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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仁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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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这么大张旗鼓地上门,在贾家这个说四面漏风都不为过的后宅里面很快就传了开来,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故去的姑爷给林姑娘找好了靠山,那些小丫鬟在那里大惊小怪地比划,林姑娘的嫁妆单子足足有一册,上面满满当当的,别的看不清楚,但是听说,光庄子铺子还有好些个呢!类似的话一传出来,林黛玉一草一纸都是贾家供给的流言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笑话,人家林姑爷总不至于将财产都给林姑娘做了嫁妆,剩下的铁定是留给了贾家啊!
史太君吃了这么大的亏,回头就找来贾王氏训斥了一通,责令她先拿出林家在长安这边的庄子和铺子的地契来,不论怎么样,起码要先稳住林黛玉,不能让林黛玉生出想要讨还林家财产的念头来,等到林黛玉与贾宝玉成了婚,那么,林家的不还是贾家的吗?
贾王氏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要是这会儿林黛玉在场,她就能跳起来直接将那个勾引自己儿子的狐狸精给活活掐死。又想到要将进了自己口袋的钱吐出来,她几乎要吐血了。
王仁知道自己的岳家然跟林黛玉扯上了关系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不过倒也没有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他倒是相信,林如海大概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将希望寄托在已经数十年没有来往过的所谓族人身上,好在自己岳家的人还算厚道,只是贾家若是真的让林黛玉跟贾宝玉凑成对,只怕林家也没别的办法。
耳边听到林婉在那里欢喜道:“听母亲说,表妹生得好,人也聪明良善,我还没有见过呢!对了,荣国府不是大爷的姑姑家吗?大爷可曾见过那位表妹?”
王仁叹道:“林姑娘小的时候就在守孝,也不见外,后来年纪大了,我是外男,如何好见闺房女儿家,因此,至今却只是听说了一些,却是未曾谋面的!”
“听说?”林婉好奇道,“大爷跟我说说可好?”
王仁叹道:“你应该也知道,我那位叫做宝玉的表弟,一直以来就养在贾家老太太身边的,因而跟林姑娘颇为相熟,我也是听表弟说起的,听说林姑娘诗才过人,乃是有着七窍玲珑新的人,其余的,我便不清楚了!”王仁的措辞非常谨慎,林黛玉寄人篱下,结果却被跟贾宝玉差不多养在了一起,虽说年纪小,也影响闺誉。
林婉自然也没听出来有什么问题,她琢磨着回头要给那位新鲜出炉的表妹准备什么见面礼,又听王仁说林黛玉是个才女,自然更是欢喜,恨不得也去跟林黛玉切磋一番。
“你既是好奇,回头请她过来便是了,毕竟如今也是自家亲戚,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王仁笑道。
“嗯,过些天我就下帖子!”林婉想了想,点头道。
正文 76 账本
原本邀请林黛玉的打算后来落了空,因为林婉怀孕了,王仁根本没想过林婉这么早就能怀孕,这年头,又没有什么保险套之类的东西,避孕是需要吃药的,而这些药物很显然都不是什么对人体有益的,因而,王仁总不能跟林婉说,咱们晚一点要孩子吧,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等到发现林婉怀孕之后,王家一家子别提有多兴奋了,孙夫人几乎要把这个儿媳妇供起来,心里暗自得意,自己这个儿媳妇果然选得好,是个有益子嗣的。
林婉这一胎才两个月不到,最是不安稳的时候,孙夫人都已经下了严令,府里面便是猫儿狗儿什么的都不许放出来乱跑了。林婉开始的时候还很高兴,后来慢慢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生的是个女儿,李夫人知道之后,赶了过来。
“母亲,婆婆虽说没怎么说,不过言语里面总是说我肚子里面的是王家的孙子,可是,万一,万一是个女儿,那该怎么办?”
见林婉的神情有些急迫紧张,李夫人赶紧安慰道:“怕什么,你婆婆当初也是先生的女儿,后来才有了你家大爷,生出女儿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身子骨好得很,到时候继续生就是了!”
王仁倒是挺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儿子的,不是因为不喜欢女儿,而是因为在这个年代,女人太过不自由,对于未来几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当真只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万一将来的丈夫不是个良人,哪怕有娘家撑腰呢,娘家人难道还能天天蹲守不成,因而日子总是过得比男人难得多。
不过在知道林婉的紧张时,王仁也劝道:“女儿也好,咱们生个漂亮可爱的千金,等到长大了,让那些求亲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去!”
