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饭局-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13节:饭局
这就好,这就好。古明帆频频点头。然而青天大老爷走了半年了,两位副书记所说的善后也没有着落。我问乔叔仉书记找他们对话没有?乔叔是上访事件的发起者之一,他愤愤地骂道:对什么话?见面没说上两句,那个大书记便一板脸,教训我们一通,好像我们这些人都是些不务正业胡搅蛮缠的地痞流氓似的。还有那个公安局的狗屁张局长,一脸阶级斗争表情,恨不得一下子把咱们都抓进局子里。这伙当官的,根本不拿咱老百姓当人看哪!我摇头,如果说仉笑非其他方面的不是,我不敢辩解,但他是个很随和的领导干部,我不止一次看他到基层访贫问苦,那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样子,令我这样轻易不喜欢作秀的人都为之感动,他绝不是那种高高在上、动辄训人的官僚。本来是我们掏自己的腰包帮政府建厂,讲好了利益共享,可现在政府翻脸不认账,不但一点利益没有,连咱的老本都搭进去了,哪有这个道理?乔叔说着,声音又高了,都是些平头百姓,攒这么点棺材本容易吗?仉书记说什么利益均沾,风险也要共担,投资失败,建厂受挫,政府和百姓要在一条船上,一同分担损失!咱小小老百姓,哪来这么高的觉悟,拿自己的钱替政府决策失误埋单?再说了,有好处时,当官的捞得连裤裆里都是票子,现在亏本了,却让老百姓扛着,婊子他们玩了,顶缸的却是和尚,谁能接受得了啊?!我被他的粗话逗笑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仉大书记这番说教显然难以服众,如果是我,可能也会反感。看看时间不早了,我答应替他们这些投资人在仉笑非面前说说话,但力劝他不要上省里去,因为这些事即使找到省里,最后也还得地方解决,何况古书记虽然到省里做官了,管的却不是这一类经济纠纷问题。乔叔听得半信半疑,但想想我的话似乎也在理儿,最后还是千恩万谢地告辞而去。4这四格格是在与年柏留一起赴饭局时他带去的,对外介绍说是他的外甥女,天知道是不是冒牌货,不过好像与我特有缘,那天在酒桌上,她几乎一直与我套近乎,而且酒量特好,头一杯就一口闷下去,那可是足足二两的剑南春!当时就把我吓得直打嗝。
第14节:饭局
送走乔叔,已是半夜时分,可我却毫无睡意,打开电脑,一串小企鹅叽叽响着闪个不停,我逐个看了看留言,大都是些插科打诨的主儿,便没加理睬,但是四格格也在上面,而且让我上网后给她回话。不过此刻我却顾不得什么格格了,转到博客上想写点东西。好多天没上来了,今天晚上特别有一种写东西的冲动。真得感谢发明博客这位先哲,他使全世界在一夜间多出了数以千万计的文人作家,似乎只要认识几个字,哪怕驴唇不对马嘴,哪怕前言不搭后语,都可以在这里圆一圆自己的写作梦。随着网络技术的突飞猛进,博客也从精英人物的典雅小筑屈尊为草根阶层的大众秀场,上至大国总统如普京、布什、内贾德,下到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都有了自己的网络空间,甚至白天沿街乞讨的丐帮,晚上摇身一变也可以成为虚拟世界的王子。现在与人交流,如果被问及博客地址而回答no,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我的博客创办时间并不算早,记得很清楚,那是京剧花旦与我去街道办事处领了那本绿色的赎身证回来后,郁闷无处排解,便在新浪网注册了这个博客,当时起的名字叫女人不是东西,盖因心火难抑,借机发泄而已。不料第二天,新浪网管中心发函称这个名字有辱斯文,且涉嫌污辱女性,加之一夜过去,对离婚一事已看得很淡,便老老实实地遵从网管教诲,改了现在这个名字……秋已暮,夜未央,天欲寒。九个字仿如谜面,扣了我的名字。一年多时间,我的博客点击率直线上升,现在已经突破五百万大关,在辽安市的博友里算是佼佼者了。这不,前天网管还主动来联系,称要在我的博客上刊发首页广告,答应给一定报酬,这等送上门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的。今晚想写什么呢?脑子里头绪万千,一时却难以下笔。司小吟的形象一再在眼前浮现,说心里话,我就是想写写她。可是,只是见了一面,交谈不过数语,又有什么可写的呢?似乎以往的灵气这一刻都沉入了梦乡,那些连珠妙语一句也想不起来。这种情形在我以往的写作经历中是很少有的,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一个网络歌手唱过的歌涌上我的脑海,那是新浪网上的博友海凝依依创作的《亲爱的我在梦中等着你》:
