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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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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连同知道自己这么一威胁,更是把她从自己身边推远了。可是,笑之那一句简直要把他给生生堵死了。
  
  唐宁慧暗暗一凛,只好不说话。曾连同倒也见好就收,扬声吩咐:“让周裁缝他们进来。”
  
  接下来的光景里头,曾连同坐在一旁,瞧着周裁缝和学徒捧了衣料一匹匹地呈了上来。唐宁慧如他所料的毫无意见,每一匹都说好。曾连同吩咐:“既然都好,那就每个料子都做一身。”
  
  晚膳是在后厅西边的膳厅用的。丫头婆子们端上了六菜一汤。曾连同第一次与笑之吃饭,抱着他坐在了自己身边:“笑之喜欢吃什么菜?”
  
  笑之素来乖巧,只回道:“笑之都喜欢吃。娘说不能挑菜。”曾连同深深地瞧瞧了唐宁慧一眼,只见她羽睫低垂,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她大约只有对着笑之的时候才是温声细语的。
  
  曾连同每个菜都夹了一点,搁在笑之面前的碟子里:“来,吃吧。”笑之坐得端端正正地,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她把笑之教育的很好。
                      





☆、第20章

  曾连同削梨子的时候,特别的关注认真。右手拿着军刀,梨子在左手缓慢打转,一点一点地削,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细致地不留一丁半点的青青的梨子皮,到最后,薄薄的皮可以连成很长很长一串。
  
  在宁州的时候,他隐姓埋名与她结婚的时候,住的一小落院子是租来的。那时候雇了一个仆妇阿金嫂打扫屋子,料理三餐。每日晚膳后,他都喜欢用舶来的小军刀削水果给她吃。也是这样的神情专注,嘴角擒着淡淡笑意。
  
  两人总是分着吃完一个梨,一个苹果亦或者一个甜瓜。
  
  那个时候阿金嫂总是说他们这样子相敬如宾,互敬互重的夫妻世间少有。说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那个时候,唐宁慧真的以为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他。
  
  后来,才知道不是的。只是她是局中人而已。
  
  她回神的时候,曾连同已把梨子削好。
  
  笑之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又目瞪口呆,最后看着用梨子皮依旧可以圈成一个梨子,吃惊地拍手:“哇,曾叔叔,你好厉害。”
  
  闻言,曾连同利剑一般地目光冷冷地扫向了唐宁慧,转头时已经嘴角含笑:“这个不难,等我们笑之长大些,我便教你怎么削,好不好?”边说边把梨子削切成片,搁在描银的白瓷盘里头。
  
  笑之迭声道:“好好。”曾连同把骨瓷盘推到了笑之面前:“快吃吧。”笑之又礼貌的道:“谢谢曾叔叔。”
  
  曾连同蹙着眉头,接过了丫头呈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随手扔到几上,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他端详着笑之柔嫩的侧脸,半晌才下定决心,缓声道:“笑之,我不是什么曾叔叔,我是你爹。”
  
  笑之手里的银叉“铛”一声跌落在了大青石砖的地面上,整个人呆住了。片刻后,笑之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往唐宁慧怀里缩:“娘,娘……”
  
  曾连同预料过很多笑之的反应,可是怎么也没料到笑之会哭。这可比统领部队还让他素手无策,他紧张的几乎冒冷汗,慌乱地围着唐宁慧娘俩绕圈子:“他怎么了,怎么哭了?”“笑之乖,笑之不哭……”
  
  唐宁慧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抱起笑之,踱着步子来回地哄:“乖笑之,不哭了。他真的是笑之的爹。他回来找笑之了。娘从前说过的,爹不是不要笑之,爹只是有事。这不,爹回来找笑之了,对不对?”笑之抽抽噎噎地抬头:“娘,是真的吗?”唐宁慧认真地点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看到唐宁慧的保证,笑之揉着眼睛又乐了起来:“那虎头,小五他们再也不能说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也不能说我是没爹的孩子了,对不对?”
  
