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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心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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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崇进言说:
    “防忠于未然,必早作预见,惩人于末动之时。即使小题大作,也要造成震慑他人的效果,促人不起异念,自敛谨慎。这就需要陛下割舍情感,痛下重手了。”
    玄宗示意己知,微微一笑。
    不久,玄宗在骊山阅兵式上,以军容不整为南,判功臣兵部尚书郭元振死罪。惊骇万分的大臣有的便进谏说:
    “郭元振乃当世名将,有勇有谋,他不仅屡立战功,更在诛灭太平公主过程中功不可没。如此功臣今犯小过,陛下不念旧情就治他死罪,惩罚太重了,也有损陛下贤德之名。”
    玄宗厉声痛斥进谏之人说;
    “功臣犯法,难道就可以不问吗?有功必赏,有罪必惩,此乃治国之道,朕大公无私,本无错处,尔等竞替罪臣求情责朕,莫非尔等要造反不成?”
    玄宗这般严责,吓得群臣再小敢说话。最后,玄宗虽免郭元振一死,却还是把他流放新州。
    宰相刘幽求也是大功臣,他一贯和武党抗争,除灭韦党和太平公主,他也参与谋划,其功非小。玄宗因为一件小事就将他罢相,还告之说:
    “百官之首当为百官作则,故朕对你要求甚严,也是正常之举。”
    刘幽求十分不满,背后常发牢骚说:
    “皇上现在不念恩义,判若二人,他不该如此待我啊。我为他出生入死,谁知却落得个这样下场!”
    玄宗闻知刘幽求的牢骚,他马上又下旨把他贬为睦州刺史,他还对群臣激愤说:
    “天下多乱,朕当严治臣子,此朕之职也。刘幽求以功和朕对抗,口出不逊,这便是大罪。朕若徇私枉法,反让人有了造反的口实,朕怎会做此蠢事呢?”
    不久,刘幽求怨愤而死。群臣见玄宗对功臣都如此心狠无情,一时都惶恐不安,不敢犯下一点小错。
    一次,同为朝廷功臣的钟绍京在面见玄宗时,无故竟被玄宗训斥说:
    “你为朝廷户部尚书,议事之时却不发一言,可是失职?难道你不顾朝廷安危,要明哲保身吗?”
    钟绍京脸色惨变,直呼有罪。事后,姚崇有些不忍,他对玄宗说;
    “陛下重治功臣之罪,已让人心震骇了,陛下的目的己然达到,钟绍京无端被责,臣以为过于唐突,似可不必。”
    玄宗调笑说:
    “朕依你之法,方有此举,你不该出言反对吧?”
    姚崇又欲启齿,玄宗却摆手阻止了他,玄宗苦笑说:
    “朕也不想如此啊。不过朕也想过,这些功臣都几经政变,实为政变的行家里手,如不把他们慑服,谁保他们日后不变心呢?朕折辱他们,也是让群臣心悸,只思自保。朕纵是背上无情之名,也心甘了。”
    玄宗把钟绍京降为太子詹事,后贬为绵州刺史,接着又贬为果州尉。
    后来,功臣王琚、魏知古、崔日用一一被贬,朝中再无人敢以功臣自居。群臣整日战战兢兢,玄宗这才罢手。
    【原文】
    君子难不丧志,释其难改之。
    【译文】
    君子受难不会丧失志向,帮助他解除苦难却能改变他。
    【释评】
    君子的志向不会因环境的残酷而动摇,这是令人崇敬的。打击和迫害只能成全君子的美名,这也是君子甘心承受的。君子最难消受他人之恩,在他们难时伸出援助之手,君子就摆脱不掉报恩的“阴影”了,这是征服他们的上上之策,不管出于什么用心,君子在情感的亏欠中总会有所改变、不琢磨人的心理,就不能征服人心。
    【事典】杨秉的退缩
    杨秉是东汉名臣杨震的第三个儿子。杨秉以父亲为榜样,不贪且直,他把俸禄的一部分留作家用,剩余的却上缴充公。他在做刺史时,下属官吏赠送他上百万钱,他一律拒收,且公开告众说:
    “我无意做官,本想传授学业了此残生。可为了百姓,我现在做官只是勉为其难,又怎会自败名节,做那贪赃受贿之事呢?”
