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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克虏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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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间到莫斯科已三个多月，苏联经过了四年世界大战，又经过三年国内战争，经济刚刚开始恢复，物资非常匮乏。生活是比较清苦的，但更重要的是在这学不到想要学的东西。一日其赭把这想法对瞿秋白说了，征求他的意见。瞿秋白说“德国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有很多先进的东西。革命不一定都到苏联来，去把德国先进的东西学来，将来回祖国服务”。
有了瞿秋白的建议，其赭终于下定了走的决心。
十三 阿拉伯军火供应商
依依不舍的与同学们告别，其赭踏上了莫斯科开往华沙的火车。站台上聂荣臻等同学挥手的身影渐渐远去，其赭坐回座位。说心里话，他对莫斯科印象不坏，这个年轻的社会主义国家虽然暂时遇到很多困难，物资很缺乏，生活艰苦，但它有着一种蓬勃的朝气，大多数人的身上散发着某种高尚的东西，对年轻人来说，这是最有吸引力的。若不是他们的工业落后，其赭真想在这选一所学校学习。不过莎维林先生设计的大口径迫击炮图纸他已经冲洗出来了，这算是莫斯科之行的一大收获。
经华沙直接到柏林，其赭转向北方的法兰克福。尉礼贤已回国，在法兰克福大学担任汉学教授。从辛亥年间认识尉礼贤到如今已十几年了，尉礼贤的仁慈宽厚，就象父亲那样对待他。他违背了神甫的初衷没有学习神学，神甫也没有责怪他。内心隐约将尉礼贤当做父亲，觉得有愧于他。
到了法兰克福很顺利的见到了尉礼贤，此时的尉礼贤已年愈五十，三十几年在东方的传教经历已使他饱经沧桑，现在正潜心研究早年在东方的积累，著述立说。
“我的孩子，看到你那么有朝气，我心里真高兴”一见面尉礼贤便把其赭拥入怀里。“中国有句古话，叫他乡遇故知，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尉礼贤说着眼眶不禁湿润了。其赭有点哽咽的说：“神甫，我没有从事你所希望的职业，献身于主。您对我失望了吧。”“不，孩子。只要你秉承主的意志去做人，你从事任何职业都是我所希望的”两人接着坐下促膝畅谈。
谈了好一会，传来敲门的声音，尉礼贤说：“可能是我的侄子到了”。起身开门，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尉礼贤向其赭介绍说：“这是弗拉克，我的侄子，火炮设计师”
弗拉克是德国莱因金属公司的火炮设计师，战后德国被解除了武装，政府的军购取消，公司裁员，他失业了。最近瑞典一家公司聘请他前往工作，路过法兰克福顺便看望尉礼贤。
中午由尉礼贤作东请其赭和弗拉克吃饭，席间其赭谈起了莫斯科之行，弗拉克说道：“俄国有着非常杰出的武器设计人才，战前有一个莫欣大尉设计出了非常好的重机枪”。其赭有点忍不住的说：“有一个叫莎维林的设计师设计了120毫米的大口径迫击炮”“莎维林，我听说过他，我看过他写的关于火炮方面的论文”。俩人谈起武器甚是投机，倒把尉礼贤给冷漠了。
在法兰克福盘桓了几日，弗拉克去斯德哥尔莫，其赭也告别尉礼贤回慕尼黑。
一回到沃尔特家，已有人在等候，是温州商人吴贵银等人。他们已来慕尼黑好几天了，其赭从莫斯科写信回来说已起程回德国，吴等人来到正好收到，不想其赭又在法兰克福盘桓了几日。进得屋来，吴贵银迫不急待的说：“兄弟你可回来了，我们正有大生意要等你帮着做呢”“什么大生意？”“是这样”吴贵银坐下，给其赭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吴贵银等温州商人这几年把生意越做越大，逐渐扩展到了北非等地，北非等地均是英、法的殖民地，一战中英、法的元气大伤，没有足够的精力顾及对过去的殖民地统治，加之此时的阿拉伯民族意识觉醒，反殖民统治的起义此起彼伏。北非各地的阿拉伯部落迫切需要军火武装自己。
