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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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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了。”他摸摸我的脸。“在有人发现我们不见了之前,我们得回到派对去。”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复常态。在有人发现之前?真的会有人注意到吗?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意识到这种对峙的局面带来的影响难以磨灭,即使是在这片阴影中,这一切发生地悄无声息而又短暂。 
“给我两秒钟,”我恳求他。 
我的体内因为痛苦和悲伤变得混沌不堪,不过那无所谓,现在外表才是关键的。把这场秀演好了才是我应该做的。 
“我的裙子看起来怎么样?” 
“你看起来好极了。连头发都一丝未乱。” 
我做了两次深呼吸。“好了,我们走吧。” 
他的手环住我,引领我回到了那片光亮中。我们穿过闪烁的灯光,拉着我滑进了舞池。我们与其他的舞者融在了一起,仿佛我们的舞从未被打断过。 
我环顾四周,没人看起来有被惊吓到的样子。只有一些极其苍白的脸孔流露出一丝压力,但他们将它藏得很好。Jasper和Emmett在舞池边并肩站着,我猜刚刚的那场对峙发生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就在附近。 
“你是不是……” 
“我很好,”我保证说。“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到了。我看起来有哪不对劲吗?” 
“都很好。” 
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Jacob,我知道他所做的牺牲。但是我却把这一切都毁了,把他的礼物变成了一场灾难。我应该被拘禁起来。 
但是我的白痴举动不能再毁了今晚的其他事情了。我要把这件事忘掉,扔进抽屉锁起来,直到以后有把握处理为止。我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痛斥自己,但是眼下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有帮助的。 
“已经结束了,”我说。“让我今晚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我期望能立刻得到Edward的赞同,但是他却沉默着。 
“Edward?” 
他闭上眼睛,将前额抵上我的额头。“Jacob是对的,”他低低地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他不对。”我把脸拉开环顾周围熙熙攘攘的朋友们。“Jacob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所以他看不清楚。” 
他低声咕哝着一些话语,听上去像是在说“应该让他杀了我的,为我曾经想过……” 
“够了,”我忿忿地喊了出来。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直到他睁开眼睛。“你和我,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也是你现在唯一允许想的事情。你能听到吗?” 
“是的,”他叹出一口气。 
“忘了Jacob曾来过这儿。”我可以做到,我也必须做到。“为了我。答应我,你会忘了它。”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然后给出了回答。“我保证。” 
“谢谢你,Edward。我不会再害怕了。” 
“我怕。”他低声絮叨。 
“不要这样。”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给出一个微笑。“还有,我爱你。” 
他也会给我一个微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你这样会让新娘觉得无聊的哦,” Emmett从Edward的身后走出来。“让我也和我的小妹妹跳一支舞。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可以让她脸红的机会喽。”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就像往常一样,丝毫不会被周遭严肃的气氛影响到。  
现在好像又冒出许多人还没有和我跳过舞的,也正好给了我个整理心情、平复情绪的机会。当Edward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发现Jacob的抽屉已经牢牢地锁上了。当他再次搂住我时,我已经能够唤起一开始的那种雀跃的心情,我很肯定今晚我生命中的每件事情都步上了正轨。我微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可以习惯这一切,”我说。 
“别告诉我你已经克服了跳舞?” 
“跳舞并不可怕——和你一起跳的时候。但是我还在想,”说着我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了,“还在想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再也不,”他向我保证,并低头亲吻了我。 
这是一个深沉的吻——激烈,缓慢并且绵长…… 
我差不多都不记得我在哪儿了,直到Alice喊我,“Bella!到时候了!” 
