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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玩芳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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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歌名)
大祭司逼不得以躲避袭击的一瞬,荀萧菀已被揽入熟悉的温热怀抱——竟是龙霆在此时此刻意料之外地突然出现。
荀萧菀浑身一滞,想到大祭司方才的话——若蒂娅已得偿所愿,做了他的女人……
又一阵冷风,让她觉得刺骨,几乎浑身微颤。龙霆此时暗中用力将她圈得更紧,鼻端皆围绕着他温热的气息、身上也感到他紧贴的热烫体温。
——这山巅、这山风,忽然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荀萧菀轻轻地深呼吸,让自己放松,而后轻轻地举臂回拥他的身体。
大祭司在看到她动作的一瞬,黑袍外的眼内凶光大盛,阴恻恻地道:“用完了,就把若蒂娅扔一边,啧啧,九王爷真无情啊!”
龙霆圈住荀萧菀的手臂更紧,毫不迟疑道:“有情,本王只对小菀一个!”
“那就看九王爷的本事了!”大祭司的双手缓缓从黑袍内探出,手指屈伸间泛起一层幽绿的暗光,如焚鬼火。
这番决斗的架势,龙霆只睨了一眼,旋即将荀萧菀带到一边。他松开手臂,挑起她尖尖的下颌,四目相对,只听他柔声道:“在这里等着。”
小菀凝视他桃花般含情的狭长眉目,轻点臻首,道:“那你小心点。”
龙霆没说什么,在她光洁的额际一吻,便走开了。
大祭司迅即以掌为刀,挟带一片凄厉阴风,攻向龙霆。一霎那,那手上的幽绿暗光猛然扩散成一团,将他和龙霆都裹噬于内。
荀萧菀双眸若水,只倒映着那团幽绿中缠斗的两条人影,仿佛周遭一切均已不存在。直到愈来愈深浓的幽绿里现出一线莹蓝宝光,她才眨了眨眼,险险躲过袭扫来的暴长绿芒。
这山巅空地本也不大,大祭司和龙霆交手中,幽绿和莹蓝的光团不断扩大,致使荀萧菀不断地往边缘退去,几乎再次退到了山崖边。她全神贯注于那两人的交战,手中捻起指诀,催动神龟剑的灵力。
龙霆虽有神龟剑护身,大祭司的邪气伤不到他,但武功再高要以剑术击败法力颇深的大祭司仍不公平也不可行,所以荀萧菀必须催动神龟剑本身的灵力,襄助龙霆。
只见幽绿芒团中时不时劈过一道莹蓝宝光,如同天际的雷霆闪电,将鬼火般凄厉阴森的幽绿割划成条条碎片。
渐渐的,绿芒开始变淡,而蓝芒依然闪亮如电,被其割裂处,幽绿的碎片再也无法汇拢,只能散落于旁消失无形。
最后,缠斗中的两条身影一触而分,大祭司稳当地站立于原地未动,而龙霆却“蹭蹭蹭”倒退了好几步。“锵”的一声,他以神龟剑支地,才稳住身形。大口喘了几口气,再次直起身来,第一件事却是自信已极地还剑入鞘!
九王爷衣冠虽有些破乱了,嘴角潇洒的笑意却占尽天下王者气味。
大祭司周身的绿芒也已散尽,一袭黑袍笼罩下依然只见其阴寒的双眼,“不错,萧家的神龟剑果然是天下第一灵法宝器!”
“那是,”龙霆更是笑得理所当然,紧接着状似悠散却忽然沉声道,“你却永远也别妄想了!”
一语双关,令大祭司恼羞成怒,几乎沉不住气眼中怒意横生。最初对荀萧菀的兴趣确实有贪图她萧家神龟剑的意图在内,但后来这初衷早已不重要。那个宁可不要命也要护着别人、刀挂在脖子上也不肯屈就一点点的“笨女人”不知怎么就变得比什么都重要了点,使得他禁咒刚解唯一想的就是带她一起走、相伴左右……龙霆却看透他最初的企图,居高临下、一语双关地警告他,他着实恼羞成怒,想再动手决个高下,但……已无能为力。
看了看左臂,虽然右手一直牢牢捂着,但那处的黑袍早已湿濡浸透,地上已滴落了一小摊血迹。神龟剑果然厉害,他这条手臂差点就断了。
但这龙霆也太好运气!凭什么那个“笨女人”命都不要了还要这样帮他?如果不是她催动神龟剑的灵力,龙霆也只能将它当凡器蠢物使,想赢自己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而她在旁帮着,龙霆倒是赢了,可她自己呢?怨灵咒加身下,再施法催动神龟剑,她更加是不要命了!
