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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擅始善终-淳于流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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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永远想不到,你接下来会失去什么东西。”女生对她说。


84 轰然

  “你以为这是解脱吗?”张雾善努力地压抑着胸腔中不断翻腾上来的怒意与悲凉。
  何罗西拧着眉看着这个抓着自己的手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生,满头雾水,她一把甩开张雾善的手,冷冷道:“你谁啊?我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我是谁?”张雾善怔怔地重复着,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你连你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了,有什么资格来问我是谁?”
  “你脑袋有病啊,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何罗西恼羞成怒。
  张雾善瞪着她,不发一言,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掉落到地上的那两颗药丸上面,慢慢地碾碎。
  何罗西想也不想就将张雾善推了一把:“我看你是真有病。”
  “对,我是真有病。”张雾善站稳身子,对江无波说,“无波,把她带出去。”
  江无波没有犹豫,走过来握着何罗西的手臂就将她推出去,何罗西顿时大叫大嚷挣扎起来,江无波毫不吃力地就将她制服,逼着她弯□子往前走。
  何罗西大呼救命,几个壮汉就从隔壁冲出来,无不是杀气腾腾地,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将药卖给何罗西的男人,他目露凶光,厉声说道:“两位小姐是来捣乱的吗?”
  “我不想惹事。”张雾善面无表情地说道。
  “嘿嘿,瞧瞧这位大小姐说了什么?”男人轻佻地笑道,“哥几个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味道的姑娘了,今天真的是撞大运了。”
  江无波的眼睛眯了眯,张雾善却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几个男人,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指的是被江无波钳制着的一脸不服气的何罗西。
  几个男人一愣,相视大笑:“她是谁?哈哈,她当然就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西子姑娘了。”
  “是吗?”张雾善嘴角一扬,狠狠地在何罗西膝盖后面踢了一脚,让她跪下去,然后抓着她的头发逼着她仰头看着自己,问,“来,告诉姐姐,你是谁?”
  “你他妈神经病!”何罗西横眉怒视着张雾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此时此刻恨不得扑过去给张雾善两个大耳光。
  “说,你是谁?”张雾善的手又紧了几分。
  何罗西吃痛,大声吼道:“你给我记住了,我叫何罗西,迟早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张雾善没有理会她,继续问:“云城江少是你什么人?”
  旁边的人一听不对劲了,这些人也许不知道云城的领导是谁,可道上的大人物却耳熟能详,江少是谁,他们当然知道。
  何罗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咬着牙没说话,张雾善使劲地揪着她的头发,她还是没开口。
  “有胆做,却没胆让他知道?”张雾善讥嘲说道,放开她的头发,直直地盯着那几个男人,大步地走过去,带头的那个男人不自觉地退了几步。
  “她叫何罗西,她的表哥叫做江宿,是博艺的总裁,我今天把人带走,你们有什么话就跟江宿说去。”
  张雾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江无波提着何罗西跟在后面。
  “唉,你说的是真的?”男人跑过去拦住张雾善。
  张雾善慢慢地抬起眼帘,然后一脚踢在男人的那个部位上,冷冷道:“我说了,你有什么话跟她表哥说去。”
  男人弯着身躺在地上呻吟,他的几个弟兄一看,便猛地冲上来。
  张雾善双手紧紧地握着,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江无波突然侧过身子,抬起腿往后一扫,被踢到的男人狠狠地往后飞,撞到吧台上。
  剩下几个人一动不动。
  江无波默默地收回腿,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张雾善和江无波毫无阻拦地带着何罗西回了江家,直接把人交给罗艺清。她没有告诉罗艺清何罗西嗑药的事,她将坦白的权利还给了何罗西。以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个刻,她始终没有勇气对家人坦白,如果当时她再勇敢那么一点点,是不是当时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何罗西就算染上了污泥,仍有自己最后坚持的一份尊严,她不想去破坏,也不想去干扰。
  “你以为这样你就报复到你的父母了吗?”张雾善冷眼垂视着何罗西,“如果他们在意你,你的的确确在他们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可如果他们对你毫不在乎,这把刀插进的就是你自己的心口。”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那么多管闲事干嘛?”何罗西破口大骂。
  “罗西!”罗艺清皱眉呵斥道,“怎么说话的?她可是你表哥的……”前女友,或者女友,罗艺清越发头痛了。
  何罗西拧着脸道:“还没过门手脚就这么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说话真难听。”江无波忽然说道,上前了一步,何罗西立刻缩到罗艺清后面。
  “你好自为之吧。”张雾善直接就走了。
  她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懂怎么管,她看到何罗西就像看到前世那个长满了利刺,深陷泥淖的自己,她连自己都无法救赎,怎么谈得上去解救别人呢?
