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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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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的泪水哗啦哗啦地掉。
“不会这么没用吧？是不是个男人啊？”不优雅了一辈子的生物不知道安慰的话该怎么说。
正太低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无声无息。
“……别哭了别哭了……我……”贝蒂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那个难以启齿的字。
正太抬头，泪眼朦胧。
“……吃。”萌物的威力太大，她被秒杀。
但是话一出口，贝蒂就有些后悔。
正太的泪水收放自如，下一秒他就捧起了一块掉着渣渣的蛋糕送到贝蒂手中，以纯洁无比的眼神示意她快吃。
——刚才是谁说这蛋糕好的？
贝蒂捧着“蛋糕”，内心飞泪。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小王子明白，自己不是爬虫属的魔兽不能吃矿物质腐殖质排泄物的混合体啊啊啊！？
——不会发生什么悲剧吧？
贝蒂拈起一小块，犹豫半天还是张开嘴，然后就义了。
“彭！”卷轴记录图像声。
“！！！！”贝蒂僵住。
——这是报复吗……
神圣历502年果月14日黑暗商人贝尔蒂尼？拉法尼亚“马失前蹄”的情景被未来贝都因之主兰？威尔因记录并加以永久珍藏。
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贝蒂对于所有黑色、灰色或褐色渣装物体，包括她曾经一度酷爱的、大贤者雪莉名下的莉莉牌每日限量版黑森林蛋糕，都产生了极强的抵触心理。
整整一个星期，黑猫魔女都没有再出现。
一个星期以后，魔女决定是告辞的时候了。
“贝蒂！”小正太飞扑到来人怀里。
“嘿嘿，想我了？”黑猫魔女感受着怀中的柔软，幸福得直冒粉色心型泡泡。
“恩……我以为你不和我玩了……”正太使劲往魔女怀里钻，声音闷闷。
虽然很想直接带走，但是……
贝蒂伸手捏了两把那又香又软的脸颊。
——这样的宝贝暂时还是不要放在魔界的好。
魔界的环境严苛，不适合这样娇柔的花朵生长。虽然黑暗商人完全可以采用一贯的彪悍做法，将看中的东西直接凭实力抢走，但是她忽然就不想这么做了。
——虽然海格丽丝的后代真的很值钱，但是整天应付追杀也很麻烦。啧，勇者……
最终贝蒂敲定了暂时寄存的养成方案，
“喂，我要走了，那个……”
“会回来吗？”
“……会的。”
“那好吧。”
他从怀抱中出来，拍了拍裙摆，笨拙地将褶皱抚平，噔噔噔噔跑了出去，停住，转身冲她挥了挥手。
“那今天玩什么？”
正太的笑像阳光下晶莹闪烁的泉水。
黑猫喜欢温暖系的东西，包括正太治愈般的笑容。但是这一刻，她宁可他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很欢乐吧？吧？吧？
大爱你们~MOA~~~~
（改字的吐槽：为毛。。。。。。这口口多得让我不得不YY？？为毛？？？）
☆、诅咒
“……
‘我诅咒你们！可恶的威尔因！以我的血，我的魂。。。。。。尤其是你，海格丽丝！我诅咒你的子孙后代，必将永远承受与你同样的不幸！’
魔族大祭司绝望地嘶吼着，眼里流下殷红的泪。他一遍又一遍诅咒着，怒骂着，直到被圣龙骑士以长枪贯穿喉咙，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
念书的年轻魔族声线动人，别有一番清越的味道。
“啧，因爱成恨么？”听故事的贝蒂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眼睛也不抬，“真是的。”
“贝蒂……”他放下书，凑到魔女面前，嘴唇殷红，声线魅惑，目光诱人。
“故事不错。”贝蒂翻了个身，似不经意避过要压上来的驱体，“回头我再找你。”
“你……好吧。”声音里有一丝委屈，但是还是很顺从地退了出去。
“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做做做做做，不能干点其他有意义的事吗？”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贝蒂骨碌一下翻身下床，没有半点慵懒的样子。
