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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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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恃宠而娇
作者:梦魇殿下
文案
一部部话本,藏着一个个秘密。
《三更话本》
唐娇手里有部新话本,话本里写死的人,第二天就真死了……你实话实说,这话本是不是叫《死!亡!笔!记》?
《美人话本》
传闻先帝死前留下一份宝藏,宝藏的坐标就藏在这部话本里,可翻来覆去的看,这都是一部28禁风月小说而已啊……难道所谓的坐标其实是美人的三围?
《脸谱话本》《浮世话本》《红线话本》《七兵器话本》……
一部部话本,一桩桩秘密,一段段故事,一场场杀机……接踵而来。
身处其中,唐娇却并无畏色。
因为有一个人,一直站在她身后,永远守护她,无时无刻无地的注视着她。
……等等!无时无刻无地注视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这东西的学名是不是叫做跟踪狂啊?
本文又名:《跟踪狂想被扶正》《野生跟踪狂》《就决定是你了,痴汉!》
群号: 37501703~验证:阿下下是攻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宅斗 宫斗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娇 ┃ 配角:千机,商九宫,小陆,暮蟾宫,温良辰等~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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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娇是个说书先生,近日祸事不断,所幸被一个神秘人所救,对方给了她一部三更话本,之后唐娇发现,话本里的故事,只要被她说出口,第二天就会变成现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三更话本,美人话本,脸谱话本,红线话本……
一部部话本牵扯出神秘人的身份,唐娇的身世,以及其他种种爱恨情仇,他们最终会走向何方?该文擅用伏笔,文笔老辣,情节环环相扣,谜题步步解开,人物鲜明生动,无论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因各自的性格,而有不同的结局。
☆、胭脂楼中胭脂茶
? 第一章胭脂楼中胭脂茶
水墨字画白绫帐子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好半晌,对方才止住咳,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从帐子里伸出来,然后迅速被一双女人的手握紧。
“我可怜的儿。”一名中年美妇坐在床沿,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恨不能将自己的余寿灌进这只手里,“你想要什么,说给娘听,娘给你拿。”
“娘,我怕是活不了啦。”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帐子里响起,“只是黄泉孤冷,儿子一个人下去,实在觉得有些寂寞。”
“你放心好了,娘定会找人帮你说一门阴亲。”中年美妇泣道。
平安县近些年虽文风鼎盛,但仍旧俗难改,谁家若是夭了少年少女,便一定要为之寻一门阴亲,否则的话孤坟下葬,岂不是要坏了祖坟风水?
只是这妇人心中只有三分为祖坟,倒有七分是为了儿子,心道儿子不但相貌出众,而且文采裴然,若不是得了这怪病,只怕京里的世家贵女也能配得,如今是没有办法了,但也不能委屈了他,定要为他寻一个年纪相仿,容貌标致,兼之身家清白的女子陪葬……
结果帐中人一句话就熄了她心里的念头。
“儿子心中只有一个人选。”只听他放缓了声音,轻轻吐出一个人名,“胭脂茶楼……唐娇。”
唐娇现在尚且不知,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她将陷入一场大麻烦中。
如今她正坐在胭脂茶楼里,阳光从右侧的窗口照进来,她发髻上的那支金步摇微微颤着,洒下乱金一片。
斜抱琵琶,素手拨过,珠滚玉盘般的琵琶声奏起,唐娇开口念道:“商九宫夜半过坟场,不想乱坟岗上竟转出一个衣衫不整的绝色美人儿……”
“停!”台下唯一的听众喊了一声停,然后叉着手指,对唐娇严肃道,“书生和女鬼的故事已经俗透半边天了,换一个。”
唐娇马上换了个调子,一边慢拨琵琶,一边轻柔婉转的说道:“商九宫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只有一狗为伴,一日商九宫病倒,为了照顾他,那狗儿就地一滚,竟变作一名绝色美人儿……”
“慢!”台下那人再次喊停,“最近镇上正在肃清风气,人兽什么的绝对过不了!你给我换!”
调子拐了个弯儿,极尽缠绵彻骨,那怀抱琵琶的美人索性唱了起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商九宫打开柴门,看着眼前的高大僧人,与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给我住口!”台下那人忍无可忍的打断道,“人兽已经不能忍了,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更加不能忍……还有,你别每个话本都用我的名字成不?”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唐娇袖子一甩,不满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干脆你自己写个话本好了!”
