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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焱滔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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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没有希望了,沈言清绝望了。全身无一处不痛,每一寸肌肤都像火烧一样钻心。如果这样的疼痛才是活着的常态,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可以放弃吗?就软弱一次,可以吗?真的好痛,好痛~~
  不知沉寂了多久,沈言清却听到耳边的呼唤。还能听吗?死了还能醒过来吗?周边是什么?满眼的金色,轻纱高悬,床边跪着嘤嘤低泣的黄衣少女,“公主,你醒了吗?”
  她是在跟我说话吗?公主是谁?沈言清眨眨沉重的眼皮,一旁的黄衣少女哭着又笑了,大声叫到:“公主醒了,太医,快,快,公主醒了。”
  一位褐衣老者上前把了沈言清的手腕,略一沉思:“公主呛了水,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着凉。我开几副温补安神的药给公主,好生歇息几日便无事了。“
  沈言清的脑中电光火石一般,难道又穿了?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摸摸自己光滑的脸和脖颈,再看看毫无伤痕的双手。震惊地盯着一旁的少女问:”这是哪?我是谁?“
  “公主,您回海神殿了。“白衣少女不解地看着沈言清:”您是东沧公主啊。“
  “须臾大陆的东沧国?”沈言清继续追问
  少女点点头道:“公主一定是吓坏了,快躺着休息吧。”
  “给我镜子。”沈言清完全没听她在说什么,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道。
  少女将镜子摆在沈言清面前时,她看到了一张似是而非的脸。看那眉眼、鼻翼、唇边,分明都是沈言清。可又不尽相同。眉峰似乎拢着一抹轻愁,唇边又多了一分冷傲。特别是那眼神中掩不住的风华,竟不似沈言清的天真与直白。贵气天成之姿配合沈言清原有的清傲之态,天衣无缝的合拍。
  不顾少女的阻拦,她翻身下床,赤足走到一边的落地镜前,一个火红的身影盈然而立。红得旋目,墨发如云直垂到膝下,清高独立,傲视一切的气质混然天成。
  这是我吗?沈言清呆呆地看着镜中。蓝漠呢?猛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胸前,那枚幻珀不在了,她已经还给他了。又试着行气,腹中兽灵之力却隐隐能感觉得到。再看向镜中,腕上一只粉色玉镯豁然在目。

  ☆、第四十一章:东沧公主

  “你们都出去,我要休息。”沈言清果断禀退屋里所有人。才轻轻敲击镯子道:“旦旦?你在吗?”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过隙呢?!沈言清气恼地摘下镯子,金光一现,一个黑影才出现在眼前。
  “女魔头!”过隙站在她身边,龇牙咧嘴地向沈言清表示着不满,他看起来疲惫不堪,仍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面色很暗。
  “这是怎么回事?”总算看到一个认识的人,沈言清兴奋不已,也没顾得问他怎么这副模样,便直直指着自己的脑门问道:“这是谁?”
  “东沧国沧月公主。”过隙看着她那清高的样子做出蠢蠢的动作,感觉有些违和感,不禁掩不住的笑意。
  “你还笑得出?那我哪去了?”沈言清快急死了。
  “你就在这啊。”过隙指指她的脑袋:“你回来时身体已经全毁了,只能用这个法子救你了。”
  原来过隙等玉醉把蓝漠和沈言清运回后,便去寻沈言清飘散在外的魂魄,他查天命发现,因南渊冰蛛发狂,引起东沧国海啸。东沧国大巫祝占卜得到天示,由东沧国沧月公主献祭龙神,平息大海之怒,方可停止海啸。可沧月是凡人,坠海不久便溺水而亡了。
  可这沧月与沈言清的命谱出奇的稳合,尸身又完好无损。又恰逢天女星在劫,过隙相信这是天道。在混沌 中寻得沈言清的魂魄后,用神术引沈言清的魂魄注入沧月的身体。白鲸兽灵早与沈言清的魂魄相融,她是淹不死的,占据了沧月身体的沈言清又被海浪托出海面,被人救起送回了东沧国海神殿。
  过了半晌,沈言清才将过隙的话全部消化。原来自己是借尸还魂了。这位公主也够悲催的,贵为公主,竟随随便便就被扔海里献祭龙神了,关键是龙王当时正在跟海蟒激战,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海啸平息了吗?”沈言清觉得这个问题很实际。
  “蓝漠已经制服蛛群,海啸自然平息了。”过隙道。
  沈言清其实很想知道蓝漠怎样,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沉吟了一会儿。
  过隙懂她所想,淡淡道:“他身受重伤,但还活着。要通知他吗?”
