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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球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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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便问群臣道:“卿等公论若何?”张居正奏道:“以臣愚见,宜命钦差赍旨一道召他父子回京,交大臣会审,按法治罪,不知圣心若何?”神宗闻奏,点头道是。旁有胡豹相好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宋琼出班奏道:“不可不可。”群臣大惊。不知他所奏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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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都察院暗地传书 镇国公襄阳造反
    诗曰:

    狐鼠凭陵日,彤廷旺食时。

    殷懃论推觳,各副圣明知。

    话说宋琼出班奏道:“不可不可。镇国公平日忠良,必无异志反迹之说,俱属群下猜疑。且朱家命案,据奏亦是伊子所为,况末经面质曲直不分,陛下不可轻信众议,恐皇姑见怪。”张居正上前奏道:“宋琼所奏甚差。此事迟疑则机泄祸大,速发则祸校但旨意只作平常召回供职,不可露出今日之议,并不可提及朱家之事。”神宗点首道:“张卿所奏甚合孤意。”

    即草旨一道交内臣吴恩带至湖广,召胡豹父子回朝供职,遂拂袖退朝。群臣各散回衙。宋琼着急,即修书命千里马星夜赶到湖广道知胡豹。

    却说胡豹自从见云福弄出事后,得通省官员替他回护,越发肆行无忌。霸估民田,纵容儿子弓虽。女干民间妻女。种种不法,襄阳百姓受他荼毒,无可告诉,真正冤气满城。又日日与心腹官巡抚李士林,淮安总镇莫如龙,襄阳知县雷象星等,饮酒取乐,阴蓄死士,制造军装器械,谋为不轨。一日正与各官计议,欲图起义。忽探子回报,皇上差了内官带旨,不日就到湖广。各相疑讶,不知何故。忽家人报说,都察院宋大人差人下书。胡豹传人打发来使回去,将书拆看一见大惊,将书递与众看,各官惊道:“事机泄了!公爷还要即刻打点,先发制人。”胡豹即修书十数封,分头命家人通知各处心腹提镇武弁,着他刻日带兵到省相会。又修书寄二子,嘱他暗运兵粮,一一筹划已定。

    忽然触起外甥唐玉龙,又即修书往大雁山通知。干是各路布置已完。俄而迭报圣旨已到,省城各官俱去迎接,胡豹总总不理。

    且说钦差吴恩赍了圣旨一到省城,各官跪接请问圣安后,各各与吴恩见礼。吴恩不见胡豹到来接旨,便向各官问道:“因何镇国公还不到来接旨?如此怠慢,岂是臣子所为?”巡抚李士林道:“闻得公爷有病,未知真否。”即委雷知县去催,少顷知县回报,公爷现有病,请钦差大人赍旨到府宣读。吴恩怨道:“如此无礼,不畏万岁见罪么?无奈即将圣旨直到胡府,各官随后一齐拥入。吴恩一到,见府门大开,并无一人迎接。心中含怒直进大堂,见胡豹据中而坐,并不起接,昂然不理。吴恩大怒道:“圣旨到省,胡大人推病不接到还罢了。今日咱家赍旨到府,仍复昂然不动,悖逆已极!皇上闻知,罪无可逃!”胡豹喝道:“圣旨岂压得本公么?今日独据一方,不受朝廷管辖,此道圣旨只可带回朝罢!”吴恩不理,捧旨站在正中,朗朗宣读。胡豹下座将圣旨扯碎掷地,对吴恩说道:“本该杀你,姑留你回去说知昏君,叫他早早让位。不然奉公不日提师到京!”骂罢命家人将吴恩鞭出去,吴恩带怒星夜回京,把胡豹碎旨逐差之事奉闻。却说胡豹碎旨逐差,各官在旁俱各嘿嘿无言。当下恼了知府何象峰,离座斥之道:“公爷不接圣旨悖慢之极!况复碎旨逐差,与乱臣贼子何异?他日六师一到恐祸及生灵!”胡豹怒道:“小小官儿,在本公跟前肆言无忌,不怕死么?”何象峰大言道:“本府官虽小,晓得尊君亲上,不似公爷位极人臣,且为国戚,反忘君负义。本府头可断身可杀,而舌不可屈,怕甚么生死!”胡豹大怒道:“如此狗官奈何我!”喝命摘去冠带,发县监禁,待事平后再行杀却。何象峰不住口大骂,家丁将他带去寄监。何象峰一到监中,禁子梁玉接入,问因始知胡豹造反,遂对知府说道:“胡贼造反,满城百姓定遭涂炭。大老爷是朝廷命官,生死可置之度外,岂可连累家眷。小的爱敬大老爷是个忠臣,倘有用着小的之处,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知府闻言大喜,就命梁玉到府衙带家眷到兵部衙门逃避,并命放出朱百容与家眷一齐到京。梁玉领命遂约齐陈升等一班同学兄弟,保各人家眷一同进京,以避胡豹之乱。

