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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上的舞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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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伟平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推理,大家对他的态度突然的转变,说明他做了什么事情让大家觉得厌恶,可是就在昨晚离开的时候大家对他还依然热情,因此可以得知事情是发生在他昨夜离开后,今早来之前这段时间内。可是在这段时间他人都不在,又怎么会做出让大家厌恶的事情。这就说明了有人让大家觉得他做了令大家厌恶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有人从中挑拨了他和洗浴中心工作人员的关系。能够挑拨的人也只有莎莎和罗丹两个人,而莎莎是个毫无心计思想简单的小丫头,况且她表现的态度和洗浴中心的人一样,应该说挑拨人也挑拨了莎莎和他的关系,那么就剩下罗丹,而且在她来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一来大家就开始厌恶邵伟平。肯定是罗丹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大家误会了邵伟平。
而且罗丹有理由这么做,如果大家都厌恶邵伟平,邵伟平在这里就呆不下去,那么小店就要易主,而罗丹这一天对洗浴中心的人有极其亲热,所以她就会是最佳人选,如果这一切都像邵伟平所推理的一样,那么罗丹这个女人就在太有心计了,第一天她也许真的只是想找个容身之所,但是这一天却发现这家店邵伟平只用了一千元,就从王哲那里转过来,而且生意又不错,这跟天上掉馅饼没有区别,所以她临时起意,想从邵伟平手中夺过这块馅饼。
邵伟平宁愿相信这才是他的疑神疑鬼,他不愿相信人心这么的复杂,这么的险恶。虽然邵伟平不愿相信,但是他必须相信,就在傍晚时分,洗浴中心的老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明天你不要来了,美发部这块地方我不想租给你,你马上去王哲那告诉他换个人过来。”
洗浴中心的老板个头不高、小平头,脖子上挂了一条粗大的金链子,十足的暴发户打扮,样子长得很凶,一条刀疤从额头划过太阳穴直至面颊,躺在高扩背的老板椅上,俩只脚搭在办公桌上,嘴里叼了根烟卷,身旁还有一个打扮十分妖艳的女子,就像港产电影里的黑帮老大。
“为什么?”邵伟平紧张的站在办公桌前面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租给你,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够充分吗?”洗浴中心的老板说话的时候瞧都不瞧邵伟平,只顾着和那妖艳的女人调情,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女人身上来回的游动,也不避讳邵伟平,直接把手从女人的超短裙下伸了进去,抓着女人丰满的屁股。邵伟平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邵伟平知道和这样的人没理可讲,像他生活的这个小城市,经济又不发达,哪个人若是有了点小钱,就自以为可以为所欲为目空一切,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若是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他只要随便呼喝一声,门外就会冲进来十几个小混混,问题解决不了还会讨一顿打,像邵伟平这样的人被人打了也是白打,这些人跟当地的派出所都会有勾结,花点钱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甚至可以买命,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些人把人打死之后,死者家属在公安局得到的回答多半是,凶手在逃,我们正在通缉,只能等其它省市的公安局将逃犯抓捕归案,我们经费紧张,没有钱供我们出差抓逃犯,这样一拖再拖,最后也就成了悬案不了了之。除非你是特别较真的人,当地不行就省里告,省里不管就往中央告,一旦告到中央的高院才会得到彻底的清查,还死者以正义。但是对于那个小城市的小百姓,对于法律的认知非常的空白,何况打官司又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往往在冤屈得到伸张之后,家庭倾家荡产支离破碎。
邵伟平回到店里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开,这时罗丹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呀?”
“收拾东西,人家不把地盘租给我了,只好离开。”此时就他们两个人,莎莎不知道去哪了,邵伟平也懒的理罗丹,但是既然人家先开口说话了,出于礼貌邵伟平还是回答了她,可身子依然背对着罗丹,语气生硬。
“我听说你就给了王哲一千块钱,王哲也只是把这店租给你用,你要不是不干了,还得把店还给他,所以这店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的吧?”罗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此时邵伟平十分的鄙夷罗丹。
“没错,但这是我和王哲之间的事情,我爱拿什么就拿什么,之后王哲自然会和我清算,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只是拿走我的剪刀,剪刀是我自己另外拿钱买的。”
罗丹这时走过去挡在邵伟平身前,满脸的贪婪与欲望,“不过现在店又不是你的了,所以你没有权利拿走任何一样东西,包括这里的剪刀,你说是你自己买的,谁能证明?”