最近阴柔妩媚型的妖魔在魔女间大受欢迎，贝蒂也找了一个符合标准的伴儿。但是发现除了皮相好声音美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头脑一般，持久力一般，技术马马虎虎。真是无聊。
不热衷于补充魔力，最近对于应酬也缺乏兴趣，除了赚钱，贝蒂几乎再没有其他爱好。闲来无事，她从西同从前买的那一堆书中翻出了一些和龙之城主相关的画册打发时间，权当加深对小正太的了解。
一想到过几天就能见到小正太，贝蒂突然便觉得生活又有了新的奋斗目标。
每年都有机会手把手地教正太魔法，感受正太纯洁的拥抱，独占正太温暖的微笑，真是天堂般的生活。
——比永远看不清实际年龄的魔族实在是强太多了。
第一形态，这样的存在让贝蒂对于“伪正太”一词极度过敏。
伪正太：前一秒还闪烁着纯洁的大眼，后一秒就将人吃干抹净，这眼睛一闭，一睁，第二天就是一张陌生到让人厌恶的脸——或生，或死，与她无关。
——不过都是为了获取更强大的魔力罢了，切。
贝都因城主府——
“今天想去哪儿？”
还没有开始变声的兰，在贝蒂眼里看来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六年过去了，正太在慢慢长大，孩童般娇嫩逐渐褪尽，开始自然流露出一种清雅纯正的感觉。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优雅。
贝蒂对正太的发展方向非常满意，对未来带回魔界的前景持乐观态度，当然，除了一点。
“不练魔法了？”小王子专属魔法导师、黑猫贝蒂卧在草丛中，打了个哈欠。
“反正进步都不大，先休息会吧。”少年温和地笑笑，似毫不在意。
“这么容易就气馁了？”
“才不是。”温和的笑消失，兰有些郁郁地反驳，“只是今天突然没有动力了。”
“哦？”
“走吧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有很多很多宝贝哦。”深知贝蒂脾气的小王子诱劝道。
“好。”
得到许可后，兰抱起黑猫一路飞奔，不久便来到一个房间前。
“要进去？”黑猫缩在兰的怀里，有几分不确定。
“恩。”
魔族对于海格丽丝的气息有着本能的害怕。而且在四处布满了机关与魔法侦测装置的城主府里，贝蒂不得不谨慎，因此一路上都躲在兰的怀里，不敢探出头来。
“到了。”兰的声音很轻很小心，仿佛怕惊动什么，“嘘，别说话，看。”
贝蒂探出脑袋，下一刻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震撼。
空旷的大厅里，正中的墙上，整整一面都绘满了她与魔族战斗的英姿。
银发飞舞，容貌掩盖在面具之下，漆黑的战袍当风猎猎，水晶权杖高举，脚下魔族的尸体堆积成尸山血海。远处，冰与火的颜色浸透了末世的天空。
残酷而又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贝蒂的猫毛不自觉地就竖了起来。
——海格丽丝？威尔因……
贝蒂忽然开始有些真正地明白，为什么魔族对这位女性有一种几近复杂的感觉。
这样彷如月神亲临一般的姿容，竟然属于一位精灵女王，光明的神族。
——似乎有些讽刺呢。
贝蒂收回神，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被兰锢得紧紧的。
“喂……”她小声提醒，却发现兰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他的全副心神都在面前的画上，面上清楚地写着崇拜、艳羡，还有……
——看错了吧？
贝蒂眨了眨眼睛，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
再挣扎一下，她跳出了兰的怀抱，开始四下乱逛。
“哎，别乱跑啊。”兰忽然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来捉贝蒂，未果，折腾半天后觉得太不严肃，放弃。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贝蒂不理会兰，毫不客气地参观了起来。
——所谓宝物，居然是一堆画……虽然也很值钱就是了。
