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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家教NCH同人)Neverland-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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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铅灰色的阴影线条,竟令他不由自主生出“狱寺原来也很温柔啊”的错觉。
  
  他浑身一个哆嗦,吓得立马跑去找自家BOSS解惑,这才突然想起来不久之前的宴会上沢田纲吉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退场了。当时他还为对方不能看到零点的烟花而惋惜,可谁知他自那之后竟然再也没有出现,今天更是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天。
  
  现在想来,这两人也许都是身体不适,只不过沢田纲吉可能还要再多些心情上的不适,毕竟——有个人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蓝波觉得,至少在这一点上,艾瑞卡小姐还是做得很好的。至少那位小姐知道向他告别,知道即使离开也要光明正大,反而是在彭格列住了至少半年的潮,直到Reborn问过沢田纲吉并向其他人转告,他们才知道那个女生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这里。
  
  有些人天生害怕离别,他以前不知道,现在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潮也是这样的类型。
  
  在蓝波眼中,那个人好像一直都不会对什么产生兴趣,就算喜欢上什么东西也只是三分钟热度。但她又出乎意料地执着,无论是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还是为了她自己的感情问题,有时候甚至执着到比他还要任性。
  
  每一次她出现在他面前时都是笑着的,即使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她都在笑。也许那时她自己并没有发现,但从蓝波的视角,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女生微微扬起却又带着丝颤抖的唇角。
  
  她看起来完全是个新手——当然这一点是他在后来回忆时才发现的,可他无法理解的是,新手会如此镇定吗?
  
  潮让他想到很久以前库洛姆教过他的一句话,原句大概说的是幻术,但用在潮的身上,应该可以概括成一句汉语:真亦假时假亦真。
  
  所以最后的最后,连那个人自己也变成了对他们而言的“伪物”——是不存在的东西。
  
  蓝波忍不住叹了口气,正好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见山本背着他自己的宝贝太刀从走廊那一端走过来,远远地就冲他招呼道:“哟!”
  
  “你不是去找彭格列了吗?”蓝波眨眨眼,懒洋洋地问了句,依旧坐在楼梯上没有动。
  
  山本抓着脑袋,哈哈大笑道:“嘛,难得的圣诞节,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他就从他身边走下去,消失在大厅门口。
  
  蓝波点点头,托着腮打了个呵欠。眼角有泪花溢出来,他顺手揉了揉双眼,恍惚间好像看到女生挫着手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进大厅,脸颊冻得通红通红。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又往楼上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他,随后快步顺着楼梯跑上来,柔软的黑发打着卷儿划开空气,发尾甚至还沾着几片雪花。
  
  蓝波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而此时女生也正从他身边经过,微凉的气流擦过脸颊,对方的身影好像水面上的倒影一般晃动了两下,突然出现在走廊拐角处,仿佛还回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重新消失了踪迹。
  
  他在原地呆站了片刻,再一次揉揉眼睛,抬眼环顾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五步远处的走廊窗户不知何时开了道缝,外面的冷风正幽幽灌进来。蓝波犹豫几秒,抄着手走上去将它合上,随即转过身,朝着之前女生消失的拐角走过去。
  
  大概是今天放假的缘故,彭格列总部基地冷清得厉害。蓝波第无数次在心里抱怨,要不是下着大雪他又找不到可以陪他的人,他也不想留在这里虚度光阴。
  
  然而经过办公区和生活区的交界处时,他冷不防停住了脚步。此时周围没有一个人,这一整条走廊都房门紧闭,唯独前方那一间的门开了道缝隙。
  
  其实那间房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位于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作为给大家提供休憩的地方而存在。但它的特别之处在于,这是潮在来到彭格列之后最经常出没的地方,后来大家几乎都默认了将这里作为她的据点。
  
  那么,现在是谁会在这里?
  