“可这家店也不是你的,你干吗这么激动,我说了王哲自会和我清算物品,不劳你费心。”邵伟平语气冰冷,双目之中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淡淡的望着罗丹。
“你别以为我怕了王哲,这家店现在有什么,王哲就要原封不动的给我,不然洗浴中心也会收回王哲的经营权。现在这里我说了算。”罗丹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十足的泼妇。
“哼,幼稚。”邵伟平觉得很可笑,“王哲开这家店的时候跟洗浴中心签过协议吧,在合同没有到期之前收回房屋,属于位于违约,违约是要赔偿的吧。我是个小人物,当然没资格跟洗浴中心谈这些,但是王哲不会怕他们吧?”邵伟平露出一个得意地表情,“我劝你别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你跟我们闹僵了没有好处,不管你跟洗浴中心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他不会为了你甘愿付一笔赔偿金,这小地方每月租金才八百,人家犯不上。到时候你依然得不到这家小店,女人如果不是技术特别出色,在这行想找个发型师的工作那是痴人说梦。就算你自己有钱另起门户,可是你没有稳定的客源,搞不好就亏本,你有哪个胆量吗?你没有,就算你有哪个胆量你也没有哪个钱,不然你怎么会煞费苦心打这个小店的主意。我劝你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最终能不能得到这里,那还要看我。”
邵伟平没有生气,罗丹看上去却是要气炸了一样,脸色憋得通红,想要发作可又不敢,想想说伟平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闹得更疆对她还真没有好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你瞧你,想哪去了,误会我了不是,怪我多嘴,”
这女人转变的真快,可见心计之深,邵伟平冷笑了一声,“剪刀是我的我拿走,这里还有一些染、烫、护的产品也是我刚买的,反正以后我也用不着,就送给你了。你尽快拿一千块钱给王哲,我到时候王哲那里取钱。”
邵伟平不想在和她说话,也不想难为她,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邵伟平知道,人若行善,福虽未至,祸以远离。人若行恶,祸虽未至,福以远离。而罗丹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一年后邵伟平从莎莎那里得知,罗丹接受了这家店之后,生意再也没有像邵伟平在那两天那样好过,日益没落,不到半年刚好亏了一千块钱之后又把店转了手。也许就像王哲所说,“邵伟平最像发型师,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职业设计师的味道。”也正因如此才博得了顾客信任,自然愿意光顾这家小店,而罗丹却不具备这种气质,才被人们逐渐的疏远,罗丹千算完算却忽略这点,这是她无法算计到的因素,正应了一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
十二章
邵伟平刚出了店门,就看见莎莎迎面走了过来,拦住他问到。
“伟平,你昨晚在哪里?”
“昨晚?”一句话问的邵伟平莫名其妙,不明就里,“昨晚哪都没去,在家睡觉啊。”
“你真的在家?一宿都没出去?”
“晚上没事出来干什么呀?你也知道咱们这地方治安可没那么好。”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就不是哪种人,都是她搞得鬼。”莎莎嘟起小嘴,很生气的样子。
邵伟平拍拍莎莎的脑袋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不知道她究竟耍了什么手段,让所有人一夜之间厌恶我?”
莎莎把邵伟平的手从头上拍了下来,她讨厌邵伟平总把她当成小朋友,“我也是从洗浴中心那些人哪听来的,罗丹一大早就跟他们说,你昨晚半夜带了个女人到店里,把她打发了出去,说你叫她过几个钟头再回来,罗丹说她也没地方可去,大半夜的就在外面转悠,后来困的实在是不行了才回来,结果看见你和那个女人都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睡觉呢。你知道这些开门做生意的人都迷信,最忌讳在营业场所嫖宿。这里的人说看你表面这么老实,其实坏在骨子里,都说你人品有问题。”紧接着莎莎又补充了一句,“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你还能信任我,也不枉费我那么疼你。”邵伟平笑了笑,“不过真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就有这样的效果,难道每个人都没有自己的立场吗?真的是愚昧。”无奈的邵伟平叹了一口气,感叹世人的可悲。难怪当年楚汉相争了五载,最终处于劣势的刘邦会一统天下。正是利用了项羽对他的兄弟情谊,和人性中听风是雨的弱点。毫无防备之心的项羽不相信自己那么信任的兄弟会出尔反尔,最终落个垓下兵败乌江自刎。李清照也因此有感而发,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君子难做,小人易当,事以至此邵伟平也不想怨恨谁,正想跟莎莎道别,可莎莎却说道:“等我一会,我去收拾东西跟你一起走。”
“你干吗跟我一起走?”