  沈言清怔怔失神, 要通知他吗?这次是真的两清了吧。血债已经拿命还了。想起之前他赶自己走时那冷漠的脸,眼前又闪过纷纷落下的书稿中,那青衫背影绝情而去。自己用命救他,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不是为了卑鄙地换取他的心。沈言清没有这么卑微,哪怕在他眼中自己如尘土一般。
  沈言清疏淡一笑,现在不正是自己当初要的吗,属于自己的生活,可以掌控的道路,她可以靠自己走下去。
  过隙的俊脸敛了笑意与慵懒,看着目光飘向远方的沈言清,看她完全陷在自己的悲伤里,却丝毫不察自己的眼中静静倾泻的伤感。
  “还好有你,想不到你真是神!”沈言清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感情,不想让过隙看到自己的悲伤,大咧咧地拍上过隙的肩头。
  过隙险些被拍得咬到舌头,斜眼撇了她一眼,无聊地一笑。
  这会儿,沈言清才注意到他的脸色灰暗,看他一直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似与平常有异:“你病了吗?”边问边伸手探向他额头。
  看着沈言清倾身靠近的脸庞,满是温暖的关切之意,眼神清澈坦荡。过隙的心中一暖,又随即一沉,意味不明地看着沈言清道:“公主自重。”
  沈言清一愣,缩回了手。清凉滑腻的触感离开了肌肤,过隙有些失落。只是片刻,又懒懒地单手托腮支在桌上道:“挑戏本座后果自负。”
  见他还是老样子,沈言清才放下心来,莫非刚刚只是自己看错了,刚刚有一瞬他眼中的悲伤是什么。斜眼瞄着他,不屑道:“嘁!”
  “巫祝大人,您等一等,公主在休息。”门外响起婢女的呼声。
  还是不想她担心,过隙低低道了一句“我无妨。”便握住粉镯,不见了踪影。
  随着婢女的拦阻声,一灰袍男子推门而入,见到沈言清的一刹,被吓了一跳,顿了顿,才躬身象征性的行礼:“墨乌见过公主殿下。”
  尚未进入角色的沈言清不知说什么好,但见他来者不善的样子,心中十分不悦。好歹也是个公主,不等通传就擅自进入,行个礼也是敷洐了事。可见此人是跋扈贯了。遂敛了心事,专心应对。“嗯?”冷冷哼出一个鼻音,且先少说话,见机行事。
  “墨乌闻听公主,入海三日而返,特来恭贺。”墨乌语气低沉,灰袍将他从头罩到脚,整个人都似笼在云里。
  “巫祝大人,三日前是您亲自缚了公主的手脚,将公主投入海中的。公主福运齐天,才得重返,大人就急着来查验死活了吗?”黄衣少女反击墨乌,一番话说得灵牙利齿。
  “巫祝大人验过了,就请回吧。”沈言清十分感谢小婢女的仗义执言,倒让自己摸清了情况,看来沧月之死与此人有关。先把他打发走,了解清楚再作打算。
  “扶我去休息。”沈言清伸出一只手,小婢女立即上前扶住,将她扶到床边躺好。完全当立在一边的墨乌是空气。
  “公主既然无恙,墨乌就去给皇上复旨。祝公主凤体安康!”墨乌示威一样的丢下几句话,便拂袖而去。
  全力护主的小婢女名唤阿闪,是自幼服侍沧月一起长大的。从她口中,终于搞清了现状。东沧国当今皇上乃是沧月的哥哥沧海,原本十分疼爱沧月的。可立了皇后飞卿之后,沧月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
  纵观东沧历史,历任公主都是海神殿神女,天生拥有通灵的神术,承担着祝祷海神的神职。可沧月是公主没错,偏偏没有继承东沧皇室这种神术,枉居海神府,却没有神职,她的地位可想而知地笈笈可危。

  ☆、第四十二章:大战在即

  东沧皇后飞卿师承玄门,通灵占卜无所不能。而她处处不喜欢沧月。枕边风听得多了,皇上也渐渐疏远了自己的亲妹。