“哎？”贝蒂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右侧的墙上，历代的城主及其配偶子女的肖像整齐地排列着。不过“历代”也就是两代而已，继承了神族血统的贝都因城主，寿命相较于一般的人类要长得多。
初代女王的身边是一位黑发的重装骑士的肖像。画中的男子面容刚毅，但是竖瞳以及耳上的契约之环揭示了他半人的身份。
——圣龙骑士维斯，魔族的第二号死敌，以暴烈的枪技而闻名。在娶了海格丽丝之后，行事日渐低调，直到死前都未再干预过政事。
贝蒂不敢在这死亡二人组面前多留，匆匆打量几眼后又转到下一幅。
“噗——”目光移到下一幅的时候，贝蒂喷了。
海格丽丝时期的萨卡颇有几分现在兰的风采——看起来既年轻又可口。这样的容颜配上少年老成般的严肃，别有一番可爱的意趣。
再往右，贝蒂又有了新的发现：和萨卡的肖像并列的一幅画被人用深色的丝绒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从排列关系推测，应当是萨卡的姐姐，海格丽丝唯一的女儿，那个被拐到魔族然后被拍卖掉的可怜家伙。
——为什么要盖上呢？
贝蒂好奇，猫爪蠢蠢欲动。
看，还是不看？黑猫犹豫着，显然盖住了就说明有问题。但是和初代相关的秘密……知道了会不会被灭口呢？
瞅瞅边上的兰，看样子还沉浸在先祖的英姿中。
于是黑猫一跃，一扑，然后用漂亮的一爪子将遮盖用的丝绒给扯了下来，只一眼，便完全僵住。
“贝蒂！”察觉到动静的兰，赶紧跑了过来，却发现黑猫动也不动。
“那……是谁？”她声音很轻，仿佛在问自己。
画中的人面容稚气未脱，虽然有父母的影子，但明显逊色许多。目光直视来者，却仿佛在看某个更远的地方。嘴唇微微抿紧，显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漠
“惨了，父亲大人会发现的。”兰有些惊慌，手忙脚乱地捡起落地的丝绒，“哎？这个……”
“她是谁？”她确认一般又问了一遍，却没有看身边的人。
“有点眼熟啊……”兰盯着画像皱着眉，使劲回想。
“你见过？” 贝蒂忽然转身，异色的瞳闪着灼灼的光，“她现在在哪儿？”
“这个，应该是我的姑姑，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画像，平时父亲不让……可是很眼熟啊……”
“她叫什么？”
“西同？威尔因。恩？你认识她？””
“啊，是啊。”认识很久很久了。
待回到花园已是午后。阳光灿烂，一猫一人在庭院中呆呆地坐着，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
魔女从最初的震惊中稍稍恢复过来以后，不可置信的感觉依然还在。
——那个传说中的倒霉鬼不是早该在几百年前就被拍卖了吗？捡到西同也不过就是几十年前的事吧？而且捡回的明明是个魔族啊……
各种各样的问题塞满了大脑。
问了兰之后的确得到了一些信息，比如说初代的女儿失踪的确是在几百年前。而那次的事件进一步恶化了贝都因与魔族间的关系，多次边境上的摩擦，差一点升级为又一次的全面战争。而海格丽丝死后因为对魔族的憎恨过于强烈，在传位于下一代城主后，就耗尽一身精血，将所有的力量及魂魄留在了权杖中，继续守卫着贝都因，抵抗魔族。
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可以肯定，兰是见过西同的，就在这个城主府里，就在不久前。
也就是说，西同很有可能还在城里！
得到了重要的线索的贝蒂心情顿时雀跃，正打算和兰打个招呼，提前告辞，却发现了他神色的不对劲：呆，纠结。
“喂，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
“？？”
“没什么。”他转过头，笑望着她，“我们以后会一块儿离开吧？”
“啥？！”黑猫忽然惊了。她的确曾经想要拐带人口，但是这些年多少已经把这事扔到了脑后去，不再当真。但是自己曾经的意图是怎么被看穿的？
“不用惊讶，因为不是第一次了。”他无所谓地笑笑，“贝蒂是唯一一个没有立即动手的人。其他的人可都是很粗暴呢。”
“什么意思？”
“我很喜欢贝蒂，一直都是。”他笑笑，“所以我们一块儿离开吧。”
这算是本人自愿和她离走了吧？贝蒂问自己，却没有一点当年预想中的激动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却是极大的不确定。
