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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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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他听信了吏部侍郎裴矩的话儿,擅自开边经略。原因西域的诸胡,多至张掖陕西甘州卫交市,炀帝命裴矩掌管市易事宜。矩习知炀帝的性情专好远略,矩便交得了一个老商胡,叫做达连哥的,得悉了西域的山川风俗。特选了三卷西域图记,入朝奏道“今羌胡诸国,并因商人密送诚款,引领翘首,愿为臣妾。倘能抚而服之,务存安辑,混一戎夏,无烦兵革”云云。

    且别绘道里,分做了三路。北路入伊吾,中路入高昌,南路入鄯善,总汇处则在敦煌,一一了如指掌。

    炀帝览奏大喜,慨然将通西域,野心勃勃。也想拟秦始皇、汉武帝一般,徼功外域。便不时引裴矩至御座前,询问西域事。

    矩又盛言胡地多产珍宝,实可辟为富源,并道:“国家的威德,本已普及远方,欲西度昆仑,原是易如反掌。只因突厥吐谷浑,分领羌胡,被他们遏绝了道路,所以未通召赏。突厥原已归服我朝,吐谷浑却甚狡猾,只是灭他甚易,也觉不足虑的。”

    炀帝更是心痒难搔,即任矩为黄门侍郎,使至张掖,引致诸胡。

    诸胡甚是狡猾,却都无意服隋。矩乃用利引诱,使诸胡入朝。

    西域诸胡,贪图利禄,遂络绎东来,经年不绝。所过郡县,俱需送迎,靡费不可以数计。中国遂至疲敝,开边实是一个大弊。

    炀帝却毫不知觉,复发河北诸军百余万人,穿济渠,引沁水,南达黄河,北通涿郡。又在榆谷东沿,添筑长城数百里。

    劳民伤财,不问可知。炀帝复幸五原,阅长城,东巡西幸,累得一般军民,疲于奔命。待到大业五年的春间,炀帝又亲自耀威,出临平关。越了黄河,径入西平,将穷讨吐谷浑,特命内史元寿,南逼金山。兵部尚书殷文振,北逼雪山。将军张寿,西屯泥岭。太仆卿杨义臣,东屯琵琶峡,四面围聚,想擒那吐谷浑的可汗伏允。  哪知伏允已是率了数十骑潜遁。却命一个酋长,诈作了伏允,保守车我真山,坚持不出。各军却出不敢深进,两相并持了多日。隋廷方面,却有个右屯卫大将军张定和,原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他见两军按着不动,好生焦躁,再也忍耐不住,便自请入山,往捕伏允。杨义臣百般劝阻,他兀是不从,只率了三百名步卒,入山搜寻,杨义臣急命裨将柳武建,率军追踪入山,步步为营。哪知张定和已是中了伏兵,和三百名步卒,一齐送了性命。武建虽也遇敌,却斩俘吐吐谷浑兵至一千五百余人。还有个左光禄大夫梁默,也中了伏允的伏兵,丧了性命。

    只有卫尉卿刘权,军出伊吾道,总算得了两次胜仗,虏得了千余口,回来报功。  吐谷浑仍未灭尽,炀帝却命刘权,居守河源,捍御吐谷浑。  通道西域,并因裴矩绥远西域有功,进授青光禄大夫,遂车驾东还。行经大斗拔谷,那条山路,甚是仄狭,只能一人一骑,鱼贯而行。恰值天气又是严寒,朔风吹面,宛似刀割一般。  天公又是不肯做美,竟飞扬了一天大雪,阴冥暗晦,白昼也同傍晚。部卒前后不能相顾。弄得零零落落,不成模样。不要说驴马冻死了不少,吏卒也多僵毙,随驾的后宫妃嫔,皆是狼狈不堪,憔悴了花容。好容易出了山谷,炀帝顺便到了长安,又因长安无甚可玩,仍回转洛阳,改称了东都。

    至大业六年正月,有天的清晨,炀帝尚在梦中,忽有内侍慌忙击叩寝殿宫门。

    炀帝惊醒,忙问:“何事?”内侍报道:“有盗潜入建国门,抢夺卫士的甲杖!”