林婉被逗得扑哧一笑,心情也好了很多。
林婉怀孕了,王仁顺理成章搬到了书房,这是这个年代的习俗,当然,按照惯例,王仁身边也可以多一个暖床的,不过,孙夫人一向是个和善的,也不想给正怀着自己孙子的媳妇添堵,自然不提这个茬,王仁也没有表示有这个需要,林婉自然是装傻,李夫人之前就教导过林婉,给丈夫塞通房这种事情,能少做就少做,否则的话,丈夫只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什么贤惠不贤惠的,那是给外人看的,面子再重要,也没有里子重要。
不管怎么样,老婆怀孕了,王仁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因而,往往,下了衙门,便赶回去,时不时在外面买些蜜饯零嘴糕点什么的捎回去,另外还有什么新奇的首饰什么的,哄得林婉喜笑颜开。
陈也俊最近也很忙,虽说各家园子的修建差不多都已经进了尾声,也没什么好关注的,但是通政司如今绝大部分的精力,却是放在了义忠郡王一党上,因为太上皇有意无意的偏袒,皇帝正看起来不得不对义忠郡王一党进行了妥协,接替林如海担任巡盐御史的周川被义忠郡王一党扣上了贪赃枉法的罪名,这会儿已经被就地卸职,押往大理寺审理,接替这个肥得流油职位的居然是甄家这一代的继承人甄应嘉,甄家当年就是废太子,也就是义忠郡王的死忠,即使当今皇上即位,对皇上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
这会儿义忠郡王正想尽办法,四处安插自己的亲信,虽说暂时让皇上不得不妥协,但是以皇上的性子,这会儿的妥协,代表的就是日后秋后算账的时候更加的猛烈,何况,义忠郡王选的人实在不怎么样,甄家那样的人家,哪怕跟太上皇颇有些情谊呢,那满脑袋的小辫子,到时候,可不是一抓一个准么!
夕阳西下的时候,王仁刚出了翰林院,正想着叫老胡先拐到自家的银楼那边,自己之前才画了几张图纸,叫银楼的师傅做了几样首饰,正好带回去给林婉呢,后面就听见陈也俊的声音:“子静,等一下!”
“钧和!”钧和是陈也俊的字,陈家素来没有取字的习惯,只是陈也俊叫王仁的字次数多了,觉得自己的名字怎么叫怎么古怪,回头便找自家老爹给自己取了这个字,之后便一直要求王仁这么叫他,王仁转过头,看着陈也俊疾步走来。
陈也俊急急忙忙过来,说道:“子静,这回可真是有事找你帮忙呢!”
王仁一愣,陈也俊赶紧凑了过来,在王仁耳边说道:“我们这边刚刚弄到了几本账本,户部那帮子官员没几个信得过的,我记得你在这方面不是挺在行的吗,因此,想要你来帮忙算上一算!”
王仁皱了皱眉,低声道:“这种事情,本就是得罪人的事,怎么就把我给扯进来了!”
陈也俊有些无奈地说道:“有办法的话,我也不想把你给扯进去啊,可这是皇上钦点的你呢!”
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王仁有些郁闷了。他这么多年难得运用一下自己上辈子学到的东西,也就是前段时间,因为无意中听孙夫人说起来,这两年似乎铺子里面的收益少了很多,而且,海贸上的进益也不如从前,王仁心里觉得不对劲,从孙夫人那里拿了账本,花了两天整理了一番,便查出来有人在里面做了假账,做手脚的应该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账房,别说见识不多的内宅妇人,便是内行人,也没几个能看出其中的蹊跷。
王仁当初本就是学经济的,虽说大学毕业后去考了公务员,之前也是通过了会计的考试的,相比较于后世那个假账、洗钱异常流行的年代,如今的人,手段还是差了那么一些,自然被他揪了出来。
最终将家中的那些不老实的管事账房都处理了一番,一部分家生子一家子直接被发卖,牵扯小一点的还好,只是卖给了还算厚道的人牙子,牵扯比较大的,王子腾非常辣手地直接叫人卖进了山西的煤窑里面。那些从犯也没好过,不仅这些年来贪掉的钱被追了回来,全家直接被借着林婉怀孕,以给未出生的小少爷积德的名义,说是被放了出去,其实就是被扫地出门。
不过这事王家处理得非常低调,多数人只知道王家放出了一批家生子,王仁也只是偶然跟陈也俊提出一星半点的,也没有细说,怎么这事就让皇帝知道了呢!不过已经知道了,王仁也只好认命了,他叹了口气,问道:“今儿就开始?”