我的小姨如此不知趣地打断让我有些不爽。 
Edward无视她;他坚硬的嘴唇比之前动地更激烈,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像刚完成了个冲刺跑,我的手掌滑过他大理石般的胸膛。 
“你们想要误了飞机吗?” Alice气鼓鼓地说,她现在就站在了我旁边。“我敢肯定如果你们要等下一班飞机的话,就可以在机场支一个帐篷过你们难忘的蜜月了。” 
Edward微微侧过头,嘟囔说,“走开点,Alice,”说完又继续我们的吻。 
“Bella,你是不是想在飞机上也穿着这身衣服?” Alice悻悻地问我。 
我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点,而且眼下,我根本不在乎。 
Alice大喊说。“我会告诉她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Edward。帮我个忙,不然我就说了。” 
他僵住了。接着他抬起脸,望着他最爱的妹妹。“你那么娇小一个人,生那么大气干嘛呢。” 
“我才不会让精心挑选的外出服浪费呢,”她顶撞回去,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来,Bella。” 
我吃力地顶住拖拽,点起脚尖再次亲吻了下他。她不耐烦地拖着我,终于把我从他身边拉开。周围的看客中传来了几声轻笑。我只好放弃,任凭她把我领进空无一人的屋子。 
她看上去很生气。 
“对不起,Alice,”我道歉说。 
“我没有责怪你,Bella。”她叹了口气。“你只是没在帮你自己。” 
我看着她那副殉道者的表情笑了出来,引来了她一脸的不高兴。 
“谢谢,Alice。这是一个人所有拥有的最美好的婚礼了,”我急切地告诉她。“每一件事都那么恰到好处。你是全世界最好,最聪明,最具天赋的小姨子了。” 
这句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她给出了个大大的微笑。“我很高兴你很喜欢。” 
Renee和Esme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他们三个迅速帮我换掉身上的礼服,套上了Alice给我准备的深蓝色外出套装。我很感激有人帮我拿掉了头上的发夹,松开了辫子,让头发披在后背,让我免去了之后因为发夹而引发的头痛。整个过程中,我母亲泪水涟涟,从未断过。 “我一知道我要去哪里就会打电话给你的,”跟她拥抱作别的时候我保证到。我知道整个蜜月的秘密几乎折磨地她发疯,我母亲憎恨秘密,除非她自己能参与其中。 
“只要她一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 Alice成功地反击了我,得意地对着我那受伤的表情笑得很灿烂。多么不公平啊,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你要尽快来看我和Phil。这次该轮到你们到南方来了,起码晒晒太阳。” Renee说。 
“今天就没下雨啊,”我提醒她,顺便回避了她的这个要求。 
“真是奇迹啊。” 
“万事俱备了,”Alice说。“你的箱子已经放在车里了,是Jasper帮忙提的。”她推着我的背到了楼梯口,Renee还跟在后面,跟我依依不舍地半拥抱着。 
“我爱你,妈妈。”我边下楼边压低着嗓子说。“我很高兴你能有Phil在身边。照顾好你们两个。” 
“我也爱你,Bella,宝贝。” 
“再见,妈妈。我爱你,”我又说了一遍,这次伴着浓重的喉音。 
Edward已经等在了楼梯下。我牵住他伸出的手,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我环顾四周,仍有一小部分人等在那里和我们告别。 
“爸爸呢?”我问道,眼睛还在不停搜寻。 
“在那里,”Edward轻轻地说。他推着我朝宾客里去,他们自动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在所有人的后面,Charlie正靠在墙上,显得手足无措,看起来他想把自己给藏起来。红红的眼眶解释了一切。 
“OH,爸爸!” 
我搂着他的腰,泪水再次决堤——今晚我哭得太多了。他拍拍我的背。“去吧,现在。你也不想误了飞机吧。” 
很难开口对Charlie说爱,我们太相像了,为了避免真情流露所带来的尴尬,总喜欢顾左右而言它。不过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刻。 
“我永远爱你,爸爸,”我告诉他。“别忘了这一点。” 
“你也是,Bella。我会的。” 
我吻了他的脸颊,几乎同时,他也回吻了我的。 
“打电话给我,”他说。 
“很快,”我答应了他,也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答应的事情。只是一个电话。我的父母可能不会再被允许见我;我会变得大为不同,变得十分、十分危险。 
“那就走吧,”他粗声粗气地说。“别晚了。” 
来宾们又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在我们通过时,Edward紧紧地将我搂在身旁。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我。 
“是的,”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准备好了。 
