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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还年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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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文定还真有点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登巴,你也喝。”

    登巴有点愣,赶紧喝茶。

    伍文定拇指抚摸着念珠说:“那日我制住了彭错,他打算同归于尽,也许要伤了这两座山,我把他一起抽离了身体,并且一直控制在寺内,所以,这六百一十五年来我一直就在看着纳珠寺。直到今天……”

    登巴眨巴着有点浑浊的眼睛,不说话,只是把眼镜取下来擦,手有点抖,老不好擦。

    伍文定继续:“彭错确实是有慧根的,当年我十九岁擒下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二十四岁精通武艺的汉子,五十年的随侍生涯也让他得悟,只是他心中还是有恨才想要反悔离开。”

    登巴看来也熟读院历:“上师舍身饲虎,登巴愿意从此跟定上师,一步也不离开。”

    伍文定笑着说:“我知道因为没有找我的转世灵童,是拉萨认定的第七世活佛,让你们这么多年被对面的师兄一直有看法。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你也万万不可跟随我,还要做很多事情,尤其你建造莲花土城,对佛法的弘扬、安国利民有很大的益处,好好的做下去吧。”

    登巴喜笑颜开:“登巴愚笨。”

    伍文定说:“我既然转世了,就打算到处游走修行,尽我的能力行善事,所以,你不用管我,我终会回来看你们的。走吧,我为你们讲堂课。就要离开了。我的事情,不用封锁不用宣传,但是也不用向拉萨汇报,我自己有机会会过去拜访的。”

    登巴的眼泪又有出来的趋势,这么大年纪还真难为了。只是低头不动。

    伍文定站起来以手摸顶:“我的肉身现在还没有太多的神通,希望你能眼目清明更好的做事。走吧……你小时候就喜欢赖在你师父前面,我知道的。”

    登巴的眼泪还是出来了,取下了眼镜,站起来笑了,走在前面带路。

    纳珠寺的第六世活佛土益尼玛是当得起现今任何一位活佛带路的,且不说六百一十五年的闭口修行,即便在当年土益尼玛也是以神童著称的。土益尼玛出生不到七天,就对周围的人以微笑相持,不哭、不闹,无烦恼、也没有不快的表现,以愉快、祥和的,赢得大家的好感和敬仰。到七岁那年,一天在与一众小孩玩耍时,突然以身色白而圣洁,手持宝瓶慧剑之童子之相,口念经文。之后九岁成活佛,因流利背诵《祈愿经》被灌顶赐名。十二岁正式出家受比丘戒,赐名“土益尼玛”。从此注重戒学,戒律严谨,修炼得大神通,多次降妖除魔,直至七十岁左右,突然和自己多年的随侍一起圆寂,观海的大活佛始终无法看到指明灵童方向的景色,最后是由拉萨认定的活佛,留下一段数百年的无头公案。

    几个喇嘛陪他一起走向大殿,央巴当小尾巴跟在最后,实在是资历太浅了。途中几乎没有一个喇嘛出现。所以这个时候的伍文定就有点打眼了。

    伍文定看见陶雅玲走过来,就迎上去小声说:“我认识了个喇嘛,说是可以帮我看看受伤的地方,你们先过去看那边寺庙,我等会在那边山门等你。”

    陶雅玲看看后面老喇嘛目光炯炯,神采飞扬的不是凡人的感觉,还是有点顾虑的说:“别乱吃东西,也别乱喝什么符水……”

    伍文定忍不住笑:“符水是道士才化的,喇嘛不兴这个,他都没有拿桃木剑。”

    陶雅玲脸上飞快的红一下:“不管什么别乱吃,我招呼其他人和老陈去了。”转身跑开。

    伍文定和几个喇嘛从侧门走进他刚才被灌顶的空荡大殿,现在终于有人气了,大人气!

