青苔的味道。仿佛在应和着她的想法,她看见自己的胃部开始闪烁起透亮的蓝色光晕,在漆黑的深井中显得格外夺目。
那蓝色的光莹莹地闪烁着,发出冰凉的气息,四肢和脏腑中的热气仿佛被驯服,热流的温度像是踩了急刹车般飞快减退,老老实实地在身体中运转。不知转了多少圈,最终缓缓汇入她的脑海。
一瞬间,言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多出了个什么东西,呈核状,幽幽地散发着凉意。睁眼看,世界仿佛变得不一样,她在黑暗中竟能如白天那般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事物;再感受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从井口摔下来所受的伤痛不翼而飞。
她尝试着用意识触碰脑海内的核状物,随之而来的是暖流在身体内运转。瞬间,她哭笑不得。
——井底的水瞬间结成冰块,而她,正好被困在冰块内部。和她一起被困住的,还有一条冰蓝色的,长约十五公分、越拇指宽的小蛇。
言叶和小蛇对望一眼,面面相觎。
她们这样,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深井冰?
作者有话要说:
☆、伙伴
言叶打量着眼前的这条冰蓝色的小蛇。小蛇也扭过头来看她,一副无辜的可爱模样。它被关在透澈的冰块里,精致的像一个标本。
这条蛇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言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然而这些疑问都抵挡不住她内心的惊喜和欢腾。言叶伸出手,抚摸着完全由于自己而产生的冰块。这块冰在言叶手中显得异常温暖,她能感觉到冰内元素的依恋。仿佛都在叽叽喳喳地朝她表示着自己的问候。
她这样,就算是觉醒异能了么?日思夜想的觉醒异能,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愿以偿了吗?
言叶闭眼,加速身体中不知名热流的运转,意念一动:“收!”整个冰块凭空消失,而言叶觉得自己身体中的暖流运转的更加畅快了。
这块冰包含着整个古井中的水分,当言叶吸收掉全部的冰块之后,古井的积水也随之消失。相应地,一人一蛇又无可奈何地再经历一次自由落体。
还好异能者的身体和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言叶淡定地从井底站起来,作势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那只冰蛇被放出只后便摇头晃脑地从言叶的脚步往上爬,最后盘在了言叶的肩膀上。
“喂,你是谁啊?”言叶问,“你能听的懂我说话吗?”
“别那么大声,想说什么在脑子里想就行了。”
言叶瞪大眼睛看着肩膀上的小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真的是你在说话?”
“白痴。”她竟然看到小蛇朝她翻了个白眼。
乖乖,这蛇都成精了啊!
“别犯傻了,咱们快点出去。这井要垮了。”小蛇老气秋横的语气和它卡通的外表形成了一种反差萌。它似乎很熟悉这里,在它的指导下,言叶很快找到了井底的一个机关,按下去之后井壁上竟然出现了仅供一人通过的窄门。
言叶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那门自然关上,面前是长长的、黑暗的甬道。下一秒,门内轰隆之声大作,言叶猜测那古井可能正如小蛇所说垮掉了。
“你到底什么来头?”言叶对小蛇的来历更好奇了。
说起来,这蛇的经历也却是很单调的。很多年以前,苍岭就以其独特的气候和充沛的灵气吸引了许多大能前来定居。小蛇是苍岭的本地居民,刚破壳而出就被一位前辈捕获,炼成守阵兽,帮自己看管阵法。小蛇于是就开始了漫长的守阵之旅。碍于那位前辈的威名,并没有多少人敢前来挑衅破阵,因此小蛇的生活过的惬意极了,整日除了吃东西,就是晒着太阳睡觉。
可是好景不长,人类寿命再长也终有尽头。那位前辈又活了两三百年,突破无望,最后只得尘归尘、土归土。他在去世之前放开了小蛇禁制,还它自由。可小蛇是个懒东西,在井边呆惯了,懒得挪窝。加上那修士所设下的阵法有汇聚灵气的作用,井边常生长一种植物,是小蛇最喜欢的零食,它就懒得挪窝了,最后依旧守着这个阵法。
“所以说,我的确是从外部误入了阵法,然后迷路走不出去,对吗?”
小蛇点点头,极不情愿地说:“是我的错。那个时候我睡着了,加上阵法年久失修,所以才会放你进来。之后我发现了本来想引你出去,没想到却害你掉进了井里。”
言叶仿佛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指着小蛇,艰难问道:“那个大蟒蛇,是你?”
