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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谋深算 青竹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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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所有人都被要求谦虚内敛,出来这么一个‘顾狂人’,让人有些羡慕。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站出来证明自己,更何况面对是这样一群自己不敢站出来也不允许别人站出来文人。
那人一时找不到反驳话,脸涨红,恨声道:“不过是一个街头卖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竟自比孙膑张良,真真可笑之极。”
顾惜朝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用一种让人发毛眼神看着对方,把那个美服华冠书生吓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你看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一个小小……”
“舟难道不是一个书坊么?我听闻,这边规矩是‘只以才学论高低,不以家世说贵贱’,京城读书人都知道,怎么今儿就出来一只……恩,一个不知道规矩衣装华贵大少爷。错了便是错了,有错不改本就愧对圣人,何况在舟这样读书地方咋咋呼呼,看了实在不雅。”墨琮抿着嘴笑,认识他人见他也参合进来,不无同情看了一眼那个脸涨成猪肝色书生——又来了个嘴巴厉害。
墨琮注意到他过来时候那个顾惜朝往后退了半步,将他们之间距离定格在‘生人勿近’安全距离之外……意外防备心很强。
对上墨琮了然微笑,顾惜朝一顿,不屑哼了声,脸上依旧带着淡淡嘲讽微笑。
“你这小毛孩又是谁?……哼,这京城书坊也真是不怎么样,什么人都可以进来,街头卖艺,还有一个奶娃娃,还最好书坊,真是……”
此话一出口,这边坐着京城人士毛了。舟作为他们最主要一个据点,不但为他们学术交流提供了便利,更为他们提供了尽可能多资料和书籍,就某种程度上是他们京城读书人士骄傲,因为别地方都不曾出现这么一个书坊,这不知是哪里跑出来不知天高地厚井底之蛙也敢嘲笑他们骄傲?
他千辛万苦花巨资建成舟不怎么样?墨琮抬起眼,灿烂笑,“我说呢,怎么今儿这书坊里藏也藏不住异味……哪里来这一根朽木?那么大一尊杵在这。可怜锦绣罗纱,竟裹了这么一根腐朽枯木,肚里无墨水,腹内无乾坤,纵使书香修饰,亦难掩其臭。少不得回去之后还要拿着熏香去去这酸味儿。”说着,真提起袖子来低头嗅了嗅,众人看了,不禁莞尔。
然而那青衣书生顾惜朝依旧笑得嘲讽,孤独站在众人之外,冷眼观看着周围发生一切,那是一种不愿低头遗世独立姿态,眉间微皱着,似乎生来就带着满怀愁绪,可是他嘴角是弯弯,天生应该笑脸。这个人,就像一个谜,墨琮没有错过方才他脸上一瞬间阴狠,他毫不怀疑若有机会,这个青衣书生不会放过这个嘲讽他人。但……墨琮依旧欣赏,连他狠一起欣赏。
顾惜朝,一个拥有魔性男子……
“我姓林,名墨琮。《七略》主人,我要如何称呼?”既然已经找到理由过来,那这块踏脚石也就没有必要留着。墨琮用着最快速度解决掉那个没眼色书生,一转身,对着顾惜朝微微一笑,虽然远没有刚才灿烂,然而暖得让人无法忽略其中诚意。顾惜朝正猜测着这人目,一抬眼却对上了对方善意微笑,心中诧异,又听到对方称他为《七略》主人,疑惑愈盛,心头更是警铃大作。这个世界上付出而得不到收获事很多,但不付出却收获却一个也没有,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怀着什么目……
“不过是一本无甚出奇之处兵书,倒叫小公子入了眼,在下荣幸。”
这人,可不是一般口是心非,说是无甚出奇之处兵书,可眼中是不容忽视骄傲,而说到荣幸时候,他脸带着微妙嘲讽之意,但不是针对墨琮,反而像是针对那些说他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愚昧人。他总想,能写出《七略》人,又这样心机智谋,应该比一般人都要善于运用世俗论理,可这顾惜朝,却是意外干净,就如同一个孩子,喜欢,不喜欢,清清楚楚摆在脸上,透露在身上,宁折不弯。
“不,我不那么认为。能写出《七略》这样兵书,一定是当世之奇才,今儿我亲眼看到你,越发肯定这一点,顾惜朝,你不鸣则已,一鸣必当惊人。至于那些没有见识人……难道凤被一群山鸡嘲笑,它就不是凤了?”