    刚进去,眼睛还没有适应由光到暗的反差,只觉得鸦雀无声,仿佛没有人,但是满满的热烈气息又扑面而来。突然非常厚重的呜声响起,现在的伍文定知道是那种十来米长的号在前奏。

    等眼睛适应过来,才看见满满一殿都是人,所有的位置上都是喇嘛,外围还有很多藏民。

    登巴小声的在后面说:“还有一些是那边过来的。”谁都能听出压抑不住的喜意。

    不需要谁做介绍,伍文定走过的地方,喇嘛们潮水般的跪伏下去,信众更是一直都跪伏在外围。

    伍文定走上中午没有来的细看的讲坛,坐下,缓缓的用藏语说:“我曾经是土益尼玛,现在我只是一个修行者多杰,也希望能为世间的人奉献我的一份力量……”

    得到证实的人众发出山呼海啸般得呼声,正在进另一座山门的林凌被吓了一跳,看见不少的喇嘛也伸长脖子在看山那边。



………【第十章 交代】………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到大殿后面接见来自两边寺庙的高级喇嘛的时候,登巴知道伍文定还没有吃午饭,招呼一声,很快就有一套金色碗具把酥油茶青稞糌粑端上来,伍文定是有点饿,对这种传说中的藏族美食也很向往,脑海思想里的欢畅感更是很清晰。

    接过伍文定喝完半盏清亮的酥油茶,一位大喇嘛有幸被指派完成美食,他用早就洗净的手向茶碗里舀进青稞粉,再加点牛油,洒点盐,反复的搓捏成型。最后完成的是一个有点胖的小纺锤样子的流线型样子,盛进茶碗献给伍文定。

    虽然看见洗过手,看着捏制成型的过程中,纺锤由米黄色,越来越黑的过程,还是让伍文定产生了一定的心理抗拒感。

    接过茶碗拿起纺锤,小心的用牙齿刮过硬壳般的表面,没有想象的油腻,热乎乎的粗糙触感传来,艰难吞咽下一口之后,却感到一阵热量散开……只是最后,纺锤还是在众人热切的围观中,灵巧的滑进袖口。实在不喜欢啊~~~~

    最后伍文定是艰难脱身的,先是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他现在个人情况,表达了上师准备先把大学学业完成再准备进入社会修行的初步打算。留下一个学校的通信地址和家里的电话,叮嘱在这个阶段如果不是发生解决不了的事情最好不用找他,免得打搅他修行。他的事情拉萨方面一定会知道。但最好让今天的参与者不要外传,封闭在藏族内部,毕竟有些东西别人理解起来比较困难。政府机关是可以备案,伍文定还指点就是那个“有关部门。”

    反复强调打扰他修行的严重性,并感觉登巴已经能够完全体会,才先从侧门和登巴一干高级人众离开,然后自己偷偷摸摸从山顶走后面小路绕到另外一边的山门外,和央巴一起在角落里的草丛坐下来。本来是登巴要求一起陪上师过来的,伍文定对各条小路门清;却推脱不过,就指了角落里门边最不起眼的央巴一起。

    登巴还请求上师带上一些法器和供品,方便修行。伍文定也推脱了,只拿了那串念珠,反而还给登巴指出有几样珍贵的东西是藏在纳珠寺的什么地方,都是因为历史上某几任活佛没有来得及交代,泯没在岁月中很多年,而数百年整日游荡在寺庙里的土益尼玛就很清楚了。喜得登巴活佛明亮的眼睛又大了不少。想来面对山那边的同事更有底气了。

    伍文定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从央巴死死捧住的小挎包里翻出自己的烟,问央巴要不要,央巴一阵慌乱的摇头之后又点头,伍文定只好把正要自己点燃的烟给过去,又去抽出一支。央巴不抽,一手托包一手托烟。

    伍文定开始有点意识到烦恼:“你蹲好,动作小点,还不够打眼么?”