    却说胡豹把知府发监之后怒犹未息。李士林道:“公爷碎旨逐差,钦差回奏,必有兴师问罪。公爷还须早为之计。”胡豹道:“不妨。本公筹算已定,兵权已在我手,朝上并无能将,纵有师到,管教片甲不回。”雷知县道:“为今之计,急须正号为先,庶几师出有名,才得四方响应。”莫如龙道:“县太爷所见甚高,公爷还须先正王号。”胡豹喜道:“若得众位同心,得了山河,誓当列土分封。”众官称谢。于是胡豹自立为吴王,建大吴旗号,将镇国公府改为王府,招募乡勇、收纳亡命,此是后话不表。

    且说何知府家人见家爷被胡贼监候,忙走回衙报知主母恭人周氏。周氏闻报大哭,正欲到监会夫,恰好知府打发梁玉到衙叮嘱恭人,叫她即速收拾家私,与各家眷星夜回京,到兵部伯爷处,求他上诉。恭人闻命,只得忍泪收拾细软,带了儿子同着家人逃走。梁玉引路,会齐朱百容及黄世荣家眷,命陈升等一班同学兄弟前后护着女眷辎重,不分日夜赶到京中。百容与世荣家眷俱到儿子任所,两家父子相见。贵保又见赛西产下幼弟,不胜欢喜。次日引着父母拜见张大师与姐姐素娟,相见悲喜交集,各诉前情,不在话下。却说恭人周氏携眷人到兵部衙中,维柏一见婶氏象峰家眷到来,大惊问,周氏哭诉前情,维柏劝慰一番。次日上朝把此事奏明,不知旨意若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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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闻叛逆教场兴师 逆良言后堂拒谏
    诗曰:

    犁驿本同类,木异见蓬麻。

    泾渭自分流,贤奸出一家。

    话说何维柏上朝,正欲将胡豹造反,监禁知府之事奏明,恰好吴恩回朝,直奏胡豹碎旨逐差反迹显然。神宗皇帝大怒,即与众臣计议。维柏奏道:“臣弟何象峰现任襄阳府,苦劝胡贼被禁县监。昨臣弟妇到臣署中哭诉,恳万岁且发天兵征讨,免成大患。”神宗问奏道:“进征之说,固属宜然。卿等公议,何人尽堪挂帅?”首相张居正奏道:“臣举唐坤为元帅,新科状元朱能才兼文武,谋勇俱全。况与胡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当先锋大任,可保无虞。”神宗闻奏点头道:“准卿所奏。还须得一智谋之士为军中参谋,卿等公议谁人?”朱能奏道:“钦赐状元黄贵保韬略过人,陛下命他为参谋,此人足智多谋,可充参谋之职。”神宗大喜准奏,即谕唐坤道:“朕付卿以军机,卿宜忠心戮力,务祈剿灭奸邪,报却国难私仇,有功回朝重加官爵,即加封卿为靖逆将军招讨元帅,拨雄兵六万,赐上方宝剑,得便宜行事。卿勿因皇姑在彼,便生疑畏。大军到彼,查实皇姑如不与谋,只将逆贼父子捉解回京,待朕处决。倘皇姑从逆,卿不妨一总擒拿,朕决不以骨肉而废国法,尔其钦哉!”唐坤领旨谢恩,归班站立。又谕朱能道:“湖广是卿故里,地形必熟。朕封卿为指挥将军讨逆先锋之职,同唐坤征讨逆贼,展尔经纶,回朝之日,另行升赏,尔其钦哉!”朱能谢恩,归班站立。又谕贵保道:“封卿为兵部侍郎军中参谋,辅佐元戎捉擒叛逆,有功回朝,朕当重用,尔其钦哉!”贵保谢恩,归班站立。于是各赐美酒三杯,三人跪饮,谢恩退朝。朱能贵保各辞别了家眷。朱能又命梁玉、陈升等一班徒弟,跟随军中效力。唐坤择黄道吉日,在教场上点齐六方雄兵,祭旗兴师。唐坤全身披挂,统了大军直出京城,浩浩荡荡望湖广进发。

