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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家也没余粮 独木不成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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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只觉心一阵刺痛。
无论如何,这觉是睡不着了。辛词索性起身取来笔砚纸墨,写下稼轩先生的一句‘忆得旧时携手处,如今水远山长。罗巾浥泪别残妆。旧欢新梦里,闲处却思量。’写毕,她又轻吟几遍,这才把它揉成一团扔到墙角,扭身上床去了。
这夜辛词忽得一梦,梦中文宁对她说:“辛词真是好狠的心,十几年的牵绊,竟然被你轻易斩断,留我一人暗自神伤。”
“当断则断,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唱大戏给外人瞧。”辛词这般答道。
“果真是最狠莫过妇人,离了我,你便又找个其他男人。我倒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瞅瞅,看它是黑是白。”说着文宁面露狰狞之色,探身向前扣住辛词的肩膀,似要把辛词吃掉一般。辛词只觉肩膀处传来咔嚓一声,便晕了过去。
次日醒来,辛词已是满头冷汗,撩开亵衣,但见左右肩膀处又红又肿,轻碰一下竟痛不可忍。辛词擦擦脸上的汗水,不禁忿忿低骂道:“连梦中也不放过我,文宁啊文宁,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辛词抬眼瞧见窗户一夜未合,便知自己不过是寒气入体,吹伤肩膀。但见时候不早了,若是再不起床恐会误了约会,辛词赶忙出声唤着梅子的名。一连叫了三四声,梅子这才揉着睡眼走进屋。
“小姐,今日我来了葵水,肚子疼得很。”梅子脸色发白,眼里净是红血丝。
辛词一怔,并未回梅子的话,而是走到面盆前,凑合着用隔夜的凉水洗了脸,又坐在铜镜前梳洗打扮一番。待她临出门前,才侧过头对梅子说:“既然不舒服,就回屋歇着吧。”
“小姐这是要去哪?”梅子双手按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今天是礼佛之日,若是没有三夫人允许,女眷是不得出府的。”
辛词嫣然一笑,并未答话便迈着轻快的莲步出了屋。适才她新妆初罢,抬头瞥见窗外旭日东升,想来会是晴朗天气,便换上了一套鹅黄色春衫。
过了曲廊,待到西侧偏门,辛词一眼便瞅见一袭番木色袍子的宣然。
宣然见到辛词,眼前一亮。他只是浅笑,并不招唤辛词,那神情似在说,我知你定会前来。辛词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觉放慢步子。
马车上挂的软帘突然被掀起,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从车内探出头,呵呵笑着说道:“苏小姐可算是来了。”那男子说完这话,一跃跳下马车,走到辛词面前,也不行礼,反而顽皮地朝她吐吐舌头。
辛词定睛瞧了一眼这位衣衫富贵的陌生男子后,便侧过头不解地望向宣然。
宣然微微蹙着眉,轻声说道:“这位便我的好友崇家公子嘉南,你们……”
“我们自是有一面之缘,只怕小姐贵人多忘事,记不得了。”崇嘉南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碰碰宣然:“适才过了约定的时间,仍不见小姐倩影,我这位老友可是急得踮脚四处张望呢。”
“莫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宣然的面皮上微微染了一层红晕:“怕是你贪玩,想要赶快启程才对。”
崇嘉南也不否认,一双俏目上下打量着苏辛词:“上次不过匆匆一瞥,并未瞧得真切。今日这么一看,苏小姐真是个妙人,怪不得宣然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提起我?”辛词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笑意。
“他说……”崇嘉南刚要张口,却被宣然断了话茬:“你若是再耽搁下去,就要错过船会了。”
崇嘉南这才悻悻作罢,他朝辛词摊摊手,跳进马车。
宣然立在辛词身边,正要搀辛词上车,却见辛词轻盈地跃入马车内,并不假借他之手。宣然先是愣了愣,这才抿嘴一笑,随着进了车子。
待三人坐定,崇嘉南一脸坏笑着说开了:“苏小姐为何不让宣然搀你入车?”
