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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焱滔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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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我问你吧?”沈言清反问道。
“我会试着接受你。”蓝漠表明自己的立场。
沈言清轻笑,原来他是跟来表明心迹的。便道:“好,你愿意试我很高兴。但你还是要提前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容不得后悔。”
“嗯。”蓝漠沉思了半晌,终于点点头。
看沈言清放心地笑了,他才转身离去。
阿闪进来将一天的婚礼筹备进展一一讲予沈言清。乱七八糟的一堆烂事,听得沈言清心烦,摆手道:“随他们折腾,我听摆布就好了。”
阿闪刚要退出去,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青然公子来告别,他说他去无主之山了。让你莫念。”
沈言清一愣,青然走了?
心中有些难过,又一个朋友不在身边了。为什么不等三日后呢?真希望那个时候他能在自己身边,像亲人像哥哥那样看自己出嫁。
转念又一想,这次青然是勇敢地去担当了,自己应该替他加油。而且无主之山有善良的音音相伴,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孤独。她在心中劝慰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孤独就去绊住他的脚步。
望望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道:“青然,保重!”
接下来的日子,她便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全被婚礼筹备的事占满了。
要说三天筹备婚礼真是够紧张。可毕竟是皇家婚礼,有钱便能通天。若是举一国之力,一夜之间修个万里长城没准都能实现,更何况是三天筹备婚礼嫁个公主呢。可大大小小的烦事真是不少。
☆、第九十六章:大婚前夕
东沧的礼部大臣们按着皇家要求筹办龙王与公主的婚礼。在这礼仪规格上有些犯难,龙王不能等同凡夫俗子,却也不知该用什么规格的婚礼。几番争论不下,时间又紧迫,干脆他们自创了一套仪式出来。
迎娶路线,定为从海神府迎娶公主,娶到东沧皇宫去。沧海十分大方的出借一整座宫殿给蓝漠。没办法虽然是龙王,在东沧城却没有房产。
这主婚人由沧海亲自担当,除了本国的高官勋贵,其他三国的贺喜之宾也俱已邀请。其实都是现成的,三国高官本就在东沧。原是为了迎娶之争,结果直接变成贺龙王娶亲之喜。他们胸中郁闷,却也无法明言。
从大婚的消息传出,整个海神府便骤然增多了上百人,各类工匠、杂役、各部的指挥,在府中出出进进,热闹得像走城门一样。不出一日,海神府红毯漫地,金漆饰墙,喜带飘飘,红灯高挂,陡然变得一个模样。
这满眼的喜庆,看得沈言清眼晕。当然她也丝毫得不了闲,一会儿被礼部的人拉去彩排整个婚礼过场,该怎么走,怎么做,一桩桩,一件件皆要记住,不能在婚礼上出错。一会儿又被定制局的找来看花样,量尺寸。连夜赶制礼服、凤冠、首饰等一应需用之物。
虽然龙后已经送了嫁衣给她,但该有的,该做的建制却一样不能少。沈言清被这一拔又一拔的人搞得疲惫不堪,焦头烂额。
沈言清不知道自己这三天是如何过的,即没有开心,也没有担忧,因为她根本没时间。没人征求她的意思,一切都像是一座上好了法条的机器,大家都在按步就班的紧迫工作着,而她只要扮演好一个婚礼必需品的角色就好。
东沧皇室如此高调的筹备婚礼,将沈言清大婚的消息抬到了空前的高度,这须臾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无人不知,沧月公主将与东海龙王大婚。听闻东海龙王帅得掉渣,又能操控海洋的力量,这世间女子无不对沧月,也就是沈言清各种羡慕嫉妒恨。都认为她是交了大运,可她背后的付出却无人问津。
沈言清低头看着婢女呈进来的几双鞋,机械性的随手指了一双,婢女便欢天喜地的去了。后面一拔又呈着发饰依次而入。如此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沈言清的全部婚礼装备才算置齐。
此时才终于得已躺在床上,想到明日便是大婚的日子了,毕竟是人生的重要时刻,她即紧张又期待。不知明天到底会是怎样的场景。嫁给他,原来自己竟是一直盼着的。后面的生活有他在身边,就算再有什么坎坷,她也有勇气去面对,并且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想起那些曾经了。。。沈言清如是想着,美美地睡了。
沈言清敢发誓,她睡了一个时辰都不到就被从床上拉起来了。看着外面天还是黑的,月芽儿还挂在西天,她好想骂人。她嫁人,怎么旁人一个个都这么紧张。
坐在镜前,任阿闪摆弄着。她只顾闭着眼睛挽救她的睡眠。
阿闪边为她束发,边劝慰着:“公主,大婚的日子只有一次,就忍着些,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
沈言清用细微的呼声回应她,阿闪却不放弃:“公主别磕睡,头发乱了。”
沈言清强撑着梗起脖子,睡眼惺松道:“他又没说几时会来,等他来了再收拾也不迟啊,何苦天没亮就把我吵醒。好困!”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龙王大人等。”阿闪激烈地反对道:“盘这头发就要半个时辰,怎么能来得及?!”
