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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双生珏-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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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冬衣太厚了,把人裹得直要滚着走还不暖和,让我兴起了做羽绒服的冲动。胤禩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没有在我面前再提起,因为他知道我会毫不犹豫的利用那些老爷们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胤禩虽然对康熙有怨恨之心,可他还是希望能尽可能的减轻我对他父亲的伤害。胤禩的行为让我想起了外公,一样的死心眼外加愚忠,康熙根本不值得他们付出这么多。我不想让胤禩为难,所以再也没有提起那些让我们不愉快的事情,但我自有其他的方法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云字号的暗人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了,而我从六岁起在宫里撒的银子也从来都不是白给的。
  胤禩的身体虽然复原,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病根,大夫说胤禩的肠胃大不如从前,建议用药材泡脚和推宫过血的方式进行调理,所以我便叫大夫配了泡脚的药汤,按期盯着胤禩泡脚,并给他做穴位按摩。一日我坐在胤禩脚边的杌子上给他按脚,胤禩一脚泡在药汤里,一脚被抬高进行按摩,他则悠闲地坐在躺椅上看闲书。外头丫头忽传老九他们来了,他刚要把脚放下就被我拦住。“别动,还没到时辰。”
  胤禩有些为难。“你给我按脚,让他们看见不好。”
  我眉头一皱。“伺候自己男人有什么不好的?琴儿,叫她们再拿点儿热的药汤来,大夫说要泡脚的水得烫手,请几位爷进来就是。”
  琴儿忙的去办我交代的差事,我则继续着我的工作,按摩着胤禩的足三里,他见我不在意,也就又恢复到悠闲的大爷姿态,只是老九他们进来就愣在了那里。我的头发已经有些长度,但比之先前那可以拿来当凶器的长度还是不可同日而语,我不爱盘发,胤禩也不爱看我盘发,所以我便中分着梳了两个大辫子垂在胸前,只是束发的东西华贵一点,额链从头缝处垂至眉心,有些印度女子的风情。但老九他们发愣不是因为我的头饰过于简单,而是不敢置信我会把胤禩伺候成这副样子,因为一般伺候泡脚这类的活都是丫头在做,至少在他们府里是那样,胤禩眼里有些笑意,不过是笑他们那副拙样。“我不招呼你们了,随便坐。”
  老十捏着鼻子凑上来,这药汤虽然对胤禩身体好,但味道实在是……“嫂子?这活怎么不叫丫头做?”
  我回头一看,老十四正一脸研究的看我,老九更是不能接受,因为我在他眼里估计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做贤妻良母的。“丫头伺候的哪有媳妇上心?你八哥不爱用丫头伺候,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给你八哥按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时琴儿带着丫头提了冒着热气的药汤上来,我向后一伸手,琴儿忙把一把修指甲的小剪子放到我手上。我细细的修剪着胤禩的脚趾甲,人老先老脚,需的好生保护才能老的慢,他最近有些吸收不好,脚趾甲的弯曲比原来大了些,不知是不是衰老的体现,毕竟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老十一看我近乎娴熟的动作知道我平日一定常做,老十四的痞子笑容又扬了起来。“八嫂可真让我开眼,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动手伺候八哥,真是没想到……”
  我闻言碰碰胤禩,把我因低头而有些乱的鬓角朝向他,胤禩立马顺手给我挽了上去。“你嫂子一直都这样,泼辣难缠那是对外人,夫妻原就该相互扶持,我在家一向都是甩手大爷,不过你们看起来不像而已。”
  琴儿慢慢的往脚盆里倒着药汤,我给胤禩磨了脚底的死皮之后胤禩换了另外一只,我伸手进脚盆里试着温度,觉得有些微烫的时候叫琴儿停下,老九似乎无法理解我的行为。“嫂子爱洁是出了名的,这会儿怎么不怕这药汤的味道?”