“呃?”辛词不知崇嘉南话中何意,没有贸然回答,却听崇嘉南又说道:“平日里那些小姐们可都巴不得贴在宣然身上呢,但见小姐并不留恋顾盼宣然的美色,倒真不似寻常女子。”
“要不然,我下马车重新来过?免得坏了三少爷的规矩。”辛词噗哧一笑打趣道。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苏小姐破了旧规矩,自是有了新规矩。”崇嘉南若有所指的说道。
“会吗?”辛词眯起眼睛反问道,不知为何,她对这位崇家少爷始终提不起戒备之心。但见他生得唇红齿白,说起话又天真烂漫,好似粉瓷做的小弟弟。辛词脸上那具假面就在这你问我答之间渐渐剥去了,展露出她略带俏皮的真实性情。
崇嘉南久闻苏辛词大名,知道她是沅城数一数二的美人,早就有结交之意。现在辛词搬入宣家,倒给了他亲近的机会。倒不是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嘉南素喜交际,越是才子佳人,他便越想与之成为朋友。在这樊城里,嘉南是无人不知晓的爽利人物。
此时,苏辛词和崇嘉南两人一唱一和,说得颇为投机,坐在一旁的宣然只能苦笑着抚额道:“苏小姐可是在因昨日之事而加以报复?若是如此,宣然在这儿先给小姐赔不是,还请小姐莫要再同嘉南打趣我了。”
“昨日发生了何事?为何适才没听你提及?”崇嘉南好奇地问道。
辛词和宣然凝眸一望,颇有默契地轻叹口气,并没有要为崇嘉南讲解的意思,那崇嘉南孩儿脾气,追着问了大半天,偏生这两人守口如瓶,令他心里越发痒痒。
正在三人闲聊之际,管家吉正在车外朗声说道:“请少爷小姐坐稳。”
辛词只觉身子一晃,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宣然的肩膀上,宣然赶忙扶正辛词的身子。二人竟都闹了一个红脸,看得坐在对面的崇嘉南是心花怒放,满脸荡着了然于心的笑容。他这么一笑,辛词更觉窘迫,连带着心跳加速,垂首不再言语。
宣然偷瞄着辛词,见她髻挽祥云,面生红霞,目含水波,那套鹅黄色春衫衬得她肤凝瑞雪,真是光彩夺目。宣然不觉心思一动,温温柔柔地说道:“苏小姐没甚大碍吧?”
辛词只是点头,那双眼睛却怎么也不敢和宣然的对上。宣然自是不会勉强,只是那唇角高高扬起,不经意地泄露出他此刻颇为愉悦的心情。
“苏小姐,我有一事十分好奇,不知小姐愿不愿回答。”崇嘉南像是想到什么,飞快地问道,不等苏辛词反应,他又说道:“我曾远远见过与你有媒妁之言的文家公子,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为何苏小姐会悔婚呢?”
他话音刚落,这马车内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便荡然无存了。辛词蹙着眉,别过脸去望向窗外,却听宣然朗声说道:“缘尽何须多言,嘉南打探这事作甚。”辛词没有料到宣然会替自己打圆场,她转过脸,朝宣然点了一下头,算是答谢。
崇嘉南见自己说错话惹得辛词不悦,这便赶紧转移话题,聊起了自己生活中的窘迫之事。辛词虽也跟着干笑几声,但却再无刚开始时那般放松。宣然敏锐地察觉到,辛词的后背僵硬地挺直着,一双素手交叉缠在一起,每说一句话便要停下来思考一阵,这让宣然心中没来由地抽了抽。
关于苏辛词和文宁的婚事,宣然自是有耳闻。他并非不想知道为何辛词会抗婚,只是不愿勉强打探她的隐私之事罢了。与辛词几次交谈下来,宣然对她是七分好奇,二分警惕,还有一分宣然却怎么也想不出如何形容。但每次与辛词见面,都令他十分舒服,似乎脸上的笑容也比往日里多了不少。