心念电转至此,大祭司朝山崖边的荀萧菀瞥去。果然不出所料,她此刻看来面白如纸、浑身乏力,衣发飘飘好似半阵风儿便能将她吹落山崖……旁边突然蹿出那么个人影狠命一撞,她衣发飘飘,仿佛被风儿吹倒似的,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仰首飘落山崖去了——该死的果然不出他所料!
大祭司咒骂不及,飞也似的扑向崖边,想抓住那个雪衣乌发、风飘云落的身影。但他几乎瞪裂了双眼,还是只能看着她衣发飘飘地在山崖外消失!
他已扑至崖边,却怕是来不及了……他瞬间一片死心……却还是不甘心啊……双手狠狠往下一捞……好像抓住了什么……抓住了……真的抓住了?
慌乱后,大祭司这才能够以眼探看,他果然抓住了——却不是那个衣发飘飘的身影,而是,和他一样来不及抓住、却和他不一样地陪她一同跳下去的人。
大祭司胡乱探手,抓住的却是龙霆的一条手臂。而龙霆另条手臂,正牢牢揽住了那个他来不及抓住的“笨女人”。他来不及抓住,是因为他只扑到崖边;龙霆抓住了,是因为陪她跳了下去,没有半分迟疑。若有半分迟疑,或一丝杂念,龙霆便是跳下去也是来不及抓住她的。
刹那生死,在刹那间便见生死。
这一刻,大祭司忽然死心却也甘心了。一个是不要命也要帮他的“笨女人”,一个是不要命也要陪她的“笨男人”……算了,看这两人都笨到这样的分上,他这刚解了禁咒得回自由的人还是不要再和他们比“笨”了……呃——一阵剧烈疼痛传来——眼下情况好象大大不妙啊!
“喂!你能爬上来吗?”大祭司问手下抓着的人。
龙霆双手不能用,双脚试了试却踩不到任何着力点,低头一看,下面雾气缭绕什么也看不出。他只能苦笑道:“好像不能。”
“那真糟糕,我好像也快抓不住你了。不过这不能怨我!”大祭司强调道。
因为他那么胡乱一抓,抓住龙霆的恰好是左手,而左臂恰好在刚才的打斗中差点被龙霆砍断了。现下他右手紧紧卡住左臂的伤口,也无法阻止其血流如注,顺势已流到龙霆被抓着的手臂上。
“应天朝九王爷和萧灵主都是大人大量。”龙霆回答他。他能带伤出手相救,虽然是为了小菀,也算不错了。
说话间,因血滑手,大祭司更抓不住了,五根手指几乎掐破龙霆臂肉。
突然,崖边又探出一颗脑袋、两条手臂,却是尚显衣衫凌乱的若蒂娅,方才将荀萧菀撞落山崖的人影也是她。只是没想到此举会让龙霆也跟着陷入死亡边缘,有一刻她简直吓坏了。这会儿她才回过神,惊惶无比、又悔又恨,乱伸手在崖边叫着:“龙霆,你上来!把另只手给我,我拉你上来!快啊!”
把另只手给她的前提是——龙霆必须放开怀里的荀萧菀。
因此,若蒂娅公主的惊慌、叫喊甚至手足并用此刻被彻底漠视了,仿佛她完全的不存在。
他都快死了,她只是想救他,为什么都没人理她?!若蒂娅简直快疯了。若非兀都尔朵在后死死定住她的身子,她恐怕也要掉下去了。
大祭司的手指一分分滑脱,此时他只顾往死里用劲抓,已经连话都无心说了。
龙霆不觉更紧地揽住荀萧菀,问道:“怕吗,小菀?”
她微微摇头,同样抱紧他,却努力抬眼,认真地说:“你可要考虑下她的话?”