  她看着镜子的自己,想起了从前那副瘦骨嶙峋的皮囊,已经结痂愈合的那颗心莫名其妙地就裂开,露出早已腐坏不堪的最深处,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获得解救。
  “爸爸,你说我该怎么办?”张雾善抱着脑袋蹲在江博成的墓前喃喃道。
  她要不要告诉江宿呢?可江宿和罗艺清要怎么看待何罗西呢?从前她也曾经试过要在家人面前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她想知道他们的反应,可真到了那一刻,她才知道,越害怕的事就越容易发生,越在意的事就越得不到期盼的答案。
  何罗西现在只是嗑药,还不算严重,稍微控制一下就好了,张雾善在意的是对这件事的处理将会给何罗西带来的影响,何罗西本来就是缺乏自信,若处理不妥当,恐怕这一辈子都会受到打击了吧,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没有多少人的人生能像她这般重来,而幸运如她也无法弥补前一世的悔恨,一步错步步错,每个人都应该将脚下的每一步当成一辈子来走。
  “爸爸,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张雾善喃喃道。
  江宿还在国外,没有来得及回来,今年只有她一个人过来祭拜江博成,她在海边站了一天才回云城。
  没几天,罗艺清到原蕾来找张雾善。
  “罗西她……又没回家了。”罗艺清一脸沉重道,“她对你一直有一些不好的意见,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知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张雾善低头看着桌上的杯子,想了很久,说:“作为一个母亲,如果你的孩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你会不会原谅他?”
  罗艺清先是一怔,随即有些紧张:“做母亲的怎么会恨自己的孩子呢?是不是罗西她做了什么坏事了?”
  “有你这句话,她什么事都没有。”张雾善抬头看着罗艺清,说,“你最近太累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你打算……”
  “我会找到她的。”张雾善答应道。
  罗艺清低下头,说:“我本来想让江宿的舅舅帮忙的,可又怕他外公知道,然后会传到罗西的妈耳朵里……”
  “我明白的。”张雾善站起来,拿起手机,“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张雾善直接去找了专门打探消息的人,付了钱买了号,可何罗西这一次藏得很死,张雾善找了几批人都没有找到她。
  “会不会不在云城了?”江无波猜测道。
  张雾善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没有说话,心事重重。
  林月桐也很担心,因为最近几天她察觉到张雾善都没有睡好,经常做噩梦,脸色也很差,问她也问不出什么。
  “是不是跟江宿吵架了?”林月桐问江无波。
  江无波一愣,这才想到江宿来,赶紧给江宿打了电话,结果说不在服务区,她赶紧找了当初江宿给她的紧急联系号码,让人通知他赶快回云城,因为她觉得张雾善很不对劲。
  当天晚上云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找到何罗西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真是及时雨。”张雾善喃喃地说道,拿起车钥匙去开。
  林月桐追出来让她别太晚回来。
  “我会的,我答应你。”张雾善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而弄得林月桐反更加不放心了。
  何罗西这几天都躲在一个做平面小模特的同学的租房里,张雾善赶到的时候她躺在地板上睡着,一身酒气。
  张雾善让人把那个被吓坏的模特拉出去,然后在房间里找到了不少药丸,她拿起一瓶酒,直接倒到何罗西脸上。
  何罗西一下子就吓醒了,跳起来指着张雾善大骂:“又是你这个疯婆子,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你吃了多少?”张雾善拎着一包药丸,冷冷地问道。
  “多了去了。”何罗西一把夺过张雾善手上的药丸,“我可不管你跟表哥是什么关系,我老实跟你说,表哥都管不到我的事,你少插手,不然……”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张雾善狠狠的一个耳光。
  “你……”何罗西猛然回头,想也不想就要回张雾善一个耳光,却被江无波按住了手,她气得呱呱叫,“有种就单挑!”
