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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庶女皇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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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想如此,更不想这样对她生气发怒,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真的就只能委屈她。康王和淑妃,甚至于皇长子,他总有一日都会给她一个交代。
  而且,现在让她出宫也是为了她好,他当然知道淑妃他们在背后打的把戏,这么多年来,他从不相信淑妃的向佛之心,与其说淑妃在菩萨面前日日夜夜祈求心静如水,国泰民安,他宁肯相信是在为了自己手上沾染的人命而让上苍宽恕。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次淑妃会这么狠,也是他没有控制好分寸,他对她的爱护太过明显,却又没有为她竖立起抵挡风雨的城墙,以致在这次彻底陷入被动,宫里宫外流言蜚语,这个时侯的她,不再适合在宫中带着,淑妃有皇长子,康王有宗室,他们的都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刃。
  还不如暂时做出妥协,她暂时出宫,让那些人自以为得计,后面的事情和风波才会有更好的解决。
  漪房,漪房,你可知道,这一次棋盘上的棋子若不是你,朕定不会这样踌躇。
  “漪房,你去云山寺,朕已经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吃苦头的。”
  夏桀盯着漪房,话音缓缓,有些话,他只能说到这里,他知道,他一手选中的女人,定然是会明白她的,何况,他的漪房一向都很聪敏伶俐。
  可这一次,夏桀算错了,当一个女人开始动了真心,她的感情总是快于理智做出本能的选择。而这一次,夏桀选朝局而弃漪房的做法让漪房即使从理智上能够理解,可感情上,终究有了一道伤疤。
  
  而这,也成为后面他们之间一切悲欢离合序幕的开始。
  第十二章(2182字)
  
  漪房心中明白夏桀定然有什么安排,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康王府心生它意,所以才不得不为,以夏桀的性格,被一个区区王爷胁迫要送自己的宠妃出宫,他可能比她还要难过生气。
  可明白又如何,当自己成为那个被舍弃的人时,漪房心里还是有说不出来的难受,这种感觉源于本心,和所有的理智聪明都完全无关,所以她会在一开始,在情感的支配下,说出要去那里呆到寒食节的话。
  然而,现在,当躁动心酸全部褪去,理智还是回潮的时候,漪房才警觉,她在一个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效果竟然如此的好,好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现在宫中的局面复杂多变,夏桀的打算,她看不清,淑妃的打算,她同样看不清,甚至还有王嬷嬷那幕后的一党,他们辛辛苦苦筹谋日久,到底在盘算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
  而她现在,无疑这角斗的几房势力中,最薄弱的一环。所以她不能卷入风波,否则实在连自保都很困难。
  既然夏桀这个时侯提出让她去云山寺祈福,那么,她就是趁这个机会彻底的韬光养晦,淡出人们的视线,让那些人以为自己对他们的计划再无威胁,把剑尖转向其他人。可是这个做法,有些危险。
  她是可以让去云山寺长住,让夏桀以为她被伤心伤神,从而增加他的愧疚,误导他相信她的心,但另一方面,最危险的也是夏桀,如果这几个月里,夏桀真的琵琶别抱,对她好不容易萌芽起来的感情湮灭下去,那对她,就是灭顶之灾了。
  夏桀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这个局,胜的把握有多少人。漪房陷入了深深的踟蹰之中。
  心中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双手,慢慢的抚摸上来,指尖轻点,如同冬日暖阳,一点点褪去漪房心里幽沉的冰凉,漪房抬眸,看见夏桀冰寒的眼里藏着星星点点如碎锦的暗淡辰光。
  漪房的心豁然开朗,就是这一个眼神,她现在就是需要这样盈满痛苦而眼神为她做一个决断。既然夏桀对她如此不舍,她为何不能对自己多一点自信,犹豫不决,从来不是她窦漪房的作风,也不是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
  漪房就低了头,柔软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朝夏桀靠了过去,她轻叹一声,用脸去蹭那火热坚硬的胸膛。
  “皇上,臣妾,臣妾……”她话音婉转犹豫,似身上有太多的重担已经压在肩头,让她沉重的喘不过气来,“皇上,臣妾是真心的,想去云山寺住一段时日,您就让臣妾呆到寒食节才回来吧。”
  夏桀因漪房的主动靠近而渐渐舒展的眉宇重又拧起来,他眼神一闪,口气里已经有些不悦,“朕说过,你若是不想去,就不想去,不要像其他女人一样来试探朕!”
