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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弟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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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快叫孝长哥。”
小花害羞地叫了声：“孝长哥。”
曾孝长蹲下身摸着小花的脸，亲切地说：“小花妹妹好，你哥在矿山常提起你，夸你是个既懂事又漂亮的好妹妹。”
张小亮笑道：“她长这么大从没出过门，我今天特意带她出来玩玩。”
曾孝长：“好啊，证明你挺疼爱妹妹吗！”
母亲站在坡上喊道：“孝长快把客人请到家里来呀。”
曾孝长拉着小花的手：“小花走，快进屋。”来到坪里向兄妹俩介绍自己的母亲、弟弟、妹妹和迎出门来的叔公。张小亮兄妹礼貌地点头问好，进屋后把手中的小礼包交给曾孝长说是给弟弟妹妹买的一点年糕，然后拉着妹妹坐下急问道：“孝长哥家全呢，他去哪里了？”
“回家后他说再也不去当砂丁了，就跟着一个外地师父出去学手艺连年都不回来过了。妈快点做饭，小亮和小花这么远跑来看我们，把家里好吃的都端出来。叔公拿回来的鱼等会给小亮带一条回去。对了，小亮你爹妈的身体好吗？”
“哎，还是老样子，老的有病小花又小，我都不知道今后怎么办？砂丁我也不想去干了，家里租种的两亩田又养不活一家人，我恨不得……孝长哥，你有什么打算？”
“嗨，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张小亮便大声地和叔公聊起天来，他说：“虽然我只在矿山干了两个月，但见到的死人就有十几个，他们死的样子真的好难看。孝长哥只要看到死了人就吓得紧紧地抱着家全不放手，不许他去看。这有什么好怕的，活人难道还怕死人，我每次看到孝长哥和家全害怕的样子心里就好笑，他俩太胆小了。我就不怕每次死人我都要去看一眼，死了的人还真是各种各样，有睁着眼睛的，有满身都是血的，还有的脸都砸得稀巴烂了，嘴却张着像要吃人的样子。”
曾孝长赶紧地：“小亮别说这些，看把弟弟妹妹吓得脸色都变了。”
张小亮嘲笑地：“孝长哥是你自己怕吧，你呀根本就不像个男子汉。”
叔公盯了张小亮一眼，急忙地对曾孝长说道：“孝长去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
曾孝长忙走进灶屋帮母亲、妹妹端出饭菜并招呼着小亮兄妹俩吃饭，吃饭时他还不时地给他们夹菜。张小亮兄妹俩临走时，曾孝长提了一条鱼将他们送到竹林边。回来后，曾孝长笑道：“叔公、妈，没想到张小亮还挺讲义气的真的来家里了。”
叔公却严肃地回答他：“孝长你千万别看错了人，人看细树看苗这小家伙胆子大做事有点不计后果，走好了是条汉子，走歪了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这种人你千万要小心不能来往，否则会出大事。”曾孝长慎重地点了点头。
此后的一个月里，曾孝长除了上山采药疗伤就在家里干农活，什么地方都没去，乡亲们对他的归来也没产生疑惑。叔公回城后每当有敌人残害红军家属的事发生，他就回来哭着说给曾孝长听，这样一来曾孝长的心中为红军报仇雪恨的信念越来越坚定，如果不铲除告密者和凶手整个新化县参加红军的上千人家将会永无宁日。
第八章 铲恶播种（1）
