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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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那个人就被其他犯人打得蜷曲在地上。

　　这时，在楼上过道巡逻的武警过来了，众人连忙闪开了。管教听见动静忙赶过来，打开门一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仇五，你少给我惹事。再闹事我扒了你的皮。”那个管教警告仇五。

　　“没事，没事，我们在闹着玩的。”仇五堆起了笑脸道。

　　等到管教一走，仇五就说道：“你小子不服是不？慢慢的我会打到你服。”

　　由于都是才进牢房的新犯，地位上的接近使抢劫强奸的这个家伙和才进来的那个人走的就近了。很快双方就混熟了，抢劫强奸的这家伙叫王强，才进来的那个人叫王有才。　当王有才得知王强所犯的事儿时，说道“兄弟，不瞒你说，你犯的这事儿可能要被。。。”说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兄弟，你别吓我啊？又没出人命，怎么会被枪毙？”王强显然是个法盲。

　　“真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或者管教。”王有才信誓旦旦的说道，“起码也得是个无期。”

　　王有才的话让王强顿时觉得像掉进了冰窟窿，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在他的想象中，只要自己不犯上人命，是不会挨枪子的。

　　王有才看见王强象被抽了筋一样无精打采，满腹心思，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这些告诉他。毕竟王强也帮过他，挺照顾他的，算得上患难之交。

　　“没事，兄弟。我认识一个人，只要我出去一定帮你找他。让他帮忙把你的事活动一下，争取法院轻判。”王有才安慰道。接着王有才又透露了自己身上不仅仅是打伤人的案子，还有更大的案子，但公安局没查出来。就算查出来了，只要那个人出面也会没事。

　　王强似乎看到了希望，说道：“兄弟，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就是做牛做马这辈子都会报答你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能活着，谁想死。

　　“放心吧，兄弟，只要我出去，一定会帮你找那个人出面，在南州没有他摆不平的事。”王有才拍着胸脯说道，“我身上背的那件大案子，就是我帮那个人做的。现在柳一龙正到处找我呢。”忽然他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岔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个神秘人在联系不到孔德喜后，急忙开车赶到孔德喜藏身的那地方。经过一番调查后，知道孔德喜被警察带走了。他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后说道：“人是被警察带走的，我估计关在看守所。现在有点麻烦了，不知道这小子在里面有没有乱讲乱说什么。要不要让老板出面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人放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你先回来，这件事我来处理吧。下次用人一定要小心点，不要尽惹麻烦。”他一边答应，一边擦了擦流下的汗。听语气，似乎那边的人没有生气。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很快，王有才就被从看守所放了出去，临别时他还对王强保证肯定会找那个人出面活动。可是直到王强拿到一审判决书时，他才知道一切都是那么的天真。他不想死，活下去的想法驱使他要求见洪友涛，说有重要情况要举报。

　　洪友涛接到报告后赶到了看守所。王强把王有才身上有大案子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这个案子和柳一龙有关。洪友涛一听柳一龙的名字，立即想到了南州制药的那件案子，难道这个王有才就是孔德喜？想到这洪友涛急忙派人去拿孔德喜的照片。王强一眼就看出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王有才。

　　洪友涛在得知看守所已经把人放掉后，急忙问是哪边放的人。看守所的回答是开远市公安局开的释放证，说是这家伙犯的事不大，对方答应和解了。

　　洪友涛把情况通知了柳一龙后，立即赶到了开远市公安局。由于在曾经做过这边的领导，洪友涛很快查到了孔德喜被释放的真相。原来是被孔德喜打伤的那个人的老婆跑来要求撤案，说是孔德喜那边有人找过她，说只要孔德喜能出来，就赔她一大笔钱。如果孔德喜被判了刑的话，一分钱也得不到。最后是局长下令放人的，说是能和解的就尽量和解。

　　洪友涛觉得一起严重的伤人案件，再怎么和解也绝不可能把行凶者就这么放走的。按照规定这件案件是要移交到检察院提起诉讼的，怎么说放人就放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洪友涛来到局长办公室。

　　由于都在一个系统内，再加上经常在一起开会，有时候还由于案件经常扯到一起，洪友涛对局长古至诚很熟悉。一阵寒暄后，洪友涛就直奔主题的说道：“古局，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古至诚打了个哈哈道：“老洪，瞧你说的，什么事尽管开口。”古至诚知道洪友涛在市局的分量，他这样问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了。

　　“我想知道你们前些日子抓了个叫王有才的，怎么又给放了？”洪友涛问道。

　　“哦，是这么回事，受害者家属找到我们要求不要追究王有才的责任了，说担心赔偿金拿不到。再加上医院出的证明是轻伤，我们估摸着王有才的那点事也够不上判刑，也就把人放了。”古至诚解释道。