  真真的童言无忌,只言片语便说出了母子两人以往日子的艰辛。
  
  看着唐宁慧默默点头,曾连同忽然心里一抽,泛起了莫名的一阵疼。
  
  当日若是将她一起带走,哪怕再难逃脱,她们母子便不会如此……
  
  笑之跟任何一个没爹的孩子一样,从小就盼着有个爹。与曾连同相认后,便亲热的紧。加上曾连同伏低做小,刻意地讨好怜爱,各种好吃好玩之物流水一般地搬进院子,为的不过是博儿子一笑。不过两个多月,父子两人的感情已经好的如漆似胶了。
  
  唐宁慧被关在府中,除了不能随便出去外,府邸里头倒是可以随意走动的。由于笑之在宁州时已经跟着唐宁慧在学校里头听课了,字也认了好一些,如今在这里,唐宁慧又空闲地紧,便每日教他读书识字。
  
  这日,旁晚时分,外头汽车驶进的声音。笑之神色欢喜地一再转头瞧着门口,眼看便要坐不住了。唐宁慧知道不过片刻,曾连同亦会进这书房,她亦不想与他照面,这段日子能躲便躲。瞧了瞧时间,今日已经教了两个多时辰了,便正色道:“坐端正了,把方才教的字好好地抄写十遍,方可以出去玩。”
  
  笑之见她沉着脸,便也不敢照次,认认真真地抄写起来。唐宁慧合上了书,吩咐身边的丫头道:“巧荷,你帮我好好盯着,等下把少爷抄好的字拿到我屋子。”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避之不及,在书房门口处与外头回来的曾连同撞了个正着。她照例是低眉垂眼地侧过身子。曾连同的脚步似是一顿,数秒后,便进了书房。跟在曾连同身后的程副官和侍从们双脚一并,如常地恭敬行礼:“夫人。”
  
  书房里父子两人的交谈声传了过来:“让爹瞧瞧,今天你娘教了你些什么字?”笑之清脆脆地回道:“《诗经大雅荡》中的: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曾连同:“知道什么意思吗?”笑之:“事情都有个开头,这是善始,但是很少能善终……”后面的声音因唐宁慧的离开便低如蚊语,再不可闻。
  
  自唐宁慧母子搬来后,曾连同每次的行程便极简,不外乎是回曾府或去军部,事情一办好,便赶回府里。
  
  这府里的院落分前后两进,前进如今是曾连同用来办公待客之所,后进则是由客厅饭厅书房以及东西厢房组成。
  
  自唐宁慧住进东厢房后,曾连同便每晚在西厢房歇下。
  
  这晚用过晚膳,曾连同与往常一般在客厅陪笑之玩耍了许久,然后才由丫头婆子带回了唐宁慧屋子。曾连同站在门口,瞧着丫头抱着笑之穿过了青石院子。他凝望着东厢房,复手站了半晌,神色怔松。
  
  程副官见曾连同最近心情烦躁,动不动便对侍从厉声斥之,与以往不动声色,城府深沉判若两人,心下早已经在揣摩了。他跟着曾连同好几年了,素来是个点头醒尾极懂眼色的人。如今见之,不由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过来,七少最近的不对劲都是由于那唐小姐的缘故。
  
  其实他们这些侍从官对凭空冒出来的唐小姐和小少爷也是讶异地紧。他跟在曾连同身边时日最长,侍从官们素来敬他几分,前些日子便纷纷过来打听。程副官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晓得在他做七少副官之前,七少曾经在宁州待过一段时日。
  
  虽然不知其中缘由,却知七少对这对母子极为看重。把这对母子接进来后的下午,七少便召集了府邸众人,开了一个会。
  
  曾连同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一个箱子,里头明晃晃的一箱大洋。他不紧不慢地对着众人道:“七少我向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如今府邸多出了两个贵人,你们个个给我把嘴巴贴上封条,闭严实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侍候。若是侍候好了,随时赏你们大洋。若是侍候不好,走漏了这府里的半丝风声……”
  