在家调养了一段时间后曾孝长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他便决定进城和叔公一起摆渡捕鱼，这样既能解决生计又能顺便在码头上打探敌人杀害红军家属的事寻找告密者。这天下午他跟随叔公来到新化县城，一条条用青石板铺砌成的街道，一栋栋青砖木板混砌成的房屋长长地连在一起古朴而又杂乱。街边空地上乞讨的、卖艺的、算命的比比皆是。妓院和酒楼前出出进进的人更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和店小二都在吆喝着拉客，只不过一边是卖弄*的娇气淫语，另一边是鞠身躬请和尊声迎送。叔公领着曾孝长在街上边走边瞧，当他们来到街边一栋破旧的木板屋前时，叔公小声的对他说说：“这是潘大江的家，他今年20岁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儿子。他家原来是开杂货铺的，13岁时他的父亲就死了母亲丢下他改嫁后杂货铺也就无法开下去，我就带着他在船上生活了三年。16岁时他开始在码头上干搬运活，由于力气大又爱打抱不平在工友中间挺有威信，今后你在城里少不了要他帮忙。”
“叔公我和家全的事您没告诉他吧？”
“没有，这种事哪能随便跟人说，搞得不好我和你妈妈都会掉脑袋。”
“这就好，我们还是先去船上吧。”
“行！”叔公领着曾孝长来到资江边的码头上，只见上下船过江的工人、小贩来来往往的，江边还有些警察在吼叫着检查货物。曾孝长站在江堤上望着奔流向前的江水，回想起那天和战士们渡江时兴高采烈的情景后，心头涌出一种暗淡的忧伤自己今后的路该怎样走，如何才能在生存中不会忘记自己始终是一名红军战士和共产党员，自己的革命理想要一定坚持下去。这时码头下一名长得五大三粗的年轻劳工扛着一个大麻袋沿着长长的石级向码头上跑来，叔公小声地对他说：“孝长那个跑上来的小伙子就是潘大江。”
曾孝长笑道：“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别人是走他却是跑，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先介绍我跟他认识以后看能不能把他当作我的朋友。”
“行！”叔公便冲已跑上码头的潘大江招手喊道：“大江，你过来一下。”
潘大江将大麻袋放在板车上，跑过来焦急地说：“叔公我正找你呢。哎，这位小兄弟是谁？”
叔公：“这是我侄孙，正准备介绍你俩认识。”
曾孝长微笑着伸出手：“潘大哥你好，我叫曾孝长。”
潘大江却是一抱拳：“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曾孝长也就只好抱拳道：“今后还请潘大哥多多关照。”
潘大江豪爽地说：“好说！曾老弟既然是叔公的侄孙，那我俩就是兄弟以后我就叫你孝长。”
曾孝长笑道：“行！”
叔公：“大江孝长从今天起就同我一起在江上摆渡捕鱼，过段时间很可能会去码头上跟你一起干活，到时请你照顾一下。”
潘大江：“好说，只是干搬运工很辛苦，孝长能不能吃得消，看他的样子只有十六七岁吧。”
曾孝长：“我已经满了16岁在锡矿山干了三年多的砂丁，你说我还怕辛苦吗？”
潘大江吃惊道：“看来你的命比我还苦。这样吧，摆渡捕鱼挣不了几个钱，我今天就让你去码头上干活，有我一句话没人敢说不字。”
叔公：“这事以后再说，大江你找我有什么事？”
潘大江忙望了一眼四周，拉着叔公走到一旁小声地说了起来……
曾孝长瞧着叔公惊愤的表情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叔公长叹了一口气后悲痛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干活吧。”
“好！叔公、孝长，我去干活了。”潘大江匆匆跑下了码头，叔公拉着曾孝长快步走下江堤跳上一条小篷船钻进船篷里坐下就哭了起来……
曾孝长坐在叔公身旁小声地：“叔公，出了什么事？”
叔公悲愤地：“大江听人说今天上午警察局长带人去了乡下又杀害了两名红军的父亲，那两名红军以前就是码头上的搬运工。”
曾孝长气得一拳头砸在了船板上咬牙骂道：“这个该死的东西。”