第15节:饭局
辗转反侧的夜里,思念像花瓣雨将我侵袭。等你亲切的话语,浅浅一笑的甜蜜,难以入梦的孤寂,想你一遍遍重复回忆。很想对你说在乎你,那刻骨铭心的爱意。亲爱的在梦中我等着你,等着你翩翩飞到花丛里。真正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辈子相拥相依。亲爱的在梦中我等着你,等着你为我弹奏心的乐曲。真正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辈子醉在梦里,永远不醒……我突然意识到,眼下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如这首歌更能令我陶醉,权且用它来代表我的情愫吧!虽然有些单相思。至于算不算偷窃,顾不得了。我把这首歌的视频贴在了自己的博客上,想想意犹未尽,又加了两句:一个如梦如诗的夜晚。一个如仙如幻的阿佤女孩儿。稍稍有些遗憾的是,今晚没能留下司小吟的倩影,不然这篇博文肯定会引来新一轮点击狂潮。做完这些,我这才想起还没给四格格回复呢,点开一看,那傻丫头还在上面,不知与谁聊得正欢。我送上一个笑脸。很快她就回了,肉麻得很:帅哥,跑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帅哥我可不敢当,自己的尊容虽说算不上惨不忍睹,用少男少女们的话说,长得多少也有点含蓄,不过现在只要不缺鼻子不少眼的都可以冠以帅哥美女的名号,连丑星都大行其道了,所以我对自己的形象也就多了几分自信。怎么了?格格想下嫁,急着招驸马呀?本人一米七六,硕士毕业,出有车入有居,美元英镑卢布里拉铺满床,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虽说是二手货,还是很有竞争力的吧?啊呸!别土老冒了,现在谁还玩什么美元英镑呀,本姑娘手里清一色欧元,一比十五的euro。与这位辣格格拌嘴,我从来不曾占过上风。我自惭形秽,忙改口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她说几个女伴要上大辽河漂流,想用我的车。
第16节:饭局
没问题呀,别说用车,就是用人,哥哥我也是义不容辞的。我发了一个坏笑的符号。别想好事儿。当然要用你这个劳动力了。她装作没听出我话里的荤味儿,现成的司机兼保镖兼长工,还不收费,哪个傻瓜会不用?不过你也别委屈,我那几个姐妹个个美若天仙,养眼得很,和本姑娘不相上下,你至少可以一饱眼福啦!我的天!不和你比,我还抱点希望;拿你做标尺,那只能是芙蓉姐姐一类的吧?要是比你还丑,那还让哥哥我活不活了?你要死哦?四格格送来一个榔头敲脑袋的符号,表示自己的愤怒,旋又笑靥一绽,说:定下来了,周六上午七点走,你来接我,吃的用的我带着。哪用妹妹你破费哟,权当哥哥花个买春钱罢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找我呀?她不怀好意地回道:知道你成天泡在花柳丛里,不想坏了你的好事呗。我这个人很大公无私的,一向替别人着想。接着说了实话:今天你再不回复,我就要给你打电话了。下线后躺在床上,想想跟这妞儿出去散散心也不是件坏事,只是至今还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心里有些不爽。这四格格是在与年柏留一起赴饭局时他带去的,对外介绍说是他的外甥女。天知道是不是冒牌货,不过好像与我特有缘,那天在酒桌上,她几乎一直与我套近乎,而且酒量特好,头一杯就一口闷下去,那可是足足二两的剑南春!当时就把我吓得直打嗝。她告诉我,自己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电影看剧,中学时也学过写诗,但一首也没发表,后来就死心了,不过至今都对文人由衷崇拜。问她名字,她说就叫我格格吧,俺家早些年本来也是大户,舅舅这年姓就是从满族老姓化来的,如果不是大清朝垮台早,本格格可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哩。这么似真似假的一番话,的确唬得我肃然起敬。后来她给我发过几次短信,我也礼貌性地回复。起初发的都是一些问候祝福或无伤大雅的搞笑段子,渐渐地便偶尔发一条带点粉红色的,我却不敢如法炮制,主要是怕五哥知道了骂我,更是因为不清楚她的底数,倘若人家已经名花有主,胡乱回复那种段子,一旦被名花的主人得悉,不是自找无趣吗!