分明是恼怒的语气,可由她说来,却是未语先笑,眉眼弯弯,可谓嬉笑怒骂皆成娇嗔,让观者满腔的怒火都化作了一腔柔肠。
商九宫便是如此。
他揉着眉心,但觉头疼无比,眼前这小姑娘骂又骂不得,夸又夸不得,看她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谁能狠下心肠骂她,可要是不骂她,她就要上房揭瓦!看看她最近说的话本,男人与狗,男人与猫,男人与黄瓜精……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吗?男人一定要跟这些玩意在一起吗?骂了她一句,从此话本里的男主全变成了他……
“不管怎么样,你这次给我正经点。”商九宫放下手,正色道,“讲三皇五帝,女娲补天,实在不行你讲一个和尚和三只畜生的故事……不然出了事,我可不会去牢里看你!”
“一个人坐牢多无趣啊。”唐娇幽幽一叹,“你放心吧,我要是被抓走了,肯定把你也给供出来,咱们两个在牢里有个照应,你给我做饭,我弹琵琶给你听。”
……那一刻商九宫觉得自己真是家门不幸,才会召了这么个说书先生进来。
但谁叫客人们就吃她这套呢?
跟其他的说书先生不同,唐娇总能第一时间抓住客人的心,她说的那些话本, 本本浅显易懂,字字风月无边,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贩夫走卒,都能听得懂,也都能从中寻得乐趣,别的说书先生想要效仿她,可他们有她这样细嫩的手指吗?有她这样娇美的笑靥吗?有她这样妾发初覆额的风情吗?
故而胭脂茶楼总是客如云来。
泰半原因,是为了饮她这杯胭脂茶。
这不,巳时刚过,茶楼外头就有人在敲门,叫嚷着要进来听书喝茶。
“来了来了!想拆房子啊!”商九宫回头吼了一声,然后揉着眉心,无奈的对唐娇说,“算了,今儿你就回去歇息吧,我让曹先生替你的班。你也别光顾着睡觉,总要匀点时间出来,好好想个新话本,记得!不许人兽!不许人鬼!更不许男男!”
“我知道了!”唐娇说完,抱起她那张红木琵琶,款款向商九宫福了福,便走后门出去了。她这前脚刚走,后脚茶楼里就塞满了人,听说今天早上的说书人从唐娇换成了曹先生,登时骂骂咧咧,走了一半。
莫说他们,唐娇心里也在诽谤不已。
镇上茶楼不少,说书人更多,但一个茶楼通常只请三个说书人,分作早场,下午场以及晚场,通常晚场最火爆,镇上的人晚上没事可干,就会带着全家老小到茶楼里听书,其次是下午场,最后才是早场。
唐娇年纪小,资历薄,争不过那些老人,只能说早场。说午场的刘先生倒还好,晚场的曹先生却时常倚老卖老,拿她当丫鬟使,不但指使她端茶倒水,还对她毛手毛脚,不过如今可不同往日,唐娇的风头越来越盛,已经隐隐压过了曹先生一头,想来取代他,成为晚场说书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哪知道姓曹的输不起,居然找人把胭脂茶楼给告了,说茶楼雇了歌女,每天早上唱些艳词浪调,坏了镇上的风气。
这简直是红口白牙,坏人清白!歌女属贱籍,唐娇虽然出生贫寒,却仍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怎凭他一句话就成了贱人?且书生女鬼,狐仙花妖,那是自古传唱至今的故事,三皇五帝都没说个不是,怎么到了他曹先生嘴里,就成了艳词浪调了?
“算了,敌人势大,姑且伏着。”唐娇心道,“反正左右不过数月,忍忍便过去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想个新本子,否则人气一散,再难聚拢,岂不是要让姓曹的笑死……只是这也不许写,那也不许写,到底写什么好呢?难不成真写三皇五帝女娲补天?”