最后Edward在门阶上亲吻了我,观众爆发出一片掌声。接着在一片撒米的风暴中,他带我冲到车边。虽然大部分都偏离了目标,但是有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Emmett,撒出的米不可思议的精准,我也被不少击中Edward背部弹起的米所命中。 

装饰车子的鲜花,延车身纵向形成了一条花带,长长的薄纱缎带系了一打特别设计的马蹄铁——每一个都是崭新的——拖在保险杠后。 
Edward掩护我上了车后,他也钻了进来。我还在不停向车窗外家人挥手的方向喊着“我爱你”,车子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在我最后的记忆画面中,Phil双臂温柔地绕过Renee,后者一只手紧紧地反抱住Phil的腰,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住Charlie的手。有那么多种不同类型的爱,这一刻都HE XIE在了一起。为我描绘出了一幅希望的画面。 
Edward攥紧了我的手。 
“我爱你,”他说。 
我把头靠上他的手臂。“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我引用了他的话。 
他亲吻了我的发梢。 
待我们驶上了漆黑的高速公路,Edward猛地一脚油门,我听见从我们身后的树林中发出了一阵喧闹,盖过了引擎的轰鸣声。如果我能听到的话,那么他也一定能。但是随着声音因为距离而渐渐飘散的过程中,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保持着沉默。 
彻骨的,心碎的嗥叫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殆尽。
5章.Esme岛 
“休斯顿?”当我们到达了西雅图的登机口我终于抬眼问。 
“只是旅途中的转机而已,” Edward冲我淘气地一笑。 
当他叫醒我的时候,我感觉都没怎么睡过。当他推着我走过候机楼的时候,我还睡眼惺忪,努力挣扎着在每次眨眼后要把眼睛睁开。我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们正站在国际柜台办理下一班机的登记手续。 
“里约热内卢?”我惴惴不安地问他。 
“这是另一站而已,”他告诉我。 
去南美的飞行旅途虽然漫长,但是躺在宽大的头等坐里,被Edward抱在怀里,真是惬意不过了。我沉沉地睡去,只有在飞机盘旋进入机场时,夕阳的余辉透过玻璃斜照进机舱时,才惊醒过来。 
我们并没有像我预期那样在机场等待下一班飞机。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乘坐出租车穿过了漆黑、拥挤、热闹的里约热内卢市区。Edward用葡萄牙语向司机下达了指示,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猜我们大概是在下一段艰难旅程开始前,先驱往某个酒店休憩。就在我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这种近乎惊恐的想法让我的胃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出租车继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向前行驶着,直到了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们似乎来到了了城市的最西边,那里延伸出去就是海洋。 
我们在码头停了下来。 
Edward领我走过一排长长的泊在漆黑的水面上的白色游艇。他在一条较小但更为时髦的船只前停下了脚步,牺牲了空间更追求速度。感觉仍然非常奢华,比其余船只都显得更为高贵。尽管提着很重的袋子,Edward矫健地跃入船中,把袋子搁在甲板上,然后小心地帮我登上船舷。 
我静静地看着他准备船只的起航工作,惊讶于他怎么能那么娴熟和游刃有余呢,因为他从未提过他有航海这项爱好。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他对于什么事情都那么拿手。我们面向东面进入了开放海域,我复习了下脑海中的地理知识,如果没有记错,巴西的东面好像就没有什么地方了,除非我们是去非洲。 
随着Edward的提速,里约热内卢的灯光在我们身后很快就黯淡下去,最终消失了。速度带来的快感,让他脸上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笑容。快艇像箭一样披波前行,我也被溅起的海水洗了个淋浴。 
最终,沉默许久的好奇心终于再也按奈不住了。 
“我们还要走很远吗?”我问他。 
他不可能会忘记我还是个人类,但是我仍忍不住想他是否计划了让我们在这艘小艇上共度一段时间。 
“再半个小时就好。”他看到我放在座位上的手攥得紧紧,狡洁地笑了。 
哦,好吧,我只能对自己说。他毕竟是个吸血鬼,我们也许要去亚特兰提斯了。 
20分钟后,他在隆隆的引擎声中叫了我的名字。 
“Bella,看那边。”他指向前头。 