  话说这如此直白,只能说明夏桀确实已经动了真怒,漪房的心里,凉意更甚,不管这个男人嘴上如何的甜言,不管他平时的表现多么把她的如珠如宝,甚至已经在心里意识到她的重要,可到了真正的时刻,他还是容不下任何的反抗。
  夏桀,这样的你,凭什么要我在此刻就交出真心!
  冰凉和冷意在心里扩散,漪房的眼底却卷起了寥寥的雾气,她淡淡的看了夏桀一眼,那一眼中的孤寂和忧伤让夏桀动容,想要伸手去抱住漪房,漪房已经迅速的转过身去。
  于是,那一眼的寂寥和悲戚就深深的刻在了夏桀的心里,挥之不去。
  “皇上,臣妾只是有些倦了,累了,臣妾知道您为何要送我去云山寺,臣妾什么都知道。”
  夏桀身子一绷,语气有些狼狈,“你知道什么!不过就是让你去给皇家祈福而已,你的心思,也不要太重了。”
  漪房嘴角一弯,她知道夏桀是不愿让自己的妃嫔知道自己居然被一个臣下胁迫,她聪明的不去揭穿,继续哀哀道:“皇上,听说云山寺很美,是个很安静的地方。”
  漪房的语气幽然,透着一股对尘世失望的悲凉,夏桀一愣,先前的怒火都消失不见,他恍然间似乎觉得自己明白了怀中这个女子的心意。
  是啊,他曾无数次看见她流露出一种对于自由的向往,那样的向往让她常常在他批阅奏折的时候,坐在一旁,安静的捧着清茶仰望天空,那样的目光,宛若凋零的花瓣,哪怕零落成泥,也要逃脱被束缚的命运。
  夏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害怕,他害怕怀中的这个女子,在某一个瞬间的时候,就会彻底的脱离开他的怀抱,飞向不知名的地方,连富有天下的他,也找不到了。
  可同时,他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她是真的累了,无依无靠,家人算计,宫妃争斗,连委身的他都不能完全的保护她的周全。不管如何聪明,到底还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少女,花一样的娇嫩,当年的珍妃和淑妃,不能做的比她好,可也不能对她要求的太多了。
  云山寺,寒食节,理解了的夏桀就在心里飞快的计量了一番。来藏漪宫之前他只打算让她出宫一个月,康王是想要她出宫去住三个月的,说是这样皇长子才能身体康健,但他不愿,他清楚自己不能忍受三个月见不到她,而且,一个得宠的皇妃,莫名其妙被逐出宫三月,那些流言蜚语,就会烧死她。所以他强行用天子权柄压制住康王,换了一个月的期限。
  可现在既然是她想要出宫久居,他固然会难受,会想念,但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布置,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于人们的流言蜚语,一月后朝廷就有祭祀礼,他可以去那里小住看看她,也算是表明一个态度。等她寒食节回宫的时候,一切都已处置妥当,珍妃和寿国公府的事情必然会解决,就算是康王府,他也能从容压制,克制住淑妃的野心。那个时侯,他可以亲自去接她回宫,晋升位分,也就不用担心她回宫后会被人看轻了。
  只是,这样的安排虽好,云山寺那边的布置,还是要重新计量,否则……
  一道凌厉的光芒在夏桀眼底若隐若现后,他的脸上,就恢复了笑意,干脆的把漪房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好了好了,你要去那里长住就去长住,朕都依你,不许再跟朕赌气了,嗯?”
