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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房客别这样~(出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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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地睁开眼的同时,翟默一把抄住她的腋下,猛地把她拎上来,冷静只觉身体一轻,额头不期然撞在他下巴上“唔!”她那声吃痛的低呼都没来得及冲出喉头,他已精准地寻找到了她的唇,用力扣下她的后颈,看她的眼睛,还有唇,狠狠攫住她,深吻。
    像在无声地控诉对她的不满,他用力到她都疼了,冷静在他的吸咬下吃痛地哼哼,他却乐在其中,翻身将她反制回下方。
    冷静挑着眉,迎视着这个摁着自己双肩的男人,带点挑衅。
    翟默在看她,她亦然。面前的男人,白炽灯的光勾勒出深刻的轮廓。他的目光出乎意料的冷淡。这是她唯一不满的。
    翟默慢条斯理地伸手扯掉这女人的皮筋,她的马尾辫瞬间散开,长发黑得比窗外的夜还要诡异,将她领口处露出的那一小片白皙肌肤衬得格外诱人。
    此情此景,令人更想毁掉她穿在身上的一切阻碍。
    冷静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猩红,不自觉地缩缩脖子,抬手护住自己,可惜晚了一步,他已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扣子瞬间崩开,散落在地。
    衣服领口被拉下大半,冷静来不及阻止,他的掌心已经罩住那方柔软,细细地碾。
    天花板上的灯有些晃眼,她被放置在设计桌上,赤着的肩胛就这样贴上材质细致的桌面,微凉。
    她躺着,他站着,吻一下她的唇之后,脸埋进一片温软之中,细细汲取。
    呼吸和心跳交缠在一起,有些痒,还有些酥,冷静无意识地哼了一声,闭上眼,努力尝试调试这些古怪的感觉,他却在这时抬起头来。
    她眉心蹙着,不时地润一润干燥的嘴唇,喉咙里压抑着某些无意识的哼哼。翟默不得不停顿片刻,仔仔细细地看她,任何一处都舍不得错过。
    “看来你真的不止A。”
    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听得冷静迷迷瞪瞪睁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低头,正对上他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别再穿这种卡通胸衣了,胸会越穿越小。”他的下巴搁在她胸口,微笑着继续。
    冷静一愣。
    翟默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带着剥茧的指尖掠过她的腰腹,探进她的仔裤。
    冷静的怒意瞬间被惊恐取代,□顾不上其他,赶紧推住他的双肩。
    翟默看她的眼睛,还有唇,渐渐敛去笑容。
    静止的几秒间,有他焦渴难耐的呼吸,也有她小心翼翼的微喘。
    她抵在他肩上的拳头如羽毛般在他心尖撩拨,翟默声音不由得低沉下去:“怎么了?”
    “关灯……”
    翟默瞥一眼远在门边的灯擎,眉心悄悄一皱。
    迟疑了一下,扭回头来,继续。
    也不知是因为灯光越发刺眼,还是因为他的目光越发贪婪,冷静只觉万分羞赧,扯紧领口坐起来:“去!关!灯!”
    回应她的,是他不管不顾贴过来的唇。
    翟默不再压抑自己,啄一下她的唇,探进她口中攻城略地,就如毒蛇吐的信子,危险但是灵活,他的心脏,隔着皮肤、血肉和骨骼,在她的耳膜上强有力地跳动。
    这女人的仔裤十分紧身,翟默脱得十分费力,冷静渐渐从方才的魂魄不齐中醒过神来,只见他汗水缓慢滑落,继而停在他尖锐的下颌上迟迟不肯滴下。
    她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凑上去,把他下巴上那滴水珠吮进嘴里。
    继续笑。
    “真有这么好笑?”
    “……”
    “还笑?”
