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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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朕都听诚儿说了，这次如若不是你放了月凝，朕也就见不到你和凤儿了。这次就算了，你父亲不会责怪你的，下去吧，朕还要和你父亲商讨一下军事。”

　　看来皇上是不想提这件事了，素问谢退。

　　“黄太医，这么样？”轩辕诚焦急的询问着，从刚才见到素问起，就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脸色惨白，人也消瘦不少，真不知道越凌是怎么虐待她了。

　　黄太医捋着胡须摇头道：“伤及心肺，元气大伤，病根难除，以后是要好好养着了。”

　　听到这里，轩辕诚握紧拳头。在天都素问一直都被大家宠在手心里，除了上次的刺杀，她哪受过这样的伤。又是越凌，总有一天他要让他后悔。

　　塞外的冬天很是寒冷，素问穿了厚厚的棉衣坐在火盆前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大嫂早已休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轩辕诚临走前说明天一早越凌会来求和，皇上准备扣押越凌，踏平突厥。

　　一直想着越凌送她走之前说过的话，轩辕诚也一直避讳着不谈。

　　不行，一定要去问问他。

　　披上母亲托父亲带来的披风，撩开营帐的窗子，轩辕诚的营帐还亮着灯，看来他还没有睡下。

　　不知不觉中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寒风透过窗子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的疼。

　　帐外站着的士兵身上落满了雪花也不曾弹下。

　　“喝口酒避避寒吧。”巡夜的统领递给帐外的士兵一囊酒。

　　士兵接过，灌下一口，叹道：“这该死的天气，都快把人冻死了。本以为皇上来了，我们的伙食会好点，谁知竟比原来的还少了。也不知道这个诚王爷是怎么办事的，带来的大批军粮一直放着不肯动。大伙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力气打仗啊。”

　　“哎，你就少抱怨了。我听韩统领说这次诚王带来的军粮被人动了手脚，现在还在查呢。诚王这不也是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诚王是皇上最宠的儿子，先皇的几个儿子那个不视他为眼中钉。这次要不是他为了一个什么素问郡主，跟随皇上前来大营，谁会在我们的军粮里动手脚。”

　　“你小声点，郡主就在里面休息呢，把她吵醒了可不得了。”

　　“什么郡主，不就是国师说她是天神转世吗，也没见她做什么好事，在都城飞扬跋扈的，也不知道皇上和将军府怎么就这么宠着她。”

　　“哎，这都是命，咱天生就这吃苦的命，能怨谁。”

　　“辛苦了。”偷听他人讲话虽然很不礼貌的，但素问还是忍不住偷听了一下才匆匆钻出营帐。

　　刚才的两个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素问从营帐中走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行辕议和
轩辕诚的营帐就在自己营帐的斜前方，这么晚了，天上还飘着雪，守卫的士兵见是郡主，立马进去通报。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素问进入帐内，轩辕诚正和刚才侍卫说的韩统领商讨着什么。

　　素问知道轩辕诚不会对她讲原因，就直接开口问：“这场仗是不是打不得？”

　　轩辕诚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是打不得。”

　　“那你怎么劝服皇上？”

　　“正在和韩斐商量对策。”

　　“明天让我来劝皇上吧。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就让我来解决，实在不行你再想对策。”

　　“好！”

　　雪飘了一夜，掀开营帐竟发现自己好像置身岑参的诗中，“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夜没有休息，脑子里一直想着如何劝说皇上止战。

　　越凌已经到了，现在在皇上的行辕中。听通报的侍卫说，越凌只带了两个侍卫，和一些押运议和金的护卫。

　　素问匆匆赶到皇上行辕前，请侍卫通报。刚才通报的侍卫还说，皇上和越凌的和谈已经僵化，不知现在怎样了。

　　“皇上请郡主进去。”侍卫传达了皇上的旨意。

　　进入行辕，越凌的身前的两个侍卫一个朝宇，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已经站起来，手放在腰间的刀上，似乎是要打起来。

　　“素问拜见皇上。”进门对皇上行肃拜礼。

　　“起来吧！”

　　站起来，退到一边，看看皇上的表情，眉头紧皱，看来心情不是很好，没有看一眼素问，只是一直盯着满脸邪笑的越凌。

　　“皇上，素问可以问一下皇上要怎么处置突厥二皇子吗？”