  胤禩低低的笑出来。“谁说她不怕这怪味儿?每回我泡完了她都得换衣服,拿法兰西的香水洗手,不然你以为你们怎么会在书房看到她伺候我?她嫌这味道太大,又不肯让我不泡,所以便拿到这里来了,反正泡完了她就回房去了,等我回去的时候脚上的味儿也散没了。”
  老十四长叹:“嫂子果然有钱,居然拿法兰西的香水洗手?!那玩意儿可不便宜。”
  我闻言只一笑,继续我手里的工作。“我们家人少,别说是香水儿,就是金汤我也洗的起,银子弄了来就是要花的,留着又没用。”
  老十四闻言更加感慨了。“要是户部尚书也能说这么硬气的话就好了,我几次请战都被皇阿玛驳回,说是户部吃紧,暂时没有发兵的打算。”
  我听了只勾起唇角,一句话都没说,不是没有发兵的打算,而是不敢有那种打算,户部那点儿银子够干嘛的?国库一年只有四千万两的收入,皇子皇孙还在增加,旗人更是无法计算,想平叛?可以啊,我倒要看看没钱的康熙怎么出兵。胤禩话锋一转就扯到了别的问题上,西北的战事是他的心病,也是我的心病,能不提就不提。胤禩泡完脚我就退出了书房,看来胤禩是不想让我知道朝堂上的事情,至少不是从他这里知道的。我并没有被排斥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样的胤禩让我分外敬重,我是痛恨他和外公的愚忠,可我尊重他们的选择,我有自己的理想和底线,他们也有,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他那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使命感我才会瞧不起他,因为他连坚持自己信仰的勇气都没有,虽然我除了自己谁都不完全信任。
  胤禩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包袱,这是新送来的冬衣,可胤禩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的行为惹恼了我,连在衣橱那里收拾东西的琴儿都没看见。胤禩现在时常有些土匪行径,话都不说就抱着我滚上床去。“猫儿,别动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我咬了胤禩的手一口,他现在越来越笨了,我咬得不轻,胤禩刚叫疼我就改咬为舔,胤禩这才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我这种行为意味着我根本就没生气,如果我真生气会连理都不理他。“猫儿,你这算什么?先揍我一拳,再给个甜枣?”
  我伸手刮刮他是耳后。“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胤禩知道我怕冷,伸手拽了被子盖着压上来,这时整理完衣橱的琴儿走过来放下床帐吓了胤禩一跳,我则在被窝里狂笑,只听琴儿在帐外含笑道:“主子怕风,爷别冻着她。”
  胤禩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不要形象的笑容,直到关门的声音传过来他才开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只装傻。“你给我机会说了吗?那么大一活人你都视而不见,上来扛了人就往床上滚,琴儿连躲都躲不了。”
  我一提琴儿胤禩更气了。“我看她压根儿就没想躲,还在那儿看戏呢!”
  我不好再说什么,不然胤禩真会生气,他虽然在我面前没什么架子,可在琴儿那里还是摆足了主子范儿,只是琴儿只对我的命令才视如天命,胤禩的话十句有九句她是不听的,除非关系到我的利益,比如说不让我乱吃零食之类的,胤禩冲我一呲牙。“她是你的奴才,你是不是该替她受过?”
  我闻言在心中翻白眼,真是不讲理的土匪,明明是他没看见琴儿反咬我一口,但我还是勾下他的脖子磨蹭。“人家人都在你怀里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胤禩显然是很吃我这套的,立马没了算账的心思。“原来我的猫儿想求怜?那为夫就好好疼你一番。”
  冬天的胤禩给我的温暖比平日更加强烈,疯狂过后我窝在他胸前拿脸摩挲他的胸膛,他则把玩着我刚长长的青丝。“以后不许再动你的头发,你有气冲我来,好好的头发你剪它做什么。”说着摸上我热度未消的脸颊。“你摩挲什么?越来越像猫了。”
  我轻笑。“虎狼之年嘛,难免脾气大了些,老虎就是大猫嘛,我现在很喜欢磨蹭你,单纯的拥抱已经无法让我满足,我想跟你贴的更近些,想借肌肤的摩擦证明我们的恩爱。”
  胤禩大笑。“你的虎狼之年给为夫带来不少情趣,要是你新婚时就这么热情该多好,那会儿我正愁吃不饱呢。”
  我立马翻起了白眼。“你那会儿血气方刚,我要是再发疯指定得累死在床上。”
  胤禩声调有些不悦。“怎么?我现在就不血气方刚了?”