“我不愿意跟这种人呆在一起。”
“你算了吧,罗丹的目的就是想要这个店,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她没有必要把你怎么样,再说她也需要有个人帮忙,你就呆在这吧,要不你也是游手好闲没事做,在这你还能练练手。”
莎莎噘着嘴不满意的看着邵伟平,邵伟平心想,“真是个孩子。”推了推莎莎,“快回去吧,我走了。”
临走之前邵伟平还不忘在莎莎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他挺喜欢这丫头的,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她。莎莎做了一个鬼脸,看着邵伟平的身影渐渐远去。
离开之后邵伟平去了学校,王哲正在给一个人剪头发,一群学徒把他围在当中。即使这样王哲还是看见邵伟平进来了。看王哲的样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当他看见邵伟平的时候并不奇怪,邵伟平没有打扰王哲,朝他点点头之后进了王哲的办公室。过了一会王哲也走了进来,背对着邵伟平一边把工具收到工具箱内,一边说:“莎莎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
“这丫头嘴真快。”邵伟平往沙发里靠了靠,斜着身子躺在了上面,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此刻已经说不上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跟王哲相处的这半年中,邵伟平在心里早把王哲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亲人,每次他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流浪小狗,回到可以依靠的地方,安静的舔拭着自己的伤口。
“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王哲依然没有回头,他知道邵伟平一回来就钻进他的办公室,是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这幅样子,希望能通过独处找回自尊,此刻王哲也不想直视邵伟平增加他内心的压力,但是从王哲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只要邵伟平说怎么办,他都会按照邵伟平的意思处理这件事。
“不是我能作主的事情,没我说话的权利。”邵伟平的语调带着哀怨,心里的委屈已经流露出来。
“你可以要求我不把店给她,或者要求我报复她,我在咱们这个小城市的美发行业里,还算有点位置,我也可以让她在这个城市的美发圈里没有容身之所。”王哲擦掉粘在剪刀上的头发,滴了一点机油,擦拭着剪刀。
“败就败了,为什么还要给你添麻烦,何必再得与失之间计较这么多。我突然发现我命由天不由我,从小到大我做每件事都事与愿违,我早就习惯了顺其自然吧。”
“真不知道这算你的优点还是缺点,希望你这种性格能给你带来最终的幸运。”王哲出去了,轻轻的关上了门,给了邵伟平一个安静的空间。
这件小事也到此告一段落,邵伟平这个人不在心里装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再放在心上。即使在见到罗丹也会打声招呼,就像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日子又恢复如初,邵伟平还是每天按时到王哲那里上课,跟着大家下乡。其间王哲搬了一次家,近来学生日益增多,原来的教室已经不够用了,因此王哲又找了一间大屋。外间做了一间小型美发沙龙,虽然邵伟平在学员中技术是最好的,但是跟合格的发型师相比,他还差一段距离,所以他就在外间的沙龙里帮帮工,给发型师打打下手,帮客人洗洗头,做一些小工的工作。
洗发水也好,烫发水也好,还是染膏导膜这些都是化学品,天天接触这些日子久了,手上的皮肤就会干裂生疮。特别是干洗头发,一双手始终泡在洗发水里,一天下来手痒的不得了。能痒到心窝里可又不能挠,挠破了再洗头的时候又疼又痒,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这是每一个美发初学者的必经阶段,而这一阶段却又是他们最迷茫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想做发型师,可是整天做得只是辅助工作,没有机会剪到头发,剪不到头发就意味着技术无法提升,技术无法提升就代表不能成为发型师。成不了发型师就要一直做小工。
邵伟平当时也一样看不到未来,可是多年后邵伟平才知道一个发型师那个阶段的经历是多么的重要,在那个阶段让他熟悉了染、烫药剂的习性,能够熟练的控制染膏上色的程度,达到自己想要的理想的颜色,也能够随自己的心意,控制烫发时头发想要达到的卷度。也有一些美发从业者跃过这一阶段,其结果往往是他们只会剪头发,离开助理后自己就不会烫发和染发,可以想象这样的发型师能够创造的发型是多么的单一。
过了一月有余,突然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个中年的妇女,五十来岁样子。跟王哲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站在沙龙与教室之间的门口问道。
“我闺女在秦皇岛开了间理发店,想找个发型师,有没有人愿意去?”