陈也俊点点头:“这事越早解决越好!”
王仁点点头,说道:“行,我先跟老胡说一声!”
陈也俊也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拍了王仁的肩膀一下,大笑道:“最近忙得很,咱俩也很久没一起喝两杯了,今儿个可要好好喝几杯!”
王仁冷眼看到角落里面有人影一闪而过,也是心领神会,笑道:“行啊,反正你做东,咱们去哪儿,醉仙楼?”
“醉仙楼有什么好去的!”陈也俊笑道,“去我以前置办的一个宅子,我那边请了淮扬那边的大师傅,还有京里现在最出名的庆喜班,正好明天休沐,咱们哥俩好好乐一乐!”
见陈也俊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王仁偷偷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们两人混到一起也没有避过人,这年头,好基友绝对不是什么贬义词或者玩笑之语,在很多人眼里,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反正两人各自有了妻儿,混在一起也不像李若安那一根筋的家伙一样,影响子嗣,因而别人只当这是风流韵事,这番一表演,看在别人眼里,只想着两人要趁着放假,打算好好乐一乐了。
王仁和陈也俊一起走了一段,对正等在那里的老胡说了一声,王仁就直接上了陈也俊的马车。
马车拐进了城东的一个小巷在,在一个四进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几个门房迎了过来,两人一起走了进去,一刻钟后,一辆青布小马车从巷子另一头的一个四合院的偏门行了出来,慢吞吞地顺着石板路往北边行去。
一连换了两次车,拐了不知道几个弯,这才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面,停在了一个不过三进的小四合院门口。
“就在这里了!”陈也俊领着王仁进去,也没跟里面的人打什么招呼,直接领着他进了偏院的一个耳房里面,这会儿里面已经堆了足有二三十本账本,陈也俊低声道:“这些账本之前通政司里面的人已经看了几遍,结果虽说觉得不对劲,就是查不出来,今儿个就看子静你的了!”
王仁沉默着点了点头,陈也俊也不假人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四个足有鹅卵大的夜明珠来,想必是担心有人借着明火毁了账本,陈也俊将那四个夜明珠安放在桌案上,低声道:“子静,你先看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今儿个实在是委屈你了!”
王仁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我只管账本的事,至于其余的,你也不要告诉我,我也不管,对外,我绝对不承认,我曾经碰过这些账本!”
陈也俊点点头:“你不说,我也明白,这事,除了通政司,一般人沾不得!”若不是王仁的本事让皇上知道了,他也不想王仁沾上这些事情啊,翰林院多好了,又清闲又清贵,最要紧的是,还安全。
陈也俊跑出去张罗晚饭了,王仁看了看那一大叠账本,不由脑仁疼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桌案前,开始磨墨,心中在哀叹,这种事情,怎么就扯上自己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些天下班的时候,骑电动车被超车的人刮了一下,跌了个大跟头,胳膊还有膝盖下面蹭掉了老大一块皮,去医院清洗包扎了一下,足足花掉快四百,胳膊还有点扭了,一抬手就疼,今儿才好点,之前没有更新,实在是抱歉!
正文 朝堂起风波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王仁才顶着两个不怎么明显的黑眼圈,有些憔悴地走出了那间耳房,手里拿着一本自己整理出来的账册,里面将那些账本中的花样、存疑之处,以及其中到底有多少的差额都清清楚楚记了下来,将账册塞到陈也俊手里,王仁哑着嗓子说道:“都在这里了,给我找个地方,我要睡一觉!”
这一晚上加一早上的工作量让王仁疲惫不已,不是因为熬夜,而是因为用脑过度,这会儿,他只觉得眼珠子干涩无比,脑子里面涨的疼。
陈也俊见王仁脸色不怎么好,赶紧说道:“行,我这就带你去休息,子静你要不先喝完参汤补补元气?”
“不用了!”王仁摇摇头,“我现在只想好好闷头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陈也俊找了个卧房给王仁休息,看着王仁眼睛下面那淡淡的青色,他有些心疼,低头亲了亲王仁的脸颊,又帮他掖了掖被角,这才捏着账册出了门。
将账册拿给了顶头上司通政使吴琳,吴琳翻看了一番,赞叹道:“以前还以为王家的小公子就是个呆子呢,想不到然这么能耐,这本事,想必户部那些老手也远远不及!走,钧和,咱们一起去面圣,这一次,非要江南那群混帐跌个大跟头不可!”