叔公也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家伙是该死，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打探谁家有人当了红军，被他杀害的红军家属已有三十多个，再这样下去那些红军家属非得被他杀光。”
“叔公我看得先除掉这个警察局长才行，不然对不起我们的红军战士。”。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章 铲恶播种（2）
“孝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狗官身边天天有人跟着，我们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长的是个什么模样？现在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杀他？”
“我就不相信他整天身边都跟着人，就算是他身边有人我也要想办法除掉他。叔公我问你件事，去年红军来时潘大江在干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参加红军？”
“去年红军来时他不在新化，一个船老板请他押货去了汉口，回来时红军都走了十多天了，他还问我红军是不是真的对穷人好？我就把我看到的和见到的都告诉了他，说红军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还要去打日本侵略者。他就气得骂娘说不该去汉口，他在汉口看到了好多东北的难民而且难民们都在骂国民党不抵抗把东北白白送给了日本人。他要是知道有红军就一定会参加红军了。所以，他每次听到红军家属被杀都会气得哭。”
“叔公这样吧，潘大江既然很同情红军，他在码头上认识的人也一定很多，我想试试他，你让他悄悄地打听警察局长的情况，特别是警察局长有什么爱好，只要我掌握了基本情况就一定能想办法除掉这个王八蛋。但你千万不能透露我的事，说话也要一点一点地说，看潘大江是什么反应，只要他犹豫就马上不要再说，知道吗？”
“我知道，那我现在就去。”叔公钻出船篷跳下船跑上江堤往码头上走去……
曾孝长也钻出船篷站在船头上注视着四周，只见江堤上行人来来往往，一些小孩子背着书包在堤坡上开心地玩耍，远处一座七层的砖石宝塔耸立在江岸上如同一尊威武的武士镇守着这条波浪翻滚的大江……
突然，码头上响起敲锣声两名警察在墙上贴着告示并大声叫喊道：“大家听着今天政府又枪毙了两名赤匪家属，这就是当赤匪的下场，如有人知道谁家是赤匪家属就赶紧报告官府，抓获一名赤匪家属，奖赏大洋20块。”
曾孝长一听跳下船跑上江堤，大步来到围观的民众的后面看着布告，布告上的字他根本不认识气得他转身又走回来坐在小船上直咬牙。猛地从江堤上传来“啊”的一声惊叫，他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滚下堤坡“咚”的一下落入江水中，他急忙起身脱下棉衣，正想脱褂子时想起了身上的伤痕，便立即飞身跃入江中游到女孩落水的地方抱起在水中挣扎的小女孩游上岸，小女孩这时才吓得哭了起来。他赶紧安慰道：“别哭，没事了。”并冲江堤上看热闹的人喊道：“谁认识这个小女孩，快去把她家里人叫来。”
几个小孩子应道：“我知道，她妈妈是我的老师！”说完后就朝学校跑去了。
叔公跑回来叫喊道：“快，快上船换衣服。”说完叔公就跳上船钻进船篷后揭开船板，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床被子和一套衣服后又盖上船板。曾孝长抱着小女孩跑上船后赶紧把她的湿衣服全部脱下放进被子里抱好，自己也不管有小女孩在身边了，赶紧脱下身上的衣服，把湿衣服扔到船头换上叔公的衣服。叔公把棉衣递给他后，走出舱外边扭湿衣服边责怪地说：“刚才真把我吓了一跳，以为你是光着膀子下去救人，身上的伤要是被人看到那就完了。”
曾孝长笑道：“*服时我就想到了。”