    炀帝听了,不觉大惊:“都门重地,怎会有盗混入,定有图谋不轨的人!”急忙披衣起来。萧皇后也从梦中惊醒,吓得花容失色,抖抖索索的随着炀帝,一同结束下床。正在这个慌急的时候,禁卫中的护驾官儿,宇文述、郭衍等,都已到齐,听候炀帝拨付。不一会,内侍报道:“诸盗已被齐王栋率兵抵御,将他们杀死净尽,没有一个漏网。”  炀帝不觉大喜,即召齐王栋入宫。原来齐王栋,乃是炀帝的次子,孔武多力,善于兵事。当时见了炀帝,炀帝便问栋盗事的始末,栋道:“那般强徒,共有百数十人,在今晨穿了素冠练衣,焚香持花,混入了建国门,自称弥勒佛临凡。初劝该处的卫士起叛,说什么隋朝气数告终,真主已是出世等的胡说。  卫士即欲擒住他们,他们便抢卫士甲杖。一时的势儿甚是凶猛,卫士们寡不敌众,险些被他们冲入。幸有人就近报知了臣儿,臣儿赶忙率了侍卫,前往抵敌。赖父皇的威德,杀死了众盗。“炀帝听了,自是欢喜,温慰了栋一番,方命退出。

    本来自从太子死了,东宫未立,依了次序,齐王栋应得立为太子。只是栋也有一件大病,和乃父相似,便是性善于色。

    这次有了功绩,他越发任意了,竟私纳府僚长史柳謇的女儿为妾,又与妃姊韦氏通奸。韦氏已为元氏妇,被齐王占了去,虽是不敢上书诉讼,怨言已是流传都中。

    炀帝也隐有所闻,栋却肆无忌惮,反召相士遍视后庭。相士却指韦氏当做皇后,栋更是心喜,又恐炀帝册立了嫡孙,阴嘱巫觋作厌术。哪知俱被炀帝所悉,赐死了韦氏,府僚大半获罪。栋虽未削爵位,已是失宠,便始终不得正位东宫。正是:不求修德邀恩宠,反失君皇一片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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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第六十五回江都宫吴歌翻旧曲辽东城隋将大丧师吴女十五貌轻盈,一曲当筵倾至尊。酒绿灯红,花团锦簇;四壁的曼妙乐声,悠悠扬扬,随着唱喉婉转,靡靡消魂。在那正中席上,坐了个风流天子,便是炀帝。

    在他的四周都是绮年玉貌的美人,一个个倩装如画,眉目妖娆,尽是吴地佳丽。南朝金粉,胜了北地胭脂。在炀帝眼中看来,当时却有这个思想。

    原来炀帝正在东都留了多时,觉得西苑里面的风光,不如了昔年。其实西苑里面,依旧是花娇柳媚,人艳歌清,只是炀帝生了厌心,便觉风色减色了,又想着江都,便决计再下江都。萧皇后等虽是婉言劝阻,炀帝一团高兴,怎肯打消,定欲前往。

    后妃等没有法阻止,只得任他起銮。萧皇后却未随往。便是十六苑的夫人,也只黄雅云、樊玉儿、刘云芬、柳绣凤四个喜游的夫人,相随了炀帝。袁宝儿和袁紫烟没有到过江都,便也随往。美人里面却有妥娘、俊娥、吉儿、冶儿也愿再到江都,炀帝又拣了数百名采女随行,仍坐着龙船南驶。

    到了江都,江都宫监王世充,一闻炀帝驾临,便出郊迎谒,将炀帝接入了城中。

    炀帝到宫中巡视,见新筑的宫室一切备置,尽皆合意。一般宫女,又来拜谒,都是轻盈吴女,一片“万岁”,清软动听,炀帝更是心欢,顾了王世充笑道:“卿布置得宜,不愧为一个干材。”原来王世充本是西域胡人。原姓支氏,其父早殁,他的母亲不耐寡居,世充便随母嫁了王氏,因冒其姓。世充性甚诡诈,颇善词令,好读书,善于兵法,能通律令,本为江都郡丞,江都宫监的职儿,原是榆林太守张衡兼充。张衡初为御史大夫,怎会降为榆林太守?只因炀帝在太原建汾阳宫,张衡因太原已有晋阳宫,尚未落成,遂谏炀帝息民节财,反触怒炀帝,乃出为榆林太守。又命督役江都宫,张衡不免怒言,遂被王世充所奏。炀帝大怒,本欲将他杀死,念及了大宝殿、芙蓉轩中“杀逆”的事,便贷他一死,削爵为民。始命王世充为江都宫监。