小蛇点点头。
言叶瞬间有一种想剁死小蛇的冲动。她当时就是被这货吓得从树上滚了下来,还为了不被吃掉自己跳进了古井。一把老脸都丢尽了,最后人家却反过来告诉你,它是来带你出去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是这幅模样?”言叶刚问完话就看见小蛇羞答答的低下头,扭捏的说道:“人家不就是想试试嘛!”
被大能炼制成为守阵兽虽然能够拥有极长的生命,但相貌却只能一直保持在被炼化的那一刻的样子。所以小蛇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长大后会是怎样一副威猛模样,于是就照着记忆中母亲的样子幻化成了言叶所见到的那副尊荣。
言叶诚恳地告诉它:“别折腾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看。”
“那我是因为掉进井里,所以才觉醒异能的吗?”言叶问。
小蛇摇摇头,道:“不是。是因为你吃了冰极草。”说完,它哀怨地看了言叶一眼,“你还把它们都吃光了。我等它们长好等了三百年。”
冰极草?那个青苔吗?
原来,作为聚灵阵的阵眼,古井附近旁边灵气的充沛程度达到一个峰值,并不适合植物生长,那片黑土地就是这样产生的。但是冰极草不同,它生长在环境最干燥、最炎热的地方,但自身的属性却是极寒。它其中包含的充沛,对人类有舒筋锻骨、延年益寿之功效。只是它的生长环境严苛、长成的周期长,并不多见。
小蛇继续说:“你真是幸运。那冰极草不经过处理无法直接服用,如果要是直接吞下去,八成会被冻成一座冰雕。但是你不同,你吃完它们之后又跳进了井水中。井中灵气燥热,所以顺利引发出了冰极草的功效。你也就觉醒了你所说的异能。”
言叶心想,总算是否极泰来了。她看着肩膀上这条小蛇:“我准备出去,你怎么办?和我一起吗?”
小蛇没好气:“不一起怎么办,谁让我莫名其妙的认主了呢!”它为了唤醒言叶胃中冰极草,不得不将自己的灵气渡入其中,当灵气在言叶身体中运转一次带着言叶包含着冰极草的灵气回来那刻便算是结下了平等契约。它也算是因祸得福,冲破了多年灵气的禁锢,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自己苦等的冰极草算是通过另一个方式渠道得到了,便没有什么在这里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加上她言语之间透露出的异能,它虽不明白这和以前它知道的灵气、神通有什么不同之处,但外面世界肯定很精彩,自己睡了这么救,也是时候出去松散松散筋骨了。
认主?言叶不敢再刺激小蛇,但心中暗爽。再怎么说这条小蛇都有着漫长的寿命。虽然在它的表述下,它的生活状况一直是混吃等死,但好歹还在它所说的大能旁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说它的武力,光是自身的见识之类的东西的都会对自己极有帮助。
一人一蛇都是心怀鬼胎,所以一拍即合。
言叶:“那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喂喂喂的叫你吧。对了,我叫言叶,以后你就这样喊我吧。”
“我是冰属性,所以以前主人给我起的名字叫天冰。你随便叫吧。”
言叶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小冰。”
心中有些感动,这小蛇是冰属性,却跟着她一起跳进了原本应是禁区的井里,最后还救了自己的命。莫名其妙地和自己签订了契约,认自己为主失去自由。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它才是。
事实证明,言叶的感动只持续了那么几秒,就被小蛇一句:“快走啊,死女人。这么慢。”击散。
一人一蛇走过了长长的甬道,还好言叶现在能在黑暗中视物,因此走的无比顺畅。十多分钟之后,两人又看到了一座门,用相同的办法打开,言叶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重见天日”是怎样一番喜悦心情。
甬道的出口竟然离言叶遇到安雯一行人的那座民居不远处。
天冰这时也看到了那几座民居,有些兴奋:“这就是你们现在的房子吗?真丑!”
言叶:“……”这一番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做派是为哪般。
天冰:“住在这里的应该是守山人的后代吧,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言叶虽然不明白守山人是什么,但想起那几个给她们带来无穷麻烦的丧尸,道:“应该是死了。”又问守山人是什么。
“大能们和徒弟住在山里,总要吃饭和生活吧。那些守山人就是帮助大能们守门并且跑腿的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死?我记得那时候守山人都会或多或少受到苍岭中灵气以及大能们的恩泽,比普通人结实多了。不过大能们都消失了,守山人没落,也是情有可原。”
天冰叹气,出来之后才知道这世界真的是变了。沧海桑田,它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全然没了痕迹。
言叶不能理解天冰的感受,但看的出它的难过,用手指摸摸它的头。天冰从言叶的肩膀上顺着手臂滑下来,盘在言叶的手腕中,外观很像一个冰蓝色的、做工精良的镯子。
看到熟悉的景色,言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逃跑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离开才几天,已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异能带来的好处在细枝末节中得到体现。言叶觉得此刻自己身体中充满了力量,哪怕是走起崎岖的山路来也显得如履平地。
民居快要到了……言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夏葵怎么样了?小队的成员呢?