叔公将他的湿衣服用竹竿穿着凉在船工蓬，再扭干小女孩的衣服放在一旁……
曾孝长见小女孩在望着自己，便趴下笑道：“小妹妹不怕了，没事啦。”
一名年轻的妇女穿着旗袍慌张地跑来，跳上船钻进船篷抱着女儿哭叫道：“碧云、碧云。”
小碧云哭着说：“妈是大哥哥救了我。”
妇女感激地对曾孝长说道：“小兄弟，谢谢你。”
曾孝长笑道：“婶婶，不用谢。快带小妹妹回家换衣服吧。哦，她没穿衣服，我抱她回去。”他脱下棉衣包着小碧云钻出船篷，她妈妈赶紧在前面跑着领路，叔公赶忙拿着小碧云的衣服跟在后面沿着江堤来到北郊的学堂。学堂里十几栋木板房围着一个大操场，大大小小的的学生正在操场上戏耍。曾孝长跟着小碧云的妈妈走进一间木板屋将小碧云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后，趁婶婶给小碧云换衣服时他瞧着书桌上的课本羡慕地伸手摸着。叔公进来把小碧云的湿衣服放在木盆里小声地对他说：“孝长别乱动人家的东西。”
第八章 铲恶播种（3）
小碧云穿好衣服跳下床，抱着曾孝长笑道：“大哥哥，你真好。”
曾孝长蹲下身抱着她笑道：“碧云妹妹，以后去江堤上玩要小心知道吗？”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曾孝长，以后你就叫我孝长哥好吗？”
“嗯！孝长哥谢谢你救了我。”小碧云亲了一下他的脸，婶婶从皮箱里拿着一些银元说：“孝长兄弟感谢你救了我女儿，这十块银元请收下。”
曾孝长慌忙起身推谢道：“不、婶婶，不用。”
叔公在一旁笑道：“孝长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曾孝长只好羞笑着收下：“谢谢婶婶！”
小碧云兴奋地：“孝长哥，以后我可以去你船上玩吗？”
曾孝长：“可以。对了你能不能当哥哥的先生，教哥哥认字？”
小碧云高兴地说：“好啊，我每天来船上教你认字。我妈妈是老师，我也是老师了。”
婶婶笑道：“看来你还是一个要求上进的孩子，真是难得。这样吧，我让碧云每天下午放学后来船上教你。”
曾孝长欢喜地笑道：“太好了，谢谢婶婶，谢谢碧云妹妹。”
小碧云：“孝长哥，那我明天下午放学后就来教你。”
曾孝长：“行，我等着你。”他告别母女俩同叔公走出学堂回到小船，钻进船篷坐下后奇怪地：“叔公你让我收下这十块大洋，我总觉得不好意思。”
叔公忧心地说：“孝长你刚才下河救人让我心里总不踏实，你身上有十几处伤疤，如果你去干苦力活人多嘴杂，万一要被人看到那就麻烦了。所以，我就想过段时间你要是信得过潘大江，你就把他家的杂货铺重新开起来，有了这十块大洋再加上你妈妈手上还有30多块钱，开间杂货铺应该没问题，这样对你会安全一些。”
“叔公你想得真周到，过段时间再说这些。潘大江答应去打听警察局长的事吗？”
“他答应了，但他感觉很奇怪问我打听那个狗官的事干什么？我叫他别多问愿意打听就去做，不愿意就当作我没说，并且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我同他断绝来往。”
“好！叔公等会你带我熟悉县城里的每一条街道，不要到时钻进了死胡同。还有要除掉这个狗官，必须把家里的枪和手榴弹拿来，只是要有一个收藏的地方才行。”
叔公便趴下又揭开船板，从放被子的隔层一侧又抽出一块小木板，里面的小夹层放着一些铜板，他笑着说：“这是我自己改的，把东西放在里头没人会发现你看怎么样？”
曾孝长高兴地把十块银元放进去：“行！过几天把情况了解清楚后我们划船去上游，回家里把东西拿来藏在里头随时都可以行动。”
叔公赶紧装上木板说：“孝长我现在就带你去逛街。”当叔公领着曾孝长走上江堤时，他奇怪地问：“对了，孝长你怎么想着要识字了？”
曾孝长瞧着贴在墙上的布告说：“叔公不识字就不知道他们写的啥，今后我还得干大事要是能写字不是更好吗。”