第17节:饭局
平心而论,四格格的秀美可人却是真的,年柏留把她带在身边也给自己添分不少。与这样的女孩子出去潇洒一回,即使全部开销都包在身上,也是物有所值。5这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长得很标致,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必也是姿色过人,待人接物热情得很,一点都不像她的名字那样令人感到寒意。后来我才知道,她与仉笑非、张也都是同一所中学毕业的,算是校友,只是不同届,他们之间还有过一些曲折的经历。在我心目中,仉笑非与一般当官的不太一样,他很儒雅,有着广博的知识面,对摄影的研究甚至达到痴迷的程度。当然他这市摄影家协会名誉主席身份不是浪得虚名,《仙人峰初雪》这幅摄影作品便是他十年前拍摄的,曾经参加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摄影名作巡回展并获得金奖,到目前为止,拍摄仙人山风光的片子还没有人超过他。虽然在官场上混,仉笑非却很少官僚气,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没有什么架子。交往长了,都认为这是个性情中人,很讲义气,比如每当我称他仉书记时,他总是曲起指头敲我一个栗子:叫我大哥呵,臭小子!我有个感觉,在我们七兄弟中,他似乎对我更关爱一些。与仉笑非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老师古明帆办公室里。那天,老师的秘书开车把我接到市委大厦里,一进门,见老师与一个风度、气质都极佳的中年人正对面坐着研究工作。我悄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听着他们谈的似乎是某件案子的执行问题,暗自猜测这位很有官相的客人应该是法院的什么角色。不大工夫,他们谈完了,老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我一眼,用责怪的口吻说:瞧瞧你,到这种场合来,也不注意形象,连扣子都系错了!我平时就不太用心打扮自己,今天更是出来匆忙,所以随便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见老师批评,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把扣子系好。老师笑着给中年人介绍说:这是我在中学时教过的学生,秋未寒,现在算是个自由写作人,文化圈子里的个体户!