顾惜朝一愣,不敢确定对方话语中真假,也不去回应墨琮话,只说,“抱歉,在下还有事。”说完,拿起桌上黄布包转身就走。
被晾下墨琮脸上没有恼怒,只是心里默默念着: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总有一天要你正视我。
然后,顾惜朝就发现这个名叫做林墨琮人自那天之后就开始阴魂不散出现在他四周,无论他怎样冷颜相对,第二天,这人都一定会准时出现在他旁边。
这一日,他盘缠用尽了,不得不出来卖艺赚钱,这人又出现了,站在人群中对着他微笑,但更让顾惜朝没有想到是,当他需要一个人配合,却无人愿意出列,场面有些冷场时候,这个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富贵公子样人站了出来。
他究竟知不知道危险?顾惜朝眉头一皱,但没阻止。
一道刀风擦过墨琮脸,冰冷危险感觉,身体不自觉冷战,怕吗?当然怕,他只有一条命,血肉之躯,怎么能不怕那飞射而来冷冽刀锋?可是,墨琮自负,他比任何人都要相信自己,对于自己眼光,他有绝对自信,可以拿命去赌自信。顾惜朝是他选择人,那么顾惜朝相信他自己手艺,林墨琮就愿意相信顾惜朝刀不会伤到他。
所以,墨琮一直微笑着,无论周围人为他怎样一阵阵惊呼,他脸上笑容,永远淡然而温和。顾惜朝摘下眼罩,看到就是他微笑,在众人欢呼鼓掌声中,如孤寒雪夜里一盏明亮灯火。
我,真可以拥有这样朋友?……他想到自己出身,眼中刚刚染上温柔一下被现实扑灭。与其走到最后得一个不堪下场,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热闹完了,人群散了,墨琮依旧站在顾惜朝身边,看着他整理这些道具,不动手帮忙,也不因为顾惜朝冷着脸离开。对于自己在意人,如黛玉,墨琮总是惊人有耐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当一切东西都整理完,顾惜朝发现墨琮依旧站着,脸上微笑依旧和煦。走近看,他发现了他额角细微汗,原来,他不是不怕,那,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你不怕我故意失手?即便不能杀了你,伤你一处两处却没有任何问题。”
墨琮抬起头,颇为自负笑,“我只相信我自己眼光。你我既无怨又无仇,伤了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那么聪明人,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买卖。再者,你若真是厌恶我至此,何以每次都耐心听我说完全部话才赶我走?若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我哪有资格做你顾惜朝朋友?”
顾惜朝看着墨琮脸上自负——对于自己选择人自信,他心里有些复杂,自己做了什么让这个人这样相信自己人品,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见了几次面,却拿性命去赌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人……未免自信过了头。
不愿意承认这个自来熟朋友,亦不想否认,顾惜朝拿起他放着小道具箱子,转身,任由墨琮一副了然表情跟上去,更是放任他越走越近,一直走到自己旁边,如朋友该有姿态。
一旦心里容下了某个人,那么从陌生人到朋友就成了顺理成章事,只是惜朝还是不明白,为何他那样拒绝了,到最后仍旧被这个冒出来新朋友从客栈拖到了林府,这休闲所用天海楼?是自己拒绝得不够强硬,还是此人脸皮绝非一般刻薄语言可以损伤?不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海楼这个名字,他很喜欢。
转眼看,四周挂着木刻诗章,像是女孩子手笔,却意外不甜腻缠绵,反而颇有孤高自赏之态,别人需要无数华丽辞藻堆砌东西,这些诗章仿佛是信手拈来,别人视若圣典世俗伦理,这些诗章或冷眼观之,或借物暗讽,竟比一般男子都要清高些……写出这样诗作人,该是怎样一个目下无尘女子?“这些诗是?”
