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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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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的梨花带泪而感动,还是他对于我这种突然的攻势毫无防备,还是这一刻他对我的需要,就如我需要他一样无法抑制。但是无论原因是什么,随着象征放弃的低吼,他的唇开始回应我的吻。 
我们在梦中断的地方,继续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但依旧保持一动不动,让呼吸保持均匀。我害怕睁开眼睛。 
我就枕在Edward的胸口,但是他静止不动,手臂也没有搂着我。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不敢承认我已经醒了,不敢面对他的愤怒,不管他今天准备朝谁发火。 
我眯缝着眼偷偷看去。他正枕在自己的手上,瞪着深色的天花板出神。我用手肘支起身体,这样可以更完全地看到他的脸。神情柔和但是没有表情。 
“我又制造了多少麻烦?”我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一大堆,”他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着我。 
我放心地舒了口气。“对不起,”我说。“我不是故意……额,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没来由的泪水和令人窒息的悲痛,我摇了摇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我想我不能——但是我多少也以某种方式告诉了你。”我紧张得笑了笑。 
“哦,”他先张大了眼睛,随后又眨了一下。“很有趣。” 
“这是一个美梦,”我自言自语。他没做评价,所以过了几秒钟我开口问到,“我被原谅了吗?” 
“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坐起来,打算做个自我检查——至少没有羽毛。但是这个动作伴随着一阵奇怪的目眩,我晕晕乎乎又摔回枕头里。 
“Whoa……头痛。” 
他怀抱着我。“你睡了好久呢,12个钟头。” 
“12小时?”太奇怪了。 
我说话的时候顺便草草检查了一下,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看上去不错,手臂上的瘀青都是一个星期前的,正在变黄。我又尝试伸展身体,感觉良好,事实上相当好。 
“都检查清楚了?” 
我怯懦地点点头。“所有的枕头都平安无事。” 
“不幸的是,对你的睡衣(黑色蕾丝那件)我不能说同样的话。”他朝床脚方向点头示意,几截零碎的黑色蕾丝散落在丝绸床罩上。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说。“我还挺喜欢那件的。” 
“我也是。” 
“还有其他伤亡吗?”我羞怯地问。 
“我还得赔给Esme一个新的床头板,”他快速撇了眼肩后,自首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吃惊地看到左侧的床头板已经很明显的被掰去一大块。 
“Hmm。”我皱皱眉。“我怎么没听到声音呢。” 
“当你全神贯注在其他事情上时,就完全不会注意到呢。” 
“我只是有一点点集中注意力啦,”我还是承认了,脸色绛红。 
他摸着我快烧起来的脸,轻叹说。“我会非常怀念这个的。” 
我注视着他的脸,试图探寻一点点我所害怕的发怒或者懊恼的痕迹。他平静地看着我,冷静的表情之外读不出任何内容。 
“你感觉怎么样?” 
他笑而不答。 
“干嘛?”我坚持要他回答。 
“你看上去充满了负罪感——好像你刚犯下某桩罪行。” 
“我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小声嘀咕。 
“你引诱的丈夫本就完全自愿,所以死罪可免。”他明显在戏弄我。 
我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引诱这个词意味着一定程度的预谋。” 
“也许我们改换个更恰当的词。”他赞同地说。 
“你不生气?” 
他委婉地笑笑。“我不生气。” 
“为什么不?” 
“额……”他停顿了一下。“我没有伤害到你,一根汗毛也没有。无论是控制自我还是疏导过度的力量方面,这次都容易多了。”他再次望了一眼被毁坏的床头板。“也许是因为我更加清楚会发生什么。” 
希望的笑容在我脸上绽放。“我告诉过你要多练习。”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的胃又开始咆哮,他笑了起来。“又到了人类的早餐时间了?” 
“帮帮忙吧,”我说着翻身下床。但是我的动作太快了,不得不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以保持平衡。他在我一头撞到梳妆台前接住了我。 
“你还好吧?” 