    世充深知炀帝性情,只是声色是娱。故选了美色的吴女,入宫执役。炀帝见了宫女的窈窕,不禁深嘉。世充得了炀帝奖词,越发的献谀逢迎,遂为炀帝所宠,便将金帛大赏世充,世充当然拜领。

    当下在宫中,大开筵席,呈上美酒佳肴,那般吴女宫娃,各携着乐器,弹唱歌舞。不但炀帝瞧了心爱,陪宴的雅云,也笑顾柳夫人道:“究竟是南方佳丽,一副歌喉,天生成这般清脆,比了北地的歌女,歌声细中带粗,更是动听!”云芬接着笑道:“柳夫人原是吴人,如今听了故乡的妙音,谅来有些动心,勾起了思乡情绪吧?”绣凤嫣然一笑道:“倒也未必。”

    妥娘笑道:“夫人竟也乐不思蜀了?”炀帝也忍不住笑了。这时又见一个吴女,悄立当筵,曼转歌喉,脆生生的唱出几支歌儿,俱是吴语土歌,第一支道:送郎八月到扬州,长夜孤眠在画楼;女子拆开不成好,秋心合着却成愁。

    第二支歌道:约郎约到月上时,看看等到月蹉西;不知奴处山低月出早,还是郎处山高月下迟。

    第三支道:你在东时我在西,你无男子我无妻;我无妻时独还好,你无男子好孤凄。  第四支歌道:树头挂网枉求虾,泥里无金空泼沙;刺潦树边栽狗桔,几时开得牡丹花?

    炀帝听了只觉得靡靡动人,绣凤笑对炀帝道:“这些多是吴地土歌,乡间俚曲,虽是靡曼动听,却不能登大雅之堂。依贱妾看来。不如将圣上的《清夜游》曲录给了她们,命她们学习了歌唱,岂不甚善!”炀帝不禁大喜,连连点头道:“朕原在思索,也觉得她们所唱,在宫殿里面,不甚相宜。”

    世充伺候一旁,早听清了绣凤和炀帝的话儿,便即含笑上前道:“下里巴音,上渎天听。既有御制歌曲,理应由臣录述,以示她们。”炀帝笑顾妥娘便将《清夜游》曲一句句念出。世充奋笔疾录,不多一刻工夫,已是全曲抄录停当,世充即传示诸女。到底是吴中丽质,灵秀天生,都是十分聪慧,其中却有一大半知书识字,能通女墨,便用心默记,即能一一背出。其中更有一个妙人,只看了一遍,已是过目成诵,竟婷婷地到了当筵,含笑奏道:“圣上御曲,且待贱婢歌来,若有差池,还望曲恕!”炀帝听了,不觉大异,四夫人和五美人等,也各听了吃惊。只见那个美女,身穿浅碧宫衫,淡黄裙子,腰束着一条紫色汗巾,足上穿了一双青缎弓鞋,瞧上去她的芳年,谅还不到破瓜年纪。生得十分动人,春山淡扫,秀气分明,秋波含水,媚态流露,娇滴滴脸儿,微红映白嫩,怯生生身材,细腰显轻盈,真是吴女班头,宫娃绝色。早把个色界魔王的炀帝,惊得呆了半晌,才含笑对她道:“你且歌来。”