    央巴更慌乱,不知道怎么蹲,最后扎了个马步。

    伍文定有点晕。

    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接近五点钟,终于看见同学们陆续的出来,老陈在最后,王天晓还要落后半步扛着重型脚架。

    陶雅玲在最前面,风风火火的出来没有看见伍文定,最后是注意到怪模怪样的央巴才看见伏在草丛里的伍文定,终于忍不住笑:“你都二十岁了还老这么装怪,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伍文定是支不走央巴,才躲起来免得暴露目标的。转身先抚头再低声威胁央巴:“登巴活佛想跟来我都没准,你现在完成了,有人接我了,你可以拿上这支烟回去了!”

    央巴扎这么久马步还没有想好怎么蹲,终于倒退着转身,又一步一回头的捧着烟走了。

    终于轻松了,伍文定蹦起来就想往客车那边跑。被陶雅玲一把揪住:“刚才我有喇嘛在问你的名字,他们很多人聚在一起说藏语,你又惹祸了?”

    伍文定双手合十:“他们觉得我有慧根,想喊我出家,女施主,老衲有礼了。”

    陶雅玲有点恨:“喊你做孙猴子么?你这么跳来跳去的。”

    伍文定稍微严肃点:“我还要回去准备今年新年晚会的表演,所以我拒绝了。”

    陶雅玲更恨:“你就和孙琴这些外单位的合作?你忘记你是哪个专业的?”孙琴就是舞台上摆了伍文定一道的那个附中学妹,不知道今年考进大学没有。

    伍文定急于脱身不抵抗:“今年和你一起表演!”

    陶雅玲大恨:“你明晓得我不擅长表演。”

    伍文定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上下打量:“那你上个学期晚上经常去音乐教室练钢琴做什么?”

    陶雅玲不习惯动手打人,只能发怒:“你又去音乐教室打望!”

    “什么打望?”林凌终于过来解救伍文定。

    “重庆话,就是偷偷的正大光明看美女。”伍文定一边解释,一边打望。

    陶雅玲放弃战斗欲望,拉着林凌去登车。

    伍文定也招呼张峰冯雷几个上车,顺便问他们有没有回头去偷拍那个藏族美女。刚才讲法的时候依稀看见在后面的信众里面的。

    都没有拍到,哥几个唉声叹气的一起上车。

    人齐了,客车在很多双眼睛的凝视下懵懂无知的离开了。

    车厢里面比起来的时候安静了许多,毕竟在外面转悠了一天都很疲倦了。

    伍文定坐在最后一排,回头望向那片巨大的寺庙,他本来可以悄无声息的走掉,只是感到淡泊至土益尼玛这样的高僧心中还是想给自己侍奉了一生的地方一个交代。所以才找到登巴稍微解释一下,结果被狠狠的利用了一把,谁说高僧都是淡泊的。

    还有一个不淡泊的高僧就是至空,也就是随侍在土益尼玛身边以后取了个藏名的彭错。

    至空本是明代的少林和尚,原本天才艳绝的武僧被同门陷害污蔑犯了盗窃,逐出少林。一怒之下干脆变身大盗,由北往南,由东往西,到处劫富不济贫。期间还犯下多宗命案,很有点恶贯满盈的意思。最后因为听说这边金银器具丰富就流窜到藏区,作案多起后方被土益尼玛以法力拿住。因为也算是佛门出身,所以至空主动改名彭错,随侍土益尼玛身边修行,内心却一直伺机逃走,直到五十年后土益尼玛都还未见衰老,一狠心,破釜沉舟的决定要么逃走,要么毁掉纳珠寺,却被一直以大神通感化他的土益尼玛禁锢在一起。经过漫长的岁月,终于得以平和修成正果。

    了解完至空的历史就要了解至空的不淡泊在什么地方:这个前少林武僧被赶出少林后,发下誓言,积攒金银买下少林寺,洗去一身的冤屈,堂堂正正的回少林寺。所以他所有的赃物,基本都是一路作案一路埋藏,集中在十几个地点,自己的生活却是简朴之极。