叔公明白地点点头便领着曾孝长在大街小巷里穿行，没多久他们便来到警察局对面的一条小巷口注视着警察局里的动静。天快黑时，他们终于看到长得胖乎乎的、一双眯眯小眼的警察局长在一群警察的护卫下走了出来，叔公小声地骂道：“这个狗官看长相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曾孝长没吭声，迅速远远地跟着警察局长一行来到一座大宅子前，他瞧着大门前的警卫和深宅大院后知道要除掉他还真的不容易，大白天开枪自己也会脱不了身，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了解了这些情况后，曾孝长转身拉着叔公离去。
接下的日子里，上午曾孝长帮叔公摆渡，下午叔公又领着他在江里撒网捕鱼，只要看到江堤上有放学的学生后他们就赶紧靠岸。船靠岸后叔公就去街上卖鱼顺便再买回米和菜回来做饭，曾孝长就站在江堤上等待小碧云蹦蹦跳跳地跑来教他认字。小碧云今天来时，还把自己的作业本和用过的课本和笔墨送给了他。她教课时表情还真像是个小老师，曾孝长要是读错或写错了字，她还会罚他读十遍或写十遍。曾孝长本来就聪明加上又有个小妹妹当老师，他学习的劲头十足。他学习时还从小碧云的嘴中得知，她姓胡今年11岁读四年级。爷爷是乡下的一个小财主家里有十亩田土，母女俩吃住在学堂，一个礼拜回乡下一次，她爹爹原来也是学堂的老师，前年去省城的学校教书去了，等在省城有了房子她爹爹就要接母女俩过去。傍晚时小碧云的妈妈就会从学堂来到小船上检查曾孝长学的字，然后母女俩一起回家。曾孝长就赶紧送上一条留下的鱼，并目送母女俩远去后就跟随叔公继续逛街，摸清每一条通往江边的哪条小巷。在他们熟悉了一段时间后，不论在城中的任何地点曾孝长都能准确无误地回到江堤下的小船上。
第八章 铲恶播种（4）
在这段日子里潘大江偷偷帮着打听警察局长的事却没有一点进展，因为这种事不敢随便问人，就算问了平常百姓谁也不知道警察局长的事呀，急得他天天晚上来找叔公，避开曾孝长问为什么要打听这样的事？叔公表面上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只是想知道这狗官到底想什么时候再害人，但又会软硬兼施地让他继续打听，还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两人就恩断义绝。憨厚的潘大江摸不着头脑，可叔公又说得很认真，逼迫他只得千方百计去了解情况。一天下午，潘大江在码头上拦住卖鱼回来的叔公说，一名去过妓院的船工在同码头工人吹嘘时无意地中提到警察局长有时会去一家最大的妓院玩。但是他不经常去，时间也不固定，不知是否真实？叔公回到船上等小碧云母女教曾孝长识完字回家后赶紧把潘大江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问是不是再让他继续打听？曾孝长想了一下认为要是再让潘大江去打听肯定会引起他的疑心，目前对他又不完全了解便决定晚上同叔公去妓院外观察一下。
晚上曾孝长和叔公来到妓院对面大饭店的小巷口，紧紧地盯着从妓院里出出进进的人和在门口拉客的*。曾孝长笑着对叔公说：“叔公你能不能进去一趟，找个女孩子打听打听看警察局长会什么时候来妓院？”
叔公气恼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骂道：“兔崽子你小子别想歪主意，我老头子虽然打了一辈子光棍，但这种地方从没去过，要去你去，那些*保准爱死你这个小黄花崽了。”
曾孝长害羞地不敢再说了，两个人等到半夜一无所获，失望地正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一名警察醉得东倒西歪地从妓院出来，他眼睛一亮迅速跑出去搀扶着警察说：“长官，我送你回家。”
警察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舌头打结地：“你、你、你是谁？”
“我是你朋友啊。长官听说你们局长也喜欢来这家妓院玩，他今天来了吗？”