  “我不是男人,我当然没种。”张雾善又给了她一个耳光,“看来你完全不懂珍惜我给你的机会,既然这样,我也不必客气了。”
  张雾善让江无波押着何罗西上了车,她直接开往了一个重生后她从来不敢想起的地方,那个音乐沙龙,那个有着光鲜名堂却藏污纳垢的地方。
  张雾善刷了卡,轻车熟路地将何罗西带到一个带有钢琴的房间。
  “请问三位要什么服务?”服务生恭敬地询问。
  张雾善的手指在钢琴上溜了两圈,说了一首曲名,服务生看向张雾善的眼神多了一分警惕。
  “还不快去!”张雾善狠狠地说道。
  服务生这才退下,又很快地将一个托盘端上来,最后关上了房门离开。
  张雾善瞪着那个托盘,突然一把掀开盖着的大红绸布,对着何罗西说:“这个好东西,你敢不敢试?”
  何罗西慢慢地看向那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地小盒子,一把勺子,一包烟,一个打火机,一具针管。她的心忽然慌了起来,看了看张雾善的神色,抖着手掀开那个小盒子,看到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莹亮的粉末。
  何罗西的脑袋里轰然一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雾善。


85 发疯

  何罗西不是一无所知的好学生,她当然知道盒子里的粉末是什么,跟盒子里的东西相比,她平常吃的那些都是小玩意。
  “你、你疯了。”何罗西掩饰不住心里的慌乱和害怕。
  张雾善冷冷地睨着她,嘲笑道:“这样就怕了?”她很娴熟地将粉末烧热然后吸入到针管里,举起来,往何罗西这边看过来。
  何罗西立刻跳起来往后退,警惕地盯着张雾善手中的针管:“你想干什么?”
  江无波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焦灼万分,柳昔说得没错,男人真的很没用,平常口口声声说有事找他,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找不到人影。
  “我只是让你提前享受这人间好物,”张雾善站起来,提着针管慢慢逼近何罗西,“你害怕什么?”
  “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碰这种东西?”何罗西说着又后退了几步。
  “这种事,虽然你这么想,可到时候也由不得你……我太了解了。”张雾善慢慢地走过去,将何罗西逼到了墙边,然后拉起何罗西的手,何罗西立刻挣扎不已,张雾善挑眉道,“再动!”
  何罗西打量着张雾善怒气腾腾的脸色,再也不敢挣扎,生怕张雾善一个恼怒就把针管扎到她身上,她一想到这里,心里越发害怕:“你敢、敢扎我,我回去告诉我表哥去,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以为我怕他?”张雾善轻轻一笑,低头看着何罗西素净的手,“扎在这么美妙的手臂上面,感觉会多逍遥呢。”
  何罗西猛地一拉,抽回自己的手,脸色都吓白了。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说你不是傻瓜,不会碰这玩意儿对吧,真可笑。”张雾善收敛了笑意,“你磕的药好到哪里了?久一点,你就觉得空虚,觉得不满足,然后你就忍不住会尝试更新鲜更刺激的东西,然后你就会不能自已,等你上瘾之后,你越发不满足,想要更多东西,你会发现,你全身只剩下一具皮囊,身上的皮肤会跟着一块一块腐烂,最后变一滩烂肉,没有人愿意提前你的名字,没有人愿意记得你——“
  “胡说八道!”何罗西急促地打断张雾善的话。
  张雾善将针管一丢,一把捏着何罗西的下巴,激动地说道:“胡说?其实你被我说中了吧,你现在已经不能满足了吧?”