    杨秉的廉洁远近闻名,百姓十分爱戴他。
    汉桓帝即位后,杨秉升迁为尚书。此时的大将军梁冀专权,杨秉几次弹劾他,梁冀十分气恼,想治他的罪。梁冀的同党熟知杨秉的性格,他劝梁冀说:
    “杨秉乃真君子也,大人治他的罪,不仅治不服他,反而会让他更有名望,使大人有了小人嫌疑,这太得不偿失了。”
    梁冀为人粗鲁,他怒声说:
    “我就不信,君子他不怕死吗?这种人难以收买,只有除掉他了。”
    梁冀的同党说:
    “杀他不难,但因杀他一人而坏了大人的名声和大事,就不值了。为了笼络人心,大人不妨假作不责怪他,为其排忧解难,以他的君子性格,他即使不归附大人,也该不天天生事了。只要他沉默不言,大人就会少了许多麻烦,这不是很好吗?”
    梁冀于是一反常态,他对群臣说:
    “我有种种不足,只有杨秉给我指出来;他是为我好,我真要感激他啊。现在攀龙附风的人比比皆是,杨秉却不趋炎附势,诚心动人改过,这种君子风范时下罕见了,我们都该学习他。”
    群臣十分惊异巢冀的举动,表面上却连声附合,纷纷赞扬杨秉。梁冀以汉桓帝的名义给杨秉厚赏,又亲自登门向他致谢。
    杨秉如坠雾中,却无法拒绝梁冀的“美意”,有人提醒他不要为梁冀所利用,杨秉反是疑声道;
    “梁冀把持朝政,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他何需利用我呢?我几次弹劾他,早做了为国殉难的准备,梁翼如此待我,却让我不知所措了。莫非是我错怪他了?”
    由于杨秉的清廉,他的生活十分清苫,梁冀派人接济他。每当杨秉回绝时,梁冀便以皇帝的名义说:
    “你乃朝廷栋梁之材,不该这般清苦自己。这都是皇上所赐,你不能拒绝啊。”
    杨秉十分不安,他对家人说: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梁冀虽居心叵测,我却无力抗拒,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的家人道:
    “人人畏惧梁冀,而大人却蒙其礼遇,实属不易咧。粱冀权势极大,无人奈何得了他,大人也知趣罢手吧。”
    扬秉心中有愧,喃喃道:
    “我有心抗争,却会落个忘恩负义的恶名,真让我为难了。”
    一次,在朝堂之上,有人弹劾梁冀不法之事,群臣都不出声。梁冀心中恨极,表面上却对杨秉说:
    “我虽有小过,却无大错,杨秉你以为如何呢?”
    杨秉沉吟片刻,回答说:
    “我对此并无了解,自不能妄下断言了。”
    梁冀哈哈一笺,说:
    “我赞人忠直,却也不容他人加罪于我,无端攻击。”
    梁冀以汉桓帝之名,将弹劾他的人罢黜,杨秉为此被人攻击说:
    “大人乃人中君子,本应不惧权贵,你现在大志全无,不问心有愧吗?”
    杨秉不发一言,脸色阴暗。他对自己的好友说:
    “我不知详情,如果乱发议论,一定有失啊。何况我官小职微,有心无力,为什么非要难为我呢?”
