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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龄公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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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不是那块料了,也不敢瞎折腾了!只是康有为那个王八蛋还藏在外邦,我就奇怪,派出去那么些个探子,长眼睛都是出气儿的?怎么就逮不着他?现在又出了个孙文,更是大清国的死敌!国运衰,妖孽兴!我如今虽已是古稀之年,也得把这几个妖孽灭了再死!” 太监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不知道老佛爷这股邪火儿又会落到谁的头上。   。 想看书来
《德龄公主》 (12)
这天下了早朝,慈禧便命皇帝皇后留下,又打发李莲英去请德龄姐妹与众宫眷到太和殿来,她要“瞧一瞧新编的舞蹈”。 在悦耳的琴声中,容龄带着四格格和众宫女穿著旗装跳经过德龄改良的贝壳舞。她忘情地跳着,展示着美丽非凡的舞姿,众舞者把她围在中间。 弹钢琴的不是别人,正是光绪。 德龄和皇后、瑾妃、大公主及元大奶奶侍立在慈禧的身边。慈禧看了一会子,脸上有了喜悦之情,笑道:“这个舞瞧着好看,也不象洋人的舞那样怪里怪气的。还是我们满洲的姑娘聪明!”她轻轻拍了拍德龄的手,连提也没提光绪的钢琴伴奏。 但是皇后并没有忽略这点,她悄然回眸瞥了一眼光绪,看到光绪的脸上有一重异样的光彩,他的目光完全被容龄的舞蹈吸引住了,他和她默契地配合着,节奏简直没有半点差别。皇后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瑾妃嫉羡交加,低声叹道:“四格格还真学会了,我就是笨,天生不是这种材料。”元大奶奶瞪大了眼睛,一心想挑出点毛病,却也始终挑不出来。 光绪的手在琴键上飞舞着,容龄也在快速地旋转。光绪的眼中,舞者们都消失了,只有婀娜多姿的容龄,她的周围有着朦胧的光晕。那光晕转着转着,容龄的脸突然变成了珍妃的脸! 珍妃那张美丽丰饶的脸就悬浮在空中,一伸手,就够得着。他甚至看见了她那美丽丰饶的身体,她进宫的时候刚刚十三岁,和现在的容龄年纪差不多大。他第一次临幸,正好赶上她行月事,他十分体贴,竟陪着她说话儿,还亲自为她倒水,以大清天子的九五之尊,能够如此体谅一个嫔妃,实在是难得的很。他那时也不过才十九岁,正是少年隽逸,两人就认认真真地爱了一回。从那之后,他的眼中就不曾有过别的女人。所以,当他知道心爱的珍妃竟被崔阉推到井中,而崔阉的指使者竟是他的嗣母——他母亲的亲姐姐、鼎鼎大名的慈禧太后的时候,他整个的心都凉透了。贵为天子,他也不能象一般市井小民一样恂情而死,他只能苦挨着,但是她的确把他的一部分生命带走了。 庚子回銮之时,慈禧太后命人打捞珍妃的遗体,以贵妃之礼厚葬,光绪并没有去。他只要来了一顶珍妃在三所时挂的旧帐子,整日对着那顶帐子发呆。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是一切就像是在昨天。容龄的天真活泼与珍儿多么相似啊,可是她自小在外邦长大,哪里知道宫庭的险恶?!与珍儿相比,她是多么幸福的女孩啊!   。。
《德龄公主》 (13)