  我格格直笑。“你别瞎想,现在你是色狼型的,虽也好色但很温柔,我有种被含着的感觉;以前你是恶狼型的,不知节制的非要一口吞了我,现在你已经知道分散享受了。”
  胤禩换了语调:“那你喜欢被含着,还是喜欢被吞下去?”
  我眯了眼睛享受晚饭前的温暖。“人在不同时候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以前我年轻爱刺激,喜欢你不知节制的天真和死心眼儿,现在我不再年轻,心醉于你无限的温柔,喜欢你多情难舍的成熟和责任感,一种被呵护的幸福感温暖了我每一个毛孔,舒服极了。”
  胤禩失笑道:“你还不年轻?你那镜子是摆设不成?”
  我摸摸自己明显不符合年龄的脸。“年轻不止是一副皮相,我的心在变老,皇室时常会把我弄得心疲力乏。”说着把脸埋进他胸前。
  胤禩知道我自冷战之后变得特别敏感,一点事情都会让我的好心情灰飞烟灭。“所以你需要我,喜欢现在的我,对吗?”
  我的头发缠住了胤禩胸前的观音佩,我正想办法解开它们。“对,你比那些药丸子管用的多,又好吃,又好看,又好玩儿。”
  胤禩失笑道:“好吃,好看,还好玩儿?你拿我当什么了?”
  我终于把我的头发解救出来了,下次磨蹭他得记得把头发扎起来。“你是我的蜂蜜雪花洋糖,你是我的金镶玉五色宝石梳子,你是我七彩金缕的毛线球儿。”
  胤禩大乐。“毛线球儿?我的小猫儿啊,你真拿自己当猫了?”
  我嘴巴一噘开始埋怨他:“你一天到晚‘猫儿,猫儿’的叫,我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猫了,都是你害的。”

  温暖(下)

  胤禩不以为意。“像猫有什么不好?我可是爱猫之人,我就是为你这猫性子着了迷。以前你不爱黏着我,得我去纠缠你才不会跑了,现在我一回家你就往我怀里钻,终于成了我的家猫。这时时刻刻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儿美极了,你在我怀里我整个人都暖和。”
  我伸出自己一入冬就冰凉的爪子放到他身上。“暖和什么?我爪子总是冰凉。”
  胤禩捞起我的手一亲。“你爪子你凉的,可你的心热乎,整个皇室里只有你不会害我。你又好吃、又好看、又好玩儿,我对你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含在嘴里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剽窃啊剽窃,你也太懒了,连句情话都懒得编?怎么直接把我的词儿拿去用?你最好有更好的解释,不然我告你剽窃他人知识产权。”
  胤禩一愣。“什么叫知识产权?”
  “比方说咱俩一人开了一家馆子,你未经我允许弄了我的菜谱去做着卖,这就叫剽窃知识产权,通常会因为利益的关系对簿公堂,输的那一方要进行金钱上的补偿,性质特别恶劣的要去牢里呆上一段时间。”
  胤禩嫌我太小题大做了。“你钻钱眼儿里去了?我不过用了你一句话都要赔钱?”
  我一抿嘴。“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娶了个奸商吗?你要是能对那句话有新解,我就撤诉。”
  胤禩无奈的学我扳着指头数:“你是我糯米芝麻的小汤圆儿,你是我金边儿多刺儿的玫瑰花儿,你是我贴心逗趣的小猫儿,满意了?可以把你的奸商模样塞回去了吧?”
  我满意的点点头。“算你能掰,这情话听的我心里挺舒服的。”
  胤禩好笑的揽着我摇晃,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雪花洋糖,我饿了。”
  胤禩一翻身罩在我身上。“怎么?刚才没吃饱?”
