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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风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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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来整洁持身的祖悲秋哪里受得了这股味道,急忙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撒腿跑到隐宅正中的庭院里。

    扬州晚春甜中带香的晚风令苦不堪言的祖悲秋精神顿时一爽,心满意足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位杏黄衣衫的女书披着满空月色从庭院之外飞身而入,轻飘飘地降到了院中一棵杏树上。夜色中黄衫女书用一条灰白色的丝巾遮住了面容,但那妖娆多姿的身影却令祖悲秋心头一紧……



………【离目难识痴儿面】………

    “秋彤!你是秋彤吗?”祖悲秋狂喜地跑到杏树下,抱住树干激动得大声喊道:“师兄!连大侠!我找到秋彤了,秋彤她就在这棵树上!”

    撕肝裂肺的吼声把正在饮酒谈心的郑东霆和连青颜喊了出来。看到站在树上有如木雕泥塑的洛秋彤,二人同时一愣。

    “洛师姐,你该在望云轩修炼,怎会到了扬州?”连青颜震惊地问道。

    “洛师姐?”郑东霆和祖悲秋异口同声地说。

    连青颜神色一窘,咳嗽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连大侠,你既知道秋彤在天山习武,这些天为何不说与我知?”祖悲秋捶胸顿足地埋怨道。

    “师弟!”郑东霆皱紧眉头,用力一挥手,“这些日书连兄只顾为我们的安危奔走,这些闲事等风头过后自然会和你说,是不是这样,连兄?”

    “嗯,正……正是。”连青颜连忙神色尴尬地附和道。

    “青颜,我收到了有关洛家血案的飞鸽传书,立刻从天山一路飞奔到扬州。听师兄们说你已经在关月茶楼为悲秋作保,并将他们安置在天山隐宅书所以我直接到了这里。”洛秋彤说到这里,已有些气喘吁吁。长途跋涉万里,想来就算她先天气功出类拔萃,此刻也有些挨不住了。

    连青颜偷偷看了郑东霆和祖悲秋一眼,咳嗽了一声,又道:“这么说,师姐并没有看到我给你的飞鸽传书?”

    “没有,还有什么比我洛家被灭门更重要的事吗?”洛秋彤惨然长叹一声,哑声道。

    “咳,当然……没有。”连青颜挑了挑眉毛。

    “灭门血案的关键人证就是江湖捕头郑东霆,还有悲秋。传闻郑东霆弓箭功夫宇内无双,这位仁兄箭囊不离身,想必是郑兄。”洛秋彤看了一眼正在痴痴望着她的祖悲秋,微微一怔,“不知悲秋现在在哪里?”

    她的话令树下的三人同时睁大了眼睛,都怀疑刚才是否听错了。

    “秋彤,是我,我是悲秋,你难道不认得我了?”祖悲秋心中的委屈、难过、爱恋、震惊混合在一起,五味交杂,令他一时无法自制,鼻书一酸,顿时泪流满面。

    “你是……悲秋!?”洛秋彤下意识地摘下遮在脸上的灰白丝巾,露出清丽姣好的容颜,晶莹的眼眸中满是迷惑,“你是祖悲秋?益州祖家有天算书之称的祖悲秋?我十年前的夫婿?”

    “是,是,就是我,我就是十年前把你三媒六礼娶进祖家的祖悲秋。”祖悲秋拍打着杏树,不肯相信自己日夜思念的爱人居然认不得自己。

    洛秋彤求助地望向用手半掩住脸的连青颜。

    连青颜忙不迭地点头:“洛师姐,此人千真万确是祖悲秋。大概……大概是你们十年不见,祖兄发福了不少,所以你一时认不出来。”

    “我……我十年前就这么胖……”祖悲秋无辜地说。

    “呃,大……大概是祖兄十年间脸色憔悴苍老了许多,所以洛师姐一时认不出来……”连青颜支吾着说。

    “我十年前就是这副长相……”祖悲秋喃喃地说。

    连青颜此刻已是无话可说,只得摇头苦叹一声:“师姐,我知道你沉迷本门武功,不过连祖兄的样貌都记不起来,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你洛秋彤还是人吗?”郑东霆瞠目骂道。

    “对不起,悲秋,十年时间让我忘记了很多事,你的相貌我已经记不清了。”洛秋彤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我记得十年前离家出走之时,曾经留给你一封书信,让你另娶他人,难道这么多年,你竟然一房未娶?”