吴贵银说他们都和那些部落的酋长联系好了，他们需要枪支和子弹，都用黄金支付。其赭说：“走私军火是要坐牢的”吴贵银等人大言不惭的说：“赚大钱的生意哪有不冒风险的。我们不是来找你商量的吗”。其赭站起来思索了一会，“我们可以在瑞典设立一个公司”
瑞典国坐落在北欧，一百多年来一直保持中立。但其国的军火工业甚是发达，出口军火大赚别国钞票。加之该国行政管理闲散、宽松，只要不触及该国利益，民间干什么政府是不过问的。尉礼贤的侄子弗拉克在瑞典一家军火公司工作，找他可以帮忙。
计划定下来之后，其赭起身前往斯德哥尔莫。先找到了弗拉克，他在一家名叫博福斯的公司工作，这是瑞典最大的军火公司。弗拉克帮忙在市内租了办公场地，挂起了牌子，公司就开业了。瑞典的环境比其赭想象的还要宽松，政府只对银行进行管理，你只要按章纳税，政府对你做什么根本不管。
吴贵银等人在意大利西西里岛建立了枪枝、弹药装配厂。意大利国一向与英、法不睦，从这里向英、法的北非殖民地运输枪支弹药，意大利政府是不过问的。加之该岛主要由黑手党控制，只要买通了他们也就不用担心被查了。
向阿拉伯人提供的枪支是毛瑟kar98，此枪性能优良，是一战中德军的制式装备，中国的汉阳造就是仿造此枪。其赭对此枪甚是熟悉，在研制半自动步枪时曾仔细研究过此枪的设计，对其制造的工艺流程也甚为熟悉。其赭带着温州商人们到德国各地寻找能够生产枪支各种零件的生产商，其时德国经济萧条，处于半停产状态下的机械、冶金加工厂所在皆是，很容易选择了二十几家小型的加工企业，分别生产毛瑟98的零件和弹药，产品分别运往瑞典再转运到意大利西西里岛，在那里集中装配成品，再从海上运往北非各地。选中的这些企业缺乏启动资金，吴贵银、蒋贤芳、吴志泽、虞文品等人注入少量资金成为股东。其赭对每一个零件的生产都制定了明确的质量标准，德国人生性严谨，做不到的绝不硬充能做好，只要他们签定了合同便不用担心质量会出问题。枪支中唯一在瑞典生产的部件是木制枪托，瑞典有着丰富的森林资源，上好的木料随意选用。为掩人耳目，在瑞典注册的这家企业以生产阿拉伯人日常使用的木制器具为主，转运枪支部件时将部件藏在一大堆木器中，是以从未有人发觉这家中国人开的公司实际上是在做军火生意。
仿制的毛瑟98枪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并转运到北非各地，阿拉伯人给的价格极其优惠，并用黄金、钻石支付。一枝枪的价格相当于三头骆驼，一弹夹五发子弹相当于一头牛的价格。然后再以极低的价格购买阿拉伯人的牲畜的生皮运往意大利各地鞣制，再制成皮衣销往欧洲各地。恢恢呼几年间温州商人们大发其财，购买名车、豪宅之外，又在欧洲各地大肆参股各种企业。其赭也在不经意间腰缠万贯。
十四 弗拉克和沃尔特的新设计
弗拉克来瑞典已三年了，博福斯公司正在设计一种新型高射炮，他是主设计师。其赭与他同在斯德哥尔莫，两人时常来往。斯德哥尔莫风景宜人，周围都是湖泊，两人经常相约泛舟、打猎、钓鱼。有时其赭也禁不住好奇打听设计高炮的事情，但弗拉克一提到这事就三缄其口，这反而更增加了其赭的好奇。
一日，两人又泛舟钓鱼，一叶小舟轻缓的在湖面是游荡，偏巧这天其赭运气颇佳，一条接一条鱼儿上钩，弗拉克却一条收获也无，甚是着急，忍不住将外衣脱了下来。阳光下他腰间的那一大串钥匙闪闪发光，其赭心里一阵高兴，心想天赐良机。弗拉克重新换了鱼饵再次抛钩，望着弗拉克那急切的神态，其赭在心里盘算着下手的时机。突然，弗拉克的钓竿一抖动，有鱼儿上钩了，看架势象一条大鱼，溜了几下钓竿已弯成了弓型，其赭操起船桨划动，跟随大鱼，弗拉克兴奋的站了起来左右摆动溜鱼，好大一会工夫鱼儿明显累了，到起竿的时机了。其赭站起来拿起操网走向船头，他瞄了一眼弗拉克正聚精会神的溜鱼，额头上的汗珠正流淌下来，没注意自己已经站在了船舷边上，其赭左脚站稳，右脚使劲一蹬，船体倾斜，弗拉克大叫一声落入水中。其赭顺势脱下外衣跃入水中，游到弗拉克旁边推举他上船。弗拉克经过刚才的溜鱼，体力已不支，抓住船体几次才爬了上去，此时他没注意，腰间的钥匙已被其赭摘了下来。待弗拉克躺在船上喘息时，其赭已爬上船，弗拉克的那串钥匙已塞在了马甲的口袋里了。