  何罗西拼命摇头,张雾善用力将她扯起来,将她推到窗户上,逼她往下看,并在她耳边大声说道:“多少个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都想着要去做模特或明星,可最终都埋葬在这个巷子里,你以为她们都是笨蛋吗?”
  “埋葬?”何罗西惊恐道。
  “哼!”张雾善揪着她的头发让她看清楚下面,“看到没有,底下那些姑娘,你以为她们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等着男人去挑?她们天生就喜欢这样?她们都是等着男人给她们钱然后去买粉的……现在你有免费的不用,将来你沦落到她们这种地步的时候,你肯定会为今天的不识趣后悔的。”
  “你……”何罗西推开张雾善,脸色苍白,“你神经病,我怎么可能会去做这行?”
  “你觉得她们很肮脏?”张雾善呵呵一笑,看着何罗西的目光却充满了鄙夷,“至少她们有勇气告诉别人她们想要什么,可你呢?你想要什么?你敢当面告诉我吗?”
  “不要拿我和她们相比!”何罗西一顿,眼里有了一丝狂乱,“你知道得那么清楚,该不会你以前就做过那一行——”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张雾善挥过来的第三个耳光打掉了。
  何罗西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耳光,今天被打了三次,而且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拿那种东西来吓她,还将她和底下那些放弃道德底线的女人相提并论,她心中的屈辱前所未有地强烈,打回去,一定要打回去,她迅速回头,扬起右手——然后硬生生地停住了。
  那个前一刻还狠烈地打她耳光的女人,此刻却咬着下唇,泪流满面。
  何罗西一下子就懵了,她不安地放下手,慌忙看向江无波,江无波也很惊讶,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张雾善捂着脸跪坐在地板上一直不断地重复着。
  这个你,只有她才知道是谁,是她自己,是那个她永远不想提起却永远也甩不掉的自己。
  “我、我……”什么也没干呀,何罗西很委屈,她被打了三次可都没有哭呢!
  张雾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没忍住心中的那些疼痛,何罗西的话直直地刺激到她的内心深处,不堪的记忆一下子翻腾起来,眼泪就疯狂地涌出来。
  是呀,她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她经常来这里弹琴,因为她经常来这里寻找解脱,因为她经常在逍遥之后靠在窗户上看着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女人和男人。
  她比那些女人强不到哪里去,因为她甚至懦弱到连卖身的勇气都没有,一直骗取林月桐的钱来挥霍。
  “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低低地哭着,压抑而沉重,甚至差点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手足无措的江无波和何罗西终于盼到了江宿,他大步走过来,目光冷冷地瞥过两个女生。
  “表哥,我可什么也没做,她自己就……”何罗西缩了缩脑袋道。
  江宿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压着声音说:“回头再收拾你。”
  江无波站出来,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何罗西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看到江宿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
  “我知道了,你先带罗西回去。”江宿吩咐道,径自走向蜷缩成一团闷声哭泣地张雾善。
  江无波便拉着何罗西一起出去,何罗西边走边回头,看着自家表哥走到那个女人旁边蹲下来,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女人听了直摇头。
  “以后真的就是我表嫂了吗?”何罗西喃喃道。
  江宿将张雾善抱在怀中,低声对她说道:“张雾,我们起来好不好?”