  我冲他一呲牙。“你少思想长毛儿,我肚子饿了,还没吃饭呢。”
  他嗤嗤的把我拉起来。“谁让你叫我雪花洋糖的?我还当是没喂饱你呢。”
  我一把推开他,抢了被子裹紧自己。“去你的,给我找食儿去。”
  胤禩忍笑穿衣下床。“好,我给你找食儿去。”说着在我唇上一啄,掀了帐子去叫人传膳。
  我慢吞吞的穿了睡袍,下床去找了新做好的大红色滚火狐毛边儿羽绒服,胤禩从外头回来一见我就皱眉头。“怎么不穿棉衣?”
  我摇摇头。“这个可比棉衣暖和,再说等会儿我还要泡澡,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要脱。”
  胤禩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穿这么薄能暖和到哪里去?乖,去穿棉衣。”
  我拉着胤禩的手往我衣服里探。“你自己试试,我身上不比穿棉衣的时候热乎?”
  胤禩缩了手研究我身上的衣服。“这是什么料子做的?你身上跟穿了狐皮袍子一样。”
  我走到衣橱前拿出一套石青色的男装来。“这衣服的里头有用丝线把鸭子绒毛压成片的保暖层,因为里面的主料是飞鸟的绒毛,所以叫羽绒服,三百年后的人都穿这个过冬,就是到了辉发也不怕。这衣服不止薄,而且轻,厚度和分量都不足棉衣的三分之一,一点儿也不显笨。你肠胃不好得多保暖,每天上朝的时辰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你试试合身儿不,要是不合适我叫人拿去改。”
  胤禩接过去一掂分量。“嚯,真够轻快的,估计穿上恐怕都试不出来。”说着脱了外衣开始换。
  我回身去找了一件深秋时他常穿的长袍和马甲来给他穿,现在还不算大冷,屋子里因为我怕冷生火生的很旺,他穿多了反而难受,胤禩弹弹衣袖,显然对一身轻松很开心。“嗯,很合身儿,真是暖和,我都试着有点儿热了。”
  我绕到他身后去整了整衣服。“我是血寒,浑身都怕冷,你只有胃寒,自然会觉得特别暖和。”
  胤禩揪起袖口的标签来看。“裁云坊的货?这一身儿多少钱?我叫老九他们也买去。”
  我露出奸商特有的狐狸笑。“你问内部价,还是问市价?”
  胤禩一见我那笑容就露出宠溺的微笑。“内部价多少?”
  我去妆台上找了一把剪子剪掉标签。“五两。”
  胤禩一愣。“不贵啊,那市价呢?”
  我眼珠子一转。“五十两。”
  胤禩一下子蹦了起来,幸亏我手闪的快,不然他就要破相了。“什么?!”
  我一把按下他。“你激动什么?叫丫头听见还以为咱俩吵架呢。”
  胤禩苦笑着翻翻袖口。“你真是黑心的奸商,一件衣服居然翻了十倍,亏你还有脸说老九人参的价钱定的高。”
  我拿了一把玉梳递给他,自己坐到他身边任他替我打理青丝。“这就叫知识产权,全天下除了裁云坊找不出第二家来,这衣服是专门给达官贵人预备的,贵才能显出他们有钱来,为了面子他们是不会在乎银子的,要是定在五两才没人买呢,老百姓穿不起,达官贵人嫌不上价。你别叫老九去买,他会恨死你的。”
  胤禩很难理解。“这话从何说起?五十两银子老九还不放在眼里。”
  我相信自己脸上一定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字。“我说过了,咱们家人少,一人两套才不到五百两,他家里有多少女人?女人的衣柜里总会缺一件衣服,这显身材的冬衣更抢手,老九穿了,他那些怕失宠的女人还能不跟着要?上至福晋,下至通房丫头,加上他的儿子女儿,再添上几个颜色换着穿,你是想活活逼死他吗?”