两人上得岸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其赭开着梅塞德斯送两人回去。到了弗拉克的住处，他才发现自己的钥匙丢了，只得请房东先将门打开。弗拉克目前一人在此居住，两人进屋升起壁炉烤火烘干衣服，弗拉克请其赭在此用晚餐，其赭当然愿意，饭后喝咖啡聊天不觉天已很晚两人在壁炉边睡着了。
其赭当然是假睡，当听到弗拉克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轻轻的站起来，来到弗拉克的工作室。那个白色的保险柜在房屋的一角，其赭从那串钥匙中找出保险柜的钥匙，探进钥匙孔一拧，“卡塔”一声，柜子开了，看来弗拉克和大多数研究人员一样，都不上密码的。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捆设计图纸，翻看一下，只见图上赫然有一长长的炮身管，果然是高炮的设计图纸，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微型相机，将十几张图纸悉数拍下。其赭注意到，图纸上方标明了炮的型号：FLAK—88。这款炮在十几年后在二战中威名远扬，此是后话，当下不表。
第二天，请来工匠配钥匙，其赭便告辞回自己的公司。告别的时候，其赭内心对弗拉克充满歉意，和他握手言别时其赭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朋友，我的祖国需要这款炮。”
冬天来临了，瑞典大地为大雪覆盖要达半年之久，今年其赭冬天不想在这过，便到慕尼黑去了一趟。沃尔特父子热情的欢迎他的到来，阿尔孛特拿出了自己的新设计：枪榴弹和新型机枪
“我们设计的枪可以派上新用途了” 阿尔孛特兴奋的说，“使用这种空包弹，再在枪口装一个发射器具，发射具上使用钳子型状的卡口，把器具安装好，炸弹就安装在发射具上，只要一抠扳机，空包弹产生的气体就会把榴弹发射出去”“能推进多少米”其赭问，“大约70米”“很好。”介绍完了枪榴弹，阿尔孛特又拿出了一张图纸，“看看我设计的新型机枪” 阿尔孛特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了：“ 这是我这几年研究的成果，连工艺都设计好了。此枪采用枪管短后坐式工作原理，膛口枪管助退器兼有消焰、制退作用；闭锁机构为滚柱撑开式，仿形式枪机开锁加速机构。闭锁时，位于枪机头内的两滚柱进入枪管节套凹槽后，被位于机体内的楔块撑开，完成闭锁。开锁时，两滚柱在机匣仿形槽作用下使滚柱向内收拢开锁，同时通过楔块加速枪体后坐；供弹机构为开式金属弹链，双程输弹机构利用枪机能量带动。在枪机后退时，内拨弹齿带动枪弹和弹链移动半个链节距；枪机复进时，外拨弹齿再带动枪弹和弹链移动稍大于半个弹链节距。击发机构为利用复进簧能量击发的击针式击发机构；发射机构只能连发射击，机构中设有分离器，不管扳机何时放开，均能保证阻铁完全抬起，以保护阻铁头不被咬断。枪管复进装置具有复进和缓冲双重作用，它分别由4根弹簧、推杆、导杆和顶圈组成，统一安装在一个套筒内。作复进簧时，４根弹簧由前向后依次工作；枪管后坐即将结束时，4根弹簧同时工作，弹簧的综合刚度大大增加，起到了缓冲作用。机枪枪管的更换装置结构特殊且更换迅速。该更换装置由盖环和卡笋组成，它们位于枪管套筒后侧，打开卡笋和盖环，盖环便迅速地将枪管托出。”