问了几句也没人回答,一个是大家都还没学成,对自己的技术根本不自信。在一个秦皇岛离这里太远了,坐火车要十多个钟头,谁也不想离家那么远。邵伟平也在心里犹豫着,去吧,就剩母亲一个人在家了。不去吧,可也是个机会,在这个小城里不会有太大的发展。所以邵伟平一直徘徊在去与不去之间,那妇女半天见没人应声,正准备离开。邵伟平见她要走,心里急了,马上说了一句,“我去。”
那妇女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她不试试邵伟平的技术到底和不合格,她说她不懂这个行业,她是本地人,本地人都知道王哲技术好,所以她相信王哲教出的学生肯定错不了。她告诉邵伟平提供食宿每月薪水八百,她叫邵伟平第二天下午五点在王哲这里汇合,晚上六点的火车。
妇女走了之后,邵伟平的心情又变得十分的矛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如果现在反悔,人家都去买火车票了,自己又怎么跟人家开口。可是回家又怎么母亲说,邵伟平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离开家之后就要自己面对生活了,而母亲也要孤单的呆在家里,他会想母亲的,他很舍不得母亲。该怎么办?他不知道,邵伟平就在这种心情的压抑下回到了家里,一直想着怎么和母亲说,可是一直说不出口,终于在吃饭的时候,他开口了。
“妈,今天有个人到学校里招发型师,要去秦皇岛工作,我想去。”
说完这句话邵伟平就开始不停的往嘴里拔饭,也是他没想到母亲居然答应了。
“去吧,你也大了,该自己出去闯闯了,男儿志在四方。”
虽然母亲答应的很痛快,但是邵伟平知道母亲不想妨碍他,儿行千里母担忧,哪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邵伟平和母亲都为即将到来的母子分离感到难过,一夜无话。
第二天母亲说去送他,邵伟平不答应,嘴上说到车站又不远,再说他和那个妇女俩人,还有小北也会去送他,又没什么行李。可实际上邵伟平不想母亲去原因,是怕上车的时候舍不得母亲,怕自己不想走了,怕自己哭了,怕母亲看见自己哭了,母亲也哭了。
母亲答应了他不去送他,默默的帮邵伟平收拾了行李,又要给邵伟平拿钱,邵伟平没要,自己身上还有两百块,到了那头有吃有住用不着钱,到月还会发薪水。但是母亲还是悄悄的把钱塞到了包里,母亲以为邵伟平没有看见,其实他看见了,又悄悄的把钱压在了母亲的枕头下面。
不让母亲去送,可母亲还是去了,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邵伟平,母亲以为邵伟平没有看见,可是邵伟平又怎么会发现不了母亲那熟悉的身影。邵伟平没有叫母亲,他只是故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好让母亲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己。
母亲就这样站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他,悄悄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上了火车,坐在座位上,母亲看不到了邵伟平,可是邵伟平依然能看见母亲,母亲站在远处,努力的张望着,希望能透过车窗找到邵伟平的影子。
邵伟平不想哭,车上那么人多,可是他看着母亲的身影,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滑过面颊,从嘴角流入口中,咸咸的。直到火车开出站台,母亲的身影逐渐的远去,渐渐的模糊,只剩下一个黑点,最后从视线中消失。
十三章
坐了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秦皇岛,一下火车秦皇岛闷热潮湿的空气,让一直生活在内陆城市的邵伟平感到一种黏糊糊的感觉,从海上吹来的风让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咸味。从来没有见过海的邵伟平突然很想看看大海,他只在电视上看过,真想见见现实中的海是个什么样子。
店还没有开张,里面堆放了一些杂乱的货物,他见到了这家店的老板,中年妇女的女儿,还有老板的丈夫,他是个警察。邵伟平印象中的警察都是凶神恶煞一般,可是老板的丈夫却改变了邵伟平的看法,原来警察也有这么温文尔雅的类型。说话又不大声,对邵伟平也很热情,还带邵伟平去吃了午饭。吃过饭以后,他们都回了家,把邵伟平留在了店里,搭了张简易的床,告诉他宿舍还没弄好,暂时在店里住两天。