    想到这里伍文定很是被闪了一下腰,一直在少林寺长大的武痴和尚至空的文化水平不高,思维模式也很单纯,不然也不会被人算计,估计这个誓言和洗白冤屈的方法也是挠破头皮才想出来的。

    所以,伍文定觉得有必要什么时候还是去一趟河南登封少室山,让至空也给自己一直惦念的地方一个交代。

    一边想一边随车摇晃回到县城,伍文定一点睡意都没有。

    因为这是写生最后一天了,晚饭过后,老陈就把所有人集中起来,例行的作业点评以后,老陈就宣布,本次外出写生是积极地,顺利地,成功地,明天一早离开,顺利的话天黑前能到成都,然后就地解散,因为大家基本都是四川人,所以九月五号开学以前大都还是会回家一趟。林凌自然是到了成都也离团到大学报到。

    解散以后,伍文定一个人踱出旅社,穿过门前马路,从另外一边走到草原上,眼前有条大约三米宽的溪流水沟,右脚在土坎边一蹬,原地起跳跃过,左脚单腿落地。抛物线有不符合物理常规的平直。伍文定也没有太多惊奇,点燃一支烟躺下来,仰望星空,左手拇指和中指打了个响指,没有火焰升起。

    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过来,一直都人或者事这样那样的推动着他。自己的想法还需要安静的梳理一下。这片浩瀚的星空好像很适合做这事。

    我能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擅长做什么?

    如果以前这么问自己,伍文定一定会挖空心思的想一想,现在,他可以很轻松自信的回答:很多事。

    虽然他除了为登巴轻轻的做了点清心明目的调理,还什么都没有做过。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蕴含着多么大的能量,他一直没有去尝试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这样的力量。一个小孩抱着原子弹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慢慢的发掘才是正道。对于他个人来说,拥有这些力量并不能改变他的思想,只有从属于正常的思想,力量才是力量,不然就是灾难。

    既然拥有了超越一般人的力量,老喇嘛的平和心境还是影响了他,尽可能善意的去帮助别人,也是他下午在讲坛上的主题,只是这个在任何演讲台慈善项目都可以听到的主题,在他看来,完全有不一样的形态和发展方式。

    烟头烧到了滤嘴附近,在地上捻熄以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不丁不八,双手交叉,向前平推,口中念念有词:“奥特曼!!”

    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要试试至空的什么武功,旁边就传来一阵笑声加掌声。

    掉头看去,一大群人站在路边看傻子表演。几个女生还笑得蹲在地上。张峰冯雷几个人的动作更是夸张得呼天抢地。

    林凌很认真配合:“起身动作很漂亮。”

    陶雅玲想得远:“元旦的时候你就表演这个!”



………【第十一章 手指】………

    回去的路上,波澜不惊,非常顺利,只是经过龙日坝的时候,林凌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看坐在后面的伍文定,伍文定也从窗外收回视线在看她,都笑一下。

    到达成都已经是傍晚七点多,夜间八点多还有一班夜间列车回重庆,是学生们往来成渝两地最常用的交通工具,手持学生证只要十五块钱。高速公路去年刚刚开通,昂贵的车费还不是学生们消费得起的。

    朱青青是成都的,就邀请林凌去她家住几天直到开学报到,而且她对大街小巷,市区名胜古迹是倒背如流,实在是林凌熟悉客场的强援,笑得没口子的答应了。和伍文定相互留下通信地址就向大家逐一拜拜后离开了。其他成都本地的,绵阳,自贡等周边的也迅速离开。

    剩下还有七八个人都是要回重庆的,四川美术学院是在重庆,所以伍文定的职责是要到重庆才能解散重庆兵团,之前是要对这些人负责的。老陈要在成都艺术界厮混几天,把学生放心的甩给伍文定了。