  蓝波小心地咽了口口水,突然有些紧张,好像连手心都开始出汗。他又紧了紧拳头,这才鼓起勇气往房门口移动过去。
  
  未曾合拢的门缝间传出并不明显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是谁的皮鞋正踩在地毯上,一下接着一下,有些沉闷,因为不够干脆反而令人心里痒痒的发慌。
  
  他挪到门边,探头往房内看了一眼。
  
  里面站着一个人,但并不是他期待出现的奇迹,只是穿着衬衫和羊毛背心的棕发青年。对方背对着门口,所以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偷看。
  
  沢田纲吉双手拿着一个很大的画框,正比对着书桌背后的空白墙面,似乎在认真考虑要如何将那幅画挂上去。
  
  此时的他完全看不出一丝沮丧,甚至可以说和平时毫无区别。如果真要挑点毛病,也就是他对着墙壁比划了半天却突然停下动作,随即一动不动站了足足有一分钟,还是不见下一步反应。
  
  蓝波躲在门口又偷偷看了一眼,终于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重新沿着原路走回去。所以他没有看到,就在他折返的同时,房中的青年也再次动了起来。
  
  沢田纲吉捧着手里的画框贴到墙上比照了一番,随即将画框放到书桌上,取来之前放在一旁的工具,慢条斯理地将钉子钉到墙上,再将画框放上去,然后后退几步,微仰着头仔细打量。
  
  西西里的这一场雪还在悄悄下着,窗外一片静寂无声,天光好像水一样漫入室内,交叠着映出装裱在画框内的野兔嬉戏图。
  
  那是一幅十字绣,其实如此充满童趣的画面也并不是十分适合这房间的摆设,只是他觉得,好像这样才能够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至少她曾经存在过。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地呆在他的身边过。
  他可以触摸她,拥抱她,亲吻她。即使都是过去时态。
  
  沢田纲吉缓慢地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画框,终于迟疑着将额头贴在网格布上。粗糙的质感触上肌肤,其实一点也不疼,可心脏却好像生生抽搐起来。
  
  他忍不住想,她当时绣着这些图案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是和平常一样笑着的吗?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在想念他吗?就如同此时的他?
  
  可是得不到答案。
  
  他想象着她的手指笨拙地在这画面上移动,用针线一点一点绣出如今这幅画。那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微微摇晃着,好像落在心尖上的最后一片雪花。
  
  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不管如何说着“只要这两个月就好”“在你离开之前就好”,他果然还是后悔了。
  
  不要走,请你留下来。
  他在心底无声地嘶喊,可已经没有人听得到。
  那个对他说“请你一定要微笑,真心的微笑”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这一刻,他才开始明白很久以前曾在选修课上念过的一句现代诗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远去,前面的日子空寂无声。
  
  ###
  
  扎吉出现在咖啡厅里时,正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
  
  他并不想在这时候过来,但奥莉娅娜的电话催得他头疼,他也确实有必须要得到答案的问题。而可以为他解答的人,此时就在这个地方,且依照对方的脾气,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又消失了。
  
  但这一次,那位先生似乎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里。看到他,男人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亲昵地招呼:“好久不见了,扎吉~”
  
  他们确实有一年时间没有见面了,不过这个人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笑嘻嘻的看不出情绪,一脸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他想到小时候自己巴不得每天呆在他身边甚至寸步不离,现在想想简直无法理解。
  
  扎吉点点头,沉默地在男人对面落座,点了杯黑咖啡,直切入正题:“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那个家伙?”对方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好像没听明白,“你是指谁?”
  
  扎吉突然有些烦躁,忍不住屈起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情报屋权限移交,现在的BOSS又变成了您,先生。”他皱起眉,略一停顿,又接下去,“所以,潮去了哪里?”
  
  U拖长声音“啊”了一句,仿佛这才意识到他们的话题:“那个孩子回去自己的日常了。”他轻轻笑着,双眼眯起,嘴角的弧度比往日柔和不少,“那不正是你期待的吗,扎吉?”
  
  扎吉嘴唇一动,却没能立刻答上来。他甚至仔细地想了想,发现依旧无法得到答案:“我没有期待过这种事情。不要偷换概念,我是说,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将您叫回来。”
  
  U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他十分熟悉。这个男人只有在看到有趣的事情时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又好像是看穿了什么,心底已经开始打起小算盘。
  
  “偷换概念的是你哦,我的孩子。你刚才问的确实是——潮去了哪里。”
  
  扎吉挫败地用手扶住额头:“先生,我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我也是这个意思。”U摊了摊手,忽然语调一转,先前的随意立马从他的声音中消失了,反而还多了几分郑重,“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在经历过这些之后,她还是愿意回到以前的生活。我是接受了她的意愿才回来的。”
  
  男人的嗓音依然和一年前一样,不紧不慢,如同深山中潺潺流动的溪水,带着微弱凉意,可渗入皮肤时又好像是温暖的。
  
  这一刻,扎吉毫无预兆地想到一年多前第一次见到潮。
  
  那不过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当时书吧还好好地呆在那条小街上,女孩子就蹲在书吧门口,用花洒慢吞吞地给门口的盆栽们浇水。
  