第18节:饭局
啊,知道知道知道!……我市的大作家,写剧本的。中年人过来与我握手,语气极热情,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位是仉书记,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老师又给我介绍道。仉笑非走后,老师详细了解了我的婚事问题,那时我正在与那位花旦闹离婚,不知怎么就传到老师的耳朵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定性,这婚姻大事哪能像小孩子过家家,说好就好,说散就散?老师用一种过来人的眼光责备我,郎才女貌,多么美满的一对啊!你以后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老婆?传出去,我这媒人也没面子啊!我没有辩解,不过也不太赞同他的观点,赵子龙说得好,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只是对这位媒人,倒难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天临离开时,我问老师,外间传说他要高升到省里,是否确有其事,老师的脸登时板了起来:不该问的事,不要乱打听!慢慢熟悉之后,仉笑非与我的走动多了起来,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他主动来约我。也许是从小在胶东半岛那个闭塞落后的小渔村长大的缘故,我这个人见不得大世面,怯于交际,又有着自命清高的臭毛病,耻于攀龙附凤,一到官样场合就木讷得很,唯独在漂亮女孩子面前显得灵气十足,伶牙俐齿的一副贫相,似乎天生就适合在脂粉堆里混,以至于连仉笑非有一天也开玩笑地说:老七呀,老天爷真是让你投错了胎,这倒好了,活脱脱你就有韦小宝的福分嘛!我打趣道:大哥过奖了。我倒是想上泰国去做个手术变成人妖,只是这副皮囊太对不起观众了!我很少主动与仉笑非联系,他却并不挑这个礼,相反,在各种场合都挺关照我的。记得去年文联召开换届大会,他作为市委领导是与会嘉宾,会后,特意来到我在文联大楼里租的文化工作室看望我,弄得市剧协主席大吃一惊,从此往后再见了我,远远地就递上笑脸,一副和蔼可亲、关怀备至的模样,这家伙一定在琢磨,没想到这傻小子有这么硬的后台哩!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感到很好笑,心里说,如果这位主席阁下知道市委书记大人曾是我的老师,还不得天天上门来给我端茶倒水?
第19节:饭局
知道我单身一人过着宅男的日子,仉笑非把我找到他家里吃过几次饭,由此我认识了他的夫人冷月秋。这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长得很标致,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必也是姿色过人,待人接物热情得很,一点都不像她的名字那样令人感到寒意。后来我才知道,她与仉笑非、张也都是同一所中学毕业的,算是校友,只是不同届,他们之间还有过一些曲折的经历。还有半年时间辽安市要召开新一届党代会。自打年初时我那老师古明帆书记高升到省城任职后,市委书记的交椅便一直空闲着,最近一段时间,外间传闻很多,都说新一任市委书记将在本市几位大员中产生。除市长周法外,林之侠和仉笑非是两个很有竞争力的人选,林之侠是外来干部,现任市委常务副书记,主持市委日常工作;仉笑非虽然排名在林之侠后面,但本身的资历和能力却也不逊于他,而且在辽安市工作了二十多年,人脉很足,所以舆论认为这几个人有得一拼,而真正刀枪相见的时节便是在换届的党代会上。这些事我并不上心,也懒得打听,不过从感情上说,我还是希望仉笑非能顶上老师留下的空缺的,闲聊时,我也向仉笑非打听过这方面的事,他大度地挥挥手,说:这种事,不是个人主观愿望能决定的,你大哥是党的人,党叫干就干,党不叫干,就等着回家抱孙子去。不过,老弟你若有需要大哥我出力的,党的事不办,大哥也要给你办!那一刻,我真是从心里感到温馨。仉笑非又开玩笑道:没听人说过吗?如果党叫你干,人民就幸福了;如果党不叫你干,家庭就幸福了;如果家庭也不叫你干,你本人就幸福了!哈哈,有道理吧?官场上的事,其实都是由上头决定的。顿了顿,仉笑非像是自言自语,可惜古书记离得太远,不然他倒是能说上话的。在这方面我实在是弱智得很,竟然没听明白仉笑非的弦外之音,想必他对我这种迟钝也会有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慨叹。