因为有慈禧的默许,光绪可以在每日早朝之后,回瀛台之前练练琴。德龄和容龄轮流着教他。那一天是容龄当值,教会了他四手联弹,但是他当时并不知道弹的是《婚礼进行曲》。容龄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他们弹奏的是外国人结婚时弹奏的曲子。 光绪就问:“那你告诉朕,外国人结婚是怎么样的?”容龄奇道:“万岁爷,难道您没见过?”光绪叹了口气道:“朕从来没有出过国。”容龄更奇了:“为什么?我阿玛、李中堂、恭亲王都去过很多国家,他们都是您的大臣,他们都可以去,您为什么不能去呢?”光绪压低了声音道:“朕、朕身不由已。”容龄同情地看着光绪,轻声道:“那……那我就把外国的事儿讲给您听!……孙公公,您把小蚊子小柿子叫来!” 那一天容龄做了戏剧的编导,她编排的戏剧是:光绪弹琴,她自己做神甫,太监孙玉和另外两个小太监小蚊子、小柿子开始演示西式婚礼。 容龄亲自示范道:“洋人的婚礼是这样的:在高高的大教堂里,新娘被她的父亲挽着,向新郎一步步地走来。小蚊子,你演新娘,小柿子,你演新娘的父亲。” 小蚊子、小柿子到底年轻,觉着好玩,小蚊子模仿提着裙子的新娘,小柿子挽着他,向扮演新郎的孙玉按着音乐的节拍走去。容龄装腔作势地说道:“……上帝啊,感谢汝将分离之二人合而为一。……孙公公,您愿意娶小蚊子为妻吗?”孙玉满脸通红,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光绪笑道:“孙玉,这本是玩儿的,别当真。”孙玉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愿意。”容龄又问:“小蚊子,你愿意嫁给孙玉为妻吗?”小蚊子面无表情地说:“我愿意。”容龄咯咯笑起来,道:“小蚊子,不行,重来一遍。新娘需要特别深情地看着新郎说,我愿意!你试试!”光绪一边伴奏一边笑,太监们都吃惊地想着:可有日子没见过万岁爷的笑脸儿了! 突然小蚊子大声地喊了起来:“我愿意!”容龄哈哈大笑:“小蚊子,你这个新娘也太着急嫁人了!”一语未了,众人笑成一团。 皇后就是在那一刻来到的。 皇后已经站在了门口,太监们急欲散开,却被光绪制止住了。容龄急忙上前请安。皇后微笑答礼。 光绪倒是显得十分镇静自如,他用一种平静冷峻的目光看着皇后。 皇后给光绪请了安,递上一篮新鲜的草莓,道:“皇上,这是新下来的草莓,皇爸爸的意思,给您尝尝鲜儿。”光绪冷冷地说道:“朕怕酸,你自个儿留着吧。真难得你还想着朕。”皇后低垂着眼帘,道:“皇上,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光绪指着太监们道:“皇后,你可以在这儿好好瞧瞧,朕在这儿干什么,可得把所有的蛛丝马迹都瞧清楚了,要不可就白来一趟了,回去就没有什么可说道的了。”皇后的脸气得煞白道:“皇上,既然如此,臣妾告退了。”光绪道:“等等!你得看看这洋人的婚礼,孙玉,你扮的是新郎,你该说什么来着?”孙玉道:“回万岁爷,奴才得说,我愿意!”光绪旁若无人地说道:“听听,怎么有些事情就没有人问问朕,是不是心甘情愿呢!” 容龄呆若木鸡。皇后大怒道:“皇上,臣妾告退了,免得坏了您的兴致。”光绪竟然不理不睬,只挥了挥手叫她下去。皇后回身便走。容龄清晰地看见皇后的嘴唇在发抖。 容龄想说一句什么缓和气氛,但是一看光绪的脸色,便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过去,她只是隐隐绰绰地听说,皇上皇后的关系不大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僵到了如此地步。正在进退两难之时,恰巧德龄来了,拿着一份新的乐谱。德龄何等聪明,只把眼角微微一扫,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非同小可,她一边把妹妹支走,一边急忙轻声道:“万岁爷,容龄年轻,若是她惹了您不高兴,您打她骂她都行,就是别气坏了身子才好。”光绪道:“姑娘说到哪儿去了?这是朕的家事,跟容龄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来来来,今儿准备教朕什么曲子?”德龄这才明白原来万岁爷是跟皇后沤气,即使如此,也是小心为好,遂教容龄到老佛爷跟前侍候,自己翻开乐谱,放在钢琴上面。 德龄小心翼翼地侧立一旁,道:“皇上,今儿咱们弹一个钢琴小品《致爱丽丝》吧。”光绪看了看四周,突然道:“这儿怎么有股尘土味儿了,孙玉,你带着他们几个给朕弄点水洒在地上。”