    他还在与她的裤子作斗争,样子还真有点可怜。
    好不容易将它全副褪下,翟默抹一把汗,光亮的中心,是她。如初生婴儿,薄薄的皮肤,比铺在桌上的高档布料还要柔滑。
    他揉一下她隐秘的核心,冷静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忙不迭扣住他的手,却陡然失去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闯进禁区。
    她呼吸一窒,瞬间紧绷的像一张弓,他的手指停在她内部,不能移动。
    拧着眉头瞪他,他才不再那么野蛮,改而一点一点的徘徊,缓缓深入。
    即便如此,冷静仍止不住阵阵抽吸,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缩着脖子,要往后躲,却被他另一手托住后腰,跃入她的最底层。
    这女人张着嘴呼吸,如离开水的鱼儿,这回终于轮到他笑了。
    笑声在耳畔扩散扩散,冷静怒由心生,二话不说,抬脚就要往他不怀好意的脸上踹却被他捉住脚踝。
    扭伤的脚一经触碰,冷静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狠狠捶他:“我的脚!”
    翟默看一眼她肿得高高的脚踝,不禁松开对她的钳制,“很疼?”
    他揉着她的脚,态度认真,力道适中,冷静真当他是好心,等到他的手从脚踝慢慢向上,直至最后提起她的膝弯、冷静才惊觉不对。
    她这回倒是学乖了,抬起没受伤的那只脚踢他。
    正好踢在他的胸口。
    有点疼,忍着。翟默侧了侧身,以免鼻子中招,将她一条腿挂在肘弯上,压住她另一条腿,结识的身体挤进去。
    翟默吻着搁在他肘弯上的那条腿,细腻的肌肤,那样甜蜜的折磨一直从她的腿心延伸到脚踝,冷静胸前剧烈起伏,快要窒息时,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咳嗽声。
    抬眸,只见他脸色瞬间又青又白
    似乎,也许,大概,是因为他把她脚上的跌打药膏吃进嘴里了。
    请原谅在这种关键时刻二度笑场的冷小姐。
    “真不敢相信你这破技术竟然能讨到那些富婆的欢心。她们都是怎么看上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翟默脸色一沉。
    接着却是微微一笑。
    接着却是微微一笑。微微一笑。
    天花板上的灯有些晃眼,冷静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看这个男人如何逆着光,慢慢靠近自己:“欠债肉偿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做。不过你放心,包君满意。”
    包君满意……
    有些恶意上扬的尾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翟默蓦地将这女人拦腰折起,□滑入那方温软。
    冷静皱着眉,清晰无比地感受他一点一点的攻占。
    她的长发微微晃动,几乎是在配合他的节奏,翟默拨开她额前的发,要看她的眼睛。
    她瞳孔里有一抹蹿升的火苗,因他而灼烧,翟默不觉一笑,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下巴含在唇瓣中,一点一点地啃,勾起她的双手,将它们缠上自己颈后,箍住她的腰,狠狠向前。
    毫无征兆的一记狠撞令她瞬间一滞。翟默发出快慰的低喘,贴着她的颈侧,闭眼享受这一刻的紧缠。
    眼前大片大片的空白散开之后,映入冷静眼帘的是墙上的两道紧密相贴的影子男人的肩胛骨突出,就像正要发起进攻的豹,背肌拉成流线型,白的光,黑的影,像他们的身体一样纠缠,不分彼此。
    墙上挂着的、相框中的可可·香奈儿,正倨傲而性感地乜斜着他们。
    冷静心虚地回过头,看一眼还穿着黑色长裤的他,再看看他腰上夹着的自己的大腿,黑与白缠绕在一起她不禁伸手抚摸他的身体,手掌下的他壁垒分明,肌肉起伏。
