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越官家嫡女-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安心了,沉思齐却难已安心,“宗学是沈家的根本,宗学若真的是废了……”
“二爷不妨趁着明日午后日头稍落,去宗学亲自看看。”
沉思齐穿了麻衣散鞋,午后溜溜跶达的到了宗学,去之前谁也没打招呼,果然见先生在讲台高卧,学生在下面有人斗草有人睡觉还有一半的桌子是空着的。
当既发了火,请族长过来,族长也只说要辞了师傅,再另找贤人。
回家一说难免沉痛不已,“沈家宗学败坏,我在此尚能敷衍,若是我回了京,宗学怕是要难以为继了。”
“二爷头疾如今已经渐缓,不如把宗学收拾起来,亲自料理,有了规矩,二爷就算是不在老家了,宗学也能兴盛。”吴怡替沉思齐想了很多出路,他回官场,仗着沈吴两家的权势和圣上、太子对他的好印象,飞黄腾达并非无可能,可沉思齐适合官场吗?以他的聪明若是与光同尘必是能有一番作为的,吴怡却有些舍不得他那么单纯的人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在民间兴办教育却也是一条路。
沉思齐本来就养病养得无聊,听吴怡一说,果然打起精神,亲任宗学先生,一点一点的把宗学收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古人的世界观里,家族、宗族,大如山
156、人言可畏
吴怡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族长夫妻上,他们初来乍到,就算是扳倒了族长,再另找族长,他们在时固然能不错,他们走后若是比现任族长还坏又能如何?
再说了,她见现任族长年龄不小,他虽不成,他儿子却是不差的,也就是两三年的工夫,族长也就要荣养了。
经过她几次敲打,又跟族里的人多有来往,族长夫人见吴怡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暗地里却是精明厉害的,也不敢再雁过拨毛了,吴怡也慢慢的对族里的事放下心来。
九妹和太子的婚事定在九月初九,吴怡他们虽在山东,好歹也要给九妹添妆,只是要送什么,让吴怡费了思量。
正这个时候,沉默然的母亲,吴怡的侄孙媳妇白氏提了自家小园种的时蔬来看吴怡,本来白氏送完菜就要走,吴怡听说了赶紧让夏荷把她留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外道,二爷中午在宗学里吃饭,你来了正巧有人陪着我吃。”
白氏笑了笑,有了吴怡送的银米,又有沉默然的月钱,她多了补养又去了心事,人精神了很多,有些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头上别了一根银攒子,虽说穿的蓝布的衣裳,却也是浆洗的干干净净的,是个利落的妇人。
“小子们虽在宗学里,午间有饭食,丫头还在家里呢,我不回去怕她们挨饿。”
“瞧你说的,难道我这里还差她们两双筷子?”白氏有三子二女,两个女孩最大的十岁了,最小的也有七岁了,吴怡吩咐人套车去把两个女孩子也接过来。
两个女孩子也扯了布做了新衣裳,一式一样的红底白花的小袄,头上都戴了一条红绒花,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大姑娘已经有小淑女的样子了,一举一动都颇有章法,小一点长着新换上去的大门牙,还有几处露风的地方,一笑起来总要用两只手捂住嘴。
吴怡瞧着她们实在喜欢,又是给糖吃,又是拿了小攒子给她们戴着玩,“这些都是我家太太给我的,我总寻思着留给日后的闺女,谁知道总也怀不上,让孩子们拿着戴着玩吧。”
白氏见那小梅花攒都是十足赤金,作工也好,硬拦着不让孩子们收,“这礼太重了。”
“都是些小玩意儿,我喜欢这两个孩子,这才给的。”吴怡硬要送。
“叔祖奶奶说没怀上孩子,可是……”
“我家里有个大小子,叫保全儿的,在京里侯府呢,出来都快两年了,保全儿都三岁多快四岁了,还是没再怀上。”吴怡对这事也纳闷,“二爷说是子女缘份没到,可如今我们膝下空虚,总觉得空落落的没个着落。”
“这事虽说是急不得,可也怕万一是二奶奶随着二爷风里雪里走的多了,落下不知道的毛病,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年岁大了要来找,县城里开药铺的张先生,最会看女科,省城里的富贵人家也常千里迢迢来寻医,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只是这人有怪癖,出多少银子也不肯出诊,叔祖奶奶若是无事,套上车到县城里让他看看也是成的。”
“要不我怎么说跟前有个支近的亲戚好呢,我还是年轻,遇事想得少。”这也是吴怡这个现代人的习惯思维做秽,家家户户都是独生子女,她生了一个见没再怀上,也真没有从思想上重视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一声清脆至极的铃声,吴怡抬头去看,还没等看清呢,白氏就板起了脸,“金凤、银凤,你们两个是不是把铃铛又拿出来了?”
