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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焱滔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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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胆见她沉脸,惶恐道:“末将不敢。”
“因沧月而起的战事由沧月承担,有天命在此,如若皇兄不依,沧月自会殿上请罪,定不会为难将军,难道将军愿意看到自己带的兵为了此等误会小事血流成河?”沈言清朗声道,故意要让周围的各极将领都能听得到。
她这一番话,说到了铁胆的心里,哪个带兵的将领不心疼自己带出来的兵,当然都不舍得自己的兵白白去牺牲,可确是皇命不可违。铁胆略一踌躇,便听沈言清又说道:“我当着将军的面上书皇兄,请诸位将军作证,此事与铁将军无关,是沧月逼迫将军退兵的。”
一旁有兵士摆好了笔墨,沈言清毫不犹豫,一气呵成,将事情始末写明,并着重加上沧月得天示阻止大战,所有过错愿一力承担,并请一旁的几位将军签字作证,便请铁胆着兵士即刻送往东沧金殿。
见她如此,铁胆也不好再坚持,反正也乐得保存自己的实力,遂真的下领退兵,已摆好架式准备大干一场的士兵们,得到退兵的命令,人人欢欣,毕竟平平静静的日子谁不想,谁愿意上战场去厮杀呢?
南灼这边早派了人去请示白柔羽,至少要让皇后知道太子落入敌手了,一边等着东沧的动静,结果真的等到东沧退兵了,这场大战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得更是莫名其妙。
但东沧退了,南灼不行啊,太子还在敌手,不管是不是敌人劫持的,总是还身陷敌国阵地呀。南灼的将领这个气呀,真不知怎么摊上这么一位不着调的太子。
东沧解决了,沈言清又提着星鹭转至南灼阵前,毕竟是敌阵,对自己再自信,也不能贸然进入。只立于阵前,请南灼统帅出来讲话。
南灼统帅余烬心里憋着一肚子气,脚步踏得咚咚响,见到沈言清也不言语,只一味地吹胡子瞪眼,一个公主死了活,活了死,一个太子自己跑去敌国,让自己这鸟仗打也不是,撤也不是。看见这俩人就来气。
看他的样子,沈言清差点没笑出来,装着大气凛然道:“余将军,沧月已说服东沧退兵。如果你执意要出兵,万一伤了太子,您回去也不好交待。”
“嗯,没错。沧月,你放心吧,我不回去。”星鹭再一次表明立场,沈言清心里都乐抽了,余烬却气得脸都青了。
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是要以星鹭相逼,余烬虽气,却又不敢太过发作,只呼呼道:“公主这是威胁?”
沈言清已有对策,忙解释道:“我绝不会用太子性命相逼,为表诚意,我可跟你一起回南灼。我如果没有猜错,您是奉命迎战,如今东沧退兵,您本就无由再战了。”
她此言一出,余烬倒是一愣,想不到她竟有此胆量?!
星鹭更是乐不可支:“沧月你是要跟我去南灼完婚吗?”