“乃是家姐所作。”墨琮没有错过他脸上欣赏,自己引以为傲姐姐诗章要挂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墨琮对自己姐姐诗作喜爱,他相信惜朝这样有才华人也一定能找到这些诗章闪光处,果然没叫他失望。
“冷极,艳绝。”下了两个评语,他没有停留,转身走上楼梯,同墨琮一起去向二楼。
此时二楼已经坐了两个人,水淳和水溶。水溶刚刚在家中吃了团圆酒过来,因为母亲说林家姐弟二人独自在京,恐怕会因为想念家人而觉着寂寞,所以一挥手帕就把他丢了过来。而水淳,则是一开始就坐在这。
其实墨琮根本不曾想到一之君会突然出现,所以当时听到来报说上次来过那个客人求见,墨琮一瞬间不可置信,直到亲眼见到他。他也说不明白为何看到他会难掩喜悦,只是刚刚和黛玉说了一会儿话,回来路上看到头顶圆月,难免就寂寞了,思念之情愈盛,恨不得飞身前往扬州,见一见父母,见一见新添弟弟。
后边,水溶也过来,三人便在天海楼上准备了一桌酒菜,一盘月饼,几盘菜肴,一坛应景桂花酒。墨琮忽然想到了顾惜朝,便说要出去带一个人过来,引进给身为朋友水淳。所以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等着,等了约有一刻钟。
这人就是顾惜朝了?水淳低头喝酒,借余光打量了一眼墨琮带上来男子,俊秀风雅,只是眼神里没有隐藏冷傲已经足以说明这个男子绝非献媚小人,不怪墨琮会想要引进。这个人,墨琮几天前就和他提过了,说想要介绍他认识,这是墨琮第一次想要介绍自己朋友给他认识,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一个会想让墨琮迫不及待引进给自己朋友,应当是特殊吧,可是会迫不及待将这个朋友引进给自己,是否,自己也是特殊?
水淳独自想了很久,没有答案。所以今天他来了,丢下一个后宫人和一群大臣,坐着轿子来到林府,但这并非是为了那个自己都不想知道答案,只是这样人圆月圆晚上,或者还是找一个真正能让人心也圆人,看花赏月,品酒谈天,或许,能在夜世界里偷得一宿美梦,让他再一次在自己怀里酣眠直至天明。
对于这个狡猾猎物,他要一点一点渗透,一天一天亲近……他小墨琮年纪尚小,他不会,自己可以教,连爱,都可以教,他还小,自己能等,等他长大,等他明白,这期间,一切障碍和威胁,都必须彻底铲除!
“顾惜朝。”墨琮指着惜朝,又指向两人,“水淳,水溶。”只说名字,其他什么也不提,反正他只是引进,至于他们是否能融洽相处,一切看缘分,墨琮不勉强。
顾惜朝微微一挑眉,“你们姓水?”