何止是跌个大跟头啊,到时候一清算,或许甄家有上皇护着,丢出个旁支子弟就能自保,可是,那些参与到里面的盐商,只怕最终被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能。陈也俊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下官遵命!”
吴琳带着陈也俊匆匆忙忙离开了这个很不起眼的四合院,往皇宫行去。
皇帝真正攥在手心里的部门,说起来除了通政司也没多少,因此,当听到通政使求见的时候,立刻就命两人觐见。
两人在一个小太监的引领下进了倦勤斋,一起向皇帝行了礼,吴琳低着头,说道:“江南的账册已经全部检查核对完毕,请皇上过目!”说着,将那本账册双手举起。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赶紧过来接过那本账册,恭敬地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粗粗翻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先说说吧!”
在马车上的时候,吴琳和陈也俊就已经将账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深感江南那些人实在是胆大包天,江南一地,一年两次的盐税加起来差不多是八百万两,结果,之前周川在任上不过半年多,就被人下了绊子,上半年交上来的盐水出现了近百万两的缺口,周川为此下狱,这个倒霉到了极点的家伙,原本是想要左右逢源,混过这三年再说。
但是,先是被甄家联合江南的那些豪族给坑了一把,然后皇帝也觉得他是个墙头草,自然不乐意捞他一把,大理寺很快就下了判决,周川被判了秋后问斩,家产被查抄,男丁都被流放,好一点的流放六百里,周川家的直系男丁直接被判了流放三千里,一般而言,这些人起码会有七八成会死在流放的路上。剩下的幸运儿也活不了多久。
结果甄应嘉一接任,缺口更是扩大了,皇帝要他们上折自辩,结果甄应嘉反而是言辞凿凿,理直气壮,就是这么多了,别的没了,甚至将早就准备好了的账本给交了出来,说明只是卖出去那么多盐引,私盐泛滥,因此盐税下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虽说账面上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但是,皇帝傻了才会相信这个,一想到流失了近四百万两银子,还不知道这钱被义忠郡王一党拿去干什么坏事了呢,皇帝简直就是寝食难安了。其实
找上王仁也是权宜之计,皇帝实在是信不过户部的那些主事,当然谁也没想到,王仁这么快就发现了账本里面的蹊跷之处。
吴琳额头上冒出了几点汗珠,不过还是低头道:“启禀皇上,江南盐政今年总计亏空白银两百一十二万七千四百两白银,至于具体去向,尚且不知……”
皇帝脸色阴沉,狠狠将手里的账册摔到了桌上,冷哼了一声:“不知,不知道的话,朕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江南那边的通政司都是瞎子吗?”
吴琳脑袋垂得更低了,他低声道:“回皇上的话,薛家执掌南通政司的时候,出了一些岔子,一些人被收买了,尽管经过整顿,换掉了大批人,不过,对南边的掌控力远不如北方……”
“朕不要听这些借口!”皇帝冷冷地盯着吴琳,说道,“关于江南盐政的事情,这次,朕就交给你们通政司办理,一定要将这笔银子的去处给朕问出来,明白没有?”
吴琳赶紧磕头应了下来。
皇帝缓和了一下脸色,淡淡地说道:“那王仁的确是个人才,放到翰林院实在是屈才了!”
吴琳赶紧道:“皇上明见!”
陈也俊犹豫了一下,插口道:“皇上还请三思,这盐政的事情刚闹出来,皇上便启用王仁,岂不是叫人心生疑虑?”
皇帝脸上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钧和莫要担忧,王家对朕忠心耿耿,朕必不会负了忠臣!”
陈也俊这才微微放了点心,叩首道:“皇上圣明!”
“罢了,这事你们通政司那边紧着点办,你们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又看了看手里的账册,心中再次发出了一声冷哼。
吴琳和陈也俊告退了,站到外面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抹了把冷汗,而皇帝在里面,沉思了片刻之后,这才起身道:“来人,摆驾垂拱殿!”