    从此,杨秉就称病在家,不出来做事了。
    【原文】
    小人贵则气盛,举其污泄之。
    【译文】
    小人得势就气焰嚣张,检举他的罪行就会使他泄气。
    【释评】
    小人身上的污迹肯定是很多的,没有劣行也就称不上小人了。收冶小人不是件易事,但只要握住他的罪行铁证,色厉内荏的小人还是会惧怕的。小人的能量不可轻视,他们的狡辩和抵赖之术,化黑为白之功,常让人反遭暗算,打虎不成。这就揭示人们不要过于相信铁证,更要配以智慧和时机,这也许才是最重要的。
    【事典】专断独行的刘洁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在位时,刘洁被破格提拔为尚书令,封钜鹿公。
    刘洁身居高位,便傲慢不可一世,作威作福。他无心政事,只知安插私党,收人贿赂,只要对他阿谀奉迎,孝敬顺从,他便予之升迁;而对不满于他的人,他千方百计加以陷害,所以群臣都十分忌惮他。
    太武帝的另一位宠臣崔浩富有智慧,善于谋略。刘洁忌恨崔浩,常向太武帝进谗,太武帝总是说:
    “崔浩表面上细小瘦弱,双手拉不开弓箭,舞不动长矛,可他胸中满是智慧,比甲兵还要厉害啊。朕依靠他的事很多,你们还是不要相互攻击了。”
    崔浩亦恨刘洁,但他知道太武帝信任他,所以并不急于打击他。在刘洁面前,崔浩故意十分谦恭,让别人丝毫看不出他对刘洁的恨意。他还多次对刘洁说:
    “你我都是皇上爱臣,我们多亲多近,皇上才会安心。我不如大人的地方太多了,还望大人指点赐教。”
    看到崔浩的乖顺,刘洁打击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他对自己的亲信说:
    “我总担心崔浩爬到我的头上,看来他畏惧于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皇上不听我劝,眼下只好放过他了。”
    刘洁转移了视线,崔浩出口长气。他暗中派人搜罗刘洁的不法恶事,一一记录在案。
    一次,有位大臣上书揭发刘洁的恶行,崔浩却当先为他辩解说:
    “刘大人位尊招忌,这是很平常的事,定是无辜陷害。臣为了还刘大人一个清白,请陛下恩准让臣彻查此事。”
    崔浩得到太武帝恩准,却于夜里造访刘府,对刘洁说:
    “大人清廉无私,我都为大人鸣不平啊。不过有人诬告也不是什么坏事,,一旦真相大白,大人的威名就更加远播了。”
    刘洁喜出望外,对崔浩连连道谢,他自责说:
    “从前不知大人之好,是我的失察了,从今以后,我要和大人多多结交了,”
    崔浩佯作细查,结果自然“证明”这是一起诬告。刘洁宴请崔浩,把他当作亲人看待,崔浩也信誓旦旦。
    由于刘洁的专断独行,太武帝渐渐对他不满起来。一日,太武帝单独和崔浩在一起时,叹气说:
    “朕信任的大臣,你和刘洁二人而已,朕观刘洁日益骄横,似乎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他是有负朕恩了。”
    崔浩摸不准太武帝的心思,并末吭声。太武帝看了一眼,冷声说:
    “你不帮朕,谁会帮朕呢?莫非你也做壁上观吗?”
    见太武帝动气,崔抬这才认真说;
    “臣忠心陛下,岂会和刘洁同流合污?刘洁实属奸小,他骗陛下多时,这样的人早该惩治了。”
    太武帝大惊,问道:
    “你有何证据吗?朕只想让他收敛一下,本无他想啊。”
    崔浩于是一一列举他掌握的刘洁恶事,太武帝听罢却恢复了平静,他说:
    “他贪赃受贿,朕早有所闻,只要他对朕忠心,朕还是不想惩之。”
    第二天,太武帝当面训诫了刘洁—顿,说出几件他的劣行,刘洁一面请罪,一面却有了惧意,做事也变得小心了。
    崔浩为了置刘洁死地,暗中鼓励刘洁大胆行事,不必顾忌太多。他假做关爱说:
    “皇上能将大人的错事当面说出,这说明皇上并不是真心怪你啊。我看有人还不怕大人声威,如果大人软下手来,不是更让他们敢于进谏吗?”
