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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双生珏-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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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看敌人的眼光看我,老四就更不用说了,但老九老十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倾向我的。”
我冷笑一声。“因为你娶的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后台硬的老婆,安王府虽不再风光,但人脉仍在,太后又刚好用的上我,所以便无形中提高了我的地位。二阿哥以前不拿你当回事儿是因为你空有爵位却无实权,老九老十没正眼儿瞧你是因为宜妃不知道我会选你,当年五爷也曾借着来慈宁宫请安的机会跟我套近乎,再单纯的人到皇宫那个染缸里也干净不了。”
胤禩一愣。“五哥?从没听你说过。”
“一个好好的朋友为了利益变了质,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宜妃押错了宝,我的受宠不过昙花一现而已。”
胤禩摇摇头。“谁说的?太后不是还挺宠你吗?孙媳妇里属你最得她心了。”
我眼中滑过一抹不快。“当年你病的神志不清,她居然连句话都没帮我说,当时她就想卸磨杀驴了,不过被我不软不硬的回敬了一番,你没发现她召我进宫的次数在策旺阿拉布坦谋反之后明显减少了吗?她在为蒙古人铺路,在告诉皇上蒙古人不会跟策旺阿拉布坦穿一条裤子,免得引起皇上对蒙古人的不信任,现在宫中的嫔妃还有几个姓博尔济吉特的?她想用我就用我,想踹我就踹我,打错了算盘!”
胤禩闻言细想了一下。“我整日里忙着帮老十四,还真没太注意这些琐事,原以为你在家静养是好事儿,如今看来倒还值得商榷。”
我扬起近乎嘲笑的嘴脸。“不用商榷了,现在她想让我进宫我还要躲着呢!恩宠可以改变,血统却化成灰儿都带着,我再不济身上还有你们爱新觉罗家的血,她是蒙古人的事实却死都变不了,想跟策旺阿拉布坦划清界限?有那么容易吗?满蒙翻脸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而已。”
胤禩一惊。“难道策旺阿拉布坦真能控制蒙古草原?”
我微微一笑。“你紧张什么?噶尔丹死了有策旺阿拉布坦,策旺阿拉布坦死了难道就后继无人吗?多伦会盟的成果现在还能辖制蒙古,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反正三百年后这个国家的地图远没有皇舆全图来的大,蒙古的近一半都不再是这个国家的领土,蒙古人是不会永远依附八旗而活的,人家好歹也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族人。”
胤禩苦笑起来。“也就是说摧毁大清的是大清不再向前的脚步,蒙古因大清崛起而附庸,也因大清衰败而另寻出路,都是为了自家的利益。”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的车轮谁都挡不了,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洪流中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蒙古人也一样,没有例外。也不能怨蒙古人背弃大清,自己凿沉了船还不够,难道还要拖上人家一起死才过瘾吗?我记忆中史书上所写大清亡的丝毫没有节气,明朝的崇祯至少还有自杀的勇气,爱新觉罗的子孙居然带着老婆孩子弃都而逃,只派大臣去和谈。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能谈下什么来,不过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而已。蒙古人是尚武的民族,他们追随满洲八旗的脚步是因为满八旗当时够强,但当满八旗开始用鸦片麻醉自己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让人追随的本钱。”
胤禩很是震惊,他们这一辈皇子所经受的是康熙近乎苛刻的教育,责任感和使命感是支撑他们脊梁的骨髓,连老九都知道可以战死不能投降,那关系到一声的名节和尊严。康熙禁止南洋贸易的另一个重要理由就是南洋贸易带来的鸦片,康熙本人十分痛恨烟草,几次对抽烟袋的臣子发出斥责,后宫的妃子为了得宠连水烟袋都不敢抽,只几个老太妃还留着那种嗜好。沿海的烟鬼随着东印度公司的成立和扩张而变多,而且屡禁不止,十分难缠,烟枪腐蚀男人的脊梁可比火枪来的省劲多了。“大清的后继之君当真弃都而逃?”
我轻笑胤禩的不敢面对。“犹如丧家之犬,一气儿逃到热河,美其名曰‘狩猎’,皇家园林在战火中被焚掠一空,紫禁城虽免于战火但他没命回来住,在鸦片和丝竹的麻醉中走向了死亡,多会享受。”
胤禩大惊。“你是说连他都抽……”
我笑眯眯的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人家可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引起了战火,也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害人,他只知道吸上以后舒服的很,给了个好名字叫‘如意膏’。皇上都抽那底下人还不跟着学?当时的京城禁卫军配了火枪,可外人叫他们‘双枪将’,一杆烟枪,一杆火枪,吃空额,嫖头牌,要多舒服就多舒服,那才是满八旗的爷呢!”