第20节:饭局
林之侠与仉笑非将在辽安市未来的政治搏弈中正面对垒,全市各级干部都看得很清楚,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可是风暴中心的两个人却表现得安静如常,并且彼此之间相处得很像叩头换帖兄弟一般,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不论是在什么样的公开场合,两位副书记都表现得很得体,彼此之间的尊重与推崇,那种精湛表演,令外人叹服不已。但是仉笑非凭空领来了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干女儿,却煞是突然。我的心里像猫儿抓了一样阵阵发痒,却又不便冒冒失失地细问她的来历。仉笑非公务上的事我不感兴趣,可这位美眉则令我魂牵梦萦,难以忘怀。6杨依依征询我喝什么酒,我说想喝干红,张也挥手道:那是娘们才喝的东西,咱们不喝那玩艺儿,来一瓶五粱液!我开玩笑道:今天席上有女士,你还是绅士一点,喝红酒吧!不料杨依依主动说:难得张哥有兴致,那小妹就陪秋老师和张哥喝点白酒。在网上与一群或真或假的美女泡了一下午,看看天色将晚,我起身草草洗漱一把,想到老爹老娘那里蹭一顿饭。一晃十多天没去看看两位老人家了。老爹半身不遂多年,自打姐姐远嫁外地,老娘就特盼着她这个给她光宗耀祖的儿子能经常去和老两口说说话。说起来不好意思,俺真算不上是个孝顺儿子,平均下来,一个月也不过上门两三次,还大多是没地方混饭吃的时候才想起来过去一趟。不过爹娘永远不曾为此而生气,老娘反倒总是和别人解释,说她这宝贝儿子多么忙,整天报上有名,电视有影,干的是大事,一见我去了,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拿出来做给我吃,看着我多吃几口,她高兴得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比自己吃了还高兴。每当这时候我都暗中有愧,她这声名在外的儿子干的大事,其实就是忙于成天跑这个饭局那个饭局,饭桌上下和这个靓女那个美妇打情骂俏,大好时光都消费在大大小小的酒店里了,却吝啬于回家陪陪老爹老娘。
第21节:饭局
刚要下楼,手机响了,是张也。老七,我估摸着你在家。出来吧,在一起坐一坐。我告诉他,想去老娘那里。改日再去吧,哪天我也得去看看两位老人家。张也虽然看上去是个粗人,说的话却让人听了暖呼呼的,今天是你的学生要请你,不好推辞哦!学生?我稍一怔,但马上反应过来。那天在汇贤楼,张也悄声说过,有个喜爱写作的文学青年想拜我为师。当时我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干起保媒拉纤的勾当来了。看这架势,老娘家肯定是去不了啦。我坐上张也那辆顶着警灯的中华车,一路急驰,来到市中心的酒吧一条街。在九神飘逸粤餐吧门前,张也把车停下,叫我先下车,他要给车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上头有规定,穿警服,开警车,不许出入娱乐场所,所以他今天换了一身便装。二楼关雎厅,你先上去吧!说着,他把车拐到楼后。门厅小姐把我引到二楼,躬身示意我进屋。一推门,迎面站起一位女士,我顿悟,张也说的文学青年原来还是位李清照。您是秋老师吧?我叫杨依依,您请坐吧!她微笑着伸出纤纤玉手,声音莺啼鹂啭般好听。我还未及客套,张也进来了,给我俩做了介绍,三个人呈丁字形坐下来。杨依依按铃唤来侍者,开始布菜,看来今天的东家是她了。我这才留意打量了她一眼。这是个气质优雅的女人,齐肩短发稍稍烫了一圈碎花卷,略显圆润的面庞如盈月一般,却又不使人感觉丰腴,肌肤极好,经过修饰的双睫下,两颊细嫩如脂,眼睛是那种很耐看的丹凤眼,眼角细长,顾盼有神,一颦一笑间暗含风情。我猜测她的年龄应该与我差不多,看上去三十来岁,但声音听着却像一个毕业未久的女学生。从来没听张也提起过她,真不知道我这二哥手头还有这般上品绝色。六道菜,数量不算多,但都是空运来的南国海鲜,很够档次。杨依依征询我喝什么酒,我说想喝干红,张也挥手道:那是娘们才喝的东西,咱们不喝那玩艺儿,来一瓶五粮液!