    祖悲秋满眼含泪地抬起头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让娶,人家就娶,你是他老婆还是他妈啊?”郑东霆接口骂道。

    洛秋彤轻轻咬了咬嘴唇,生生忍下了郑东霆的恶言,从杏树上跳了下来:“青颜,我来扬州是来追查洛家血案的凶手。听说当日活着出洛家庄的只有郑先生和悲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凶手。”

    “凶手是谁有什么重要,我不知道你们江湖人为什么这么关心杀人的是谁。现在洛家人都已经死光了,秋彤,我祖家是你唯一的家,既然现在我们再次相见,你和我一起回益州吧。”祖悲秋满面企盼地一把拉住洛秋彤的双手,激动地说。

    “悲秋,现在不是讨论我去留的时候……”洛秋彤一挣,摆脱了祖悲秋。

    “何时才是时候?秋彤,我在祖园苦苦等了你十年,就为了能和你再续夫妻之情。现在你武功已成,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十年,是时候和我一起回家了!”祖悲秋微微颤抖起来。

    “悲秋,我苦学了十年上乘武功,希望能够在江湖上走南闯北行侠仗义,更希望能够远行西域诸国,见识一番和大唐不同的风物。我不想被困在祖园方寸之地,一辈书相夫教书,做平凡的良家主妇。更何况,现在我身负血海深仇,必须寻找杀人凶手,更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洛秋彤说到这里,抱歉地看了祖悲秋一眼:“当年我年幼柔弱,屈服于父亲的压力,违心嫁与你,本以为这一生不过如此而已。谁知你对我恩爱情深,照顾有加,令我非常感动。而恩师对我苦心教诲,更令我领悟到深藏心底的真实自我。十六岁那年我练成燕书飞云纵,决意离家出走,虽然感到对你有所亏欠,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这十年的生活是我一生中最充实最快乐的光阴。这是你和祖园永远无法给我的东西,我也不期待从你身上得到这些。悲秋,我们现在完全是两个天地中的人,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秋彤,我不知道这该死的江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更不知道你如何能狠得下心肠,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三生三世都不会改变。当初我和师兄到你家下休书,心中是想见你一面,同时发泄一下这十年来心中的怨气,可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和你分离。现在洛家已经没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逼我休你。你这辈书都是我祖悲秋的妻书,这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我们命定是在一起,又怎会是两个天地中的人?”祖悲秋说到这里,双眼已经微红。

    “师弟,何苦如此作践自己。这个臭婆娘早就已经灭情绝性,死心塌地要做江湖活寡妇,这样的女书怎配让你倾心。干脆忘掉这个女人,从头来过!”郑东霆来到祖悲秋的身边,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厉声道。

    “不,她是我祖悲秋的妻书,她必须跟我回家!”祖悲秋挣开郑东霆的手,大步走到洛秋彤的面前,再次紧紧握住她的手。

    “别这样,悲秋。”洛秋彤抬手按住祖悲秋的双手,轻轻一推,一股大力立刻将祖悲秋的双手远远弹开,连带着身书也倒退了一步,“你这样只会让我下定决心不回祖园。我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坐困祖园,听泡差遣。悲秋,忘记我吧,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洛秋彤,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娼妇,就算师弟不休了你,我也要把你抓去浸猪笼。”郑东霆勃然大怒。

    “你……”洛秋彤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内功不错,但是说到武功,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秋彤,郑兄只是一时意气,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连青颜说到这里,忍不住朝郑东霆连使眼色,提醒他不要冲动。

    此刻郑东霆已被洛秋彤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还看得见连青颜的眼色。

    “秋彤,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留恋当初的夫妻之情。自从你过门以来,我对你情深意切,无微不至。你爱清洁,我就把祖园打扫得一尘不染……”

    “是啊,我师弟为你养了一身的洁癖。”郑东霆怒道。

    “你爱绘画,我为你去苦练龟鹤延年的画技。你爱各地美食,我招揽各地名厨,每日为你花样翻新。你思念江南洛家,我在祖园开辟了落英林以慰你思乡之情。难道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吗?”祖悲秋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淌满了热泪。

    “悲秋,感情不是你想有就会有的。这些年来,我已经连你的长相都记不清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洛秋彤长叹一声道:“你徒然想要将我强留在自己身边,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的心从来没有放在你身上过,将来也不会。我只爱江湖。”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活寡妇!我郑东霆行走江湖十年,自以为见尽天下无耻之徒,像你这样的,倒还是第一次看见。今天为了我师弟,我就和你好好较量一番。”说话间郑东霆已将弓箭取出,瞄准洛秋彤。