“局、局长、今天没来，他、他要来也要杀、杀了人，才、才会晚上来这里玩。玩女人，这、这是他的习、习惯和爱好。”
“那他晚上会不会在妓院里过夜？”
“不、不会，他、他其实很、很怕老婆，玩、玩到12点就、就会准时回家。”
“你们局长来玩，肯定会有弟兄们跟着保护吧？”
“有，天、天都有十个弟兄跟着。”
曾孝长急忙搀扶着警察走进一条小胡同，小声地说：“长官，你到家了快躺下吧。”
“到、到家了。”警察真的往地下一躺睡觉了。
叔公慌忙跑过来，拉着曾孝长就走，他兴奋地：“叔公，明天清早回去，把东西拿来。”两人回到小船上，开心地交谈了一下了解到的情况，然后钻进被窝倒下就睡。
第二天清晨，叔公将船划往上游的一处沙滩上靠岸，曾孝长跑回天龙山简单地对母亲说了下准备除掉警察局长的计划，母亲担心地叮嘱他一定不能冒失，要有充分的准备才能下手，千万要注意安全。吃中饭时他把在城里救小碧云和识字的事说了出来，全家人开心地笑了。下午曾孝长将手枪和两颗手榴弹插在腰后，带上了全部的子弹从山上绕道赶回河边。曾孝长回到船上将东西藏在船舱的夹层里，叔公划船回到码头边的江堤下时小碧云已经拿着课本噘着嘴坐在江堤上等待了，她生气地：“孝长哥你不遵守时间，我都坐在这等你好久了。”
曾孝长忙抱着她上船，歉意地说：“碧云妹妹，学生哥哥我向你道歉，你该不会生哥哥的气，就不教我认字了吧。”
小碧云乐了：“孝长哥我妈说你很聪明，教的字一天就会写会读将来一定有出息。”
曾孝长笑道：“这不是哥哥聪明是你这个老师教得好。来，开始教哥哥认字。”
小碧云便在船头坐下开始教课文，曾孝长经过二十多天的学习已经认识几百个字了，一篇课文不认识的字经过小碧云的指教，他也就基本上能读出全文，然后趴在船板上一笔一画写生字。叔公就笑着去买了几个烤红薯回来让小碧云也吃了一个，然后坐在船尾钓鱼……
傍晚小碧云的妈妈来到船上，检查了曾孝长写的字，夸他的字写得很端正，然后牵着女儿的手回家，叔公赶紧送上钓的鱼，但她坚决不要还说今后也不要再送，否则就不让小碧云来了。曾孝长送走母女俩后接过叔公手上的鱼说：“叔公你留在船上，我去查看一下妓院周围的环境。” 曾孝长大步走上大街将鱼卖给一家饭馆后，就来到城中十字跑口的妓院前查看了周围各条胡同和小巷子的路线。查完路线后曾孝长又来到警察局和国民党军的驻地，目测了一下它们与妓院的距离后选择了一条最隐蔽的小巷子快步走了三个来回，计算了一下从江边到妓院大致需要的时间，此时他才注意到潘大江家的后院就在小巷子的中间。当他来到大街上正准备回去时看见两个混混在大街上调戏一名姑娘，行人们都敢怒不敢言，姑娘哭着想跑但被两个混混强行搂抱着要亲嘴。曾孝长气得正想上前时，潘大江和几名码头工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三拳两脚就把两个混混打倒在地，吓得两个混混连滚带爬地溜了。被救的姑娘离开后，潘大江和几名码头工人也分散离开了。曾孝长看了这些后，他对潘大江有了一种好感。回到江堤上叔公已做好了饭菜，两人坐在船头上正要吃饭时，潘大江提着一坛子酒，端着一碗猪头肉跑了过来，高兴地说：“叔公好久没陪您喝酒了，今天我们来喝一碗。孝长我们也认识二十多天了，一直没能好好地同你说会话今天我俩也来一碗。”
第八章 铲恶播种（5）
叔公笑道：“大江，什么事这么高兴？”
潘大江开心地说：“刚才有两个混混在大街上调戏一个姑娘，我和弟兄们冲上去揍了那两个混蛋一顿，真痛快！”
曾孝长起身道：“叔公，喝酒得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潘大江奇怪地问道：“孝长喝酒还要什么安静的地方，就在这喝得了。”
叔公瞧了侄孙一眼也起身道：“好，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
