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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4-破晓(中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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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天。”
他盯着我“为什么?”
我费劲力气抬起手来,无视因肌肉牵动引发的酸痛。我重重地用手掌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因为如果你能看到我现在的感受,或者5分钟前,总之,你就会觉得你那些苦恼都是不必要的。我刚才幸福至极。现在全被搅和了。现在,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应该生我气的。”
“恩,是啊。那样会不会让你好过点?”
叹气。“不,我不认为现在可以有什么让我好过的了。”
“够了,”我气冲冲地把话顶了回去。“这就是我为什么生气的原因。你总在歪曲我的意思,Edward。”
他瞪了瞪我,摇摇头。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更多的痛苦感觉漫了上来,但是并不是那么糟。有点像拎完重物后的第二天。有一阵子Renee沉迷于形体锻炼,我陪她一起做过,两只手各拎一个10磅的重物做65回冲刺。害我第二天都不能走路。现在这点疼痛都不及当时的一半。
我强吞怒火,转而用一种哄人的语气。“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多少也有想到过。然后——好吧,这比我预想的要简单得多。而且这真的没什么。”我的手指抚过手臂。“我认为第一次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们做得很出色。稍加练习的话……”
他的脸色瞬间发青,让我不得不吞下后面半句话。
“想到过?你有想到过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吗,Bella?你有预见到我会伤害你吗?还是你想得更坏呢?你是不是觉得你能挺过来就是一个成功了呢?没有骨折就代表胜利了吗?”
我等着他把这一通话发泄完,再等着他气息回到了正常。当他的眼神平静了下来,我沉着的,谨慎地回答他这些问题。 “我不知道应该期待些什么——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段经历是……是这样的奇妙和完美。”我的声音低得几乎都听不见,我的目光也从看着他的脸转而注视着自己的手。“我是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感觉的,但是对我来说就是那样。”
我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那是不是就是你担心的?”他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我自己没有享受到?”
我低垂下眼睛。“我知道这很不同。你不是人类。我只是想说明,作为一个人类,是的,我不能想象还有这么比这个更好的人生体验了。”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我忍不住抬眼瞧去。他的脸色柔和了下来,正在思考。
“看起来我还有更多的事要道歉呢。”他皱起眉头。“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我没有想到你还顾虑了我的感受,昨晚不是……是的,是我有生以来最棒的夜晚。但是我不愿意这样去想,起码不是在你被……”
我的嘴角微微翘起。“真的?前所未有的?”我小声的询问。
他捧起我的脸,仍然带着几分反省的姿态。“在你和我达成了协议之后,我有找Carlisle谈过,希望他能够帮助我。当然他也警告过我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他相信我,但是我却辜负了他这番信任。”
我想要辩驳,但是他用两根手指封住我的唇,让我无法开口。
“我也问过他我应该预判到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身为吸血鬼的我会带来什么。”他敷衍地笑了笑。“Carlisle告诉我这是件非常具有冲击力的事情,无与伦比。他说肉体上的爱欲对我来说不是儿戏。我们喜怒无常,所以永远沉浸在强烈的情感中。但是他也说了我无须担心这部分——因为你已经彻底征服了我。”这一次他的微笑更自然一些。
“我也和我的兄弟们聊过。他们告诉我这是一种至高的快感。仅此于饮人血。”他皱了皱眉。“但是我已经尝过你的血了,没有其他血能比你的更有说服力……我不认为他们是错的,真的。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是不同的。有更多的意义。”
“是有更多的意义。这代表着一切。”
“但这也不意味着这就是对的。即使你真的有这种感觉。”
“这话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只是在瞎说?为什么?”
