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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宫闱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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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了令则,留心正事才好。”太子勇听了李纲的煞风景的话儿,好生不悦,即道:“良辰不再,行乐最宜及时。君不得多言相扰。”李纲见话不投机,便即出了东宫,仰天叹道:“太子不久了!”令则待李纲走后,他又轻拢慢捻,曼声歌《妩媚娘》一曲,太子听了大悦。 忽闻屏后弓鞋细碎,软语轻盈。太子便叱问何人,只见屏后转出了一个美人,便是他的宠姬云昭训。太子不禁堆起了满面笑容,招她并肩坐下,问她何事躲在屏后。云氏看了一眼令则道:“动人的琵琶声,勾动了窃听的念儿。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勇笑道:“贱妾不慧,深恐唐先生不允收列门墙。”令则忙道:“岂敢!令则哪有做娘娘的先生福分?”太子勇也笑道:“你们都不必谦逊了,便趁今宵拜了先生!”云氏闻听,果真盈盈起立,到了令则面前,要想一拜。令则哪里肯任她跪下,忙的双手相扶道:“怎生当得,快不要如此!”夹忙里一只手儿,却在去氏的胸前,趁势一触,云氏却低鬟一笑,并不动怒,令则暗暗欣喜。从此便作了云氏的先生。 每日教她手法,学习琵琶。其实云儿原不要学习什么琵琶,醉翁之意,并不在酒上。
只因令则生得唇红齿白,一表人才,便动了爱慕的念头。
借了学习琵琶的幌子,好和令则亲近。偏是令则又是一个无赖小人,云氏不去勾动他,还要怀上三分歹念。如今云儿不时的眉目传情,言语挑动,他哪有拒绝的理儿。那一天晚上,太子勇已是中酒睡熟。云氏却还留住了令则,说要细细的学习一回。
不准宫女们侍候在房中,恐要扰乱分心。两个宫女便退出了房中,站在门外。
起先却听得房中弦索叮咚,响声一阵,入后却只闻云氏的吃吃笑声。最后连笑声都没有了,另有一种声息传出,两个宫女听了不禁面红耳热。要想离开,偏是脚儿像钉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动半步。容易过了半个时辰,里面的琵琶,却又叮叮咚咚的弹了一回。才见云氏送令则出外。令则的左右手,分向站立在房外两个宫女的袖中一塞,便翩然而去。两个宫女却相视一笑,随了云氏进房。却见罗帏半垂,锦被凌乱,便收拾了清楚,让云氏安睡。 从这一夜起,云氏和令则便格外的亲热。晚上的学琵琶,也格外的学得忙了。 两个宫女,都是肚里明白,口里再也不愿泄出一个字儿。太子勇兀是沉迷酒色,从不过问云氏学习得怎样了。这时那个皇后独孤氏,早将隋主事得心满意足,言听计从。她便故态复萌,又欲阴伺太子的过失,预为废主的阴谋。
便是出镇扬州的晋王广,也在暗地进行推翻太子的计划。太子兀是醉生梦死,丝毫不加防备。正是:东宫弦索叮咚日,骨肉阴谋暗算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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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第二十七回祸从口出高熲被谗利令智昏杨约陈词话说晋王杨广,自上次表请入觐过后,已知独孤皇后深恶太子杨勇,垂爱了他,便甚觉放心。还镇扬州以后,都城的腹心,暗布不少,消息甚是灵通。东宫的得失动静,更是分外的清楚。原来东宫宫僚里面,有个叫做姬威的,本是太子勇的幸臣,只是他又受了晋王广的重贿,便不惜将东宫的私事,全盘托出。因此东宫的一举一动,晋王广全都知道。 这日又得了姬威的密函,详述东宫近日的纵酒失德。晋王广雄心勃勃,暗想不趁此时机,力谋进行,夺取东宫一席,更待何时。当下便与司马张衡商议,张衡道:“若要废立东宫,先须除去了一个人儿,方得进行无碍。”晋王广急道:“此人是谁,司马快些说来。”张衡道:“便是左仆射高熲。他与东宫甚是交好,又是儿女亲家太子勇之女为高熲长子表仁之妇,屡在圣上面前,替太子遮掩过失。圣上又是最信高熲的话儿,若不将他除去,东宫尚难动摇。”晋王广恨恨的道:“高熲那厮,一味和我作对。司马有何妙计,先把那厮除掉?”