墨琮愣住了,水溶愣住了。虽然他们确姓水,但被人这样直白问‘你们姓水’,还是生平第一次。
水淳不动声色饮酒,一杯尽了,才在顾惜朝清冷目光中笑答:“我们确姓水。”只是单纯陈述句,不带其他任何东西。
男人要成为朋友,似乎就是那么容易事情,只因为那一句‘你们姓水’,水溶和水淳很快接受这个名叫顾惜朝人,四人或者对诗,或者抒发情怀,一坛子桂花酒很快见底,醉意微醺,水淳看到惜朝身边放着黄布包裹剑,笑说:“你会武?要不要同我比试一番?”惜朝亦有些醉了,应了。墨琮和水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碰杯。
天海楼下面是黛玉落花冢,一大片空地被花包围着,上面铺着平时收集过来落花,四处点着花灯,月光撒下,一地艳红。
看这两人飞身跳入花冢之中,风扬起一大片花瓣,墨琮忽然想到,黛玉明天若是看到她花冢成了那样,会不会生气?只是两个人都开始出剑了,也就顾不上这个了。
墨琮也是男子,只要是男子,看到这样场景就不可能不热血沸腾,所以墨琮看着下面被两人衣摆扬起落花,看着他们在一片艳丽色彩缤纷落花之中兵器相交,看着朦胧光影之中闪现锋利白芒……他终于没能忍住,起身拿来挂在墙上琴,听着争鸣不绝兵器相撞击声音,撩拨琴弦,指尖琴音跳跃。
琴声激扬至高峰处,忽听得‘呠’一声,琴弦断裂,墨琮指尖被划开了一道,他低头凝神看着指尖凝结而成血珠子,一下就从刚刚兴奋状态中跳转出来,抿唇一笑:竟被引得流露本性……侧头看,这两人不因他琴声戛然而止而停止手中刀剑,一身武学展现得酣畅淋漓,亦看得人心头发烫。
晚了,酒尽盘空,该散了。惜朝青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水溶亦坐上了回家马车,水淳正要走,忽然停下,看着被酒熏得脸颊发红墨琮,微微一笑。“我似乎能明白你为何欣赏他了。”
“为何?”
“你和他,像也不像。”
哪里像?哪里不像?墨琮有些好奇,“这怎么说?”
“若以兵器作比,他是剑,还是一把锋利无比连光芒都会伤人剑,而你,是长刀,将锋利一面隐藏在平滑刀背后面。只是,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没有鞘。或者,以后会有,当你找到一个可以包容你保护你还能够束缚你阻止你人。”刀和刀鞘,彼此唯一,那个能用躯体将这人锋利包裹起来人……会是谁?
水淳侧过脸,仰头看着天上圆月……反正,就现在来说,没有可能是他……
“不然,你做我刀鞘?”
话一出口,墨琮愣住了,他从来不会说这种会引起误会意味不明话,可是看到水淳仰头看天空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他落寞,然后,一句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话脱口而出。刀和刀鞘,是怎样亲昵关系?他是一之君,而自己,是林家长子,将来要一肩抗下林家未来,他和自己,都不可能成为彼此刀和刀鞘,更何况……天,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个?莫名其妙,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里?他们,不一直是莫逆之交么?
“好。”
“……我只是说笑。”更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就是大胆如墨琮也愣了片刻,尴尬咳了咳,红着脸讷讷道。
水淳微笑注视着他,目光远比月光温柔,“可我,是认真。”
第 39 章
刀……这就是我在他眼里形象?因为那零落成泥化作土落花,今早上墨琮才被惊愕黛玉批了一顿,如今正可怜兮兮趴在书房里,一边想着水淳最后那句让他今天顶着熊猫眼话。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把自己卖了?那次皇宫醉酒?不对啊,那一日,虽然关系突然变好了许多,但仔细回想,墨琮确定水淳只是把他当做未来臣子,那,是什么时候?……墨琮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不得已情况下,某人决定使用代入法,把自己当做是水淳……可是,这世界上什么样美人没有,一个坐拥天下皇帝,有必要迷上一个刚刚拥有男性本能小鬼么?
咳,虽然他只是身体小鬼,精神年龄完全有资格和水淳站齐……等等,难道,就是因为平等感觉么?墨琮被自己猜测惊吓到,再回想,努力回想,仔细回想,果然……然而,要他伏低做小,违背本性,似乎也不可能,何况,他说那句话时候,自己,并没有觉得恶心,或是难受、毛骨悚然,反而,有些期待。
欣赏、心悸、喜欢、爱,墨琮清楚,水淳感情或许才停留在心悸这一层面上,但是,对于孤独人而言,心悸就是一种奢侈感情,他曾经也如水淳这样孤独站在高山顶峰,一生经历过无数红红绿绿,然而,从来没有心动过。所以,墨琮更加清楚,这样人一旦心动,不死不休。
林墨琮啊林墨琮,你何德何能?