“为了减轻我的罪恶感。我无法忽视这些证据,Bella。或者每当我犯了错误后,你都这样减轻我的责任。”
我抓住他的下巴,把脸凑得很近。“你听我说,Edward Cullen。我不会为了你而假装任何事情,明白吗?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好过点,直到你开始变得悲观消极。我人生中还从来没这么快乐过——不是因为你决定了要爱我而不是杀了我,不是头一个早晨我醒来看到你在那里等我……也不是我在芭蕾舞教室里听见你声音的时候”他本能地抗拒这个我被另一个吸血鬼追捕的尘封记忆,但是我没有停顿……“或者是在你说‘我愿意’,而我也意识到我可以永远地拥有你的那个时刻。那些都是我最开心的回忆,而这个,要比那些还要好。所以就接受吧。”
他指指我眉间的疙瘩。“我现在让你不开心了。我不想这么做的。”
“那么你也不要不高兴了。这才是这里唯一出错的事情。”
他收敛起目光,接着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点点头。“你是对的。过去已经过去了,而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了。没必要让我的心情左右你。现在我要做一切我可以做的,来让你高兴。”
我将信将疑地审视着他的脸,他给了我一个恬静的笑容。
“任何让我高兴的事?”
我问话的时候,胃又开始咕咕叫了。
“你饿了,”他迅速说。他迅捷下床的动作搅起了一阵羽毛翻飞。这倒提醒了我。
“话说,为什么你要毁了Esme的枕头呢?”我问他,坐在那边从头上掳下更多的羽毛来。
他早已经套上了一条宽松的卡其裤,站在门口。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又捋下几根羽毛。
“我不知道我昨晚是不是准备做些什么,”他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很走运,我咬破的是枕头不是你。”他如释重负,然后摇摇头,好像想要摆脱那些灰暗的想法。一个真正的笑容绽放在他脸上,但是我想他是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做到的。 我小心地从高高的床上跳下地面,再次伸展了下全身,现在,感觉更明显了,更多的酸软和疼痛。我听见他喘了一口气,转身离我而去。他的手握成了拳,紧得关节发白。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丑?”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轻快。他停顿住了呼吸,但是并没有转身,也许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我走向了浴室去做个简单的检查。
我直勾勾地盯着门后全身镜中自己的裸体。
伤确实还要严重些。一条淡淡的阴影穿过我一边的颧骨,嘴唇也有些发肿,但是除了这些,我的脸还算好的。身体的其余部分就被点缀得蓝一块紫一块的,我注意到那些瘀青都是在最难掩藏的部分,手臂和肩膀。并不是很糟,皮外伤很容易就好的。我以前也常常会有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瘀青。这次只是更多一些而已。不妙的是我明天可能看上去还要糟糕。
我有看了看我的头发,发出一阵悲鸣。
“Bella?”一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永远都会清理不干净这些羽毛的!”我指指我想就像鸡窝的脑袋。我开始着手拔羽毛。
“看来是蛮让你担心的。”他只咕哝了一句,就来到我身后帮我清理起来,他的动作快得多了。
“你怎么可以忍住不笑呢?我看起来很滑稽啊。”
他没有作声,只默默地清理着。但是我还是多少知道了他的回答——以他现在这种心情可没什么好笑的。
“这不管用,”过了一分钟我叹气说。“都扎在里面了。我看看能不能把它们洗掉吧。”
我转过身,将手臂环上他冰冷的腰。“你想要帮我吗?”
“我还是帮你准备些吃的吧,”他冷静地说,温柔地挣脱了我的手。他以极快的速度逃一般地消失了,我小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我的蜜月就这样结束了。这个想法让我的喉咙总像被什么堵上了。
总算把羽毛去除的差不多了,我穿上件陌生的白色棉质连身裙,把一些最严重的青紫斑点掩盖在下面。我赤着脚啪嗒啪嗒地往鸡蛋,培根还有Cheddar乳酪发出香味的地方走过去。
Edward站在不锈钢烤箱前面,正将一个煎鸡蛋盛进料理台上一个浅蓝色的盘子里。我深深被食物的香气所吸引。我觉得我甚至可以连那个盘子和法兰铁盘都吞下去,我的胃在怒吼。
“过来,”他对我说。他微笑着把盘子放在了餐桌了上。
我在其中一把金属椅子上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那些滚烫的鸡蛋来。它们灼伤了我的喉咙,但是我顾不上这些。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我平时不怎么为你做饭。”
我又吞下一口,然后提醒他,“我好困哦。顺便说一句,这个确实很不错,尤其是某人平时并不吃的食物。”
“食物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他说,闪烁着我最爱的那种邪邪的笑容。
我很高兴能看到这个笑容,更为高兴的是他似乎又恢复了本来的自己。
“鸡蛋是哪儿来的?”