  太阳已经落山,但天空犹带亮光,即将入秋的西西里空气中隐约可辨细弱凉意。女生打着呵欠用一只手按住裙摆,抬头看到他,细长的黑眼睛缓缓眨了一下。
  
  然后她抱着洒水壶站起身,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两遍,眉头一皱:“……你是来找先生的?他去买晚饭了还没回来啊……”
  
  那一天,她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蓝的短裙,脚上踩了双人字拖,乌黑长发被扎成一个马尾,发梢跟她本人一样,无精打采地扫过消瘦的肩膀。
  
  那时他以为自己见到了二十年前的U先生。
  
  扎吉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从自己手心里抬起头,一眨不眨看着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落地窗外一片白色,微弱光芒被无数倍地放大,将对方浓黑的双眸映衬得更加沉静。
  
  青年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极浅,转瞬即逝:“果然是先生看中的人……也和您一样喜欢不告而别。”
  
  可是这些不告而别的人中,有的回来了,有的却不一定会再回来。
  




☆、Sequel。02   六月新娘

  西西里的冬天就这样渐渐过去了。今年下过一场雪,在圣诞节当天,虽然雪很快就融化,悄无声息的,好像从没出现过。
  
  新的一年来到,大家重新投入新的工作。自从密鲁费奥雷被打败,白兰被彭格列监视起来后,整个黑手党社会又是一番洗牌。
  
  彭格列恢复了它NO。1的地位,明里暗里也多了更多的眼睛死死盯住它。那些隐藏着恶意的眼睛如同暗夜中毒蛇的信子,嘶嘶作响,不给人一点放松的机会。
  
  没有人再去在意彭格列年轻的首领是不是还在怀念冬天那场无疾而终的恋爱,就连蓝波都没有兴趣再关注这一八卦。
  
  情报屋的潮终于完完全全消失在她曾经存在过的任何角落,甚至是沢田纲吉的口中。沢田现在每日忙于新的事务,新年也只来得及和众位守护者一起回家与家人短暂相聚了几日,又匆匆赶回意大利。
  
  回程的飞机上,蓝波坐在他旁边睡得昏天黑地,中途醒过一次,半梦半醒间看到青年侧身靠在紧闭的机舱板旁,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拿了张照片目不转睛地看着。刘海从他耳侧垂落,露出削瘦的下巴,上方那双眼睛在发丝背后若隐若现,看不见其中的情绪。
  
  蓝波心中好奇,不由眯缝起眼偷偷瞥了一下。乍一看,不过是张平淡无奇的照片。
  
  海边的夜晚,光线并不明亮,城市的霓虹灯在夜幕中遥远地闪烁,红红绿绿斑斓夺目。照片中的女生穿着短袖,衣服被海风吹得鼓起,勾勒出里面瘦小的身躯。她似乎正因为什么事情开怀大笑,脸庞朦朦胧胧浸在夜色底下,飞扬的长发后露出一双明亮眼眸。
  
  照片只是抓拍,但看得出来拍照的人似乎很在乎照片中的人。就算只是拍照的这个瞬间。
  在这个瞬间,他的眼中一定只有她吧。
  
  蓝波怔了一下,睡意顿时消失了大半。
  
  如果他没记错,自从潮离开后,沢田纲吉就没有再提起过那个名字。他不清楚这两人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沢田仿佛对她离开的事毫不在意,就算有时候谁说漏嘴不经意提到,他也只是一笑置之,还会故作欢快地打趣。
  
  心里一下子冒出好几个问题,但蓝波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出声,继续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睡着了。
  
  之后回到彭格列,某一天他偶然发现沢田纲吉的书架上多了本新相册,就和原本的老相册们放在一起,好像很久以前便存在一样,安静地占着一个角落,毫不起眼。沢田并没有经常翻看它,只有偶尔累了才会拿出来,看到有了灰尘便清理一下。
  
  直到这时,十六岁的蓝波才意识到之前那些问题的答案。他恍然地想,彭格列对潮的释然大概并不代表真的不在乎吧。
  
  有种怀念是无法说出口也无法与人分享的,它只能在某个人的心里独自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最后凋零落地,孤零零地腐烂在时光的泥土中。
  