    赶到火车站,七手八脚爬上火车,安顿好,清点人数完毕伍文定才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坐的地方了。

    要开学了,挤得满满当当的夜间慢车几乎全部都是各个大学的学生,还有很多借道重庆去别的大学,闹得伍文定脑仁疼。

    自从下了长途汽车,伍文定习惯性的开始清点人数,安排大家离开,陶雅玲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队伍中,三个女生也安排坐到了位子旁边,其他几个男生或坐或站,都没有钻座位的。

    伍文定也实在没有钻座位下的勇气,主要是那股火车上特有的味道实在太浓烈了。所以,他爬上行李架。跪在那佯装挨个整理背包后,其实给自己清理了一个舒服的卧铺出来,就等开车后享用。

    陶雅玲看着他的动作,先是一笑,嘴巴一鼓,正要说什么,看看挤挤嚷嚷的车厢,还是忍住了。只是看着他假模假式的,在那上面弓着身子就又牵起嘴角想起了什么。

    什么时候发现他爱这样假模假式的呢?

    就是上次写生啊。陶雅玲又有点止不住笑了。

    上次去的贵州黔东南。是从凯里坐长途汽车到七八个小时外很远的贵桂边界民族聚居区路上出的事情。

    汽车摇了三四个小时,半路上来两个当地人,一上来足足吸引了同学们的眼球,连不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带队老师都张大了眼睛。

    七分裤,八分腰,不是后来的时尚服装,而是看起来面料就是少了点的样子,太阳穴帖一块指甲大的白底黑心膏药。手里撑着个小鸟笼架子。一副我就是小流氓的得意神态。这都九十年代了,这个造型是解放前的电影里面的吧?学院那套收租院的雕塑是不是以这个为原型啊?所有人都有点被震住了。

    公共长途车嘛,谁都可以上,打扮前卫点也不碍着谁,谁知这二位的工作是掏包儿的,这么高调怎么掏啊?那就直接点:拿喽。

    于是从这二位上车就严厉盯住他们的陶雅玲一下站起来迎上前,她高中就是市级优秀班干部,是作为特别推荐一到大学就连任班长工作的。旁边带队的张老师都没拉住。

    直接跳过当地人找到这群旅行者背包动手翻腾的小偷公司二人组瞟了一眼,手上没停,嘴上的烟头歪到一边:“妹纸,啥子事情哦?”

    几个男生也一起站到班长背后。二人组毫不畏惧,继续工作,架鸟那位还把笼子托付给旁边一个当地中年人拿好,威胁惊吓了鸟给他好看,然后腾出双手以更大热情工作。

    陶雅玲义正言辞:“你们这是偷窃行为,请马上离开,不然我要报案。”

    二人组手不停口不住:“打发点喽~~~~乡派出所在山那边,要走五个多小时山路哦,早点出发哦,妹纸~~~~”其中中一个算是停下一只手伸向陶雅玲的脸。

    陶雅玲气得向前迈步,拍开那只手。摁住另一只还在一个背包搅合的手,几个热血沸腾的男生也一起动手,拳头都向着身板不宽厚的二人组招呼过去了。

    张老师叫张成,白白净净的,国画专业的,老笑眯眯的,站起来挡住了几个动手的男生,坐在最后面的伍文定也过来阻挡。

    伍文定也笑眯眯:“锅子~~~学生娃子,莫得啥子好东西得。”居然有点似模似样的贵州口音。

    陶雅玲被挡在后面怒了:“伍文定,你还不一起抓住这两个小偷,喊司机把车直接开到派出所去。”

    伍文定没有回头还在啰嗦:“锅子两个是看错人了,以为是旅行团嘛,我给你们说莫看穿的鲜艳,楞个小的岁数,哪点有钱嘛?抽烟不?锅子?”