“我让清洁人员存在厨房的。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呢。我还要让他们帮忙处理那些羽毛……”他声音小了下去,目光放空在我头顶上方。我没有回答,避免说了些什么又触发了他的焦虑。
他做了两人份的食物,但是我全都吃了下去。
“谢谢,”我告诉他。我隔着桌子,倾过身子去吻了他。他自然地回吻了我,但是突然绷紧了身体,向后靠去。
我咬牙切齿,不客气地就把问题给抛了出来。“我们在这里的期间内,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碰我了?是吗?”
他踌躇了一下,然后半微笑地抬起手爱抚我的脸颊。指尖温柔在我皮肤上徘徊,我无法抑制地把脸贴上他的手掌。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他叹了口气,垂下手。“我知道,你是对的,”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仰起下巴。接着以一种坚定的口吻说。“直到你改变之前,我都不会和你做爱了。我不会再次伤害你。”
6。 分心
娱乐活动成了我在Esme岛上的首要消遣项目。我们一起去浮潜(好吧,只有一个人需要浮潜,而他则在一边炫耀着他无须氧气的本领)。我们一起探索环绕岩石小山的小型丛林。我们一起去看生活在岛屿南端树冠上的鹦鹉。我们一起去西面的岩石海崖欣赏日落。我们一起在温暖的浅滩上和海豚们嬉戏。反正我是做到了,而当Edward下水时,海豚们还以为是鲨鱼来了都逃光了。
我知道他的算盘。让我保持忙碌,被不同的事物分散注意力,这样就不会继续纠缠做爱的事情。每当我准备谈及这个话题,就像谈及某张放在大屏幕投影电视下的DVD那样随意的时候,他就会用他充满魔力的语言把我引出屋子,比如珊瑚礁,水下洞穴或是海龟等等。我们就这样外出,外出,整日地外出,太阳落山时分,我就发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每个晚上吃完晚饭后,我就这样趴在盘子上睡着了。一旦发现这种情况,他就把我抱上床。原因之一是Edward总是做了远超过一人份的料理,但是我在一天的游泳和爬山后总是饿得把它们都吃完了。酒足饭饱加之精疲力竭,我困乏得都睁不开眼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毫无争议。
疲惫对于我说服他的决心并没有多大帮助,但是我不会放弃。我试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耍过无赖,但是都不起作用。我通常还没怎么深入话题呢,就已经困得不省人事了。岛上太过鲜明的色彩,让我的梦境如此逼真,我猜也许比我大部分的噩梦都要来得栩栩如生。于是不管我睡了多久,我醒来时仍然感到疲累。
我们到了岛上后的一个礼拜左右,我终于决定妥协。我们过去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现在我正睡在一间蓝色的房间内。白色房间现在是一地雪白的羽毛,后天之前都没有清洁人员去清理。深色的墙体上嵌着柚木板,整间房间都用奢华的蓝色丝绸装点。
晚上睡觉时我穿着Alice准备的女式内衣,我选了些不那么暴露的,有几件她为我打包压箱底的比基尼,布料简直少得可怜。我怀疑她是不是预见到了我会需要这些衣服,不禁打了个哆嗦,为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尴尬。
穿着象牙白的雪纺绸缎,我尽量动作幅度都很小,生怕暴露更多会起到反作用,但是还是决定放手一试。Edward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好像我只是穿着平时在家会穿的那件破旧的马甲。
瘀青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一些地方开始泛黄,另一些甚至已经开始消褪。所以今晚我在浴室准备的时候,决定拿出那件相当“厉害”的衣服来穿。这是一件黑色的蕾丝,即使不穿都已经不好意思去看了。我在走回卧室之前都小心不去照镜子,不想失去勇气。
我满意地看到他瞪圆了眼睛,然后才控制住情绪。
“你认为怎么样?”我单足原地旋转一圈,这样他就可以看到每个角度。
他清清嗓子。“你看上美极了,你总是如此。”
“谢谢,”我带着些许酸酸的语气回答。
我太累了,于是迅速爬上了软绵绵的床。他怀抱着我,贴近他的胸口。不过这只是习惯,不靠着他冰凉的身体,我会热得睡不着。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带着睡意说。
“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他回答。
“你还不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呢。”
“无所谓。”
我叹了口气。“见鬼。我还想……额,好吧。”
他睁大眼睛等着我说下去。
我却闭上眼睛吊着他的胃口,并打了个哈欠。
只花了一分钟时间,还没等我睡过去。
“好吧。你想要什么?”