    翟默突然捏住她作恶的手,看着她,再看看她手上戴着的钻石手链——猛地扯落它。
    手链飞出一道璀璨的曲线,那清脆的响声在冷静耳际一刮而过,很快消失在设计桌旁的垃圾篓中。
    她早已神智不清,丝毫不曾察觉,只知道在欲海中翻天覆地的,全是这个叫翟默的男人,这道欲望的漩涡直教人鬼迷心窍,直教人禁不住一次又一次悄悄打量他的眉眼,他的唇齿,和那微微滚动的喉结……
    翟默看着她在这亲密无间的桎梏中迷失自己,无声轻笑。
    突然间的一个狠刺,她连呼吸都窒住,身体不受控地、摇摇欲坠地抱着他,任由他搅乱一池的平波无澜。
    他那近在咫尺的脸,放肆的书写着欲望。
    他会在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的时候俯身吻她。
    冷静低头避开他有些需索无度的唇,额头点在他的肩上,气若游丝地说:“够了……”
    “……”
    “我说……够了。”
    冷静想要往上缩,却听见他闷哼一声,突然攫住她的腰身往下按。她一瞬间坐到最深处,冲喉而出的尖叫被他掌心捂住。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提着她的膝弯,逼她更多的容纳。
    翟默嗅着她的鼻息,强忍着肆意凌虐的冲动,听着她在自己掌下的呜咽,撞击得缓而重。
    她不得不伏在男人肩上喘息,在他的怀中曲起手脚,蜷成一团,只有那一处被撑到极致。
    翟默搂住她,继续深入。
    深入到那极致的温汩之中……
    冷静浑身酸疼地侧躺在设计桌上,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了,却在这时感觉到凉的薄的唇瓣贴在了自己后背上。
    她的背上一片霞红,翟默顺着那片霞红一路向上亲吻,轻地、若有似无地吮,她香甜的汗水,盈着他的口。
    冷静眼都懒得睁,反手一巴掌拍开他额头:“我明天要去看内科、外科、皮肤科、妇科,你又倒欠我一大笔钱了。”
    “没事,我不介意多肉偿几次。”
    冷静欲哭无泪。
    “嚯”地扯过布料,直接从脚底拉到头顶。
    几小时欲生欲死的补眠之后
    冷静“嚯”地睁开眼。
    没开灯,周围昏暗一片。
    她笑了下,原来自己是做了个香艳的真实至极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仿佛都感觉到双腿之间的肿痛。
    她看着天花板,手在床周围摸着。被单的触感有些怪,床也有些硬——她不由得顿住。
    三秒之后,冷静猛地坐起,哗啦一下掀开被子。
    很好,她浑身光溜溜的。
    拿在她手上的,也不是被子,而是半成品布料。国王尺寸的设计桌的另一边,是熟睡中的小白脸。
    思绪翻江倒海地回到她脑中,冷静双手捧着脸。
    她后悔了。
    和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出海”,这不要紧;她是他的房东兼债主,这也不要紧;在这连床都没有的设计室里、在一地的半成品布料上、在她偶像可可·香奈儿的照片面前这非常非常非常要紧!
    想到这里,顿时一股寒意袭来,黑暗之中冷静偏头看一眼身旁:男人趴着睡,被子只遮到腰部,整个背坦露在外,刚才极致的纠缠中,他的背肌拉成性感的流线型冷静及时打住邪念,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这种欠债肉偿的行为,是非常非常非常错误的!
    翟默醒过来。
    一时辨不清日夜。
    慢慢回想起自己昨晚是关了灯的,这才领悟办公室里如此光亮,是因为此刻已是白天。
    眯着眼看向身旁
    没有人。翟默瞬间清醒过来,刚坐起就听到办公室外的声音:“早啊,Linda!”
    外边有人在互道早安,翟默心里蓦地“咯噔”一声。
    有些僵硬地转头望向挂着百叶帘的落地窗,透过百叶帘的缝隙中,似乎能看见外头的格子间里、一派晨间特有的充满活力的的场景又有女声传来:“对了,Linda,去把昨天的样品布料拿来我看看。就在朱设计师办公室里。”
    另一人回答:“好嘞!”