    刘洁遂又张狂起来,对群臣多有指责,私下又对太武帝流露出不满,说出一些忌讳的话。崔浩探明这一切,再向太武帝进言;太武帝见刘洁毫不收敛,正自有气,待听崔浩所奏,他果然大怒,下旨将刘洁处死。
    【原文】
    穷堪固守,凶危不待也。
    【译文】
    贫穷可以让人坚守节操,而凶险和危难之时就不容等待了。
    【释评】
    陷于贫穷境地的人们,只要不贪图富贵,甘于清贫,保持本色仍是不难;可在凶险来临之际,面对危难之时,要化解这一切,就绝非单凭骨气便能做到。人被逼到身不由己的时候,他的选择往往是违心的;尽管他是多么的不情愿,但已是非情感和对间所能决定的了。人的改变有时是不可预知的,在重压下,改变往往是注定的。
    【事典】斡离不的恐吓
    北宋末年,金兵大将斡离不孤军深入,直攻汴京。主持抗金大事的右丞相亨纲率军死战,斡离不所率金兵损失惨重,一时陷入既无补充,又无后援的境地。
    斡离个无法可想,便要退兵,他召集众将说,
    “听说宋军各地勤王之师不久便到,那时我们便无路可退了。现在进之不能,惟有撤退才是上计。”
    金将群声附合,只有先是叛辽后又叛宋的郭药师表示反对,他对斡离不说:
    “宋朝已成惊弓之鸟,宋军顽抗也已到了末路,我军如无功而返,不仅于军心有损,也会大大长了敌军的志气。”
    斡离不愁苦道:
    “话虽如此,但形势逼人,谁也无法改变我军的窘境啊。”
    郭药师摇头说:
    “我军困窘,但宋朝困窘更甚。如今它的京城被围,宋朝远比我们还要恐慌。宋朝面临灭国之祸,这个时刻恐吓它,它自会有所改变,而我军就不至于空手而归了。”
    斡离不毫无信心,不敢相信,郭药师于是进一步说:
    “宋朝内部不和,分成主战与土和两派,而掌实权的钦宗和宰相李邦彦早想求和自保,我们只要威胁他们,让他们割地赔款,一定能成。”
    斡离不于是派出密使,和汴京守将何灌接触,恐吓说:
    “汴京指日可下,到时你们宋军勤王之师纵是再多,又有何用呢?现在已不容你们有丝毫幻想,如不投降,割地赔款或可商量。”
    何灌把密使的意思报告给宰相李邦彦,李邦彦心中大喜,马上对钦宗说:
    “金人有意求和,这对陛下可算是天赐良机啊。我军现在虽阻敌于城下,但难保城门不失,如果能破费些钱财而消灾占祸,这事应该去做。”
    钦宗也是有了喜色,他答应说:
    “朕本无此心,可又有何良策呢?只要江山不失,也只好做些牺牲了。”
    李棁、郑望之被派和金军议和,斡离不本想以礼相待,郭药师连说不可,他说:
    “我们重在吓阻他们,又何拘礼仪呢?大人可大举威势,严词呵责,令他们心惊胆战,这样更有奇效。”
    斡离不在接见李棁、郑望之时,面南而坐,怒目以视,两旁武士环侧,执刀仗枪,杀气腾腾。李棁、郑望之见之害怕,连走路都难以平稳了。
    斡离不不容分说,劈头就大声道:
    “我有心放你们一马,保全宋室江山,这才不再攻城。我提出的议和条件不容更改,否则就立刻屠城。”
    斡离不提出的条件十分苛刻,索要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等各万匹,缎五百万匹;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并以亲王、宰相作人质,送往金营。
    李棁、郑望之不敢分辩,回朝却对钦宗报告说:
    “我朝危在旦夕,而那金兵勇猛十足,且已做好了攻城的准备。臣等自忖我军难敌,望陛下还是应允议和条款。”
    群臣纷纷赞成,只有李纲极力反对,钦宗训斥李纲道:
    “若在平时,朕自会依你,可时下大难将至,你就不顾念朕的安危吗?现在容不得片刻犹豫了。”
    钦宗答应了斡离不提出的所有条件,斡离不乘势而退,窃喜不尽。
    【原文】
    察伪言真,恶不敢为。
    【译文】
    察觉出伪装说出真意,恶人也不敢做恶了。
    【释评】
    识敌在先,才能防范在后,打压敌人的心志。任何人只要他的真实用心被人识破,他就构不成大大的威胁。做坏事的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他们把希望大多寄托在出其不意之上,如果能让这个幻想破灭,他们的斗志便大为削减。把敌人制服在未动之时,把恶人的歹心直指出来,是赢取主动和胜利的智者谋略,付出的代价是最少的。
    【事典】退敌的弦高
    公元前627年,秦穆公派孟明视率军偷袭郑国。郑国商人弦高贩牛走到黎阳津,遇到老朋友蹇他,刚从秦国回来的蹇他对他说:
    “秦军己发,袭击郑国,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你知道吗?”