  胤禩越听笑得就越厉害。“你不说我都忘了他那些女人了,说的也是,那么多人要,怎么也得万八千的,他非疯了不可。”
  “所以说啊,你趁早甭开口,免得好心办坏事儿。”
  胤禩无奈的点点头。“知道了,没想到人多还有这么大的坏处。”
  我闻言不禁冷笑出来。“‘滋生人丁,永不加赋’,三百年后这片土地人满为患,连尸体都必须强制火化,因为没有地方安置尸体。住房和吃饭都成问题,当政者为了遏制住局面,强行一家一个孩子的国策,直到我出事之前,人口过多依然是这个国家首脑头疼的根源。皇上一句话害得这个国家无法轻装上阵,看似仁慈的国策没有一个字不带着残忍。因为永不加赋,所以敞开了生;因为永不加赋,所以人没有不进则退的危机感;因为永不加赋,所以财政出现亏空;因为永不加赋,所以造成人吃树叶、人吃人的惨剧。后继之君不敢更动祖宗成法,大清三百年而亡的根源就在这句‘永不加赋’上!”
  胤禩大惊。“你说真的?!怎么不早说?”
  我笑得越发冷了。“这就叫好心办坏事,越是好心,越是坏事。早说?早说了有什么用?你那深信多子多福的皇阿玛能听进去吗?”
  胤禩手一滑,玉梳子滑落成了碎片。“这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我俯身捡起梳子的碎片。“大清的问题多得是,作为末代王朝这条超级破船,要补的漏洞实在太多,我能看清漏洞在哪,也能做到换船板不换船,可我不会去做,因为你的皇阿玛没选你。”
  胤禩脸色很难看。“你继续说。”
  我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没走大运河,是从天津卫运来的,因为大运河的问题也很多,如果走大运河,云字号的利润就所剩无几了。这些问题就像河堤上的耗子,平日里什么都看不出来,需的等到潮水袭来才能看清到底有多少耗子洞,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大运河如果出了问题,军队和北方就要断粮,人要是没饭吃,你说会怎么样?”
  胤禩脸色更加难看了。“会造反。”
  我轻笑。“瞧,你这不是很明白吗?不止是造反,军队一弱,外敌便会入侵,内忧外患夹在一起,哪个朝代能躲过最后的劫难?金家本来就是皇室后裔,可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因为这片土地上的战火足以毁灭任何东西,包括他们的生命和姓氏。”
  胤禩十分纠结,作为爱新觉罗家有责任感的男人,他不想让大清亡国,可他却无力扭转康熙的决定,我轻叹着窝进他怀里。“别想了,那已经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在历史的车轮面前任何人都是卑微的螳螂。”
  胤禩把脸埋进我颈间。“我宁可不知道这些。”
  我摸摸他的光脑门。“又开始自欺欺人了?你不知道历史就不往前走了?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全责,不管他是谁,这天下是谁管谁就该负责。”
  胤禩抬起头,一脸的苦笑。“说的也是,我们爱新觉罗家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全责,我无力改变现状就不该再想了,可我很遗憾,如果我能抢到那只螃蟹,你脑子里的东西足以让大清多活三百年。”
  我闻言握上他的手。“自己决定不了的事情有什么好遗憾的,该遗憾的还指不定是谁。”正说着外间便传来敲门声,胤禩起身去开了门,丫头们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

  商道(上)

  胤禩陪我吃饭的时候直扯领子,我伸手给他解了一个盘扣。“咱屋里可能有点儿热,还有一件没高领子的,待会儿我给你找出来,现在还没大冷,在屋里穿那个就行。”
  胤禩满意的拍拍我的手。“多谢夫人体贴。”
  吃过饭我给胤禩把没领子的羽绒服找了出来,这件比刚才那件要薄,而且领口很肥,胤禩刚换上我就递给他一双新靴子。“这靴子里料跟那衣服一样,鞋垫也是,你试试合不合脚,要是合适你明儿穿这个去上朝吧,还有双鹿皮的得等等才到,反正现在也穿不着,留着下雪的时候穿吧。人这脚是最受不得屈的,那汉族女人容易难产就是裹脚布害的。”
  胤禩大奇。“真的?”