——不要紧吗？哪怕一直以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也无所谓吗？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来。
兰的努力她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天生的魔法控制力不足，那就靠勤奋还有良好的记忆力来弥补，就这样年复一年，不断地进步着——但还是不及他那颇有天赋的哥哥，当然离成为城主的标准差得更远。
少年心中埋藏已久的梦想，贝蒂不是不知道。
“龙之城主”的声名是如此响亮，令人神往。初代的先祖们与圣英雄交好，征讨魔族的功绩被写入史诗，不断传唱。和仿佛从天而降，身负异能的圣英雄们不同，初代们成长的经历被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他们的每一次冒险，每一次奋斗都激励着大陆上的一代又一代的有志青年们不断努力以获取更大的功绩。
作为直系继承人，成为像先祖一般优秀的人的向往，恐怕只会更强烈吧？
“行吗？”他脸上写着期待。
只要答应了，他就完全属于她了。
面对这样的诱惑，贝蒂几乎无法拒绝。
可是她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害怕的。
龙之城主的继承人与魔族私奔？不，如果真的发生了，应该会变成“魔族强捋未来龙之城主”吧？
不管哪一条，都会像几百年前的那一次失踪案一样让贝都因难堪，让两族原本就已脆弱不堪的关系瞬间崩裂。
她可以不用在意，她的同族们也许不会在意，甚至可能为她的行为叫好，因为好战的传统，因为大祭司博尔特耶的“狠狠地报复海格丽丝的后人”的遗愿。但是对他来说，这一走的结局也许就是一无所有的孑然——此生将永远和“龙之城主”荣光无关。
当一切不再是纯利益加减，开始涉及到情感，连最精明的黑暗商人也无法轻易做出取舍。
“我……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她便落荒而逃，没有敢看他的表情。
魔女消除郁闷的法子之一便是花钱血拼。
对她来说，在贝都因这样出了名的繁华都市里，身为一名成熟的魔女、一位身家颇丰的黑暗商人，若是不能满足自己的正常欲望实在是对不起所有同类。
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人比贝蒂更清楚了最适合血拼的地点。因此在出了城主府后，她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战斗的行列。
空间戒指太显眼，贝蒂拿出了五个缩小版的空间口袋，对着清单，将所有看着顺眼的东西直接大把大把地往里塞。
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的幸福。
花：雏菊，波斯菊，高丽红花，新蓝满天，伊甸清芬……
日常用品：丝绸发带，猫耳发箍，女王专用军帽，海绵小黄鸭，大型、超大型杠铃……
饮料类：泡泡饮，果子酒，波尔多，二锅头，鬼杀……
玩具类：束缚用绳，手铐，骷髅项圈，调教用鞭……
……
待到五个口袋都已经装不下时，贝蒂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回旅馆去的路上，她心情愉快。人族的东西虽然不如本族出产的高品质，但胜在便宜，向来销量极佳。这次出来，至少可以再游玩两天。购物清单上的条目已划去大半，她决定明天去另一条折扣街继续奋斗。
天色渐渐暗下，贝蒂觉得满载而归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当然，要是没有身后探头探脑的家伙就更好了。
魔族从来就不是一群心慈手软的家伙。贝蒂是魔女和妖兽的混血，魔族该有的特征她一样不少，比如说——脾气不好。
锋利的指甲已经伸出，隐在宽大的衣袖，只等一个转身就取下跟踪者的性命。
眼见周围越来越偏僻，贝蒂估摸着此刻下手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可惜……
“贝蒂？”带着几分迟疑，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时，贝蒂猛地回头，浑身杀气早已不见，眼里只剩下重逢的激动。
“西同？”贝蒂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运气太好了吧？