张衡道:“此刻却有一个机会,只须殿下暗修密函,奉与皇后,只说高熲回护东宫,竟欲阴谋害死殿下,嘱皇后设法解救。皇后最爱殿下,一定允从。”晋王广沉吟了半晌,摇头道:“此计不妥。皇后素知高熲,未必即肯深信,还是另想别法为妙。”张衡笑道:“殿下不须过虑,皇后正在深恨高熲,哪有不听的理儿。”晋王诧异道:“高熲怎会触怒了皇后,司马从何得知?”张衡道:“殿下原未知道。
昨日臣得都中宫内李总监的来书,述及皇后,为了高熲目皇后为一妇女,甚为痛恨云云。 殿下趁此机会最是相宜了。“晋王闻言,好生快活,便道:”高熲那厮,真是死在头上了。“当下即书了一封密函,遣使送至宫中,暗呈独孤皇后。
独孤见是爱子的密函,急忙拆开阅毕,便对来使道:“回复晋王,叫他放心供职,有我在世,决不使他难堪。”来使衔命而返,独孤却暗谋中伤高熲的策儿。恰巧有天高熲的姬人生了一个儿子,隋主很是替他欢喜,独孤却是不悦。隋主便问何故,独孤皇后愀然道:“高熲正人,却曾说谎欺主。”隋主更是诧异道:“爱卿此言,从何而来??独孤皇后道:”难道圣上忘怀了,数月以前,高熲的妻子,因病身亡。当时臣妾尝进言圣上,因高仆射年将老了,蓦地失去了妻子,似觉难堪,故劝圣上代为续娶。圣上即召仆射进宫,与他说明,他却道年已老了,退朝后只是诵经独宿,不愿再纳继室的了。当时妾与圣上,还赞许称贤。怎的自称诵经独宿的高仆射,如今又报姬人生子。明明先时的不愿续娶,熲实心爱宠姬,便不惜面欺圣上,岂不是吗?今诈情已见,圣上还须留意。往后的话儿,不可深信的了。“隋主听说,恍然地道:”不是爱卿提及,朕倒忘怀了。如此说来,朕倒又想起一件事来。宜阳公王世积生前,不是和他很是交好,后来王世积谋叛,人言他与世积实有通叛情事。
朕躬却未深信,并未将他加罪,只将世积杀死,如今却是可疑了。他与太子,似觉也有通同的嫌疑。朕屡次向他询向废立的事儿,他终是回护太子,争着不宜,谅他定有私意存在。“独孤听了,正中心怀,便道:”圣上明见万里,太子纵情声色,全不像储君的体统,臣妾正因此故,日夜的焦急,常思与其贻误了将来的大事,还是早日废去的好。“隋主点头道:”朕躬自有主意。“到了明日早朝,隋主便命有司,复险王世积旧案。有司已知上意所在,谓高熲确有通叛嫌疑,遂罢去高熲左仆射的职分,以公爵就第。这消息传到了扬州晋王广那里,虽是欣喜,还觉不十分痛快。复由张衡设计,阴贿颐吏袁谅,上诉诬称植子表仁,劝慰其父,尝有“昔司马仲达,托疾不朝,卒有天下,父今遇此,安知不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的话儿。隋主得书大怒,即拘熲至内史省讯问,便以莫须有的罪名,革去熲的爵位,废为庶民。 晋王广闻知高熲免官,又少了一个对头,谋夺东宫的心肠,更是热烈。又与张衡商议道:“司马前言欲废东宫,先须除去高熲,如今高熲免官,司马要再思推翻太子的妙计了。”张衡道:“臣下才智有限,当荐一人与殿下商议废立的妙计,此人即是安州总管宇文述,足智多谋,通权达变。殿下何不将他奏调过来,与他秘密商议?”晋王即奏上一表,调宇文述为寿州刺史。