胤禩的脸色相当不好看。“如果真如你所言,那我就能明白你为什么拿肥蛆来比喻八旗了,满八旗和皇室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谁也不比谁贵上三分,爱新觉罗也是人,会犯错的人,闭关锁国造成思想上的停滞,八旗制度不是让八旗子弟免于为三餐的奔波吗?这就是没有狼狗追着的后果,有时是饿一顿两顿也没什么不好,尤其是打盹犯困的时候。”
胤禩的表情十分复杂,这是他第一次听我细致的描述大清的灭亡,以前虽提过,但从未涉及敏感话题,今日说道南洋贸易我才扯到这上头。“如果老十四赢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帮他一把?”
我眼睛一暗。“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吧,就算你想帮他,他也未必敢用你,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我顶多把我脑子里的政论写成文章送给他,至于他能不能改变大清的命运,敢不敢动腐朽的八旗,那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更不是你我该管的。”
胤禩长吁一口气。“说的也是,多年之前你就说老十四跟老十三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也忌讳我,果不其然他就把我卖了,真到那天我能不能保命还难说,我提出的主张自然也就很难被采纳,不过还是你那句话,尽完了人事再去听天命,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如果大清真的亡国会怎么样?”
我把玩着桌上的金表。“现在是英吉利和法兰西疯狂扩张,但最悲惨的时候八个国家一起进了京城,俄国老毛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连东洋的矬子都敢来分一杯羹,一系列的卖国条约被签订,是人的不是人的都来揩油。英吉利慢慢落气儿之后东洋人崛起,那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狼,我华夏民族从大唐开始便对他们十分厚待,可明朝刚一积弱他们就敢到沿海作乱,怎么会放掉大清这块肥肉呢?在他们全面统治这片土地的八年里,死了不知多少老百姓,女人被抓去做军妓,满八旗的发源地成了人家糟蹋东三省百姓的温床。他们往好人身上种梅毒什么的,观察人死前的每一期状态,拿活人做抗冻抗热实验,把冻到没有直觉的人放进热水里,你知道人会怎么样吗?”
我看胤禩摇头便笑了,因为我想起了自己在看反战片《黑太阳》的样子,一天的食物都吐干净了还觉得恶心。“人的身体很脆弱,连石头就承受不住热胀冷缩的折腾而碎裂,何况是连饭都吃不饱的人?皮肉会在热水里脱落,就像被脱了皮的鸭子。先前那位风光无限死后又被鞭尸的多尔衮当年在打天下时曾经屠过城,但他很少那么做,大多数的城池都是自动投降的。东洋人丝毫没把这片土地的老百姓当人看待,屠城是常有的事情,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便用各种方式来毁掉他眼中的一切,日本本土资源十分贫乏,所以人家想出了以战养战的方式,就是让这片土地的老百姓养着他们去打这片土地的人。都说商纣王残暴,他若是活到那会儿必定要自愧不如的,论凶残,他还不及人家万分之一,而且真正引狼入室的不是别人,正是爱新觉罗的好子孙。”
胤禩扶着我腰的手渐渐凉了下来,他一向不是怕冷的人,而且现在还是盛夏。“满人怎么会把那种恶狼引进门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为了虚无缥缈的权力你们以命相搏,后继之君不甘心被赶出皇宫便做了人家的傀儡,老百姓不堪折磨奋起抵抗,连东洋人带假皇帝一起赶出了这片土地。他先在俄国人那里当了俘虏,又在赫图阿拉做了近十年的牢,他本不是上一任皇帝的亲生儿子,因为那个皇帝死得早,据说是得花柳病死的,没留下一丝香火,只能从宗亲里选。末代皇帝登基时才三岁,这可跟先皇和当今皇上不同,他之所以被选上是因为跟当时掌权的皇太后叶赫那拉氏有亲缘关系,而且什么都不懂,比较好控制。”
胤禩倒抽一口凉气。“叶赫?!”