“如果我的后半辈子人生还是没办法获得一个良好的平衡感的话,我会要求退货的。”  
 这天早晨我自己下厨了,煎了些鸡蛋——我太饿了以至于都不高兴做得精致点。没等上几分钟就失去耐心地把它们盛到了盘子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吃太阳蛋了?”他问我。 
“从现在开始。” 
“你知不知道你光上个礼拜就吃掉了多少鸡蛋?”他从水槽下面拖出一个垃圾桶,里面装满了空的蓝色包装盒。 
“奇怪啊,”我又囫囵吞了一大口,然后说。“这个地方让我的胃口有些反常。”还有我的梦境,和我那本就勉强得可以的平衡感。“但是我还是喜欢这里,虽然我们大概马上就要离开,我们还要赶着去达特茅斯不是吗?哇哦,我猜我们还要找一处住所并安顿下来。” 
他在我旁边坐下。“你现在可以抛开那些大学的借口了——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而且我们本就不同意这样一个交易,所以没有任何附加义务了。” 
我忿忿不平地说。“这不是借口,Edward。我才不会像某人,花费自己的自由时间来想些阴谋诡计。今天该干些什么来消磨Bella呢?”我拙劣地模仿着他的语气。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悔意。 
“我是真的想多一些时间作为人类。”我前倾伸手抚上他裸露的胸膛。“我还没有体会够呢。”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就为了这个?”抓住我正在往他腹部探去的手。“做爱就是全部的关键吗?”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有想到呢?”他自嘲说。“我本可以用这个条件来使自己避免过去众多的争论。”(哭,你终于开窍了啊~)  
我笑着说。“是啊,也许吧。” 
“你就是这样一个性情中人。”他再次发表了这样一番言论。 
“我知道。” 
他的嘴角向上翘起。“我们会去达特茅斯?真的吗?” 
“我第一个学期可能会挂科。” 
“我可以做你的家教,”笑容更灿烂了些。“你会爱上大学的。” 
“你觉得我们这么晚去还能找到公寓吗?” 
他故意装得愁眉苦脸,充满歉疚地说。“嗯,我们怎么说呢,已经在那里有一处房子了,你知道的,以防万一嘛。” 
“你买了一幢房子了?” 
“不动产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我挑挑眉毛,决定放过他。“这样说的话,我们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我准备再看看能不能把你那辆‘之前’的车保留得久一点……” 
“对哦,上帝保佑我不会被坦克袭击。” 
他咯咯地笑了。 
“我们还能呆多久?”我问他。 
“我们算准时间的话,还有几周吧,如果你想住下去的话。然后我们先回去看望Charlie,再动身去新罕布什尔州。我们可以和Renee一起过圣诞节……” 
他的话语为我描绘了一幅唾手可得的美好画卷,每个人都在其中,其乐融融。Jacob的抽屉已经差不多被遗忘了,只留下了小小的困扰。我修改我的话,几乎每个人都完满了。 
这个选择并没有让事情变得简单。我既然发现作为人类有那么多好处,就意味着我的计划会被搁浅。18岁还是19岁,19岁还是20岁……有什么关系呢?一年之内我不可能会有太大的变化的。作为一名人类和Edward生活在一起……这个选择正每一天变得微妙起来。 
“几个星期,”我同意他的说法。借于时间似乎永远不够用,我补充说,“我正在想——你知道我之前说过的练习是什么,哦?” 
他笑了起来。“你能不能打住那个想法?我听见有船过来的声音。清洁工们一定已经到了。” 
他只是希望我打住,也就是说他不会再为我们的练习制造麻烦咯?我笑了。 
“让我先跟Gustavo解释下白色房间内的一团混乱,然后我们就出去。在岛的南部丛林里有个地方……” 
“我不想出去,不想又一整天徒步穿越岛屿。我想待在这里看看电影。” 
他抿紧了嘴,尽量不去取笑我的小性子。“好吧,随便你想干什么。我去开门的时候你干嘛不先挑一部呢?” 