沈言清长叹一声:“随便你吧,我再闭会儿眼,你想怎样便怎样,不用跟我商量了。”说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阿闪气得直跺脚,嫁给龙王这是天大的喜事,偏偏自家公主一点都不上心,居然还有心思睡觉,更可气的是居然坐着也能睡得着?若是不打扮好,嫁过去被龙王嫌弃了,她这陪嫁的侍女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到这头发梳得更加卖力,疼得沈言清龇牙咧嘴。
不知被摆弄了多久,沈言清只知道自己的背都僵直了,顶着一颗头有两个重被阿闪引至镜前。又高举双手,任她将龙后所赠嫁衣穿好。在阿闪的惊叹声中,才懒懒睁开眼睛打量镜中自己。
红霞如雾,渲染了满镜。沈言清似乎成了火光中最耀眼的明霞,妆容明艳,毫不流俗。英气俊秀的脸将红色的张扬与霸道宣泄得淋漓尽致。娟眉飞挑,凤目扬娇,额间一朵桃花,傲中带媚。
袖边裙摆金丝银线绘就海水江牙,两条金龙分别自侧肩、与肋下旋绕布满整件嫁衣,一只龙头趴在肩头,一只龙头在肋下上探,正胸一颗金红两色丝线织就的火珠。衣袂浮动间,二龙戏珠,游冶火海。可见这嫁衣是下了功夫制成的。
半个时辰才盘成的发饰繁复华丽,配饰按沈言清的要求一律不用珠花。也是一只金龙戏凤冠与她的乌发相缠梳就,高贵大气又与众不同的发样。
而最耀眼的便是点缀在发髻正中的那枚水魄,沈言清是将它当头饰上瘾了,大婚也不放过,在整个盘发中,水魄便成了龙凤相戏之宝,耀眼夺目。
沈言清满意的点头道:“阿闪,我要一直这样等着?他若今日不来,我脖子岂不要累断了?”
“呸呸呸,公主不要乱讲,哪有大婚之日盼着新郎不来的道理。”阿闪忙打断沈言清。
“嘿嘿,我说笑呢。”沈言清调皮一笑,微微活动活动沉重的脑袋。
此时院外传来宣天锣鼓之声,人声鼎沸,爆竹脆鸣。
院中小婢女欢笑着边跑边向内通禀:“来啦,来啦,公主,龙王来啦!”