  曾连同顿了顿,冷飕飕地目光扫了一圈,扫得在场众人心里发毛:“若是侍候不好,走漏了这府邸的半丝风声,便如此盆。”他“唰”一下拔了腰间配枪,对着盆栽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泥盆瞬间四分五裂。这一枪若是打在头上,脑袋便开花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府邸众人心中一凛,胆小的丫头婆子早已经双腿打颤了,有些更是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曾连同这才微微一笑,吩咐道:“来,一个个来吴先生这里领赏吧。”
  
  明晃晃的二十个大洋一个人,众人简直不敢相信。头一个领赏的听差双手颤抖地捧着大洋,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此时的仆妇,一个月亦不不过一个大洋。如此这一厚赏,足足是他们近两年的月银,自然是又惊又喜,对曾连同方才打枪的畏惧也褪去了不少,知道给七少好好办事,七少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侍从官们自然是另备了重赏,但曾连同亦让他吩咐了下去:“若是让那头府里知道半点风声,我也决饶不了你们。”
  
  七少如此的紧张唐小姐母子,可偏偏唐小姐一直冷若冰霜,别说亲近了,就算七少伏低做小和颜悦色地与她说话,她也永远是冷冰冰的一副表情。
  
  程副官跟着曾连同这几年,见惯了各种姿色女子对曾连同的投怀送抱。唐宁慧的态度他起初颇有点惊讶,以为是欲擒故纵,可是时日一久,他亦察觉了出来,唐宁慧是真冷淡,不是刻意为之。
  
  可是七少吧?程副官瞧着曾连同阴沉的脸色,心底暗暗揣摩。
                      





☆、第21章

  唐宁慧自是不知这府里发生的事情,她是笼中之鸟,连与笑之在院子里散个步亦有几个婆子丫头跟随。若是曾连同偶尔带她与笑之出去,那更是三步一岗,十步一哨,旁人见了这阵仗,哪个敢不退避三舍。
  
  所以她来鹿州三个多月,别说舅舅姨妈了,每天除了院子围住的那片天空还是那片天空。
  
  笑之自然也拘得发闷,好在曾连同每日回来的早,像似补偿过往一般地天天陪着他玩耍,乐此不疲。
  
  这一日,曾连同倒是与往日不同,极晚也没回来。笑之盼了许久,问了唐宁慧许多遍:“娘,爹呢?”“爹怎么还不回来?”“娘,爹什么时候回来?”
  
  唐宁慧左哄右骗的,实在拿他没办法。一直到深夜,笑之抵挡不住渐浓的睡意,歪在头在唐宁慧怀里睡着了。
  
  唐宁慧轻轻地把笑之放在床上,替他掖好了被子。她也侧身在笑之身边躺下,“啪”一声扭了电灯,屋内顿时陷入了墨一般的黑暗之中。
  
  隐隐约约了半晌,被汽车的声音吵醒了过来。显然是曾连同回来了。唐宁慧黑暗里头摸索着又替笑之掖了掖踢开的被子,这才安心地阖眼浅眠。
  
  忽然门口出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唐宁慧一惊,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倏然清醒了过来,惊惧道:〃是谁?”
  