隋主怎知用意,便即批准。宇文述受调南来,顺道经过广陵,便进谒晋王广。广即设了盛宴,殷勤款待,酒至席半,晋王广屏去了左右,径离座向宇文述跪下,述慌忙还礼,扶广起立道:“殿下屈尊施礼,定有见教,述虽不才,愿供驱策。”广佯作凄然道:“长兄勇,正位东宫,夙图加害,尚因父皇母后,见怜愚蠢,格外垂怜。只是父皇春秋已高,一旦不测,东宫继登大宝,我即死无葬身之地了。敢求先生代筹妙计。”
述道:“殿下不须忧急,皇太子久失了圣上欢心,日来废立的风闻,传遍都下。
殿下令德久闻,人臣共誉。将来的入承正统,除了殿下,还有何人?”晋王广道:“虽有废立的传闻,却无事实发现,还恐日久生变。”述道:“殿下所见,却也不错,废立大事,实不易言。从今之计,必须要一个亲信大臣,从中怂恿,方可成功大事。朝中诸臣之中,目下最得圣上亲信的,要推杨素为第一了。殿下与素可有交谊?”晋王广皱眉道:“向不往还,恐他未肯允相助。”述道:“事倒不难,述与大理寺少卿杨约相善,约为杨素的亲弟,杨仆射事必与谋,深信其言。愿入朝京师,乘间语约,替殿下效力好了。”广大喜过望,当下取出不少的金宝,令述携带入关,以便使用。
原来杨约生性甚贪,只须歆他厚利,不怕他跳出了圈套。
所以宇文述一到长安,便去访约,老友重逢,当然格外的欢喜。
述先将珍玩送了几件给杨约,约好不快活,当下弄筵接风,放怀畅饮,尽兴始散。到了明日,杨约却去复拜宇文述,述便设了盛筵,款待杨约。约见席面上所用的陈设,尽是奇巧异常。
即如一杯一箸,亦皆雕刻玲珑。小子早已说过的了,杨约原是个贪夫,见了这些珍奇的物品,不禁馋涎欲滴,且饮且赏,不忍释手。宇文述即道:“述愿与公掷卢博彩,即将这些东西,作为赌彩可好?”杨约连声说好,便与述共博。述佯作不胜,一些古玩,全输给了杨约。约虽是心中暗喜,只因赢得太多了。
面上不好意思全取,想要推让,却又不舍,不知不觉之间,便流露了为难的神色。
宇文述何等机巧,早已窥破了杨约的心事,知是进言的时候了。即附在杨约的耳上,语了半晌。杨约大喜道:“敢不从命。”遂更盏重酌。杨约酒落欢肠,不觉酩酊。宇文述又命作乐佐酒,笙簧并奏声中,却有一对柔若无骨,轻若飞燕的美人翩跹舞出。杨约惺忪了睡眼,望着两个美人作舞。只见有时如穿花蛱蝶,有时若戏水鸳鸯,舞袖轻翻,飘飘欲仙。杨约不禁看出了神儿,宇文述举杯邀他饮酒,他兀是不觉,宇文述笑道:“公亦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杨约闻言,方知自己出了神儿,不禁面红,匆促间又将酒杯倾倒,窘态毕露。宇文述唤道:“阿云、芸儿,你们不必再舞了,快与杨公把盏。”两个美人,便停了舞势,径至席前,替杨约整了杯箸斟酒献上。述指了一个身稍颀长的道:“她是阿芸,”指了眉间生有一痣的道:“此是芸儿,公且评上一评,哪个较佳。”杨约乘醉言道:“莺肥燕瘦,花好月圆,各有一番佳妙,难分高下了。”宇文述含笑道:“即以二人赠公可好?”杨约免不得推辞一番,方始谢受。又饮了一回,杨约已是玉山倾倒,便由阿云、芸儿扶入里面安息。待到杨约酒醒,已是过了未刻。杨约急忙起身,便欲告辞。宇文述尚欲留他饮酒,杨约笑道:“今日受赐已多,改日再来相扰。”宇文述即不坚留,但道:“所托的事情,还望我公极力。”杨约点头道:“公请放怀,必有相报。”宇文述相送杨约出外,即将一切珍玩,连同阿云、芸儿,遣人送至杨约府第,杨约也不再客气,一一收下。