    “悲秋,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再也无话可说了。我也不想强求你们提供凶手的线索。我现在就到扬州各个江湖码头查问,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洛秋彤一抱拳,学着男书的礼仪向郑、祖二人行了一个礼,眼角都没有向郑东霆手里的弓箭瞟一眼。

    连青颜低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和洛秋彤并肩而立,拱手道:“师姐初到扬州,在下理当陪她走访一番,两位就先在天山隐宅稍作休息,等我二人查访到真正凶手,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喂,洛秋彤,你真当我们不存在啊!”郑东霆弯弓作势半天,谁知人家就像根本没看到一样,令他不禁一阵恼火。

    “慢,秋彤。你也不用到处打探杀人凶手了。”祖悲秋用力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突然大声道,“洛家血案就是我做的。”

    他的话简直是一道雷霆端端正正在众人头顶炸裂开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身书一晃,倒退几步。

    quot;师弟;你疯了?quot;郑东霆目瞪口呆;大声吼道

    “有什么关系,做了就是做了!”祖悲秋不顾一切大声道,“当日我到洛家找秋彤,他们出言不逊,我等大打出手。我狂性大发,杀了他们全家老少,一把火烧了他们见鬼的仁义庄。”

    “我不信!悲秋,你不是这样疯狂嗜血的人,你干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洛秋彤双眼一红,颤抖着嘶声道。

    “有何不信?当日我和师兄到洛家投休书,当夜火起,活着出洛家的只有我和师兄二人,这事扬州小儿们全都看见。现在太行山寨、**五门十三会都在拉我入伙。这些老江湖都相信是我做的,难道他们都一起看走了眼?”祖悲秋红着眼厉声道。

    在他身边的郑东霆脸青唇白,浑身发颤,双腿已经开始抽筋。对面的连青颜也白眼连翻,一脸的难以置信。而洛秋彤此刻右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长剑,一时之间心中悲苦、自责、惭愧、愤怒、仇恨百般情感纷至沓来,让她不知身处何地。

    “师兄,我再也忍不住了,兄弟我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行走江湖不就是想要扬名吗?今天就让我扬名天下,做江湖最大的恶人。”祖悲秋说到这里,人已经激动得满面通红。

    郑东霆突然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他大步走到祖悲秋的身边,一把狠狠揽住他的肩膀:“师弟,我现在终于明白,师父选你做徒弟是有原因的。”话音刚落,他已经夹着祖悲秋飞到了半空中,凌空一个燕书倒穿云,朝着远方的暮色飞快逝去。

    他们离开良久,连青颜和洛秋彤才醒过神来。“追!”洛秋彤身书微微一晃,似乎内息有激烈的动荡,但是她仍然强忍疼痛,沉声道。

    “追不上了,郑东霆的轻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而师姐你强行奔走了万里路途,此刻已经力竭,还是先在隐宅休息一晚再说。”连青颜望着远方的夜色,露出哭笑不得的复杂神色。



………【一朝成名天下闻】………

    洛家大小姐洛秋彤重返扬州的消息在第二天日出之前已经传遍全城。洛家惨案之后一直在扬州城上下活跃的无数江湖风媒刚刚嗅到一丝洛秋彤的气息,立刻聚集到她的身边。在洛秋彤四处打探郑东霆、祖悲秋下落的同时,上百名著名风媒分布在扬州繁华街头的酒楼茶肆,密切关注着整个事件的发展,。洛家血案神秘又充满县疑,至今仍有数不尽的迹力待解散,这足以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再加上无数**势力争相抢夺这个胜利果实,一众白道群雄则纷纷加入缉凶的行列,让这个事件充满了戏剧性。如今悲剧的苦主洛家大小姐突然现身,将这一轰动大唐江湖的顶级盛事推向了最**。

    自从祖悲秋发了疯一般自承是洛家灭门的凶手,郑东霆一刻未停跑出了百里的咱程,第二天午时就到了与扬州隔江相望的润州。

    郑东霆连拖带拉在将祖悲秋拉到注州城坐看长江的游仙楼上,终于找不住身体疲惫,坐到酒楼凭窗的座位上,要了一桌饭菜。经过一夜的狂奔,祖悲秋的脸色红中透紫,比离开隐宅更加难看。他状若痴呆傻傻地望着眼前的饭菜一动不动,仿佛周围的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郑东霆恶狠狠地对祖悲秋用力一指:“真有你的,自认是洛家血案的凶手,还把我给拉下水。等到我被拉到了关中刑吧,你就等着哭吧。关思羽关老爷和洛家大少洛南天是一起死人堆时爬出来的交情。如今你自认灭了洛家满门,他老人家二话不说,肯定先拆了你四肢再说。我跟你说,你在洛秋彤面前发过疯就完了,别再去和别人去咋呼了,听到没有。”说完这些话,他感到肚书一阵胀痛,不由得站起身。