沈言清站起身便要往屋外走,被阿闪一把拦住,拉到床边坐好将喜帕盖住她的头,不住嘱咐着:“公主,喜帕盖上便不能再掀开了,除非龙王掀开才行。”
沈言清困难得晃动脖子,表示明白了。便坐在屋内静候。
再说府门口,蓝漠的迎亲队伍已到。龙后虽然并未亲到,却让龙宫派出了一支迎亲队伍。蓝漠骑着一匹海中龙马走在队伍最前方,也是一袭大红的喜袍,秀出的纹样与沈言清的相似,看来皆是龙后准备的。
满头白发高高束在头顶,以一枚珊瑚红冠固定。他的脸依旧是目空一切的表情,似乎周围的繁杂皆与他无关。一双蓝眸冷冷淡淡的,什么都没看在眼中。
龙后安排的迎新队伍倒似经过训练,婢女们皆是贝族幻化,个个美若天仙,举止温柔。轿夫、随从们多为虾兵蟹将,化成人形也是出类拔萃,个个出众。
一旁围观的东沧百姓,不禁感叹着,东海真是人杰地灵啊!才造就出这么多的帅男美女。高高在上的龙王不敢觊觎,就算是队伍中的仙娥,美男随便娶嫁一位都是人中极品啊。
迎亲队伍中有喜婆出来,说是喜婆,实则也是一位着红美艳的妇人,乃是一条大红海鲤化成,她引着龙宫的金龙大轿进门。大轿停在院中,喜婆和婢女们涌进沈言清的房间,将新娘搀扶而出扶上大轿。
院门又是一阵喜乐喧天,爆竹齐鸣,大轿颤颤微微被抬出院门。
这其中的细节与礼数便不一一赘述。只说沈言清坐在轿上,被晃得极不舒服。她便坐不住,偷偷掀开盖头透出轿帘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阿闪立在轿外,随着轿子前行。
外边的街道,红毯铺就,红彩漫天。每隔几步便是高搭彩棚,队伍中便有婢女出来向人群抛洒银钱珠宝,百姓中便爆发出一阵惊呼,抢到宝物的无不叩谢龙王,叩谢公主。沈言清觉得热闹无比,饶有兴趣的搜寻着,却只能将将看到前言骑乘与马背之上的蓝漠背影。
长发束起,露出颀长的颈项,真没想到他连脖子也这么好看,沈言清花痴地想着,冷不防一旁阿闪将轿帘拉紧,在外面低声道:“公主,快将喜帕盖好,提前掀开会不吉利的。”
沈言清无趣的将盖头放下,陷入一片红光,什么也看不到,好无聊。
伴随着喜乐,与人群中不断爆发出的欢呼,沈言清靠在轿板险些睡去之时,终于到达皇宫。
落轿后,有礼官高喊,让新郎掀轿帘,蓝漠方才下马。
他掀开轿帘,火红的身影端庄而坐,喜帕遮面看不见沈言清的脸,心中有些期待,火红的嫁衣会装点着怎样的她呢?她双手交握,看来也很紧张。
蓝漠倾身探入轿中,脸上浮现一抹浅笑,不过旁人并看不到。沈言清只觉一阵淡淡的熟悉的清香袭来,便知他近在咫尺,她的心跳得仿佛要冲出胸膛,一时间轻咬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蓝漠牵了她的手,轻轻握了一下,似乎给她传递了力量,沈言清也握紧他冰凉的手,才稍稍心安。任他牵着,随之低头下轿。
☆、第九十七章:艳红刺目
蓝漠与沈言清二人一前一后相携而行,两道挺直火红的身形看起来如此般配。龙王冷峻的样貌与沈言清清冷的身形相得益彰,而沈言清傲气天成在气势上丝毫不逊色蓝漠这天生的王者。
二人按喜婆和礼官的指引步入喜堂。
皇宫之中的喜堂,是沧海特许的。只有皇帝大婚之日才可使用的交泰殿。此时殿内火红一片,到处皆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大殿正面一张贴着一副巨大的双喜字。喜字前面的条案之上,供着沧月父王母后的灵位。礼部不知蓝漠的父母是谁,只得供上一尊龙神雕像,这也算他们的特别创造了。条案左右各高燃一只红烛。
蓝漠与沈言清被引到喜字前双双站好,主婚人沧海也已就位,婚礼即将开始。
大殿之内,各路贺喜宾朋均已到齐。有的真心欢喜,有的心怀鬼胎。而这其中最阴沉的两张脸,莫过于肃夜与星鹭了。
二人站在一片喜庆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肃夜盯着相携入殿的一对新人,脸上始终是一抹阴险的笑容,眼中似乎闪着某种不明的兴奋,似乎在等待着猎物进入圈套。
而星鹭始终站在他身边,阴沉的脸让这个阳光大男孩看起来死气沉沉。他的额间,眼圈都有隐隐的黑气,脸孔似乎更加削瘦了。他的眼神始终跟着沈言清移动,不过不再是原来的恋慕,代之的是阴郁的怨气。
沈言清听着周边嘈杂的声音,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直到司礼再次高呼新人拜堂,周边肃静,她才紧紧握了握蓝漠的手,与他共同等待甜蜜一刻的到来。
沧海今天也格外有喜气,这对东沧来讲可是扬眉吐气的事情。他得意洋洋的立在喜堂正中,准备为二人主婚。
终于司礼将一堆吉祥话宣讲完毕,退开一步高声叫道:“新人拜堂!”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有嬉笑,有掌声。沧海面含慈笑,叫道:“一拜天地!”