“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呵，你不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早码早放上，我是个好孩子~
☆、重逢
西同的小屋——
客厅里饭香缭绕。
“你怎么变成了第一形态？”
贝蒂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变形卷轴：“我用一颗极品火精和萨满换的，无限使用。”
“哦~我还以为你又变纯洁了呢。”
“……皮痒了是吧？”
在魔族的概念中，“纯洁”=“洁癖”=“自命不凡”=“神族及其跟班”=遭鄙视。
“说！这些年跑哪里去了？都不联系！你居然还真没变？我鄙视你。”
“还不是为了方便咱相认么？嘿嘿……痛哎！不要用你那野兽般的怪力蹂躏一位花朵般的少女！”
贝蒂挑眉：“就你？别转移话题，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吧。”
五十年，对于一个魔族来说不算太长，却也不短。
“哦，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到处逛逛……后来路上出了点事，然后就在这儿了。”
贝蒂听出好友不愿多说，倒也不勉强。人已找到，其他的都不重要。多年不见，两个人都变了。但若平心而论，她觉得变化比较大的那个人应该是西同。
虽然外貌没变，但是当谈起自己的事时，眼底的那抹疏离厌世的情绪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
“去过神族那里了？”
“哎？你怎么知道？”
“哼，当初使劲瞒着我不让我去，还能是去哪儿？”
“嘿嘿……”
“没被净化掉？”
“你是在诅咒我吗……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哪儿都不好。
“……”
“怎么不回来？”
“这儿挺好，有工作，报酬也不错。离你又近……这不又见面了么？”
“西同……”贝蒂难得露出不忍的神色，伸手抱住。
“别担心……我没事的。不过话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知道？”贝蒂斜睨她。
“哎哎，被发现啦？太打击了吧？”
“装！”她瞪。
“嘿嘿……我给城主大人打工放哨，看到有‘觊觎继承人的可疑分子’，当然要跟出来啦。”
“……你这样放水没有问题吗？”她怀疑。
“没事！我可是连续十年‘全勤奖’‘最佳员工奖’的得主哦。”某只似乎颇为自豪。
“……十年？”
“……我错了。”
“说到底，你就是想看好戏才一直不见我的吧？”魔女亮出了尖尖的虎牙尖尖的指甲，顿时一室的寒光四射。
五分钟过去，暴力镜头终于停止。
西同（捂头）：“真是不识好歹，我是怕你有麻烦，想要好心提醒你，才自觉主动地出来找你。”
贝蒂（爆青筋，捏拳）：“最怕麻烦的就是你吧？”
西同：“我……”
贝蒂抚额：“如果你是说初代的秘密，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就不会再继续追究下去。如果你是说你那个宝贝侄子，我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真的？”
“嘿嘿嘿嘿……”某女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YD的笑容，随即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最新打算。
西同：“你确定这叫‘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贝蒂：“当然！只是让他做我的仆人二号，又不是拐卖回魔族，没有问题的。”
西同：“……我怎么觉得这个问题更严重？”
“话说、仆人一号，你真的不和我回去吗？”魔女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房子很大，绝对够住。”
“还是不了吧。不过你以后经常来吗？”
“也不是，最多每年一次吧？”
“每年都要来？”
“你哪点不满？”魔女怒瞪，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一点伤感情绪顿时消散全无。
“不敢……”