  他觉得自己真是长大了。
  
  ###
  
  四月的时候接到了笹川京子从日本发来的请柬,上面说到她要在六月举行婚礼,希望大家可以抽空回去参加。
  
  给沢田的请柬里还附了张照片,上面是并盛中学前种满樱树的街道。四月莺飞草长,并盛的樱花也已开得热烈繁盛,如火如荼,迎风招展着几乎遮住了天空。
  
  沢田突然有点遗憾,但也只是片刻的念头。他觉得当时既然只能看到冬天的日本,应该带那个人去北海道而不是他在高中毕业旅行时去过的京都和奈良。
  
  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他多么希望她多看一看曾经惊艳过他的风景,弥补上她无法参与的他的过去。就如同他私心地期待着,他能有机会进入她的往昔,看看她经历过的每一日平淡无奇。
  
  并不是没有遗憾的,但也只能这样了。
  
  沢田看着请柬上京子与她未婚夫的名字,镏金的汉字被阳光一照更是熠熠生辉,他闭上眼微微一笑,代替大家一起作了回复,表示一定会在婚礼前赶回并盛,并且送上衷心的祝福。
  最后补了一句——
  
  “抱歉新年时没有对你和妈妈还有小春说实话,其实潮已经离开意大利回自己的国家念书了,我找不到她了。
  这一点还请不要告诉妈妈。”
  
  沢田纲吉在面对家人时总是这样小心翼翼,他害怕母亲和大家为他担心,这一点从过去到现在仍旧没有一点变化。
  
  也许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大家不要对他失望。
  
  可现在他倒是宁愿潮对他失望,这样的话……
  这样,她在平安夜那天离开时,也不会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了吧。
  
  六月很快就到了,京子的婚礼就在一周之后。
  
  沢田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并盛,房外树林里最早的那批蝉已经吱呀吱呀地吵闹起来。他一边打开衣柜,一边头痛着该带哪些衣服回去,不经意看到柜子里早就收起的冬衣,还有旁边衣架上悬挂着的那几条不同颜色的围巾,乌压压一片,几乎占了柜子一半的体积。
  
  青年动作一顿,下意识便伸出手去,指尖不自觉碰触到离他最近的白色围巾,毛线织物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令他浑身哆嗦了一下。掌心倏地收紧,里面握住的好像不再是围巾,而是女生当初将装着这礼物的盒子送给他时说的一句“你要就送你好了”。
  
  对方的声音充满娇憨笑意,和当时室内甜腻的糕点气味融合在一起,仿佛巧克力苦涩的甜蜜。他是后来才知道的,男女生之间赠送围巾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她在说,我永远爱你。
  
  可他没有办法对着空气回应这份心情,只好将她送的这份圣诞礼物戴了一整个冬天,直到又一年春天的来临。
  
  沢田偏头看了眼窗外郁郁葱葱的油绿树林,如今夏天也快到了,暑意已经逐渐聚集起来,距离那时候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半年。他靠在衣柜边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这条围巾也一起收进了行李箱中。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在奈奈为他整理行李时,被狠狠嘲笑了一番。他的母亲说着“纲君这个年纪了还不懂得收拾行李怎么可以”“一个人的生活可是很辛苦的”之类的话,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曾收起。
  
  他跪坐在旁边抓着头发,心里却想,也许这样也不错。他已经单身这么久,不在乎再久一点。更何况,要重新找到一个合拍的人实在有很多困难。
  
  就是在奈奈问起“潮ちゃん怎么没有来?”的时候,他只能含糊着用“她还需要上课没办法请假”这样笨拙的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这样的日子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他总会找到机会和奈奈说明原因的。
  
  之后在家里住了几天,生活太过安逸反而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他经常和狱寺、山本一起出去,有时候也会跟山本一起打棒球,在并中还遇到了仰慕山本的年轻后辈。
  
  接着就是京子的婚礼。
  
  那天非常热闹,亲朋好友们难得聚在一起,沢田甚至还看到了许多久未谋面的国中和高中同学。他们大多都已成家,就算未婚也有了固定对象,似乎只有他们这一群除了了平以外的人还孑然一身。
  
  眼看着婚礼现场有发展成同学会的趋势,而同学会上必然会出现的话题就是恋爱婚姻和事业,他哪个都没办法如实回答,最后只好打着哈哈找了个借口避开,心想还是应该先去看看新娘,也好将礼物送过去。
  
  京子举办婚礼的地方是一座小教堂,她的未婚夫是一名基督教徒,所以仪式都是按照西式婚礼的顺序进行准备的。
  
  沢田站在教堂后院,听着从前面传过来的喧哗声,慢吞吞地往新娘休息室走。路上遇到碧洋琪和小春,正好帮他指了方向。
  
  京子的房间就在院子旁边,他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便传来对方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沢田推门进去,正看到对方拎着裙摆迎上来,精心装扮过的那张脸比平时更加迷人。
  
  他暗暗点头,终于明白别人为什么总说新娘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被幸福沉浸的女人怎么会不美呢?
  