孙玉应声而去。光绪见四下无人,突然从琴凳之中拿出一本日文书,低声道:“德龄姑娘,今天朕不想弹琴,听说你的日文也很好,可不可以给朕讲讲这本书?”德龄一看,是关于明治维新的一本书,她楞怔了一下,道:“万岁爷,你哪来的这本书?”光绪低声道:“一位朋友送的,他还来不及讲就离开了。朕读过《日本变政考》和《俄大彼德变政记》,你瞧瞧,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意思?”德龄翻了翻,里面不显眼的地方印着“翁”字的藏书章,旁边还有另一个藏书章,印着“伊滕”的字样。 德龄心里暗暗吃惊——原来皇上并不象外界传的那般懦弱,皇上的心劲儿一点儿没减!她吃惊之余又深深感动,皇上外表上清癯瘦弱,内心却是十分执拗坚韧。 德龄正待回话,李莲英走了进来道:“万岁爷,老佛爷说明儿她要去祭祖,就不上早朝了。”光绪头也不抬道:“李总管,一切按皇爸爸的意思办。”德龄想藏那本日文书已经来不及了,她干脆大大方方地把书放到了谱架上。李莲英的小眼睛亮了一亮,道:“呦,德龄姑娘,这是本外国书啊?”德龄不慌不忙道:“李总管,这是本日文书,是我带回来的,专说咱们东方人怎么学钢琴,我就是看这书学的。”李莲英笑道:“哦,还有这样的书?”德龄道:“是啊,咱们毕竟和西洋人长得不一样,他们的手比咱们大多了,日本人和咱们差不多,所以按日本人的方法才学得快。”李莲英这才信了,道:“原来是这样,小鬼子还真能琢磨。” 那天,德龄和光绪并肩坐在琴凳上,她一边弹琴,一边给光绪讲着摆在谱架上的书。光绪皱着眉头,边听边点头。一个讲,一个听,太阳好象没怎么停留,哗 地一下子就落山了。孙玉走进来请皇上回瀛台,皇上的心似乎还停留在那本书上,一直神色恍然。 那本关于明治维新的书,德龄断断续续地给光绪皇帝讲了一个月。他告诉她,书上的两个印章一个来自他的老师翁同禾,另一个则是日本的“维新三杰”之一的伊藤博文。光绪皇帝竟能经过戊戌变法之后还完好地保存着这本书,这让德龄深深地惊讶,而皇帝却惋惜着,没有人在变法之前把这本书完全地翻译给他,他说,如果那样,历史的某些部分也许会改写。总之,那年的春夏之交,除了为容龄伴奏的那一次,皇帝的钢琴课进步很慢。  
《德龄公主》 (14)
就在德龄为光绪皇帝讲解明治维新的时候,她的追求者怀待医生和她的哥哥勋龄竟然成了朋友。 经过长时间的等待,怀特终于在照相馆门口等到了“那位少爷”。怀特是在数月之前,在这个照相馆里发现了那张化妆舞会的照片的。当时怀特就问相馆的老板,来放大这张照片的是个什么人,老板回答:是一位少爷。从那天开始,怀特就天天泡在那家照相馆附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今天总算在“那位少爷”上马车之前把他给“逮”着了。 怀特请勋龄到了使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他没有费太大的劲自我介绍,勋龄就想起了那个疯狂的夜晚,那个疯狂的舞会,看来大家的记忆力都很不错。但是勋龄并不想那么轻易就范,按照中国的规矩,未来的妹夫究竟合不合格,做大舅子的得多方考察、长期考验才行,还得把架子端得足足的,谱儿摆得大大的,所以当怀特结束了他结结巴巴的陈述之后,勋龄便口气傲慢地自我表功道,是他,首先发现了面具的秘密,然后悄悄地告诉了德龄。 怀特激动得简直想热烈地拥抱他!怀特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道:“……谢谢你为我保密。” 勋龄傲慢地回答道:“我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妹妹。”美国傻小子的回答并不傻,他说:“为了她,就是为了我。相信我,勋龄,我不会给你们这个家族丢脸的。” 勋龄斜着眼睛看看他说:“不过看你拍的那些北京风情的照片,倒是有点意思。”怀特不无得意地说道:“更重要的是我还是个很出色的医生,真的,我具有狮子般的胆量,还有可以拿绣花针的手。” 