  
  第十三章(2074字)
  
  听到夏桀用这样珍重万分的语气跟她说话,漪房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初初听到时的心慌意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的冷静沉稳。
  她眼神闪烁了几下,突然使劲往夏桀怀里用力的钻了钻,忐忑不安的问道:“皇上,您,您会忘记我吗?”
  夏桀听到漪房这样问话的时候,本来心中大悦,可他转瞬就看到了漪房那只抬起的手,似乎是想要抱住他,但最终却有颓唐的放回去,缩在身边,夏桀的心,被狠狠的撞击,尖锐的痛。
  他深吸一口气,把漪房缩回去的手握在掌中,坚定的放到了自己的腰上,让漪房能够抱住他,靠近他。
  “傻丫头,朕,回去看你的,你相信朕,朕不久就会去看你的。”
  怀中的柔软娇躯轻轻的颤了一下,夏桀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亵衣被慢慢浸湿,心口的位置仿佛被刀扎一般,怜意大盛,他俯身,在漪房绸缎一样光滑的青丝上,轻轻的烙下了一个珍重无比的吻。
  漪房晶莹透亮的眼底,泪水在继续,粉色的唇,却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而笑意,也随着泪水,不断的倾泻出来。
  她就是要哭,她要让夏桀永远记住,她为他牺牲了多少,至少,在她出宫之前,她要让夏桀对她再也无法放下,牵肠挂肚的滋味,会让夏桀在她回宫之后,对她更加温柔爱恋。
  烛影晃动,这一夜,漪房的心,冰凉彻骨,就好比外面呼啸穿着宫城而过的秋风。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夏桀,漪房就开始打理去云山寺的行囊,她拒绝了夏桀让李福送过来的华服首饰,只是让翠儿收拾了两个小小的木箱,就趁着夏桀上朝的时候,朝着龙阳宫的方向跪了三拜,然后,轻车简从,没有赫赫皇家威仪,也没有大肆的煊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顶着一众收到消息,而赶来藏漪宫的宫妃所流露出的轻鄙欢喜眼神翩然而去。
  等到夏桀下朝毕,听到李福的回报,说漪妃已经动身启程,原本准备好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带的时候,他赫然起身,走了几步,又无声的收回了步子。
  他坐倒在龙椅上,阴沉的面上有掩不住的心伤,李福忖度了一会儿,看夏桀不似动怒,从袖口里掏出了漪房走之时交给他的白绢,躬身敬上。
  “启禀皇上,漪妃娘娘离去之前,曾让老奴把这白绢交给皇上。”
  夏桀眼波一闪,等不及小太监的传递,已然从位上起身,疾步而下,一把抓过了白绢。当他展开那融于天地之间的白时,清秀的字迹就一行一行跳跃入了他的眼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藏漪语罢清宵半
  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
  比翼连枝当日愿
  “漪房……”
  夏桀抿紧唇,身形晃了几次,眼底有深深的沉痛,他拂开仓皇上前扶他的李福,一手撑在龙案上,一手握紧手中的白绢。心神剧痛的时候,他恍惚就看见了当日在窦侯府,那个让他如今魂牵梦萦的女子,在千万人眼前,那一曲盛世舞蹈。
  那个时侯的她,哪怕是困在窦侯府中,地位卑微,依旧能够不卑不亢,勇敢坚持的做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即使是像伶人一样歌舞,也如同浴火凤凰一般有自己的风骨。
  可进了宫之后,她脸上的高傲,不逊,屡屡被去之不尽的阴谋给磨尽了,她的眼里,始终有深深的恍惚和担忧。她总是在夜半时刻,做着噩梦,喃喃自语,哪怕那些事情,都不是她的错。
  他的漪妃,他的漪房。
  人生若只如初见,漪房,你是在告诉朕,你在初见朕的时候,已有朕如今的情怀,还是在告诉朕,你宁愿时间永远在初见的时候,而没有和朕后来的相处。
  你说故人心易变,却又固执的要去那里呆足五月,甚至离开的时候,都不愿意让朕再看看你。你说比翼连枝乃是当日之愿,是否也是在告知朕吗,你曾动心,却已收心!