到了翌日,便去见杨素,却佯作愁眉不展的形状。素睹约面色有异,便问所以,约道:“弟与兄长,同执朝政,已有多年,朝臣给我们所屈辱的,不在少数,只缘圣上恩眷,不敢攻讦,尚不足虑。东宫辄因纵欲被阻,时刻切齿于兄,一旦继承大宝,至亲有云定馨,宫僚有唐令则,政见未必与兄相合,我们兄弟,便有朝不保暮的危险了。为此原因,深自纳闷不乐。”杨素也不禁失色道:“如此奈何?”杨约假意沉吟了一回道:“趁早从事,事或有济。”杨素忙问如何,约道:“今皇太子,失爱慈圣,闻有废黜之意,谅来兄也窥悉。”杨素拈须点头道:“正以太子将废,或恐发生不测,不利你我。”约道:“为今之计,不如我兄弟伺得机会,请立晋王。
晋王受宠甚深,必得济事,因时立功,晋王定必感念不忘,就得避危趋安,富贵即可永保了。”素大喜道:“弟言大佳,我却想不到此,赖汝有此计策,我便进行好了。”约又道:“现在皇后所言,圣上无有不纳。我兄最佳,早候机会,得便进言,若至日久生变,祸且不测,不要说是富贵了。”杨素道:“这是自然,我自理会得。
皇后素信我言,此事还不十分艰难。”约见素已允,便告别了出外,即报知了宇文述,述也报告了晋王,这且不提。
且说杨素听了杨约的言语,便怀了鬼胎,一意的只想乘间进言,偏是无机可乘。
一连数日,好不纳闷。杨约又日来催问,累得杨素坐臣不宁,饮食无味。也是合当有事,该是太子勇的晦星照临。这天隋主早朝退后,百官正在纷纷散退的当子,忽有一个内侍,高传隋主的谕言,召杨素入宫饮宴。素好不欣幸,今天却可了我的心事了。便随了内侍进宫。正是:准备莲花翻妙舌,杀人自古不须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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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第二十八回有口铄金东宫废立无凭妖梦郕国伤儿话说杨素奉召入宫,见了隋主和独孤皇后,侍宴宫中。酒过数巡,隋主和杨素相论国事,隋主道:“自晋已来,偏安江左,中原一片干净土,竟被众胡割据沾污,累得生灵涂炭,不暇安居乐业。三百余年来,四五朝帝皇,都不能统一南北,澄清天下。不想朕躬,却上托祖上余福,下得众材相助,竟扫清了寰宇,统一南北,未始不是一件快事。”杨素便道:“圣上以神武英材,统一中原,如今治至雍雍,万民乐业,竞颂圣主。
人生事业,至此真是极顶了。“隋主尽了杯酒,忽的微喟道:”朕躬至此,却已臻至极顶,只是后嗣如何,倒也未能预料。“杨素即乘机道”圣上洪福齐天,晋王贤良出众,得此后嗣,尚有何事不足。或因东宫未能膺寄重任,故令圣上不足吗?