“每分钟发射子弹多少？”其赭问，“按我设计的理论，应该是1200发”。其赭思考着说“这种设计有没有考虑材料的适用性能？以目前的材料，打完1200发枪管可能都熔化了”。
“所以，得等更加优质的合金钢生产出来” 阿尔孛特有点沮丧的说，“其实这种机枪的构思是一个波兰人提出的，前几年我到但泽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那张草图，对于波兰人来说那是一张废纸，以德国目前的技术都不可能完成，何况他们。”阿尔孛特说话时透露出对波兰人的轻蔑。“我想买下你的设计，一大笔钱”其赭说，“这些是我为德国设计的，可是看来都用不上了。德国国防军现在根本就不换装。与其让他们在这睡大觉，不如你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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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回 国
冬日的柏林街头，笼罩在肃杀的气氛中。从战争结束以来，德国人的心中一直象压着一块石头，原本坚韧刻板的民族性格此时更显得沉闷。其赭来到柏林是想到中国驻德国使馆办理一些事情。
来到了使馆区，这里行人稀少，而且由于没有商店，人们只是在匆匆赶自己的路。突然前方的街口传来女士的尖叫声，只见一件物事喷着火焰哧哧响地窜了过来，还没等其赭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窜到了一棵树干上，旋及又撞向一面墙，从墙面回弹过来又斜着窜过了大街，在路崖石上一颠簸，那东西侧翻过去停了下来，尾部煞是喷着火焰，隔了几秒钟方才熄灭。 在路人惊恐未定时，其赭走到跟前一看，是一辆儿童的滑板车，后面绑着两捆中国产的焰火。
警察立即吹响了警笛奔了过来，不一会工夫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被带了过来，“孩子，这是你干的吗？”警察问，那少年答道“是的，这是我的滑板车。”“你这调皮的家伙，你给大家惹了多大的麻烦。”“我在做一项实验，是火箭实验。”“你绑在车后的东西是什么？会爆炸吗？”警察问，“那是中国的焰火，夜晚点燃之后会放出绚丽的火花，是中国人庆祝节日娱乐用的，不会爆炸。”其赭忙向警察解释。“是的，火药产生的推力可以把火箭送向太空”那少年立即欣喜的对其赭说，“你们中国人一千年前就有人做过实验”“你是从哪看到的？”“奥伯登博士的书，《走向太空之旅》”。警察在一边耐不住性了，“好了孩子，去见你的家长”说完就拽着那少年走了，那少年回过头来向其赭打招呼：“谢谢你中国先生，我叫冯 布劳恩”
“冯 布劳恩”其赭望着远去的孩子，嘴里念叨着。此时他不知道，这名字在几十年后会让全世界家喻户晓，那孩子会成为美国的阿波罗登月计划的总设计师。
到中国使馆去办事情，一进中国使馆只见到处掌灯结彩，大使的门上已倒贴上了大大的“福”字，其赭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国的春节到了。其赭只是为一个温州商人的亲戚来德国遇到一些麻烦去找大使帮忙，办完了事情，大使请其赭一起在使馆共度新年，其赭婉言谢绝了。
走到街上，思乡之情悠然而生。离开家乡七年了，是该回去了。其赭边走边盘算着回国之前需要处理的事物。
吴贵银等温州商人将赚到的钱也分了其赭一份，在二十几家工厂中有其赭的股份。“用这些钱来制造半自动步枪”他心里想到。
他和阿尔孛特设计的半自动步枪的整个工艺流程都是现成的，组织生产并不难。回去后立即与温州商人们协商，以自行生产的方式生产两千只半自动步枪，一百万发子弹，三千发枪榴弹，其赭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温州股东。温州人听说其赭要退股，自是十分惋惜，苦苦相劝，但其赭决心已定，只好由他。有组织良好的生产体系，不到两月，两千只半自动步枪的各种零件就生产齐全。象过去一样，先转运到瑞典，然后再运到西西里岛集中装配。由温州人联系由一艘意大利客货两用轮船从意大利塔兰托港起程运往中国。整个费用几乎正好将其赭这几年积累的财产用尽。