  曾连同低沉的声音里头明显带了几丝慵懒醉意:“是我。”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户里头偷偷漏了几缕月光进来。曾连同的脸隐在半黑半朦之间,唐宁慧瞧不清,也看不懂。
  
  曾连同解开了金属皮带,踢了鞋子,爬上了床,也不管唐宁慧愿不愿意,便挨着外头的她躺了下来。
  
  曾家就曾连同一个儿子,平日里头最注重的便是曾连同的安全。副官侍从们从不离左右。如今曾连同这么大咧咧进来,外头的侍从显然没有一排也至少有十来个。里头一丁半点的动静怕都逃不过他们耳朵。
  
  唐宁慧咬着唇不敢吱声,只好推他。曾连同也不理会她的推拒,伸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拖至自己怀中。
  
  曾连同脱去了军装外套,里头便只着了一件白衬衫。唐宁慧的脸蹭在衬衫上,熟悉浓烈的气息便透着衬衫而来,纠缠在四周。一下子似跌入了梦中,好似他与她从未分开一般。
  
  一时间,唐宁慧不由地怔了怔。
  
  曾连同见她僵着不动,便以为她软了下来,搂着她轻轻笑了起来,声音低低颤动。怀里温软如棉,唐宁慧身上幽香渺渺,像是媚香似地不断撩拨着他。曾连同侧身便想亲上去:“都生过孩子了,还这般扭捏……”
  
  话音未落,手里头的人便是一颤抖。
  
  唐宁慧任他亲了上来,没再挣扎,把头轻仰,贴在他耳朵边低低地道:“曾连同,你离开这些年,你以为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吗?”
  
  曾连同猛然一僵,唇落在唐宁慧细滑软嫩的脸上,再没动弹。
  
  唐宁慧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晰:“曾先生,我不怕告诉你,我心中有人了,若不是你这次突然出现,我便要与他成亲了。曾先生你和我过去是有过一段姻缘,笑之确实你的骨肉。但你我缘分已去,强求不得。不若各还本道,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从此以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曾连同一直僵硬着那个吻着她的姿势,好似没听见,一动未动。
  
  唐宁慧:“曾先生,你是曾家七少爷,堂堂曾家军的副总司令,位高权重。你若是想要强迫我,我也无法子。只是以曾先生现在的地位,想要什么要的美人皆唾手可得。想来也不会勉强我这么一个姿色平平的残花败柳的。是不是,曾先生?”
  
  黑暗中,曾连同两道视线似刀刃一般牢牢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挖出两个窟窿来一般。半晌,曾连同猛地一把推开唐宁慧,从床上起身,大踏步往外间走去。
  
  曾连同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怎么地又突然地止了步,转身又大步地回来。他俯身下来,在唐宁慧耳边磨牙冷笑:“你以为这么不痛不痒真假不辨的几句话就把我套住了?我告诉你,只要是我曾连同要的东西,哪怕是残花败柳,也一定要弄到手。”
  
  他似印证自己的话语一般,手探到她的衣襟,猛地一扯,将她的衣襟撕了开来,露出了大片白嫩的不可思议的肌肤。几个月未近女色再加上方才唐宁慧言语引起的愤怒,曾连同只觉得一股冲动上来,忍不住便低头,不管不顾地在那高耸起伏处狠狠一咬。
  
  唐宁慧吃疼地发出“呜”地一声,整个人重重一颤,整个人往后缩去。里床的笑之睡得正香,毫无半点知觉。唐宁慧怕吵醒笑之,后来便再不敢往里躲。
  
  曾连同略略松开,冷笑:“疼是吧?”下一秒,他更是用力咬了下去,更深更用力。唐宁慧疼地呜咽挣扎。一直咬到他觉得得尽兴了,才放开她,呼吸又急又促,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道:“唐宁慧,我就是让你疼。疼死你。”
  
  唐宁慧身体颤抖,不发一言地使劲力气地推着他,蹬着他,似想把他推开蹬开。曾连同虽是被她重重蹬了几下,双手却趁机抓住了乱踢的脚踝,分开了她的腿,整个人挤进了她的双腿间……
  
  到了这样的光景,唐宁慧自知大势已去,只好卷缩着挣扎。偏偏曾连同却没硬来,又俯了下来,含住了方才咬住的地方,又柔又缓地怜爱……又轻又重,百般的手段……曾连同不管不顾,极是放纵,唐宁慧被他弄地受不住,侧头咬着被子,身子不住发抖……
  
  次日起来已是中午光景了,曾连同已经不在府中了。
  
  笑之也不在。唐宁慧心头一惊,拦着一个经过丫头就问:“小少爷呢?”
  