    弦高吃惊非小,细问其情,蹇他惊慌不已,又告之说,
    “郑国不知敌军将至,必受大难啊,你还是赶快躲避吧。”
    弦高有忠君爱国之心,他恨愤之下,思量如何救助郑国,他对蹇他道:
    “父母之邦灾难来临,我身为郑人,怎会躲避呢?我既知此情,就该设法解救,否则也无颜冉见国人了。”
    蹇他痛心说:
    “秦军早有预谋,此次行动又极其隐秘,以你一人之力是无法救郑的,你还是自己保命要紧。”
    弦高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一面派随行的仆人赶回郑国报信,一面选出12头肥牛、4张皮革,作为礼物,要去犒劳秦军。弦高还对蹇他解释说:
    “秦军偷袭,如果我们把他们的阴谋揭穿,他们就会自觉气馁,或可放弃邪念,自行退去。如果事无所成,至少可以打击他们的气势,动摇其军心。”
    蹇他劝他不要冒险,弦高执意前往;到了滑国的延津,弦高和秦军相遇了。弦高让自己保持镇定,他对秦军说:
    “郑国使臣弦高,在此恭候多时,我要见你们的主帅。”
    有人报知孟明视,孟叫视立时惊骇,他对身边将领说:
    “我军意图,郑国怎会知晓呢?这太奇怪了。”
    身边将领也惊讶不止,有的泄气道:
    “我们此番行动,重在让郑国无备,才有成功的希望。看来郑国必有密探在秦,侦知此事,郑国定有防备了。”
    孟明视等人面面相觑,神情颓然,在召见弦高时,但听弦高高声说:
    “我国君主知道将军要去郑国,特命我犒劳将军。”
    弦高献上礼物,孟明视动问说:
    “你家君主如何知道此事呢?”
    弦高一笑,凛然道:
    “我国士兵日夜戒备,就是要保卫郑国,这样的大事,又岂能瞒人耳目?”
    盂明视犹有疑虑,他追问说:
    “郑君既命你前来,定有书信为凭,我可以看看吗?”
    弦高回应道:
    “我家君主惟恐修书不能表达心意,故而口授我前来行事,何况事情紧急,我家君主自不想修书误事。”
    孟明视自思弦高所言不差,心中又是一暗,他对弦高改口说:
    “此事纯属谣传,郑国不该轻信啊。”
    他附在弦高的耳边,又故作神秘说:
    “我军意在攻灭滑国,绝无犯郑国乏心,你们误会我们了。”
    弦高见他惊惧,心里一松,他趁势对孟明视道:
    “将军道明真言,郑国就放心了。我回去自当说明真相,传达将军的美意。”
    弦高走后,孟明视心焦气躁,脸色铁青,他传令就地驻扎,不再进军。有人劝他说:
    “君令难违,将军不攻打郑国,就不怕主公怪罪吗?”