“咱们有约再先。”沈言清及时敲醒他。
“知道,知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快点想好告诉我。”星鹭的开心不容掩饰。
沈言清为长远计,也不能真的挟持星鹭,这样可息一时之兵,必令两国嫌隙更深,不如亲赴南灼解释清楚,能冰释前嫌最好,如果不可,凭自己的本事估计也能脱身。
为避免东沧误解,还要再修书一封给那皇帝哥哥,为彰显自己此番作为乃是神旨,便用了青然的通神之法,将所有发生之事包括东沧退兵,自己自愿去往南灼,遵神旨不可妄起刀兵统统写明白,直接用生命之灵的力量传书。
可怜沧海正在批阅奏章,原本的奏章上突然现出沈言清的传书,字迹浮在奏章之上,碧莹莹的闪着绿光。等他读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字迹便又隐去了。
沧海惊为神迹,不疑有它。当着群臣大赞沧月公主大义,为止刀兵,以身犯险。要大家共同维护这难得的和平,找文臣重新修书南灼,言辞肯切,沧月领大神女之职,不便外嫁。愿重择一皇族公主与南灼缔结姻亲,且将东沧至宝夜明珠赠予南灼一百颗。这也算大手笔了,要知这夜明珠只有东沧出产,且成色好的一年也就出几颗。一次送一百颗,真是破天荒了。
☆、第五十一章:不死火山
待此番动作传到皇后飞卿耳朵时,夜明珠都在路上了。本想捧杀沧月,可不曾想她因息了两国刀兵,声名更甚,自己倒是助了她一臂之力了。此时亡羊补牢业已晚矣,只好又向她的主子报告去了。
且说沈言清亲赴南灼,倒也没受到怠慢,只是安顿下来后,并没有立即得到觐见的机会,白柔羽得知了她在战场上的表现,吃惊之余却摸不清她所为何来,正在等待派去东沧的细作传来消息。
沈言清整日在南灼驿馆无事可作,只得到处闲逛,边了解南灼的风土人情,边等待消息的时候,蓝漠已经踏上了东沧的土地。
根据之前对四国的了解,这南灼的确称得上是一座工业城市。国都虽远不及东沧那样繁华。冶铁技术却相当发达,甚至出神入化。满街都是各类作坊,铁铺。来往百姓也多作匠人打扮。如果不是因为战事,街头的各国行商也会非常多。
这须臾大陆的陆上四国,沈言清虽不曾全部亲见,也大致有了认识。
东沧临海,海洋物产丰富,且盐业又是四国命脉,是为四国首富。西煞境内皆为高原草甸,起伏丘陵。以狩猎放牧为主,地广人稀。但西煞人人尚武,战斗力超强。南灼境内火山众多,却拥有最先进的冶铁技术,代表着大陆最高武器、农具水准。而北灵土地肥沃,境内河道众多,是四国中的农耕之国。
所以四国本就是互相依存的,多年无战事。此时,能安静地坐在茶馆,看着街上热火朝天的冶铁场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样平静的街景,让沈言清觉得能阻止战争太好了。
片刻的安静,很快又被打断了。星鹭又阴魂不散的现身了。这几日皆是如此,他总是突然冒出来,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沈言清,直到把她看毛。
沈言清直接起身回驿馆:“星鹭,我这次来是国家间的出访,下次,你再想见我,请到驿馆预约!”
星鹭也不恼,微笑着跟在她身后:“明日我母后要到不死火山祭山,很壮观,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死火山?”沈言清一听来了兴趣,赤吟就是跳入不死火山殉情的,还真想去见识一下这座传说中燃着地狱之火的火山。
“那是我们南灼的神山,不是谁都能去的,你若喜欢,明日我带你偷偷跟去。”星鹭眼中闪着孩童一样顽皮的光采,有时沈言清倒蛮羡慕他的。这样单纯真好,无忧无虑,像永远活在童年。但也有些隐忧,他想要的单纯的情爱,沈言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他的。 他如此恋着沧月,日后是必定要伤心的。
约好的时间,沈言清便回驿馆准备去了。
次日天还未亮,沈言清便溜出驿馆与星鹭汇合。换上星鹭带来的南灼兵服,一起混入南灼祭神山的队伍。
皇后白柔羽的行驾在最前面,宫卫、侍女,还有她的近侍、近卫近百人,还有宫里的一应后勤人员。后面跟着司礼的各极官员,又是护卫、家奴一大堆。再往后还有礼部的各级办事官员、杂役、礼仪兵。
好在队伍庞大,人员复杂,人数众多,沈言清与星鹭混在其中,一时也无人认出他们。
一路上沈言清竭尽所能的对星鹭冷言冷语,尽量将最粗鲁的一面展现给他。不能告诉他实话,只有让他知难而退了。可星鹭的脑波显然是异于常人的,他眼里的爱火更胜,甚至闪着崇拜的光芒,俨然已将沈言清奉为女神。天啊,欲哭无泪。只有将他无视到底了。
一路向北,路上的植物越来越稀少低矮,从起初还有稀松的树林到最后周边只能看到或黑或灰的山石和整片裸露的地表,据说这看似光秃无奇的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矿产,南灼的冶铁业发展得好,全赖境内矿产丰富。
不死火山位于南灼最北端,与北灵的交界点。传说这座火山的火焰来自地狱,燃烧了万年不曾熄灭。南灼的守护神兽便是号称不死鸟的赤焰凤皇—赤吟。青然就是在这里看着赤吟投入大火中的。
行了一日,隐约可见火山的影子,地面遍布厚厚的火山灰尘,空气也变得灰濛濛。队伍中已有人热得受不了,兵士们都已大汗淋灕。沈言清暗暗催动灵珠,将一股徐徐清风围着自己,倒还清爽。
“沧月,你还好吗?”星鹭在一边关切地问,边解释着:“再往前行二十里,便到祭台了,普通人就不能再前行了。我们到那里就可以休息了。”
沈言清望望隐在黑雾中的火山道:“那岂不是离得还很远?”