  丫头福了福,比往日更是恭敬了数分:“回夫人,七少带小少爷出去了。”唐宁慧越发心惊:“去哪里了?”丫头道:“回夫人,奴婢不知。”
  
  唐宁慧站在抄廊上,全身发凉。昨夜她那般对他说,万一他把笑之带走了呢?
  
  一时间,手心里冰冰凉凉的都是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大门处有汽车声响。唐宁慧忙沿着抄廊穿过重重门,到了前进。远远地便看到曾连同扶着笑之从汽车里头出来。亮堂的日光撒在两人身上,似闪闪发光。唐宁慧的心稳稳当当地从嗓子处落了下来。
  
  笑之也看见了她,甜甜糯糯喊:“娘,娘,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唐宁慧看着笑之手里抓着一个纸袋子跑了过来,后头跟着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曾连同。
  
  笑之扑到了她怀里,将纸袋子递到她鼻子下:“你闻闻,是牛油蛋糕,香不香?是笑之挑的哦。”唐宁慧绽开一朵微笑:“香,好香。”
  
  曾连同的气息一点点地飘了过来,昨夜的种种即刻浮现在了脑中。唐宁慧脸一热,不敢瞧他,一把抱起笑之:“先去用午膳,下午再吃牛油蛋糕,好不好?”
  
  笑之点头:“好。”
                      





☆、第22章

  厨房里送上了精心烧制的五菜一汤,清淡的有素三丝,清蒸鱼,野菜丸子,重口味的有辣蟹,酱牛肉,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火罐母鸡汤。
  
  曾连同正细心地从辣蟹里头剔肉给了笑之:“尝尝看,辣不辣?”笑之尝了一口粉白的蟹肉,连连点头:“爹,不辣,好吃。”曾连同一笑,似骗似哄:“好吃的话,那今天我们笑之多吃半碗饭,可好?”笑之点了点头,就着微辣的蟹肉,扒了一大口饭,嘴巴涨得鼓鼓的,配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活脱脱似是一只小青蛙。
  
  笑之平时也算乖巧听话,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肯吃饭。每次唐宁慧总是左哄右哄的才能哄下去。到了这里后,显然曾连同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让厨房里每天变着法子做各种的菜式,为的就让笑之多吃些饭菜。
  
  曾连同对笑之的疼爱确实是挑不出一丁半点的不是。每次用膳时,有鱼的话,便会细细地将鱼骨头剔光,有虾蟹的话,也会将肉剥出活剔出,才搁到笑之面前的碟子里。
  
  每当这样的光景,唐宁慧心里头总会涌起悲喜莫名的酸涩。
  
  似乎被他用计骗来鹿州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笑之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爹以及梦想的疼爱。
  
  恍惚间,有双筷子似乎到了眼前。唐宁慧回了神,才发现面前的碟子里多了个野菜丸子。霍然抬眼,只见曾连同的神色淡淡,瞧不出什么表情。
  
  自曾连同和笑之回来后,唐宁慧连一个正眼也未瞧过他。酸软的身体不断提醒了唐宁慧昨夜曾连同那些邪肆行为,唐宁慧不免又恨又恼又羞,可是除了尽量地避开之外,她实在是其他任何办法。
  
  可是人在他府里,又不是她想避就能避的。
  
  这日晚上,唐宁慧早早地与笑之熄灯休息了。可汽车一回来后不久,婆子就在外头的敲门:“夫人,七少他找您。”
  