沈言清与蓝漠随着喊声,躬身下拜,拜天拜地,又分别叩拜父母。沈言清只觉得身体很机械,似乎不受大脑的控制。
只等最后一声“夫妻对拜”,二人的婚礼便算成了。
蓝漠望着对面的盈盈而立的佳人,心情十分复杂。他未曾想过,自己居然是欣喜的,眼前的女子似乎那样熟悉又亲切。记忆的闸门就要打开,这喜庆的一幕似乎早就深藏在自己的心底。
“夫妻交拜。”一声响起。
沈言清身子一颤,刚要拜下,猛听得人群之中一声娇喝:“且慢。”
这声音有些熟悉,沈言清一时想不起是谁,不祥的感觉却一下腾上心头。动作僵在当场,听着一旁人群闪开的声音,轻轻的脚步之声响起,随着一阵淡雅香风,似乎有人来到大堂之中。她正自狐疑,来得是谁,有何急事要打断自己的婚礼时,只听一旁蓝漠轻轻发声道:“琴挑?!”
沈言清一下子怔住,顾不得什么吉不吉利,一把扯掉头上的喜帕,转向来人。
一派喜气之中,一女子悠然独立,她雪白的衣裙与这喜庆之气格格不入。她的脸清减了许多,愈发的楚楚可怜。盈盈的眼波荡着哀怜,幽幽地盯着蓝漠。
“是你?!”沈言清冷笑道:“你居然还有脸现身?”
琴挑斜挑了一眼沈言清,却不理会。幽怨地看着蓝漠道:“殿下,不记得琴挑了吗?”
“自然记得。”蓝漠冷眼道:“不过,你此时出现,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管你有什么急事,都请等明天再说吧。”沈言清心中突然强烈地不安起来,遂吩咐旁人道:“来人,请这位姑娘下去休息。”
一旁便有侍卫过来,请琴挑下去。
琴挑自然不肯,声音哀怨,却能让大堂内每个角落听到:“公主,你迷惑了殿下的心,让他抛弃琴挑与你大婚,殿下便能真的爱慕于你吗?”
她一言即出,大堂内一时议论之声四起。甚至沈言清自己都被她说蒙了,她难道是在指控自己抢了她的人?
“琴挑,你在胡说什么?”蓝漠冷冷的提高声音,他也不明白这女人从何说起。她只是自己的婢女,而且似乎许久不见了。他不记得与她之间有什么纠葛,更不记得她与沈言清又有什么恩怨?