勋龄道:“你们洋人总是这样,爱往自己脸上贴金,这在我们中国,自己吹自己是要让人笑的,叫做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怀特傻呼乎地笑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对于德龄姑娘的爱,我是真心的,你可以把我的心掏出来看一看。”勋龄扑哧一下笑道:“这些话你最好不要对我妹妹说,否则可能适得其反。”怀特问:“为什么呢?”勋龄道:我们中国人表达感情最讲究含蓄,象你这么肉麻,很可能会把我妹妹吓跑了!”怀特不甘心:“可她也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勋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凭她受什么教育长大的,她血管里流的都是中国人的血,她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怀特先生,你可得想清楚了!”怀特清晰地说:“我早就想清楚了,我爱她!她是个仙女!古老东方的仙女!”勋龄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傻小子算是入了魔症了! 凯文?怀特医生从公元1903年的春天始果然是中了魔症。他并没有因为找到了勋龄而停止他继续前进的步伐,接下来,他又通过康格夫人认识了著名画家卡尔小姐,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给他心爱的德龄写一封信。  
《德龄公主》 (15)
卡尔生日那天,慈禧赐给了卡尔一礼盒饽饽。卡尔表示感谢,慈禧道:“谢就甭谢了,我希望她吃了以后,甭把我的脸画得白一块黑一块的就行了!”德龄传道:“太后希望你把她画得美一些。”卡尔点点头说:“太后本身就具有东方美。”德龄译完,慈禧高兴得哈哈大笑道:“都老太婆了,看不出来了。”当时卡尔正在钉画布,大公主看不明白,就问德龄,德龄告诉她,西洋画家画画之前都要把画布钉好。慈禧忙道:“找个太监给她钉吧,哪有女人自己干粗活的。”卡尔婉拒道:“谢谢,我喜欢自己做。”德龄译过之后,慈禧叹一口气道:“嗨,洋人也有苦孩子,有福都享不了,可怜啊!”又皱着眉头看着穿著麻布便服的卡尔,问道:“柯姑娘(慈禧一直这样称呼卡尔),你们美国人平时都穿我们中国平民才穿的麻布吗?”德龄翻译成:“卡尔,太后生怕你穿得少会着凉。”卡尔笑道:“谢谢她的关心,我习惯了。”德龄道:“老佛爷,卡尔小姐说美国的艺术家喜欢穿麻布,因为透气、舒服。”慈禧道:“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德龄如实翻译之后,卡尔答道:“父母已经不在了,有两个哥哥。”慈禧大惊道:“洋人怎么这样,父母不在了,哥哥竟然不养妹妹,要她到处抛头露面的,真真绝情!要在中国,那要遭人唾骂的!”卡尔看到慈禧那一幅表情,惊讶道:“太后怎么了?”德龄道:“太后说,听到您的父母已经去世,她实在是太难过了!”卡尔感慨道:“他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我很爱他们。”慈禧看着卡尔难过的样子,对女官们说:“你们瞧瞧,她难过了,谁有这样的兄弟都够倒霉的。看她的颧骨那么高,手那么大,那么粗,真是一幅苦命相。”众宫眷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着卡尔的脸和手。卡尔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了德龄,德龄硬着头皮道:“太后说,你长得很美,又有灵巧的手,太好了。”卡尔慢慢地摇着头:“不不,你在骗我德龄,太后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德龄的脸红了,正待解释,幸好皇后转移了话题道:“德龄,老佛爷的画幅就定这么大吗?”