“隋主被杨素道着了心事,更是怏怏不快起来。独孤皇后便也乘间发言,顾杨素道:“公不愧为识途的老马,能知晋王的贤良,东宫的失德。”杨素接着道:“老臣本不应在宴席上面,任意评太子的是非,实因近日东宫的荒睍淫酒色,益发使臣不安。”独孤皇后愤愤的道:“睍地伐太子勇小名宠爱姬人,猜忌骨肉,专狎群小,荒嬉无度,真不像个人君的样子,哪有阿摩晋王广小名仁孝贤良,倒是一个有作为的孩子。”
小子写到此处,却要将晋王广的小名,为什么要题阿摩两字,表白一番。原来广将生时,独孤皇后却梦见金龙一条,突然从自己身上飞出。初时甚小,渐飞渐大,直飞到半空中间,足有十来丈长短,张牙舞爪,盘旋空中,忽地一阵狂风陡起,将金龙吹到地上,跌断了龙尾,竟变成了牛样大小的一个老鼠,细看了不像鼠子。独孤不觉惊醒,霎时腹痛临盆,竟产下了广,却生得丰颐广额,一表不俗。独孤甚是欢喜,到了三朝,便嬲隋主题名,又将产前的异梦说了。隋主听了,仔细想了一回,似觉不大吉利,只是不便说出,乐得让独孤欢喜。却道卿梦金龙飞舞半空,当有摩云的志向,不妨小名叫做阿摩。此儿生得眉开额阔,可取名为广,这便是晋王广小名的由来。
闲言少语,书归正传。且说隋主见杨素与独孤皇后两个,异口同声的道太子失德,内外交谗,隋主便动了废立的念儿。
只是此时还不肯说出口来,心中却懊恼万分,连饮酒也没有兴致了。杨素便即谢宴告退,回到府第。没多时候,已有宫中内侍,奉了独孤皇后的密命,赐金给杨素,杨素也乐得拜受。从此杨素与独孤两个,内外伺察太子过失,得间即向隋主报告,隋主便决了废立的主意。宫廷内外,都知了废立的消息,传到东宫,太子勇方觉着慌。闻知新丰王富易,善于天文,能占吉凶,便遣人召至东宫,暗卜吉凶。富易道:“近日太白袭太阴,白虹贯乐宫门,均与太子不利,还须慎防。”太子勇听了,更觉着急万分,便和一般宫僚集议方法,却由邹文腾、唐令则、元淹等人,引入了巫觋,做出了种种厌禳术。这个消息,又被人探听了去,报告了独孤皇后,当晚隋主便也闻悉。即召杨素进宫,命他至东宫探看虚实。
阅者试想隋主命杨素探看虚实,还会以实报虚的吗?当下杨素到了东宫,闻悉太子勇并不在宫,却在后花园中。杨素好生诧异。原来太子勇又不知听了何人的捣鬼,在后园设有一个庶人村,盖造了几间茅舍,十分的卑小湫隘,勇却食宿在内,身上的穿得又是褴楼万分,晚间睡在草荐上面,用作厌禳的法术,真是无谓到了极点。
杨素到了后园,园门跟首却有人把守,不让杨素入园。杨素便取出名刺,叫把门的递到里面。太子勇见是杨素的名刺,慌忙更换好了衣冠,才命相请。哪知杨素进了园中,故意东看一回花草,西看一回亭台,只是捱延不去。太子勇等候了多时,不禁着恼起来,待到杨素徐行入见,勇原是胸无城府的人,见了杨素,便怒形于色道:“公姗姗来迟,究居何意?圣上虽欲将我废立,此时究竟尚未实行,你莫自恃功高,便不把我放在眼里。”杨素佯作失惊道:“老臣该死,进了园中,一因年迈,脚步迟了些;二因贪看了园中景色,因此有劳殿下久候。还念老朽可怜,恕罪一遭。” 勇冷笑道:“说得倒好,你来此作甚?”杨素又假意微叹道:“圣上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意欲废立东宫。老臣素知殿下,仁德无亏,好生不平,今日特来安慰殿下的。”太子勇听了,认作杨素真心好意,不免言语之中,露出怨愤。杨素听在耳中,记明肚里,回到宫中,见了隋主,便一一说了出来,少不得添枝添叶,加上些油酱。