  大巫祝墨乌是皇后引荐进宫的同门师兄,基本东沧国的各类神职都由她师兄妹两人代劳了。他们对这海神府心仪已久。可奈何海神府只有公主可住,乃是东沧皇室的祖训。即便皇后的枕边风吹得再盛,也未能如愿。这次的献祭之事,就是皇后与墨乌殿上殿下合力促成。想毕也是为了这座府邸。可没想到沧月掉进海里三天,竟然又活着飘回来了,他们能不气极败坏吗。
  “这海神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沈言清略觉奇怪。
  “皇后说这海神殿乃是离神最近之处,有通神之力的人在此修行,可上达天听,可保佑国家强盛,百姓富足。”阿闪说得不以为然:“皇后贯喜欺负公主,分明就是故意的。皇上给她筑的飞升阁不知比海神殿高几许,怕是离神更近呢。”
  看来很有文章,改天一定要在这海神殿好好探秘一番,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皇后和墨乌如此觊觎。
  “公主,入宫见见皇上吧。”阿闪扶沈言清在镜前坐下,执起牙梳熟练地为她盘起如云长发,一边轻声劝着:“去晚了,皇后又要在皇上面前讲公主的不是了。”
  皇帝因着皇后的几句话,就让自己的亲妹去投海,可见也是个薄情的兄长。又岂会因自己去请个安就能回转心意。不喜便不喜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去见他们的兴趣。沈言清想着便吩咐阿闪:“给我挽个男髻,咱们出去散散心。”
  “公主,那可使不得。”阿闪慌了神:“要请示皇上才行。”
  “皇上哪会管我的死活,去吧,找两件小厮的衣服来,我们去透透气。”沈言清示意阿闪闭嘴,她早已拿定了主意。
  海神府实则也是一座府邸,府邸内因建有一座九层高的海神殿,所以东沧国习惯将它称为海神府。海神殿只有神女在祷告上天或重要的祭祀典礼时才会使用,沧月公主一直都是住在这座府邸,却从没真正使用过海神殿。
  沈言清抬头望着眼前高大的建筑,通体金灿灿的。金柱、金瓦,飞檐斗拱俱是金色。连大门上方正中悬的匾额也是金光闪闪地,上书海神殿三个大字却是鲜红如血,在一片金色的映衬下,闪着血光。
  这是什么建筑风格,金光闪闪地炫富?沈言清有点鄙视这东沧国的建筑设计水平。好威武的一座建筑,没点颜色搭配,正门的匾额弄得血淋淋的。装扮成小厮的沈言清快步走过这座有点碜人的建筑,阿闪紧随其后,从府邸的侧门扮作出门采买的小厮偷偷出去。
  终于可以站在蓝天白云下,站在大街上,看着正常的人来人往了。沈言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带着市井味道的空气。各种新鲜与想念。这东沧国比想象中更加繁华。已经东游西逛了不知几条街巷。各种店铺鳞次栉比,酒家食肆旗幡招招。往来贩夫走卒、富贾客商有的悠闲,有的匆匆,可无不带着满足的微笑。
  沈言清心想也许沧月的薄情皇兄在治理国家方面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虽只是小小的市井一角,足以显示这个国家的富庶。
  也转了半晌了,沈言清有些饿了,便与闪闪进了一家门面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酒家。虽是不受宠的公主,在吃穿用度方面该有的尊贵还是一纹不少的。但现在是小厮的装扮,冒然去什么高级酒家恐怕不妥。寻了角落的位置坐下,随意要了几样小菜和酒水。沈言清悠闲听着旁边各桌的谈话,想更多的了解风土人情。
  碰巧隔壁桌就坐了几个客商打扮的食客,正聊得起劲。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正在抱怨:“南边现在乱得不得了。这批货怕是进不了南灼了。”
  “真要打吗?”一旁瘦瘦的年青人,面色担忧地问。
  “谁知道呢,南灼的大军已开始在边境集结了。怕是凶多吉少。”老者叹了口气。