  他从心里感到高兴:“恭喜你,京子ちゃん。”
  
  “阿纲君能够来真是太好了。”京子红着脸喜悦地道谢,接过他递上前的礼物,“不过阿纲君也不年轻了,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可不行呢。”
  
  沢田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这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啊……”
  
  京子露出几分迷惑,或者说是责怪的表情:“既然这样,阿纲君为什么要让潮ちゃん就那样离开呢?难道……”她张了张嘴,迟疑着接道,“潮ちゃん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吗?”
  
  京子从来就是如此善解人意,也如此一针见血。
  
  沢田看着她眨了下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嗯,差不多就是那样吧。”差不多也和他当年选择与京子分手的理由一样。他不能干涉那个人的日常,不能让她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被拉进乱七八糟的纷争中。
  
  潮选择了回归最初的平静,而他无法不尊重她的选择。
  
  “不过,京子ちゃん,一个人的恋爱可能没有办法持续太久吧。”
  
  听完这句话的京子,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两人又随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沢田便从新娘休息室离开回了前院。不久之后,仪式正式开始。
  
  这场婚礼举办得非常盛大,花童们洒落的玫瑰花瓣铺了一地,好像地毯一般从教堂内延伸到外面白色的石阶上。新郎新娘站在台阶最高处亲吻,纯白的身影仿佛比初夏的阳光还要耀眼。
  
  沢田站在人群中远远看着,狱寺和山本就站在他旁边,蓝波蹦跳着冲到前面要接住新娘抛出的花球。耳畔传来婆娑的林涛声,树影招摇着从他们头顶落下。这一刻,他突然想到来并盛之前在彭格列和狱寺的对话。
  
  那时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人,天很黑,也没有灯光。狱寺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烟卷上红色的火星成为周围唯一的光源。
  
  他说,他的胸口有个洞,不是很大,但一直呼啦啦往外漏着风。他试了无数方法都没有用,所以只能继续找下去。他相信他会找到那个人,然后,胸前的洞口也一定会被填上。
  
  那个时候的沢田没有接话,现在他看着朝这个方向飞来的花球,无意识地往前挪了一步,紧接着,那簇花束便不偏不倚地落进了他怀中。
  
  周围响起众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他低头将花束拿到手里,局促地抓了抓头发,脸颊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
  
  他想,狱寺说得没错。他们的胸口都有一个黑洞。
  
  现在留在沢田纲吉心里的这个同样不是很大,洞口在日复一日中结出厚厚的痂,却始终保持原本的大小,不腐烂也不愈合。
  
  他一直拿它没有办法,以为只要时间够长一定会有痊愈的那天。但是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比起等待,是不是自己去寻找会更快一些呢?
  
  曾经一直都是潮在追逐他的背影,也许,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他必须找到她,就算只是为了确认她已经得到幸福,就算——
  只是为了将手中的这捧花送到她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我没有想过能够HE
对于潮和纲吉的结局,HE就像是天赐的奇迹,而奇迹的概率实在太低,低到不能被纳入考虑的范围。对潮而言也是如此,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游戏,游戏结束,之前的一切也会结束,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回到现实。她就如之前自己所说的,最爱的人从来都是自己。
而纲吉,他确实处于很被动的局面。他挽留过,但是没有成功,潮的义无反顾让他退却,他觉得不能干涉对方的决定,他必须尊重她。虽然说关于“那样对两个人都好”的论断从来都很可笑,但什么是真的对两个人都好是那两个人才知道的问题,就算旁观者清可毕竟是旁观者,既然他们做出了决定,最后会不会后悔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纲吉确实也想的没错。如果他一再挽留,或者使出强硬手段留下潮让无法离开,潮一定也会做出过激行为。这样的结果未免太糟糕了不是吗?
现在,纲吉决定去寻找潮,也算是向前的一步吧。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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