这句话好象提醒了慈禧,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这够不够大?要不再大一些吧,不是说美国的富人都画大的吗,可别让洋人小瞧了咱们。”德龄道:“卡尔小姐,太后问画幅还能不能再大?”卡尔耸耸肩答道:“我认为已经很完美了,再大就会显得愚蠢了。”德龄在翻译的时候再次添油加醋道:“老佛爷,卡尔小姐说,您这么苗条,不能用太大的画幅,那是用来画胖子的!”慈禧大喜,当即赏了卡尔一支金簪子。卡尔行礼表示感谢,然后她转过头对德龄道:“德龄小姐,我还以为我要冒犯太后了,不知道你把我的话翻译成了什么中听的辞令,为我赚了首饰。我同意凯的说法,你是最聪明最美丽的中国女孩。”德龄大吃一惊道:“原来你认识凯?”卡尔看着这个吃惊的年轻姑娘,笑道:“今天晚上,你到这棵树下,就可以看到压在石头下的信。”慈禧在一旁问道:“德龄,你们在说什么?”德龄急忙回答:“卡尔小姐说,您真的是太慷慨了!”慈禧用锐利的目光瞥了德龄一眼,道:“洋人可真有意思,她称赞我慷慨,为什么不对着我说,倒像是在谢你似的!”德龄怔了一下,急忙轻声说:“她首先感谢老佛爷,然后也对奴婢的传译表示称赞。”慈禧这才微笑点头道:“你传的话儿是好,看来洋人也并不傻。” 德龄忍了半天才算把笑容忍了回去,当晚回去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妹妹,姐儿俩在床上打着滚儿笑,笑得丝棉被都震动了起来,GOUST也在一边欢乐地打着滚儿,跟着起哄。 直到深夜,德龄才拆开那封信,刚看过第一行,她就脸红心跳无法自抑了。 “亲爱的德龄,我深深地爱上了你……我想世界上没有一种力量比爱更强大,因为有这种力量,因此我决定留在中国寻找你,守候你。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了你,让我最纯真的感情有了最高的价值。感谢上帝,让我热爱艺术,这使我能够很快地接近热情真挚的心灵。…… 德龄决定给他写回信。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德龄公主》 (16)
几天以后,慈禧命皇后和德龄监督清点库里的礼品。德龄早知婚礼一事,便有意悄悄观察,却见皇后依然是一向的样子,稳重、温和、可亲,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皇后吩咐道:“德龄,咱们得把这些礼品好好瞧瞧,有稀罕的给老佛爷过目,其它的就一概登记入库了。”德龄急忙请示道:“皇后主子,我瞧这些个礼品,个个儿都好,什么是稀罕的?”皇后笑道:“这要分几大类,一是精细奇巧的洋货,是老佛爷最爱瞧的;二是品相好的珠宝,三是一些有野趣儿的物品,咱们督着他们挑,就快多了。”又命李莲英道:“李总管,你们赶紧去把送礼的名册拿来,并库房鉴定珠宝的太监一并叫来。”李莲英应声而去。 德龄见太监都退下了,遂道:“……皇后主子,容龄小,有时淘气起来没有规矩,请您宽恕。”皇后看了她一眼,道:“德龄,你是怕我把那天学洋人结婚的事告诉老佛爷是不是?你瞧着她老人家像是知道了吗?”德龄道:“不,她老人家不知道。”皇后淡淡地笑道:“你不用求情,我也是不会说的。那不是皇族的做派。你也许在国外看了很多宫廷的故事,说这清宫大内的人是如何勾心斗角,可这并不可信——因为传说这些故事的人大多是平民,用他们的趣味来理解皇家的事,自然是南辕北辙的。”德龄陪笑道:“皇后主子,德龄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是啊,你只有一个妹妹,你会万分地在意她的生命。而中国只有一个皇后,我也会万分在意我的身份。”皇后慢腾腾地说,仍然面无表情,“身为皇后,是六宫之首,若是这一点点小事也容不下,如何能有母仪天下的威严呢?……不过,你比容龄姑娘略长几岁,倒是要适当地提醒她,适可而止,见好儿就收。我倒没什么,老佛爷的脾气儿你们可是知道的,……我说这些的意思是,老佛爷疼人是疼人,可什么都没有大清的规矩要紧。”