想到这里,唐娇便脚下拐了个弯,走进了坊间书肆,买了几本有关历代帝王将相的话本,打算带回家中好好研读一番。可等到了家里,没翻两页就开始打瞌睡,不得不掩卷长叹。
“怎么都似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啊。”唐娇懊恼的说,“无论是皇帝还是将军,都是相貌堂堂,威震四方,一个眼神过去,敌人全部吓得咬舌自尽了,一个笑容过去,女子们全都哭着喊着要嫁他了,还哭爹喊娘的表示多多益善,一定要娶满十八房妾否则奴家不依啊嘤嘤嘤嘤……”
胡乱再翻了几页,唐娇便看不下去了,索性丢开手里的话本,自书架上取了几本新出的才子佳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道是书中不知岁月,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眼看太阳已落下山去,唐娇居然还不觉得饿,指下又翻过一页,忽然低低的咦了一声。
只见一张雪白的宣纸压在淡淡有些泛黄的书页中,背后密密麻麻布满了字。唐娇抬手将那张纸给抽了出来,翻过来一看,之后眉头一挑,看出来这是一篇新话本,故事很简单,说得是一个少女独居一室,夜里被歹人骗出去杀了的故事。
“这行文可真是一笔流水账啊。”唐娇笑着摇摇头。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然后眉头一皱,忽又将目光跳回到第一个行,重新看了起来。
越看,就越感到身上发冷。
她原本以为这是书肆主人随手写的小故事,夹在书中忘记取了出来,结果被她给一并买了回家,但是书肆主人怎会知道她的桌角矮了半分,不得已只好垫了一本《烈女传》;他又怎会知道她嫌壁上太单调,自己画了两幅仕女图挂了上去,而且两幅都是用自己当主角,一副玩猫一副逗狗;他又怎会知道,她枕上有一道红印子,那是两天前她一不小心印上去的胭脂痕,因这几日事情太多,所以一直忘记洗了……
不错,纸上虽然流水账,但实际上,却是用一种极为精确冗长的笔调,描绘出了唐娇的住处,包括她书架上有几本书,哪几本书折了页,折在第几页,全都记在了这张纸上。
而故事最后,是一句非常短小精悍的句子。
“是夜,歹人至,骗得少女开门,然后将之杀害……”
读着这句话,唐娇莫名觉得背上生凉。
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若这则故事写实,那故事里的少女,可不就是她么……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断了唐娇的思绪,她转过头,望向自家大门。?
☆、无时无刻亦无地
? 第二章无时无刻亦无地
“什么人?”唐娇问道,神情有些惊悚。
“是我。”门外那人说道,“老板差我过来喊你,让你晚上过去替曹先生的班!”
原来是胭脂茶楼的伙计小陆啊。
唐娇松了口气,然后迅速警觉起来:“你怎么证明你是小陆?”
“……”小陆在外面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昨天在厨房里偷吃了三碟马蹄糕四只大肉包一盘葵花籽两壶碧螺春……”
“好了好了,我信了!”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唐娇倚在门上,对他歪头一笑,“走吧!咱们一块回茶楼!”
门前站着一名青衣少年,眉眼细长,犹如两笔黛色飞入鬓角,冷峻里自带一股小小的妩媚,他斜了唐娇一眼,然后将清俊的面颊撇向一边,淡淡道:“你自己去吧,我还得去给老板买李记点心还有烧鸡桂花酿……”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把唐娇给说愣了,至于商九宫今天晚上到底要吃多少东西,她是完全没记住,静静听了一会,看对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出言打断道:“咳,小陆,你去忙吧,别让商老板等急了啊……”
小陆这才闭上嘴,朝她点点头,然后提着手里那盏青色灯笼,转身离开。
岂料走到半路,他忽然回过头来说:“对了,刚刚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有几个茶客给了我钱,教我对你这么说,好把你骗出门来。”
唐娇站在原地,眼睛一点一点瞪大。
藏在暗处的两人同她一样,两眼慢慢瞪得比牛大。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唐娇,她迅速退后一步,在两道身影扑到门上之前,已经反锁房门,然后隔着门朝外面喊道:“小陆快跑!通知捕快来抓人!”
“你会给我钱不?”小陆的声音淡淡响起。
“……多少?”唐娇问道。
“一炷香内给你喊到人,二十两;一刻钟内给你喊到人,十两;一个时辰内给你喊到人,一两……反正那时候你已经死了,就当收尸钱吧。”小陆的语气就像在向茶客报楼里的茶价,吐字清晰,饱含热情。
“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唐娇大怒,她一个女孩子家,早起晚睡,勤勤恳恳这么多年,才刚刚攒够十两,这可是她日后的嫁妆钱!若要凑齐二十两,怕是要把锅碗瓢盆并着这破宅子都卖了才凑得出!