“嗯,不死火山的火焰不同一般,普通人是不可能靠近的。”星鹭小小得意道。
沈言清听他刻意说了普通人,便问道:“那你呢?”
星鹭觉得自己终于有可以炫耀的东西了:“我母后来自神秘的部族,她可以登上火山,亲自献上祭礼,而我身上有她的血,当然也不是普通人了。”
“那我们一会儿悄悄跟着你母后上去吧?”沈言清笑得像狐狸:“让我见识一下你神奇的血脉。”星鹭果然上当,马上应允。
大队人马来到祭台时,整个队伍修整了片刻,便都开始着手布置祭祀相关事宜了。除了沈言清和星鹭,她们周边的每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都湿透了,被热气烤得无精打彩。
沈言清二人在大队人马开始忙碌起来时,已偷偷躲到一边的巨石后面。望向远处的火山,黑色的山体已渐渐清晰。火山顶黑云缭绕,山顶的空气被热气灼烤的有些变形,让人有时空错位的感觉。还真有点像地狱的入口,沈言清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有浓浓的烟硫味道。
“戴好这些,我母后已经出发了。”星鹭盯着队伍中的动静,边递给沈言清一个布包,里面有黑色的鞋套和手套,还有黑色脸罩:“前方遍布岩浆,这个耐高温,口鼻也要遮好。”
“谢谢。”沈言清依言将自己包裹好,随着他隐在岩石后面,躬身上路。
他二人一直靠山石做掩体,尾随在白柔羽一行十几米外。果然越靠近火山,地面越软,连石头都觉得变软了。手脚都包好了还是能感觉到一切都是温热的。一到火山脚下时,地面已沟壑纵横,布满熔岩留下的痕迹,且每隔不远就有一片未燃尽的余火。
沈言清也感觉越来越吃力,看着一边挥汗如雨仍在坚持的星鹭,不得不将灵珠催动得更胜,用清风给二人降温。星鹭烤得红红的脸颊感受到清风,充满爱意地眼神死死盯着沈言清,投来一个又一个饱含爱的笑容。
沈言清就怕这家伙会错意,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他,自己只是怕他烤中暑,还得增加负担。
而前方白柔羽一行,似乎也承受不住了。白柔羽将一干近侍留在原地,她自己一人继续前行。
沈言清和星鹭隐在一块凝结的熔岩后面,远远望去,皇后白柔羽已经登顶,站在火山口边缘,火光映红了她的银衣。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双手事十,似在虔诚的祷告。大火噼啪,不时有火水飞溅出山口。她似混然未觉。
突然随着她的祷告,一团紫色火球飞出火山口,白柔羽见状也向上跃起。沈言清一惊,一旁的星鹭已惊唤出声:“母后!”