　　洪友涛知道古至诚不肯说实话肯定有什么难处，不然犯不着为了个犯人来得罪自己。

　　“古局，咱们可都不是外人，这个王有才身上背着多大的案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把话说白了，这个人是市局一心想抓的人。你可以去查一下市局发的协查通报，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洪友涛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古至诚。

　　古至诚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王有才的真实身份。由于各地的协查通报太多，只要不是自己辖区内的事，基本都是收到后就存起来好留着检查，很少有人去关心那个。要是真的是个重案在身的犯罪嫌疑人，在自己手上被放了出去，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很快，古至诚就了解到这个王有才就是孔德喜，不由的暗暗叫苦。他知道孔德喜就是南州制药那案子的重要嫌疑人。洪友涛看出了古至诚的不安，他在等着古至诚开口。

　　“老洪啊，我确实不知道这狗日的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不然说什么也不会放的。我这就叫人去抓，你放心，只要他还敢在开远露面，我肯定逮住他。”古至诚还是在打哈哈。

　　洪友涛觉得应该敲一敲他了，不然还真让他以为自己就这么好糊弄。“古局啊，我也是得到消息来你这边了解一下情况的，既然人是你们放出去的，那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说着夹起包就准备走。

　　古至诚听出了话里有话，连忙拦住洪友涛道：“老洪啊，你这什么意思嘛。咱们可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不好说的？来来来，坐下说。”说着把洪友涛推到沙发上坐下。

　　古至诚把那杯洪友涛还没喝的茶放到洪友涛面前的茶几上，又放下窗帘。感觉安全了以后，古至诚才把头附到洪友涛耳边说道：“老洪啊，今天的话咱哪儿说哪儿了，过了这个门我也不承认。人是许源泉让放的。我们当初确实不知道这小子就是孔德喜，不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放啊。”

　　洪友涛当然知道许源泉是谁，开远市委书记，南州市委常委。许源泉叫放人，古至诚哪有不放人的道理。可古至诚也不敢得罪洪友涛，毕竟洪友涛是市局常委，级别比古至诚也高。

　　“古局，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啊。这小子是在市局挂了牌的，一天抓不到他，我是一天不得安宁啊。”洪友涛作出一脸的为难状，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今天我到你这边来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结果你们也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古至诚一听这话，悬着的心就落下了。毕竟都是一个系统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谁没个什么事儿的。关键时刻互相拉一把，日子都好过。

　　“老洪，中午就安排在醉仙楼吧。那儿有几样菜还行，但肯定不能和南州的比咯。”古至诚看了看表说道。他确实从内心中很感激洪友涛。毕竟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要是动了真格的，他这个局长能不能保得住真是个问题。

　　“不了，中午我还要赶回南州，还有些其他事情。”洪友涛说道，“我也不是个客气的人，下次来开远你可得管饭局哦。”

　　“一定，一定，今天我就不留你了，你们刑警队就是忙啊。咱们这一行，就算干刑警的最累最苦。我看每年评先进，直接从你们刑警队里挑就行了，还搞什么民意测评啊。”古至诚临别还送上了一顶高帽子。

　　“那我就走了啊，一有线索就通知我啊。”洪友涛拉开门，故意大声说道。

　　“知道了，你慢走啊。”古至诚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第七章
洪友涛在回去的路上就在思考着孔德喜和许源泉之间的关系，在他眼里看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扯上关系？肯定是有人托许源泉去说情的，那这个人就算不是孔德喜背后的那个人，至少也有某种联系。到了南州，洪友涛就把得到的消息和自己的看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一龙，并叮嘱他要保密。

　　李欣宜自从和柳一龙的关系明确了后，就经常在柳一龙家里吃晚饭。柳云云已经习惯了家里有李欣宜的生活，只要晚上看不见李欣宜就会问柳一龙把李欣宜藏哪儿去了。丁小兵每次听到柳云云说这话就会禁不住笑出声来，搞得柳云云跑过来追着他打。看着丁小兵和柳云云嬉闹的场面，柳一龙总是在担心着什么。

　　在得到洪友涛提供的情报后，柳一龙在吃过晚饭后特意把李欣宜叫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想听听李欣宜的分析。

　　“按照正常的情理来判断，能让许源泉出面的人不外乎三种人。一是许源泉的至亲好友。二是许源泉的上级。三是许源泉的红颜知己。我们现在不好出面直接去问许源泉，只能从他的这三种关系上入手。但我觉得查起来的难度太大了。许源泉的关系面太广，背景复杂，不好下手。”李欣宜的分析合情合理。