　　皇上这才扭过头看向素问，问道：“你说朕会怎么处置他。”

　　皇上没有说出自己的答案，把问题抛回来，听听她的意见。

　　素问淡淡的笑道：“素问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处置突厥二皇子，不知皇上是否愿意听听素问的想法。”

　　皇上松开眉头笑道：“噢，说来朕听听。”

　　“请皇上放了突厥二皇子，接受和谈。”

　　皇上眉头猛然皱起，问道：“素问，你可知道朕为何前来吗？”

　　素问跪下，抬头缓缓答道：“天都原西北大将军简谦灏遭到突厥二皇子暗杀，后又从将军府抓去简将军的遗孀和小妹。这是简将军府自开府以来受到最大的侮辱，敢在天子脚下而且还是将军府把人给掳走，不仅仅是将军府的耻辱更是危及到皇家的尊严，所以皇上您御驾亲征，是要鼓舞士气，更要斩草除根，永远免除这个祸患。皇上，素问说的对吗？”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阻拦？”

　　“素问可以问皇上一个问题吗？”

　　“说！”

　　“皇上有几成把握可以赢？”

　　皇上笑道：“当然有把握全胜，他们突厥仅剩的这些不足三千的残将怎可抵挡我天都的十万雄师。更何况他们的将领还在我军营中。”

　　素问嘴角露出意思不易察觉的轻笑：“皇上真的是这样吗？”

　　被素问这样一问皇上露出了些许惊诧，就连简清和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也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他从小宠到大的掌上明珠吗？

　　“皇上我们现在军营是驻扎在突厥人民的土地上，这里是我们用强兵攻占得来的。今天突厥议和的团队进入我军大营，可是每一个突厥人民都看到的。大哥仅仅只是屠杀了突厥皇族，可是还有很多的突厥民众。皇上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突厥二皇子敢以身犯险？”见皇上不答，素问继续说道：“他现在是突厥军权最高的主帅，他是突厥民族的最后希望，代表突厥王族在军中的最后威望，他不惜以身犯险，正是要树立他对强兵毫无惧怕的形象。假如我们在我军营中杀害他，将激起突厥众兵最后的热血，纵然拿下突厥，被他壮烈赴死而激励的突厥人民也将会前赴后继，不惜一切攻击我们一路直奔突厥都城的疲军，使我们的伤亡达到不能想象的程度。一个国家的人民被热血振奋时，是无法用强兵*的，这股由他生命换来的逆流最终将令我天都失去突厥。更有可能失去我天都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

　　皇上不语，简清和不语，简谦漓不语，越凌定定的看着素问，只有轩辕诚露出了欣赏的笑。

　　“难不成你要我放了越凌再去攻打他们？”

　　“当然不是。皇上可以容素问再讲一个故事吗？”

　　“讲。”

　　“这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事，那是一个叫做秦的王朝，天下大乱，诸侯割据，军阀混战。当时秦将领率二十万大军围困赵王，赵王无奈向别人求救。当时秦军十分强大，没有人敢前去迎战。但是有一个叫做项羽的将领为报秦军的杀父之仇主动请缨，于是率军五万以解赵王之困。项羽先派遣部将率领两万人为先锋，渡河，切断秦军运粮通道。然后，项羽亲率全部主力渡河，并下令全军每人带足三天的口粮，然后又下令砸碎全部行军做饭的锅。将士们都愣了，项羽说：“没有锅，我们可以轻装前去，立即挽救危在旦夕的赵国！至于吃饭嘛，让我们到敌军军营中取锅做饭吧！”大军渡过了河，项羽又命令士兵把渡船全都砸沉，同时烧掉所有的行军帐篷。战士们一看退路没了，这场仗如果打不赢，就谁也活不成了。项羽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勇气，极大地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将士们个个士气振奋，以一当十，奋勇死战，九战九捷，大败秦军，解楚王之困。”

　　“破釜沉舟？很有趣的故事，现在你来讲讲你为什么要给朕讲这个故事。”