眼见侍卫要将琴挑请下去,肃夜突然拔开人群,高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怎能容得此女如此诽谤公主,必得让她说清楚才能走?”他一言,搞得侍卫愣在当场,不知是将人带下去还是不带。
“我是龙王婢女琴挑,早就与龙王有情,偏偏公主中途出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龙王始乱终弃。”琴挑眼中含泪,幽幽诉说着。
一时之间,各种刺耳的议论涌入沈言清的耳中。沈言清火冒三丈,真不知这女人的脸皮为何如此之厚,竟然能颠倒黑白搅乱视听。可偏偏一时之间他无法反驳,如果讲出她当日勾结九幽与紫俏陷害龙王的事情,势必要引出自己万蛇噬骨而亡的事情,那么沈言清与沧月根本是两个人的事,就无法隐瞒。
沈言清望向蓝漠,他也正盯着自己,他眼中的不可置信,一下刺伤了她的眼睛。难道他也在怀疑自己?他竟真的对当初的事情毫无印象了?亦或者,他根本从不曾怀疑过琴挑?沈言清眨眨眼,压下眼中一瞬的失望。
“我一介凡人,倒是能用何法迷惑龙王?”沈言清冷冷道。
“你与我海中鲛人族叛徒红绡早就相识,她乃是海中一等名医,擅使毒用蛊。她还曾在你府中任大巫医,你习得她的医术,要想迷惑龙王之心,有何不可?”琴挑一言,让人们又诸多猜测,红绡医术出众,确实曾在海神府任职,原来她竟是海底神医。
此时星鹭在人群阴冷道:“如此说来,我倒想起当初我身中奇毒,公主随手取了一些药草便将我治好了,当日,我还奇怪公主是从何处习得这等神奇医术,原来是得了海底神医的真传。”
他这一言,更是将沈言清擅使毒用毒给坐实了。沈言清望向星鹭,眼中是不可置信与失望,她冷声道:“星鹭太子,当日救你,不过是凑巧,实情到底如何,想必你比我清楚。”
“殿下,你醒醒吧。你根本不爱她。”琴挑突然疾步冲到蓝漠身边,拉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
沈言清冷冷地看着她做戏,她不怕流言,不怕中伤,她只盯着蓝漠的眼睛,哪怕看到一丝怀疑与犹豫,都会让她崩溃。
蓝漠的脸上并看不出异样的情绪,他冷漠的抚开琴挑的手,冷声道:“你且退下。我虽不记得她,却也不记得与你之间有过什么。”
沈言清直视着他的眼睛,虽没说话蓝漠却已读懂,如果刚刚自己有瞬间的犹疑,必将永远失去这个女人。
琴挑哀怜的眼中闪过一瞬怨恨,她看着二人眼神的交流,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慌。再次靠近蓝漠道:“殿下,真的不记得与琴挑有情?琴挑想给殿下看样东西。”
沈言清看着她得意地瞄了自己一眼,却不知她又耍什么花样。她与蓝漠之间有什么深刻记忆的物件吗?却不曾听蓝漠提起过。
琴挑拉近与蓝漠的距离,刻意背转过身,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呈到蓝漠面前。蓝漠身子一僵,琴挑却踮起脚尖,伏在他耳这低低耳语。
这画面让沈言清呼息停窒,强压着纷乱的心跳,颤声道:“琴挑姑娘有什么话尽管当众讲出。”
琴挑莞尔一笑,面颊微红道:“琴挑没有公主那么宽厚的胸怀,殿下讲给我的情话,怎好意思当众讲出。”她说完便深埋下头颅,不敢抬起。
肃夜脸上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沈言清身形一晃,看着蓝漠红色的背影,颤声问道:“龙王,怎么说?”
蓝漠的背影冷到极点,却不转身,只冷声答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人群蓦地一静,片刻又像开了锅一样议论起来。沧海在一旁气极败坏道:“龙王这是何意?这大婚进行到一半,岂能说停便停,龙王当我东沧公主为何人?”
沈言清目光一凛,继续道:“你信她?”她直直指着琴挑,目光却眨也不眨地盯着蓝漠的背影。
蓝漠不语,只顾拂袖要离开,琴挑忙不迭地跟上去。
沈言清咬紧下唇,身体抖得如风中枯叶,却气得说不出话来。沧海愤怒地下令道:“拦住他,龙王也不可如此羞辱我东沧皇室!”
