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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庶女皇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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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的缘由。
凉风袭来,吹在两个人的心头,只是一个低着头,浑身恨意滔天,一个低着眸,心意冷淡,唯有呼吸可闻。
疲惫于这样毫无意义的对峙,终究还是漪房先开了口,淡淡道:“若是无事,慕容大人就先行退下吧,本宫也要回去休息了。”
慕容艺抬头,深深的凝望了漪房一眼,他的唇,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炙热又绝望,近乎贪婪的看了看漪房,然后行礼无声退下。
心头纵有千般情,终究不可言!
“娘娘,奴婢扶您回去歇息吧。”
翠儿一直站在一旁,清楚地看到了漪房和慕容艺之间从开始互相和悦到最后不欢而散的过程,她心里忐忑,看着漪房萧索默然的坐在那里,愣了半晌,担心漪房被凉风吹的坏了身子,只能讷讷开口。
漪房一直看着慕容艺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在刚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极端恼怒于慕容艺这样诡异的脾性,突然之间就变换了脸色,可当最后看到慕容艺用绝望的眼神望着她的时候,所有的怒气,都消散了。
慕容艺这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秘密,经历过什么,才能有这样好像濒死的小兽一般的刻骨绝望。她是个女人,面对这样的男子,不可抑制的有些心疼,女人,很多时候,总是心软的。
可她也不能为慕容艺做什么,不管他背负着什么,恨着什么,若是以慕容艺的能力,以慕容世家的地位,都化解不了,她更不可能做到,也许,等有一天,她最终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能为这个曾经带给小漪房温暖的男子,一点微薄的回报。至于现在,还是保护自己最要紧。
漪房就轻轻的笑了笑,眉宇都舒展开,像是初开的花朵明丽生辉。
“咱们回去吧。”
翠儿看到漪房的神情,知道她已经平复下了心绪,也放了心,一主一仆,相携着,回了龙阳宫的寝殿,可还未等漪房坐定,就有人来禀告了漪房一个让她实在意外的消息。
“娘娘,窦大人来了,说是要请娘娘赐婚。”
第六十五章(2221字)
龙阳宫是天子寝宫,窦祖年即使入宫参见漪房是有天子的旨意,可按照规矩,漪房住在龙阳宫已是破了例,是以漪房虽然乍闻窦祖年进宫请旨赐婚的事情极为吃惊,还是理智的拒绝了龙阳宫尚宫宫女的提议,没有在外殿召见窦祖年,而是将人安排去了东偏殿。
等到窦祖年被带上的时候,漪房看到窦祖年的身边还有一名年轻男子,心里略微有些奇怪,按照规矩,后宫妃嫔不见外臣,只可以在皇上和皇后特别恩准的时候,见一见娘家人。想来,这少年能被窦祖年带到她面前,也该是窦家人才对。
而如今,窦家的人,在这个年纪,能让窦祖年信任的人,似乎也只有一个了。
漪房就望着那略显羞涩拘束的少年笑了笑,温温道:“这可是祖安?”
窦祖安对于漪房这个只大了他三天的姐姐,一直心存畏忌,从庶女到皇妃,还能在后宫倾轧和家族的联手压制中走到今日这一步,倾城美貌让皇上看重宠幸是一个缘由,可若是这个姐姐没有手段,早已无声无息的消亡在皇宫里面,又何来今日的辉煌,和窦家在朝堂上的逐渐撅起,连带着窦家的庶子庶女们,凡有优秀者,都渐渐入了窦家宗族长老的法眼之中,不再像以往那般,默默无闻。
听到漪房叫他,还用了这样和悦的态度,窦祖安先前的紧张稍微缓解,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后道:“草民窦祖安见过娘娘。”
“草民?娘娘……”
漪房就冷冷的笑了笑,忽然沉下脸色,娇俏的眉目中,隐含锋利道:“你既然跟我这样见外,又何必今日随着进宫来。”
窦祖安一愣,不明白刚才还笑的如天人一般的漪房,为何忽然那就换了颜色,他是窦家庶子,因为周姨娘在窦威面前的得宠,他虽然不至于缺衣少食,可在窦家的处境,面对的风霜刀剑,不必窦祖年和漪房好到那里去。
他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本能告诉他,此刻的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像漪房跪地请罪。
是以,他没有丝毫迟疑,就跪在了地上,语气恳切道:“草民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恕罪。”但语气里,原本有的亲近之意,已然消散无踪。
面对窦祖安的跪地忐忑,窦祖年只是笑着看了漪房一眼,继而端起一杯清茶,用茶盖刮着面上的茶末子,仿佛面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漪房的眼眸中,却在此时射出一股冷光,“你错在何处?”