　　素问浅笑：“皇上知道素问从小贪玩，整天上蹿下跳的闹个不停。小时候素问曾抓过一只兔子，每天逗它玩，可能是兔子被我玩急了了，竟咬了我。皇上也知道兔子是很温顺的动物，竟没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就很像我们现在和突厥一样，我们认为西北大将军被暗杀是耻辱，难道突厥人民就不认为他们的领土被我们践踏不是耻辱吗。如果两方真的打起来，突厥人民会认为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最后再拼一下，或许还能侥幸获胜，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好，说的好。如果你还能再讲出一个不让朕攻打突厥的理由，朕就答应你的请求。”

　　“那皇上可要说话算话呀！”

　　“朕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绝不后悔。”

　　“那素问讲了。”素问偷笑了一下，继续讲到：“素问从小生在将军府，也知道不少边防战事。素问知道我们的边防一直都不安稳，西北除了突厥还有塔吉族这个游牧国家，虽然我们两国边防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塔吉与突厥相邻，如果我们一举攻下突厥，塔吉还会按兵不动吗？皇上唇亡齿寒，塔吉是认为我们西北的驻军多年主要是与突厥抗衡，自己才可以相安无事的养精蓄锐，整合他们的军队。据我所致塔吉族善骑兵，他们速度极快，能快速的打击对手，也能在战况不利时迅速撤退，脱离战场。而且他们经过这么多年相安无事的养兵恐怕我们很难和他们较量。所以皇上，不如留下突厥，让他和塔吉族相互抗衡，这样不是也省了我们再出兵攻打塔吉了吗？”

　　皇上仰天笑道：“不愧是将门虎女，遇到暗算没有后退一步，现在论起军情竟比你父亲更厉害。这次我来到西北本是听了你父亲的建议到了军营，朕也私下在查探过，发现士兵们的士气并不是很高，也是，这些士兵大多在这里守卫了三四年没有回过家，上次的屠城伤亡惨重，活下来的谁不想好好活着回家看看亲人。你讲的也对，很让朕感到震惊。看来是该让这些士兵返乡了。来人，送突厥二皇子回城，议和之事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日。素问丫头你的意图也达到了，平身吧，地上凉，你身子不好，不用一直跪着了。”

　　“谢皇上。”素问露出了欣喜之色，看了一眼轩辕诚，又难为的说道：“不过皇上，能不能先容素问坐下，那个，我的腿麻掉了。”

　　营帐里传出了几位爽朗的笑声，只有站在帐外的轩辕凤满目怒色，狠狠的抓着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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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小姑
塞外的风雪依然来势汹汹，但却掩盖不了天都西北军营中愉悦的气氛。

　　今早传出的消息，天都要与突厥和谈，而且皇上圣旨已下，允许驻守士兵回乡探亲，这一消息的下达使戍边的士兵一下有了生气，也没有人再抱怨军粮的事。

　　月光的清辉，洒在塞外破败的城墟上，更显得清冷。一身狐皮长袍在寒风中疯狂的摇摆，素闻站在废墟上看着不远处的营帐。

　　“看什么呢？”轩辕诚站在她身边，看向她看的地方，“还不要回去？”

　　素闻撅起嘴嘟囔道：“大嫂一定恨死我了，我那还敢回去见她。”

　　轩辕诚浅笑：“皇姐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给她一段时间，她自会想明白。皇姐也只是气你骗了她，你可能不记得了，皇姐嫁到将军府，你大哥常年征战在外，只有你最贴心，每天都会跑去给皇姐解闷，也只有你会在天珏出生的时候哭得比天珏还响亮。”

　　素闻噗哧一声笑出来，“原来的我是这个样子啊。”

　　轩辕诚帮素闻拉了拉披风，笑道：“你以为呢，外面还在下雪，你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吧。”

　　“可是……”

　　“还可是什么，皇姐又不会吃了你。”轩辕诚牵起素问的手，向大营方向走去。

　　军营中匆匆跑来一对侍卫，单膝着地跪在轩辕诚和素问面前：“皇上请素问郡主过去。”