    那个吴女,便不慌不忙的,随口成腔,曼声度出,一曲告终,却是没有丝毫错误。炀帝不禁大悦道:“锦心绣口,此女却能受之不愧了。”便诏她到了座前,将一杯酒儿,赐她饮了,问她姓氏年龄。她低头答道:“贱婢姓蒋,小字月儿,一十六岁。”炀帝对世充道:“此女甚佳!”世充已知炀帝的微意,即道:“圣上爱之,也是月儿的有幸。”炀帝点了点头儿,又向月儿道:“你的小名,谁人给你起的,要用月儿两字?”月儿微笑道:“妾母分娩的那夜,在梦中见天上的月儿里面,走出了一个美女。妾母梦中当作了仙女现形,正想跪下叩拜,那个美人,已是飘然落到了地上,直向妾母扑来。妾母惊醒了梦儿,便觉腹痛,即产下了贱婢。为了梦月的奇,始和贱妾起了月儿的小名。”炀帝笑道:“怪不得你这般秀美聪慧,原是月中的美人临凡。朕今替你改名月美,符了梦儿。”月儿称谢了炀帝,从此便改称月美了。  这时其余的宫女,也将《清夜游》曲诵得滚瓜烂熟,齐声曼歌起来,比了东都宫女所唱,悦耳数倍。炀帝听了开怀,乐不可支。等到酒阑撤筵,炀帝不令月美退下,世充即请炀帝安寝,拜辞出宫。四夫人和袁宝儿等也瞧透了炀帝心情,一个个含笑告退,炀帝还故意不允。妥娘笑道:“新人颜如玉,不让妾等安息,难道圣上要命妾等兴云布雨不成?”炀帝佯怒道:“偏是你口利,看朕撕你嘴儿!”一阵说笑,她们合伙退出,自去安息。炀帝却携了月美纤手,退入了寝室。以下如何,不必小子细说,终是脱不了风流勾当。阅者自行理会,恕不着意描写了。

    一宵欢叙,到了天明,炀帝便思驾临凡离观,重赏琼花。

    世充即据实奏道:“琼花早已枯萎绝种,圣上不必徒劳入返了。”炀帝好生惆怅,只得游赏其他的名胜,且思东游会稽。便命凿通江南河,自京口直达余杭,计有八百余里,以便龙船通行。

    只是一时不能告成,炀帝就羁留在江都。  这时却接到虎贲郎将陈棱的捷报,袭破了琉球,虏得男女数千人,因此报功。  炀帝原是好大喜功,即得袭破了琉球,却因屡征高丽王高元入贡,高元只是置诸不理。到了这时,炀帝便欲亲征高丽,即颁诏远近将士,集兵涿郡直隶顺天府涿州,东讨高丽。炀帝也乘了龙船,自永济渠往涿郡,途次下敕命幽州总管元弘嗣,往东莱山东莱州府海口,造船三百艘。又敕江南、淮南、河南三处,造戎车五万乘备用。

    又发江淮以南的百姓及民船,运黎阳粮仓名,在直隶大名府濬县、洛口河南巩县的粮米并至涿州,舳橹相接,千里不绝。往返数十万人,日夕不停,死亡相继,天下因之骚动。炀帝到了涿郡,只是朝征粮,暮征兵,不顾军民的死活,一味三令五申。

    直到大业八年的仲春,天下的军民粮资集到了涿郡,炀帝遂诏全军,分为左右两翼。

    左十二军向镂方、乐浪等道进发;右十二军,向粘蝉、襄平等道进发,总集平壤,浩浩荡荡,号称二百万军兵,实数也有一百十三万多。由炀帝亲授节度,出了涿郡城,首尾相接,鼓角相闻,旌旗迤逦,达九百六十余里,真是少见的军仪。中途又命段文振为左侯卫大将军,出南苏道。文振半途撄疾,势甚沉重,文振上表炀帝道:窃见辽东小丑,未服严刑,远降六师,亲劳万乘,但夷狄多诈,须随时加防,即日陈降款,亦不宜遽受。惟虑水潦方降,毋或淹迟,伏愿严勒诸军,星驰速发,水陆俱出。出其不意,则平壤孤城,势可拔也。若倾其根本,余城自克。如不及早裁定,待遇秋霖,必多难阻。兵粮既竭,强敌在前,靺鞨出后,迟疑不决,非上策也。

    臣命在须臾,望圣上早日凯旋,臣死瞑目。谨此上闻。

    炀帝阅了文振的秦表,尚以文振过甚其词,不多几日,又接文振死耗。虽正痛惜,只是没有依了文振的策儿,神速进兵,好久始抵辽水,众军会集,高丽兵阻水扼守。第一仗隋军便打了败仗,阵亡了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虎贲郎将钱世猛、孟义三个。第二次却由少府监何稠督造了渡桥,架在辽水上,诸军奋进,渡过了辽水,杀败了高丽兵。乘胜进攻,高丽兵逃入了辽东城固守,隋军围城攻击,急切不能攻破。炀帝即严责诸将畏死,不肯尽力,诸将只得谢罪。