    贴膏药那个接过了烟,另一个不领情,因为他已经挨了几拳了,骂骂咧咧的,刚才也不晓得哪个热血男是被新人班长美色晃了眼睛还是怎么的,小宇宙爆发打在了这位的眼窝上,白色眼仁有点积血,很明显,其实就是毛细血管破裂了,看起来吓人,自己半个月就好。贴膏药那个正喊他去照司机边的镜子

    伍文定手向后随便戳了一下陶雅玲,不知道是腰还是腿,自己继续:“我这点还有包烟,锅子拿去抽。”

    话音未落,后面一只手伸过来,势如疾风,快如闪电,估计是想把烟打掉,结果抓在了眼窝男脸上。是陶雅玲的手,英勇的手,美丽的手。陶雅玲想

    这下不认可伍文定刚刚签下的合约了,眼窝男一拉膏药男,对着司机呱啦几句下车从旁边的山崖翻上去就走了。

    司机不动了,把车挪到路边停下:“你们最好赶紧过去那边村子找村委会。”指指前方小河对岸的村落。

    几个当地人也从静音状态调整过来:“他们是山上的,你们赶紧过去那边村子找治安找村委会。汽车不敢走的,天天在这条路上跑。”

    陶雅玲和几个热血男有点楞,伍文定却过去和张老师商量了一下,自己拿起自己那个比较大的行李包走下车招呼:“都下来,都下来,不用拿行李,先跟张老师一起去那边的村子。”

    大家都不知道状况的跟着张老师,张老师拉了一下陶雅玲:“这边是少数民族聚集区域,有些习俗以及实际情况和我们不太一样的。先跟我过去,看有没有电话,我联系一下人,可能有点麻烦。”

    陶雅玲更发愣了,这不是中国党的天下么?小偷也可以威胁人么?

    大家走开了,伍文定却没有走,蹲在那里和几个当地人加上司机发烟抽烟,就像个小地痞,陶雅玲瞧不起。

    有些同学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还一路照相,所以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村子,问了村委会所在。张成就直接把学生们带进那个十多平方的会议室,嘱咐几个男生关上门窗,喊陶雅玲召集讨论一下速写,自己拉条板凳挡在门口,坐下给闻讯过来的村长和治安员说了下情况。准备一起到村口去解决问题。

    不出半个小时。动静就来了,一群人从山上下来,不多,二三十人,但是都操着家伙,主要是刀,可是还有枪!真的有,很长那种,火药枪!什么年代了!

    远远看见车里空了,就几个人蹲在外面,就知道学生转移了,所以刀枪团直接对着村落过来了,领头是个这边比较少见的大汉,一群人都穿着黑紫色质地像拓蓝纸的那种民族衣服,看起来很有统一服装的黑社会气势。

    一直趴在窗口的陶雅玲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才知道原来一指头也是可以引来灾祸的。也才知道原来害怕的时候,就算怎么控制,身体也会颤抖的。

    伍文定算错了路线,就把包一背,跑过去,终于在村口追上了气势汹汹的刀枪团。

    从窗户看过去,也就十多米开外。伍文定被推搡了几把,他居然没什么反应,还在发烟,就像个迎接皇军的汉奸!等陶雅玲都耻于和这种人是同学的时候。他还来劲了,放下包蹲在地上开始翻腾起来,领头的大汉也蹲下去,其他人就有的蹲有的围,集中起来了。

    窗户里的同学们都看得紧张,有把火药枪还老指着这边的。

    出发的时候,有些人就奇怪,那个伍文定为什么背包比所有人都大一点。还不给大家看装的什么,现在知道了。

    伍文定就像在献宝一样,一样一样的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版一版的蝴蝶结,发夹,梳子,扣子;一叠叠塑料碗,塑料盘子,一盒一盒的便携式刀叉,打火机,铅笔,橡皮,小刀,作业本……全部都是日用品,居然还有几把菜刀,天知道他是怎么带过火车安检的。他准备千里迢迢过来搞小卖部么?