如果有可能,宣然并不排斥与苏辛词成为朋友。当然,在那之前,宣然希望能先了解到二老爷死的那晚,辛词到底看到什么,这才是他约辛词踏青的目的之所在。只不过,想要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何事的人又岂止宣然。
辛词只道是出游赏春景,殊不知,春景恼人,春风弄人,春意撩人,春情醉人,这次出行,势必要发生些匪夷所思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哭,关门时右手被碾了,掉了一大块肉,只能单手打字
勉强打完这章,如果虫子,请亲们帮忙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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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的第二篇番外,如果本周手能痊愈,会写好在周日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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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八章:惊新绿 。。。
初春时节,冻了三个月的镜湖经阳光一晒,便都淅淅地化成一潭碧水。樊城人素喜初春游湖踏青,常是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租一支小船,挂上帘子在船内吃吃甜酒,赏赏风景,优哉游哉的度上整日。
话说宣然一行人乘着马车来到湖边,早有船家恭候在岸,宣然走上前去与船家寒暄,辛词则立在一边好奇地望着湖面上飘着的游赏船只。
“怎样,够热闹吧?”嘉南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知苏小姐喜欢听清唱还是丝管,一会上了船,便叫他们划过来唱给你听。”
辛词只是笑笑,并未应承下来,
这艘小船装潢得颇为富丽,正中放着一张八仙圆桌,上面铺着猩红色绒毡子,几盆洗净的青苹果摆在上头,红绿相称,煞是好看。船家见他们三人坐定,便点了香鸭,拱拱手哼着小曲出了屋。
嘉南突然朝宣然眨眨眼睛,一脸堆笑,狡猾地说道:“今日出门大意,腰中不曾带得银两,幸而宣然荷包鼓鼓,定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恐怕要劳你破费了,改日回请罢。”
宣然自是知道嘉南在和他打趣逗贫,他轻弹一下嘉南的手背,忍着笑说道:“哪一次不是我破费,你吃酒的,休要说这些诨话,莫让苏小姐看了笑话。”
“苏小姐看我出糗耍宝卖乖,这不正反衬三少爷多金倜傥嘛。”嘉南笑吟吟地说道。
在辛词眼中,嘉南的玩世不恭态度与宣安不甚相同,前者一看便知是含着金汤勺、娇生惯养长大的,而后者身上则时而飘散出一股莫名的戾气。正源于此,辛词对宣安颇为忌惮。
言谈间,船家公端着托盘进了舱,送上一壶烫好的刘伶醉,又摆了四五碟小菜,这才行礼退出去。
嘉南自顾自地连饮了三杯,这才啧啧称赞道:“真是世间难得的美酒。”
“饮此美酒,无思无虑,其乐陶陶。”辛词低吟道。
偏生嘉南耳尖,听到后一把攥住辛词的素手,连叫了三声知己,但见宣然略带不满地挑挑眉,这才松开手,挠挠下巴,孩子气地撒娇道:“碰到女子懂酒真令人欣喜,一时失态,还请苏小姐见谅。想当初伯伦先生大醉三载,是何等逍遥自得!”
宣然耸耸肩膀,伶俐地接话道:“这酒你隔几日便要痛饮上一回,怎底就变成世间难得了?”