我咬紧牙齿,避免笑出声来。如果他也有无法抗拒的事物,我就有机会要求到些什么。
“恩,我是在考虑……我知道整件达特茅斯的事情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但是老实说,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不会要了我的命的,”附和着很久以前他为了推迟我成为吸血鬼而说的话。“我感打赌Charlie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大受打击。当然,如果我不能跟上那些天才的话,也会很难看的。而且……18岁,19岁,也不是有那么大的差别啦。我明年也不像会有鱼尾纹的样子。”
他缄默许久。接着用低低的声音说,“你可以等,你可以仍是人类。”
我打住话头,让他充分理解我的条件。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怒气冲冲,话都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没有这些就不行吗?”他抓起一把褶皱装饰在大腿处的蕾丝。有一刻,我还以为他会把它们撕成碎片。不料他还是松开了手。“没关系。我还是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的。”
“我想去上大学。”
“不,你并不想。而且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值得再拿你的生命去冒险了。那件事已经够伤害你了。”
“但是我想去。是的,大学不是我想要的重点,我想要稍微延长点我还是人类的时间。”
他闭上眼睛从鼻子哼出气来。“你让我发疯,Bella。我们难道没有就此问题争论了百万次了吗,而你每次都要求毫不迟疑地变成吸血鬼吗?”
“是的,但是……好吧,我有一个保持人类的理由,那是之前没有的。”
“是什么?”
“你猜啊,”我说着从枕头上仰起头去吻他。
他也回吻了我,但那种感觉并不是我期望的胜利之吻。它更像小心地不去伤害我的感情,我很恼火看到他彻底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轻的,他将我推开了一会儿,然后又重新把我搂进怀里。
“你就是这样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类啊,完全被荷尔蒙所主导。”他笑着说。
“这就是全部的重点,Edward。我喜欢人类的这种感觉,我还不想放弃。我不想等上好多好多年再重温这种感觉,而在那之前我是一个只为血发狂的新生吸血鬼。”
我打了个哈欠,他笑了。
“你累了,睡吧,亲爱的。”他开始哼起我们初见面时他为我创作的摇篮曲。
“我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累呢,”我自嘲地嘟囔说。“这应该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或别的什么吧。”
他轻笑了一声,接着又哼唱了起来。
“让我累成这个样子,你觉得这样我可以睡得更踏实些。”
歌曲中断。“你一直睡得很死,Bella。自打我们到了这里后,你睡觉时一句梦话都没有说过。如果不是有鼾声,我都担心是不是昏迷过去了呢。”
我不理会鼾声的嘲弄,因为我从不打鼾。“难道我都没翻身吗?那太奇怪了。当我睡觉做噩梦时,我会在整张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有叫喊。”
“你做噩梦了?”
“还非常生动呢,就是它们才把我搞得这么累的。”我打个哈欠继续说。“不敢相信整晚我都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关于什么的?”
“各种不同的事情——但是都很相像,你知道,因为色彩。”
“色彩?”
“太过于鲜明和真实了。通常,当我做梦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意识到我还是睡着的。所以才更可怕。”
他再次说话时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是什么让你感到害怕?”