    胡豹闻知,即集众商议。是时各路心腹之将多有带兵到来,聚集各处兵马约三万有余。胡豹对众将说道:“唐坤统兵而来,我兵虽少,用奇谋以御之,定获全胜。”即出示,命城外百姓尽迁入城中。在城边掘下坑堑,城外大河一渠置毒。各路兵马有未到者,复发檄文催促。各城门俱发重兵把守,城楼架定大炮。城门出入搜检,提防奸细。但有异言异服之人,无城内军民保认者,不准入城。自此军容颇盛,准备俱齐。胡贼虽是个叛逆之臣,而才足济奸。果然调度有法,又能瞒过母妻毫无知觉。但庭帏密迩,怎能瞒得住呢?殊不知他治家极严,凡有机密,不许下人传扬,足以内外间隔,做出种种悖逆,皇姑与母亲如在梦中。一日胡豹同云福在教场操兵,阖府家人跟随,外庭无人,只有数十个小僮看守,刚遇皇姑别有差遣,着丫环出唤值日当差的,见外庭无人,丫环入后堂回报,皇姑即传小僮问话,小僮禀称:“今日众家人俱跟王爷操兵。”皇姑道:“甚么王爷,众家人俱跟随他去?”小僮禀道:“王爷即是公爷。”

    皇姑惊疑道:“为何王爷即是公爷?你须一一直说!”小僮便把碎旨逐差,调兵征饷,立国称王之事说出,且言,闻朝廷大兵不日到了,皇姑犹尚未知么?”皇姑闻言,大惊道:“一向未曾出堂,谁知弄出灭门大祸,哀家如在梦中,这事怎了得!”

    遂急入佛堂禀上陈氏太君道:“婆婆不好了!公爷造出灭门大祸了!”陈氏正在念佛,闻言大惊问:“何出此言?”皇姑便把小僮所述之言,从头说出。说罢泣道:“公爷造此大逆,教媳妇有何面目见皇兄?待他回来,婆婆还须劝戒他才好。”陈氏惊得声泪俱嘶,手足腾震,泣道:“这畜生不知听谁唆摆,造此恶逆!”叫丫环打听他回来否。姑媳正在相怨,到未牌时候,报说公爷回府了。丫环相请入内,胡豹闻母呼召,即同云福入内拜见陈氏,复与皇姑见礼,云福拜见婆婆、母亲,各相坐下。