历史(下)
我心里明白爱新觉罗跟叶赫的关系有多复杂,皇太极是叶赫女子所生,但皇太极的舅舅叶赫贝勒是努尔哈赤的仇敌,宫里的惠妃就是叶赫一族,大清第一词人纳兰性德也是叶赫族的,他老子便是前内阁大臣明珠。“据外头的传言说叶赫贝勒死的时候曾经诅咒过当时的建州吧,说是叶赫族哪怕还有一个女人也要斗垮建州女真,这位皇太后偏偏就姓叶赫,而且是母凭子贵。她男人就是那位‘背弃天子守国门’祖训的皇帝,他在热河一死,人家就顺理成章的垂帘听政,这一听便是四十八年,比她丈夫活着的时间都长。她收拾自家人很有手段,对权力也有独到的掌控方式,只可惜她没有武则天治国的本事,一步步把大清彻底推向灭亡。其实她之前还推上去一个皇帝,也跟她沾亲,但那位皇帝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皇帝是无所不能的,居然敢在没有权力的情况下发动什么政变,支持他的人自然是要死的,连他也死的不明不白。”
胤禩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作为努尔哈赤的直系子孙,他无法接受叶赫贝勒诅咒变成现实的打击,但我在政事的分析上一向很准,而且从不骗他,他又不得不接受残忍的事实。“作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保住自己姓名的能力都没有吗?”
“原本他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个傀儡,但可惜的是他跟那位因复辟而失去一切的末代皇帝犯了一样的错误,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进行所谓的‘变法革新 ’。你经史子集都很熟,成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古已有之,既然成不了王侯,那便是败寇,败寇的下场不用我解释给你听吧,能给他留个全尸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胤禩的身子如失去支撑一般靠向椅子背。“你继续,继续说,我还受得住。”
我调着金表的分针,并慢慢的上着弦。“还有什么好说的,从英吉利和法兰西入侵直到新的大一统国家成立,整整一百零九年战火不断。掌权的人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依附的国家也随之跟着变换,今儿日本人来了,明儿美国人来了,总之谁来都要刮一层油去,顺便添上几个窟窿眼子。当战火渐渐熄灭的时候,生命已不再受到威胁,所以老百姓又开始生孩子,越生越穷、越穷越生,终于爆发了全国性的粮荒,没粮食便要死人,连槐树叶子都是好东西,因为有更难吃的杨树叶子和树皮比着。日寇祸害东北三省的时候曾经有首老歌,歌词里有一句说是‘四万万同胞心一样’,那便是‘永不加赋’的国策留下的祸胎,什么东西多了都很麻烦,人多了就更麻烦,那会儿没有什么‘入土为安’这一说了,因为土地拿来种粮食还不够,活人尚且顾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死人。执政者又开始闭门造车,因为所有的国家都是曾经的敌人,甚至对发展国力有突出贡献的商人和学者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打压,虽然还不到‘焚书坑儒’的地步,但仍是一场难以恢复的浩劫。直到新的执政者上台,走出国门去看了看同样战后的日本,才下定决心打开国门学习人家先进的东西,因为在那场浩劫中发生了另一场巨变,使得生产力进行了飞跃式的改变。直到我失去意识之前这个国家还叫发展中国家,就是还在发展阶段的国家,人口依旧是拖着国家前进步伐的最大障碍。在我眼里,明清两国的闭关政策设定了这片土地最后悲惨的结局和难以发展的困境,所以任何一个提出保守做法的皇帝都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胤禩听完已经没了表情,他无法扭转康熙的决定,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哪敢再对康熙的国策发表如此尖锐的看法。“你把大清的灭亡史给背了个彻底,怎么就不看看我们这一朝呢?”
我把玩着胸前的项坠。“自打我接过金氏的重担,每天只有两个半时辰可睡,挤出时间来看历史是为了弄明白那些鄙视的目光因何而来,而且熙游也不让我看太多清史,具体原因我不得而知。现在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会尽全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结果和过程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到了没有遗憾,无憾的人生才是最高的境界,不是吗?”
胤禩出神的望着我手里不停向前的时间。“没有遗憾的人生吗?我一直都认为你理智多于理想,没想到你跟我一样。”
我把金表合上,放进胤禩的胸前的暗兜,只留金灿灿的表链在外夹在盘扣上。“你我时光有限,以前按天算,往后要论秒算了,你别嫌这东西晦气,这上头有我和云字号所有人的梦想,希望能让你不再感到彷徨,追求到自己想要的人生,别留下什么遗憾。”
胤禩的手回了暖,一把将我拥紧。“我的贤妻,我的小祸水……”
我只笑眯眯的寻上他的唇。“我的大钻石,人家缺水了呢。”
胤禩自然乐得奉陪,而且选了我最喜欢的方式,勾的我七魂三魄都没了,我的眼睑被轻轻舔开,胤禩难得在我面前炫耀。“我的多刺儿玫瑰,还缺水吗?”