    所有同学都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张成终于和村子里的干部迎上去了。

    结果没说几句,那两干部也蹲过去了,张成就在外面笑起来。

    最终的结果是,所有人都很满意,包括伍文定,终于不用背这么重的包了。

    等回到车上,陶雅玲坐到张成旁边;张成看看那个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的伍文定,对陶雅玲说:“九零年,附中高年级学生来写生,类似的事件,乡政府来都没有劝住,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砍掉了一个男生的小手指才扬长而去。那个男生现在是油画系的研究生。”

    “我不是批评你,这些事情,或许我都没有能处理得这么干净,我只是个教国画的老师啊。那个伍文定就是附中升上来的,刚才给我说了这个情况……”

    陶雅玲摸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拥挤的行李架又笑,“假模假样的……。”



………【第十二章 盗版光盘】………

    火车终于开动,行李架基本都堆满了,伍文定才舒服的躺下来,几个同学的衣物背包不幸成了他的床垫。其他的站着的大学生有些想效仿,行李实在堆满了,不好意思去拉下来。只好仰慕某个卧铺男。

    其实昨天晚上,伍文定就发现自己不怎么喜欢睡觉了,没有太多疲倦需要睡眠弥补的感觉。可能也是老和尚后遗症,老人家不是都不喜欢睡觉么。

    躺在各种包袱上,伍文定掏出两张崭新挺括的十元人民币,练习看能不能一撒手就变成一把钞票扇子,没有反应。

    正在一个人胡思乱想,听见吆喝声,卖鸡爪子和冰糕的小贩过来了,听见有人在问:“这么贵?两元一支冰糕?春熙路才五角……”“你瓜的啊,这么贵,不如去抢好了……”

    结果一支都没有卖掉的小贩是把东西用竹编的筲箕装着顶在头上的,筲箕还很大,自然看不见天上的情况。所以慢慢挤过伍文定的时候,伍文定先把新钱放进去,右手精确的掐下八支冰糕,这次不错,手腕一甩就变成了冰糕扇子,左手飞快的把八张冰糕纸取下来放回筲箕,回来时还挑拣了个鸡爪子不用找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完全没有惊动小贩。所有看见的人都在笑,还有人鼓掌。贩子听见鼓掌好奇的回头看了一下,鼓掌的人更多了。

    等贩子走了,伍文定翻过身,从行李架上伸过扇子给最近的胖子:“发给大家吃,热得很,鸡爪你吃不吃?”

    陶雅玲和两个女生一起笑得花枝招展的接过冰糕。

    一路无话就回了重庆,除了热。

    列车在终点站之前的一个小站停靠的时候才早上七点过,伍文定几个人都下车了,因为学院就在车站附近,走过去都只要十多分钟。

    美术学院的学生大多都是在外面租房子当做画室的,所以一路走去,陆续有人告辞离开,都是打算整理一下,放下专业器材再要回家的回家,家很远的就等开学了。

    陶雅玲是严格遵守学校纪律没有在外面租房子的,伍文定是因为没有什么创作的必要,也没有租房子。两个人就直接回寝室,走到女生寝室楼下,陶雅玲接过自己的背包,说了一声白白就上去了。

    伍文定站在楼下发了下呆,还没有开学所以没有什么可以打望的,就拎着自己的包回了男生寝室。经过寝室门口的时候用小卖部的公用电话给父亲和母亲分别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回来了。他的父母是离婚的,所以答应父亲晚上回去吃饭,又答应母亲明天去看外婆。

    回到迷宫一样的寝室,稍微的做了下卫生,一个暑假还是有积灰的,然后自己到楼道头的水房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就坐在窗前点燃一支烟发呆。

    这一发呆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找出比脸还大的不锈钢饭盆,溜达着往食堂过去,顺便看看布告栏有什么东西没。结果真的有,张成贴了张大白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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