    胡豹见母亲面带泪痕,心中惊骇,欠身问道:“母亲呼唤,有何教谕?”陈氏道:“我胡家世代忠良,勤劳王室,传及你身,贵为国戚,位极人臣,正宜矢忠矢慎报答皇恩,岂期身作叛臣,僭王造反,为娘试问你,那日何故碎旨?何故逐差?不知被谁摆唆,丧心至此。不若早听娘言,束身朝廷,平门请罪,或者天恩轸念,赦罪未知,纵或圣怒不容,亦免叛逆恶名。他日贻羞青史,吾儿还须三思。”皇姑亦谏道:“婆婆之言有理,公爷听从为是。不知胡豹依与不依,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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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兽畜臣弒母囚妻 犁牛子忠君逆父
    话说陈氏姑媳劝胡豹改邪归正,胡豹道:“母亲有所不知,那昏君不念旧恩,听信谗言,欲召我父子回京杀害,幸得宋琼大人通知。今又差唐坤提兵,不日将到。孩儿骑虎难下,不得已背城一战。侥幸胜则为君。”陈氏怒道:“不听良言,必有败亡之祸。当日宸濠之事,可为前车之鉴。老身年过九十,死不足惜。独惜皇姑与众孙媳,死得无辜,为可怜悯。吾儿何苦累及满门。”胡豹昂然不听,皇姑与陈氏苦苦劝谏,多方开谕,总总不从。皇姑忍不住大声说道:“古云灵禽尚知报恩,义犬犹能念主。公爷身为国戚,受两朝厚恩,不思尽忠报国,这还罢了。反不自度,妄图天位,真禽犬不如。哀家怕你天位未得,必致天诛,你自作自受,毋庸他怨!连累哀家身作逆妇,得罪先皇,得罪主上,得罪天下万世,且四亲九族祖宗坟墓,为你一人惨受诛锄,试问心头可过得去否?”胡豹怒道:“可恶逆妇,毒口伤人!孤正初举义旗,便说许多不利,不念结发情分,宝剑决不容情!”陈氏早已气倒在椅上,不住摇头。皇姑见丈夫昏迷不悟,复细语低言,反复顺谏,胡豹愈听愈怒,掩耳不闻。云福劝母道:“父亲此举,众心相辅。母亲不必谏阻,得了大位,母亲贵擅椒房,何须如此苦劝?”皇姑怒道:“都是为你畜生行凶,得罪朝廷,激变老父造出弥天大祸!”命取荆条,即将云福痛打。胡豹重重大怒道:“可恶贱人,屡与孤家作对!”拔出佩剑,揪胸欲杀,云福连忙跪劝,胡豹只得放手。皇姑大骂不绝,激得胡豹推开云福,持剑追杀,皇姑急走,陈氏忙起身相劝,岂期胡豹措手不及,将母亲杀死,惊得抛剑不迭,跪倒在地。皇姑抚尸大恸,哭毕大骂道:“好逆贼,背君杀母,天地难容!愿早被天诛,免致祸延九族!”胡豹按捺不住,拾剑刺杀。云福上前拦阻,跪下哀求。胡豹怒犹未息,众丫环亦一齐跪下哀求,胡豹道:“且看吾儿讲情,将她锁禁香房,待孤事平后,再行治罪。”即喝丫环上锁。丫环无奈何,只得将皇姑拘禁房中。胡豹怒气匆匆出堂而立,吩咐家人置备棺衾,开丧挂孝。各官闻知,齐来吊祭,不在话下。

    且说胡豹长子云光在广东藩署,连日心惊肉跳,心下惊疑,与夫人李氏在后堂谈论此事。忽报父亲差人到来。云光传见,家人参拜,呈上家书,云光吩咐下堂酒饭。将书拆看,大惊,气倒在地。夫人李氏忙上前扶起,众丫环递茶相救,少顷,苏醒,把书示夫人,大哭道:“父亲造反,有书到来,叫我暗助兵饷。我想从父则不忠,逆父则不孝,事出两难。”李夫人道:“老爷出仕朝廷,此身便非胡家所有。况库银乃国家军饷,丝粟不宜动支,莫道取来助逆谋,即取来作朝夕甘旨,亦属不得。

    妾闻父有过子当谏,老爷还须以书止之。”云光即磨墨挥毛,在案头写书一封。其大意劝父改转邪心,回朝待罪,免至祸贻九族,遗臭万年。军饷决不能相助云云。写毕传来使,谕道:“回去上复公爷,求依书行事便是。”家人拜辞而去。是晚云光沐浴更衣,写告死辞贴,辞别上司下属,置在案上。嘱李夫人道:“我父天性强悍,必不听谏。我不忍见其败亡,今晚尽忠。夫人千祈不可回乡,就居近地,抚养遗孤,隐姓埋名以存胡氏一脉。愚夫受赐多了。”李夫人痛哭相劝,不从。俄而夫人睡熟,云光望北拜谢君恩,吞金而死。李夫人醒来不见丈夫,起身找寻,见他已死,抚尸痛哭。天明报知上司,各官俱来相验,问他何故?夫人将遗书呈上,各官嗟叹回衙,有巡抚将情节并遗书拜本回京。李夫人遵夫遗嘱,命家人在近地僦居,抚孤守节。胡豹长子之事已经了局。再表他次子云龙,在广西梧州总兵官署,见家人胡成到来,把父亲书信呈上,云龙见书不胜气恼,对胡成道:“父亲听谁唆摆,造此逆谋。难道吾母缄口不言,甘同作逆?”胡成道:“公爷作事秘密,下人不敢传说,皇姑在内怎知。”云龙道:“吾母不知,谁道吾弟在家知犹不谏?”胡成道:“三公子不独不谏,且首作逆谋。据小人看来,这祸端皆因三公子而起。”云龙问其缘故,胡成把前事从头直说一番。云龙怒道:“原来这畜生惹起祸根,父亲怎么这样昏蒙,不绑逆子上朝请罪,还听唆作逆,祸及满门。我是朝廷臣子,军兵是朝廷军兵,我宁作不孝,毋作不忠。我兵亦不发,书亦不修,你只回去代我传说,劝公爷把三公子解上朝廷请罪为是。不然祸贻九族,果及宗坟。你速回去罢。”胡成领命而去,云龙带怒进入后堂。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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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檄五路兵助胡豹 斩骁将先锋逞能
    诗曰:

    螳辕知不敌,邹楚漫争锋。

    覆辙有震濠,昧鉴笑胡公。话说胡云龙带怒进入后堂,把情由说与莫夫人知道。莫夫人大惊道:“这事如何了得!公公如果造反,老爷与妾身休想得活。莫若先行出首,或者圣上开恩。”云龙道:“吾算计已定了。”明日云龙自行束缚,带父亲的手书在身,到提督衙门求请摘樱提督陈鹏不知其故,有家人解缚赐坐,问因,云龙泣诉其事,将书呈上,陈鹏踌躇道:“此事我不能作主。”说毕即刻会齐督抚,布按三司,将此事此书拜本。仍命云龙回衙理事,候旨下,再行定夺。过了一月旨下,命该督抚将云龙监候,事后再行议处,妻子家产如故。陈鹏奉上将云龙软禁,打听胡豹消息。

    且说胡豹满望两个儿子帮兵助饷,谁知两处家人回报,俱说不肯相助,心中大怒,骂了逆子一番。又闻朝廷命唐坤为帅,朱能为前部,不日大兵已到。急聚众商议应敌。果然唐坤兵到湖广,离城十里,把人马扎住,同着先锋朱能参谋贵保相度地势,结下营寨。命土卒掘地取水,不许汲饮大河,恐妨有毒。

    又禁止掳掠。传令五鼓造饭,天明出战。到了次日,两军炮响,一齐出马。这边唐坤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手执银枪,坐下乌雅马,杀气腾腾。手下战将数十员,个个盔甲鲜明,刀枪林立,把人马布成阵势。那边胡豹头戴紫金盔,身穿绣龙袍,手执方天画戟,坐下红鬃马。手下一班战将,个个扬威耀武。来到阵前,唐坤在马上一见,更不打话,大声说道:“那位将军与我擒此逆贼?”旁有先锋朱能应声出马,手持金鐧,跑到阵前大喝:“反贼好来受死!”胡豹部下莫如龙,提枪对敌。两下各通姓名,枪鐧交还,战了十数回合,莫如龙抵敌不住,措手不及,被朱能一鐧打落马下,军士上前取了首级。胡豹见莫如龙已死,心中大怒,指挥众将上前将朱能围祝唐坤一见,亦催动人马官兵,阵中个个争威逞勇,杀得胡军大败。胡豹督率败兵走入城中。朱能掌得胜鼓回营,命军政司纪朱能头一功。胡豹回城查点兵将,伤了士卒三千有余,杀死五名官将,心中大怒,与众官计议,再发檄文,催动五处人马。那五处呢--巴州镇吴威,绥江协王勇,长沙游府陈隆,巫陕都司李江,大雁山唐玉龙。雷象星对胡豹说道:“朝兵不过少六万。我军虽少,足以相当。惟彼先锋朱能年纪虽小,英勇异常。莫将军被他杀死,挫了锐气,是以如此大败。王爷但当宁耐一二日,养过锐气,待各路兵到,然后出战,可保全胜。但遥计五路人马,只有大雁山隔涉颇远,其余四路,卑职计之不日必到。”说话未了,忽闻城外炮响连天,胡豹惊疑,命云福上城探望,见有两枝兵马屯在东北,扯起巴州绥江两处旗号。即下城回报,胡豹大喜,与各官商议,即点定人马,吩咐各将但听两军炮响,即出城迎敌,直冲唐坤大营,使他三面受敌,首尾不能相顾。各将得令,安排准备。

    是时唐坤正在大营与朱能贵保酌酒贺功,忽探马报到,有两处人马扯着巴州绥江两处旗号,将近到营。唐坤闻报,正欲发兵拒敌,贵保道:“且慢,不知两处兵马果是助逆抑或勤王,待他扎营,听过消息再作计较。”唐坤道:“参谋之言甚善。”