我微微耸了下肩膀。“大部分……”我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大部分?”他催促我。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想告诉他在我反复出现的噩梦中,总有一个小孩;在这一点上总觉得有些私人感情牵扯其中。所以我告诉了他些片段,而不是和盘托出。就这也足够能够吓倒我和其他人了。
“Volturi家族,”我轻声说。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你马上就要变成吸血鬼了,所以他们没有借口了。”
我任由他宽慰我,为他产生这样的误解而感到心虚。因为这并不是噩梦的全部事实。我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为那个男孩担忧。
这个男孩不是我第一次梦见的那个有着血红色眼睛,坐在一堆我所爱的人的尸体上的那个吸血鬼小孩。在过去一周中,我曾4次梦见这同一个小孩,他是人类,他的脸颊红润,有一双亮绿色的大眼睛。但是就像那个吸血鬼小孩一样,当Volturi家族靠近我们的时候,他也因为恐惧,绝望地摇着头。
在新新旧旧的梦里,我都在义无反顾保护着这个不认识的孩子,别无选择地。即使我是知道,我注定会失败。
看到我哀伤的神情,他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摇摇头。“只是梦罢了,Edward。”
“你想让我哼歌给你听吗?如果这样可以让噩梦远离你的话,我可以整晚都哼着。”
“它们并不是都那么可怕。有一些还是美好的。很……漂亮。在水下,和鱼儿们还有珊瑚。好像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不觉得这是梦境。也许是这座岛的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明亮极了。”
“你想回家吗?”
“不。不,还没有。我们不能再待得久一点吗?”
“你想待多久就多久,Bella。”他向我保证。
“学期什么时候开始?我之前都没注意。”
他叹口气。也许之后他又开始吟唱起来,但是我那个时候已经睡去,所以不确定了。
半夜,我在黑暗中惊醒过来。这个梦太真实了……身临其境的感觉冲击着感官……我大口地喘着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迷失了方向。因为一秒钟之前,我似乎还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
“Bella?”Edward小声地叫我,把我紧紧搂住,温柔地摇晃着。“你还好吧,宝贝?”
“欧,”我又喘了口气。只是梦,不是真的。令我大感意外的是,泪水竟毫无先兆地溢出眼眶,泪流满面。
“Bella!”这次他提高了声音,惴惴不安。“出什么事了?”他冰冷的手指胡乱地抹去我滚烫脸颊上的泪水,但是泪如泉涌根本止不住。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泪水肆意,我无法控制住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悲伤。我多么希望这个梦是真的啊。
“没事了,亲爱的,你很好。我在这儿。”他急切地前后摇晃着我,反而让我有些无法平静下来。“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是噩梦,”我摇摇头,用手背揉揉眼睛。“是一个很好的美梦。”我的声音又开始抽泣。
“那为什么要哭呢?”他局促不安地问。
“因为我醒了,”我嚎啕大哭起来,抓住他的脖子就埋头啜泣起来。 “一切都很好,Bella。做几个深呼吸。”
“它太真切了,”我哭着说。“我想要它是真的。”
“说出来听听,”他急切的说。“说出来也许会有帮助。”
“我们在海滩上……”我声音渐轻,透过朦胧的泪眼,他那焦虑的天使般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那些不合情理的悲痛开始消散。
“然后?”他终于催促我说下去。
又一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Oh,Edward……”
“告诉我,Bella,”他恳求道,我话语中的痛楚都写在了他担心的眼睛中。
但是我不能说。相反,我收紧环绕他脖子的手臂,吻上我紧闭的唇来回应他的激动。这不是欲望——而是需要,强效止痛。他的回应也是即时的,但是马上就做出了回绝的姿态。
在惊讶中,他轻松地挣脱了我,抓住我的肩膀,让我们保持一定距离。
“不要,Bella。”他坚持着,端详着我,生怕我失去理智。
我挫败地垂下手,新一轮的泪水攻势又打湿了我的脸,又一股啜泣感在喉咙里升腾起来。他是对的——一定是我疯了。
他焦急而又迷惑地看着我。
“我很抱……歉,”我含糊地说。
他把我拉向他,用力拥我在他白皙无暇的胸口。