窦祖安抓了抓旁边的衣袖,犹豫过后,道:“草民不知,请娘娘明示,草民必然即刻改了这疏漏。”
漪房凝望窦祖安良久,才幽幽一叹道:“祖安,你不记得十七姐姐了吗?”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让窦祖迅即抬头,望着漪房,唇瓣抖动,良久后,那张还有些稚气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股符合年龄的依恋。
他的双目中升腾起袅袅的雾气,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十七姐姐。”
话未落,声已哽咽。
怎会不记得,从十岁在花园中遇到这个姐姐开始,每一年,这个姐姐都会为他准备一件生日礼物,荷包,香囊,扇坠,一针一线,细细缝制。虽然从十岁的偶遇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和这个姐姐见过面,但礼物从未断,只是在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起初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生气过,埋怨过,后来老太君的寿宴上,十七姐姐上台去献舞,之后平步青云,他终于明白,他这个十七姐姐有多大的野心。从此,渐渐远离,渐渐冷漠,一年以来,距离越来越远,曾经一起几乎是偷着的欢乐,仿佛都不存在了。
他用和其他窦家人一样的敬畏来面对这个姐姐,对她突然召姨娘进宫报以怀疑,他尽心竭力跟在七哥的身后帮着他打天下,帮着他处理窦家的事情,但他从来不会以七哥的兄弟自居,只怕自己一头栽进去,别人却对他不屑一顾。
可没想到,这个十七姐姐,还记着他!
“十七姐姐。”
这一声,心悦诚服,漪房心中一软,喉头满是酸涩。
无可否认,一开始,对于这个弟弟,哪怕是六年前在花园巧遇他被人欺侮,她在人群散去后,帮他治伤,也是看中了当时的周姨娘在窦家长袖善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她看顾娘亲,但如今见到了,总是血脉相连,何况这个孩子的命运,也是坎坷艰难,她的心肠,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原本想要说服他代替哥哥联姻的打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以哥哥如今的身份,如今的地位,她尚且担忧哥哥娶了瑞和会被瑞和压制,一生不得展颜,何况是祖安还顶着庶子的名头,只怕是更加艰辛,就算是蜀国公府肯屈从,瑞和肯嫁,一个在家里被妻子压制的男子,在这个时空里,无论做什么,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既然厚此,又何苦薄彼!
夏桀说的话,固然有理,她需要更多的世家势力在她身后支撑,否则,将来想要登上后位艰难,想要孩子成为太子艰难,但总会有其他的办法,没必要再牺牲哥哥和弟弟的姻缘了。
主意打定,漪房开始想要试探窦祖安的心就淡了下去,她重又缓和了口吻,道:“快起来吧,只要你认我这个十七姐姐,今后就不必再这样多礼了,你看哥哥,他从来不会在我跟前拘束。”
窦祖安就羞涩的笑了笑,起身坐在了窦祖年的身边。
漪房看到他不再像开始那样,想起了今日要说的正题,现在她既不愿自己的哥哥联姻,也不愿用这个可怜的弟弟来顶替,唯一的法子,就只能是想办法让蜀国公府不加记恨的退了这门婚事,只是,上一次,她用夏桀拖住了,现在夏桀既然愿意支持,她就只能另想它途。
眼波一闪,漪房先看了看窦祖安,看着他,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才对着窦祖年道:“哥哥,你明知我不赞同这门婚事,为何还这样跑来让我赐婚,你要知道,你告诉了宫人,迟早就会传到蜀国公府耳中,让人知道哦你答应了这门婚事,若是荣寿长公主再来我这里,那可就不容易……”
漪房说到这里,话音一顿,泛起薄微怒气的脸使她的面色略有红润。
“哥哥,你是故意的!”
第六十六章(2179字)
若不是打定了主意,以哥哥的性格,如何会一来就像龙阳宫的宫人透露他此来的目的,分明是知道她不赞成,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人尽皆知后,她也就再无理由拒绝了。说不定,夏桀还是同谋,若无夏桀的暗示,哥哥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夏桀未表明态度之前,就做这样的决定,蜀国公府,可不是一般的门阀世家!