“我还没听到敲门声呢。” 
他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仅仅过了半秒钟,门口就响起一声微弱、怯生生的叩门声。他咧嘴一笑,转身想门廊走去。 
我慢悠悠地向大屏幕电视下面的柜子踱去,开始检索电影片名。犹豫着该从哪部开始看好呢,他们家的DVD碟片比租赁店里的还要多。 
我听到Edward低沉,天鹅绒质感的声音响起,操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一路回到了大厅。另一个人类的声音响起,同样的语言,但是听上去更为刺耳。 
Edward领他们进到房间,一路上朝厨房指了指。他后面跟着两个极其矮小,皮肤黝黑的巴西人。其中一个是位壮实的男性,另一个是位较小的女性,两人脸上都布满了皱纹。Edward冲我做了个手势,并露出自豪的笑容,我则听见自己的名字和一长串不熟悉的单词混杂在一起。我一想到他们就快要到白色房间,看到那一天世界的羽毛时,还是不自觉地一阵脸红。那个矮小的男人冲我礼貌地笑了笑。 
但是那个咖啡色皮肤的小个子女人并没有笑。她投向我的眼神中很大比例是一种惊恐,还掺杂着震惊、担心的情感。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前,Edward提醒他们跟着他去那个鸡窝,随后他们就离开了。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一个人了。他迅速走到我身边,手臂环绕着我。 
“她怎么了?”我想起了她那惊恐的表情,于是急切地小声询问。 
他耸耸肩,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Kaure有部分图库那印第安血统。她比大部分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人更迷信,或者你可以称之为更警惕。她在怀疑我的身份,差不多就这类事情。” 
他听上去并不担心。“他们在这里有自己的传说。他们认为Libishomen是一种专门吸食美貌女子鲜血的魔鬼。”他故意朝我看了一眼。 
只限美貌女子?好吧,我喜欢这样的恭维。 
“她看起来吓坏了。”我说。 
“她确实如此——但是大部分她是在担心你。” 
“我?” 
“她害怕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儿,单独的。”他腹黑地坏笑了一下,接着看向那一墙的电影。“好了,为什么你不选部适合我们两个人观看的电影呢?这是人类应该做的事。” 
“是啊,我相信看电影可以帮助她确信你是人类。”我笑着将双臂牢牢地环上他的颈部,踮起脚,伸长脖子。他稍稍屈膝,让我可以吻到他,然后他箍紧了绕在我身上的手,将我离地抱起,这样他就不必一直弯着身子了。 
“电影,电影,”我不断呢喃着,任由他的双唇向下移到了我的喉咙,我的手指插入了他棕色的头发中纠缠起来。 
突然我听见有人大口吸气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唐突地将我放了下来。Kaure就这样站着,僵在了大厅,她黑色头发里还沾着羽毛,手里提着一大袋羽毛,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瞪着我,眼珠都快要爆出眼眶了,而我只有红着脸看向地面。等她终于平复过来,她开始含混不清地念叨起些什么,即使是我不熟悉的外语,也可以清楚地知道她在道歉。Edward用微笑回应,并用一种友好的语调回答了她。她黑色的眼睛看向别处,接着穿过了大厅。 
“她正在想,我对她的想法是怎么想的,是吗?”我小声嘟哝。 
他笑话了我那绕口令般的句子。“是的。” 
“这部吧,”我说着随意点了部片子并抽了出来。“放这部吧,我们可以假装我们在看。” 
这是一部古早的歌舞片,封面上满是笑脸和蓬松的裙摆。 
“非常有蜜月气氛,” Edward肯定了这部片子。 
当屏幕上的演员们活泼地随着开场音乐跳起舞来时,我我懒洋洋地陷入沙发,蜷缩在Edward的怀抱里。 
“我们要现在就搬回那间白色的房间吗?”我随口问到。 
“我不知道……别的房间的床头板都已经被我弄坏到不可修复了……如果我们把损毁集中在一间屋子里,Esme有可能哪天还是允许让我们回去的。” 
我大大地笑了起来。“也就说会有更多地损毁咯?” 
他看见我的反应笑了笑。“我认为如果我们有计划地去做这件事,应该还是安全的。总好过我等着你来一个突然袭击。” 
“只是时间问题,”我随声附和,但是我的脉搏却让静脉曲张加速。 
“你是不是心脏有什么问题?”(多单纯一孩子啊~~~) 
“不,我健壮得像头牛。”我顿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去破坏现场做个调查啊?” 
“也许更礼貌地做法是等到我们单独两人了再说。你可能不会注意到我将家具撕成碎片,但是他们可能会被吓坏的。” 
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了其他房间还有人在。“有道理,真讨厌!” 
我不耐烦地等着两人结束清扫工作,并试图将注意力投向屏幕上那一尘不变的欢乐画面,Gustavo和Kaure悄悄地穿过屋子准备离开时,我开始觉得睡意浓浓——虽然根据Edward的说法,我已经睡了大半天了——粗哑刺耳的嗓音倒是让我睡意全无。Edward坐了起来,仍然贴身搂着我,用流利的葡萄牙语回答了Gustavo。Gustavo点了点头,随后安静地走向了前门。 
“他们结束了。” Edward告诉我。 
“这就意味着现在我们已经单独在一起了?” 