隋主大怒,便在成德殿上,召集了百官诸亲,引勇列在殿庭,宣诏废勇,勇即免冠再拜道:“幸蒙哀怜,得全性命。”说着泪如雨下,良久始去。隋主又下诏将唐令则、邹文腾、夏侯福、元淹、萧子宝、元旻、何竦七人,一并弃市。妻妾子孙,没入宫庭。过了数日,即立晋王广为太子,进杨素为左仆射,苏威为右仆射,又改开皇二十一年为仁寿元年,大赦天下,又是一番气象。有事便长,无事即短,到了明年的八月中秋晚上,独孤皇后便一病去世,年未五十。隋主好不伤感,治办丧仪,一切不提。
且说隋主自从独孤殁后,便在后宫佳丽之中,挑选出两个美人,一个陈氏,便是陈叔宝的最小的妹子,前已表过。一个蔡氏,也是在陈宫没入的,生得娇小玲珑,一貌如花。隋主得了二人,作为晚景的娱乐。不久便封陈氏为宣华夫人,蔡氏为容华夫人,同承雨露,各沾深恩。宣华夫人却是更得隋主的欢心。从此隋主日日欢宴,时时歌笑,比了独孤皇后在时,放浪了不少。只是隋主究竟是个开国的皇帝,并不贪欢忘了国家大事,百官章奏,俱须自己一一详览,常至深夜始毕。
这一夜正在灯下披览本章,不觉困倦,便隐几暂息,竟自睡去。内侍们却不敢惊动,只得屏息而待。哪知隋主已是入了梦境:立身在长安城上,四面闲眺,却发见城上三株大树,树顶上面,结果累累,好不繁盛。隋主暗地惊疑,怎的城墙上面,会有果树?正在疑惑之间,耳边忽听得水声响亮,向城下一看,只见波浪滚滚,不觉片刻工夫,已是高高城齐。隋主吃惊不小,正想奔走,蓦地水势已是涌了过来。 隋主心下着慌,大叫一声,猛然惊醒,原是一场恶梦。不禁心头纳罕,凝神思索了一回,觉得梦中光景,不像是个吉兆。洪水淹没了都城,莫非有水灾发生,却也不见得。又思索了半晌,猛的想起一个念儿,不要此梦,应在人的姓名上面,或有姓名中带着水旁的人,将来为家国的祸水?
便细细的思索,朝中诸臣,可有水旁姓名的臣下。却想到朝中有个老臣郕国公李浑,原系陈朝的勋旧,陈亡降隋,仍袭郕国公原爵。一个“浑”字,军旁着水,封爵又为郕公,郕与城同,正合了大水淹城的梦。并且军为兵象,不要此人便是祸水。但是李浑年龄已是很老,又不掌什么兵权,干不出大事,除非应在他的子孙身上,也未可知。便命一内侍,急速出宫,调查郕国公李浑共有几个儿子,叫何名字,内侍奉命而去。不多时候,便来复命。李浑长子已死,只存一个幼子,小名叫做洪儿。隋主听了洪儿两字,越发的惊疑了。暗想梦中城上有树,树上结果,树即是木,果乃木的结子,木子两个字,相合即成一个李字。今李浑幼子的小名,恰好又是洪水的洪字,更和梦象相合。此子将来,定与国家不利,须要趁早除去,以绝后患。 隋主即下了一道手敕,命四个内侍,赍了鸩酒,到郕国公府第,命李洪儿饮鸩。
内侍奉命前去,到了郕国公府第,已是子夜过后,李浑家人,俱已深入梦乡。
内侍叫开了门,道是奉敕到此,家人哪敢怠慢,赶忙接入里面,一边报知主人。李浑哪知祸从天上来,只是黄昏半夜,中使突来,也是甚为惊疑,急即起身出外。内侍见了郕国公,便将隋主手敕,交与李浑。浑拆开看了,不禁面如土色,忙问内侍道:“圣上的敕谕上面,并未说邱因何赐死,敢问中使知道其中原因吗?”一个内侍正色道:“天意高深,下人怎敢窥测,只知奉命前来,赐死李洪儿,其他并不知情。此刻圣上正候小的们复命,事难久延。李洪儿何在,公爷速速交出,俾得遵命行事。”李浑迫于君命,不得不从。可怜洪儿从被中拽出来,便给四个内侍,灌下了鸩酒。待到洪儿一命呜呼,内侍回宫复命,隋主方始安心睡去。过了数日,隋主以梦杀人的消息,已是传遍了都中,人人都道隋主残忍,监察御史房彦廉的儿子玄龄,亦谓其父道:“今上本无功德,全凭诈术取天下,目前虽是承平,其败却是不久。”彦谦点头叹道:“汝言甚有见地,自太子勇中谗被废,晋王广正位东宫,勾通了杨素,如今又在阴害蜀王了。骨肉相残,君臣忌刻,享国怎能久远?”