我摸着自己发烫的脸蛋轻摇着头。“我今晚穿了一身红,但没上半点儿胭脂,不免有点儿单薄,只好拿你当胭脂膏子了。这就是你在我眼里的价值,外头有多少人称赞你的能力我不在乎,外头有多少人诋毁的做法我更不在乎,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心里的净土始终为我留着,这就够了,足够你成为留住我目光的钻石。”
胤禩笑笑。“你说我是钻石,那你看我值多少钱?”
“五十两。”
“嗄?”胤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那么不值钱。
我忍笑给他解释了如此定价的理由。“刨去你皇子的出身只能做个教书先生,如果一个教书先生欠我钱拿自己的一生抵债,我应该会给他五百两,但他如果经了当铺那道手就不同了。我对云字号其他商户服务人员的要求都是把不值钱的给我说值钱了,唯独敛云当例外,他们是要把值钱的说不值钱了,如果你被送进敛云当,他们顶破天拿五十两银子打发你。”
胤禩敬谢不敏。“可我是你眼里的钻石,难道不值钱?”
我摇摇头。“不管你是什么,到了敛云当都只是最低的价钱,你手上的原钻不也同样值钱,我还不是用那老毛子难以接受的价格把它据为己有?当铺的利润仅次于私盐,这是商人的本性决定的,不是待估的货物所能改变的,我那‘只进不出’的四个大字可不是写着好看的。”
胤禩失笑道:“我是人又不是待估的货物,敛云当还真能收人不成。”
我白眼儿一翻。“是你说让我看你值多少钱的,敛云当没有不收的东西,敛云当江南区的经理便是在快饿死的情况下把自己送进当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是没有底薪的,因为他把一生都当给了敛云当,注定要做到死而后已。”
胤禩无奈的摇头。“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样都行?”
我眼珠诡异的一转。“底薪他是没有的,因为在商言商,他既然把自己当了,那就没得说了,可他的奖金也足够他风光一生的。我对手下奴才从来不吝啬,只是很严格,做对了是应该的,做的出色就该赏,做的不对就该训,要是犯些不该出的低级错误,那就该罚了。只有危机感给他们当狼狗,他们才会跑的更快,我可不能容忍自己的商界天下被蛀虫咬烂,云字号要么不做,要做就要给我做到最好。”
我们吃完饭之后又在凉榻上坐了一会儿,我在去冲澡之前把蛋糕留下两个角,剩下的则交给胤禩让他交给楼下的丫头给琴儿和两个孩子送去当明天的早餐。阴历的七月应该是一年里最热的月份了,我一天洗最少三遍,一热了就往水里钻,身上根本就没有灰,只有些汗罢了。我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正撞见从外头回来的胤禩,他一见我便要发疯,因为我只齐胸围了一条红绸子,我笑着阻住胤禩的身子。“别急,我今儿晚上都是你的,你先冲冲汗,我等你给我梳头。”
胤禩声音略带沙哑。“你个小妖精分明想磨死我,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就来。”说着亲了我一下就去了浴室。
胤禩几乎是洗了一个战斗澡,他出来的时候我才把头发擦干,头发长了真的很麻烦,烦恼丝,烦恼丝,还真没叫错。胤禩对我的头发一向极有耐性,凉凉的水晶梳子穿过头发,把我的烦恼和热气一起带走,冬天我的首饰比较多样,夏天则以凉气较多的水晶为主,连束发的头绳上都满是七彩的水晶。“猫儿,我可以碰你吗?”
我回过头看着胤禩,活像他是怪物。“抽什么风了,居然君子起来?”