纵使知道夏桀和窦祖年所做的决定是为了她照相,漪房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想要你这样做,你如今已在窦家站稳了脚,在朝堂上也有了一片天地,我在宫里,在龙阳宫,皇上会护着我,你……”
“你有身孕了,妹妹。”
窦祖年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漪房气愤的脸,温柔和缓的笑着,只是这么一句,就让漪房泪湿了眼眶。
“你在宫中的日子,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如果连皇上,都觉得你身后应该有一股自己的势力支撑,难道你还要我袖手旁观不成?”
窦祖年望着漪房泪痕斑斑的面容,轻轻一叹,像是昔年在窦府时宠溺怀里的小女娃一样,他浅笑道:“其实这桩联姻,既然是蜀国公府自己提出来的,想必对我,今后也不敢过分张狂,至于那个瑞和郡主,我也已经差人打听过,她虽是出身世家,但性情温婉,绝不像我们窦府如今那位平妻夫人一样,嚣张跋扈,她会是一个好妻子。”
漪房咬了咬唇,目光灼灼逼人道:“会是一个好妻子,可不是你爱的人!若你将来有了喜欢的人,难道你要让她做一个妾,走娘亲的路!”
这是漪房的心结,娘亲做妾,为爱错辜负终身,她做妾,迫于时势,终不能退,可窦祖年不一样,他是男子,如今也有了能力,能让他选择自己所爱的人,她费尽心机,她关心的人,总要有一个能得到全部的幸福才对!
可窦祖年显然不赞同漪房的看法,他听到漪房的话,只是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说出来的如同利剑,瞬间洞穿某个地方,一个漪房始终不愿意承认的地方。
“妹妹,你是女子,而我,是一个男人,爱或不爱,对一个男人而言,没有你想象中那般重要。”
漪房哑然,她望着窦祖年认真的神情,毫不作伪的神态,让她联想到了自己。
她在深宫中,步步惊心,走到这一步,最初的时候,哪怕是每一步都站在胜利的地方,可她的心里,始终没有真正的痛快快活,只因她想要的,是一个相知相守的爱人,而不是一份荣华富贵,若有半分选择,她都不会进入深宫。直至后来,她爱上了夏桀,心里,才渐渐泛起一丝一丝的鲜活,好像整个人又是热气腾腾的,而不是每一步,都伴随着彻骨的冰凉。
她一直知道爱,在夏桀心中,在天下男子心中,都不算是最重要的东西,但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想要做夏桀心里最重要的,可此刻,哥哥的话,打破了她的妄想!
如果连自己从小到大,见惯了娘亲因男人多情而流泪痛哭的哥哥都对爱的坚贞不屑一顾,那夏桀呢,这个拥有天下的男子,她还要走多远,还要走多久,才能让他真正的懂得爱她的唯一真谛。
夏桀现在守着她,伴着她,独宠她一个,是她在夏桀心肠最柔软的时候求来的,并不是夏桀以为这样的独宠独爱是理所应当,可有朝一日,若是她的独宠和存在威胁到了朝政,让夏桀都无法解决的时候,夏桀会选择什么!
这个想法,一窜入脑海之中,即使漪房用尽全力去摒除,也还是在她的心里激荡起了一股强烈的冰寒之意,漪房这些日子沉浸于幸福之中的心,开始了一点一点痛苦的清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这段时日,太过依赖夏桀的怀抱和赋予她的温暖,忽略了现实之下的残酷!
哥哥说得对,夏桀也说得对,她要维护自己的地位,维护腹中骨肉的地位,甚至想要维护自己和夏桀的那份爱情,她都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
在那些人隐忍不住,要对她出手之时,她要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为了不让被夏桀放弃成为现实,她只能更好的保护自己,让自己不要成为任人踩踏的弱者!
她要权利,为了保护自己和夏桀的爱情,当初,为了权利,她要夏桀的爱情,这个逻辑如此复杂,如此可笑,可却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藏在流云水袖中的手紧了紧,眼中坚决乍现,漪房抬眸,望着窦祖年,缓缓道:“哥哥可是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了!”
窦祖年脸上的神情同样坚毅无比,“微臣不敢妄言。”
微臣二字,已表明了窦祖年此刻的态度。
漪房闭了闭眼,未待说话,已听到另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草民扣请娘娘,一并将草民和南皮侯府月容县主的婚事赐下。”
漪房望着地上跪着的窦祖年和窦祖安,心潮激荡,这个哥哥和弟弟都不是心急之人,敢这样请她赐婚,必然是经过了夏桀的授意,不会有背负笼络朝臣的罪名之嫌。
可他们一个要娶郡主,一个要娶县主,今后即使遇到心爱的女子,要想娶回来,给一个平妻的身份,无疑是困难重重,他们为了她更进一步,就要这样牺牲,让她情何以堪!