“对了，你要帮我！”她突然拍桌，下了对面的家伙一跳。
“什么？”
“直到他成为我仆人二号的那一天！”黑猫魔女的眼睛闪亮闪亮，仿佛昔日捡到宝时的神情。
“万一被查出我吃里爬外怎么办？”
“走人呗~我雇你。”她咧齿一笑。
一言既出，却许久听不到有回应，贝蒂感觉到了好友注视中的不安，安慰道：“怕什么？虽然这里是萨卡的地盘，但是‘邪眼’贝蒂也不是这么好惹的。”说罢露齿一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能先把牙剔干净吗，贝蒂？你真的有兽人风范。”
“……”
于是，得到了内应后的黑猫魔女进出城主府更加地肆无忌惮。
“贝蒂，你这样没有问题吗？”兰有些疑虑，贝蒂最变成人形的次数多得有些不正常，似乎根本不怕被发现。”
“没事，这样方便教你。”她满不在乎，“还是你比较喜欢我变成猫的样子？”
“不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少年的声音忽然就轻了下去。
——啊，害羞了？
贝蒂挑眉。前几天不知道是谁说喜欢她要和她走来着？怎么突然就害羞了？
突然就想逗逗他。
“你喜欢我？” 她故意装作没有听到最后几个字，曲解他的意思。结果没有听到反驳，面前的少年头低得更厉害了。
——脸不用这么红吧？太纯情可不好，容易被吃掉。话说那天告白的人真的是他吗？
“啊……”少年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个字。
“那么，你想当龙之城主吗？”
“啊？”话题突然转换，少年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
“想么？”
“……恩。”
“可是我是魔女哎，未来的龙之城主大人。”她笑。
“……”兰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去，变得惨白，“我不会伤害贝蒂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他急急解释，生怕她误会什么。
“哦？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你呢？”
“我发誓。”
“发誓？”
“发誓。”
“好，契约成立，贝都因的兰？威尔因。”
魔女将吻印在公主的额头，契约的青痕自心尖蔓延至指上。蔷薇枝与邪眼的咒纹纠缠于手腕，绵延在血中，不容后悔，非死无法抹去。
——这是魔女的印记，此生你属于我的证明。
订下契约后，魔女就走了，留公主兀自在原地发呆，直到被人提醒。
“大人在找您。”魔仆的声音与面容一样平板。
“哦，那走吧。”他理了理金发，姿态端庄地跟上。
晶石灯光下，两道影子曳得长长，在漫漫长廊上不快不慢地移动着。
一路安静。
魔仆不属于生物，没有智力，所以被允许存在于此。这里的秘密太多，有智慧的外来生物太危险。
神话中，迷宫的深处里有龙，有宝藏，有邪恶的魔王，吸引着勇者们去探险。但是现实中，迷宫的深处只有龙之城主，象征正义与自由的龙之城主，没有勇者敢来冒犯，除了魔物。
——除了魔物。
魔仆留在了外边，兰敲门进去。
还是那个空旷的大厅，还是那整整一面墙的画，画前有人驻足，仰望昔日荣光。
同样的华服，同样的权杖，相似的容颜。但是在英姿挺拔、永远青春的先祖的面前，尚未能摆脱时间操控的后代显出一种微妙的奇异的苍老之感。
——毕竟还是有区别的，无论血统上如何相近。
“父亲大人。”
“……嗯。”萨卡转过头，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面上的疲惫因为阴影而愈发明显。
他的目光触及儿子微卷的金发，仿佛第一次见到一般，明显一滞，然后又很快移开。
“委屈你了。”
“一切皆为了吾族之自由与荣耀而存在。”
萨卡皱眉：“你……”
“我不委屈。”他眉眼顺从，“真正委屈的是母亲大人，所以您还是多陪陪她吧。”
“我一会儿就过去。对了，格拉斯已经快毕业了，如果你想的话……以后也可以去学校。当然，得注意一些。”
“我想还是不用了吧。”
一种难堪的沉默在父子间蔓延开来。
“最近功课怎么样？”萨卡还是先开了口。
“还可以。”
“如果魔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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