“我不能,Bella,我做不到!”他的呻吟声饱受煎熬。
“求求你了,”因为抵着他的皮肤,我的恳求声听起来有些发蒙。“求求你了,Edward?”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的梨花带泪而感动,还是他对于我这种突然的攻势毫无防备,还是这一刻他对我的需要,就如我需要他一样无法抑制。但是无论原因是什么,随着象征放弃的低吼,他的唇开始回应我的吻。
我们在梦中断的地方,继续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但依旧保持一动不动,让呼吸保持均匀。我害怕睁开眼睛。
我就枕在Edward的胸口,但是他静止不动,手臂也没有搂着我。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不敢承认我已经醒了,不敢面对他的愤怒,不管他今天准备朝谁发火。
我眯缝着眼偷偷看去。他正枕在自己的手上,瞪着深色的天花板出神。我用手肘支起身体,这样可以更完全地看到他的脸。神情柔和但是没有表情。
“我又制造了多少麻烦?”我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一大堆,”他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着我。
我放心地舒了口气。“对不起,”我说。“我不是故意……额,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没来由的泪水和令人窒息的悲痛,我摇了摇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我想我不能——但是我多少也以某种方式告诉了你。”我紧张得笑了笑。
“哦,”他先张大了眼睛,随后又眨了一下。“很有趣。”
“这是一个美梦,”我自言自语。他没做评价,所以过了几秒钟我开口问到,“我被原谅了吗?”
“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坐起来,打算做个自我检查——至少没有羽毛。但是这个动作伴随着一阵奇怪的目眩,我晕晕乎乎又摔回枕头里。
“Whoa……头痛。”
他怀抱着我。“你睡了好久呢,12个钟头。”
“12小时?”太奇怪了。
我说话的时候顺便草草检查了一下,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看上去不错,手臂上的瘀青都是一个星期前的,正在变黄。我又尝试伸展身体,感觉良好,事实上相当好。
“都检查清楚了?”
我怯懦地点点头。“所有的枕头都平安无事。”
“不幸的是,对你的睡衣(黑色蕾丝那件)我不能说同样的话。”他朝床脚方向点头示意,几截零碎的黑色蕾丝散落在丝绸床罩上。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说。“我还挺喜欢那件的。”
“我也是。”
“还有其他伤亡吗?”我羞怯地问。
“我还得赔给Esme一个新的床头板,”他快速撇了眼肩后,自首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吃惊地看到左侧的床头板已经很明显的被掰去一大块。
“Hmm。”我皱皱眉。“我怎么没听到声音呢。”
“当你全神贯注在其他事情上时,就完全不会注意到呢。”
“我只是有一点点集中注意力啦,”我还是承认了,脸色绛红。
他摸着我快烧起来的脸,轻叹说。“我会非常怀念这个的。”
我注视着他的脸,试图探寻一点点我所害怕的发怒或者懊恼的痕迹。他平静地看着我,冷静的表情之外读不出任何内容。
“你感觉怎么样?”
他笑而不答。
“干嘛?”我坚持要他回答。
“你看上去充满了负罪感——好像你刚犯下某桩罪行。”
“我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小声嘀咕。
“你引诱的丈夫本就完全自愿,所以死罪可免。”他明显在戏弄我。
我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引诱这个词意味着一定程度的预谋。”
“也许我们改换个更恰当的词。”他赞同地说。
“你不生气?”
他委婉地笑笑。“我不生气。”
“为什么不?”
“额……”他停顿了一下。“我没有伤害到你,一根汗毛也没有。无论是控制自我还是疏导过度的力量方面,这次都容易多了。”他再次望了一眼被毁坏的床头板。“也许是因为我更加清楚会发生什么。”
希望的笑容在我脸上绽放。“我告诉过你要多练习。”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的胃又开始咆哮,他笑了起来。“又到了人类的早餐时间了?”
“帮帮忙吧,”我说着翻身下床。但是我的动作太快了,不得不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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