掀开帘子,第一眼看到就是弟弟没有精神趴在桌子上样子,黛玉暗自后悔自己是不是说太凶了,何况既是客人做,作为主人却是不好在兴头上扫了大家兴。只是,墨琮什么时候认识那样危险人物?舞刀弄枪,一个不好伤着人可怎么办?墨琮一个读书人,往日也只同文人墨客来往,不知是哪里认识剑客,她这姐姐,是不是太不关心弟弟生活了?
“姐姐?”暗香飘来,抬眼看,黛玉在不远处不知想着什么,身后言缺手里还托着一个白瓷盖碗,墨琮一下坐起,挺直胸膛,立刻又是那个精神抖擞墨琮了。
“你啊,看脸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必定一个晚上没睡吧,还不回去补睡一会儿,否则更坏了身体。你原不该同人那样喝酒,一坛子酒都空了,伤着身体可怎么办?听姐姐话,喝了这碗药汤好好睡一觉,那我便原谅你毁了我花冢。”看到墨琮脸上那对十分明显深色一圈,黛玉给心疼得不行,哪里还顾着那片花冢,忙让言缺过来端上药汤。
闻言,墨琮脸一下又垮了下来,这黑黑冒着异味东西,真可以入口么?话可以胡说,东西不好乱吃啊。只是,黛玉这样又心疼又自责看着,墨琮磨蹭了两下,只得接过来,眼一闭,头一仰,喝了!果然苦中带涩,还有一股连语言都显得极为贫乏古怪味道。
黛玉看墨琮喝得痛快,舒心笑,决定了日后每天都要给墨琮熬药汤,看他那么辛苦,家里家外忙个不停,哪像是这个年纪人?看宝玉,比他还大了一岁呢,什么也不管,只管享受着,不舒心时候还要埋怨自己为何出生在这样家庭,为什么一定要考科举,为什么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和姐妹们快快乐乐一起……真是太不懂事了。“你回去好好睡觉吧,若有什么不是要紧事,放一放也是无碍。”
“呵,我知道,姐姐也该好好保重身体才对,才搬进来,内院事也不少,只是这些我不好管,还是要姐姐处理。听人说姐姐昨晚也没睡好,可是想爹和娘了?”
“唉,不知道爹娘什么时候到呢?”黛玉微微垂下头,日思夜想,总不能见到亲人面,心头老是空空。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过着,偶尔,水溶或是水淳会过来坐一会儿,而惜朝,一般都约在书坊。但贾府,没有立刻淡出他们视野,经常,贾府里姐妹会托人带来几封信,黛玉也会回,姐妹之情不曾淡下。宝玉还是经常问起黛玉,只是,有些事是不能勉强,这养尊处优贵公子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凡人,有很多事不是撒撒娇就可以得到,老太太原来也不是万能。
宝钗和黛玉分开了,反而感情倒是比以前好了,不管这其中有多少是对未来王妃讨好,只是黛玉本就不是多事人,便假装着没看见这其中虚情假意,也和和气气以姐妹相称。墨琮忙了些日子,后边也抽了些时间接贾兰和贾环过来玩了一会儿。宝玉也曾经过来,只是林府内院和外院分得很清楚,丫鬟们也都十分守规矩,不像贾家丫鬟,他见不到黛玉面,也没人陪着一起玩,很是无趣,几次以后就不来了。
一天、两天、三天,黛玉和墨琮日子都在倒数声里过去。终于,林家在扬州大管家坐马车过来,说老爷夫人明天就到了,要大家好好准备一下,高兴得两姐弟一晚上没睡好,但第二天还是精神奕奕,脸上掩盖不住喜色。
那一日是墨琮带人去接,黛玉守在家中,没一会儿就问一句‘你说爹和娘什么时候才能到?’丫鬟倒也不厌其烦一次一次回答,还是两个大丫鬟实在看不下去,把一直不安走来走去大小姐摁在椅子上坐好了,宽言安慰,又说了一些打趣话,才让黛玉脸上紧张稍稍松掉些。
而另一边墨琮也好不到哪里去,等着时候还能强装镇定,但一看到林家船,看到站在船头父亲,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林墨琮竟然一下红了眼圈。一年来就只有书信来往,又寄住在亲戚家里,墨琮更加明白了一个家庭可贵和重要,如果身后没有这个港湾作为后盾,只有他和黛玉,这日子一定更加艰难,甚至连婚姻大事都可能成为别人手里获取利益东西。
“你这傻孩子,好端端怎么哭了?那么大人还在这哭鼻子。”看着儿子眼泪汪汪,林海上前拍拍他肩膀,欣慰看着儿子越加成熟脸庞,一年不见,倒是长高许多,敏儿做衣服可要改长一些了。