“再见。”小陆平淡的丢出两个字。
“喂!喂喂!”唐娇拼命抵着门,急得跳脚,“你不要见死不救啊!一两……不!十两!”
可惜这个时候出价已经迟了,小陆人已走远,留下两个不明身份人士不停的撞着唐娇的房门。
唐娇这房子可是百年老房,老房子该有的毛病它都有,比如下雨漏水,墙壁潮湿,门窗年久失修,观赏作用大于实际用途等……唐娇发誓如果今天她能侥幸存活下来,明天定要找人把房子修得牢靠一些,对,就朝监狱的方向修,要保证关键时刻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正这样想着,唐娇忽然觉得后脑勺一疼,然后整个人被踹翻在地上。
扶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唐娇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她艰难的抬起头,只看见一双粗布鞋子从自己眼前跨过去,然后便是房门大开的声音。
“老大,我就说不要走正门,翻窗子比较快吧!”
“哎,花了一大笔钱买通线人,结果还是翻窗了事……”
“那个臭小子,收了老子的钱,居然一个时辰没到就出卖了老子!”
原来……今天晚上意图对唐娇不轨的歹人不是两人,而是三人,其中两个堵在她家门口,另外一个趁机翻了她家窗户,然后出手把她给打翻在地。
“我……我给你们钱。”唐娇手脚并用,把自己缩进角落里,低声哽咽道,“求你们不要杀我!”
她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这群贼人数量这么多,这么凶残,她就该把钱给小陆的,至少小陆劫财不劫色,而眼前这伙人就差把“劫财又劫色”给写在脸上了!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黑矮子蹲下身来,泛着腥臭味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
“不愧是胭脂楼中胭脂茶,这脸蛋没辜负这名声。”他忽然回过头问道,“老大,能让我尝个鲜不?”
“尝你妈个头!”八尺大汉一脚踹他身上,“等分了钱,你去窑子里尝个遍!”
“别扯淡了,快点干正事!”最后一个人从腰上解下绳子来,“刚刚动静那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人!快,动手吧。”
说完,他将绳子抛过房梁,然后结结实实打了个绳圈。
眼见此幕,唐娇哪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立刻大喊大叫的朝门口冲去,却被人拖了回来。
“闭嘴!”八尺大汉将桌上的宣纸揉成一团,塞进唐娇嘴里,然后喝令道,“行了,送她上路!”
于是剩下两人一个抱腰一个抱脚,将她的脖子往绳圈里送。
唐娇嘴里呜呜喊着,一边摇头,一边流着泪,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没能感动三个杀人犯。
眼看着白皙的脖子就要套进麻绳结成的绳索里……
忽然间,屋子整个一黑。
唐娇不知道是谁吹熄了蜡烛,也不知道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听见几声短促的惨叫,然后歹人就松了手,任由她滚落在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唐娇吐了嘴里的纸团,踉踉跄跄的朝门口爬去,在她身后,是一片带着各种口音的谩骂声,惨呼声,重物落地声……
唐娇不敢回头看,她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门边,正摸索着想要站起来,打开眼前这扇大门,却不想,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按在她的肩膀上。
唐娇吓得僵在原地,眼泪止不住的流。
良久,一缕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后面,伴随而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说:“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唐娇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个声音很特别,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平调,没有任何语气上声线上的起伏,但给人的感觉却危机四伏,就像一柄架在你脖子上的剑,上面流转着皎洁的月光,冰冷而苍凉。
唐娇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是,是你?在我书里夹纸的人?”唐娇一边问,一边回头。
“是我。”一只手稳稳按在她的肩膀上,他说,“别回头。”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唐娇能够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于是脸上的惊恐慢慢散去,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脑袋不由自主的一歪,脸蛋靠在他的手背上。
“谢谢你。”她努力笑了一下,“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定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写在纸上警告我。”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无时,无刻,无地。”
“哦……”唐娇神色恍惚的应了一声,然后,忽然面色一僵。
等等,什么叫做无时无刻无地?
无时无刻无地的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这种人……不是叫做跟踪狂吗??