    紧接着就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并逐渐靠近办公室。历来反应迅速的翟默此时却生生慢了半拍,直到这时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翻遍桌上的布料找自己的衣服。
    找不到……
    不仅衣服找不到,他的长裤也被人扒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把他的衣物统统拿走,只留一条底裤。
    翟默瞬间僵在原地。
    
    19
    
    凌晨4点到家,冷静一直睡到9点。被窗外直射进来的艳阳逼得睁开眼时,还有些不适应。
    眯眼瞧瞧乱得可以的卧室,目光一一扫过地上躺着的衣服,床尾挂着的浴巾,床头柜上倒着的空水杯,和水杯旁那两粒避孕药。
    越想越后悔。
    门铃响了N久,坐在床头发呆半晌的冷静这才听到,按按抽痛的太阳穴,趿上拖鞋,随便从衣柜里扯了件衬衫套上,下楼开门。
    门一拉开就看到翟默的脸。
    冷静一惊,条件反射地甩上门——房门关上的前一秒被他抬手格住。
    他脸色铁青,这前所未有的模样看得冷静肝直颤,“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
    冷静垂眼偷瞄他身上的衣服,黑色衬衣,烟灰色西裤,线条流畅,俊朗修长。衣服下头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冷静逼自己不去想。“你……怎么回来的?”
    “你,说,呢?”
    翟默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反问。
    一看到这女人事不关己、没心没肺的模样,翟默就不禁回想起自己当时翻到窗台外的场景,那高度,那风势,那姿态,还有他披在身上的那块布,丝毫不逊于内裤外穿的超人。
    迎风凌乱间,他唯一能庆幸的是这女人曾带他来过一次设计室,他也曾趁着清洁工打扫格子间的空档参观了各个房间,那一刻,他站在窗外的蓄水台上,记忆力强悍的大脑开始回忆设计室的格局,凭着依稀的印象,沿着不足40码宽的蓄水台、背脊紧贴窗面,步履维艰地朝成衣间方向挪去。
    当时,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对面的写字楼,竟撞见两个女人惊诧无比的目光。她们的脸死死贴着窗户,鼻尖几乎被玻璃压平,翟默几乎能猜到她们在惊呼什么:“看!内裤男!”
    
    21
    
    门一开,翟默就迫不及待的走出去。不出半秒,脚步生生僵住。
    同样僵住的,还有电梯门外的冷静……
    翟默僵住——那个背对他而站、正在等对面电梯的女人不正是……
    冷静僵住——电梯一到,周围的乘客就一股脑儿涌了进去,她最后一个进,一只脚刚踩进电梯,耳边就响起了电梯超载的“滴滴”声。
    瞬间,所有人齐刷刷地盯向她,仿佛她一个人的重量就能压塌一座电梯那般十恶不赦,眼神之凌厉,硬是把冷静一步步逼出了电梯。
    只能等下一趟了……
    这边厢,翟默很快回过神来,看一眼那女人无知无觉的背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马瞅准一条开溜的小径,拔腿就跑可惜转眼就被韩千千再度缠上:“你能有什么急事啊?下次再谈?下次你又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嘘!”
    “嘘什么嘘,翟……唔!”