“何不先吃个午饭?”他建议说。 
我咬着嘴唇,进退两难。我已经饿扁了。 
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拉起我的手领我到了厨房。他太了解我的表情了,所以不难读出我的心思。 
“再这样下去就太没有节制了。”当我终于喂饱自己后发出了如上抱怨。 
“今天下午你想不想和海豚一起游个泳——来消耗卡路里?”他问说。 
“也许晚些吧。我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消耗卡路里。” 
“是什么?” 
“恩,反正还有很多床头板剩下……” 
但是我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得把我拉进他的怀中,抱着我以非常人的速度走向蓝色的房间,一路上我们的双唇无声地摩挲着。  

7章。 意外 
黑色的阴影穿过弥漫的白色浓雾向我逼近。我看到他们暗红色的眼睛因为渴求而闪烁着光芒,杀人的渴求。咧开的嘴唇露出尖利,粘湿的牙齿—— 一些在咆哮,一些则在微笑。 
我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呜咽,但是我却无法转身去面对他。虽然绝望之中我知道他是安全的,但是现在却一刻也容不得我分心。 
他们幽灵般地靠得更近了,黑色的长袍因为移动而微微摆动。骨灰色的手弯曲成爪状。他们开始兵分几路,从各个角度向我们靠拢。我们被包围了,我们会死去。 
突然,就像火焰中迸出的一道光亮,整个画面都不同了。虽然什么都没改变——Volturi一族仍然蹑手蹑脚地向我们靠近,随时准备扑杀。不同的只是我看这幅场景的心态。转瞬间,我渴望它。我反过来想要扑向他们,我弓身前进,惊恐变成了杀戮的欲望。扬起笑容,露出牙齿,发出嘶吼。 
我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被梦所惊醒。 
房间漆黑一片,像蒸笼一样热。鬓角的头发因为汗水都乱蓬蓬地粘在了一起,并顺着脖子往下淌。 
我在温暖的毯子中摸索,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Edward?”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指尖摸到了某样平坦、光滑、钞票大小的东西。是一张对折了的纸。我拿起这张便条,走到房间另一端打开电灯开关。 
便条的反面写着至Cullen太太。 
“我希望你不会醒过来,并注意到我不在身边。但是如果你醒了的话,我会很快回来的。我只是去本岛狩个猎。再回去睡一会儿吧,再次醒来时我一定已经回来了。我爱你。” 
我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在这差不多两个星期了。我预计到他早晚得离开,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时间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永远都在一个完美的静态中。 
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现在已经清醒了大半,虽然梳妆台上的时钟告诉我才刚过了午夜一点。我知道在如此湿热的环境下我是不可能睡得着的。更别提,如果我一闭上眼睛,那些鬼祟的黑影又会重返我的脑海。 
我干脆起床在漆黑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没有Edward在这儿,这栋房子看起来是那么大,那么空。那么的不同。 
我最后来到了厨房,想着可口的食物也许是我这个时候所需要的。 
我把冰箱兜底翻了一遍,找到了做炸鸡的所有原料。油炸鸡时所冒出的热气和嘶嘶作响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美妙和动听。它填满了寂静的空洞,让我觉得放松了许多。 
炸鸡香气诱人,我直接就在烤盘里吃了起来,还不小心烫着了舌头。等咬了五、六口之后,才能够入口品尝味道。才咀嚼了两口。Ugh…肯定坏了。我立刻跳起来将嘴里的东西吐到了水槽里。突然间,油炸鸡的气味让人反胃。我把食物连盘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推开窗户消散气味。凉爽的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感觉好些了。 
我感觉浑身乏力,但是却不想回到那间闷热的房间。所以我打开了影音室中更多的窗户,然后躺在了窗下的躺椅上。我开始播放我们不久之前才看过的同一部电影,伴着节奏轻快的开场曲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差不多都已经当空照了,但是让我醒过来的并不是光线。我被冰凉的手臂怀抱着,紧紧地贴着他。与此同时,胃里一阵绞痛,像极了被一拳击中内脏后的后遗症。 
“我很抱歉,” Edward边念叨着边用凉凉 的手抚过我汗津津的额头。“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没有想到我走了之后你会有多热。下次我再出去之前,会记得先装个空调的。” 
我无法集中精神去听他讲了什么。“打断一下!” 我喘了口粗气,从他怀里挣脱。 
他机械地松开了手。“Bella?” 