  “皇上,保重龙体啊。”
  李福在夏桀身边伺候多年,从未见过冷酷的夏桀露出这种脆弱的濒死的眼神,他心下一颤,不知道漪房让他转交给夏桀的白绢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心里顿时寒意四起。
  此时的夏桀沉浸在漪房这阙词给他营造的悲痛愧悔中,根本无意顾及旁人的言语,他脑中热血一冲,忽然有个声音在大声呐喊,让他去把漪房追回来。
  这么想着,他的腿已经迈了出去,同时口中急急道:“备马,备马,朕要把漪房追回来。”
  李福大惊,夏桀突然要出宫而去,已是让他万般惊骇莫名,但夏桀口中居然拿不管不顾的在众人面前,口称漪房之名,而不用漪妃二字,则是让他在震惊之余对于漪房的那白绢更加起了敬畏之意。
  好厉害的漪妃,被康王和淑妃联手逼到这样的地步,居然还能在最后让皇上情急至此!这个结果,看起来是淑妃等人胜了,实则,是漪妃大胜而归!
  李福一个惊愣之间,再回神,已看到夏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李福大急,跺了跺脚,骂道:“还不快去通知禁卫军,保护皇上!”
  龙阳宫宫人们哪里见过一向冷静自持的夏桀这等样子,从震撼中被骂的回神,乱作一团,都纷纷前去按照李福的话准备。
  而夏桀备马出宫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侍卫的紧急调动喧闹中,传遍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
  无人看见的阴暗地方里,一名年轻的秀色女子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瓷深深的陷入到了她掌中,鲜血淋漓。
  坐在一旁的王嬷嬷,看见了这幅光景,又痛又怜,握住少女的手,哭道:“郡主这是做什么,就算是皇上把她接了回来,这次不成,咱们还有下次,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第十四章(2074字)
  
  少女静静的抬头,忘了王嬷嬷一眼,空洞的眼里转瞬满是恨意。
  “嬷嬷,我不能输,您知道,我不能输的。”
  王嬷嬷掏出怀中的手帕,为少女包好了手,才心痛道:“郡主别担心,我们再想法子,您不会输得,一定不会输得,整个碧家还指望着您呢。”
  少女钻进了手,瞳孔在这一瞬间亮的惊人!
  “是,我不会输,我绝不会输,我们碧家,世世代代,都是大夏皇族男人最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窦漪房,我绝不会输!”