    翟默终于把这狮子吼女王的嘴给捂严实了,揪着的心刚有所放松,可怕事情的就来了这高级写字楼里怎么会有这么精彩的争吵?听见动静的冷静带着疑惑,循声往后看。
    那一瞬间,翟默怔得连呼吸都滞住了。
    三分之一秒的惊魂不定。
    三分之一秒的手足无措。
    三分之一秒的计从心来。
    一秒钟后,冷静回过头来,一怔
    对面站着个男人,正冲她微笑。
    对面站着的这个男人,正是翟默。
    二分之一秒的呆立当场。
    二分之一秒的不敢置信。
    冷静的神智被他的突然出现打的七零八落,完全没有发现翟默身后缓缓合上的电梯门里,有一位刚被推进电梯、正透过电梯门中间那最后一点缝隙怨念地看着翟默的年轻女人。
    冷静直愣愣地看着他:“你……”
    翟默微笑着走近,不快,也不犹豫,像踏在她心上似的,一步一个脚印,他的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冷静一时之间陷在他的目光里,完全没发现他突然轻巧地拿过旁人手中那束鲜花翟默前一刻已经瞅准了斜前方那个抱着一大束鲜花的年轻男人,看对方身上的制服,似乎是附近花店的送花小弟。
    正焦急地等着电梯的送花小弟莫名其妙被夺了花,他立刻眉眼一横,瞪向面前的小偷:“喂!你……”话没说完,手里就塞被进几张纸币,送花小弟低头一瞧,彻底忘吱声了。
    夹在花茎间的祝福卡片连同钞票一起被韩叙塞回了送花小弟的手中,鲜花则被他直送到这女人眼前:“Surprise!  ”
    勿忘我簇拥下的白玫瑰,以粉、紫双层卷边花纸包装,配蝴蝶结束扎,圆形的一捧,精致可爱没有女人能拒绝这样的惊喜,嘴硬的冷小姐也不能,嘴里说着:“你不是应该正等着我回去验明正身的吗?”嘴角却咧开,再咧开,笑容再怎么也藏不住。
    “我刚才还以为你已经走了,这花差一点就白买了,幸好你又回来了,”某人得寸进尺,没脸没皮地贴过来,“别太感动哦。”
    冷静用指腹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洁白的花瓣,又低头嗅一嗅花香,简直是爱不释手,然而即便如此,仍旧是嘴上一句好话都没有:“你欠我的债还没还完呢,哪还有闲钱买花?”
    翟默真想捏捏她的脸,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道貌岸然?让人无语只余又有点心痒痒的想要欺凌,“你就别装了,明明就很喜欢。”
    这女人看着那束花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从没享受过这待遇的翟默都有些嫉妒了。
    原本期待着她抬头回视他的时候,还能保持这般柔情蜜意,可惜啊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么适合温存的时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的柔光转瞬即逝,抬头看了翟默一眼,没给他一个吻就算了,还直接把花推还到他怀里。
    “我刚光顾着跟你打电话,合同都落在会议室里忘带走了,在这儿等我,我马上下来。”
    说着,闪身就进了另一趟刚停在一楼的电梯。
    浪漫氛围瞬间消散,如今和翟默面对面的,只有那冷冰冰的电梯门,他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像极了一个被女人拒绝了的可怜男人。
    送花小弟还没走,看一眼翟默,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离开之前不忘拍拍翟默的肩:“兄弟,节哀。”
    这送花小弟叹什么气?该叹气的是他——可惜翟默没时间叹气,他甚至也没时间解释,刚解释“她只是上去拿样东西,不是拒绝我。再说了,我这根本就不是在求爱。”这么一句,偏头一看,那送花小弟早就走得没了人影。
    郁闷至极的翟默告诉自己,不要紧,这让人憋屈的小插曲很快就会过去,待会儿那女人就会挽着他,抱着玫瑰去吃大餐……
    心情好的时候,就连接到韩千千的电话,他说狠话也能说得那么温柔:“我待会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你真要坏我好事的话,我很可能在阿姨的生日趴上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又一不小心酒后吐真言,把你还在和那个40岁的老处。男见面的事儿说出来。”
    “滚!他明明只有39岁半!”
    “哦?是么?那你介不介意我到时候把他弄去阿姨的生日趴?顺便再告诉阿姨,我只不过是个冒牌货,他才是你的真命天子?不知道你的那位39岁半的处。男先生有没有勇气喊出那声‘丈母娘’。”
    “……”
    “……”
    韩千千“啪”地就把电话挂了。听着盲音,翟默微微笑。
    心情大好的翟默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好心情竟然会在接下来那一分一秒的等待中渐渐被耗得一干二净翟默在电梯口外徘徊了N轮,手表看了N次,终于在第N+1次看表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分钟。
    帅哥与鲜花就这么被晾在一楼,一晾就是十分钟,帅哥可忍,鲜花不可忍,一个电话催过去,盲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不说,这边厢,翟先生等得凄凄惨惨戚戚,那边却是热闹非凡,就像在办公室里开party。
    一问之下,果然:“他们请了餐厅中午来公司办自助餐,同事们都在,总监让我留下来,和同事们相处相处,顺便熟悉下环境。”
    “我重要还是你同事重要?”