  张雾善摇头,头埋得更深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怎么能让他知道呢,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做了这么不堪入目的事,连她自己都无法释怀,更何况是他呢?以前她觉得他不在意她还没什么,可现在发现他并非全然不关心她,只是无办法在她旁边陪她,而她竟然……
  江宿劝了很久,张雾善还是不肯起来,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心疼极了。
  “你有什么火发在我身上就好了,别这样,明天起来眼睛会肿的,看你怎么出门。”江宿又说。
  张雾善的哭声低了下去,只听到她抽泣的声音,“我……我想喝酒!”她忽然说道。
  江宿一愣,立刻说:“好,我们回家喝酒去。”
  “不,我不要回家……”张雾善噔地站起来,用手掩着脸快步走出去,江宿急忙站起来跟上去。
  江宿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几打啤酒,张雾善就坐在路边的小花园的花坛上埋头猛灌,她喝得很猛,被呛得直咳嗽,江宿轻拍她的背部帮她顺气,并按住她的手,说:“慢点喝。”
  张雾善推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得喝完了一罐又一罐。
  她喝了很多,将手中的最后一个空瓶丢掉,站起来狠狠一踩,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江宿跟在后面,不发一言。
  “江宿。”张雾善忽然说道。
  江宿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到她说:“我……我就不该回来……”
  “回到哪里?”江宿问道。
  张雾善脚下一顿,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声喊道:“我不会原谅你的!就算是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江宿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拉住她,问:“不原谅我什么?”
  张雾善低下头靠在他身上,说:“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原谅你的。”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江宿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她去回了家。
  何罗西站在罗艺清身后,看着江宿抱在怀中的张雾善,一脸不安。
  江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将张雾善抱进房里,将她放在床上,去浴室弄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爸爸……”张雾善突然说话,“爸爸,我好害怕……”
  江宿手一顿,慢慢将毛巾拿起来,认真打量着张雾善。她闭着眼睛,眼泪不断地划过她的侧脸,低落到枕头上。
  “你害怕什么?”他低下头头在她耳边问道。
  “我害怕……我害怕告诉江宿……”张雾善又说,“我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江宿的手紧了紧,终于慢慢地开口诱导道:“不能让他知道什么?”
  张雾善没有说话,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正在挣扎。
  江宿握住她的手,说:“张雾,什么话不能告诉爸爸吗?”
  张雾善又哭了起来:“我不能说……说了他也会跟哥哥爸爸爷爷一样……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他们不要犹豫,我就……我就不会死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现在他们不会了……因为我都改了,我一回来我都改了,那些东西我都不碰了……爸爸,我好难受啊,我打了何罗西……当初怎么没人来打我呢……”
  张雾善胡乱地说了很多,终于昏昏地睡着了,而江宿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帮张雾善盖好了被子,然后去敲开何罗西的房门。
  何罗西怀着心事,本来就没睡着,一听敲门声,更加害怕了,可又不敢不开门。
  江宿跨进来,关了房门,问:“你怎么回事?”
  何罗西没说话,江宿哼了一下,说:“快点说。”
  何罗西这才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事情交代了一番,完了还说:“我真的没想过要吸毒的,真的,我发誓!”
  江宿站了一会儿,吩咐道:“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敢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何罗西头一缩,看着江宿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妈呀,刚才表哥的眼神好寒碜……
  江宿开了房门,看到张雾善躺在床上,时不时地抽泣着,他轻轻关了房门。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罗艺清一直都没有睡,她听到江宿敲门的声音就起来了。
  江宿一顿,说:“有点在意的事,出去一趟,等下就回来。”
  他觉得他就要发疯了……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86 脉络

  “江宿,如果上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到三年前,你会不会想要改变原来发生过的事?”
  “指不定两年多之后那里突然就升值了。”
  “我们没离婚吗?”
  “江宿,我以前不懂,所以总是误会你。最初回来的时候,说实话,我还误会呢,我本来想着要成全你和纪筱筱的。”
  “我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二十四岁。”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了,反正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完全忘记了我和你的事,你突然这样说,我有一些惶恐,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明年,我再回答你。”
  “我不能说……说了他也会跟哥哥爸爸爷爷一样……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他们不要犹豫,我就……我就不会死了……现在他们不会了……因为我都改了,我一回来我都改了,那些东西我都不碰了……爸爸,我好难受啊,我打了何罗西……当初怎么没人来打我呢……
  江宿开着车在夜晚无人的公路上一路驰骋,直到被巡夜的交警拦下。
  这一刻,从前那些让他疑心的话语此刻终于连贯起来,连成一条脉络,他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
  回到三年前,这种事可能吗?