离别的时候到了，其赭告别了沃尔特父子，告别了尉礼贤，告别了弗拉克，在慕尼黑乘列车南下，经法国到达意大利，在意大利塔兰托港与温州商人们告别登船。
“再见，欧罗巴”当船离开港口时其赭默默的说。七年前，当他满怀热情来到这里时，还是一介不名一文的学生，七年后他是带着丰富的学识和一批不算少的装备离开这里的。这批军火如果在中国足以使他成为雄霸一方的军阀。
一路无话，船于五月中旬抵达广州。下得船来，其赭忙上岸找人打听革命军的司令部在哪，有人给他指示转过码头前的大街就有一家司令部。要了一辆黄包车便奔那里去了。果然，车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一座气势满大的大楼，拱型的大门前有身穿灰色制服的士兵站岗。其赭便提了箱子进去。“站住”卫兵伸手拦住了他，其赭将箱子放下，昂头对卫兵说：“我要见你们最高长官”。他穿着西装革履煞是气派，卫兵也看出是有身份的人便客气几分道：“对不起先生，这是军事重地，闲人不得入内”。其赭说：“我是给你们长官送这东西的”，说着便打开箱子，拿出了里面的半自动步枪。卫兵一看是一把枪，立即用刺刀对准了其赭：“别动”。其赭没理会他，枪口对天拉开了枪栓，“啪”的开了一枪。
十六 北 伐
枪声一响，大门里立即跑来一名军官摸样的人，他边跑边拔出腰间的手枪，大声喊到“什么人开枪”。待得来到门前，只见卫兵正与其赭对峙，便用枪指着其赭：“你是什么人，把枪放下”。其赭把枪高高举过头顶，慢慢弯下腰把枪放入长条形皮箱。“我从德国留学回来，设计了一款新型步枪，我要见你们最高长官”其赭又歪着头对那卫兵说：“以后你们就不会再用这种套筒子枪了，会用我设计的步枪”。其时中国军队所用步枪均是仿制的毛瑟98，因钢材质量欠佳，为防止枪管变形便在枪管上套了铁箍，俗称“套筒枪”。那军官向卫兵使了一个眼色：“搜他身”。那卫兵答道：“是”。便弯腰将其赭身上仔细搜了一遍。搜身完毕，那军官仍用枪指着其赭命令道：“跟我走”，便提着箱子与卫兵一起押着其赭向门里走去。
这里是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部，并非蒋介石的总司令部，军长是何应钦，他与蒋介石同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深得蒋介石信任。这天何正要去总司令部向蒋介石汇报军务，在屋内来回走着考虑问题，突然听到门外有枪响，便着人去问。不一会，那军官和卫兵便押着其赭走了进来。那军官打了一个立正：“报告，是这个人在门外开的枪，他说他设计了一种新式步枪，想要见长官”。“哦”何应钦推了鼻子上的金丝眼镜，“什么枪？”“在这”那军官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步枪。这把枪是其赭特别从两千枝步枪中挑选出的，枪托的花纹异常漂亮，与枪身的金属部件相得益彰。何应钦立即被枪吸引了，他接过步枪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重量倒是蛮轻的，口径缩小了”，其赭答道：“是的，只有汉阳造的六成重，口径是毫米”，“为什么要缩小口径”何应钦问道，“第一减轻了枪支重量，子弹重量减轻，这样，士兵携带一个基数弹药就可以比过去多带一倍”其赭答道，看着何应钦不语其赭继续讲道：“这是自动装填弹药的，一个弹夹是十发。它的原理是利用发射后坐力自动装填子弹”“为什么不设计冲锋枪”何应钦故意问道，“因为冲锋枪只适合近距离扫射，况且太浪费子弹，不适合我国国情”“好，下来试试”何应钦说完便朝门外走去。一行人到了楼下，何应钦用手一指，“在那边树一个靶子”。那军官立即阻止道：“军长，在军部射击外面听到会不好的”。