——考虑一下放开她,伸手让若蒂娅拉他上去。
这种时候,她还这么想?龙霆双眸危险地眯起,“什么话?本王什么也没听见。还是,萧灵主打算告知我?”
从互相认识起,荀萧菀几乎一直同他“唱反调”,可这次,终于“聪明”地顺了他心。眨着水样的大眼睛,她一派认真地说:“九王爷没听见?那,定是萧菀听错了。我们不管她。”
一句“我们不管她”,莫名取悦了龙霆。他顷刻笑得无比俊朗,斜挑的眉眼比风中桃花更含情脉脉:“小菀,今生虽憾生不同衾,但与你死能同穴,也是无比的美事。”
她点点头,认真地回答他:“我记住了。”
随着“喀嚓”如骨断的声音,大祭司终于失去了手上的知觉。直到耳边传来若蒂娅的高声尖叫,他才有些颓然地定睛细看——崖下终年雾气缭绕,哪里还有相依偎的男和女。
括弧:全文至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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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玩笑~~
————————————————————————————将跳崖不死定律进行到底~~

崖下

终年雾气缭绕的,隐躺着一条湍流河道。
生死命悬的时候,龙霆的顶尖武功再次展露无疑。从崖顶坠落后,他揽着荀萧菀,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扯断了多少坚韧无比的经年老藤蔓,终于让两人避过崖壁上层层突耸的乱石犄角,落入那条湍流的河道中。这样的武功,不经一番寒暑苦练必是达不到的。可见从小生于宫中的九王爷绝非只是外人以为养尊处优、贵不省事的骄矜王孙、纨绔子弟。
他一直紧紧揽着荀萧菀未放,将她牢牢护在怀中未涉一丝险情。越往下,耳边尖锐呼旋的风声忽然减弱了不少,却是他仗着绝顶轻功、使了最大内力放缓两人最后的落速,以免入水时冲力太强。他倒没什么,皮厚肉粗顶多被撞击的水波打疼而已,但小菀纤弱则经不起。是以,落水时龙霆微微侧身在下,让首先撞击湍流水波的一面是他的背部。
本以为能护得她万无一失,不过还是漏算了一条,他不知这水里另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暗流。疏于防备之下,从头到尾紧紧依偎的龙霆和荀萧菀在入水刹那蓦地被暗流冲开了。
……
荀萧菀被水流冲卷得几乎要昏过去——昏过去也许反倒好些,便不会有此刻虚疲至极下还需忍住即将窒息的难受。可是她不能昏过去,即使怨灵咒之下她实已来日无多,也不能就此在水中昏去一了百了。
原本她这一生,并无惧今日命尽于此,世上的一切都可如过眼烟云,去了也是无牵无碍。但值此生死一线之际,脑中唯独还清晰记挂着,便是尚未偿清他在她身上的用心用情。
记得她说过:至少,不能这样快就结束;至少要等他大获全胜凯旋班师;至少,让她想想怎样才不至留有太多遗憾。
荀萧菀用尽全力拨水向上游去。眼下她虽与他分开了,但神龟剑在龙霆身上,想必能护他安然无恙,她并不太担心。自己呢,幸好在三师傅落沙岛客居的日子里,学了些泳技,本也能应付一下。可是,怨灵咒无一时不耗元神,未游出多远已觉得疲惫万分,手脚虚软几乎有些不听使唤。水底暗蒙蒙、昏岑岑的,无边无际仿佛她永远都游不上水面……
好强的窒息感觉,再不呼吸,她也快撑不住了……脚下狠狠一滞,好像被什么给绊住,是水草吧,她使劲挣动却怎么也甩不脱……眼前越来越昏暗、发黑,即便坚韧的意志也越来越撑不住意识逐渐远去……
黑朦的眼底好像现出一道荧荧蓝光,在这冰冷昏暗的水底带来希望般的暖意。一道矫健的黑影迅速向她这边游来,她眼前发黑,已然看不清了,却清楚地感觉到那是龙霆,手中正持着蓝莹莹的神龟剑……他果真安然无恙,那就好……
被暗流冲散后,龙霆终于又将她揽在了怀里。他一剑斩断那些纠结的水草,小菀只觉腿脚处一松,接着温暖覆上她几已冰冷的唇,一道清新气息随之送入口中。龙霆口对口为她哺气'奇‘书‘网‘整。理'提。供',在窒息边缘将她拉回。
神龟剑照出昏暗河底的方向,两人一起全力游往水面岸边,湍流、暗流再没能分开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
终于上了岸,龙霆和荀萧菀均已精疲力竭,半跪半趴在岸边的泥沙上,努力呼吸新鲜的气息。喘了几口,两人不觉对视,眼中皆是劫后余生的笑意。
交握的两手慢慢牵近身体的距离,龙霆仔细地拨开荀萧菀颊边黏湿淌水的缕缕乌丝,双手捧着她柔润的脸,温柔而全心全意。他目光专注地锁牢她,低沉略带沙哑地道:“小菀,从今往后,我们生要同衾、死要同穴!”