忽然,她听到后方风声中的异常,转身向后看,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丧尸,见对方发现了自己,便朝着言叶大声嚎叫。
看到丧尸身上熟悉的衣服,言叶心中一涩。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有点事情耽搁了,现在才刚写完发上来。
泪奔~~
感谢好基友花花的支持。^_^
☆、打探
那个丧尸,是队长。
他的名字叫张凡。队长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霸气威猛,一直不让队员叫称呼的名字,命令大家只能喊他队长。他喜欢白色,说白色这个颜色可以体现出他纯白又善良的内心,当然,这个说法遭到队员们的一致吐槽。
他最的喜欢的卡通人物是海绵宝宝,所以在末世爆发之前,他在淘宝上定制了一件带有海绵宝宝头像的T恤。末世爆发后逃难时依旧不忘将这件衣服带上。言叶还记得他出发那天早上笑呵呵地像队友炫耀自己衣服的笑脸。
他死了。
眼前的丧尸虽然和他有着相同的体型、相同的外表,甚至穿着相同的衣服,可言叶知道,那个有着点儿小闷骚,心地善良,又喜欢照顾人的队长已经去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占领着他身躯的、毫无灵魂,甚至以撕咬同类血肉为生的怪物。
小队曾经在无聊时讨论过“如果自己不幸变成丧尸怎么办?”这个话题,言叶还记得当时队长第一个发言,他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我变成丧尸,在失去意识的之前,一定要祈求别人把我杀掉。我不想变成丧尸向自己的同胞下手。”
大家一致认同队长的观点,并且约定如果有人不幸变成了丧尸,那么队友一定要帮助他解脱。
——言犹在耳。
言叶看着眼前对着她吼叫的丧尸,轻声说:“你不是他。”闭着眼,不忍心再看那熟悉的脸。
周围的空气骤然边冷,瞬间,两道锋利的冰刃凭空在言叶身前形成,如子弹般向前划破空气,带着千钧的气势穿过丧尸的脖颈。而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
她睁开眼,轻声说:“再见”。丧尸的头颅应声而断。
言叶走上去捡起丧尸的头颅,被冰刃隔开的断裂处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着。那丧尸的眼睛依旧大大的睁开,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失去的性命。言叶皱眉,用手心缓缓地将他的双眼合上。又轻抚断处,一层霜花出现,言叶将这断头安放在了他的身躯上。
在民居小院边上,盛开着一簇一簇鲜艳的蔷薇,淡粉的颜色使它们看起来无辜又单纯。午后的温柔的阳光正好,风静悄悄的吹,眼前的绿树、蔷薇、青草,一切美不胜收。言叶注视着躺在草丛中的队长,嘲笑道:“风景这么美,可惜你却看不到了。”
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也很喜欢这里吧。
我将你留在这里,有如此的好风景陪着你,也别再吐槽我对队长不够贴心了。
言叶奢侈地用异能形成一个冰铲,拿着铲子亲手在蔷薇花海附近的空地上挖开了一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深坑。又用异能制成了一副透明的冰棺,将队长的尸体安放其中。
瞧,不但是“蔷薇花下死”,还能躺在“水晶棺”呢,多高的待遇,一般人还享受不到。得瑟了吧?那你醒来向我们炫耀啊!你醒来啊……
一边将泥土填进坑中,言叶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小冰懂事地没有打搅她,只是爬到她的肩膀下探出身子一下一下地舔她脸颊上的泪水。
言叶一把抓过小蛇,难受道:“你干嘛舔我脸,恶不恶心?”
小冰解释:“你现在身体里的冰极草还没有完全消化,所以眼泪中还含有它的精华……”话说还没说完,便被言叶扔进了花丛。
思绪被打断,言叶自然也就没让自己再沉浸在悲伤中。填好坑,做上标记以便以后来祭拜,之后,言叶回到了民居。
民居中早已人去楼空。言叶巡视了一圈,发现粮仓中的米已经被搬走,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
——看来夏葵和小队其他女生的安全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保证。
言叶又找到了主人的卧室,从里面找出几件自己可以穿的衣服换上——一路的逃窜和坎坷使她的衣服已经能够和乞丐装相媲美。之后,又去厨房搜出了一些食材,勉强放进锅中加水煮熟之后敷衍肚子。想想她还是好久之前用青苔充饥,一直坚持到现在。
值得一提的是,言叶并不会使用柴火灶,还是在小冰的指导下勉强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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