我手捂住嘴巴,一口气冲进了浴室。我感觉糟透了,甚至头一次不管在一旁的Edward,不顾形象地趴在马桶上大口吐了起来。 
“Bella?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办法回答。他焦急地扶着我,细心地帮我把脸上的头发拨开,等到我能够再次顺利呼吸为止。 
“该死的变质鸡肉,”我抱怨道。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很好,”我气喘吁吁地回答。“只是食物中毒。你不应该看见这些的。走开。” 
“做不到,Bella。” 
“走开,”我再次冲他吼道,挣扎着站起来准备漱漱口。他温柔地扶我起来,无视我对他无力地推搡。  
 等我清理干净口腔后,他又搀着我走到床边,用手臂支着我小心地坐下。 
“食物中毒?” 
“是啊,”我开始埋怨起来。“昨晚我做了些鸡肉。尝起来不好吃,所以我扔掉了。但是我一开始还是咬了几口。” 
他冰凉的手贴上我的额头,感觉舒服极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恶心感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现在已感觉和平常的早晨没有区别了。“很正常。老实说,有些饿。” 
他给了我一大杯水,然后花了一个钟头替我煎了些鸡蛋。除了感觉有些累之外,那天昨天半夜起床造成的,其他一切正常。他打开了CNN频道——我们身处世外桃源,就算第三次世界战争爆发我们也不会知道——我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膝上昏昏欲睡。 
我对于新闻感到了无聊,于是折过身子想去吻他。就像今天早晨一样,我一动就有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向我的胃袭来。我立刻向后一仰,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我知道这次来不及跑进浴室了,于是冲向厨房的水槽。 
他第二次帮我拨开头发。 
“也许我们应该回里约热内卢去看医生,”在后来漱口时,他担忧地建议我。 
我摇摇头,回到了大厅。看医生意味着打针。“我刷完牙就会没事了。” 
当嘴里感觉好一点了,我在旅行箱里翻找起Alice替我打包的急救药包来。里面装满了人类的药片,比如绷带和止痛片,我的目标就是——碱式水杨酸铋(胃药)。我也许应该治好胃病让Edward也放心下来。 
但是在我找到胃药之前,我不小心看到了另一样Alice替我打包在里面的东西。我拿起那个蓝色的小盒子,盯着它看了很长时间,一时间忘了其他事情。 
接着我开始在脑海中数起数来。一遍,两遍,再算一遍。 
一阵敲门声让才我回过神来;小盒子跌落回箱子里。 
“你还好吗?”Edward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是,也不是,”我的声音像是被人勒住脖子后发出来的。 
“Bella?我能进来吗?”他担心地踌躇着。 
“好……好吧?” 
他进来查看我的状态——我两腿交叉坐在地上,旁边就是旅行箱,面无表情,神色空洞。他在我旁边坐下,手再度摸上我的额头。 
“哪里不舒服?” 
“我们结婚后已经多少天了?”我小声问到。 
“17天,”他想也没想就回答了。“Bella,关这个什么事?” 
我又开始算日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等等,自言自语地开始数数。我之前算错日子了,我们来这儿的日子比我想的要长。我又从头开始开始数了一遍。 
“Bella!”他急切地低声说道。“再这样我会发疯的。” 
我试着做了个吞咽动作,但是没有用。于是我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旅行箱里找到了蓝色小盒的卫生棉。我安静地把它举到眼前。 
他困惑地看着我。“什么?你想你的病归结为经前综合症?” 