    到了次早,不见两营到来知会,知他是助逆无疑了。唐坤分兵两枝,命梁玉陈升各带精兵一万,在营前左右埋伏,预防城中人马冲营。唐坤点齐各将,准备与巴州绥江两支兵交战。

    且说巴州镇吴威当日得了胡豹催檄,即点精兵-万五千,会同绥江协王勇,一齐带兵到荆州助战。两下合兵二万有余。到了荆州,见大兵屯扎,知朝兵已到。扎下营寨歇了一日,然后两下点齐人马与唐坤会战,不知两家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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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唐帅征南风倒纛 胡兵败北夜劫营
    话说唐坤闻得炮响,出营迎敌。两军相见,唐坤骂道:“朝廷高官重禄相待你等,今日天兵讨逆,不来相助,却从贼反戈如此,残臣,狗彘不若!”吴王二人见骂,回声喝道:“你等谗臣,诬惑主上加害王爷,本镇见事不平,特来问罪。劝你抛戈弃甲,下马投城。本镇带你陪罪,王爷保你高官重爵。倘逞强不悟,管取死在目前。”唐坤未及答应,朱能在阵前喝道:“不必多言,好来受死。”吴威大怒,梃枪喝道:“无名小子,如此称强,待本镇取你狗命!”朱能执鐧相迎,王勇即催动各将与朱能各将应敌。两下混战,两路人马被官兵杀得马仰人翻,抵敌不祝胡豹在城上望见,即点齐众将出城,直冲官营。梁玉陈升两支伏兵从左右杀出,两下厮杀战了许久,无奈胡家人马众多,梁玉陈升看看抵敌不住,正欲败走,刚遇唐坤大军追杀巴州绥江两路败兵,见梁玉陈升与城中人马对敌势似不支,即纠合大兵两下夹攻,胡豹人马大败,混同吴威王勇两处残兵逃走入城。唐坤鸣金收兵回营,纪了各将功劳。此场大战,伤了吴威上将十员,士卒二千有余,王勇被朱能打伤左臂。王勇对胡豹说道:“朝廷兵劲,先锋勇猛,难以取胜。”座中有参谋区通献计道:“胡兵诚动,日间难与交锋。依末将愚见,今晚三更,王爷亲率大军劫他营寨。彼胜而骄,必不准备,大军掩袭,必能全胜。可雪连日之耻。”胡豹与众将商议已定,即传令各营将士二鼓在辕门听令。是晚唐坤与朱能贵保坐在大营商议军务,忽有一阵狂风从东方震字位来,把军中帅旗吹倒,各人心中惊疑。贵保即排开八卦,推算道:“此是惊兆,元帅可传令各营将士,人不离甲马不离鞍,提防胡贼今夜劫营。”唐坤闻言即令中军官到各营宣谕,自己同贵保等在中军帐秉烛谈论兵机。到了三更,果然城中人马衔枚疾走,到了唐坤大营,喊声杀入。各营官将俱有准备,直出厮杀。唐坤朱能一闻人马嘶喊,飞身上马,督率将士奋勇争战。是时天昏月黑,胡豹见有准备,不敢恋战,两下吶喊混到天明,各抖精神再战。战了许久,胡兵大败。胡豹心慌,错走落荒,朱能紧紧追赶。唐坤见朱能追赶胡豹,遂挥动各将协力迫擒。正在紧急之时,忽闻铃响马嘶,一队人马打着两枝旗号,原来长沙陈隆巫峡李江两路兵来,胡豹一见,心魂稍定,拍马喊救,陈隆李江急上前接应。朱能与各将见两枝人马救了胡豹,遂不敢向前,且回阵中。

    唐坤见他救兵已到,亦不敢追击,收兵回营。陈隆李江将人马带齐入城,胡豹向二将致谢一番。令云福点过将士,杀伤踩踏士卒共计八千余,死了十名千总,两名都司,四名守备。参谋区通亦已阵亡。这场挫衄非小,胡豹十分忿恨,陈隆李江劝道:“王爷不须愁烦,待末将二人明日出马,务必将他杀得大败。