白柔羽显然是听到了,但她已来不及回头,便闪出一道银光,幻化成一只十几米大的银色凤鸟。凤鸟盘旋在火山口,不住低颈,一双紫色的丹凤眼扫向星鹭和沈言清,声音巨大道:“星鹭,速速下山,此处危险。”
眼见母后变成鸟,星鹭惊得不知如何回答,只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此时那团紫色火球却突然向火山口落下去,白柔羽顾不得星鹭二人。便扇动翅膀阻止火球的落势。可那火球似乎有灵性一般,落不下去,索性绕着凤鸟飞来飞去。像攻击,更像在戏弄她。凤鸟的巨喙与爪子每每慢它一步。
反正已经暴露,也不用躲藏了,沈言清索性也跃至火山口。仰头看着巨大的凤鸟与火球盘旋。不远处的皇后近侍纷纷赶过来,拦住了也想跟上来的星鹭。
没他的拖累,沈言清觉得很轻松,看来这凤鸟想抓住火球,如果自己能助它一臂之力,是否停战之事会更好商量?
沈言清想着便御气而起,悬浮至火山口的正中。紫色火球正在她头顶上方,凤鸟一直追逐着火球。沈言清双手托天,划出太极之圆,将火球困在自己所划的小小太极圆中,想方便凤鸟捕捉火球。
可白柔羽似乎并不领情,看沈言清跃上火山口,也不言语,便单翅向她拍过来,带起火风烈烈,似是想把她扫出山口的范围。可沈言清毫无防备,正以太极驭气,一下方向偏转,生生被向下拍了几十米,直直落入火山口中。
☆、第五十二章:赤焰凤皇
外面星鹭大叫之声已听不到了,沈言清急急驭气减缓落势,眼见下方熔浆翻滚 ,感觉火舌都舔到自己的脚底了。沈言清心内大惊,才勉强悬浮在熔浆之上。
可山口内温度太高,沈言清的驭气之力非常微弱。脚下巨大的火气似乎形成一股火旋涡,吸着她动弹不得。火风在耳边呜呜作响,周围的空气燃成了紫色。星鹭拿给沈言清混入祭山队伍的衣服是特殊材料制成,饶是如此,衣服也已有几处在咝咝冒着白气。
勉强移动至山体边缘,岩壁烫得像熨斗,只能拔出摄魄插入岩壁,边驭气边借力向上攀爬。抬头向上望,凤鸟仍在上方不停地追逐着火球,翅风掀起火花四溅。一个小火球溅过来,沈言清急忙躲避,脚下不稳,一块山石被蹬落。沈言清旋空挂在壁上,看着山石滚入岩浆,冒个泡,生腾一片白气,便消失不见了。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手中摄魄也被火烤的越来越热,在手中微颤,是青然想说话吗?沈言清一疑,脚下传来女子悲泣之声。熔浆翻涌,一片紫火中渐渐形成一张女子的脸,她悲泣着。摄魄剧烈地抖动起来。
沈言清暂时忘了害怕,见摄魄的动静便心下了然。盯着那张紫焰中痛苦扭曲的脸:“你是赤吟?”
一缕紫火绕过摄魄,火中女子也不回答,只悲道:“青然,你来了也不肯相见吗?”
“青然的木精给了你,现在只余两魂,根本无法聚形,如何与你相见?”沈言清代为回答。
“是我害的。”赤吟掩面幽幽一叹。突然又面目狰狞,厉声尖叫:“你身上为何有青然的生命之灵?是你?!是你害他聚不成形的!”
“青然变成何样,你在乎吗?”沈言清将将躲过袭过来的紫火,也气恼道:“他将灵魂给我,让我代为照管天下之命灵。如果不是没有木精本体,他何必如此?!”
赤吟一下又泄了气,喃喃道:“我救了墨隐。我用木精、火炽救了墨隐,他会来救我。会来救我。”突然她又似发了狂一般,整张脸在岩浆上疯狂地飞舞,哈哈尖笑着:“他会来救我,他会来救我。。。”
“墨隐还活着?”沈言清看着疯狂的赤吟,因着青然的原因不太喜欢她,但又怜她孤身被这地狱之火灼炼百年,便安慰她道:“我可以帮你吗?”