德龄连连点头道:“皇后主子说的极是,请您相信,容龄她再不会淘气了!”皇后笑道:“也别太管严了她!五姑娘快人快语,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她和珍儿可不一样!珍儿她……” 皇后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急忙道:“好了,闲话儿也说够了,现在开始清理吧。”太监搬来了庞大的记事册,开始大声念道:“直隶总督 袁世凯:珊瑚树一棵,百宝箱一笼;恭亲王:西洋座钟一座……” 那天下午,德龄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袁世凯,过去在巴黎的时候她也常听阿玛的客人们说起这个名字,阿玛似乎对此人颇反感,后看报章杂志,才知此人在戊戌年出卖了皇上——难怪皇上一听袁世凯三个字,便脸色煞白。又难怪老佛爷一提起他,便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表情。德龄好奇心极强,倒真想知道这袁世凯系何等样人,便自语道:“看来这清宫大内之中最会送礼的便是这袁世凯了!”皇后笑道:“他岂止最会送礼?袁大人是聪明绝顶之人,做什么都要拔尖儿,且最会玩儿新花样儿,连老佛爷都说他:满朝的人,就他想的起这些个巧宗儿!”德龄见皇后高兴,趁机问道:“听说戊戌年的时候,他为朝廷立了大功呢!”皇后听说这话,将那脸儿一下子沉下来,道:“你是听你阿玛说的?”德龄吓了一跳,忙道:“不不,德龄是……是瞧了些外国的书……”皇后缓和了口气,道:“德龄,本朝的规矩,女人不得干预朝政,大内之中,最好少谈国是。”皇后说罢,见德龄表情惶恐,又道:“自然了,咱娘儿们私下里闲聊,倒也没什么。我是说,朝政是男人们的事,姑娘家,不可移了性情。”德龄急忙躬身道:“皇后主子说得极是,德龄记住了。”皇后微笑道:“你当我是谁,我也是个淘气的,自小并不喜欢做女红,琴棋书画上,也敷衍得很,就是爱看闲书,几次都想问问你,你从外邦来,可带回来什么好书没有?”德龄忙道:“早就听说皇后主子博古通今,果然如此。奴婢走得匆忙,并没带回什么要紧的书,倒是有些洋人的风花雪月、痴男怨女之书,不知皇后主子可想不想看?”皇后将眼睛盯住德龄,缓缓道:“可是你前儿对老佛爷说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德龄听了,吓了一跳,暗想原来皇后记忆力如此之好,以后对她说话,却要加倍小心才是。心里想着,脸上陪笑道:“是《茶花女》。”皇后微微一笑,道:“好啊,我倒想瞧瞧洋人的书,可比得上咱们的《石头记》?”德龄道:“《石头记》?可说的是个衔玉而生的公子?”皇后道:“是啊,你竟也听说过?你不知道,那可是咱们老佛爷最喜欢的书,那里面的诗词格赋,老佛爷竟都背得下来!常常说:这园子就像是那书里的大观园,她就象那书里的老太太贾母,我们呢,就象那书里陪着老太太的姑娘太太、丫头仆妇,去年我们还仿着那书里,在雪天儿烤鹿肉呢,倒是好玩得紧!” 当晚,德龄奉命来到长春宫,将《茶花女》一书借给皇后。德龄从长春宫出来的时候已经交二更了。皇后将她送至走廊边,正要回去,突然发现前面有模糊的人影,像是一个女人的身影,飘然而过。皇后突然一改平素的端严,大叫一声:“鬼!”德龄吓了一跳;道:“鬼,鬼在哪儿?”皇后道:“瞧瞧那个黑影儿!……我瞧着分明是珍儿!”德龄仗着平时胆大,追了上去。   。 想看书来
《德龄公主》 (17)