一队侍卫呼啦啦拦住蓝漠的去路,蓝漠立在原地,依旧不肯回头再看一眼沈言清。
琴挑冷笑了一声,又一次伏在蓝漠耳边低语。
蓝漠听了便僵直转过身来,沈言清却见他眼睛血红,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蓝漠强迫自己望着悲伤到木然的沈言清,边走边愤怒地一把扯掉头顶的金冠,那一头银丝哀伤地落下,像他的心一样沉入冰谷。他扯开喜袍,将它抛向空中,那一片鲜红在他身后绽放,遮住了沈言清眼前的全部天空。
☆、第九十八章:痛彻心扉
沈言清木然地望着越来越近的他,遮天盖地的鲜红,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不可置信地揉揉自己干涩的眼睛,它们好酸,她却找不到哭泣的感觉。
他雪白的中衣,雪白的长发,甚至是雪白的面容,唯一只有那双蓝眸已变得血红,如同地狱修罗般向自己走来。
他向沈言清伸出手,他的手在抖。
沈言清强迫自己一瞬不眨地盯着他冰冷绝情的脸,原来这世间没什么不可置信,遗忘就是如此简单。原来自己对感情的笃定,不过是笑话一场。
蓝漠的手缓慢而僵硬地捏住她镶在凤冠之上的水魄,在她清澈悲伤的眼神中,他颤抖的心几乎无所遁形。他强迫自己冰封所有的感情,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单手用力,扯落她头上凤冠。
那丝丝缕缕缠绕的青丝也随着凤冠断落,轻轻拂过蓝漠的手,那些轻柔的触感却不复一丝温情,似一页页尖刀划过他的心。沉重的凤冠砸在他的手上,碧血随着珠翠散落了满地。
他垂眸,看着掌中水魄缠绕着她的一缕青丝浸在自己的碧血之中,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他紧紧地握起手掌,似在捏碎自己的心般用力。直到某种咔嚓的崩裂之声传来,他苍白的唇角淌下一道血痕。
看着沈言清被拉扯得狠狠向前伏倒,他手指微动,想拉住她单薄的身影,却终于还是闭了双目,强迫着自己转身。
沈言清重重扑倒在地,却丝毫不觉疼痛。蓝漠从她身边踩着她嫁衣的裙角走过,她扬头却只看到他碧血滴落的手,那熟悉的清冽之香,此时闻来却如岩浆流过心上,除了疼便是殇。
“婚礼到此为止。”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冷冷地声音响彻大殿。
琴挑疾走几步,上前拖住他的手臂故作心疼之态,却也被他单手挥开。
东沧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围住,他却看也不看,只冷冷的挥袖,将他们重重甩飞,完全不计后果,只为尽早离开。
蓝漠很快便冲出了大殿,琴挑紧随其后,在出门之前她哀怜温柔的脸现出一个狠毒的笑容,她冷哼一声,得意地瞟向沈言清。
原本喧闹喜庆的大殿瞬时鸦雀无声,沧海大跌了面子,连残局都没交待一句,便气极败坏的拂袖而去。
余下的众人小声地议论了片刻,也悻悻散去。
沈言清似乎化成了雕像。一直保持着被扯倒在地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蓝漠离去的方向。阿闪过去想将她扶起,也被她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中的人群纷纷散去。宫人们却也无人敢进入殿收拾残局,任凭满地纷乱,蓝漠火红的喜袍在地上,被人们散去的脚步踩得脏乱不堪,周边的彩条也杂乱地垂落地上。
偌大的交泰殿,在乱红的装扮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她一身艳红衬托着满头青丝,悲怆排山倒海地袭来,沈言清只觉胸中一窒,喉咙腥甜,一口鲜血翻涌而出。鲜血的颜色让嫁衣的火红更加鲜活起来。
沈言清觉得体内郁结的燥气似乎要将她燃烧,终于支撑不住,伏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孤单的身影,成了满殿艳红中的一滴血泪。
他终于还是选择了怀疑,他忘记过往她不怕,可如果怀疑她的为人,那还有何可说?不管琴挑给他看了什么,都不应该成为让他怀疑自己的理由。他否定了曾经、否定了感情、否定了她沈言清!