虽然坐了一夜的火车,可是邵伟平不想睡,他一点都不困。老板走的时候把店的钥匙留给了邵伟平,叫他晚上自己找点吃的,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出去走走。邵伟平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里呢,一个人坐在店里,望着宽阔的马路和行人,突然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他在想母亲,他想家了,想家里的一切,想到王哲,想到董思诚,想到小北还有谭全波、苏明和马志浩。此时邵伟平多么希望他们之中有谁能跟他一起来,那么现在就有人跟他说说话,至少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可以找到一丝依靠,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也好。
一个人的时间过的是那么的慢,那种无依无靠,没有同伴,没有归宿的感觉就是一种煎熬,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街灯的光芒也由弱变强,外面也见不到了行人,偶尔一辆汽车驶过的声音,仿佛都是在提醒邵伟平,我们要回家了,回到家里看着当天的新闻,和家人说说今天的新鲜事,享受家人的温暖,那里是我们港湾,是我们的依靠,而你只能孤零零的守望着。
晚上邵伟平没有出去吃晚饭,一整天他就吃了一顿饭,这时他很想母亲做的晚饭,虽然有时候他总是念叨着母亲做的饭不好吃,现在他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美食。邵伟平不想出去找东西吃,忍着饥饿进入梦中,他梦见母亲给他做了很多好吃的,他不停的吃,可怎么吃都不饱。她还想吃,可是面前的食物都消失了。天亮了,他醒了,只是一场梦。
好在没多久老板的丈夫来了,他让邵伟平管他叫姐夫,他给邵伟平带来了早餐,一套煎饼果子还有一杯豆浆。邵伟平从来没吃过煎饼果子,觉得这东西味道怪怪的,有的吃总比饿着强。
今天姐夫带着他逛了逛美发用品商店,买点东西。邵伟平看上了一个工具箱,银色铝合金外框,箱体包裹一层黑色人造皮革,正面有个栓扣,左右两部分可以像两扇门可以打开,有个夹层,夹层上有很多的竖袋,可以把各种没法用的梳子插在里面,箱门上又两个长三角形状的口袋,插口处还有个扣带,可以放剪刀。还有可以拉出来的杂物盒。
邵伟平非常喜欢,这个工具箱让他花了一百六十元,即使这样,邵伟平还是满心欢喜。终于第三天开始营业了,店里又多了一个发型师和一个美容师,至少白天邵伟平不再有孤独的感觉。
新来的发行师挺胖的,人也挺油滑,留了一个很怪异的发行,头顶是个平头以下是光头,前额还有一撮长刘海,邵伟平总觉得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晚上邵伟平不用再住在店里,搬到了宿舍。宿舍是一间小平房又闷又热,还没有纱窗。第一夜邵伟平几乎一夜没睡,跟蚊子打了一宿仗,这场战役最终以蚊子大获全胜而告终。而且邵伟平发现秦皇岛的蚊子和他生活的城市的蚊子不一样,他那里的蚊子叮人是一个小红包,而秦皇岛的蚊子叮一下,一挠是一片小红点,且奇痒无比。
邵伟平本身就是话不多的人,而且陌生的城市里陌生的一切都还没有适应,再加上夜晚休息不好,这让邵伟平更加无话显得很没有精神。反而另一个发型师跟老板一家人相处的到是十分的热乎,只有老板的丈夫对邵伟平还算不错,邵伟平发现老板似乎也不太喜欢他。
其实邵伟平涉世未深,有些事情是他根本想不到的,新开的店没有多少生意,那个发型师早就看出这一点,而且他知道这样的生意一个发型师就够了,现在却要支付俩个人的薪水。老板肯定要开掉一个人,等日后生意好起来再招聘一个。
因此那个胖发型师有意无意的都会跟老板闲聊,话语中尽是说些邵伟平的不足,确立自己的长处,无形中又跟老板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而老板对邵伟平的不满也逐渐的显露出来,只是大老远把邵伟平带来,说开就把他开了面子上过不去,老板也一直没开口,也是在等待一个开掉邵伟平的机会。终于在邵伟平到秦皇岛第七日,他犯的一次错误,使他不得不离开。