她的小女儿银凤,吓得赶紧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身后,“小孩子嘛,爱玩总是好事。”吴怡招手让两个孩子过来,“这是什么铃铛?听起来倒是从没听过的清脆,我小的时候啊,也爱在身上弄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家里人总说,我人没到,声先至,离老远就知道是我来了。”
银凤拿出来一个用红线串的铃铛,却不是常见的金银铜铁,而是少见一琉璃铃铛,这铃铛做得精致至极,半透不透的,里面还带着些别的颜色,阳光一晃五颜六色的。
“这是哪里买的?”
“这个啊,是县城里的蒋家铺子的东西,他们家的儿子随着刘家刘老爷的商船出过洋,很是赚了些银两,回家就在县城里买了房开了铺子,娶了一房媳妇,偏偏他们家儿子是个不安定的,爱鼓捣西洋的新奇东西,这铃铛就是他做出来的,还有一些碗盆之类的,就是卖的贵,我家这两丫头打开春就看上这铃铛了,没有钱买,默然这孩子头一个月领了月钱,知道妹妹们的心事,就拿了钱给她们买回来了。”
“这铃铛多少钱?”
“十文钱。”
一个十文钱的铃铛,从开春卖到夏……这家人卖琉璃卖得也太辛苦了,“这东西做工倒是真好。”吴怡在心里就把这事惦记上了。
沉思齐拿了做好的衣裳样子来给吴怡挑,吴怡都有一半的心思在琉璃上,所谓学童装,看来看去都是一样,最好的品蓝松江布,领子上掐了白绫布的牙,配上同色的腰带也就成了,沉思齐比吴怡还要心细,又定了鞋样子,两口子商量了一小会儿,这事就定了。
吴怡又拿了自己白天画出来的样子,“九妹就要成亲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就算是拿出金山银山来,也没办法跟宫里的泼天富贵比,只能比别人多花心思,那人能把琉璃铃铛做得那么好,做这个应该也是成的。”吴怡画的是琉璃的一对步摇,又画了抹额。
“琉璃就怕器形大,中间有气泡,颜色又不正,这里用金或者是金丝楠木都是成的。”沉思齐在图样上比划了一下,果然比原来的样子还要好看一些。
吴怡点了点头,琉璃的纯度问题,要等到工业革命以后,有更高温的炉火才能解决,这个时候确实只能用这个法子。
“九妹和太子都小,两个小孩子,就是成了亲也是凑在一起长大罢了,宫里规矩多,烦闷的事也多,我小的时候拿勾子钓过风水缸里的木鱼玩,这人真要是个手艺好的,让他烧些空心的琉璃鱼岂不是更好?”
沉思齐说起来也才二十一,在现代不过是大学刚毕业的大男孩,琢磨起玩的来,也现出了原形了,一脸的兴味。
吴怡不由得笑了,两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添妆礼的样子,待到三更天才睡。
第二日吴怡一大早就收拾了,让周老实套车,领着红裳跟两个小丫头子,又带了几个护院一起去县城,“你夏荷姐姐啊,跟着我什么路都走过了,见过的世面也多,这回我让你跟着我出去走走。”
红裳也觉得新奇,跟着吴怡坐马车进了县城,先去了药铺,张掌柜一见吴怡前护后拥的一大群人,也知道这必是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将吴怡领到了二楼奉茶。
吴怡见这二楼布置的精致干净,茶水也是上等的,知道这人果然是经常招待上等人家的女客。
张掌柜洗了手换了衣裳过来,他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虽有些年纪却未曾留胡子,整个人像是发起来的白面馒头一般,说话轻声细语,给吴怡号脉时,随着脉相表情微有变化。
“这位奶奶可是去过北地?”
“正是,我们夫妻刚从辽东回来。”
“奶奶曾经流过孩子。”
“什么?”吴怡愣了愣,她流过孩子她怎么不知道?
“想是月份小,奶奶又年轻,以为是月事来了。”
吴怡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正平城时,确实有一次月事迟了,来的时候又比往常多,以为只是心情焦虑引起的月经不调,也就没当回事。
“奶奶流了孩子,又不知保养,这才落下了病根,幸好奶奶身子好,如今保养的也好,若是不来看病,再过五、六年总能自己养好,只是到年老时不能沾凉,一到冬日就要难熬了。”
吴怡略点了下头,她居然曾经怀过孕自己却不知情,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伤心。
“如今既遇上了我,总能帮奶奶调养好身子。”张大夫写了个方子,交给红裳,红裳到下面抓了药,吴怡多多的给了诊金,这才告辞离去。
她在马车上想着,自己帮白氏母子,不过是举手之劳,却无意中解了自己这么大的灾厄,缘份二字真是想不到。
马车还没到蒋家的铺子,就停了下来,红裳敲了车门问周老实:“周大哥,可是有什么事?”