起先,我只能看到黑暗,和水面上撒下的洁白月光。我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努力搜寻着,终于看见水面上有个低矮的黑色影子挡住了月亮的光泽。我眯起眼睛,这个黑色的剪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蹲伏着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个不规则的三角形,一边比另一边来得更缓,一直延伸到水中。我们又靠近了些,这次我可以在微风的摇曳中的羽毛状线条了。我将眼睛重新聚焦,将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在我们面前有个小岛浮出水面,宽大的棕榈叶随风轻摆,白砂海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我们在哪儿?”我小声问,而他正调转方向,直接驶向岛的北面。 
尽管有引擎的噪音,他仍然听到了我的问题,给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在月光下闪耀着。 
“这里是Esme岛。” 
船一下子减慢了速度,精确地靠上了一个小小的码头,这个码头铺着木头的栈道,被月光染上了一层白色。关掉引擎,剩下的只有深远的寂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和微风抚过棕榈叶间发出的沙沙声。空气温暖、湿润、弥漫着清香——就像洗完热水澡后残留下的水蒸气。 
“埃斯梅岛?”我的声音很低,但是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过于响亮了。 
“Carlisle的礼物——Esme允许我们借用它。” 
一份礼物?谁会送一座岛做为礼物的?我皱皱眉头,我以前从来没意识到Edward的极端慷慨大方原来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他将旅行箱提上了码头,接着转回来,对我露出了他那完美的笑容。 
没有拉住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整个人抱进了他怀中。 
“你不打算等到了门口才抱的吗?”就在他轻盈地跳出船舱的时候,我问他,呼吸变得困难。 
他露齿一笑。“如果不周到的话,就显得我一无是处了。” 
他一手提着两只巨大的旅行箱,另一只手举着我。他把我抱上了岸,来到了一条在乌黑的植被中出现的白砂小路上。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误以为我们是来到了丛林,但是接着我就看到了尽头的一点灯光。等我意识到这光是从一幢房子中发出来的,差不多我们已经到了门口了。两束明亮,正方形的灯光是从前门这边的窗户中透出的。我又有些怯场了,知道我们来的并不是旅馆后,症状比之前更为严重了。 
我的心脏在胸腔中响亮地跳动,我的呼吸就卡在了喉咙处。我感到Edward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但是我却不敢去看。我直直地看着前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并没有问我在想什么,这点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我猜那是因为他和我一样的紧张。 
将箱子都在门廊处安放好,他打开了门,门本身没有锁。 
Edward低头看着我,等到我终于抬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后,迈步跨进了门槛。 
他抱着我巡视屋子,我们两个都非常安静,他一边走一边把灯打开。我对于这栋房子含糊的记忆就是对于一个小岛来说,它过于宽敞了;还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我应该要开始习惯Cullen家偏爱的淡色系了,有种家的感觉。我没有办法把精力放在其他细节上,耳根后狂乱地脉搏冲击让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 
这时,Edward停下来打开了最后一盏灯。 
这是间宽大的白色房间,远处的墙几乎都是用玻璃构成,这也是我们家吸血鬼的标准装饰。外面就是月光漂白的细沙滩,从房子再出去几码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了。但是这些我也几乎没有注意到。我光顾着看房间中央那张白色的大床了,从上面悬下绘有繁复云彩纹样的纱帐。 
Edward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去……拿行李。” 
这个房间温暖得过头,比外面热带的夜晚还要闷热。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留下,我慢慢地向前挪着步子,直到伸出手可以摸到那细腻的纱帐。基于各种原因,我想要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没有听到Edward回来的声音。只突然感到他冰冷的手指爱抚上我的颈背,拭去滴下的汗水。 
“这里似乎有些热,”他抱歉地说到。“我还以为……那样正好。” 
“确实是,”我在呼吸下小声嘟囔,他也笑了。那样紧张的笑声,不像平时的Edward。 
“我考虑了各方面,来让这……件事变得容易些,”他坦白承认。 
我响亮地咽了一口口水,仍然背对着他。以前有谁有过这样的蜜月吗? 