她似乎顿了顿,很快便郑重点头。生死之间,他曾说“憾生不同衾”,如今两人历劫重生,她自然不想让他再有任何憾处。而她,纵然此生怕是余时不久,也盼还了他的心他的情,异日归去也才能当真无牵无挂。
想到这里,荀萧菀缓缓靠入他怀中,双臂缠上他颈项。这回,换龙霆顿住了。湿透的衣衫紧贴全身线条,爱入心坎的女子这般婉媚柔顺,他全身迅速火热起来。异常清楚地感受着身前女体的无比温软,龙霆强健的双臂不由自主扣紧她。但他没敢再动,印象中,小菀从未主动,现下如此必然有什么原因?
龙霆喉结滚动,竭力维持头脑冷静,却更为沙哑地道:“你怎么了,小菀?”
她咬唇,道:“我冷。”
原来如此。“那……”龙霆有点费力地道,“你等等,我去生个火。”
她湿漉漉的大眼睛懒懒瞟了他一记,微微点头,却照旧一动不动紧贴坚硬火热的男性躯体。他等了等,又等了等,却等不到她退开,再等下去他便要先着火了……咬牙狠心,用力推开她。
龙霆故作忙碌地去拣拾干草枯枝,动作甚至十分生硬笨拙起来,全然不像野外行军打仗惯的人。其间更是目不斜视,不敢朝全身湿黏、曲线毕露的她多看一眼。传闻中美妾如云、风流放浪的九王爷此时倒像个别扭的青涩少年般。
火总算生起来了。龙霆还在一边搭了个简易架子,将披风挂在上面,像道帘子隔开了两人,方便各自烘干衣物。他现下便几乎褪尽湿衣,坐在一块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火堆里扔树枝。
要不断地添加柴禾,这样方能保火堆持久不熄。火烧得旺些,小菀才不会冷,才能烘干湿透的衣裙。她就在旁边,只隔了一道披风,现下也该是褪了衣物的赤裸样子……龙霆连忙深呼吸,拼命想压下对她的绮思,然这火却也嫌太旺了些,烤得他浑身发烫,胸肌健肤上甚至沁出薄薄一层汗。
他燥热已极地立起身,几乎开始打算是否该再跳下河去冷静冷静……这时他突然瞪眼,瞪得一动不动,心跳得快从喉咙里蹦出来。
老天,他看见什么?难道真看见小菀轻轻、静静地从披风那头走过来,身上只裹着贴身兜衣亵裤?上天保佑,莫不是他方才绮思遐想纷乱下出现幻视?
从来俾睨天下的九王爷龙霆,此时尽是呆愣愣地干瞪眼,尽是摒着气一动也不敢动。此时他眼底心中只有这个姗姗而来光洁魅惑的女人身姿,而指点风云的头脑里暂时呈现一片强烈的空白。
呼吸随着她靠近而被牵扯得逐渐紊乱,从那头过来不过短短几步路,他却感觉时间已长得快逼疯了他——但愿上天保佑他还能清醒!