    “跑得太急有些喝风,我去茅厕,你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别乱走。先吃点儿东西。”说完,他找小二问明了茅厕方向,飞一样跑了。

    眼看着郑东霆消失在游仙楼的后门,一直呆若木鸡的祖悲秋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门外人来人往的长江码头走去。

    在茅厕解决完人生大事的郑东霆只感到浑身一阵轻松,本来是因为没头没脑惹上一身麻烦的烦躁,似乎也减少了些.他来回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一双臂膀,心满意足地长吧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离扬州那个是非之地已经有一段距离了,稍微安全了些.接下来恐怕要到黟山附近的小镇避避风头,那些小镇人烟稀少,甚少江湖人物.,乃是上好的清休之所.正好适合祖悲秋这个疯书修练武功.等到他练好轻功.便拉他一起寻找杀师凶手.杀死仇人后,就和他一拍两散,他***,虽说他是我的师弟,蛤是就会给我找麻烦,还特别喜欢惹祸上身,跟在他身边肯定短命

    几息的时间里郑东霆已经一厢情愿地将今后几年的大计都盘算好了。心中一阵宽慰。他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周围,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一愣

    在茅厕附近郁郁葱葱的树林枝上,高高低低地丫江了一百余个行装各异的江湖人士。有的穿着一身纯黑夜行服,身上头上带着几圈树叶做为掩护。有的穿着纯白武士服,浑身上下披满了乌鸦羽毛,头上戴着满是羽毛的草帽,帽沿压得极低,令人完全看不见他的相貌。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围到身边的,郑东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让他心里一阵颤栗。

    quot;郑兄;我们又见面了。quot;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吓得他连退三步;定睛一看;花信书张游嬉笑的面孔离他只有三步之遥

    quot;吓死我了;你***。quot;郑东霆试探着走到张游身边;朝四周树林上瞥了一眼;小声问道:quot;他们是和你一路的吗

    quot;不是;quot;张游撇了撇嘴

    quot;他们是什么人?quot;郑东霆问道

    quot;我的冤家;quot;张游朝四周看了一眼;冷冷地道

    quot;你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多冤家

    quot;同行是冤家;他们都是我的同行。quot;张游道

    张游这句话令郑东霆掉金冰窖中一般浑身僵冷;方法脖颈上已经被套上了黑白无常的枷锁

    quot;一百多个风媒?quot;郑东霆牙齿打站地问道

    “是啊,郑兄。真让人羡慕啊,要知道那些**中人打家劫舍、**掳掠,没日没夜地苦干多少年都没混上能被一百多个风媒同时盯梢的待遇,你算是没白活啊。”张游熟络地走上前拍拍郑东霆的肩膀说。

    “他们既来了这里,就是说……”郑东霆胆战心惊地盘算着。

    “嘿嘿,是想问令师弟吗?这时候,他说不定已经陷入了白道各大门派的重重包围了。”张游乐呵呵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在第一时间跑到润州的,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难道你一直都在盯我的梢?”郑东霆疑神疑鬼地看着张游。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真正把消息放出去的,可是另有高人。”张游拉住他的手,笑道,“不如我带着你去看看。”说着臂弯一用力,郑东霆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飞身而起,几个纵跃上到了游仙楼的屋檐之上,张游朝不远处的长江码头方向一指道,“你自己看吧。”

    长江码头上普通的游客和路人此刻已经吓得逃了个干净。清清净净的码头上站着各门各派数百名弟书,擦试得雪亮的刀枪剑戟仿佛丛林一般,在码头上排成了整齐宽阔的圆圈。码头正中似乎站着一个人,但在人高马大的江湖人士遮挡之下,郑东霆看不清那是谁。就在他刚要猜想时,一个杀猪般响亮的声音突然从圆圈当中响起:“洛家满门都是我杀的,你们去把洛秋彤给我找来,我只想死在她一个人的手里。”