皇帝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引得太上皇勃然大怒,直接就同意了皇帝,若是甄家真的动了盐税,不必顾忌,直接处理了。皇帝自然是大喜,虽说真要是将甄家牵扯进去,太上皇肯定又要念旧情,但是皇帝完全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清理一下江南的官场,将义忠郡王的羽翼慢慢斩断,如此一来,即便太上皇再如何偏心,也动摇不了大局了。
第二天早朝,那叫一个热闹,几个御史在那里弹劾江南盐政的种种问题,几乎是指名道姓说甄家伙同那些盐商为谋私利侵吞盐税,实在是国之蛀虫,不杀不足以警示天下了云云。皇帝很是应景地愤怒一把,然后命人将涉案的官员押解进京,交由刑部和大理寺进行审理。
义忠郡王一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点微弱的争辩立马被淹没在唾沫星子里面,最终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皇帝下了谕旨。
要知道,那么多银子,如今送到义忠郡王手里的最多几十万,剩下的大头还在甄家呢,这年头没有什么现金支票、银行转账,这种大额的银钱想要转移多半还是得用现银,甄家估计已经被盯上了,那些钱没什么意外的话,多半会落到皇帝手里被追回,而且,甄家没准也逃不掉被抄家问罪的下场,这让义忠郡王实在淡定不起来。
王仁一个六品的小官并没有上朝的殊荣,因此,这些事情最终还是从陈也俊那里知道的,但是,从陈也俊轻飘飘几句话里面,王仁却嗅出了血淋淋的味道。
来到古代这么多年,王仁并不觉得穿越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不说生活水准问题,而是人们的生命保障问题,王仁已经看过不少原本煊赫的家族,因为种种原因获罪,有的年纪幼小,就得披枷带锁地被押送着奔赴那些苦寒之地充军,服苦役,有的直接就在菜市口被砍下了头颅,王仁第一次瞧见的时候,被那冲天而起的血柱惊得几乎当场吐了出来,做了几天噩梦。而那些女眷更是可怜,原本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沦为官奴,被放在台上发卖,被买去做奴婢还算好的,很多被烟花之地买去,从此便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了。
而这么一次风波之后,站错了队的那些家族,只怕也要重复这样的命运了。王仁心中更添了几分警惕之心,想到自己虽说只是查了一下帐,但是万一义忠郡王一党的人知道了,狗急跳墙,想要报复,只怕自己也要倒霉,想到这里,王仁低声问道:“钧和,我之前查账的事情,有外人知道吗?”
陈也俊也是压低了声音:“子静,你尽管放心,即使是通政司里面,也就只有我与吴大人清楚,绝不会泄露出去!”
王仁松了口气:“那就好!钧和,这件事,咱们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陈也俊轻声道:“子静,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让你陷于险地的!”这般说着,难免生出柔情来,他伸手揽住王仁柔韧的腰肢,亲了亲王仁的耳垂,轻声道:“之前看你那副模样,即便是当初会试出来也没那般心力交瘁,我就想着,之前怎么就遵照了皇上的意思,把你给拦下来了呢!不论如何,以后,我定不会让你再这般辛苦了!”
王仁心中一动,也是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圣意不可违,除非将来咱们都不在朝为官了,否则,哪里能摆脱得了这些事情!”
陈也俊看着王仁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细腻精致的脸,只觉得小腹里面燃起了一把火,他拥着王仁,声音有些发哑:“子静,咱们,咱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那个了吧!”
王仁被这句没有半点铺垫的话弄得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也俊已经迫不及待地扯开了王仁腰间系着的丝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面,在王仁光滑的皮肤上游走着,刺激着王仁身上几处敏感的地带,王仁的下面很快也开始抬头,他有些无力地轻喘着:“别,别在这里,去里间!”