　　“那你觉得这三种人中，哪种是最有可能的？”柳一龙点了点头后继续问道。

　　“我倾向于第三种。”李欣宜说道。

　　“为什么？”柳一龙问道。

　　“直觉，女人的直觉。如果要查的话，我看最好先从这方面开始。”李欣宜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柳一龙很欣赏的就是李欣宜的这点，分析问题一下子就抓住重点。这种本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有的人就算学一辈子，依然是不得要领。天赋加上不断的实践让李欣宜具有了她认为的直觉。

　　尽管关于许源泉的桃色新闻并不少，但要真正要查起来可不是这么简单，搞不好就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柳一龙很清楚这一点，可是这又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只能这么办。

　　丁小兵在明白柳一龙的意思后，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搞不好自己可能都会折进去。一连几天，许源泉的活动都很正常，上班，下班，饭局，回家，没有什么异常活动。好在丁小兵干的就是这个，有的是耐心，除了偶尔和柳云云打打电话外，就一直猫在车上。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许源泉在一次饭局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自己先回去，自己开车走了。丁小兵连忙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路上的车很多，穿过开远市几条繁华的街道后，许源泉把车拐上了才造好的南开大道，直奔南州而去。三十分钟后，许源泉的车在龙廷大酒店停了下来。许源泉进了大厅后就直接上了电梯。丁小兵不敢跟太近，只是远远的观察到电梯是在十七楼停了下来。丁小兵连忙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柳一龙，问是不是继续跟上去。柳一龙知道龙亭大酒店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就叫丁小兵就在下面等着，看看许源泉什么时候出来。

　　安排好一切后，柳一龙忙给毛永寿打电话。毛永寿是南州市副市长，和柳一龙算得上是至交好友。柳一龙知道毛永寿是因为坚持原则得罪了省里的人，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一直得不到升迁。毛永寿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领导，逢年过节别人送点香烟，酒之类的他也来之不拒，但要说送钱或者别的贵重东西，他坚决不答应。刚当上副市长时，毛永寿的老婆看到别的领导干部家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而来自己家的人不是被毛永寿教训几句就是被毛永寿赶出去，渐渐的就门庭冷落了，就责怪毛永寿不通情理，不会做人，经常讽刺他说：有香哪儿拜不到神啊，非得到你这座破庙来。后来那些领导干部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她这才觉得毛永寿的做法是正确的。　

　　南州制药的发展其实和毛永寿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毛永寿觉得柳一龙确实是个做事业的人，当时国内的民营企业都举步维艰，基本都在夹缝中生存着，要政策没政策，要资金没资金，很难做大做强。当毛永寿和柳一龙有过几次接触后，觉得柳一龙和他其实是属于一个类型的人。尽管当时资金匮乏，技术落后，设备陈旧，但柳一龙从没有向自己的老丈人开过口，硬是靠自己的毅力加能力，把小小的南州制药厂打造成了今天整个行业的一面旗帜。虽说自己曾在银行贷款和土地征用上给予过帮助，但那都局限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

　　柳一龙对毛永寿也是比较折服的。他总觉得毛永寿生错了年代，选错了职业。要是放到古代，绝对是个才华横溢的诗人。人最痛苦的是不能做个真实的自己，毛永寿就是这么痛苦着。柳一龙心中对他的评价是：不拘小节而识大体，宁折而不弯，虽是书生模样，却有侠骨心肠。由于没有灰色以及黑色收入，毛永寿的家境也就算个中等偏上吧。这样的家庭自己单独生活的话，那绰绰有余了，但中国的国情决定了这不现实。外面的人倒好打发，最难打发的就是那些乡里乡亲和自家的亲戚了。今天来个找工作的，明天来个借钱的，后天再来个说情的。总之只要你当着市长，这些事情就不会消停。能挡的毛永寿就挡回去，能帮忙的尽量帮，实在没办法的，全部丢给了柳一龙去帮忙。因此两人之间说得上是不分彼此的。

　　毛永寿接到柳一龙的电话后，立即借工作上的名义打电话给了许源泉，毕竟毛永寿算得上是许源泉的直接领导。

　　许源泉并没有对毛永寿说实话，他此时正在南州的龙庭大酒店，却告诉毛永寿说是在开远。

　　柳一龙在得到毛永寿的答复后，立即让丁小兵化装一下，住进龙庭大酒店最豪华的总统套房。柳一龙知道龙庭大酒店楼层越高房间就越豪华。客房最豪华的就是十七楼，一共五套总统套房。最上面的十八层和十九层客人是上不去的，名义上是龙庭大酒店的员工办公的地方，其实就是招待某些重要人物的场所。他吩咐丁小兵进去后小心行事，找不到许源泉就出来，千万不能暴露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