  唐宁慧凝神屏息,装睡不答。
  
  婆子又在外头唤了几遍,见唐宁慧不答,便无奈地瞧向了身边的程副官。
  
  程副官便亲自上前,在门上敲了两下,恭敬地道:“夫人,七少喝高了,您瞧瞧去吧。”
  
  唐宁慧还是不说话,只盼着他们以为她睡了,便不了了之。如此的话,今晚也算逃过了一劫。
  
  可外头的程副官锲而不舍:“夫人,您就周全小的们。您不去,估摸着七少等下就亲自过来了。七少今儿喝多了,到时候酒劲上来,吵醒了小少爷可不好。”
  
  唐宁慧知道程副官的这几句话不假,这里是曾连同的地盘,天皇老子也管不了他。唐宁慧想了又想,只好百般无奈地起身。
  
  她这屋子一拧亮电灯,程副官等人就在外头长舒了一口气。
  
  唐宁慧进曾连同房间的时候,只见他靠在西式的沙发上,闭眼假寐。
  
  房间里安静地很。唐宁慧怕吵醒他,便远远地站着不敢动。
  
  半晌,曾连同忽地柔声道:“过来……”这般温柔的嗓音似曾相识,唐宁慧一时不由地发怔。
  
  大约因为唐宁慧半天没动,曾连同掀了掀眼皮,口气重了些:“还不过来。”
  
  唐宁慧缓缓地挪动脚步走近了他,这才发觉程副官没扯谎,这厮当真是喝了不少的酒,酒意浓烈的薰人欲醉。怎么这几日天天喝得这般多!还在思忖,便听见曾连同吩咐道:“我渴了,倒杯茶给我喝。”
  
  唐宁慧便依言去倒水,显然是婆子丫头们新换的茶水,摸着茶壶依旧极烫手。
  
  唐宁慧吹凉了些,不发一言地侍候他喝下。曾连同显然舒畅了些,又阖上了眼。不片刻,神情渐松,呼吸渐匀,一副入睡了的模样。
  
  这倒是重遇后唐宁慧第一次有机会好好打理曾连同。
  
  眉目依旧是原来熟悉的眉目,一如当初的俊美无双。当初的连同,浅浅含笑,温文俊雅。
  
  可是唐宁慧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再不是当初宁州的连同了。
  
  宁州的连同,对她轻怜□,从来舍不得她疼的。
  
  可是昨夜,他咬着她的时候,有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他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去。他说:“唐宁慧,我就是要让你疼。疼死你!”
  
  连同已经不再了。或者说,连同从来未曾存在过。
  
  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地位尊荣,在他爹的势力范围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是她的连同!
  
  犹记得那夜,他把颤抖的她拥在怀里,说:“宁慧,一切有我。”她无声无息地落泪。等他发觉时,已是满脸泪痕了。他摸着她的脸,低哑地道:“别哭,你哭的我的心都疼了。”
  
  这是她这一生听过的最动听的话。
  
  可是到头来,这一句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在她的心底,她真的宁愿连同已经死了。那样的话,至少连同不曾骗过她,是真的爱过她的!
  
  唐宁慧瞧了一眼曾连同,见他一直保持着入睡的姿势,便悄无声息地移动脚步,准备退出去。
  
  可是才走了几步,便听见曾连同冷哼了一声:“你再走一步试试?”
  
  这厮竟然没入睡。唐宁慧自然听出了他话语里头的不悦,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曾连同闭着眼睛,不耐地道:“还不给我过来。”
  
  唐宁慧不知道怎么的心头涌起一阵横竖都躲不过的念头,她慢腾腾地走近了他,在离沙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曾连同忽地睁开眼,探身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至自己的腿上。这个姿势太过不堪了……唐宁慧脸上一热,挣扎着要下来。
  