“他会来救我。”一阵火焰高涨后,赤吟终于安静下来:“你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我。我已与火山熔为一体,火就是我灵魂的寄体。”她仰头看向火山口盘旋的凤鸟,平静地接着说:“你去阻止柔羽,没有火炽,她吞下紫焰也不会成为不死鸟,只能被烧死,她要活着保护空雀一族。”
“好,我答应你。我也会去传信给墨隐的。”沈言清点点头接着说。
“让他放弃救我,将火炽还给空雀一族,让新的不死鸟诞生。百年炼狱之火的焚烧,我现在只想解脱。”赤吟双目空洞,不复刚刚的疯狂。
沈言清默默地看着在火中燃烧的赤吟,心中黯然。灵魂被焚烧了百年,心中理解了她的疯狂。百年前炽热的情也被炼尽了吗,她还在苦苦等待,是始终相信爱人会来救她?还是只为等待最终的解脱?
“去吧,这个给你。”赤吟说话间一挥手,自熔浆中飞出一柄红色的宝剑,周身燃烧着飞至沈言清脚下,那火却伤害不了沈言清,她立于剑上摇晃了几下,总算站稳了身形,火剑已载着她向火山口飞升。
“以火御火。”脚下传来赤吟的呼喊:“代我向青然赔罪。”她的声音渐渐被呼呼的火声盖过。沈言清试着运转灵珠调动自己的御火之力,果然当她释放的火焰与周边火焰相遇时,迸发出更大的力量,任沈言清驱使,她不禁心下一喜。
凤鸟白柔羽仍在火山口与紫焰追逐激战,沈言清刚飞出火山口便听见远处星鹭的悲声,显然他以为自己掉下火山烧死了,眼见她御火剑而出,他嗓子嘶哑地大叫:“沧月,沧月!”还不断挥着手,沈言清却无暇顾及他,急急向白柔羽飞去。
凤鸟白柔羽此时正紧追在紫焰后边,一张巨喙已然张开,紫焰眼见已被它衔住,就要吞入腹中。沈言清情急之下,硬着头皮反向运力,想以火御火将那颗紫焰从她口中吸出来。
可这力量她从未使用过,尚不能控制自如,又一心急于救人,那紫焰飞速向自己撞来,想收气阻拦却已来不及了,沈言清只觉眼前一片紫光,耳边传来凤鸟鸣叫,便浑然不知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躺在回南灼的车上。星鹭看见她睁眼,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沈言清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母后,母后,她醒了。”星鹭向外面大叫。车驾停下,不多时皇后白柔羽揭帘而入。
白柔羽进来便面色不善,直接将星鹭遣出车外。星鹭一脸的不情不愿生怕她为难自己的心上人。沈言清示意他放心,才慢吞吞地退了出去。白柔羽则坐在一旁俯视着她。
“天羽怎么在你手里?”她举起手中的红剑,原来这剑不燃烧时,也是通体血红,她问道:“你吞了紫焰想干什么?你不能伤害星鹭。”
沈言清正觉得自己周身温度升高,腹内更是热得几欲爆发。听她咄咄地逼问,才知道原来那团紫焰被自己吞了。天呀,自己没伟大到这个程度,可没想替她吞呀。自己这个胃肠到了这个世界后更加的生冷不忌了。
忍着腹痛,也没有好心情,只草草将火山口内遇见赤吟之事叙述一遍。其实她更关心的是自己这情况怎么办?
“等死。”白柔羽看着天羽,也不得不相信沈言清的讲述,但她依然不喜欢这个让自己儿子喜爱得过头的女子,关于紫焰它也是毫无办法。如果不是迫于空雀族群鸟无首,分崩离析。主人又控制了空雀族族众,空雀灵鸟几乎灭绝,主人不断施压让自己发动人类战争,它也不会冒险去吞食紫焰。
空雀族素以不死鸟为首,不死鸟的由来,便是有火炽护体的凤鸟吞下紫焰在火山重生而成。可眼下,赤吟魂魄与火山合而为一,火炽寻回无望,更丢了火山之灵紫焰。空雀一族统一无望,自己还要继续受主人摆布。白柔羽怎么能喜欢眼前这个败事之人。
沈言清苦笑一声,将她的不喜尽收眼底,满头大汗道:“我等死没问题,皇后是否可以同意两国止战?”关键时刻自己的目标还没忘。
“好,但你不要再纠缠星鹭。也不要死在南灼,以免再生事端。”白柔羽压低声音,心中暗想两 国之战已被此女化解,正好以此为由向主人开脱,希望能再周旋一阵。
“请皇后管好自己的儿子,并下国书取消婚约。”沈言清也不含糊,继续道:“沧月也不想看到两国争端再起,即日便会返回东沧。”自己心里却暗暗好笑,这是要忍着死回家去吗?