    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遂率江淮水军,渡了浿水,离平壤城六十余里,与高丽兵相遇,大破之。来护儿贪功,欲乘胜进击,遂中敌计,大败而逃,屯守海浦。同时隋军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出扶余道;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出乐浪道;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出辽东道;右翊卫将军薛世雄,出沃沮道;右屯卫将军辛世雄,出玄蒐道;右击将军张瑾,出襄平道;右武侯将军赵孝才,出碣石道;涿郡太守催弘升,出遂城道;虎贲郎将卫文升,出增地道。九路军兵,共三十五万余人,在鸭绿水会齐,中了高丽大臣乙支文德的诈计,被高丽兵四面围攻,杀得大败。辛世雄阵亡,残兵逃回辽东城,止剩二千七百余人。

    炀帝大怒,严责各将领,重整甲兵,再图大举,攻破高丽。哪知国中已是群盗四起,祸乱相乘,反了王薄、张金称、高士达、窦建德。又叛了一家勋臣的后裔,内讧迭起。炀帝只得引军折回。正是:远征已折诸军将,内讧偏多草寇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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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第六十六回误寻仇索妹窦家底报移祸杀贼南门街娇滴滴一声:“父亲看箭!”“嗖”的一枝箭儿,向前过去。前面一匹枣红马上,骑着一个彪形大汉,生得面如重枣,双目含威,颔下围绕浓髯,身材魁梧,手中执了一柄长槊。见箭儿迎面飞来,将近面门,喝声“来得好”,头儿一侧,衔住了飞箭,执入手中。马缰一收,那匹枣红马头儿一昂,展开四蹄,如飞般驶去,向前面那匹马追赶。那匹银鬃马上,骑着一个少女,色似三月春花妍,神胜九秋波清,梳着两个丫角,眉目如画。腰下悬挂了双刀,手中执一柄铁裹画雕弓,含着满脸笑容,回头向后瞧去。见她的父亲,已在紧紧追来,她便虚张声势,举起弓儿,虚拽弓弦,绷的一声,弓弦响亮。那个大汉的马儿,堪堪追近,闻了弓弦响亮,也没有看清箭儿,忙向马背上一伏。正待仰起身子,那个少女的玉腕一扬,便见一道红光,向大汉身上扑去,娇呼一声:“着!”大汉慌思躲避,已是不及。红光落下,原是股红锦套索,套钩儿钩住了大汉束带,用力一拽,大汉已是滚落马背。那匹枣红马,便向斜刺里跑去。

    少女也翻身下马,抢上一步,扶那落地大汉,娇笑着道:“父亲输了!”这时忽闻一阵笑声,接着有人道:“老英雄不敌女英雄。”大汉和少女四下打量,便见东首角门跟前,站了一人。

    大汉瞧了,便摔开了少女,奔将过去,欢声呼道:“孙贤弟怎会到来,可有多少时候了,有失远迎!”那人道:“小弟来的时候,正是大哥落马的当子。那个女英雄,真也了得,可是大哥的千金?”大汉道:“便是小女线娘。”

    大汉即唤过线娘道:“前来相见孙叔父。”线娘见过了那人。大汉又对她道:“这位孙叔父,便是我时常和你说起的,东庄孙安祖。”线娘听道那人便是孙安祖,即留神瞧视。只见安祖生得甚是丑陋,焦黄面皮,两道浓眉,一双怪目,鼻巨口阔,好不怕人,身材却是甚瘦小,不似深通武艺的人。哪知他在平乡县中,称为第一条好汉。

    当下线娘的父亲,邀请安祖入了内室,一同落座。正待询问安祖来意,忽闻庄门外一片喧声,甚是嘈杂。旋见一个庄丁,奔入内室道:“庄主快请出外,有个人在庄外撒野,一味的狂言道:”叫那个窦建德狗贼,出来会我!“‘安祖霍地跃起来道:”哪个狂徒,胆敢辱侮窦大哥,待小弟前去会他!“说着往外要走,却给建德阻住道:”贤弟休得莽撞。“又问庄丁道:”那人怎生模样,可是本乡人氏?