  “我几时在这种事上蒙过你?缠足是把脚弄残废,然后拿布条死死的缠住,你拿跟布条绑一下腕子,不一会儿那手就麻了,因为血行不畅。怀胎的女人本来身子就要沉不少,再血行不畅可不得难产,真不知是谁相出这么没天良的馊主意来,这不怕断子绝孙。”
  胤禩好笑的说。“那汉人还不让不缠足呢,说是三寸金莲才好看,一个残废能好看到哪里去,真是奇怪的审美观。”
  我一撇嘴。“你甭说人家汉人了,旗人的旗鞋对脚也够那好的,涌泉穴是人身大穴,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头,而且还是木质的鞋底,要多伤身就有多伤身,我一看十四家的怀胎的时候还要穿旗鞋就想皱眉头。要不是太后不喜欢我总穿汉服,旗袍又得高个子穿才好看,我才不去遭那份儿活罪。”
  胤禩恍然大悟。“你很少穿旗鞋就为了这个?”
  我把他换下来的那件挂到衣架上,出门还是需要护着脖子的,颈椎病可是不好受,虽然我没得过,但金家的奶奶得过,受老罪了。“人老最先从脚上开始,那里的穴位最多,而且大多通着内脏,我今儿给你按的足三里和涌泉穴,一个是管胃的,一个是管睡的,如果你注意的话就会发现睡的比原来香。我前世忙的没有时间去碰医学,这一世身子太不济,所以便在外公的书房里找什么《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之类的书看,把脉开药我是不敢,但认穴位还是挺准的。”
  胤禩显然对我的体贴很开心。“你给我按脚也有些年头了,我一直都当你是为给我解乏,没想到这脚这么重要。”
  “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两世的个子都不高,可熙游不让我穿高跟鞋,说是伤身子,我那时连买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他买什么我就穿什么。这一世我外公书房里找到一本解释穴位的书才明白,这脚是不能委屈的,你作它,它就作你,所以我明明怕痒还是要丫头每天给我按脚,吃药吃的多了,五脏都跟着受牵连,不好好保养还真会折寿。”说着回身拿出一个包袱皮来。
  胤禩一见我手上的东西就乐了。“这么大的鞋!”
  我把那双耗子能拿来做家的棉窝递给他。“这叫拖鞋,脚累了一天需要放松,专门预备在屋里穿的。喏,咱俩一人一双。”
  胤禩扒下脚上的靴子换了。“这靴子真暖和,轻飘飘的还试不出分量来,云字号的东西果然一分钱一分货,不过这什么来着,哦,拖鞋是吧,比靴子还舒服,就是走路不跟脚。”
  我坐下把自己的那双换上。“要不怎么叫拖鞋呢?就是拖着走的鞋,屋里这点儿地方,又不用走快了,慢慢拖着走呗。走路的鞋一定得跟脚,大了不舒服,小了更难受,要不怎么说让人不舒坦叫给人‘穿小鞋’呢。”说着又到衣橱那里找。
  胤禩失笑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搬家的耗子了?整了多少东西来?”
  我抽出一个小包袱到床边坐下。“没了,这是最后一包。两对耳套和四副手套,大的是你的。”
  胤禩拈起我那白狐腋毛的耳套,拨弄着上面金花里的珍珠。“你这是冬衣还是首饰?让人看见还以为我贪污呢。”
  我拿着另一只放到脸边磨蹭。“我冬天最怕冷,恨不能把自己全裹上毛儿,本来想用白水晶做装饰的,结果一想水晶是夏天才带着解暑的东西,只好让人做了珍珠的金花。戴的时候往耳朵上一套,再往头发上一别就严实了,不戴的时候就把两只耳套并在一起当毛茸茸的珠花戴,免得浪费。”
  胤禩好笑的拈起他自己的耳套。“你能往头发上别,我怎么办?”