但此时时局至此,多少人环伺在她周围,连夏桀都不得不要她联姻来保护自己,她不屈服,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天意弄人,命该如此!
漪房只能在心中苦笑,她和窦家,都已在风口浪尖,不能退,只能进了。
无能为力的一笑,漪房疲惫至极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做了选择,本宫待会就下一道谕旨,给你们赐婚。”
窦祖年和窦祖安互相对视一眼,一头磕地,齐声道:“谢娘娘恩典。”
漪房眼中难掩丝丝落寞无奈,看了看窦祖安道:“祖安既然要娶县主,身份不能差别太大,本宫会向皇上讨个恩典,封你一个轻车都尉的职位,以后,你也不用自称草民了。”
第六十七章(3138字)
轻车都尉是大夏朝用来荫封世家子弟的官职,不过表示的是一种恩宠,并无实权,这样的封赏不会引起朝臣世家们的反对,也能补偿一下窦祖安,让他不至于在将来面对妻族的时候,被打压太过,漪房认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窦祖安所做的事情了。
漪房当然也知道,为何他们二人一定要她来赐婚,而不是夏桀,只因,她赐婚,会让蜀国公府和南皮侯府对她心有感念,以为是她在夏桀面前一力促成的婚事,否则,世家联姻,从来经过重重筛选,以抑制世家势力增长,绝不会如此顺利,既然夏桀苦心为她铺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他的心意!因此,这个婚旨,万般艰难,她也得下!
窦祖安也明白漪房这样做的理由,哽咽的谢了恩之后,兄妹三人,忽觉得此时已然无话可说,不是真正的无话,只是现在的心情,已不适合一叙别离之情了。
漪房心潮激荡,见到气氛凝滞,不欲再多言,挥挥手,窦祖年和窦祖安就退下了,他们赐婚旨意即将赐下,她们,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准备,毕竟,他们要迎娶的,可不是普通的世家贵女!
夜晚凉意深深,经过白日和慕容艺的交斗,再又经历了窦祖年和窦祖安的婚事,漪房心中早已是疲惫至极,可她已然习惯了夏桀每晚的陪伴,将她抱在怀中细细呵护的柔情,没有等到夏桀,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何况,今日窦祖年的话,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惶恐,江山美人,夏桀的选择,她太过清楚,也因为这份清楚,她急需见到夏桀,来定定她不安躁动的心。
可等到三更时分,漪房却只等来了一个传话的小太监。
“娘娘,皇上有旨,今晚要在上书房漏液批阅奏折,请娘娘先行歇息。”
漪房的敏锐,一眼就注意到小太监的眼神有些闪躲,本就是处于极度的敏感之中,再看到小太监隐瞒的姿态,漪房的心中,生出了浓重的不安。
明亮眼底隐现不安的黯淡,没有直接质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欲打发小太监离开。
小太监看到漪房面色有些郁郁,似乎是另有它想,有心想要帮着夏桀解释几句,可想到来时夏桀的嘱咐,心中一跳,什么话也不敢说,急忙就退出去了。
这样的慌乱,落在漪房眼中,更增加了她的疑惑。若不是太过清楚夏桀不容旁人约束的性子,只怕她刚才真的就要开口询问了。
在心底庆幸了一声,幸好她还记得很清楚,什么事情,是夏桀的大忌,若是她今日敢追问夏桀的下落,只怕夏桀不会一下子舍弃她,但会慢慢的堆积不满,而不满,对于扼杀掉一段刚开始萌芽的感情,实在是太过锋锐的利器。
但纵使心有所悟,要她完全放下心中的疑惑,尤其是事关夏桀的,她还是不能做到,不爱不在乎,一旦爱了,若是她躺在寝殿,夏桀在侧殿中招幸妃嫔,要让她情何以堪。
漪房心头,满溢的都是苦笑,果然,爱上了就再也不能平静以对,哪怕明知道爱的那个人是天子,前路艰险,还是无法不去飞蛾扑火。
但她是窦漪房,一个心志坚定的女子,决不能轻易退缩,夏桀答应了她,也不会擅自改变,如今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无论如何,她要求一个真相,虽然,她真的想不出来,除了夏桀要另外招幸妃嫔,还有什么大事,前来传话的小太监为何还会有那样避忌她的神情。
虽然已夏桀的性情,若是要另外招幸妃嫔,不屑隐瞒,可当日夏桀亲口对她许下了一个承诺,或许夏桀觉得难以面对,也抑或是不愿解释,才选择隐瞒?