  “这都多少年没开过战了,偏偏遇上这么一个红颜祸水。”另一名黑须大汉粗声粗气地说:“死了死了,还要祸害咱们老百姓。”
  “话也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公主以身献祭,这场海啸也不知要怎么停息呢。”瘦弱的年青人表示不同意见。
  “你年青,不知道。以前遇到有个刮风起浪的,上任大公主登上海神殿跟龙王爷聊一聊保准风平浪静。哪像这位榆木疙瘩一样。”黑须大汉神气地追忆往昔。
  “天生慵懦也不是她的错。”老者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位苦命公主,皇上刚赐婚许给了南灼太子,偏又遇上海啸,丢命平息了海啸却又引来战祸,命都丢了,再骂她何用。”这一句倒让满桌平静了下来。
  沈言清竖着耳朵听得明明白白的。这沧月若活着,当真是个可怜虫。死了还没落好。
  不过现在自己也不是局外人,沧月的路要由她沈言清走下去。想到此,沈言清端着酒壶,带着一脸好奇与讨好挤到旁边桌:“各位兄台、叔伯,小的给各位添点酒。”
  见众人一脸疑问,忙解释到:“小的,刚从乡下来这谋事,叔伯们说的公主是咋回事呀?小的怕被抓去打仗,想着是不是先逃回老家去。”
  众人见她一幅弱不禁风、胆小怕事的小样,不禁哈哈大笑:“原来是个怂小子。”取笑了她一番,也左一句右一句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南灼太子星鹭日前来东沧求娶沧月,皇上刚刚允了婚。星鹭回国准备迎亲刚到半路,就听到了沧月被投海祭龙神的事。东沧国拿已经许了自己的公主去祭祀,是根本没把南灼看在眼里。直接迎亲变发兵,剑指东沧。若东沧国没个说法,大战恐在所难免了。
  回到海神殿后,沈言清前思后想觉得哪里不对劲。告诉南灼自己活着回来了不就得了?为何会任凭大军集结?皇后与墨乌没把沧月淹死,把她丢到南灼去不也一样可以得到海神殿?为什么呢?

  ☆、第四十三章:通神大殿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呢,宫里宣旨的太监到了,因沧月是公主,不用跪接圣旨,遂站着听了太监宣读圣旨。听完傻眼了,自己这是被监禁了吗。
  原来皇上说,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全,不忍公主远嫁。整个海神府上下,凡是见过沧月活着回来的人,一律在海神府禁足,不得将沧月尚在人世的消息外传。待战胜南灼后才可解禁。现在整个海神府已被禁军层层包围,别说人,连个鸟都飞不出。
  这倒奇了,明明把自己丢出去,就可以化解一场战争,若真是在乎这个妹妹,知道她尚在人间,就早来探望或宣她进宫去了?此时皇上怎么反倒演起兄妹情深了?本来消息闭塞,这回被困在海神府,更是对真相不得而知了。
  虽然乐得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烦事来扰自己,但想到战争会带来的生灵涂炭,沈言清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沧月变成红颜祸水,不就是自己吗?至于自己到底是谁,是沧月,是沈言清,不过都是一个符号,她还是她自己。
  锦衣玉食,仆妇成群。这样悠闲的生活,是沈言清一生追求的至高目标。真的实现了,才发现这是多么无聊的生活啊?看不到外面的天地,没有目标,简直快要变成猪了。沈言清倚在美人靠上,十分没有形象的发着呆。
  真不想闲下来,闲下来会想起蓝漠,会想起未来,而这些对沈言清来说都是没有规划的存在。想不出结果的东西她是宁愿不想的。