嘉南嘟囔着嘴,假意嗔怒道:“这酒稀不稀罕自在人心,但陪坐之人,也应了这句世间难得一见呢。一个是郎才,一个是女貌,凑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活脱脱的‘好’字。见惯了大肚汉纳娶美娇娥,麻子脸下嫁少年郎,像你们二人这等般配的人物儿,赏心悦目,值得我多喝几杯。”
辛词双手托腮,也不出口反驳,只是微微笑着听嘉南诌说。透过眼角的余光,辛词看到嘉南的胳膊肘轻轻地戳了宣然一下,带着几分玩笑揶揄之意。
倒是宣然语出惊人来了一句:“若我和苏小姐组成的是‘好’字,你便和那盘月盛斋的酱牛肉组成了大肚腩的‘腩’字,倒也是一盘美味。”
嘉南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道:“我本就是有肉有酒万事足之人,这比喻真是恰如其分。”
几杯下肚,嘉南算是把话匣子打开了,他怀揣着不少趣闻杂见,多为荒诞不经稀奇古怪的天话,但辛词却听得是津津有味,喜笑颜开。嘉南见有人来应,不由得更加卖力,逗得辛词笑声连连。宣然侧着头,眼含温情凝视着辛词。
在宣府时,辛词总如小刺猬般张开满身的刺,弄得旁人无法近身,一出府,却恢复了女儿家的性情。宣然暗道,这次出门算是出对了,让他有机会看到辛词的另一面。
嘉南说到口干舌燥,端起杯子自斟自饮,这酒喝得太急,上了脑。他再张口,只觉喉头打架,舌头似短了一大截子,一句话翻来倒去说了七八遍,仍是不明不白。宣然见状,皱眉苦笑道:“这个嘉南,恐是醉了。”
“你和他性子南辕北辙,竟是好友,倒真出人意料。”辛词把玩着手中的酒盅说道。
“幼时曾一起去过学堂,这便相熟起来。”宣然不动声色地将一片酱牛肉夹进辛词碗中:“想来你还未用过早饭,这牛肉滑而不腻,并无腥气,你稍食几口。待一会儿船靠岸,再寻个干净的馆子点几道素菜罢。”
“不用客气。”辛词开玩笑道:“我不是出家的尼姑,牛肉羊肉自是啖得。”
“尼姑?哪里有尼姑?”嘉南瞪圆眼睛插话道:“莫不是来咱们的船上化缘?长得俏不俏?”
他这话引来辛词和宣然一阵笑声,二人目光不经意地对到一起,许久后,才又都慌忙地别过脸。但彼此的心,却都如小鹿乱蹦,怎么也静不下来。少顷,宣然有些紧张地开口道:“你现在又不怕我了?”
“我从未说过害怕你,是你多想罢了。”辛词想也没想便回话道,待话音刚落,就发现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她虽滴酒未沾,但这脸色却比喝醉的嘉南还红,大有酒不醉人人自醉之势。
宣然莞尔一笑,这便转了话题,他伸手指着远处的风景道:“对岸有一处凉亭,建的颇为精巧。秋日时候,我若是得了空便和嘉南去那儿临窗而坐,伴着葱翠山色,嗅着阵阵桂花香,浅酌美酒,闲谈一日,倒也逍遥自在。只是近两年我接手府中生意,越来越忙了,那样的闲趣生活渐渐变得遥不可及。想来在苏小姐眼中,我不过是个散着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三少爷恪守孝道,协助宣老爷打点生意,辛词又怎会看轻少爷?”辛词衷心地称赞道。
宣然眼睛一亮,他唇角微微扬起,一双眼睛里好似含着万种柔情,那如春风般的笑容令辛词呆了呆,这才窘迫地咳嗽几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宣然并未趁机讨她笑话,而是体贴地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辛词面前。
辛词接过后朝宣然感激一笑,眼波流转间,竟令宣然瞧得有些痴了。他并非是那种未见过佳人才女的傻小子,但像辛词这般体态若仙的女子,却是第一回遇着。莫怪乎嘉南一听闻苏辛词住在宣府,就急着想让他代为引荐,这等美貌可爱的人,就连他也心生亲近爱惜之意。
“苏小姐在宣府住的可还习惯?”宣然问道。
“承蒙老爷和夫人不弃,留我在府,已是辛词修来的福分。”辛词圆滑地回答着宣然的提问。她瞥见嘉南已经倒在茶几上睡熟了,便猜到三少爷宣然定要打探那晚发生的事情。
事实正如辛词所料,宣然果真又问道:“那一夜,我是说叔叔过世的那晚,苏小姐真的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二老爷一案不是已结了吗?难道三少爷怀疑二老爷不是醉酒落水而亡?”辛词反问道。