我知道答案。不,从没有过。 
“我在想,” Edward缓缓开口说。“如果……首先……你是否想和我一起来个午夜游泳?”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声音显得放松了许多。“海水会很暖和,海滩也是你所喜欢的。” 
“听起来不错。”我连声音都变了。 
“也许你先需要一个人准备一两分钟……那是一段很长的旅行。”  
 我木讷地点点头,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作为人存在。也许单独待几分钟会有帮助。 
他的唇扫过我的喉咙,直达耳垂下。他扑嗤笑了出来,冰凉的气息拂过我滚烫的肌肤,感觉痒痒的。“别花太久哦,Cullen太太。” 
听到我的新名字,不禁惊跳了起来。 
他的唇又从脖子一路向下点在了我肩膀上。“我在水里等你。” 
他经过我身边来到了一扇敞开通向沙滩的法式门边。半路上,他褪掉了他的衬衫,把它丢在地上,接着从门口闪进了夜色中。身后留下了充满qing se,带有海水咸味的闷热空气。 
我的皮肤着火了吗?我得低头检查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烧起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 
我提醒自己要记得呼吸,跌跌撞撞地走向一个白色的梳妆台,上面放着已经被Edward打开的超大号旅行箱。这一定是我的,因为我熟悉的洗漱用包正躺在最上面,下面全是些粉红的衣服,但是我一件都不认得。我在一大堆折叠整齐的衣物中翻刨着,希望能找到几样熟悉而又舒适的,一套旧的汗衫之类的,可是拿在手里的尽是些薄得透明的蕾丝和少得可怜的雪纺。贴身内衣。全都贴着法国牌子,非常性感的女性内衣。 
我不知道怎么办或者什么时候,但是总有一天,Alice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放弃了,走到浴室,那里长长的玻璃和法式门一样都面向同一片沙滩,我偷瞄了眼窗外,但没有看到他。我猜他一定在水里,反正他也不需要浮上来换气。头顶上皓月当空,把沙滩照耀地一片洁白明亮。一个细小的移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沙滩边缘的一颗棕榈树上挂着一样什么东西,原来是他剩下的衣物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 
一股炙热再次燃遍了全身的皮肤。 
我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接着走到悬挂于一长排柜子之上的镜子前。我看起来确实像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整天的样子。我找到了我的梳子,我急躁地梳理起在背后打结了的头发,直到它们顺滑为止,梳子上满是扯下的头发。我异常仔细地刷了两遍牙。接着我洗了脸,并把水敷在了我那发烫的脖颈上。感觉还不错,于是我又开始洗我的胳膊,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决定去洗个淋浴。我知道在游泳前沐浴是一个很荒谬的做法,但我需要冷静,热水可以帮我放松。 
另外,再剃一遍腿毛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我做完这些,我从柜子上扯下一根白色的大毛巾,从胳肢窝下把自己包了起来。 
这时我发现自己处于了一种进退两难的窘境。我应该穿什么呢?很显然不是泳衣,而穿回我自己的衣服又显得太傻了。Alice帮我打包的那些衣服我更是想也不敢想。 
我的呼吸再次开始急促起来,双手也不住地颤抖——淋浴的平静效果全白费了。我感觉有些目眩,恐慌到了极点。我就这样裹着浴巾,坐在磁砖地板上,把头埋在了两膝之间。可以想象如果他看到了我这种支离破碎的样子会做何感想。不难让他信服我们正在犯下一个错误。 
我的焦躁不安并不是因为我们正在犯一个错误,完全不是。我焦虑的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害怕走出这间房间,面对未知。特别是那些法国内衣,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就像在剧院,走到了上千观众面前,却不知道自己的台词是什么。 
别人是怎么做的呢?强忍他们的恐惧,甚至连Edward给我的这份绝对承诺都没有的情况下,默默地相信着另一个有着同样恐惧和不完美的人?如果在外面的不是Edward,如果我不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坚信他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无条件的、永远的、还有不理智的——那我会永远都没有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但是Edward就在外面,所以我边默念着“别做胆小鬼”,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紧了紧胳膊下的浴巾,坚定地从浴室迈开脚步。路过那一箱子的蕾丝和大床时,连看都没看一眼。走出那扇敞开着的玻璃门,踏上了那细腻如粉的沙滩。  
 月光下的所有物体都被滤去了颜色,只剩黑白。我迟缓地走过温暖的细沙,在他挂衣服的那颗弯曲的树旁稍作停留。我扶着那颗表面粗糙的树,检查自己的呼吸是否平顺,或者说足够平顺。 
我在一片黑暗的涟漪中寻找他的身影。 
要找他并不难。他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背对着我,仰望着椭圆的月亮。苍白的月光让他的皮肤看起来异常白皙,像那些细沙,像月亮本身;对比之下他湿漉漉的黑发,深邃得就像海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掌向下压着水面,低低的涟漪从他身边荡开,仿佛他只是一块石头。我盯着他背部,肩膀、手臂、脖子的流畅曲线,无可挑剔的身材…… 