可当她的身体触靠上他的身躯,手上的树枝“啪哒”掉于地上,如同理智脆然离去。
她光洁如玉软润如水,他坚硬如石火热似铁,当她贴着他平静自然地说:“我冷”,声音细细清清的,听入他耳中却如一句人间最古老的妖言,瞬间释放出心底狂躁的野兽。龙霆只觉胸腔里响起一声闷吼,脑中仅悬一线的清醒乍然绷断。
不管了!不管她究竟是怎样的“冷”,他都要她同他一样火热燃烧……顷刻架子倒了,披风被抽去碾压于下,不断承受折皱蹂躏。
龙霆强大而略嫌粗暴,啮咬、揉搓、撞击着,荀萧菀初经人事实在受不住疼痛,身体不自觉地些微抗拒,却换来他更野蛮地欺凌占有,她颤栗着沉沦欲死,却又不顾羞耻与他抵死缠绵。
他的热情仿佛无止无尽让她跟不上,忘情中不禁恐慌,但心底却是满足的。他的热情皆因她而起、全部都交付给她,比起在苍茫谷新婚之夜求欢不成、备受冷落,如今这番缱绻令她即便恐慌却也满意,即便快乐被洪水猛兽般的疼痛冲刷也是无怨无悔的。
此刻如火焚身两人眼底心中只有对方的存在,其余一切仿佛海枯石烂、水淹山崩了也与他们无关。如此自然是不会听到盘旋在上空的鹰啼声声。即便听到了也无暇理会。
……
峻鹰双目如电,穿云破雾找到两位主人,却陷于无人理睬的尴尬境地,只能不停地一圈一圈在空中盘旋。可怜它飞过来飞过去,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就是等不到地上的两人稍微歇下剧烈动作来看它一眼。
天都快黑了,它这通灵的神鹰都累了,他们一直翻来覆去,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都不累的吗?峻鹰绕来绕去无聊透顶,可没他们的命令也不敢飞远,怎么办呢?
峻鹰毕竟是峻鹰,过了一会儿,在不远处的地上堆起了好几只野兔子。除了自个儿美美饱餐一顿外,剩下的可都是它为两位主人准备的。眼看天都黑了,想它飞着飞着都饿了,两位主人交缠压摩滚来滚去,等下能不饿嘛!到时候拿这些野兔去,肯定又能讨得大功一件!峻鹰越想越得意——它可是通人情、有灵性的神鹰哟!

需要休养

为确保荀萧菀无恙,龙霆依言只身一人赶赴阿末人的狼山之约,但大祭司等都不知道还有峻鹰受命跟在高空,为偷偷藏身于狼山数里外的应天朝将士传递消息。因此,当峻鹰双眼穿云破雾发现坠崖后的龙霆和荀萧菀所在,不久便了领封磊、辛儒等过来。
那时,已经是他们在崖底的第二日了。
“看来峻鹰的眼睛还是不行那,耽搁一晚上也没找到咱王爷和萧灵主,什么号称‘夜视’,统统都是假的。”大大咧咧的辛儒还抱怨来得迟了。
闻言,颇感受辱的通灵大鹰突然一个俯冲,狠狠扇了辛儒一翅膀。后者猛打趔趄、受袭后紧急鲤鱼挺跃,堪堪避过峻鹰奇袭。可惜辛儒没得翅膀不会飞、报不来一扇之仇,眼看着它在自个儿头顶盘旋只能哇哇干叫。
“活该!气死你!气死你!”峻鹰心中忿忿的。
它第二日才回去给他们领路,那是因为一整晚两位主人都没怎么停下来,既不理它也没给它任何命令。如此被忽视它堂堂一代神鹰还委屈着呢,竟有人胆敢怀疑它的神目?
——哼,看我不扇死你!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萧灵主被九王爷牢牢抱在怀里,身上裹着九王爷的猩红大披风。封磊、辛儒等人动作划一正欲高声拜见,龙霆却一摆手,先行阻止道:“萧灵主正休憩,都不许吵到她!”
说着,他举止轻柔、小心翼翼地上马,荀萧菀在他怀里一路睡得很沉。有几番不可避免的颠簸,她“嘤咛”几声,龙霆立刻将她更贴入怀中,轻轻拍抚,像呵护初生的婴儿般全心呵护着,令她继续安然好眠。
稍后一点的地方,辛儒策马驱近封磊,扬声道:“封护卫……”
“嘘!”封磊立刻比手势阻止他的大嗓门。
辛儒缩了缩脖子,掐着喉咙道:“封护卫,咱们不是专为萧灵主备了马车嘛,你去提醒一下王爷,免得他一路抱得辛苦。”
封磊看了看前面两人,又转过脸面无表情地说:“王爷不辛苦。”说罢,也不理有些愣的辛儒,径自跟驰而去。
辛儒很是发闷,这王爷和萧灵主才经历这么大的险事,两人都该好好休息才对,这样抱着哪有不累的道理?可为啥封磊的样子,好像在说自己很多事?