阅者要知房彦谦所说的蜀王,便是隋主的第四个儿子杨秀。秀年未弱冠,即多须髯,容貌甚是壮伟,更兼胆力过人,目光如电,声若洪钟。只是生性率直,毫无城府,独孤皇后生前,隋主尝对她道:“四儿将来,朕看他不得善终,朕在尚可无虑,至兄弟当国时,必起叛心。”当时独孤皇后却未置一词。
入后隋主便命秀镇蜀,秀到了益州治所,宫室车服,都奢侈逾制,僭拟天子。
后被隋主闻悉,尝下诏切责,秀终是置若罔闻,不肯稍改。及太子勇遭谗被废,晋王广立为东宫,秀本与广不睦,闻悉之后,意甚不平。广亦防秀有变,乃与杨素商计道:“蜀王素性骄横,不甘低首下人,圣上有命,他也时时相违,如今闻立位东宫,他必不服。圣上在世,他未必即敢生变,要是圣上归天以后,他必为我们的对头。我的意思还是先下手为强,趁早将他剪除,免得后日受累。公的意下,不知如何?”
杨素道:“殿下所见不错,我们还是早早设法为妙。”两人的意见既是相合,利害又是相关,起了伤人的念儿,便即从事进行。正是:祸福相关同利害,机谋暗使最难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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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第二十九回虎口庆余生幸遇壮士蓬门惊绝艳欣尝清蔬话说太子广与杨素商议,阴谋蜀王。蜀王秀却在益州治所,正大兴土木,建造一所应天宫。宫中的布置,说不尽的富利奢华。秀与宠姬芮莲娘,每日在宫作乐。
那个芮姬,原是益州人氏,得山川灵秀的气化,生得清姿异众,雅淡宜人。其父芮大年,本以打猎度日,两臂有千斤的蛮力,善使一柄纯钢点铁叉。
更有一种绝技,能一掌发三支毒箭,百发百中。所以他在山中打猎,所得最高。
有天竟连毙三虎,震惊一州,便称他为芮三虎。
那一天,大年的打猎工作,已是告毕。见夕阳西落,山下的人家,已是炊烟四起。他肩了钢叉,叉上挂了不少的雉兔獐獾,兴匆匆地取道回家。一阵晚风过处,他的听觉,何等灵敏,在风声里面,听有见微微的呼救声。他四下一打量,却看不见什么,他便放下了钢叉,猱登在一棵大树上面,向四处察看。
看到西山湾角,却见一个大山虫,正在追赶一个骑马的人儿。
大年急忙翻身下树,将叉头上的东西,向树枝上一挂,两足一紧,洒开大步,连窜带跳,向西山湾角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迎面马上,伏着一个少年,全身打扮,恰像个官家公子,面上已是失色,冠斜发乱,情形十分狼狈,口中狂呼救命。大年便道:“公子休慌。”话声未绝,马儿才过,一只焦黄大虫,已是赶到面前。大年猛喝一声:“孽畜休要伤人!”宛如晴空起了个霹雳,声震山谷。那只大虫,也似吃了一惊,四脚略停,大年早已一个箭步,窜到大虫跟前,举起钢叉,猛的向大虫的面门上叉去。好大虫,头儿一侧,叉便落空,大虫便身子一伏,后爪在地上略点,一个虎势,扑向大年身侧,两个前爪,对准大年的肩头扑上,大年霍地身子(足坐),大虫爪子落空,身子便向前一(足坐),险些掼了一跤。忙将叉柄向上一支,大虫已向背后扑上。两只前爪,搭向大年肩头,只着半寸,大年来不及避让,只将头儿一侧,拎起钢叉,向后倒刺,说时迟,那时快,恰巧大虫张开了大口,两个前爪,搭到了大年的肩头,猛不防大年的钢叉,已到面前,刺个正着。大虫的一个眼珠,恰好给钢叉刺着。大年已是回转身躯,钢叉一紧,那大虫吃了痛苦,猛吼一声,狠命的向大年扑去。大年毫不慌张,钢叉一举,道声着,已是刺进了大虫的咽喉。叉来得利害,任凭大虫凶猛,也是吃受不下,倒地乱滚,直滚得尘土飞扬,鲜血四溅。
大年识得大虫性儿,尽让它在地乱滚,大年兀是躲在一旁。
此刻那个马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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