☆、娉娉袅袅十三余
? 第三章娉娉袅袅十三余
唐娇面色冷峻的躺在床上。
外头打更的已经敲了三更的锣,可她还是睡不着。
因为某个跟踪狂正坐在她的床边,容貌恰到好处的融在夜色里,隔着软烟色的罗帐,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她。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唐娇很想开口对他说,夜深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可是话到嘴边,想起那三个生死不知的杀人犯,她就一个寒颤,硬生生把这话给吞了回去。
一个连杀人犯都不怕的跟踪狂,她实在没有勇气对他说狠话。
“睡不着吗?”男人的声音忽然在夜色中响起,“需要我陪你说说话吗?”
明明是一番善解人意的说辞,但不知为何,由他说来,却让唐娇感受到了深深的压力。
咽了咽口水,唐娇开口问道:“那三个歹人呢?你放了他们吗?”
“怎可能。”他平静的声音里似乎隐藏了一丝冷酷的笑意,“我把他们种在院子里了。”
“……啥?”唐娇糊涂了,“什么叫种在院子里?”
“就是全身埋在土里,只露出脑袋,和一只右手。”他回答。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唐娇更觉疑惑,“明天还要把他们挖出来送官,多麻烦啊。”
“为什么要送官呢?”他笑了,那种没有起伏的声线,使得他的笑声显得异常残忍,“我也可以审讯他们,而且效率远远超过官府,更不会因为他们求饶或者贿赂,就把他们放掉。”
唐娇:“……”
听完他这番话,唐娇仅剩的那点睡意都消失了,整个人从鼻尖开始沁出冷汗。
“热吗?”他忽然问道,问完,从唐娇枕头底下抽了张帕子出来,然后非常自然得给她擦汗。
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就仿佛在擦拭一件传国之宝,偶尔之间,略显粗糙的指腹还会刮过唐娇的脸颊,一股陌生的,肃杀的,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的待遇,唐娇只在七岁之前受到过,如今她已经十四了,实在有些消受不起,她努力想要止住汗,结果因为太过紧张,反而汗如雨下,不一会儿便连手心也变得湿漉漉的。
对方没有一点怨言,他非常细致,温柔的为唐娇擦汗,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点点向下,擦过额头,擦过鼻尖,顺着脸颊的弧度慢慢擦到脖子里,然后,他牵过唐娇的右手,掰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她汗湿的手指。
“不用紧张。”他一边擦着,一边说,“至多明天下午,那几个歹人就会告诉我们幕后主使是谁,然后,我就会处理掉他们。”
“是,是吗……”唐娇很想说她紧张的源头压根就不是那几个歹人,而是你,但最后这话还是没敢说出口,她干巴巴的笑了一下,问道,“这事还有幕后主使?”
“对。”他笑道,“其实他们刚刚就想说出主使者是谁……不过,不急。先让他们在院子里放一碗血,体会一下痛苦,无助,绝望,然后再说不迟。”
说完,他将唐娇的右手塞回薄被里,又将薄被拉至与她锁骨齐平,这才低低的说:“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唐娇这才想起明天早上她还得去胭脂茶楼说书……不,不是明天早上了,而是今天早上,看外面这半明半昧的,眼看着快要天明了,唐娇赶紧闭上眼睛,能睡一会是一会,哪怕只能眯一会也好。
许是因为夜里折腾得累了,唐娇眯了一会,居然睡了过去,待她再次睁开眼,晨曦已经照进窗台,一朵桃花曲折横斜过窗外,上头停着一只小鸟,时而啄食着花朵,时而发出悦耳的叫声。
唐娇无声的侧过头,看着床边,那里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踪迹,只剩一张高背直立木椅静静立在那里。
“是梦吗?”唐娇迷迷糊糊的环顾四周,然后面色一僵。
她看见了房梁上的那条麻绳,黄褐色的麻绳结成一个绳圈,静静的吊在房梁下方。
咽了声口水,唐娇盯了那绳圈好一会,才走下床来,朝后院走去。
她的屋子很小,院子也小,方寸之地只够晒晒衣服,或者种几盆花。唐娇本想到院子里摘根杨柳枝用来漱口,岂料刚进院子,就看见井边上搁着一只脸盆,里面盛满了热水,白色水汽蒸腾不止,犹如云烟般氤氲而起,云烟里停放着一只小碗,碗口边沿架着一根新鲜的杨柳枝。
唐娇看着这只盆,半晌说不出话来。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那根杨柳枝,放在鼻子下面一嗅,发现上面居然洒了一层青盐。
唐娇盯着那层青盐,老半天都没舍得把它塞嘴里漱口。青盐,这可不是用来吃的,而是富贵人家用来净口的,至少四百文一斤,便是平安县这种富县,也不是谁都用得起的,用得起的那几户人家,也只有老爷太太在用,下面的公子小姐,若是受宠的还能分到一些,不受宠的就只能舔杨柳枝或者用手指漱口。
唐娇的面色阴晴不定,琢磨着要不要把这青盐抖下来拿去卖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杨柳枝塞进嘴里。
没办法,旁人若是问起,她可说不清这青盐的来路,难不成要告诉人家,是某个跟踪狂献出来的殷勤吗?