    报却王爷心头之恨。”胡豹道:“若得二位将军如此,孤当重赏。但他先锋朱能十分英勇,我营将士多丧在他手。二位明日须罗打点。”李江道:“王爷休长人之志气,灭自己威风。小将自出身以来,未逢敌手。任他勇如狼虎,小将不杀败他誓不为人。”陈隆道:“待明日同李都司会过一阵,得胜便罢,倘若不能取胜,待末将摆个阵图,务必将他六万大军困死沙常若有一个得回,不算得末将手段。”胡豹与各官闻言大喜,治筵款待。

    且说唐坤回营记了诸将功劳,朱能道:“今日真可惜,险些擒了逆贼。若非那两支军到,必然一战成功。”贵保道:“成功只在迟早,谅他乌合之众,何足与我军对敌!兄共勉之。”

    唐坤道:“且待明日出战,杀败了新来两支兵,则擒胡贼易如反掌了。”是晚酌酒贺功,欢谈畅饮,安排明日与陈李二人交锋。”

    却说陈隆李江二人,次日领了部下二万人马,出城来到唐坤营前。胡豹与各官在城楼看敌。李江出阵大喝道:“谁是朱能?好来受死!”朱能大怒,拍马出营喝道:“好逆贼,既闻先锋大名,还不下马受死!”李江大怒,举起双锤直打朱能,朱能把双鐧一架,两人各逞生平伎俩奋勇前驱,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败。陈隆指挥部下上前相助,唐坤一见令各将出马迎敌。

    两下混战,互有杀伤。李江与朱能足战了二百余合,见不能取胜,虚闪一锤拍马便走。朱能上前追赶,唐坤恐中计,鸣金收兵。陈隆李江入城,胡豹接见相慰道:“李都司真勇将也。能与朱能力战许久,彼军谅不敢轻觑了!”李江谦谢,陈隆道:“彼军虽勇,待本将略施小计,包管他六万大军丧在我手。”

    胡豹问道:“将军有何妙计能破彼军?”陈隆道:“末将得异人传授秘术,待明日摆下落魂阵,诱他大将困在阵中。王爷统率精兵踩他大营,必得全胜。”胡豹大喜,于是酌酒相庆,犒赏各将。

    且说唐坤回营谓朱能道:“不意先锋今日得遇劲敌,依本将看来那贼将英勇不出先锋之下,今日阵前诈败必有诡计,是以收军。”朱能道:“若擒得此人,逆贼便易平复。但须智取,不可力敌。待明日交战用一条妙计擒他。”不知朱能用甚么计策,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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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显神灵飞砂走石 落魂阵折将损兵
    诗曰:

    乌兔谁逢掩,何伤日月明。

    仙风荡邪秽,悠然见太清。

    说话朱能在营中与唐坤谈论,忽有军士呈上胡贼射来一书,唐坤拆看,与众将商议道:“贼人约三日再战,必有诡计。且待三日后看他如何?”贵保道:“还须传令各营将士紧守营盘,不可乱动。恐防贼人乘懈掩击。”唐坤即令中军传谕各营,勤加守御,提防敌人劫营。斯时陈隆果然设下计谋,仰雷知县办尼姑四十名,妓妇四十名,限日解到阵中应用。不一日,知县办齐,带到军前。陈隆又命军士掘取古冢棺木坟坭,又取柳枝铜铃各四十。诸事停妥,即点八千军士离城五里,向北布阵。

    阵有四门,俱用坟土棺木筑成。每门发二千军士把守,俱戴白盔穿白甲。又每门用妓妇十名,赤身手执柳枝,见人厮打。又用尼姑十名,手执铜铃,见人频遥那铃名摄魂铃,大将一入其中,便手软魂离,困死阵内。又用灵符四道,安贴四门。布置已毕,准备来日擒敌。遂领了军士到唐坤营前搦战。唐坤闻报,即命朱能出马。李江一见朱能更不打话,持锤直取朱能,两人拍马交战。陈隆对唐坤说道:“公为元帅当识兵机,今日不与你斗力,只与你斗智。现摆下阵图你敢破否?”唐坤道:“本帅熟读兵书,深明韬略。曾经几番大战,何况你是无名小将,摆下无名小阵,本帅破之如利刀摧枯,迎手立碎。那有不敢之理!”陈隆笑道:“强出大言,亦终何用?”即将令旗一展,布成阵势。唐坤与贵保阵前观看,看见阵上挂着一牌写落魂阵三个大字,阵内排得奇样,不解其意。细细再看,见内中并无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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