  不可能的吧?他摇摇头,怎么可能?这么荒唐的事。
  “我其实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幸运,因为曾经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只要好好抓住它,我就能获得我想要的,可是……终究我还是再一次失败了,我真的……真的……”
  张雾善说过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回响,他抽了一口气,觉得胸腔被什么堵住似的,很难受。
  如果不是真的,她为什么会知道谢长林有可能下马?为什么会突然投资那块地?怎么会知道诸葛宛墨的那部电影会拿奖?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音乐沙龙暗地里有这样的勾当?
  今晚的那些话,她为什么只想对父亲说呢?是因为父亲已经过世了,听不到她的话,不会震惊怀疑或恐惧吗?
  而那些害怕让他知道的事……
  她一直都在他眼皮底下,就算他经常不在她身边,他还是想法设法让别人帮忙照看,她怎么会吸毒?甚至在家人面前死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发白,江宿根本没有理会,甚至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标,直直地往堆在路边的建材撞去,差点翻车。
  强烈地撞击让他清醒过来,他打开车门走下来,深夜的冷风刺激着他的鼻腔,他隐隐地觉得发痛,但比起他心中的痛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在你的计划中,你要我等多久呢?”
  从前他是觉得她呆在他身边太危险了,所以他才想办法让她离开他身边的吗?是纪筱筱吧,因为她因为他喜欢上了纪筱筱,彻底地不相信他了,所以才会瞒着她?
  就算如此,他怎么能对她不管不顾呢?
  不,绝对不可能,就算他不再喜欢她了,他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连她吸毒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二十四岁吗?”他低声地说着,狠狠地一脚踢在车门上。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傻瓜,不是她的错啊……全部都是他的错,因为他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
  “爸,谢谢你。”给了他一个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的机会,也让他还来得及弥补。
  因为有危险,所以让她离开,他把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现在就连罗西他都没有察觉到,更何况是更容易掩藏心事的她呢?罗西是因为父母的疏忽才这样,可她呢?她那时候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
  江宿的脑海里被诸多疑问堵着,头痛欲裂,胸口中极热极冷的感觉交替着,备受煎熬。他在外面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早上六点才回家。
  张雾善还在睡着,睡得很不踏实,眉头依旧紧皱着。
  江宿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的脸,最终忍住了将她叫醒询问的冲动,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脸颊、嘴唇,然后脱了外套,在她身边躺下,双手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黑发中。
  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他就永远都不知道;既然她不确定她的将来,那他就给她一个确定的现在。
  张雾善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眼睛也酸涩难忍,她动了动,想起来,发现自己被人抱得很死,她转身,对上江宿毫无睡意的凤眼,她下意识地就想别过脸。
  “口渴吗?”江宿开口道。
  张雾善想回答,发现喉咙很痛,她便点点头。
  江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放开她,走了出去。
  张雾善挣扎着坐起来,过了好几分钟才清醒。她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对着江宿大喊大叫,然后被他带回来,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江宿端着一杯水进来,递到她嘴边,张雾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着杯子慢慢将杯子的水喝了大半。
  “你没睡好?”张雾善看到他的脸色很糟糕,“我发酒疯了?”
  江宿只是嗯了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又倒头躺到床上。
  张雾善看着他闭着眼睛睡觉,越发觉得奇怪,便跟着躺下去,问他:“今天不上班?”
  “少去一天又不会倒闭。”
  “哦。”张雾善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宿睁开眼,将她抱着,放到自己身上,看着她说:“罗西的事,我替她谢谢你,也替她父母谢谢你!你做得很好。”
  “不客气,我也有我的原因……”张雾善低头说道。
  “我还想对你说,”江宿又说,“真的很对不起。”
  张雾善有些诧异:“为了什么?”
  “为了所有的一切……”江宿自嘲一笑,“罗西会变成这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一直没有关心她,没有做到表哥应有的责任,总觉得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完全没有替她着想,没有体谅她的心情,我很对不起她,也连累你那么操劳了。”
  “没、没关系,”张雾善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怪我耳光打太重就好了。”
  “我担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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