  就像此刻,那日自己去救蓝漠,那些伤全都模模糊糊,她努力去想也记不起被蛇噬咬的痛楚。可偏偏只要闪过那个青衫背影,心便会痛得颤抖。如果知道那日即是永别,真不想讲出那些话。明明是那般的不舍离他而去,明明是那般喜欢他的亲近。如果可以,宁愿只记得那碧眸中的温暖,只记得那永恒的莞尔,也不想这般被绝然的背影伤了又伤。
  过隙这几日似乎是真的病了,一直不作声,勉强把他唤出来,也是恹恹的样子。有心关照一下,他却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真闷,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本来还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东沧国,再去皇宫转转,这倒好直接被禁足了。这公主府的各处也都转遍了,她最感兴趣的是仓库,有不少华服珠宝,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最特别的是寻到一把通体银白的匕首,没有多余的装饰,不起眼地放在仓库的角落,但不知为何,沈言清就是被它朴实无华又沉稳大气的感觉吸引。
  刀柄是一种似玉的材质,温润洁白,但敲击上去的声音却似精铁铿铿。刀鞘银白嵌着乌金色的金属丝,纹路繁复密集,看不出是什么花纹。纹路行进到剑柄的位置,隐约盘成两个字:摄魄。拔出匕首,寒光毕现,匕刃光可鉴人。沈言清觉得这匕首的名字很霸气,也够锋利,方便随身携带,便顺手拿了放入腰间。
  阿闪在一边看着沈言清发呆,公主自从醒来,似乎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总是唯唯诺诺的公主,现在脸上总是有一抹让人看着安心的坚定笑意。就这样随意地靠在美人靠上,把玩着一把匕首,不似以前那样正襟危坐的端庄,眉宇间却别有一番洒脱帅气。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阿闪,我们去海神殿看看。”沈言清透过纱窗瞄向了那座九层高殿,这府邸也转得差不多了,没什么特别之处,奢华有余而品味不足,就差那座高殿了,早晚要去一探究竟的。反正她是不能闲着的。
  “公主,您不是最不喜欢那里了,阴森森的。”闪闪有些心虚地望了望那高耸的海神殿。
  “我是神女,当然要了解海神殿。”沈言清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试过多次了,您的通神之力。。。”阿闪看看沧月也就是沈言清不容拒绝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顺从地跟在她身后,向神殿走去。
  站在大殿门前,看着匾额上红碜碜的几个大字,红得触目惊心,红得不祥。沈言清问阿闪:“为何这些字要涂成这个颜色?”
  “公主,您忘了,这是用历代神女的血漆上去的。只有涂了血的神女才可以进去大殿。您以前也涂过,试了几次,都没有用。”阿闪只当是她受惊的脑子还没恢复。
  “那现在,我要再试一次。”沈言清鬼使神差的决定,用自己的血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叫他们去拿梯子来。”闪闪转身要去吩咐仆丛。
  “不必了。”沈言清由腰间拔出摄魄只轻轻在自己手指一划,起初不见伤口,见到血珠渗出,才发现伤口细如发,才觉得痛,可见这刀刃真是锋利无比。
  收好摄魄,沈言清一个纵身,已飞升到与匾额平齐的高度,单手把住殿檐,另一只伤手在海神殿三个大字上描摹。这种纵身于她已不是什么难事,驭水与驭气实是一通百通的。
  阿闪惊得嘴巴还没闭上时,沈言清已飞身落地,掸掸身上沾到的灰尘道:“走吧。”