    “同事。”
    …_…#“是你先约我的。”
    “工作重要嘛。”
    …_…##“你这是第几次放我鸽子?”
    “第一次。”
    …_…###“第——二——次!”
    “大不了我今晚做菜给你吃,当赔不是咯!”
    这语气好,勉强里带点撒娇,骄傲里又带点小闷骚,翟默想了想^v^“好啊。”
    翟默挂了电话,抱着玫瑰往大堂走,行到中途却又蓦地停下脚步,并非因为周围人频频投来的探究目光惹怒了他,而是他突然想到,既然已经争取到了吃这女人亲手做的饭菜的福利,当然是越快享受到越好,他可等不及晚上。
    五分钟后
    饿着肚子、灰溜溜地在停车场里找车的冷静,第一眼看见了自己那辆小黄车;第二眼看见了那个倚着引擎盖凹造型的某人。
    某人也看见了她,微微笑。
    “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还在这儿?”冷静讷讷地看着这个无处不在的男人。
    翟默顺手接过她的包,“你不是在和同事吃自助餐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嘴上惊奇,表情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
    “别提了,我们大老板真是说晴就是雨,听说这次自助餐是他前几天订好的,说是慰劳大家,结果刚才突然来电话,让几个总监立刻赶去见首席设计师,从酒店运来的食物又全给运了回去,人也走光了,还吃什么吃?哎……”
    翟默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精英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怪癖或者性格缺陷的。走!回家吃饭去!”
    “还是找家饭店吃吧。”
    冷静现在只想瘫在某个角落等待发霉。
    虽然午餐没吃到,但她好歹是有机会和同事们在餐会开始前聊了一聊,就是这让人兴奋的同行聚会,竟然能让人无比受挫她在所有助理设计师里是资历最浅的。
    只有她是从学医转到学设计的,其他人都是学院派,其中更不乏国际知名设计院校出身。
    除了她,所有人起码有一项国际赛事奖项在身,起码在三个奢侈品牌公司历练过郁闷只能自己吞,小白脸哪懂她的苦?
    果然,他关心的事无非只是:“还说你老板说晴就是雨,你不也是主意一会儿一个变?说好回家做给我吃的。”
    “……”
    “干嘛这么看着我?”这女人看出破绽了?翟默从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读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郁闷的时候,逗逗面前这只大型萌物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冷静这么琢磨着,顿时觉得自己的活力回来了一些,继续眯着眼上下打量他,半晌“你当初绝对入错行了。”她煞有其事地、自顾自点着头说。
    “哈?”
    “你的口才真不是盖的。我真替你可惜,明明是块做律师的材料,却无故沦落进了风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当初的一念之差,这个世界就这样少了一位诡辩律师,可惜啊可惜。”她夸张地长吁短叹着。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那么聪明,我是夸还是损,你会听不出来?自己揣摩吧。”冷静装模作样地拍拍他的肩,一矮身就钻进了车里。
    见他站那儿不动,又探出个脑袋:“再不上车我就一个人走咯!”
    翟默彻底败给她了。
    一个小时后,翟默发现自己错了,他真正彻底败给她的时刻,应该是现在她在厨房切鱼。
    戴着黑超墨镜切鱼。
    “现在做菜都流行这造型?”
    “你落伍的很啊你!城乡结合部出来的吧,现在的大厨都流行这造型,时尚!懂不懂?”