曾孝长便撑船沿着岸边驶往上游远远地离开码头后，叔公又将船划向岔流中间的小沙滩上才停靠下来。此时天已经黑了，曾孝长点燃小马灯挂在了船头，瞧着愣愣地坐在那的潘大江笑了笑便钻进船篷迅速取下夹层的木板，掏出手枪藏在后腰上装好木板回到船头坐下，他提起酒坛倒上三碗酒说：“叔公、潘大哥，我借花献佛敬你俩一口。”
三人端起碗喝了一口，潘大江盯着曾孝长迷茫地问：“孝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然喝这么点酒还要跑到这江中间来喝，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潘大哥我是想同你说件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说吧，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好我问你，你见过红军吗？听说我们新化就有好多人都参加了红军。”
潘大江惊异地：“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
曾孝长盯着他说：“我还听说知道谁家有人当了红军，告诉给官府可以得好多的赏金，我就知道有两个人去当了红军，可我又不敢去官府。潘大哥这样吧，明天你带我去官府领着警察去抓人，赏金我们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潘大江腾地站起身来，气愤道：“叔公，他真的是你侄孙？”
叔公摆摆手说：“你坐下，他是我的亲侄孙这还有假。”
潘大江不解地瞧着叔公，慢慢地坐下，端起酒碗举到嘴边，又“咚”一声放下，轻喝道：“这种赏金我没本事拿。”
曾孝长瞪着他说：“赏金你不要，杀人你敢吗？”
潘大江瞪圆了双眼：“杀谁？杀你？”
曾孝长笑了笑，平淡地：“警察局长，你敢杀吗？”
潘大江惊愕地说：“你、你、叔、叔公，他、他……”
叔公：“你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呢。”
潘大江立刻严肃地：“敢！这样的人该杀。哪怕死，我都想屠了这个王八蛋。”
曾孝长：“不，我们不能死，要活着，死的应该是那些该死的人。”
潘大江：“你、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是好汉还是……”
曾孝长：“我是红军。”
潘大江吃惊地：“红军？你、怎么……”
曾孝长笑了笑：“我是受了伤，不得不回来。”
潘大江：“啊，你、你这么小，就真的当了红军？”
叔公笑道：“孝长让他看看你的伤，免得他不相信。”
曾孝长脱下衣服，抽出后腰上的手枪握在手中，然后转过身，背上的伤疤是历历在目。
潘大江瞧着手枪时一惊，看到他身上的伤疤时又是一惊，忙伸手摸了摸伤疤佩服地说：“英雄，怪不得你的眼光中有一种杀气。”然后单脚跪地抱拳道：“孝长，谢谢你的信任，把身家性命都交在了我手上，我潘大江愿肝脑涂地为你效命。”
曾孝长穿上衣服说：“潘大哥，起来吧。我们红军讲的不是意气，是真理、是理想、是信念，是要推翻这个*的国民党政府，建立劳动人民平等自由的新社会。”
潘大江重新坐下说：“孝长，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保证听你的。”
曾孝长：“好，我相信你是一条好汉。我和叔公已经摸清了警察局长的一些行踪，这两天我四处转了转，最好的行动路线是你家后面的小巷子，你要是真的不怕死我明天想搬到你家去，你同意吗？”
潘大江性急地答应：“还等什么明天，今晚就去我家。”
叔公：“孝长东西放在船上我总觉得不安全，干脆今晚就去大江家看看，怎么样？”
曾孝长：“好，我们马上走。”
潘大江兴奋地起身撑船，叔公划船顺流还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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