  我拿着他那黑貂的耳套往他耳朵上一套,那东西自己就待住了,里面的皮筋立马裹住胤禩的耳朵,我不禁笑起来。“黑猫白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
  胤禩给我带了耳套,笑眯眯的看着我。“你这么一戴越发像白狐狸精了。”说着拿起他的大手套。
  “哎?这手套怎么没做完?”
  我摇摇头。“你知道什么?就是半截才能写字啊,你没发现那手套特别薄吗?”
  胤禩往右手上一套,动了动五指。“是不碍着写字。”说着又拿起另一副戴在手上。“嚯,这副里头有毛。”
  我拿着自己那白狐毛的手套摇晃。“我这副是里外狐狸毛,中间夹天鹅绒,你那副是鹿皮裹狐狸毛里子的,中间也有天鹅绒,比那透风撒气的暖手筒强百倍。我叫人做了袋子,你上朝的时候把这两样东西装进去,交给跟你的人拿着,省得掉个一只挨冻回来。”
  我从床头的匣子里拿了两个湘绣的布袋子,把他褪下来的耳套和手套放了进去。“真暖和,我手心儿净汗。”
  我把布袋子挂到衣架子上跟他的羽绒服放在一起。“那厚的原就是外头戴的,那副薄的我就不往里装了,你什么时候去书房自己带过去吧。”
  胤禩拿着床上那个还没装东西的布袋子摇头。“这么好的绣工居然只做个袋子,比我朝服上的绣花可精多了。”
  我回到床边笑道:“这东西原是给那些贵妇小姐们预备的,女人出门买点儿什么要拿着的话自然要好货,给你的那个是特地设计的,拿岁寒三友和名家手笔的字帖代替了原有的图案,不然你拿着不像样。”
  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就去泡澡,回来看了一会儿书就钻了被窝,虽然有暖炉暖着我还是被冰的直抽凉气,泡完澡的胤禩忙钻进来给我当炉子,我被冻得没好气。“今儿这几样东西是我赶着要的,我还定了两床鸭绒被,等那个到了我说什么也不睡这棉花套子了。”
  胤禩好笑的拍拍我。“你还真想把自己拿毛毛裹住啊?”
  我立马趾高气昂。“有何不可?以我现在的财力,别说是鸭绒被,只要我想,凤凰也得乖乖的拔毛。”
  胤禩无奈的摇摇头。“我算知道什么叫财大气粗了,凤凰拔毛?亏你想的出来。”
  我轻笑一声。“在我眼里除了你就属银子最可爱,因为它让我无所不能。”
  胤禩失笑着躺下。“我是不是该高兴自己排在银子头里?”
  我立马窝向热源。“那当然,这是你特有的光荣。”
  胤禩的衣服很快就招了人眼,老十四他们已经去买了,原本老九也想买,可一听胤禩给他算那笔账就缩了回去,只是很愤恨的看着老十他们一身轻快的样子。我听了大笑,直道自作孽不可活,纯属自找的,胤禩停了笔,他也会画人,不过只会画国画。“你也太没同情心了。”
  我凑过去看着那张不是特别像我的画作,至少没有油画来的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些小老婆是他自己要收的,最小的都够当他闺女了,他既娶了就该负责,如今不过是一件衣服,有什么好同情的?”
  胤禩脸上明显有些看笑话的意思。“他现在估计恨透了自己家人口太多,我们哥儿几个都一身轻松,单他还捂的像兴安岭的黑熊,连老十看起来都比他瘦了。老十和老十四都跟我置了一样的,耳套、手套一应俱全,还买了几套给自个儿媳妇儿,老十四说你才是有钱人,那几件东西黑了他近一千两去,老九脸上很挂不住。”
  我往画上加了日期,胤禩的字不是我要说,实在是不开窍。“老九也是商人,如今反而被银子给辖制住当然窝火,老十四还挤兑他当然痛快不了。云字号卖的就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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