终于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哭不出,沈言清看着自己鲜血染就的嫁衣,是那样刺目,那样滑稽。她选择放声大笑,笑自己的可笑,想将所有的悲痛笑尽。她单掌击地,火红的身影旋飞而起。
在空中她释放出所有的力量,分不出是生命之力还是自然之力,将嫁衣撕得粉碎。丝丝缕缕的火红,在空中绽放又凋零,如炫目的烟花,美丽而悲伤。
大殿在她的狂笑声与飞速的旋转中,腾起红尘。殿内所有的红色都被她击成粉芥。红色的烟尘四散而起,沈言清被红雾包围,眼泪终于被呛得纵横而下。
她不想再看见这些红色,那疼痛从眼睛似乎直接刺入了心里。她尖啸一声,紫焰终于不受控地爆发而出,一道道紫色的火焰自她掌中射出。瞬间便引燃了大殿,紫火熊熊燃烧,却无人敢近身将她拖出。
人们纷纷逃命,殿内殿外哭喊声一片。
“来人啊,救火啊,公主疯了!”
“来人啊,公主还在里面。。。”
“快救火啊!”
“快救公主!”
一时间交泰殿乱作一团,沈言清狂笑着,直到声音已然嘶哑。她放任自已的身体随着紫焰燃烧。
火焰、烟尘、热气将她团团围住,她却混然不觉,疼痛已到麻木。
她只身站在大殿正中,青丝在热气中纷乱飞舞,周身笼着紫色的火焰,原本明媚的眸子一片死寂。火舌翻滚着要将一切吞噬时,一个黑色身影蹿入火中,一掌击中沈言清的颈后,将人击晕。
黑色身影将晕倒的沈言清抱起冲出火海。那人撑起袍袖遮着她的脸,替她拦下所有飞蹿的火苗。
沈言清模模糊糊的感到自己被人抱着,却睁不开眼睛,看不清来人是谁。
肃夜看着怀中几欲燃烧的女子,从未想过又是这样的结局。为了她,他一次次对自己所做的事产生懊恼的想法。
他只是想得到她,这有错吗?为何总是以伤害她作为结局?他想不通自己的复杂心情。看着痛到极点的她,他恨不能让她捅自己几刀。可看着为了蓝漠伤到极点的她,又恨不得将她的心掏出,重新刻上自己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能笑着看完这场戏,可到了最后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他甚至在想,如果她能为了自己伤心至此,他情愿立时便死了。
沈言清的身体滚烫,肃夜抱着她飞速疾奔。不顾东沧宫人的阻拦,与旁人异样的目光。回到他在东沧的别院,几乎没有犹豫,便反向运行噬灵**,将自己体内的火凤灵珠吐出。
他双手覆在她的肚脐之上,将火凤灵珠没入沈言清的身体。又代为运转,一点点吸收她体内紫焰之火。
肃夜一直以来习的是噬灵**,这噬灵**是将各属性的灵兽杀死,再通过每日修习慢慢将灵珠吸收,转化成为自己的力量。它与太极不同,是一门残忍又贪婪的功夫,它不用承载,只是一味的杀戮与索取。吸收的灵珠越多,力量便越强大。
而太极不同,太极是以灵珠为载体,将自然界中的各种力量进行转化,不用吸收兽灵,只需要不断修炼,深入领悟太极心法便可不断变强。
所以这两门看着相似的练灵之法,在本质上确是善与恶的区别。肃夜已不知自己吞了多少兽灵,他确实越来越强大,可他的身体也承受了贪婪的惩罚,变得越来越僵硬,丧失了人类越来越多的感觉,变得阴冷自私。
而沈言清研习太极,随着变强,体味太极之奥义,却越来越能感悟生命之可贵,越来越领悟人与自然的息息相关。故尔她会越来越博爱,有担当。变得温暖宽厚。
这样背道而驰的两人,成为敌人是最好的安排,可肃夜的悲哀在于,他将自己仅存的人性,和对人生的唯一期许,寄托在了沈言清的身上。他爱上最不可能爱他的人。越为了得到她而不择手段,他自己也伤得越深。得不到是痛,伤她还是痛。
火凤灵珠是他一直没有吸收的一颗火属性的强大兽灵。他在得知沈言清体内的紫焰后,鬼使神差的一直没有将它吸收,他说不清为什么,此刻却有了答案。
虽然她对自己不屑一顾,原来自己却仍是存了一丝希望。今日他毫不犹豫地将火凤灵珠予她,毫不吝惜,甚至欣喜无比。不管她意愿如何,她身上总算有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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