陈也俊迫不及待地半扶半抱地带着王仁进去了,很快,里间响起了忘情的喘息声与呻吟声。
正文 王家有子
江南盐政的事情闹得很大,毕竟,国家一年也就差不多三千万两左右的税收,江南那边一下子轻飘飘烧掉了两百多万,别说皇帝了,就是佛陀,也要怒了。
甄应嘉作为首犯自然是逃不掉的,甄家那边也心狠,直接就舍弃了甄应嘉,还没开始审问,甄应嘉就一头撞死在天牢内,另外还留下了一份用血写的认罪,将罪名全揽在了自己身上。而甄家的族长甄惟存进京请罪,当着太上皇皇上的面,在那里痛哭流涕,果不其然,太上皇心软了,只追究了甄应嘉这一房的责任,当然,其余牵扯到其中的官员可没这么好的运气,摊上一个做过太上皇奶娘的老太君,做过太上皇伴读的族长,虽然没有连累到九族,但是全族遭到牵连,抄家流放都是等闲,长安死牢里面也关了一大批死囚,这些人就等着明年入了秋就处斩,剩下的日子也就是数着过罢了。
尽管义忠郡王这次损失惨重,皇帝同样暴跳如雷。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那两百多万两的缺口压根没补齐,查抄了那么多家,连同那些人家自己的财产,也不过追回了一半左右,原本藏在甄家的那一批赃银,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南边的通政司也没有能够搞清楚,那些钱究竟是怎么失踪的。
甄家又在那里死命哭穷,还装模作样地处理掉了不少产业,凑出了不到二十万两银子,交到了太上皇那里,明摆着就是说,自家已经倾家荡产,之后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有太上皇的庇护,皇帝自然要不了他们的命,只能将怒火往自个肚子里面咽。连续半个多月,朝臣们都没见着皇帝一个笑脸。
那失踪了的一百多万两银子,成了很多人心里的刺,不知道多少人在琢磨着这笔钱的去向,义忠郡王也很郁闷,他这次损失惨重,偏偏没到手多少银子,问起甄家,甄家一推二五六,只说这事是甄应嘉负责的,死之前只留下了一些线索,甄家自己也在调查。
义忠郡王怎么肯相信这个,心里只觉得甄家是起了异心了,心中直发狠,心里琢磨着,若是甄家落在他手上,非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不可!
甄家也很恼火,甄应嘉是甄家那一代最出彩的人物,甄惟存认定的族长接班人,结果然就这么栽了,甄家从中压根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因而,甄家人觉得,那笔钱是甄家应得的补偿,总不能到最后,甄家要人财两失吧!而且,甄家人对义忠郡王也有些失望,甄家当年跟着他爹,如今跟着他,至今什么好处还没见着,刚开始,不过是搭进去一些钱财,那也就算了,甄家在江南就是土皇帝,钱什么的,缺了直接在国库接呗,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可是呢,如今搭进去的可不仅仅是钱财,是甄应嘉这一房的人,虽说只死了一个甄应嘉,可是,剩下的人,哪怕有甄家照应着,这辈子男的也出不了头,女孩子更是受到牵连,别说嫁个好人家了,能脱出贱籍都要费一番功夫。
对义忠郡王失望了的甄家看看如今已经老迈的太上皇,心里也有了盘算,不管怎么样,如今看起来,占了优势的是皇上,甄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心胸狭隘的主子身上,于是,甄惟存不得不向皇帝表示了投诚,当然,不论是朝堂还是匪窝,投诚这种事情,总是需要投名状的。
甄家人跟着义忠郡王父子两个好几十年,自然知道义忠郡王不少事情,因此,甄惟存很是干脆利落地将义忠郡王给卖了。皇帝也投桃报李,原本不过担着一个闲职的甄惟存立马被提拔进了内阁做大学士,一下子变成一品大员了。
甄家为此那叫一个欢欣鼓舞,却也不想想,当今皇上是何等人物,在他看来,皇上登基的时候,甄家就该识时务,趁早投诚,如今撞到南墙了,方才肯转身,皇帝又岂是这般好糊弄的,关键问题,还在那消失不见的一百多万两上面,皇帝心里琢磨着,甄家当年几次接驾,欠下了国库近一百万两银子的亏空不还也就不说了,毕竟,那也是为了皇家办事,一时半会儿还不起也是常理。可是呢,那一百多万两可是正经的盐税,那也是甄家该得的?甄家人未免想得也太好了一些。
这个时候厚待甄家,小半是因为太上皇的关系,大半却是做给群臣看的,只要跟着皇帝走,皇帝总会有所回报,如此一来,又有一些义忠郡王一党的人开始动摇了。
义忠郡王的忍耐力快到了极限,底下的小动作更是不断,皇帝忍了这么多年,差不多已经修炼成了忍者神龟,因此,他依旧在忍,没办法,即想要权力又想要名声的皇帝就是这么麻烦,他并不想在史上留下一个擅杀亲族的名声,尤其上头有个还握着一些权力的太上皇,他也不能跟李世民一样,直接来一句,我兄弟都死光了,你也乖乖养老去吧!他还得孝顺,毕竟,这是治国的根本,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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