　　“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叫我去干吗啊？”素问不由嘟起了嘴，早上为了劝皇上同意和谈讲了几个小故事，越凌他们走后，皇上就招来素问讲了一天的故事。素问很是兴奋的把赤壁大战讲了一遍，谁料皇上竟然问起了故事的前因后果，《三国演义》以前是看过，可大部分的情节已经忘了，连删带减的讲到第八回王司徒巧使连环计才得空跑了出来，现在又要找她，这日子真是没发过了。

　　轩辕诚看着素问一脸的不情愿，轻拍她的头笑道：“我陪你去见父皇。”

　　“皇上有令请素问郡主一人前去，诚王不必陪同。”侍卫低头道。

　　素问的嘴嘟得更高，小声嚷道：“皇上真是的，都说好了明天再讲，现在又让我去给他开专场，真没耐心。”转身又对轩辕诚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皇上了。”

　　轩辕诚目送素问走远，才伸手招来躲在暗处的聂风。

　　聂风跪在轩辕诚身边，低声道：“小的刚打探到，烈秋将军率领五百亲兵明日一早将到达西北大营。”

　　轩辕诚点点头，挥手让聂风退下。原来素问的小姑要来，素问的这个小姑向来最疼爱这个小侄女。素问的小姑简清秋是简清和的小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杰，为国守卫南疆数年，使得南方边境不敢有南蛮的侵犯。她的这个小姑也是个传奇人物，想当年和江湖上有着“药仙”称号的陌易殇有着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十七年前怀着陌易殇孩子的简清秋的回到将军府，当时陌易殇也陪在身边，可是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突然离去，还给简清秋留下一封永不相见的诀别信，伤心过度的简清秋伤心过度导致孩子刚出生就夭折。而此时简清和的夫人姚氏生下一对龙凤胎，由于小女儿长的极像简清秋，所以大家都传言是简清秋早早夭折孩子的转世，因此简清秋也就极其疼爱这个小侄女。此后的数年，简清秋为国征战，十年前大败缅甸大军被封为烈秋大将军，这十六年戍守南疆也只回来个三次，可是这次为何会突然率军到西北军营？

　　“皇上。”素问极不情愿的跪在皇上面前，撅着嘴连头都不抬。

　　皇上坐在软椅上，极威严的问道：“素问丫头怎么见了朕连头都不抬，就这么不想见朕吗？”

　　素问这才抬起头嘟囔道：“都说好了明天再讲，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皇上爽朗的笑道：“朕有说让你现在给朕讲故事吗，起来吧，朕还有事和你说。”

　　听说不用讲故事，素问惊讶的哦了一声，看着皇上一脸笑意，就迅速的站起来，蹭到皇上的软椅旁边笑道：“皇上有什么事要和素问说啊，弄的这么神秘，连诚哥哥都不可以知道。”

　　皇上拍拍素问的手，把她拉到软椅上坐下，才继续说道：“明天你小姑就到了，她可是专程从南疆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本是听说你大哥去世你又受重伤回来看望你们的，谁知刚到家就听说你被抓到突厥，马也没下就一路赶到了突厥。”

　　“小姑，我还有小姑啊？”素问惊讶的问着。

　　皇上突然笑道：“你看朕都老糊涂了，怎么把你不记得以前的事给忘了。你小姑啊是个女中豪杰，我朝唯一的女将军，常年戍守南疆，不常回天都的。上次见你小姑也是四年前的事了，你小姑向来最疼你，她膝下无子，明天见了你小姑一定要多陪陪她。”

　　素问轻轻的噢了一声，心中默默数了一遍，亲戚中又多了个小姑，还是个女将军，貌似还很厉害，明天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位女中豪杰。

　　寒风凛冽，雪已经停止飘落，可是寒风刮在脸上还是像被刀割般的疼。

　　远处的黑点越来越近，一对整齐的军队由远及近。最前面是一位身穿白色铠甲的将军，一身雪白的的铠甲似乎要与这白茫茫的天地连为一线。

　　“罪臣，简清秋拜见皇上。”简清秋下马单膝跪在地上，身后的士兵整齐的跪在简清秋后面，安静的就像是在看无声电影。

　　“你有何罪？”

　　“回皇上，罪臣简清秋私自调兵从南疆来到西北大营，擅离职守，请皇上按军法处置。跟随我的将士也只是听从我的调遣，请皇上网开一面，一切罪罚由臣一个人承担。”简清秋从怀里掏出虎符，双手托着高举在头顶。