宣然讪讪一笑说道:“案子是结了,但疑点仍在。比如那晚的天气,又比如,苏小姐曾在衙门里对县太爷说,那夜听到两声响动,难道苏小姐一点都不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曾对县太爷说,自己并不是好事之人,现在这话原封不动再对三少爷说上一遍,辛词并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辛词说完这话,索性扭头望向窗外,假意赏景观湖。
“有些事情,苏小姐有所不知。”宣然的面色有些阴郁,他舒了一口长气,似是鼓起勇气,才敢把藏在心底深处不愿示人的秘密说出口:“叔叔去世那日,正是宣安生母的忌日。”
“什么?”宣然这话成功的令辛词转过头来,她震惊地望着宣然,嘴唇不自觉地蠕动了几下,吞吞吐吐地问道:“并未有人告诉过我……”
“那是自然。”宣然惨淡一笑,犹豫片刻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那时三娘还未入府。我只有三岁,而宣安也不过六岁,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记不太清。只知道二夫人行为不检,被爹爹抓*奸在床,一时羞愧自尽而死。”
“自尽?她是落水而死?”辛词颤着声音喃喃问道。
“别怕,二夫人是在左耳房上吊死的。”宣然忙解释道:“许是我想多了,大概只是巧合罢了。”
“二夫人和二老爷的关系……”辛词本想问他们二人是否有些暧昧的帐,但觉这话题不是自己该打探的,便住了口。
偏那宣然猜到她心之所想,幽幽答道:“他们二人并无那些旖旎之事,相反,听闻叔叔十分厌烦二夫人,曾多次当众令她难堪。”
三少爷难道怀疑,是大少爷下的毒手?辛词暗自揣度道。
正在二人默然之际,船靠了岸。宣然喂嘉南吃了几杯浓茶,解他的酒气,又付了租船和酒菜的账头,这才扶着嘉南上岸。辛词跟在他们身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宣然的背影。
宣然猛地一回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口吻对辛词说道:“我并不是想吓你,只是觉得你该知道些宣府里的掌故,免得轻信旁人,害了自己。”
辛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大少爷宣安在她心中虽然形象欠佳,但无论如何也没法将他同杀人狂徒联系到一起。
但关于那一夜,宣安的晕倒一说的确令人生疑。莫非那晚三夫人溜出府,是为宣安开启侧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他进来,好让他借机将醉酒的二老爷宣正靖推下水,然后宣安再悄悄出府,假装晕倒在后街?
毕竟关于宣安晕倒的时间,并无确实的说法。辛词只觉心乱如麻,这事本与她无关,但与杀人凶手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这颗心却是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辛词一行刚出门,宣家老爷宣正贤便乘着马车回到府中。他进府之时,一干女眷正在三夫人单莲的带领下拜佛诵经,单莲瞥见宣正贤靠着门框,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她赶紧抛下经文,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宣正贤此次出门虽打着跑生意的旗号,但却是另有曲折。每到冬春换季,他下*身那根铁棍就似生了锈,瘙痒得很,若是伸手挠,总会刮掉些白不拉机的粉末,用清水冲洗也无济于事。
但一到夏天便会痊愈。这怪病周而复始跟着宣正贤不少时日,他也看了许多大夫,内服外用了多副草药,却都不起效。二月二龙抬头,这病就跟着来了,一到三月三生轩辕,这病又忽的消失个无影无踪,要多邪乎有多邪乎。
这次他去省城,主要是拜访一位专治疑难杂症的道士。
要说起来,这山野道士还真行。几服药下去,宣正贤那根宝贝玩意竟然不痒不掉粉儿,活脱脱像是童子身上挂着的光亮物件。喜得他原地蹦三蹦,见那道士捋着一撮山羊小胡冲他笑,他脸一红,对那道士拜了又拜,还用大红绸子布包了整整五十两白银塞进道士袖中。
那道士嘴上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一双枯干老鹰抓却死死攥着红布:“宣大老爷,这病虽然除去,但根却烙下了,以后老爷行房时,还请留些气力,不要弄到干枯流尽才好。”
宣正贤点头称是,但一坐上马车便把道士嘱咐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正所谓色胆包天,他禁*欲了将近一个月,这满腹邪火,急需拉来几个肉嘟嘟的姑娘好好纾解一番才行。