  王嬷嬷看着面前这个仿佛已经魔怔了的少女,克制不住的心痛,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从小辛苦栽培,现在却要撑起一家的重担。罢了罢了,她就舍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老主子做最后的一件事情。那个漪妃,看来,哪怕是冒再大的风险,也绝不能留了。
  当年老主子不就是看轻了那个女人,才会在后来输的一败涂地,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还好,她已经叫人安排了下去,此事虽险,若一击即中,大不了她出去顶罪,而皇上初初失去心爱之人,就是小主子最好的机会!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一旦天长日久,小主子得了皇上的宠爱,漪妃也就是昨日黄花,碧家,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一雪沉冤了。
  王嬷嬷眼中寒光危险滑过,宫廷的密谋随着各自的立场,各自的打算,始终没有休止的时候,这是一盘你死我活的棋,终究,只有胜了的一方才能生存下去。
  ————————————————
  京郊外的官道上,马蹄哒哒,木质车轮发出骨碌碌的响声,数百名身着宫中侍卫锦衣的列队簇拥着一辆马车,在官道上飞速行走着,卷起尘烟滚滚。
  马车里面,装饰典雅,女子两指捻起一缕沉香粉,放到面前的熏炉里,吱吱一声后,缭绕的烟雾升腾在马车里面,漪房挥了挥衣袖,手中拿着的书卷未放,在车厢里有些昏暗的眼中,荡着层层叠叠看不清楚的涟漪。
  夏桀现在在干什么呢,她那一首词,一万个人看了,会有一万种不同的感受,可对于此刻本就深陷愧疚的夏桀来说,应该只有钻心之痛吧。
  痛过后呢,是对她更加的怜惜和不舍,还是对淑妃康王更加的怨恨,呵呵,她隐晦的用言语表现了对夏桀的不舍,对此事的怨恨,她不信,夏桀会毫无所动。
  其实,感情,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一味的疏远和猜测从来不能维持长久,她要做的,就是让夏桀自以为弄懂了她的心事,然后念念不忘。如果不能加深在夏桀心中的地位,她这个宫,出的就真有些不值了。
  翠儿在光影下看着漪房明灭的侧脸,眼里有无可掩饰的嫉妒,这位娘娘,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被人强逼出,连身上的哀伤也带着从容的优雅。好像是藤蔓,柔软的可以随你舞动,但也坚强的不能轻易折断。这样的女子,是最适合生活在宫廷中的吧。
  马车在继续行进,外面有呼呼的风声,车窗的珠帘被吹得噼啪作响,翠儿起身,去关窗的时候,却看见车队后面,那一片在半空中卷起的尘烟,心跳有一瞬间的失措。
  “娘娘,后面似乎有人跟着我们。”
  翠儿有些害怕,她们这次出来,不知道娘娘到底是出于什么安排,居然一意孤行的拒绝了皇上安排的三千侍卫军,只带了二百好手出来,堂堂皇妃,这样行事,是否有些冒险?
  漪房从车壁上直起身子,眼中有丝微波澜泛起,可没有半分的慌张害怕。
  这里是官道,是皇宫通向皇家寺庙专用的车道,没有人敢在这官道上随意行走,如果真的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皇家车道上截杀她,那么这些人,无疑是已经逼到最后,狗急跳墙了。可这种可能,实在太小。
  思量过后,漪房敲了敲车壁,三声响后,一名青衣男子,面目沉静的骑马而来,躬身道:“娘娘,可有吩咐。”
  漪房听见这男子的声音,心里更加沉稳,这是大哥从南地带回来的人,帮着大哥在南地以三千兵马剿灭了造反邪教的三万部队,若不是有高绝的本事,大哥也不会特意安排他入宫做了侍卫长,她也不会在这一次挑了他随行。
  “慕容侍卫,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艺没想到漪房明知道后面的状况,还这样安稳,一时之间有些佩服。
  他身负慕容家族绝学,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察觉到后面有微动,早已派了人前去查探。可想到宫中皇妃养尊处优,一旦知道有人跟随,反而会添了麻烦,所以他只是派人前去打探,没有禀告。
  可这位皇妃,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娘娘放心,卑职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不会有事的。”
  漪房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她是皇妃身份,多和外臣交谈,哪怕是宫中侍卫身份,也不合规矩,既然慕容艺能够说出保证的话来,她坐等就是,她的担忧,不会改变任何状况,说不定,还会影响慕容艺的判断。
  慕容艺看到漪房就此罢休,心中的惊奇更甚,他生于塞外慕容世家,哪怕是塞外那样的苦寒之地,女子多尚武风,可世家出身的女子,也依旧改不了根骨里面娇弱怕事的心性,这位漪妃娘娘,也是出自窦侯府,又是宫中得宠皇妃,却先是遇事不乱,再是干脆果断,放心的将事情,乃至于性命交到他的手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慕容艺三十年波澜不兴的心里,忽然起了一种强烈的探查欲望,传闻颜色冠天下的漪妃,此刻,那张绝丽脸上,是否真如她话音里面一样的平静沉稳呢?