何应钦一摆手：“不要担心，现在就实验。”然后命令那名卫兵：“你来试射几发”“是”那卫兵早就跃跃欲试。靶子树好，距离只有五十米，枪中还有九发子弹。他采用跪势“啪”的打了一枪，身体几乎看不出的只略微抖动一下，接着“啪 啪”连续发射了八枪直到把一个弹夹打完，有人将靶子扛过来验，上面共有九个弹孔，九发全中。“不错”何应钦赞道，“带上枪，跟我去见总司令”。一听要去见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其赭觉得此枪列入中国军队制式装备大有希望，自己和阿尔孛特数年的心血算是没有白费。
那卫兵射击完毕后仍不舍得放下枪，拿在手里抚摩，一边站着的那军官乘何长官不注意便踢了他一脚，“你小子这下子真是过瘾了，也不给我留几发试试”。那卫兵不好意思的说：“杜长官，我不知道你也想试试。”那军官是黄埔军校一期毕业生叫杜律明，现任何应钦的营职副官，那卫兵叫杨秉义是入伍的新兵。“别废话了，带上枪咱们去见校长。”
一行人坐上何应钦的汽车向总司令部驶去。到了总司令部，何应钦对杜律明说：“你们在外等候，我和朱先生进去”。
其赭和何应钦走进大门，来到一幢楼前，这里派的是双岗，何军长带人来自然不会遭到盘问。上了二楼走过长长的过道来到一扇大门前，门口放着一副桌椅，坐着值班副官。那副官见何应钦到来忙起身敬礼。何应钦问道：“通报总司令，我带个人来见他”。副官进去通报，不一会出来：“何军长，总司令有请”。其赭和何应钦便进去了，这是一间宽大的客厅，陈设到是简单。蒋介石身穿灰色哔叽制服站了起来：“敬之，带什么人来见我啊？”“敬之”是何应钦的字。何应钦介绍道：“这位朱其赭从德国留学归来，他设计了一种新式步枪，性能优越”，说完便从其赭的箱子中把枪拿了出来。“这是一种十连发的自动枪，射速比汉阳造至少快三倍”。蒋介石走过来接过枪仔细端详了一会问道：“以我国目前的技术能制造吗？”“报告总司令，我已经制造出了两千枝，还有一百万发子弹。另外，此枪还能发射一种五十毫米口径的枪榴弹，在近距离可以直接支援步兵作战。”其赭立即接过枪演示。“枪榴弹发射直线距离是100米，我在回国的路上还设计了一种枪榴弹发射支架，使枪榴弹可以曲线发射，这样就相当于五十毫米的迫击炮，射程可达三百米”。蒋介石转过身度起步：“我军目前只有75毫米法制加农炮，只能直线射击，如果有了曲线射击的炮我军火力将会大增”。“总司令请看”其赭立即将皮箱夹层中的120毫米迫击炮、阿尔孛特设计的机枪、弗拉克…88高炮的设计图纸一一摆出并介绍其性能。蒋介石边听边不住的点头，“我军若能装备这些武器则将无敌于天下。”他沉吟了俄顷突然转向何应钦：“我军也要有自己的制式装备，不能总是仰赖外国”何应钦答道：“总司令高见”。蒋介石又转向其赭：“那么就任命你为国民革命军军械部长，负责全军的武器装备的设计和制造”
其赭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命毫无准备，转脸茫然的看着何应钦，何应钦伸出双手用力握了握其赭的手说：“朱老弟，总司令对老弟信任有加，委以重任，老弟可不要辜负总司令的栽培啊！”
出得门来，杜律明和杨秉义正等着，何应钦对两人说：“总司令已任命朱老弟为我军军械部长”，两人一听便向其赭敬礼：“祝贺长官高升”。
回到第一军军部，立即组织车队去往码头，其赭的两千枝枪和弹药还在轮船中未卸。三十辆马车装得满满的拉了回来。
军械部应该归总参谋部管，现任总参谋长是李济深，实则是次长白崇禧掌握实权。白崇禧与蒋介石非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其赭的公务何应钦自然要插上一手。他亲自选调了五六个人担任其赭的副官、侍从，均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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