那天店里来了一个客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伺候的主儿,胖发型师把这个人推给邵伟平。这几日邵伟平平均每晚能安睡四个钟头就不错了,连日的睡眠不足,眼睛红的像个兔子,精神萎靡不振,而且胸口隐隐的刺疼。邵伟平当时不知道他有气胸这个病症,他从来没把这当回事,有时候胸口就会疼,但是疼上三、五、七日也就好了。他知道这个病症是气胸,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那次是他疼到直不起腰,这才到医院拍了片子,好在观察了两天胸内气体被身体自然的吸收了,才免了开刀之苦。
可是当时邵伟平的状况非常不好,而那个客人似乎就是有意刁难,邵伟平每剪一刀,他都要对着镜子反复的观看,脑袋一直摇来摇去,弄得邵伟平不敢下剪刀,因为到现在他还不能完全的掌控那把龙剪。
在帮他修剪左侧鬓角的时候,这个人又突然的转了一下头,就是这一下,邵伟平突然觉得剪刀挡了一下,发型师的剪刀都极其的锋利,这一下让邵伟平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好”打开剪刃在头发的碎屑中夹着一点白色的皮肉,再看那人的耳朵,鲜血已经从耳垂上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这个男人马上坐直了身子,伸着脖子照着镜子,嘴里念叨着,“剪破了吧?你说这事咋办吧?”
其实这个人就是来找麻烦的,从他的衣着打扮上不难看出,属于日子过得不是很好的那种人,按理说这样的人理发顶多随便找个理发店,花上个两、三块钱就可以剃个头。不应该到这种沙龙里花上十块钱剪个头发。邵伟平给他剪头发的时候他来回的转动脑袋,表面上是看看剪得怎么样,实际上就是想让邵伟平失手,然后好讹上点钱,够吃几天饭了。
可是邵伟平确实把人家耳朵剪破了,就算是那个人的错,但是作为服务行业者,即使自己没错也要认错,所以邵伟平也不争辩,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道歉管什么用啊,你道个歉就得让我这血白流啊?”
“对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
“得了,说吧,打算怎么办?叫你们老板来。”那个人不依不饶的嚷嚷着,老板也没见这种架势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到是胖发型师开始出头了,他把那个人拉到一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来对老板说。
“邵伟平这一下确实给人家耳垂下剪掉一块皮,我跟他说了不少好话,答应给他五十块钱,拿点钱打发走得了。”
老板本以为这下不得带人去医院,光去医院就不知道得多少钱,这还不算上另外在拿点营养费之类的,可这胖发型师过去说了几句,五十块钱就能解决,让老板喜出望外,对胖发型师更加的另眼相看,赶快拿了钱打发了事。
那个人的事情了了,邵伟平的事还没了,老板一个劲的埋怨她妈。
“你瞧你找的这个人,干啥都不行,当初怎么把他找来的。”
“你说让我找,我又不懂这行,谁知道好坏,要不给他打发走吧。”
“行,给他买张火车票让他回去吧。”
母女的对话一点没有避讳邵伟平,邵伟平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挫着手指。
“给你买张火车票,你回家吧。”老板走过来对邵伟平说。
刚出来一个星期,回去怎么跟家里人说,那些人都瞪着眼珠子等着看笑话呢。邵伟平不想回去,应该说不敢回去。从来出门的那天,家里的那些亲戚就已经断言他用不了几天就得回来。
“能帮我买张去上海的车票吗?”邵伟平从小北那里得知上海是个大都市,离无锡不远,那里的发型师月收入上万的有的是,此刻邵伟平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回家被人家笑话。
“这……”老板犹豫的看看丈夫。
“可是我们把你从家里带出来,得对你家人有个交待呀?”老板的丈夫对邵伟平说。
“我会跟家里人说的,我又不是小孩,你们也不是我的监护人,就算我出了事也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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