这不,一回府,他便急急跑来寻三夫人单莲。单莲见宣正贤一脸喜气,便知这病十有八九治愈了。她扬起头,柔声唤道:“老爷。”
宣正贤见一屋子的丫鬟侍女,也不好就这么挽着单莲回房歇息。他正正神色,点头道:“你且忙着,我还有正事要办。”说完这话,宣正贤便拂袖出了厅堂。
单莲应声目送宣正贤离去后,这才挥挥手,将贴身侍女果儿唤到耳边:“跟上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去找那条小狐狸精。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治治他。”
果儿心领神会,一低头便从侧门溜了出去,那单莲又拿起佛经,假模假式地朗诵起来,下人们好似没看到这一幕,全都恭恭敬敬地随着三夫人单莲高呼佛号。
再说宣正贤宣老爷,踱着四方步,满面红光地奔向后院。适才他在厅堂中并未寻见梅子,又听守门的下人说辛词和宣然清早便乘马车出去游玩,梅子并未随行,这倒给了宣正贤淫她的机会。
虽说梅子无论是身段还是相貌,都不如单莲,但有句古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来的恩爱,总觉更有趣,也更刺激。单莲生得花容月貌,但却不及梅子年轻风*骚,宣正贤初识单莲,被她那兰花指丹凤眼弄得是五迷三道,急不可耐地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妙人纳进府。
谁知这人不可光看皮肉之相,单莲由伶人变成夫人后,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摆起臭架子,把自己当成一品夫人。在床上不似以往那么热情,让她做些出格的姿势她也百般不情愿。一开始,宣正贤爱单莲那身细皮嫩肉,顺着她的性子,谁曾想太过惯着她,以至于她处处以嫡夫人自居。
这还不算,每夜入寝后,做完那事,她便喋喋不休地说起府中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令宣正贤不胜其烦。一来二去,在他眼中单莲便由一朵红莲花变成了苦莲子,再新鲜的妙物也有吃厌的一日。宣正贤要的是知情趣的小妾,而不是惹人厌的正妻。他虽仍时不时地睡在单莲房内,但多只是草草了事。真正要尽兴,还是要去找梅子或是外面的妓儿。
宣正贤兴冲冲冲进梅子住的偏房,一进门便开始解裤带,却见梅子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双手抚着肚子,嘴里‘哎呦哎呦’的呻*吟着。他顿时兴致全无,斜楞着眼说道:“你这是来了葵水?”
梅子一听宣正贤的声音,起身要拜,却不小心撞到床帮。她疼得是呲牙咧嘴,但仍不忘挤出笑容道:“老爷,今日我身子不便,不如用嘴给您含出来罢。”
宣正贤瞪了
16、第八章:惊新绿 。。。
梅子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脏着身,碰了晦气。”说完这话,他一扭头离开偏房,但那团欲*火始终聚在小腹,若是不泄出来恐怕会憋出个好歹来。想到这,他快步朝马厩走去,本想骑上一匹快马奔去柳叶街寻个姐儿解乏,谁知一抬眼,竟无意中瞥见单莲的贴身丫鬟果儿。宣正贤心思一动,淫*笑几声便大步奔向果儿。
果儿愣在原地,待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宣正贤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那套素净的袍子也被褪去了一大半,雪白的胸*脯暴露在空气中。果儿吓得正要尖叫,那宣正贤老道地咬住她的唇,一只手死死按住果儿的肩头,另一只手急急地攻进果儿的裤头中。
这一厢果儿被宣正贤强上,是叫天天不应,那一厢苏辛词遭遇‘旧相识’,是喊地地不灵。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只是不知这阵急急风,会吹出何种花样,又会吹掉谁的假面。
作者有话要说:独手码字小木……呜呜呜