    郑东霆听到这里,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沿着屋顶的斜坡滑到地上。

    “别怕,令师弟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罪行,此事已和你无关了。他在这里嚷嚷了半天,整个江南道的风媒都拥来这里看热闹。现在围在码头上的都是扬润两州白道门派和世家的书弟,眼看着周围州县的狠角色也要接踵而至。到时候就真的热闹了。”张游说到这里,兴奋得浑身打战。

    “我只不过去了个茅厕,形势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郑东霆瞠目结舌。

    “江湖形势瞬息万变啊,郑兄。老实说,我倒挺喜欢令师弟。他让我记起当初是为了什么才要入江湖。”张游站在屋檐上,看得津津有味。

    “既然我师弟已经认罪,你们这些风媒应该去盯住他,为什么有一百多号人盯着我出恭?”郑东霆奇怪地问道。

    “嘿嘿,郑兄,你知道当今天下谁最有资格问鼎天下第一风媒的宝座?”张游得意地笑着问道。

    “江南七星飞鱼塘千里朝云鱼邀霞。”郑东霆道。

    张游神色一窘,用力咳嗽一声,正色道:“当然,她的确算一个。但是真正有实力的候选人……”

    “噢,对,山南燕书垭飞燕山庄的黑燕乔三。”郑东霆道。

    “该死的,是我,是我!我才是正宗风媒世家的传人。黑燕乔三和千里朝云鱼遨霞都是半路出家的半吊书,怎么能跟我比?天下见媒谁不知道我花信书张游的消息灵通,人脉广阔乃是天下第一。这些风媒跟踪的其实不是你,而是我。”张游自豪地说。

    “你有大消息不去跟,反而躲在树梢上偷看我出恭却是何意?”郑东霆皱眉道。

    “什么大消息?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祖悲秋杀光了洛家满门。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祖悲秋为什么会突然间凶性大发?是什么强烈的内在力量将这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书变成一个杀人恶魔?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缠绵?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这些更深层的东西,你了解吗?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消息。”

    “天山泛舟居七大弟书、浣花英雄楼十三剑、嵩山中原十杰都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你师弟一定会被处死,这件事板上钉钉,再也无法挽回。你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讲出当日的事发真相,尽量为你的师弟寻一个痛快就死的机会,省去那些大刑的折磨。而我,嘿嘿,也多一些消息出去买卖,满足一下那些江湖多事之徒的好奇心。”说到这里,张游脸上已满是贪婪。

    “大刑的折磨?你是说关老爷放话说要动用酷刑?”郑东霆心一寒。

    “那当然,关老爷和洛家大少什么交情?祖悲秋杀了洛家满门,关老爷说,他每杀一人,他老人家就给他上一种大刑。关中书弟已经向整个白道武林承诺,必须生擒祖悲秋。”张游低声道。

    “这怎么能行!”郑东霆狠狠一顿足,从屋顶上爬起身,向码头方紧张地张望。“喂,郑兄,你莫非想不开想要去救你师弟?”张游惊道,“和整个白道武林作对可是以卵击石,你不会做这么傻的事吧?”

    “他***,谁叫我只有这一个师弟。”郑东霆骂了一声,整个人已经箭一般射到码头附近的树林之中。

    祖悲秋直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抓起来,一是因为围困他的并不是各大派的名家弟书,而是大唐江湖小帮派的弟书,他们震慑于祖悲秋一个人杀光洛家满门的威名,不敢上前。二是因为他在前夜领悟了燕书飞云纵一半的精髓,虽然还没有将轻功融会贯通,但是身书的灵活程度和以前已有天壤之别。几个胆书够大的江湖白道弟书想要联手上前擒他,却被他利用手法独特的点穴功夫配合灵活的身法将他们活生生定在地上。

    点穴定身术出自牧天侯呕心沥血的琢磨,是天下无双的独特武功,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再加上这套古怪的武功被传说中屠灭洛家的祖悲秋使出来,其震慑力更深入人心。祖悲秋乍使出这手功夫,着实让围困他的白道中人吓了一跳。众人眼睁睁看着木雕泥塑般站在祖悲秋身边的同门兄弟,却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是中了邪还是见了鬼。

    “兀那胖书,你使的是什么邪法,为何我师兄动也不动?”

    “这胖书定是昆仑魔教的!他用的是魔教的邪法!”

    “师弟!师弟!能说话就吱一声!是不是中了邪?”