  曾连同倒吸了口气,低喝道:“别乱动。”唐宁慧忽然明白了过来,僵硬了身子,再不敢动弹。
  
  曾连同见她听话,长眸微睐,低低一笑:“还疼吗?”唐宁慧别过头,不言语。
  
  曾连同:“你不说话,我就当作疼的。”唐宁慧还是不说话。曾连同倒也不以为意,手缓缓地沿着她柔软的腰肢蔓延而上:“疼一下也好。疼了,日后就会记得了,别用那些话气我,也别逞强跟我作对。”
  
  他的声音轻轻的,偏偏威胁的意味一点也不轻。
  
  曾连同见她哑巴了一样,便又刻意地问了一句:“听到了没有?”若是不回答的话,估摸着是没好果子吃的。唐宁慧对他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偏着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曾连似满意地轻笑了一下,手隔着薄薄的布料在他昨日咬着的地方来回的打圈抚摸。唐宁慧的身子因他的动作往后僵硬地往后缩了缩。可是曾连同哪里会让她躲,她越是躲,越是不肯放过她。昨晚那种难耐地酥麻痒意又涌了上来,唐宁慧被他箍的无法动弹,只好咬着唇,诱人地喘息………
                      





☆、第23章

  唐宁慧是不懂曾连同的。
  
  一张俊美之极的脸,心情好的时候,温言温语,淡淡含笑。可是稍不留神,便已经沉了脸,也不用说话,只需目光深深地瞧上你一眼,便让人心里打寒颤。
  
  旁人吧,这样子的转换也需个过程。可是曾连同吧,心情随时变换,真真是喜怒无常。上一瞬还是笑着的,薄薄的唇上甚至还带着几丝残留的笑意,下一秒眸子里冰冰冷冷的,往人身上扫过的时候,只觉得可以冻出了一个冰窟窿来。
  
  若是像刚住进来的那些时日,两个井水不犯河水,唐宁慧倒也觉得日子安稳云淡风轻。可是自曾连同碰了她之后,偏偏食骨知髓一般,总不肯放过她。
  
  唐宁慧每每见了他,便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想尽办法的想避开。可好像越是这样,曾连同的兴致越高。
  
  这一日,唐宁慧照例在书房教笑之识字。程副官便领了一灰色长袍先生过来,言语间极为尊崇:“夫人,这位是朱先生。七少吩咐了,以后就由先生负责小少爷的启蒙。这位朱先生是光绪三十年的举人,当年可是我们鹿州乡试第一名,若不是光绪三十一年慈禧太后下诏废除科举考试,朱先生指不定便是咱们鹿州的第二个状元呢。这些年朱先生一直在鹿州学院的教书,是七少特地请回来的。”
  
  唐宁慧记得母亲朱碧青说过外祖父朱经纶当年便是在鹿州书院教学的,后来舅舅启蒙三年后,亦被送进了鹿州书院。此时,一听朱先生在鹿州书院教书,心想过几日便可与他打听舅舅的消息,于是不免又惊又喜,尊敬地福了福:“犬子顽劣,以后有劳朱先生了。”
  
  那朱先生是被曾连同强“请”回来的,他本来心里愤愤不平,碍于曾家权势,不敢发作,只得忍辱求全,上门教学。但在书房门口听这位夫人讲解《诗经》,讲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不免暗自佩服。如今见她客气有礼,尊崇有加,心头郁结之气倒消去了十之七八,便回了一礼:“夫人客气了。份内之事,不敢言劳。”
  
  朱先生第一次教学,这一日便先测了笑之的底子。唐宁慧在书房外听了片刻,那朱先生引经据典,随手拈来,果然是有个真才实学的,便放下了心。
  
  以往在宁州,唐宁慧白天在学堂教书,晚上又要帮笑之洗澡,哄他睡着。每每等他睡着后,还得备课,批改学生作业。幸而请了林妈煮饭洗衣打扫,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如今一来,她便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闲人。
  
  可她这个闲人做了不到半日,程副官便过来请她:“夫人,七少请你去前面书房。”
  
  前进那里便曾连同的办公之所,每日里头来往人物来往公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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