在白柔羽掀帘出去前,沈言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皇后可知墨隐的去向?赤吟有话让我带给他。”
白柔羽略一思量,摇头不知。
“如果我能寻到墨隐,会劝他将火炽归还。”
白柔羽点头,冷声道:“你还是想想如何化解腹内紫焰吧。”
沈言清苦笑一声,权当她这是对自己的关心吧。
返回南灼,白柔羽果然依约取消了婚约,并化解了与东沧的干戈。
从火山回到南灼后,沈言清就没有再见到星鹭。对他,心里其实是不安的。沧月的死并不是她的错,可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给他听呢,但愿时间能让他成长。
沈言清在南灼境内一日不肯耽误,便雇了马车返程。还好息战了,大路可以通行。沈言清躺在马车里,觉得自己像一壶烧开的水。已经几度运转灵珠想将这灼热感压一压,可收效甚微。难道真的要回东沧等死了?
沈言清正在胡思乱想中,有人扶起她的头,喂水给她。睁眼便看到过隙正垂眸看着自己。沈言清松了一口气道:“大神,您终于肯出来了,我就快死了。”对过隙的感觉就是这样,让人轻松而又安心,像一位靠得住的好朋友。
“谁让你乱吃东西。”过隙一个响指敲上她的额头。
被敲疼的沈言清“哎哟”一声,不怒反笑。吃力地坐起身来,接过过隙手里的水袋开始狂饮。
“本来就不聪明,这下烧得更傻了,此时居然还笑得出。”过隙故作惋惜地说着。
“我才没傻,大神还能开玩笑,说明我死不了,我当然要笑了。”沈言清的番茄脸因为喝了水稍稍正常了点,她毫不吃亏地喘着气道:“我现在没力气,你把头伸过来,让我敲回本。”
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挣扎着想伸手,过隙不忍。乖乖把自己的脸送到她面前。她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脸颊是不正常的红晕,长睫低垂,鼻翼因为喘息而微微颤动。虽然病弱而偶尔显现的娇气,这难得一见的样子让人心生疼惜。过隙的手自然地抚上她的脸颊,喉节微动。
☆、第五十三章:相生相克
沈言清过高的温度让过隙一窒,但瞬间便敛了心神,为掩饰自己的微乱,他身体向后靠在车壁道:“你动作太慢了,机会收回。”
“嘁,小气。”沈言清小声嘟囔着,没有注意到他一瞬的失神,只当他是想探探自己的温度。见他不肯,便撑不住身体向后仰倒。
过隙不敢再靠近她,掀开马车的窗帘,放新鲜空气进来,以缓解车内异常的燥动,心内各种挣扎。
如果没有火炽,这火山之灵紫焰任谁吞了都必死无疑。偏偏这沈言清天生具有转化五德的本领。须臾大陆的五德是指五种强大的力量。自然之力、生命之力、死亡之力、毁灭之力、和精神之力。
如果说沈言清体内的鲸后兽灵是个载体,太极是力量传化之源,自然之力与鲸后的兽灵同是水属一脉,所以她转化自然之力的过程很轻松。而自然之力更能助长生命之力,这一点,弥补了她没有木精的缺陷,让她在吸收了青然的灵魂后,可以轻松转化生命之力。
可这紫焰不同,它是毁灭的力量。纯火属性的兽灵要想转化紫焰尚且需要火炽之力,并且要经历浴火重生才能生成不死鸟。而沈言清体内水属兽灵承载了自然之力和生命之力,此两种力量相结合,只堪堪能克制住紫焰没有立时毁灭本体。
如果想彻底转化紫焰,她除了得到毁灭之灵——火炽,另一个办法便是得到能与之匹配的最强大的水属兽灵,才能将紫焰完全压制并转化。即地面建筑的高低,取决于地基。
此前看来火炽失踪百年,如果轻易能找到,白柔羽也不会冒险强吞紫焰。那么最强大的水属兽灵又到哪找呢?过隙停下了讲述,颇有深意的望向沈言清。