胤禩好笑的抚上我的肩头。“这红绸子裹着你,就像当年盘子里的那个荷包,我很想打开看看你生来带着的绝货长什么样,可又不忍拆开那么精美的荷包。”
我看着他胸前的观音佩轻笑。“那就看你是想保留礼物的完整,还是想据为己有了,反正礼物是不会自己动手的。”
胤禩闻言轻轻推下我罩在上方。“这绝货已经是我的了,当然不能‘适可而止’,荷包再精美也不能阻止我跟我的礼物肌肤相亲。”说着轻轻抽掉红绸的绳结。
真丝的料子很是轻薄,一没有束缚立马散开,胤禩似乎不急着做什么,只顺着我的曲线轻抚,好像怕碰坏了我。“我的小猫儿,你真是为夫命里最美的风景,我现在出奇的期待来世,想看看金紫水眸的你到底是什么样。”
我伸手勾回自己老公。“期待可以,但现在我才是你的风景,你明儿还得早起上朝呢。”
胤禩暗着眼睛压了下来。“说的也是,为夫要在天明之前好好游览一番奇景才是。”
番外(胤禩——十五年)上1
他虽说要游览奇景,可却没过分贪欢,相反臂弯里娇妻香甜的睡容令他更加满足。时光果真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十五年过去了,想想这十五年里他也算过的充实,虽然有些过程并不让人愉快。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只猫儿的时候自己才七岁,因为长相可爱、好学听话而被皇阿玛带在身边,长相是天生的,好学则是被逼的,要让皇阿玛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注意到出身极低他的很难的,需要付出比兄弟们多数倍的努力。课业永远是那么多,要做的也永远那么多,他几乎没见过几次额娘,因为额娘没有来看他的资格。
紫禁城里的生活似乎是一成不变的,又似乎随着大阿哥的长大而带来了什么,十弟生母和死去的皇后娘娘是姐妹,九弟的生母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之一。想要出人头地的他必须做些什么,或者说该尽可能的寻一门靠山硬的亲事,至少他的妻子应该有自保的能力,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从知道额娘因为身份问题导致母子不能相见开始的。那天皇阿玛巡视京郊回銮,听到安亲王府里传出乐曲声,便说要进去看看,当时皇阿玛眼里的光芒似乎是表明自己是一个胜利者,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失败由此拉开了帷幕。
安王府里的气氛与紫禁城完全不同,府里的树木已有些年头,郁郁葱葱的与紫禁城光秃秃的地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带着家的感觉,只是诡异的连个门房都没有。既然无人领路,皇阿玛便带着他们几个皇子顺着乐曲传来的方向走去,忽然乐曲换成了悠扬的萧声,他们也终于看到了人,只是都背对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不知在看什么。三哥咳嗽了一省,没人搭理他,他身边伺候的太监便上前去拍了一个奴才的肩膀,结果立马被甩了下来,连头都没回。皇阿玛蹙起了眉头,那小太监接着拍那奴才的肩膀,直到拍的他烦了才回过头来,那奴才估计是想骂人来着,但一回头就跪到了地上,皇阿玛虽然没穿明黄色,但作为皇子的他们却个个系着黄带子。
那奴才跪下之后便战战兢兢的请安,他身边的人也忙的跪下来山呼万岁,这时他们所不肯放开眼的风景才展现在他们一行人眼前。水中一个极为普通的戏台上一个小女孩儿正随着乐曲舞动身体,身上的红衣与头上的金饰衬得她更加喜庆,飞扬的舞姿似乎带着无尽的欢乐,虽然隔着面纱见不到人,但那份温柔依然让人无法忽视。他才看了一眼乐曲就停了,戏台对面开始忙碌,跟着便是更多的人给皇阿玛磕头,那戏台上的人也随之不见踪影。一个面善的老头儿带路,迎着皇阿玛去戏台对面的正座,皇阿玛几句寒暄之后便提出要见刚才跳舞的女孩儿,老安亲王眼里似乎滑过一丝不安,但转眼间便笑眯眯的叫自己孙子去找人。
皇阿玛为什么要单独见一个小丫头大家心里都清楚,自从皇阿玛登基,好像还没有人敢像今天这样忽视他,自然要见一见这个让他蹙眉头的丫头。不一会儿那个女孩儿就被带来了,还跟安亲王的孙子拉着手,丝毫没有宫中婢女见到皇阿玛的那种惶恐,只是眼中略有几丝不明显的不安,但绝不是对皇阿玛。她给皇阿玛磕头的姿势没有丝毫的不敬,完全是按照规矩来的,可就是这按照规矩却奇异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敬意,似乎刚才下跪的是别人,好像她拜的是尊大佛。胤禩忍住唇边的笑意,要论观察人心,相信没有人比他更好,因为没有人比他现在的位置更尴尬,他要观察皇阿玛,要观察兄弟们,要观察后宫的娘娘们,而且还必须从中找出自己的出路。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显然是特殊的,特殊的相貌,特殊的言谈,特殊的心灵。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完全是对的,她对皇阿玛真的没有一丝敬意,反倒有点儿避祸的感觉,恨不能他们从来没出现过。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世上居然有人敢拿皇阿玛的脸做文章,愣把麻子说成是福坑,还说自己福薄的很,言下之意就是您这有福的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免得让我这福薄的沾走了您的福气。说实话她面纱卸掉的那一刻他真的忘了喘气,也知道了她蒙面的原因,这样的祸国妖姬原就不该露脸的,而且她对皇阿玛的到来似乎还有些许的厌恶。皇阿玛自然不是好打发的主儿,可她几句话就扯到了自己的病体上,把皇阿玛脑中想把她嫁去和藩的念头拍了个精光,更绝了他们这些个皇子的心思。
看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他心里有跟皇阿玛一样的不解,为什么还要笑?活不过五十、恶疾缠身、不能生育,她真的不在乎吗?他没问,可皇阿玛问了,但得到了无法想像的回答——只在乎能改变、该在乎的东西,除了她的亲人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她的命。皇阿玛的眼神似乎开始复杂了,他也是,如此重情的女孩儿还是头一回见,虽然他跟皇阿玛都不在她在乎的范围里让人略有几丝不痛快。可那是只身份高贵的小母老虎,现在的他还高攀不起,戏台上的歌舞显然没有再次吸引众人的目光,反倒是那个窝在亲人旁边儿像耗子一样嗑零食儿的丫头吸引了他们这些天皇贵胄,一个、两个、三个……还在吃,这丫头不知道什么叫御前失仪吗?