    这姑娘忽悠人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翟默站在她身后看了好半天,依旧没看出门道,心念一动,悄悄走近,她低头切菜,菜刀在砧板上剁得异常认真,完全忽略了他的一举一动,突然!翟默的手从后方绕过来,一把扯掉她的墨镜。
    冷静始料不及,目光一下子就钉在了那血红的砧板上。翟默手脚特别利索,立马就逃到几米远,采取防御姿态,背对着她,翻来覆去的研究这副刚夺到手的墨镜:“到底什么玄机?”
    手里的墨镜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令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身后那女人竟然没有抓狂,且不说抓狂与否,她甚至连半声都没吭。
    奇哉怪哉,翟默回头看,顿时被惊着了。一个箭步冲回去,扶起瘫坐在地的冷静:“喂?喂?”
    她恨恨地抬眸看他,嘴唇颤啊颤的,声音像蚊鸣,翟默凑近了听,才好不容易听清她在说什么“妈的!老娘晕血啊……”
    翟默不知死活的抢夺墨镜的后果是,冷小姐躺在卧室大床上休养生息,一厨房的烂摊子则全摊在了他头上。
    也不知过了过久,翟默端着热腾腾的菜上楼,直送到她床前。
    菜色卖相佳、口味好,特别是这鱼,辣而不燥,滑而不腥,鲜得她这位食客味蕾都快要融化了。手艺又有长进了嘛——冷静正准备夸他,突然顿住。
    “不好吃?”见这女人刚才还一副享受的表情,现在却忽的皱起眉头来,翟默不禁凑过来,也夹了一筷子。
    “我们买的明明是草鱼,怎么换到这儿就变成鲢鱼了?”冷静索性把鱼头夹起来,仔细瞅瞅。
    “你刚刚被血一吓,吓糊涂了吧?我们买的就是鲢鱼啊。”
    睁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像翟先生这样,真诚、无害、笃定的表情,看得冷静一愣一愣的,最后甚至恍悟了似的“哦……”了一声。
    翟默暗自喘口气,调头往外走:“你先吃着,我去看看电饭煲里的米熟了没有。”急吼吼地下楼,就为尽快处理掉饭店的外卖袋子。
    他走了,卧室里便留冷静一人,尴尬异常地坐在床头。晕血,丢人!记性突然变差,丢人至极!她完美无缺的形象啊……懊恼地只能拿起一个枕头拼命得抡向另一个枕头:“这都能记错?这都能记错?”
    抡得手都酸了,正好吃菜补充□力,菜色确实美味,但就油盐味精放得比较多这一点来说,还真有点像是饭店做菜的风格,没有米饭就着吃,越吃越咸,小白脸又迟迟没回,冷静晃一晃还有些晕乎的脑袋,趿上拖鞋,下楼去催米饭。
    厨房里有人在讲电话,冷静心心念念的都是香喷喷的白米饭,没怎么注意听,准备直接过去盛饭。
    耳边讲电话的声音一直没停过,冷静走了一步,两步——停住。
    她没听错?
    那确实是的小白脸声音?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小白脸会说这种话?
    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谁在用他的声音说着:“只是一点小矛盾而已,那丫头也不是第一回跟我这样闹别扭了,阿姨你别担心。”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怪我没让着她。”
    “我想拼搏几年再结婚,这样也可以给千千更好的生活保障,让千千安心做翟夫人。”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冷静呆立在厨房外,耳边那徐缓温和又谦逊的声音持续的响起,她的思绪却似乎渐渐有些飘远,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难道她真的晕血晕糊涂了?竟然能出现这么具有真实感的幻听……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我来高歌一曲:掌声在哪里呀鲜花在哪里?
    日更的作者终于有勇气炸霸王浮水咯!
    炸!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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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默结束通话,手机揣回兜里,盛了一大钵米饭,另一手端着碗炖猪手。往厨房外走,刚过拐角,余光突然瞥见角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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