这时,某个好心的禁卫队员上来道:“将军,王爷对萧灵主向来都是亲力亲为,之前那么大风沙中还亲自背着萧灵主走哪,这会儿哪能算辛苦!”
是吗?不辛苦,哪能算辛苦……难道,还是乐在其中?想到这里,辛儒恍然大悟,总算像是有些领会了封磊两人话中的真意。
龙霆的本意是想让荀萧菀不受打扰、好好休息,毕竟在崖底的昼夜里他对她……着实不够温柔。但出乎意料,她睡得也太长了些。从狼山一路回到驻营地与大部队会合,她几乎不曾醒来。之后班师回朝途中她变得嗜睡无比,一天大半时辰里常常断断续续时睡时醒,许厚等军医察看下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按劳累过度、身虚体弱的症状开方子。
问题是,天天盯着她服用补药,她的症状却丝毫不曾好转些许,脸色愈见苍白,几乎如玉般透明,整个人淡淡的好似哪一日便会化作无形。甚至白日里看着她,都可以分明感觉出她是努力打起精神维持清醒;夜里在一起的时候,她生涩却竭力地投入、配合……但时常气力不支又昏睡过去。
龙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模模糊糊,总觉得仿佛以前也曾经历过她如斯孱弱,而他束手无策的境地,心坎里亦因此隐隐的一阵阵生疼。有什么混合着她苍白清丽的容颜,从眼前一晃而过,但他来不及抓住,只在过后不知不觉地禁按住衣内贴身所藏的旧香囊。
幸好班师回程之途尚算顺利,离边关越来越近,龙霆心内只盼早日回到京师,王府里人参、灵芝、雪莲之类的东西不少,定要让御医好好看看她、再开方替她补身。
“王爷,”又是许厚为荀萧菀请脉后向他禀报的时候,“萧灵主仍是气虚神浮之状,下官不才,今日与同僚商议后,能否……能否……”
“能否什么?为何吞吞吐吐的?”龙霆蹙眉催促。
“……下官斗胆,能否请王爷暂且节制房事,以俟萧灵主休养!”许厚说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不敢抬头。
九王爷和萧灵主自狼山归来后,皆不避讳地同起同眠,今时民风开通、军中更是爽迈不羁,对同历生死的他们众人都乐观其成。若非萧灵主的身虚体弱日胜一日且找不出个缘由来,他许厚绝无这么老脸来开这个口。但不说也得说呀,九王爷血气方刚,萧灵主亦是芳华正好,眼下先忍上一忍,待身体都养好了,以后浓情蜜意日子还长着那。
沉默片刻,龙霆最后应说:“……本王知道了。”
那一晚,小菀在自己帐中等了许久,而后迷迷糊糊地辗转反侧,终究是睡不下,迷蒙着睁眼。
——他今夜不来了么?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边关的夜很冷,帐外偶尔风声呼啸,越觉一股凄清。荀萧菀以被裹紧自己,却生不出多少暖意。今夜她好像越发畏寒了。暗中微微撇了撇嘴角,畏寒也非一朝一夕,本也没什么。但他说的,要他们以后同衾共眠,她既应许了他,便不可食言。他一日不来,于他而言还有来日方长,可她,照这些日子越来越“嗜睡”的情态,恐怕越是来日无多了。
想到此,小菀顾不得冷寒,披衣而起。
封磊和多名巡夜士卒直直看着萧灵主踏过月光而来,朦胧间雪衣乌发、步履轻缓又飘忽,顷刻仿佛是青娥素女落下,令他们须臾发愣。直到她行至他们面前,封磊才赶紧领头侧身,余者回神后都忙忙给萧灵主让路。
后面便是九王爷的大帐,按理他们该通报一声。只是,来者是萧灵主,而且是现下这等深夜时分,这些日子的晚上都是九王爷去找她,偶尔她来找九王爷一次,这还是,无需通报了吧……不过,萧灵主敢这么晚当众前来,身为一个姑娘家,确也够大胆的了。这我行我素的劲头跟他们九王爷真个有得一拼!