第22节:饭局
我开玩笑道:今天席上有女士,你还是绅士一点,喝红酒吧!不料杨依依主动说:难得张哥有兴致,那小妹就陪秋老师和张哥喝点白酒。我暗中一惊。这些年来从酒精中泡出来的经验告诉我,女人要么不喝,一旦喝起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付得了的,何况这位还是主动要求喝白酒,更不敢小觑了。果然,杨依依很老到地依次把三人的酒杯斟满,一瓶酒,三两装的高脚杯正好分光。她先举杯面向我,话也很有品位:一直仰慕秋老师的为人和作品,今天小女有幸,借张哥的光得识心中的偶像,激动得很,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先敬您一杯,莫嫌小女浅薄……别别别!我急忙打断她,让她先把杯子放下,你的张哥是我的二哥,二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哥,但千万别叫我老师……我最忌讳的就是给别人当老师,而且我也不是当老师的材料。来,初次相识,缘分在酒里,咱们仨一起喝这第一口。张也大笑道:也好,也好,未寒的话说得实在。杨依依也笑了:在我心目中,秋老师就是我的老师,我可不敢与老师称兄道妹的。张大哥,不是说好了吗,今天这顿饭就是我的拜师宴。那是那是,张也扭头对我说,老七,其实你不知道,依依才是真正的老师呢,她在师范学院教书。哦,杨老师!我调侃道,以后少不了要请教杨老师的。杨依依的脸上泛起两片红云,愈加显得妩媚。边喝边聊,我一点点知道了杨依依的经历。她在大学学的是东方文学专业,毕业之初到辽安晚报当了一段记者,但却不喜欢这个行当,一年前调进师范学院,在中文系讲授古典文学。张也的儿子在师范学院读书,恰好又是杨依依这个专业课的学科代表,一来二去,张也便与她熟悉了。我暗自掐算,按她毕业的年头,她至少应该比我大一两岁。话题转到文学创作,杨依依说她很喜欢写诗,特别是写仿古诗。我忽地想起曾在报上看过几首解读古代诗词名作的诗,作者署的名叫江边柳,一问,果然是她。
第23节:饭局
我笑了,给她背诵了其中的一首:失足的月光幻化成从虚空飘落的一场风花雪月,宇宙的独自留白在大地上若有若无地悄然铺呈。深邃夜空中悬挂的寂寞使人从深思到仰望,俯首倾听故乡的岁月长歌在空气中平静滑过流淌。这是李白的《静夜思》吧?我侧过脸去问。杨依依眼中溢出一阵惊喜:真不愧是大作家!我在课堂上让那么多人分析,都没有人能猜中!很明显嘛!我呷口酒,如果你不说是仿古诗什么的,我也想不到是对古人的解读。这其实是把李白诗翻译成了现代汉语。我朗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过严格说来,这不能算是你的创作。我不客气地说。杨依依的脸又有了一丝绯红,我知道在您这样的大作家眼中,这不是走正道,只是小儿科而已。但我却能在这种解读中领略与古人的心心相通,而且也有助于课堂上的讲授。事实证明,学生们还是认可这样的古诗今译的。不错,这只能算是古诗今译,而且这样的翻译前人早就做过了。看她有些难为情,我适时地把话拉了回来,用玩笑的口气说:不过你的文字里很有灵气,理解得也很准确,想必李太白地下有知,也会感谢你这个知音的。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到了九点多钟。散席前,杨依依拿出几首新写的诗,让我指教。虽然我推托说自己是搞剧本的,对诗不明白,架不住张也一个劲地在一旁敲边鼓,只好接过来,说找个懂诗的行家帮她看一看。三个人上车后,张也先送杨依依回住处,她住在师范学院的教工宿舍。从师范学院出来,略有醺意的张也带着几分夸耀问我:老七,这小娘们不赖吧?怎么,二哥想打她的主意?是不是已经得手了?我坏笑着问。张也说:人家有老公,听说是驻西藏的军官。哦,原来是军用品呀!我的话有些痞味。
第24节:饭局