  “公主,你?哎?。。。。”阿闪一时找不到语言,公主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又叫道:“公主,伤口要包一下。”
  “小意思。”沈言清一笑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神殿。阿闪则站在大殿门口翘首而立。
  海神殿内有些清冷,到处都落着很厚的尘土。因为这里是禁地,除了神女任何人不得进入。沈言清环视四周,大殿正中供奉着一尊神像,体高九层。费力的仰望也看不到面目。只能看出是一尊坐像,盘坐在白云坐塌之上,身着青衣,面向东方。
  神像的左右两侧供奉着一些牌位。沈言清拿起第一块,仔细擦拭掉厚厚的灰尘,方才看清上面所书——沧心公主大神女之灵位。又拿起一块,上书沧珠公主大神女之灵位,看来供奉的都是历任东沧国公主也就是神女之灵。
  沈言清将牌位一块块仔细擦拭干净摆放好。就算替沧月做些份内之事吧。毕竟占了她的身体。边擦拭着牌位,边逐级而上。每层的摆饰都大体相同,粗粗一算这里足足供奉了三十多位公主之灵位。
  沈言清暗想,这些公主死了还要安放在这神殿之中侍奉龙神,看来东沧国敬龙王是由来以久了。不知在世人眼里,龙王是什么样?是否像蓝漠一样俊逸。
  待上到七八层的时候,沈言清就黑线了,待上到九层与神像平视的高度时,终于看清了龙王的脸。它头上有犄角,他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少秘密。沈言清很想哼这首儿童歌曲。龙神像的头脸果然就跟儿童节目里的小神龙一样。不过还好,有一点他们没搞错,龙王是一双绿眸。
  透出神殿顶层的开阔平台,神像的眼睛远望着东海。顺着他的眼神,沈言清走出神殿的平台远眺。越过东沧街市,飞向碧蓝的海面。些时海面平静得似一块蓝色翡翠,没有船,没有风浪,只有鳞鳞波光。想想自己在那里生活了几个月,都不知那片海原来那样迷人!
  “我还活着。”沈言清喃喃低语,不是为了告诉他。那个初见时冰雕一样的男子,那个眼眸温柔得像一江春水能将人溺毙的男子,那个不知不觉就印入心上的男子。
  “接受你的祈愿,请献出祭礼!”一声沉闷的声音突然回响在神殿内,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沈言清猛然惊醒。
  “谁?谁在那儿?”沈言清环顾四周,除了龙神像垂眸而坐之外,并无其他身影。而在神殿向外探出平台上平空出现了一张黝黑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只白玉碗,碗前一只香炉,里面已燃起三支青香。沈言清绕着供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机关,它就是平空出现的。
  没有人回答,难道是龙神像在说话?不可能,龙王怎么可能在这里。沈言清狐疑地盯着神像道:“谁在冒充龙王?”
  “谁说我是龙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沈言清警觉得摸向腰间摄魄,向着空气道:“你到底是谁?请现身一见。”
  “沧心的后人,请献出你的血!”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沈言清隐隐觉得刚刚手上的伤口发痒,供桌上的白玉碗似乎有一种引力,引着她抬起手。
  沈言清定了定心神,抽出腰间摄魄抵向空中,怒道:“休想,你不说清楚,血岂能随便献!”她多亏了这具身体,否则早魂飞魄散了,自是十分珍爱。
  “你不是沧心后人?”那个声音疑惑地问道。
  沧心不就是刚刚上塔时见过的灵牌吗,沈言清想着,便道:“也算也不算。你到底是谁?与东沧公主有何关系?”