荀萧菀轻轻掀帘而入时,龙霆便自桌案中抬首,狭长的眼眸瞬间闪过惊喜、不信、激切、无措、隐忍、无奈……多种情绪。他就这般默默地抬头凝视她,看她灯光下略显单薄清冷的模样,却别有一番风姿绰约——或是她无论何等面貌在他眼里都是那般与众不同,都可以完美嵌入他心上始终存在的隐约人影里。
迎接他沉默、复杂的注视,小菀倚立在帐门边静止未动。她一手揪着披衣襟口,另一手仍捻着帐帘一角。
“我打扰你了?”她问得宁静,相比深夜里的暧昧也委实显得清冷。
龙霆的复杂长眸中似更有一缕犹豫闪过,几个呼吸的静默忽然变得那么长。
也许他觉得她不该来,正思虑如何拒绝她……小菀捻着帐帘边角的手越发绞紧了些。如此深夜,她一名女子这般随兴而来,确实足够于礼不合。他虽素常胆大妄为、不拘小节,可毕竟总是宫中长大的王爷。何况眼下他兴许真有公事、兴许真的打扰了他,也许……他会要她走?
许多念头正自纷乱着,忽而看见他懒懒往后一靠,对她张开双手。
突然间,她所有的纷乱都如冰融雪化,什么也来不及再想便已飞身投入他怀中。对他,也许她从今往后都无需纷乱多虑的了。
不同于看上去的意态慵懒,龙霆拥抱住她的手臂坚实强力,将她如蝴蝶般扑来的柔软身子牢牢锁住紧扣。[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帐内的灯烛倏忽被甩灭。他抱着她旋身上榻。
一会儿,悉索的摩挲声音渐息,暗中听闻他责备担心道:“你怎么这样冰?也不多穿点,边关夜冷不晓得吗!”
“晓得呀,所以来找你。”与他的急切责备相反,她答得轻软。
而这回答令他颇满意,半带宠溺半命令道:“那以后都不要离开我。”
她未答,只更往他暖烫的身体偎去。
又过了一会儿,龙霆不得已按住胸口有意无意磨蹭着的小手,道:“小菀,别乱动!”
“……今晚你不想?”她停下,问得有点无辜。
不想?哼,想死了也只能忍!不然,方才初见她进帐他何需犹豫?
“大夫说你太弱,必须好好休养!”若之后小菀身子仍无起色,他必不饶那些个庸医!
“……”她是因为怨灵咒缠身,与休养不休养全没关系。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火热与坚硬,她轻声细语,把玩着他鬓边的发丝,悠柔道,“大夫?他不懂,乱说的。你……可以不必忍……”
话未完,便被他咬牙切齿打断:“别讲话,乖乖睡觉!”
——好吧,乖乖睡觉便乖乖睡觉。大不了,她自己去和大夫说便是。他们同床共枕,她委实不想看他总忍得辛苦。



——好吧,乖乖睡觉便乖乖睡觉。大不了,她自己去和大夫说便是。他们同床共枕,她委实不想看他总忍得辛苦。
……
隔日,荀萧菀传唤军中大夫,想与之讨论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免得委屈了九王爷大将军王晚上隐忍出内伤来。本以为来者该是她的亲随军医许厚许老先生,不料却是另一良久未曾谋面的人。
“承璨,怎么是你?”小菀看清帐中来人后有些意外。
承璨仔细打量她因虚弱而越发清丽的容颜,淡淡苦笑道:“许老先生恰好有事,便要我前来。”
话说听闻萧灵主欲找大夫聊聊她的问诊情况,许厚立即便猜想可能与他昨日给九王爷的某条“建议”有关。想出这么一条也实属无奈,谁叫萧灵主的身体百般滋补均不见效,许厚与周承璨等随军大夫商量下来,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向九王爷提了这么个建议。如今萧灵主大大方方想“讨论”,许厚反觉“理屈词穷”,没法儿腆着老脸去,便好说歹说推托给了承璨。
“周老弟啊,老夫看还是你去比较妥当。一来,你也竭力赞成请王爷节制这个法子,再来,你是萧灵主的表兄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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