清宫大内里隐藏着各种秘密,那些秘密浸透在大内的一草一木中,草木也知情,草木也有生命,于是在人的嘴巴被封闭之后,草木便通过自己的气息传递着那些秘密,其中流传最广的,莫过于一个叫做珍妃的他他拉氏女儿的传说。 珍妃在历史上的知名度,怕是一点也不次于她那位著名的婆婆叶赫那拉氏,但两人却的确是死敌。略有一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珍妃生前被慈禧的迫害,却极少有人知道,慈禧也曾经在珍妃死后大触霉头。 但是所有的宫人都发现在庚子回銮之后,老佛爷的确是老了。 在德龄的记忆中,慈禧最早的照片自然是二哥勋龄于光绪二十九年摄的,那一年,阿玛裕庚任满回国,德龄姐妹被封为御前女官,老佛爷瞧了姐儿俩的玉照之后,才决定照相的。殊不知只有老佛爷心里明白,那却并不是她的处子照。早在戊戌年之前,就曾经有西洋的摄象师为慈禧拍了第一张照片,照片洗出之后,便被慈禧几下子撕得粉碎。原来,那洋摄像师竟然把老佛爷细密的皱纹纤毫毕现地展示了出来,这让一向掩耳盗铃的慈禧一下子受不了了! 原来咸丰年间的妃子,竟是如此老迈了呵! 慈禧的脸型如一般的满洲妇女一般,是长长的,颧骨低平。这样的脸型,是最经得起老的那一种。按照新式的说法,慈禧是极为自恋的那一种女人。她二十七岁守寡,正当女人的黄金时代,尽管后世因为恨她,为她编派出无数个男人,譬如什么安德海、杨小楼、李莲英之类,但实际上,这个年轻守寡的女人的确没有这个胆量——那是大清的铁制,任何僭越者都将咎由自取,二十七岁的慈禧胆子还远远大不到那个份上。 鲜为人知的是,早在咸丰驾崩的时候,慈禧就已经不爱他了。极度自恋的女人慈禧,其实被好色纵欲的丈夫只临幸过有数的几次,而每一次给她带来的并不是什么甜密的体验。咸丰与大多数帝王一样,在性爱中只考虑自己的欢娱,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慈禧的初次,甚至感觉到十分痛苦,虽然她咬着牙与咸丰帝颠鸾倒凤,心里却在盼着快些结束。自然,及至怀了皇子,她终于感受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皇妃的幸福,但那幸福是短暂的,就在她的肚子隆起的时候,她的男人——那个好色纵欲的皇帝在圆明园养了“四春”,都是缠小脚的汉族女子。 她的狠歹歹的心情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作为一个女人,自然希望丈夫的专宠。但是于咸丰来说,这根本就不可能。尽管后世传说纷纭,实际上的叶赫那拉氏虽然颇有姿色,却距离倾城倾国的标准差得远呢。她是见过四春中的“牡丹春”的,那的确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心里自叹弗如。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气愤,以至于她终于忍受不住,向丈夫提出劝告了,而他们之间的龉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 咸丰究竟有没有遗诏,早已不可考。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真实的:如果假以寿数,那么懿贵妃的最后命运很可能便是——冷宫。 纵欲的皇帝终于撒手人寰了,这为懿贵妃创造了一个问政的机会,也为她留下了一根救命稻草。之所以说是救命稻草,其实是指在以后漫长的近五十年中,这个姓叶赫那拉的女人把本来是纵欲好色的那个男人神化了,每逢她打熬不住的时候,她就跪在先皇帝的遗象前,向他倾诉。在她倾诉着的时候,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慢慢转变成为一个体贴温存、对她专宠的风流天子。人都是需要自欺的,一个自恋的年轻女人更加需要。在那些比死还难受的日子里,只有那根稻草、那个她心造的专情于她的男人幻影才能勉强给她一点支撑。 但就是这一点支撑,也在庚子回銮之后被打碎了,打碎它的,正是那个叫做珍妃的他他拉氏的女儿。 她不断在恶梦中梦见珍妃,每次梦见珍妃,都是她最后的憔悴不堪的样子。那个小女子在三所里被关了整整三年,仅通饮食而已。所以最后她出来的时候,瘦得只剩了一双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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