漪房难以控制心头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打定主意要一探究竟,甚至连退路都已经想好,于是漪房就开始叫翠儿准备妥当。
她不会冒进,尤其她腹中夏桀的骨肉,更不敢张扬,她只是想知道夏桀所为何事,是否要宠幸别人,但绝不想重复胭脂宫的事端。
是以漪房小心的服了御医滋补的安胎药,又挑了几名身手伶俐的宫女后,才慢慢的往前头的御书房那边行进。
漪房知道,夏桀处理政务多在御书房,要另行招幸妃嫔,也就该在御书房旁边的暖阁间,一路行来,龙阳宫前殿的范围之内,极度的安静,安静到了诡异的地步。除了高挂在廊檐下的宫灯在凉风吹拂下不时发出吱吱的响声外,原本应该值夜的宫人和侍卫,都不见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漪房越靠近龙阳宫,越觉得,自己猜错了!
若是夏桀要招幸妃嫔,哪怕是想要避开她的耳目,可绝不至于连一个伺候的人都不留,要是到了这样费尽心机的地步,那夏桀就不是夏桀了。
漪房心里的酸涩感散去许多,好奇仍在,但和之前已是两种心境,她本不是那样多疑猜忌的女子,只是在宫廷日久,她的心,已被磨砺逼迫的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窦祖年今日的话,给她最沉重的一击,她不得不打点起千般的小心,来维护她得来不易的爱情。
等到快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漪房看到里面的灯火通明,和外间带着几个黑衣侍卫站在门口的李福,漪房心中一跳,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一枚玉佩,瞳孔都不自禁的紧缩起来。
她认识这些黑衣侍卫,当初她在云山寺的时候,夏桀调派了数十名这样的侍卫守在云山寺周围,并且将一枚玉佩给了她,用以调动这些黑衣侍卫,直至回宫她才知道,这些黑衣侍卫,是夏桀从太子时期,在先帝的打压之下,艰险培养起来的人马,是最忠诚也是最铁血的一支卫队。
云山寺的时候,因为她被打落悬崖,夏桀万般担忧,才调出数十人守护她,其余时候,这些黑衣侍卫都隐藏在黑暗里,是夏桀不会视人的力量,可现在,夏桀却将他们公然的布置在龙阳宫的周围,哪怕是调走了禁卫军,可这样的动作举止,只怕御书房里面的事情,小不了!
漪房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过来,明明看见龙阳宫禁卫撤走,有古怪,也不该为了好奇一路行来,要是她真的没头没脑闯了进去,只怕夏桀,就会想到其它的事情了。
漪房咬了咬唇,看了看身边神色凝重的翠儿,知道翠儿已然意识到她们可能会打扰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也意识到了这背后隐藏的危险。漪房果然的凝眉道:“回去。”
趁着离御书房的路途还远,李福几个都还没发现她,或者是发现了但是视而不见,总之,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身后的这几条人命,她非回去不可。
可漪房心中慌乱不已,加上脚上踩着的宫鞋,在几个同样心慌意乱的宫女搀扶下,她脚上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翠儿眼明手快,扶住了她,但也就在这一个停顿之间,漪房听见了从御书房中传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让人寒到了骨子里面。
“啊!”
惨叫声连续不断的响了许久,似乎那惨叫之人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就渐渐的低沉下去。
漪房浑身冷汗,抓紧了翠儿的手,即使是胭脂宫中,她浑浑噩噩中听见李才人的大喊,也比不过此时这叫声的渗人心魄。可这声音,她偏偏又是如此熟悉,居然,她人生中听见的凄厉惨叫,都是同一个人,都是李才人!
李才人,不是被赐了哑药,贬到蛮夷之地去了,为何还会在宫中,而且,是出现在龙阳宫,又是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才能有这样的惨叫!
层层疑问涌上来,漪房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但她控制不住心头那不断涌现而出的疑问,所以她咬了咬唇,微一沉吟后,道:“翠儿,你带着她们先回去。”
“娘娘!”
几个宫女同时压抑着嗓子低喊出声。她们也害怕,宫廷秘辛,知道的越多,意味是活命的时间越不久,娘娘让她们回去,自然是一片好意,可娘娘,纵使皇宠深厚,难保昨日宠爱,就不会成日他日利器!