整整被碾掉小指甲盖大小的肉,又沾了水,彻底流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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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词那句:饮此美酒,无思无虑,其乐陶陶 引自刘伶的《酒德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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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八章:惊新绿 。。。
宣家小少爷宣夜,单字锦,年方十七,乃三夫人单莲所出,因幼时染疾,致使口不能言。他天资聪颖,生得是仪容秀雅,又为弱子,令宣正贤十分疼惜,不啻于掌上明珠。他失声后,宣正贤曾当众落泪,一整年未顾得生意,带着宣夜四处拜访名医,但都无功而返。
日复一日,烧纸服药,宣夜都无转好的迹象。宣正贤对宣夜这父子情分也就慢慢淡了许多,到后来索性另辟一处独门独院,让宣夜搬进去,眼不见为净免得神伤。那单莲怕触及宣正贤伤心之事,鲜少关心宣夜,宣夜成长这些年,可以算是备受冷落。
外人只道宣正贤不愿宣夜出来见人,怕因他是哑子而折了面子。殊不知,这其中另有蹊跷,只是当下按住不表。
再说那宣夜,一天到晚身边只有个小厮书画伺候着,说不寂寞自是虚假之言。单莲有令,不许他擅自离开小院,只是这宣夜虽是哑子,但却有手有脚,这腿长在他身上,自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书画虽是单莲安插在宣夜身边的眼线,但他和宣夜朝夕相处多年,这一主一仆早就成为默契朋友。平日里宣夜偷溜出院子乱跑,书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向单莲禀报。这也就给了宣夜窥视府中隐蔽之事的机会,他那颗绝顶聪明的脑袋瓜里,几乎装满了家中上上下下的小秘密,但他只是冷眼旁观,并无甚意思想要搅和进去。
但最近宣夜流年不利,先是偷窥长兄宣安调*戏辛词,被宣安逮个正着痛骂一顿不说,还被他借此机会狠狠地敲了一笔竹杠。对这位声名狼藉的大哥,宣夜向来是避恐不及,生怕招惹上他。在他眼中,宣安是个神秘莫测之人。殊不知,在宣安眼中,他宣夜也是个令人难以搞懂的对象。
这次被宣安当场擒住肩膀,宣夜是欲哭无泪。他心中暗暗腹诽,但脸上却如受了惊吓的白兔般飞快地眨着眼睛,硬生生挤出几滴晶莹的泪珠来,银牙轻咬着朱唇,身子还微微晃动着,俨然一副娇滴滴的病美人样。饶是铁石心肠的单莲见宣夜露出这副表情,都会放低声音,温柔地把他揽入怀中。
可偏偏这位大少爷宣安不吃这套把戏,他一挑眉,漆黑的眼珠子将宣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坏笑着说:“我道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小贼蹲在假山后瞧乐子,原来是弟弟夜儿。若说起来,上次你我相见还是在叔叔落水后的第二日,你躲在爹爹院子里那口空的水缸中,记得那时你穿了套靛蓝色的袍子,别慌别慌,只得我一人瞅见罢了。弟弟喜欢到处寻快活,这事与我无关,但偷看我和辛词妹妹可就不对了。”
宣夜只是猛摇着头,眼里的泪越积越多,大有潸然而下的趋势。但见宣安轻挑起他的下巴,出神地凝视着他的脸。宣夜只觉面如火烧,他试图弹开宣安的手,却被他顺势按住双肩,宣夜的后背摩挲着假山,不一刻便感到生疼,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随之落下来,打在宣安的手背上。
任谁看着这副场景,都会心生怜爱之意,正所谓梨花带雨惹人怜,娇柔柳腰招人疼。只不过大少爷宣安全然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他毫不犹豫地将手背上的泪水蹭到宣夜脖颈上,冷冷说道:“这些戏码,你还是留着耍弄爹爹和你娘。宣夜,莫说我这个做兄长的不懂得体恤弟弟,我奉劝你一句话‘纸里包不住火,你若硬要往上凑,引燃自己,可没人出手救你。’” 说罢这话,宣安便拂袖离去,宣夜一手掩在前*胸,急促地喘着气。
只不过,宣夜并未把宣然的话听进耳中。礼佛这一日,他便又悄悄溜出小院,随意在府中行走。也不知他走得什么邪门儿运,竟碰上爹爹宣正贤强淫丫鬟果儿,他进退维谷,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难道要他窜到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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