墨琮闻言,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泪珠,一点亏也不肯吃道:“爹方才不也在船头左顾右盼?我拿着西洋镜看得清清楚楚,到后边见到我们了才一下镇定下来,却说我。”
林海顿时哭笑不得了,怎么这对儿女一个一个嘴巴都这样厉害?自己这个做爹反被噎得一声不能吭,不成不成,这小儿子可得好好看着了,竟不能像他姐姐哥哥这样厉害,让他失去了很多当父亲福利。
当一行人到了林府,这宅子第一次迎来了当家主人和主母,上上下下都是热热闹闹,连园子里海棠都像是迎接他们一样绽放得热烈,更不提那一片片金黄菊和飘来阵阵暗香木樨花。
看到母亲父亲,黛玉一下眼泪就掉了出来,扑进贾敏怀里哭得像个小孩,被迫长大了她终于又能像个小女孩一样毫无顾忌哭,把这一年来思念、埋怨、委屈通通哭出来。贾敏想到自己狠心把孩子送过来,不知道他们受了多少委屈,眼泪也刷刷往下掉,伸手抱着黛玉哭成了一团。
墨琮一开始还硬生扛着,看到这个画面,眼泪就不知不觉流下来,袖子怎么擦都擦不掉,眼泪越掉越凶,干脆把脸埋在了袖子底下,传出微弱啜泣声音。乳母怀里抱着小鬼感受到这悲伤气氛,哇一声,哭得凄惨无比。
林海看看这,又看看那,也不知道应该先劝哪一个,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心里哀叹一声:“怎么我妻子和我小孩都是这样泪缸子?”
因为事前东西都已经整顿好,只是需要做些调整,所以今晚林海和贾敏就顺利入住,他们小儿子林语也有了自己房间。黛玉红着眼,和贾敏说了一晚上话,而墨琮交上一叠账,睡觉去了。经过这一个晚上,林家夫妇又欣慰又无奈发现自己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不再需要他们,自己就能处理很好。顿时两人有了吾家儿女长大成人辛酸之感。
可经过几天相处之后,夫妇两个又为着两个孩子小孩性子忧愁了。他们再怎么早熟,到底还是孩子,看着自己弟弟时候,喜悦,还有点不是滋味。他们就要被残忍丢出去,这个小弟弟却能留在父母身边撒娇,原本属于他们疼爱要被幼弟分走大部分……没有哪个作姐姐兄长不经历过这一过程,林海和贾敏都感觉到了,自己孩子在吃醋。
如果黛玉墨琮耍脾气还好,但这两个孩子不愧是双胞胎,连处理自己醋意方式都是一模一样。不哭不闹,看着父母疼爱幼弟时候不舒服,那就不看,于是,干脆,连父母都不愿见了,疏远了。明明很希望和他们爹娘在一起,却高傲一转头,宁可活在自己世界里,于是,黛玉一般都呆在自己院子里,写诗看书画画弹琴,或者做绣活,赏花……而墨琮就一个劲往外跑,总之,除了早晚请安,其他时间绝不会出现,因为他们讨厌看到爹娘抱着小弟弟其乐融融好像这就是幸福一家人不需要他们一样。林海和贾敏将他们送到贾府事,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伤到了他们,觉得自己不如这个弟弟重要。
如果期待会受到伤害,宁可不去期待。林海简直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说到底,这都是自己错,不该为了孩子成长就让他们这样无依无靠住在贾府近一年,孩子们恨他,是应该。然而,如果因为自己错让三个孩子不合,那就是大大罪过了。为这事,他不知道添了多少根白发,还是贾敏想出主意,干脆,把林语丢给他们姐弟,看看怎么样。
对一个孩子能够多大仇恨,何况这孩子不怎么像林海和贾敏,像黛玉和墨琮更多一些,加上黛玉墨琮其实还是很疼自己小弟弟,于是,当这个小奶娃被丢过来之后,先是一顿手忙脚乱,然后这个哄这个抱,姐姐哥哥姿态全拿出来了。每个小孩都是天使恶魔结合体,可爱时候大家恨不得把自己最好东西都供上去,讨厌时候亦是恨不得伸手掐死他,幸好林语不怎么爱哭,整天乐呵呵在小床上玩自己手指,几天之后,这三姐弟彼此已经十分熟悉,林语对墨琮粘糊程度更是让林海都酸了一把,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几个月‘孝子’生涯怎么就输给了墨琮?