“娘娘,这里的事情,您还是别管了,你随奴婢回去吧。”
翠儿不顾尊卑规矩,拽着漪房的衣袖,试图阻止她这个冒险的决定。
漪房本已有些犹豫,可当她听到夏桀清冷中带着强烈痛楚怨恨的声音传来后,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说,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夏桀,他在哭,他在难过!
这个念头在漪房的心中骤然闪现,漪房再也顾不得许多,沉下了脸色,对着翠儿道:“听本宫的话,你们快回去。”
翠儿见到漪房的神情,知道再也不能阻止,又看了看不远处依旧毫无所动的李福几人,眼神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福了福身道:“奴婢遵命,娘娘小心。”说完,干脆利落的带着几名宫女迅速退走。
第六十八章(2148字)
周围空洞,宫灯在漪房头顶上方被风吹的歪歪斜斜,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前方凄厉叫声伴随着男子的痛骂声,声声不绝。
一阵凉风出来,漪房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强自压抑自己稳了稳心神,才振奋心神往前走,在到正殿前不过十步之遥的时候,漪房再度听到了夏桀的如野兽一样嘶鸣怒吼的声音。
“你以为他能逃得了!”
“皇上若是能找到他,又何必来逼问我!”
“哈,皇上,夏桀,我诅咒你们这个王朝,他会来找你,会为我报仇的!”
漪房心中再度一颤,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种冰凉的感觉从她的脚底慢慢窜到眉心,若不是夏桀的声音实在太过痛苦,她绝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
她歪歪斜斜着步子向前走,手还要小心的扶着腹部,一个不留神,推倒了脚下一个小花盆子,咣当一声响,漪房心提到了半空,两眼紧张的注视着前方,她不是怕李福他们几个看见,反正,她要过去看夏桀,是注定要被人发现的。
她担心的,只是在此时让夏桀知道她过去了,而她半点事情都不了解,会不会让夏桀勃然大怒。所以她想要等到先过去向李福几个打听打听情况再做计较。
然而,在看到花盆碎裂后李福几人依然面无表情的望着其它地方,漪房眼底骤然一亮,唇就轻轻的勾了起来。
果然是装作没有看见她,从一开始,她们几个宫女过来,早就已经被发现了,修习上乘武术之人,连人的呼吸吐纳都可以发现,何况是她们开始还小说的说过话。
夏桀手下的心腹侍卫,怎么如此不济事,若真是如此,夏桀又怎敢放心让他们守在这里!
只是,他们故意视而不见,让她过去的缘由是什么,是想要害她,谋算她,还是其它!
漪房眼里的幽光泛起波痕,心里在飞快的计量,夏桀的侍卫与她素无瓜葛,是一群只知道执行夏桀旨意的人,不会害她,夏桀既然让小太监过来传旨,她要过来也是临时起意,所以,这不会是夏桀的试探!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李福!
可李福引她过来是为何,是被人收买,要让她撞破夏桀的秘密,然后让她失宠,不,李福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在龙阳宫屹立不倒,深获夏桀的宠幸,必然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李福深知,以她现在在夏桀心中的地位,又身怀龙种,不管如何,夏桀都不会即时将她打入深渊,而她若有一丝的机会复起,对李福就是一个最大的威胁,李福不会这样做!何况,李福曾经隐晦表示过对她的效忠,他绝不会在这个时侯选择另选她人!
看来,不管是为了什,李福都不会害她!
计较清楚得失之后,漪房的脸上,已然满是自信了然的笑意,她放缓了步子,先前的紧张都弃之不见。既然李福能让她过来,又绝无害她之心,她又有何可怕。
当漪房袅袅行到正殿之前的时候,李福和几个侍卫脸上,面对漪房,果然都毫无惊讶之色,这更加坐实了漪房的猜测。
“娘娘,您怎么会到这儿来。”
李福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惶恐和惊讶,身子,粗粗看去,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而其余几个侍卫,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退让到了几步开外的地方,默然不语。
漪房看着李福的神情动作,心里暗自冷笑,狡猾的老东西,明明就是他引她来的,她现在甚至怀疑,那个派去送信的小太监,会不会也是李福故意做了手脚,以致她如此轻易地看出破绽,否则,以夏桀的仔细,怎会让这样一个慌手慌脚的小太监前去给她送信。
如果,真是李福一开始就在算计她,也在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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