    “庄丁道:”不似本乡的人,瞧他打扮,好似公门中人。“正在说时,又有一个庄丁进来报道:”那人要冲进来了,庄主快请出外!“建德便怀疑向外,安祖随后相从。

    到了庄门外面,建德留神瞧时,只见一个稍长汉子,他怒容满面,在草场上兀是狂呼道:“窦建德还不与我出来!”建德按下怒气,含了笑容,抱拳上前道:“小弟便是窦某,足下何事见教?请入小庄一谈。”那人睁目向建德看了一眼,并不发言,便抢起拳儿,向建德迎面打去。建德不提防他动手会打,突见拳来,慌忙避过,险些被他打着。忙道:“窦某和你一不相识,二无仇恨,怎的见面无言,动手就打,足下未免太莽撞了。敢请足下暂息了怒气,说明来意,再打不迟?”

    那人便道:“高士达便是老子!”建德听了,哈哈大笑道:“原来人称莽撞张飞的高士达,便是足下。小弟久慕英名,无缘识荆,今日得能相见,真是万分有幸。  请入小庄小叙,何故见小弟寻仇?”士达怒道:“你不要巧言哄人,快将我的妹子,交还与我,待我带回。”建德吃惊道:“令妹又不在小弟庄上,高大哥怎的向弟子索取?”士达暴跳如雷道:“你趁我不在家中,将我妹子命人抢了前来,还敢推托不知道!”建德不禁发急道:“窦某半生,没有做过这种勾当,胆敢抢劫人家的闺女,高大哥冤枉小弟了!”士达道:“你不要强辩”说着在怀中取出一支镖来,在手中一扬道:“此镖上面,刻有你的姓名。你手下人抢了我的妹子,临走的时候,留下了此镖道:”我们奉了窦建德庄主的命,来取你家小姐,作为二夫人。留下此镖,作为聘礼。‘凭证俱在,你还敢恃强不成!“建德瞧那镖儿,却是自己的东西,便知有人作弄了。当下急道:“此镖却是小弟的,只是抢夺令妹的事,小弟却实未干!

    此中一定有了歹人,从中陷害小弟,挑拨你我。令妹不知被哪个狗头抢夺了去,高大哥且请小庄暂坐,不妨一同从长商议,一来援救令妹,二来小弟的名声,也须洗刷!“士达见建德愤愤不平,这样说法,他虽粗莽,究还瞧得出神情,便知他的妹子果真不是建德抢的,倒觉得有些惭愧了,忙向建德抱拳道:”小弟心情恶劣,冲撞了庄主,还望庄主见恕!“建德道:”这是什么话,快请里面坐谈。“当下同入内。

    原来高士达也是直隶人氏。住在离了窦建德的庄子十多里外。士达生性躁烈,骁勇善斗,。因此人称莽张飞。父母已死去,只剩下兄妹二人。他的妹子,闺名玉仙,生得一貌如花,性情贤淑,已是十八芳年,助他兄长料理家事,井井有条。这天士达恰巧出外,待到回家,方知来了十多个人,将玉仙抢去,临行留下金镖道:“是窦家庄遣来!”士达始向建德索人,如今方知错怪,便随建德到了内室。

    建德即将孙安祖和士达相叙,各道了一番倾慕话儿。建德便问士达玉仙抢去的情形,士达说了出来,安祖道:“这件事儿,原是不消猜测,定为窦大哥的仇人。

    大哥只须细细想上一想,可有什么仇人?”建德道:“小弟向以公道待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对头。”士达道:“那只镖儿,既是大哥的,怎会到了他人手中。大哥只须从镖上着想。”建德点了点头,凝神思索了一回,猛的唤了声:“啊呀!”