张也叹气道:两口子长年不在一起,感情早就淡漠了。她现在很后悔结了婚,总说,如果不是为了要个孩子,真想早些离了算了。想要孩子想得发疯,可又三四年不去探亲。……你说现在的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扭头看我一眼,他突然笑嘻嘻地冒出一句:我看你们俩倒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不然你帮帮她的忙吧?正好车到我的家门前了,我捶了他一拳,回敬道:这蓝田种玉的事,还是二哥一包到底算了,我可不敢代劳!7四格格举起划桨捅了我一下,低声笑问:怎么,哥哥动心了?看上哪个啦,我给你递个话儿。我收回眼光,回敬道:胡说,身边有现成的,我哪能那样好高骛远,让你伤心呀?她啐道:照你这么说,她们比我高比我远喽?我嬉皮笑脸地说:秋某没有别的优点,责任心还是有的,你既然主动投怀送抱,再不济我也得给个面子吧?周六一大早我就起床了。为了这次远足,昨天下午特意去4s店把这台萨拉·毕加索彻底做了一次体检,加足了油,又去超市备齐了一应吃的用的。虽然四格格表示不需我破费,但和美女相伴出行,总要表现得大方一点才是,前人的经验告诉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为女人花销,往往有出乎意料的回报。不是有人说过嘛,男人挣钱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给女人花!锱铢计较,有时省下了几文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美女满脸鄙夷地离你而去,那种丢脸的事可不能干。到了约定的地方,远远看见三个娉娉婷婷的女孩子站在金银花丛前。车子一停,四格格笑着拉开车门,这是我第二次与她照面,依然是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上来就夸了我一句:哥哥真是个好男人,说话算话,一分钟都不差!我看到她们身边放着一个挺大的军绿色迷彩包,知道里面是行军床、简易帐篷一类的野游用具,便下车来打开后备箱。四格格看到装了半车吃的喝的,吐吐舌头,对两个同伴说:我就说咱们什么也不用带,帅哥肯定会替咱想着的,瞧,好丽友派,德芙巧克力,优力欧冷饮,亲亲果冻,全是本姑娘喜欢的!哥们,上车吧!
第25节:饭局
她下命令般对两个伙伴吩咐。两个姑娘坐在后座,四格格不待我让,主动坐到副驾驶位置。车子低吼一声,奔上去往毓岚县的高级公路。四格格倒是没说假话,与她一道来的这两个妹妹的确够得上美女级的,甲妹妹个头略高,苗条纤秀,长发披肩,柳眉淡扫,温婉少言,有一种古典美;乙妹妹稍胖一点,肌肤白嫩,头发烫得七长八短的不知叫什么名堂,戴了一副无框眼镜,一双弯月样的眼睛总是笑盈盈的,看上去挺活泼。倒是四格格与她俩比起来,虽说也很中看,却没能显出更胜一筹。今天她的装束显然是为了野外踏青而挑选的,靛青色葛竹布上衣又窄又短,露出小巧的肚脐,喇叭型裤脚的牛仔长筒裤紧紧裹在圆润的双腿上,大概为了弥补个子稍矮的缺陷,脚上套了一双足跟厚达三寸的松糕鞋。这丫头长得很瓷实,珠圆玉润的,说心里话,正是我喜欢的那种丰腴型美女。四格格是中国政法大学的大三学生,我估摸这两位北京口音的妹妹应该是她的同学,一问,果然不错。大辽河是东北地区的主要水系之一,蜿蜒近千里,辽安市之得名,便是因为它,取的是天辽地安辽河安宁之意。从辽安市流出来后,河道经毓岚县南下注入渤海湾,出了毓岚县城,有大约二十多公里平缓河段,这两年被开发为原生态旅游的景区,以河上漂流为主。前年夏天,仉笑非接待一个意大利投资家,让我陪客人来这里玩过一次,那意大利人五十来岁,娶的夫人是辽安人,演员出身。当时那位叫吕闽的漂亮少妇与我同乘一只橡皮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