    孟明视哀声道:
    “形势有变,我们既知郑国严阵以待,强攻绝难成功,又何必自讨其辱呢?主公若叫此情,也会改变土意的,土公哪里会怪罪我们见机行事呢?只恨有人走漏了消息,让我们徒劳无功啊。”
    秦军为掩人耳目,就势灭掉了滑国,随后便班师回转了。
    【原文】
    神褫之伤,愈明愈痛。
    【译文】
    心神被剥夺的创伤,越聪明的人就越会感到痛苦。
    【释评】
    受制于人有时不仅是行为上的,也是精神上的,后者的痛苦尤为巨大,对聪明者更是如此。把自己变成行尸走肉,多是出于无知和无奈,而成为他人的玩偶,任其摆弄,且自知甚深,这才是最难忍受的。作为驭人和惩罚的手段,这个招法无疑是狠辣和残酷的,同样,作为人生中的一段经历,它给人的记忆和教训也是难忘和深刻的。
    【事典】李德裕的反击
    唐文宗大和叫年(830年),宰相李宗闵为了打击自己的政敌李德裕,他向唐文宗极力推荐自己的同党牛僧孺为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唐文宗首肯后,李宗闵对牛僧孺说:
    “我和李德裕势不两立,你能来朝对我帮助非小,我们该如何对付他?”
    牛僧孺说:
    “李德裕党羽众多,这都是他倚仗的资本,只要把这屿人一一驱逐,李德裕独木难支,自会向大人屈服。”
    于是,二人合力排挤李德裕的党羽,以种种借口把他们赶出京城,李德裕顿陷被动,整日惶恐无计。
    一日,李德裕的好友裴度探视他,李德裕向他叙说此情,裴度听完,一叹说:
    “你一时失利,不可让人夺了志气,否则就再无翻身之日了。我知道你现在十分痛苦,可只有忍耐才是最好之法。”
    李德裕长声说:
    “事已至此,我又能怎样?可叹我对李宗闵的用心全然知晓,却全无破解之道,只能任其宰割,这种痛苦,真比杀了我还要难受百倍啊!”
    后来,李德裕寻机抓住了牛僧孺的一个错误,让自己的同党纷纷上书弹劾他,他的同党还多次对唐文宗说:
    “牛僧孺和李德裕有过节,可他竟因此损害了朝廷的利益,阻挠李德裕为国立功,这分明不以陛下的江山为重,可见其居心歹毒,陛下当慎防此人。”
    唐文宗由此疏远了牛僧孺,不久贬他出任准南节度使。
    李德裕开始受宠,李宗闵变得紧张起来。一天,他十分忧心地对同党京兆尹杜悰说:
    “皇上器重李德裕,以我看来,他不久就要担任宰相之职,这是我们万万不能接受的,该如何阻止此事呢?”
    杜悰为人狡诈,他沉吟道:
    “大人让他深受耻辱,备受打击,李德裕对大人深怀怨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能化解大人和李德裕的恩怨,事情就没有那么凶险了。”
    李宗闵眼前…—亮,忙道:
    “你有办法吗?”
    杜悰不假思索说;
    “李德裕文才虽高,但他并不是进士出身,相信他一定会以此为憾。大人如果能荐举他主持科举考试,他一定会感激大人的。”
    李宗闵一时默然,说:
    “这太便宜他了,太长了他的志气,我不能答应。”
    杜悰见李宗闵不应,又说:
    “这个不行,大人可荐举他担任御史大夫,只要出于大人之意,李德裕也没理由再和人人作对。”
    李宗闵仍不想答应,杜悰急道:
    “无论大人如何,皇上都会重用李德裕,大人做个顺水人情,既无坏处,也无关大局,如果大人这个也不肯假作,一旦李德裕得势,大人用什么和他抗衡呢?”
    李宗闵终于口头应下,杜悰于是急冲冲地拜见李德裕,向他说明了李宗闵的“美意”。李德裕果然大受感动,颤声说:
    “李大人有此善举,可见我从前错怪他了,请代我向他致谢。”
    李德裕的党羽知晓此事,劝他不要忘记前仉,李德裕说:
    “我正因忘不了从前的羞辱,才会接受李宗闵的和好之意。我和他斗得各有损伤,如能因此去怨,不是都有利吗?”