    安祖和士达,俱皆吃了一惊,慌问大哥怎样。建德长叹一声道:“小弟想起来了,还在本年的上春,此地县太爷,手下有个都头薛永立,他奉了县太爷的侄子冯承德的命令,替小女线娘说亲。小弟深知承德是一个花花公子,便一口回绝了他。哪知薛永立说亲不成,竟是恼羞成怒,出言不逊。小弟一时忍耐不住和他交手,这个狗头倒也来得,只是还斗不过小弟。忽的他在怀中,取出了一条软鞭向小弟乱打,小弟赤手空拳,难于抵抗,当时便放了一镖,哪知给他接去。后来庄丁们取到了我的武器,他便逃了。这支镖便没收回,难道抢劫高大哥妹子的,便是这个狗头,却移祸在小弟身上。”  士达跌足道:“一定是了,这般当公事的狗头,再也没有好人。待小弟到县衙中去,和他算帐!”说着便要走了,建德和安祖慌忙将他拦住。安祖道:“高大哥无凭无据,怎能问他索人。”建德也道:“先须打探明白,再作计较!”士达苦着脸道:“要是妹子发生了三长两短,教小弟怎生做人!”安祖道:“这件事儿,只有小弟前去探听,最是妥当。高大哥不必着急,小弟包管替你查个水落石出!”建德点头道:“那是甚好,但贤弟怎样打探?”安祖笑道:“白天问明了薛永立的住处,晚上翻高墙问讯。”建德笑道:“这件功夫,只有贤弟能耐了。”士达却是连连道谢:“请安祖快些复命,小弟恭候消息!”安祖道:“高大哥不必回庄了,今宵留宿在此间,小弟迟至三更,定必回庄复命,此刻少陪了!”安祖说着,便即匆匆而去,士达便在窦家庄等候。

    到了晚上,建德设酒款待士达,对饮畅谈,却是十分投机。

    不觉的饮到了初更过去,建德笑对士达道:“我们不妨多饮一会,孙贤弟快要来了。”士达点头称善。哪知三更过后,安祖还是未回,待到天明,依旧音信毫无,不但士达着急,便连建德也是心慌。

    正待入城打探,只见安祖踅了回来,两人不觉大喜,士达忙着问道:“孙大哥三更便回,怎的到了此时,方才回来?可有此消息?”安祖愤然道:“令妹已由小弟送回,小弟却闹下了祸事了!”建德和士达,听了不免惊问所以,安祖道:“小弟到了城中,便探知了薛永立的居处,却在南门大街上,王家老店隔壁,原是容易探寻。到了晚上,黄昏人静,小弟便翻上了薛家,在正中一间的屋面上,我弄去了瓦儿砖子,向屋下瞧去。却见一个妇女,年刀约三十多岁,正在卸妆待睡。忽的房门开了,走进一个男子,却是都头装束。我知道这个人儿,定是薛永立了。那个妇人见了她,即向他道:”大爷倒回来了,方才冯府中,命人来过的。‘永立道:“我已去过了。’妇人笑道:”可有什么事儿?‘永立道:“便是为了高家的那个女孩子,性儿倔强,不肯顺从公子。公子没法,和我商议,可有什么法儿?’”

    安祖说到这里,建德插嘴道:“如此说来,高大哥妹子,却在冯承德那里了?!

    他们原是串通一气的。”安祖道:“一点也不错,高大哥的妹子,就在冯家。小弟那时又闻妇人问永立道:”大爷可替公子想了什么法儿?‘永立道:“你不是有迷药在着,明天给些我带给公子,摆布了那个女孩子。’”士达咬牙道:“这个狗头,我不将他割了下来,誓不为人!”安祖笑道:“不必大哥费心,小弟已是代劳了。”

    建德惊道:“已是杀死了不成?”安祖道:“小弟当时听了永立的话儿,好生愤怒,再也忍耐不住,便在屋面上跃下,悄悄的踅入屋中,便突入水立卧室,手起刀落,毫不费力的将他杀了。那个妇人,吓得声张不得。我便逼着她问消息,方知冯承德瞧见高小姐,惊她娇好,即和永立商议。永立知道高哥性躁善武,便想着了一举两得的计儿。打探得高大哥出外了,即命冯宅家丁抢得了高小姐。却将窦大哥的镖儿留下,作为移祸之计。原想高大哥盛怒之下,和窦大哥拼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再出场发话,助那失败的一家,再弄翻得胜的一家。他们的计儿,多么歹毒。

    我又问明了冯承德的宅子,却在东门街上。小弟便出了薛家,径往冯宅。“建德道:”那个妇人,怎样处置了?“安祖道:”给小弟捆住,塞了嘴儿,任她在屋中,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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