“敏儿,语儿喜欢粘着琮儿,我有点担心语儿变成另一个琮儿啊。”
“为什么?琮儿不好么?他是我见过最优秀孩子之一。”另一个当然就是他们家黛玉了,贾敏对于自己孩子,那是一百分一万分满意。
“好……”林海忽然想起了那几个被墨琮刁钻问题气到直接躺床上老学究,回答得有些心虚。柔软棉花底下藏着利刺,这是所有教过墨琮老师给评价,他肆无忌惮嘲笑圣贤,用着歪理推翻他所认为非正义,连文章都带着淡淡嘲讽意思,老实说,这孩子竟然能成为举人,林海总觉得不可思议。强迫自己去学习无法忍受东西?
林海不是一个迂腐人,但还没有到可以接受墨琮这种程度叛逆阶段,只不过,墨琮表面文章真是很不错,至少没有哪个老师气得直接把他赶出去,表面上还是到处说‘这是一个难得那么优秀学生’,从这一点看林海觉得自己儿子会很适合官场。但,这样孩子一个就够了,两个恐怕消受不起。幸好黛玉是一个姑娘,她部分叛经离道不会创造出另一个墨琮,真希望小林语会乖一些,不要像他姐姐哥哥一样。
“小语现在是在琮儿那里吗?让一个小孩照顾另一个孩子,我总是不放心。”
“老爷,你也太不放心了,有乳母照顾着呢,何况小语那么喜欢琮儿,就让他们兄弟好好相处吧。琮儿那么懂事,必定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个时候……
“来~小语,温温水很舒服吧。”墨琮蹲坐在温泉池旁,一边说着一边往笑得很开心在玩水林语手上泼水,湿了一大片袖子。被墨琮抱着手伸进温泉池里很高兴在玩水林语依依呀呀舞着两只肉肉拳头,笑得哈喇子一直流。身后两个丫鬟同林语乳母都有些搞不明白墨琮想做什么。
墨琮侧头看着天真无邪小林语,笑得更加善良,对身后两个丫鬟说道:“映月,在温泉池里放上一个水盆,浮日,把刚刚小语玩得很开心两个小泥人拿来。”
看到颜色鲜艳两个小泥人,林语眼前一亮,很开心伸出手要拿来玩,墨琮依旧把小家伙圈在自己怀里,说道:“浮日,把其中一个小泥人放在盆里,另一个拿给我。”丫鬟照做了,于是墨琮拿着小泥人在林语眼前晃了一下,成功吸引了某小孩目光之后,松手,泥人一下掉进了池子里……
泥人被水泡着,慢慢、慢慢化开,鲜艳颜色也退掉,干净清澈水一点一点变得污浊……小林语愣愣看着他心爱小玩具,眉头越皱越紧,眼圈越来越红,终于——
“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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