  未等慕容艺意识到心中这本不该有的情绪,派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已经回来,在靠近漪房车驾的时候,跃身下马,跪地禀道:“慕容大人,后面的车马,是寿国公府的队伍。”
  
  第十五章(2594字)
  
  寿国公府?
  这四个字一落到车中的漪房和翠儿耳中,主仆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后,翠儿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她是一个宫婢,不能随意对主子说什么,尤其是,牵涉到宫中掌权的人。
  可漪房原本平静不染尘埃的脸上,泛起了冰冷的笑意,她是在笑,寿国公府,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位高人再度把寿国公府推了出来。
  她是不信,不信寿国公府会这么巧,她前往云山寺祈福,寿国公府也就恰好要云山寺进香,这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当然,夏桀也不会详细,所以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在一次又一次的把寿国公府推出来?
  但即使能推出寿国公府,背后的人也不至于有本事到让寿国公府的人明目张胆的在管道上刺杀她!
  思及此,漪房心中一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香的人,多半是女眷,若是寿国公夫人等是为了来给珍妃报仇,奚落她这个被赶出宫的漪妃几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赢到最后才是真正赢了的人,争这个时候的脸面,又有什么意思?
  翠儿看不透漪房此刻脸上的表情和含义,她只能默默地坐着,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慕容艺,已然跃马到了队伍的后方,看着那卷起的尘烟越来越近,泼墨眉宇闪过一道光,他是江湖出身的世家,这渐行渐近的一列队伍,从扬起的尘土和越来越清晰的喘息声来看,很清楚明白都不是什么好手。甚至中间还有几辆女眷用的马车,这样的队伍,不可能是行刺的队伍。
  不过本能的防备让慕容艺没有立刻回转身,他还是静静的坐在马上,等待着那支队伍的靠近,他答应了窦祖年,就会将他托付的事情做到的最好,保证车里的她的安全,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一个让他起了探究兴趣的女子。
  尘烟滚滚,车队飞速逼近,马车招摇的旗上,一只苍鹰跃然飞舞。
  寿国公府以军功立于朝廷,苍鹰是寿国公府名氏家族的印迹,慕容艺微眯眼,看打头的一名银甲男子骑马冲撞而来,似乎并未看见他们这列车队一般,他朗然一声笑,跃马而出,迎上那男子,两方人马只听见空气金石撞击的脆响,再回神时,银甲男子已经狼狈的跌落马下,浑身尘土,满面脏污。
  漪房一列的禁卫军都是天子驾旁的亲信,皇家侍卫,从未受过这等耻辱,见到寿国公府的队伍看了他们身着禁卫军服侍还敢如此张扬,都已经怒在心头,此刻见了这个新上任的侍卫长把寿国公府的银甲护卫队长一招击落马上,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高声叫好。
  而寿国公府的卫队,见到这种状况,都心中怒气丛生,他们是寿国公府的卫队,珍妃在宫中独霸十年,就算是皇家卫队,见了他们,也要客气不已,今日对上,却被人狠狠奚落至此,如何能按捺住心中怒气!也同样的举起了手中兵戈,反正,出了事,也是依照前些年的处置,不声不响的压下去!
  “你敢跟我动手,你可知道,我是名乘风!”
  名乘风从地上恨恨爬起,一挥衣袖,擦掉了手腕上一块血迹,狼一样凶狠的眼神投注在慕容艺身上。
  他是名家的庶子不错,可他的娘亲是国公府的贵妾,他是庶子,也是半个嫡子的身份,何况,他是寿国公最宠爱的小儿子,他允文允武,在京城世家中,无人能出其右的风头。
  这个小小的侍卫队长,居然敢对他动手!