    令李德裕想不到的是,李宗闵事后却反悔了,他听从了给事中杨虞卿的反对意见,不再推荐李德裕任御史大夫。结果,李宗闵和李德裕相争如故,仇怨更深。
    后来,李德裕担任了宰相,他仇恨发作,对李宗闵及其同党大肆报复,李宗闵终于被贬,他的同党也被驱逐一空。
    【原文】
    苛法无功,情柔堪毕焉。
    【译文】
    严苛的刑法不能达到目的,情感安抚可以完成此事。
    【释评】
    夺人心志离不开严刑峻法,但一味依赖它,也是无法让所有人都服帖的。同时,它的负作用十分强烈,表面上的安静终会被深处的愤恨所冲破。动之以情,用温和的手段征服人心,这是智者的首选之术,它能化解最因执者的戾气,而让所有人都乐于接受。只要能达到心愿,不讲方法可以,但这却决不是远虑者所为了。
    【事典】纳谏的唐高宗
    唐高宗李治即位之初,他召见大理卿唐临,询问在狱囚犯的事。唐临一一作答,深合唐高宗的心意,唐高宗告诫说,
    “国之要,在于刑法,法急则人残,法宽则失罪。务令折中,方合朕意。”
    一次,唐高宗亲自验问死囚,令他吃惊的足,唐临前任所断的案子,其人多数喊冤,而唐临所断者则无人叫屈。唐高宗为此把唐临召来,问他说:
    “你判人死罪,人却小怪,你有何心得秘诀吗?”
    唐临如实说:
    “依法办事,还要讲究人情,臣不搞逼供,诱之以理,对其尊重,罪犯无冤,亦无怨,自会无失了。”
    唐高宗深受启发,慨叹说:
    “严刑峻法不能滥施,用心安抚,连死囚都不生怨言,这才是治人夺心之本啊。朕若以之治国,定有助益。”
    唐高宗于是提升唐临为御史大夫,后又升他为刑部尚书。
    一次,左武侯属官卢文操偷盗库财,李治闻知大怒,以其监守自盗,定其死罪。谏议大夫萧钩为此谏曰:
    “卢文操罪不致死,若陛下杀之,天下人就会认为陛下重货轻法,任喜怒杀人,这对陛下不利,于治世更为不利。”
    李治怒气更盛,他说:
    “法律严苛,人才畏之,不敢有违,放过卢文操,于朝廷大不利多矣,你何敢为—罪者辩解?”
    萧钧不紧不慢地开导说:
    “人若怕死,本该无人犯罪,奈何罪者不减呢?何况死罪痛苦只存一时,人又有侥幸之心,所以说重法不能依靠,还应宽恕为手,抚慰人心。罪犯是杀不完的,而以情感人却可让人自知收敛,这样人人自律,岂不比杀人招怨更能安定天下吗?”
    唐高宗渐渐心态平和,他下诏赦免了卢文操的死罪。
    仪凤元年(676年)九月,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右监门中郎将范怀义因误斫昭陵柏树,李治要治其死罪。时为大理丞的狄仁杰为此上奏说:
    “陛下若囚昭陵一株柏而杀二将军,千载之后,世人当如何评议陛下呢?让天下倾服,决不是滥杀可以做到的;让世人尽力,也决不能靠威逼来完成。陛下若用情于人,示人怜悯,天下感恩,报效者自死心卖命,这远比苛法要可靠多了,陛下不必舍本逐末。”
    李治怒气减半,仍不肯下诏赦免权善才和范怀义,他对皇太子说:
    “杀人立威,非因罪也。臣子若藐视君主,必有大乱将生。狄仁杰所言不差,但他岂知为君者的治世之道?”
    皇太子劝谏说:
    “乱世当用重典,然情亦不可废,何况如今盛世乎?父皇为一代明主,决不可留下滥杀之名。他们二将死里逃生,定会感激陛下,二将日后为国效力,难道父皇不希望如此吗?”
    李治立时大悟,权善才与范怀义这才免死,李治的纳谏仁厚也为人称道。
    【原文】
    治人者必人治也,治非善哉。
    【译文】
    惩处他人的人一定会为他人所惩处,惩处并不是好的方法。
    【释评】
    一味整治别人的人,自食其果的事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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