沈言清看着过隙严肃的表情,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蓝漠?!海洋之王,最强的水属兽灵。她再也躺不住了,翻身坐起,逼视着过隙。
“不行,绝不可能。”
“他没有兽灵又不一定会死,而你会。你不是想两清吗?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现在他还回来,便可两清。”过隙早知她会是这般反应,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气。
“没了兽灵的龙王与死何异;一定有别的办法。”沈言清激烈地制止他:“我可以找到火炽。”
“你可以为他万蛇噬骨,他怎就不能受些委曲?”过隙淡淡地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过隙永远忘不了,见到她那具破败的骸骨时自己的暴怒与疼痛。自己罔顾天道于虚冥中找到她的魂魄,她的魂魄尚因痛苦而颤抖着,楚楚可怜。将她的魂魄揽入怀中,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与恐惧,可她扬着布满泪痕的脸,却犹在问问蓝漠如何?
如果说柔弱的女人自然让人心生怜惜,可像她这种骄傲的女子偶尔流露出的柔软才更让人心疼,可偏偏她一再为了蓝漠硬装坚强。
就像此时,她自己生死攸关,又是如此,过隙怎能不气。
她死时的痛楚甚至深入她的灵魂,与她的记忆同在。为了心疼她忍受不住,在将她还魂时,又刻意封印了她被万蛇噬咬而死去的痛苦,只有那段记忆,却没有记忆之痛。
此时如果不是因为生气,气她又一次为保护蓝漠置自己生死而不顾,过隙是死也不会提起的。他宁愿用万年修行让她忘却,也不愿她再多痛一分。可如今即懊恼又心疼,懊恼自己轻易被她激怒,又气蓝漠那家伙让她受如此之痛,自己却无力阻止。过隙的拳头越握越紧,眸中燃着怒火,不复他一直以来的超然世外,云淡风轻。
万蛇铺天盖地地向自己袭来,她是记得的,也知道自己是因此而死,却一直模模糊糊,此时听过隙说起万蛇噬骨四个字,封印却在这一瞬间被解开,沈言清突然觉得有某种感觉正在冲破记忆的闸门。
身体的温度不可控制的升高,沈言清流出的却是冷汗。现在她知道了,她少了痛苦的感觉。突然紫焰在她体内紫火大盛,周身的肌肤都燃烧起来。蛇,蛇,眼中全是蛇。被咬的感觉已经连成片,分不清是哪里痛。
沈言清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睛,口中都是蛇,它们钻进自己的身体。黏腻恶心、疼痛恐惧从每一根毛孔席卷而来。“哇”一声沈言清忍不住强烈的呕吐起来,可喷涌而出的是一道道紫色的火焰。马车瞬间就被引燃了。
车把式看着一个火人跳出马车飞入路边的山林,吓得他丢下马车,一刻不敢停留,撒腿便逃了。
过隙见她此时的痛苦之状,心内自责,可悔之晚矣。恨恨地一挥袖将那燃着的马车击碎,溅起的碎片割破了他的脸颊,他却恍若未闻,黑影跃入林中,紧随她而去。
沈言清周身燃着紫色火焰,毫无方向的在林中直冲,任树枝划过身体她也丝毫不察,一路狂奔上山顶,在一处山涧边上,纵身跃下,直直落入下方一汪深潭。清凉的水席卷周身,才稍感舒适,沈言清心力交瘁,无力在动,缓缓沉入潭底。迷蒙间一道碧纱卷在她的腰间,将她轻轻拖动。
过隙站在碧潭边上,掐指一算,眸光一闪,天意果然难测,便闪人不见了。
沈言清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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