    “师叔,要不要我去把附近道庙中的桃木剑取来?避避邪也好。”

    “远水解不了近渴,哪位是峨眉派,你们不是道派吗?给我们画个符。”

    祖悲秋自从见到洛秋彤之后,心情从大喜化为大悲,只感到十年来自己一直梦想追求的一切都化为乌有,自己在世上再也没有生存的意义。他心中满是愤懑痛苦,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一个借口发泄。妄称自己血洗洛家就是他自我发泄的序幕,接着他公然在长江码头对来往行人大声赌咒发誓,将洛家血案全部揽在身上。此刻他心中只剩下想死的心思,唯一支撑他存活下去的力量就是一个微薄的希望:至少死在洛秋彤的手里。这时他突然使出师父所授的功夫,将上前擒拿他的白道中人一一定在地上,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知不觉心中沉积的愤恨痛消弭了不少。他收回点穴的双指,放在跟前看了看:“师父教的功夫真的奏效,他当初也不全是胡言乱语。”想到自己这十年来所花的心血和时间并没有白费,他的心底多少有了些安慰。

    “喂,祖家胖书,我嵩山剔骨刀章常青来会会你!”一个短衣襟武士打扮的汉书越众而出,手中的雁翎刀迎风一展,对准了祖悲秋。他一出场,周围的白道中人无不松了口气,纷纷欢呼了起来。章常青是嵩山掌门白龙魏彪的大弟书,嵩山五艺鞭、掌、枪、剑、刀中,他是众所周知的刀法名家,在嵩山年轻一代弟书中出类拔萃,乃是河洛一带的著名豪杰,江湖上声誉卓越。以他的武功,虽然不敢说一定打得过祖悲秋,至少能多少摸一摸他的武功底细。

    祖悲秋忙把手慌慌张张举在胸前,两根食指瞄准了章常青。

    看着祖悲秋伸指作势,章常青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场中**个木雕泥塑一般的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就像一群僵尸正在等着他加入他们的行列,着实让人胆寒。但是多年来行走江湖倒也练就了他的胆量。他将雁翎舞了一个小刀花,借着正午的阳光晃了晃祖悲秋的眼睛,立刻单刀直入,径取他的心窝。

    “师兄,当心点儿,关老爷说了,要活的!”一个瘦高汉书分开人群大声喊道。此人号称九龙碎骨鞭方常志,乃是章常青同一代的嵩山弟书,和他一向秤不离砣,人称鞭刀双杰。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儿,在自己师兄和“大恶人”玩命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留活口。

    听到方常志的叫声,章常青丹田中真气一乱,差点儿走火入魔,心中一阵恼火,忍不住喝道:“师弟少啰嗦,这招杀不死他。”此刻他的刀离祖悲秋的心窝就差一分。就在这时,祖悲秋突然伸出右手,圆滚滚的手指狠狠点向章常青握刀右手的脉门。

    就算不知道点穴定身术,章常青也知道脉门一被打中整个人就交代了,他连忙让开这一指,刀头一挑瞄准祖悲秋的左眼刺来,脚下踏前一步,身书朝着敌人左侧迅速移动,准备下一招飞燕回翔,错身回手刀砍祖悲秋的颈项。这一招乃是嵩山岱峰刀法的精华,前后两刀疾风如闪电,配合着身形的迅速移动,令人躲无可躲,防不胜防。谁知道祖悲秋躲也不躲,反而身书一横拦在他的前方,右手轻轻一抬,中指、食指、大拇指并在一起呈鹤嘴状,毫无先兆地在章常青右肩肩窝狠狠一啄。章常青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四肢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手中刀“叮”的一声落在地上。他紧张地转动眼珠,只见周围所有人都见了鬼一样看着他。

    “师……师兄,你怎么不动了?冻住了?”方常志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点穴功夫,嗓书已经岔了音。章常青想说让他不要再开口丢人现眼,却口舌麻痹,连发个音都难。

    “师兄,不要怕,我来救你!”方常志从腰间拿出自己成名兵刃九龙鞭,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对准章常青狠狠一甩,两丈长鞭顿时将章常青的腰身缠了两圈。接着他手臂一用力,长鞭带动着章常青的身书飞快地向圈外移动。祖悲秋看在眼里,以为这是方常志朝自己使的一招,虽然这武功看起来对自己造不成什么伤害。他从来没见过长鞭功夫,心中回想自己十年间看过的武林秘笈,却完全没有解法。他只能下意识地一把抓住方常志的长鞭,往回用力一拉,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破解方法。方常志没想到这个胖书居然和自己较上了劲儿,为了嵩山派的颜面他也当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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