　　素问这才从刚才的兴奋中惊醒，没有皇令，擅离职守，私自调动兵力可是死罪。到底简清秋和简素问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值得她拿性命相抵。

　　“来人啊，收了烈秋将军的虎符，押到马厩等候发落。”皇上话刚落音，就马上有人上前收了简清秋手中的虎符，然后押着她向马厩走去。

　　她身后的士兵竟没一人出声反对。

　　素问焦急的喊了声皇上，正看到走到她旁边的简清秋，刚才想说的话全停留在嘴边，那眼神，那嘴角的轻笑，为何如此的熟悉？

　　四哥简谦汲也随大军前来，正巧今天不当值。皇上摆驾回营后素闻就偷偷跑了出来。

　　此时简谦汲正坐在营帐中翻看着一本兵书，突然一阵寒风吹入，抬起头就看见素问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

　　简谦汲轻笑道：“五妹这么急的跑来，一定是想问为何你长得不像我们几兄弟而像小姑姑。”

　　素问有些吃惊，问道：“四哥你怎么知道？”

　　简谦汲站起来倒了杯温水给素问，“为什么知道，因为你每次见过小姑姑之后都会问我这个问题，这都是第三次了。”

　　“是吗？”素问接过杯子。“那为什么啊？”

　　简谦汲无奈笑道：“因为你是女孩子啊，而且小姑姑又是父亲唯一的妹妹，你长得会像小姑姑也是应该的。”

　　哦——

　　素问发出了一个简单的声调，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水杯，掉头就跑，还边跑边说：“四哥我去看看小姑姑。”

　　简谦汲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五妹什么时候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知道嫁给诚王之后会不会改了这毛躁的恶习。

　　万里冰封！

　　素问从来没有感觉天气如此寒冷，不由抱紧了怀里的棉衣，棉衣中还裹着热腾腾的午饭。

　　守卫的士兵并没挡住素问的去路，似乎早有人通知。

　　绕过侍卫，转入马厩，简清秋坐在墙边的草垛上，听见声音，睁开眼。

　　“小姑姑。”素问轻轻叫了一声。

　　简清秋笑着起身，素问走到她旁边，把怀中的棉衣披在她身上，又拿出食盒笑道：“小姑姑，素问给你带了刚做好的午饭，快点吃了吧。”

　　简清秋放下食盒，牵住素问的手，笑道：“不急，不急。四年没见了，让小姑姑好好看看小素问长成什么样了。”

　　简清秋细细打量着素问，伸手捏了捏素问的脸蛋。笑道：“我们家素问果然长大了，以前从来不让小姑姑捏脸蛋的。只是怎么瘦了这么多，小时候你的脸都是肉嘟嘟，软乎乎的，怎么现在瘦的眼都陷下去了，他们待你不好吗？”

　　素问抓住姑姑的手，笑道：“小姑姑你想到哪里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来待我不好。”

　　“我是问越凌，他可有善待你和凤儿。”

　　素问想笑，可是突然胸闷，咳了几声，才道：“怎么会呢！”

　　简清秋抓住素问的手，替她把脉。时间慢慢逝去，简清秋的眉头是越皱越紧，素问想抽回手，却反被抓的更紧。简清秋空出一只手，在素问肋下用力一按，疼的素问生生弯下腰。

　　“你怎么会被伤到肝脏，说谁干的。”简清秋还是紧紧抓住素问的手腕，隔了一下叹气道：“要是他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治好你，你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素问看着小姑姑，后面的那句话想是自言自语，她说的他是谁？

　　“小姑姑！”素问轻轻的喊了一声，似乎不太想打断简清秋的思绪。

　　简清秋回过神，笑道：“你看姑姑又胡想，把正经事都给忘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丝绢包裹，一个角一个角小心的拆开。拿出一个梅子样的东西，放在素问面前，笑道：“每次小姑姑回来你都吵着要吃雕梅，这次小姑姑回来的急，也没给你带太多，等回了天都，姑姑再派人去给你买。”

　　“姑姑……”含下雕梅，哽咽着低下头，转又扑入姑姑怀中，泣不成声，是那种久违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