“不,”我一字一顿地说。“不,Edward。我的经期已经晚了5天了。” 
他的表情并没多大变化,好像我什么都没说一样。 
“我不认为我是食物中毒。”我补充说。 
他没有回应,他已经僵成了一座雕塑。 
“那个梦,”我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喃喃自语。“总是睡不够。没来由地哭泣。吃那么。Oh,Oh,Oh。” 
Edward眼神变得呆滞起来,好像我是透明的。  
 下意识的,几乎是不知不觉间我的手移到了腹部。 
“Oh!”我再次发出了短促而又尖利的叫声。 
我脚一软滑出了Edward僵直的怀抱,跌坐在地上。我好像还没有时间换掉昨晚上床睡觉的绸缎短衫和背心。我一把扯开蓝色的布料,盯着腹部看了好一会儿。 
“不可能,”我自言自语。 
对于怀孕或者宝宝或者任何跟这有关的事情,我确实毫无经验,但是我也不是傻瓜。我看的电影和电视节目都已经足够教育我怀孕并不是这样的。我才比正常的生理期晚了五天。如果我怀孕了,我的身体甚至都感应不到这一变化。我不会有晨吐。我不会改变我的饮食和睡觉的习惯。 
而且肯定不会在我的下腹部有一个不显眼的,但是绝对有一个隆起的肿块。我不断扭转身体,从各个角度检查这个肿块,好像在合适的光线下它就会消失一样。我用指尖轻触这个微妙的凸起,惊讶于它在我的皮肤下摸起来竟然硬得像块石头。 
“不可能,”我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不管是不是肿块,不管生理期是不是晚了(至今我从来没有晚过一天),我都不可能怀孕,因为我一生中只和一个吸血鬼做过爱。我真想这样大声喊出来。 
那个吸血鬼依旧被钉在地上,没有准备再次移动的迹象。 
所以一定有其他解释。我哪里不对劲了。一种有着所有怀孕症状的奇怪南美疾病,只是这些症状正在加速发展…… 
接着我又想起什么来了——恍若隔世以前的某个早晨,坐在Charlie家的一张旧书桌前,我在网上做的一些调查。灰暗混沌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我盯着我那古旧,运行起来嘎嘎作响的电脑,贪婪得检索着一个名叫“吸血鬼A…Z”的网站。那还是在Jacob Black告诉我Quileute族的古老传说,以及Edward是个吸血鬼后不到24小时,那时他自己还不相信这个传说。我焦急地回忆起我在那个网站打开的第一个链接网页,那里简单介绍了一下全世界流传着的吸血鬼之谜。菲律宾的Danag,希伯来文的Estrie,罗马尼亚的Varacolaci,意大利的Stregoni benefic (这个传说是基于我公公早年和Volturi族一起的传奇经历,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罢了)……之后的故事越来越邪乎,我也就不怎么注意了。我只对之后的几个词条链接还留有模糊的印象。他们更像是为了解释激增的新生婴儿死亡率和对婚姻的不忠贞而虚构出来的借口。不,亲爱的,我没有外遇!你看到的那个偷偷溜出屋子的性感女人是个邪恶的魔女。我很幸运我没有生活在那样的年代!(当然,就我对Tanya和她姐妹的故事的了解,我相信其中一些借口是确有其事。)对女人们来说也一样。就因为你出海两年而回来发现我怀孕了,你就能指责我对你不忠么?是梦魔哟。用他诡秘的吸血鬼力量对我进行了催眠…… 
那就是对于梦魔的部分定义——用他那能带来厄运的咒语让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我摇摇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是……  
我想到了Esme尤其是Rosalie。吸血鬼是不会有小孩的。如果这个可能的话,那么Rosalie一定早已想到了办法。神秘的梦魔也只是个无稽之谈罢了。 
除了……对了,这里有些不同。Rosalie自然是无法孕育孩子了,因为她已经被永远地冻结在她从人类转变为非人类的那天的状态了。完全不会再改变了。而妇女的身体为了孕育胎儿是会发生变化的。本应稳定的经期变化就是证明之一,然后随着胎儿成长又会发生更明显的变化。而Rosalie的身体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我的却可以。而且已经做到了。我又按了按腹部的小凸起,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人类的男性——他们从发育期开始直到死亡都几乎保持同一个状态。我记得一些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琐碎记录:查理卓别林在17岁的时候就有了他年纪最小的儿子。男性没有所谓的适孕年龄或者生育周期。 
当然,怎么会有人知道男性吸血鬼是否也能生养小孩?而这点连制造他的父母都无法办到。究竟有什么限制了他们去和人类的女性实践这一理论?或者这种假说? 
我想到的只有一个吸血鬼这样干过。 

我一半的大脑正在对各种现象、记忆和推理进行分类,而另一半——控制肌肉运动,哪怕只是很小一块肌肉运动的那半边大脑——就停滞在那里无法正常指挥。我无法张嘴讲话,虽然我非常想要让Edward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不听使唤,虽然我想要走回他坐的地方,去抚摸他。我只能睁睁地看着镜中自己错愕的双眼,手指小心地朝身体上隆起的疙瘩按压下去。 
就像我昨夜生动的噩梦,立刻眼前的场景就像被更换掉了一般。镜中的每件事物都看起来有些不同,虽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 
让这一切发生变化的,我的手被那个疙瘩从身体里向外顶了一下。 
与此同时,Edward的电话响了,刺耳的铃声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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