很显然她并不在乎皇阿玛对她的看法,更不在乎他们这些皇子的看法,该吃还是吃,吃饭比皇帝大多了,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她甚至从头到尾没有正眼儿看过他们一次,至少在扫到三哥的黄带子时细不可微的蹙了眉头。终于有人让她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可那个人却不是皇阿玛,而是老四,他看人家的目光太凌厉了,被人瞪着估计是食不下咽的。她是抬了头,可却是忍住了翻白眼儿的冲动,如果她不是在这种场合,估计会剜老四一眼,别人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他差点儿就笑出来,但却很是羡慕,他有多久没有过过那种不在意他人眼光的日子了?但令他错愕的是她在看到他的时候似乎被雷劈了一下,手里的小核桃都掉了,但他还没缓过劲儿来她就捂着胸口趴在了桌子上。
她在装病,虽然她演的很好,但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回到自己屋里他第一件事就是抓起镜子端详,自己长得还比较正常,她要害怕也该害怕老四那张喜怒无常的脸才对,怎么会被挂着笑容的他吓到呢?他不解,那女孩儿的心思很奇怪,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可结果却让他不痛快,只是下次再见到,恐怕就是选秀了。有人明显太心急了,没过几天就听惠妃娘娘说她要来,而且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而皇阿玛还把安亲王支去了西北苦寒之地。那个人那么喜欢自由的王府生活,那么喜欢跟安亲王在一起,到了宫里还能活的下去吗?他不知道,只知道他期待她来,想看看那颗干净的心能不能在皇宫里依旧干净。
很快她就来了,只带了一个年龄相仿的丫头和一个小包袱,连衣服都没拿。她的言语依旧是那么犀利却完美,明明是在挑衅和骂人,唇角的微笑却依旧是那么讨喜,而且很快就融入了太后的生活,变成后宫首屈一指的人物。可她变了,或者该说她的另一面被逼了出来,她甚至明打明的排斥老四,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因为他亲手毁了她最爱的自由。她人是进了宫,可整天不是缩在慈宁宫就是回王府看她舅舅,根本不露脸,而他则在铺天盖地的课业中寻找自己的出路。再一次见到她已是南巡了,看着前一刻还笑眯眯的她因为报丧的折子吐了血,纸上的杜鹃花诉说着她无尽的悲伤。她一滴泪都没落,只是疯了一样的给太后磕头,想要回去奔丧,根本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太后不忍见她折磨自己,怕再闹出人命来,便安排人送她回京了。
他永远都记得她离开时的模样,那双让人心醉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光,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如她所愿的羽化升仙。他们回到京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她撞了棺材,而且没死成,听到打听消息的太监说她真的破了相,他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她真的做了,说到做到,她说有朝一日会毁了那破坏她平静生活的美丽脸庞,说家雀儿爱自由胜过爱生命,便真的自毁容颜、撞棺求死。见过任性的,但还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他一整晚都没睡着,但第二天老四的眼里的血丝比他眼里的还多。现在那个人宁愿去死都不会想再面对老四,在这场心灵的攻防战中,老四彻底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果不其然,再次回到皇宫的她性情大变,一身的白衣代她哭了,看老四的目光也不再是普通的厌恶,而是滔天的恨意。但老四做的不如皇阿玛来的绝,安亲王死都死了,居然还要往人身上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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