  “我是摄魄的主人。”随着回答,龙神像前聚起一团青烟,烟气越来越浓,在烟中显出一张人脸。烟雾缭绕的不真切。只觉得这张脸轮廓分明,眼窝深陷,没有表情却无比悲伤:“不管你是谁,都献出你的血。”

  ☆、第四十四章:黑白无常

  随着话音,青烟裹着那张悲伤的脸疾疾向沈言清袭来,沈言清忙聚起轻风想将青烟吹散,可腰间的摄魄却自已飞出,向着自己眉心袭来。
  沈言清急忙闪身,却眼见是躲不过了,这时腕上白光一闪,形成一个光罩,将青烟逼退,摄魄也缓缓回鞘。
  “旦旦!”沈言清睁开双眼,随白光闪过,见过隙黑衣飘飘,站在身前。
  “青然?”过隙示意沈言清不要动手,冲着那团青烟唤道。
  “神君过隙!?”那团翻滚的青烟,恢复了平静,又显露出那张木然的脸。
  “命星郧落,天道黄泉皆寻你不见,想不到你竟躲在此处,可否现身一叙?”过隙的脸瘦削晦暗,却显得十分严峻。
  “我要现身,需要沧心后人的血。”青烟中的脸语中不尽悲凉。看沈言清充满戒备,又补充道:“一滴即可。”
  沈言清得到过隙首肯后,迟疑地抽出摄魄,走向供桌前,又一次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白玉碗中。玉碗瓷白清亮,滴入一滴鲜红的人血,恰似雪上红梅开,红得妖艳夺目。
  血滴在玉碗中刚一绽落,便化成一缕红烟,蒸腾而去。那一团青烟随之旋转起来,刹时化作一名男子。
  白衣墨发,发丝束于身后,临风而立。一张温柔的脸苍白了所有的颜色,长眉轻蹙,黑瞳含烟,朱唇微抿,欲语还休,风流之态隐着无尽的悲伤。
  “东沧公主的通神之力就是因为你吗?”沈言清绝不是花痴,但看着他温柔而又悲伤的脸,竟无法强硬,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是沧心为我许下的血咒,我们是旧识,摄魄便是我赠予她的。”他轻轻地说着。
  看沈言清还是十分戒备,遂道:“沧心后人,你不必怕我,我只是一缕游魂,伤害不了任何人。”边说边轻轻挥袖,他的手接触到沈言清身体的时候,便像烟一样散开,气流平静,又重新聚拢成形。
  “须臾大陆生命之息日益微弱,想来木精也不在你身上了?”过隙脸色凝重。
  “我的本体即是木精,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青然苦笑道:“生命之使已成无命的游魂,靠血来维系的怪物。更无力维持须臾大陆的生命之息了。”
  沈言清虽已了解了很多关于须臾大陆的情况,但他们说的依然让她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过隙打断青然的忧伤,道:“天道示警,大劫将至。须臾大陆异动频发,人类窃取兽灵,海洋内乱,东沧与南灼大战在即,你而今又是如此境况,究竟是何人所为?”
  青然悠悠一叹,眸光黯然,似乎陷入了记忆的旋涡。
  那日,春雨正朦胧。如烟似雾,温柔了远山,染碧了翠竹。青然白衣胜雪独坐雾中,琴声安然。雨细腻的不忍落在他身上一丝,琴声化作一道轻烟在雨中漫舞,在乌亮的琴身上生出一枝新芽,绽开娇艳的一枝红花,微微吐出嬾黄的丝蕊,红花偷瞧着青然飘渺无尘的脸。
  远处一笼碧烟中,模糊了一团红霞,那女子火一样鲜艳的身影撑着嫣红的纸伞,由远而近,夺目的像在燃烧。她美丽绝伦的脸绝望而又悲伤,她说:“青然,我许你来生相伴,换你的木精可好?”
  心微乱,弦声断,青然抚琴笑言:“赤吟,来生我要你的心,可愿?”
  红衣女子掩了满脸风华,蹙眉不言。青然一笑,今生来世他都不是她的良缘。其实早知答案,又何必要问出口,这般不堪,剑眉低垂,琴上绽开的红花瞬间调萎,像他枯萎的心。
  转过春雨霏霏,拖着破败的灵魂青然站在不死火山之巅,看着女子在眼前燃烧,与自己的生命之源一起燃烧,她哭着笑:“负你,负天下,也要换他魂魄归来。”
  她的眼泪在火中化成烟,一只火红的不死鸟坚定地飞进不死火山。那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那一声声悲凄的尖啸至今仍回响在青然的耳边。
  从此,没有了木精的青然成了一缕没有意义的游魂,没有生命的生命之使一天天在消散。在某一天快要化成飞烟时,东沧公主沧心用血将他牵绊,并许下血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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