漱了一半,唐娇舀了半碗水,轻轻抿了一口,在嘴里咕噜咕噜转着。
“呜呜呜!”一个古怪的声音从她背后发出,唐娇疑惑的转过身去,然后一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只见院子尽头,靠墙壁的泥土里,埋着三个人头。
看模样,分明是昨天夜里想要入室杀人的歹人,他们果如跟踪狂所说,被种在了院子里,只露出头和右手,三个人嘴里都塞着碎布,眼上也都蒙着黑布,而右手手腕上都割开了一条细小的血线,手腕下面还放着一只小碗,里面都盛了半碗多血。
仿佛是怕他们三个人的丑脸吓着了唐娇,某个人还特地移了几盆花,装饰在他们脑袋边。
此时此刻,三人哪里还有昨天夜里的威风与凶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一个个从喉咙里发出嘶吼,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已经被泪水湿透。
对这三人,唐娇心里没有任何一丝同情,且不说以他们三人昨天的样子看来,显是杀人惯犯,就说齐国现今的法令就已经明言规定,夜无故入人家者,杀之无罪,她就算是直接把他们三个杀了,官府也只能送她张“勇斗歹徒”的横幅,不能判她有罪。
就是青天白日的看到地上有三个脑袋,感觉有点寒颤,再看看他们碗里的血,唐娇哆嗦了一下,匆匆漱完口,便跑回屋去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三个还是交给那跟踪狂吧。
结果前脚踏进房门,唐娇便整个僵住。
这才多久,她才刷了牙洗了个脸,桌上就已经摆好了三菜一粥。
菜倒不是什么丰盛佳肴,一碟腌萝卜干,一碟凉拌皮蛋,一碟桂花奶糕,红的绿的都有,香的甜的都有,再加上一碗熬得稠稠的鸡丝粥,这场景不是做梦也胜似做梦了。
只是,依然是噩梦。
他到底观察了她多久,才晓得粥品里她最钟爱鸡丝粥,以及吃鸡丝粥的时候,最爱搭配的就是这三种小菜。
再联系他写下的那则短话本,以及话本里精确冗长的关于她房间的描写……
唐娇觉得自己再一次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无时无刻无地的看着你……
一时间,连平日最喜爱的鸡丝粥也变得难以下咽,一勺粥舀上来,还没吃,眼珠子就开始四处乱转,总觉得有一股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可又说不清那视线从何而来,或许是从房梁上,或许是从柜子里,或许是从床底下,又或许根本就是近在咫尺……
“怎么不吃?”一缕温热的呼吸吹在她脖子后面,“不合胃口吗?”
“没,没有。”唐娇吓了一跳,急忙把勺子里的粥往嘴里送,只是握勺的手有点发抖。
见她开始吃饭,后面的男人便沉默了下来。
半晌,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慢慢抚上唐娇的发顶,指尖握着一柄桃木小梳,梳齿插进唐娇浓密的乌发中,从发顶一路梳至发尾。
“别动。”另一只手按住了唐娇的肩膀,他说,“你吃饭,我帮你梳头。”
“……”唐娇一边喝粥,一边将目光扫向桌角的那张黄铜镜子,试图从镜子里看到他的长相。
但是很可惜,这张镜子是从坊里掏出来的廉价品,不但镜面模糊,而且上头还裂了一道缝,照镜子的时候,左脸与右脸总是不对齐的。唐娇尽了最大的努力,却只能看到对方穿了一件黑衣服,有着欣长的体型,和一双漂亮的手。
“好了。”他的动作很快,而且手指极为灵巧,半碗粥的功夫已经为她梳好百花分肖髻,然后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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