燃遍全身肌肤的火焰现在变得缓慢而又深沉,它燃尽了我所有的尴尬、所有不确定的害羞。浴巾悄无声息地滑落,没有一丝犹豫,和他的衣物一起留在了树上。走入了那一片白月光,让我也变得如同白砂般的耀眼。 

我听不见自己走向水边的脚步声,但是他应该可以。Edward并没有转身。涌起的柔和海浪没过我的脚趾,我发现他是对的——海水就像洗澡水般暖和。我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趟过看不见的海床,不过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海底的砂子依然平滑,向着Edward的方向徐徐倾斜。 
最后,我涉过让人失重的水流来到了他身边,轻轻把手覆上了他放在水面上的冰凉的手。 
“真美啊,”我说,同样抬头看着月亮。 
“确实如此,”他回答说,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慢慢地转过来面对我,这一小小的动作泛起身边层层涟漪,碰到我之后便消散了。他剔透的脸旁上,一对眼睛闪耀着银色的光芒。他将掌心向上翻起,这样我们的手就在水面下十指紧扣。温暖的海水温热了他冰冷的皮肤,我就不会因此起鸡皮疙瘩了。 
“但是我不会用美这个单词,”他接下去说。“因为和你一比,相形见绌。” 
我半微笑着,伸出我还有一只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已经不会在颤抖了。白色对上白色,我第一次感到我们是如此般配。我温暖的触碰引发了他极细微的颤动,他的呼吸粗重起来。 
“我答应过你,我们可以尝试,”他耳语的呢喃突然紧张起来。“如果……如果我做错什么,如果我伤到了你,你必须马上告诉我。” 
我沉默地点点头,视线仍然在他身上逗留。我又向水中浸入了一步,把头靠上他的胸膛。 
“别害怕,”我低声细语。“我们属于彼此。” 
我自己也突然被自己这句真理所折服。这一刻是这么完美,这么正确,没有丝毫的怀疑。 
他的臂膀环上我,贴身地搂着我。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我感觉我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像通上了电流。 
“永远。”他赞同我。然后温柔地拉着我们两个没入了更深的水中。 
早晨的太阳,烤着我背上赤果的肌肤,将我唤醒。已经早中午了,也许都已经是下午了,我没有概念。但是除了时间之外的一切,我非常清楚。我知道我在哪里——有着白色大床的明亮房间,灿烂的阳光照进敞开的门口。云纹图案的纱帐柔和了不少晒人的阳光。 
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幸福地不想去改变任何事情,无论多小的事情都不想。仅有的声音是外面的海浪声,我们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声…… 
即使太阳很炙烈,我却感觉很舒服。他冰凉凉的皮肤是对抗暑意的灵丹妙药。躺在他冰冷的胸口,被他的手臂环抱着,感觉自然而又轻松。我慵懒地想着,为什么我昨晚要那么恐慌呢。我的恐惧现在看来真是愚蠢透顶。 
他的手指轻柔地沿着我的脊椎轮廓描摹着,我明白他知道我醒了。我仍然闭着眼睛,更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把自己贴地更紧些。 
他没有说话,手指在我背后上上下下,几乎没有碰到我,更像是在细细观摩我肌肤的纹理。 
如果能永远这么躺着就好了,永远不到破这一刻的幸福,但是我的身体却有着其他想法。我对着我那不耐烦的胃只能苦笑了。经历了昨晚的一切,它也差不多饿了。把我从某个快乐的极点带回来了地面。 
“有什么好笑的?”他轻声地问,手指仍然在背部游走。他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还带着些许干哑。昨晚缠绵交织的记忆浮现上脑海,让我的脸和脖子瞬间绯红。 
我咕咕叫的胃替我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又笑了。“终于还是无法长时间逃脱做为一个人类啊。” 
我等着他和我一起笑,但是没有。慢慢地,从头脑中浑浑噩噩的至高幸福中一层层脱离出来,现实的氛围跟我一个人高涨的幸福感有些格格不入。 
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喉咙那苍白但是晶莹的肌肤,向上就是他曲线柔美的下巴。他的下颚紧绷着,我支起身子以便可以欣赏他的脸。 
我研究着他为什么如此神色黯淡,他只是看着我们头上纱帐的顶篷,并没有看我。他的表情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浑身一哆嗦。 
“Edward,”我奇怪地哽咽了下才把话说出口,“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你一定要问吗?”他戏虐的语气听起来很强硬。 
长时间没有安全感的我养成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好好回想了番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什么不好的迹象都没有。这一切发生得远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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