  慕容艺高坐马上,对名乘风的眼神视而不见,面无表情道:“前面乃是娘娘车驾,你们身为下臣,敢擅自冲撞娘娘,已是死罪。”
  “你!”
  名乘风擦掉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他当然知道前面是漪妃那个贱人的马车,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冲上去。他的嫡姐,就是因为漪妃那个贱人,才会被失宠,才会被皇上冷落,才会让他们寿国公府如今需要收敛羽翼,才会让嫡母迫不及待的前去云山寺为姐姐上香。若不是知道漪妃在车里,他也不会冲上去。他虽被家人总说莽撞冲动,可也不会擅自和皇家卫队起冲突!
  可漪妃又如何,昨日盛宠,今日还不是被康王和淑妃逼得去云山寺,出了宫,也不过是个落魄皇妃而已!
  淑妃她是命好,生了个皇长子,让皇上不得不心疼,若不是姐姐无嗣,上一次,也不会输给窦家那个小妾所生的贱种!
  马车外,对峙森森,马车里,漪房听到外面的响动,翻转了手腕上的碧玺珠串,笑意盈盈,眼波不息,名乘风啊……漪房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脑中就回想起当初为了知己知彼,而查探到名家事。
  这个名乘风虽然是贵妾所生,可他的娘亲是寿国公府嫡妻的亲妹,因嫡妻无子,于是将亲妹迎到府中做了贵妾,连生了四子,长子被过继到正房名下,而名乘风是最小的儿子,一直是按照名家嫡子的位置教养,心高气傲,和珍妃也是姐弟情深,这些,漪房都很清楚明白。
  你恨我,可你冲动,不会掩饰,不管今日是谁安排你们出手的,或者真的就只是偶遇,或者你们是想借这个机会踩上我几脚,可惜,你和皇家卫队发生冲突,在夏桀的心里,都会成为又一次挑衅他天子威严的举动,你们此刻闹得越厉害,将来的境遇,也就更凄惨。
  就是不知道那后面马车坐的是谁,居然放纵名乘风胡闹之词,寿国公府百年赫赫世家,身为国公府的女眷,连大局轻重都分不清楚,只靠着一个已经心慌意乱的珍妃,和年迈体弱的寿国公撑下去,想必,衰亡的日子也就是近在咫尺了。
  漪房端坐车中,泯然一笑,继续凝听外面的状况。她倒要看看,这出戏,还要怎么惊世骇闻的唱下去!
  
  第十六章(2110字)
  
  名乘风心中清楚这件事他是输在了一个理字上,可他也不信,对方就能握住他的把柄,他转身,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任何反应的马车,眼眸中厉色一闪,正准备回击两句,然后就此了解此事,名家车队里,忽然起了一个声音。
  “兄弟们,难道我们就看着七少被人这样欺负,不好好教训教训对面那小子,你们能服气?”
  说话的声音极大,一时之间,传遍了名家车队和漪房这边好的皇家卫队。
  此言一出,不仅是名家的车队气焰顿涨,连护送漪房的皇家卫队,也在一时之间被这样公然的挑拨语言弄出了心头怒火,气氛从开始的对峙转为现在的一触即发。
  名乘风脸色阴沉,他不是莽夫,他可以听出来这个混在名家车队中的人,明显是为了挑拨离间,让名家和漪妃之间爆发出更大的冲突。
  他心中一跳,忽然就想起来,原本无事,可今早宫中传来了漪妃要去云山寺祈福的消息后,寿国公府门前就来个自称神算的术士,嫡母最信神佛,术士这个时候来,还偏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嫡母必然要在今日前往云山寺上香,才能为宫中的姐姐转运,这一切,是否是太过巧合了!
  他名乘风和名家是与漪妃和窦家势不两立,但也绝不会心甘情愿的被别人利用。
  眼见两边人马越来越有控制不住的迹象,名乘风深知,军队人马,性格烈如火,要是再不控制,恐怕就晚了!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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