“蒋家铺子跟前围了一群人,好像有人要砸铺子抢东西。”
“光天化日,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吴怡也觉得疑惑,“可有官差在?”
“官差就在一旁看热闹呢。”
“去问问怎么回事。”
没多大一会儿周老实回来了,脸色却有些不好,“二奶奶咱们回去吧。”
“到底是何事?”吴怡还没等再问呢,马车旁边的人就开始大声议论起来。
“这沈家果然是财雄势大,蒋家不过是欠了十两银子未还,就逼着人家还二百两银子,不给就要人家的房子,这铺子不论里面的货,前面铺子后面房子,闭眼睛卖也值三五百两。
“嘘,小声点,听说放印子钱的是沈二奶奶,人家可是太子妃的姐姐,县太爷看见都要磕头下拜的,你没看官差就在那里吗?乱说话当心拿你进大牢……”
吴怡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仍然手抖个不停,她向来与人为善,轻易不做伤人之事,却没想到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找来半斤和八两亲自吩咐了几句之后,吴怡又提笔写了两封信。
“这封信速送到七舅舅的洋行,让他们快马投递进京,再派人快马亲自送这封信到外祖家。”
“二奶奶,这事奴婢猜着旁人不会有这样的胆子,除了那位族长夫人不会有旁人,她本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二奶奶为何……”夏荷对吴怡对此事如此慎重,颇有些意外。
“这次光天化日之下夺人房产,光是看热闹的就有几百人,官府的差役却只在那里说笑,还有人把咱们的底细都透了出去,族长夫人固然愚昧,依着咱们的权势胡作非为,却也难保有人不藉机煽风点火,败坏我跟沈吴两家的名声,正值太子娶妃之时,切不可节外生枝,有什么事端。”
“是。”
吴怡喝了口茶,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像是曹操之类成功的政客,旁人说他们的性情时总要加一句多疑,爬上高位,手握权势,手里面的权利越大,想要背后捅刀子的人越多,那怕是丁点小事都不能做错,闭门家中什么都不做,都有人帮你犯错,这次如果不是被她把此事撞破,怕是他们夫妻声名狼藉,京里的问罪信到了,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夏荷,这是五百两银子,让周大哥亲自送到蒋家人手里,让他们把银子交给放印子钱的中人。”
“是。”夏荷见她如此慎重,也害怕了起来,接了银子赶紧出去了。
沉思齐在族学里见八两风风火火的来找他,就知道家里必定是出事了,把事情稍稍料理了,就回了家,却见吴怡拿着包药让红裳去煎。
“你可是病了?”沉思齐知道今天吴怡要去县城看病。
“没事,大夫说我只是有些宫寒,吃几副药调理调理就没事了。”吴怡说道,关于她在辽东曾经流过孩子的事,让沉思齐知道也不过是多了个一起叹息难过的人罢了。
“那你找我回来……”
吴怡跟沉思齐把自己无意之中撞破有人以她的名义放印子钱的事说了,“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有人捅到京里,你本就是刚刚特赦的钦犯,就算有两家人从中周旋,把这事摘清楚,难免也要弄得一身腥。”
“你的意思是?”
“这事一是悄悄的了结了,把那族长夫人找来,晓之以利害,再让族长和她一起退居荣养也就罢了,二是……”
“这事不能悄悄的了了,听你的话里,似是县城的人都在传是你在放印子钱,咱们这边了了,就怕旁人还是要兴风作浪。”
“那二爷的意思?”
“这事不但不能悄悄的了了,还要闹大。”沉思齐说道,“如今正是太子娶妃之时,容不得一丝差错,那知府和县令,虽然面上看是正经的科举出身,并未结党,难保私下里早已经投靠了旁人,宁可小心谨慎,也不可大意。”
“二爷既然说得出此头头是道,就由二爷把这事办了吧。”吴怡笑道,从刘氏身上如果说她学到的最重要一课是什么,那就是女人不要强出头,该由男人做的事、做的主,就交由男人做,按照现代人的说法,每个女人都想做黄蓉,就算你有黄蓉之智,靖哥哥却只有一个。
沉思齐当天晚上就把族长和族长的长子请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族长是被他儿子半搀半抱着走出沈府大门的,回到家里就生了一场大病。
到了第二日,沉思齐亲自押解族长夫人招摇过市大张旗鼓地送到了县衙,只说是沈氏家族族长之妾,讨好巴结奉恩侯府二奶奶吴氏,在探听出吴氏的底细之后,胆大包天,在外藉着吴氏的名义放印子钱,幸得身边的丫环举发,这才败露,沈二爷见自己妻子名誉受损,特押解祸首到县衙。
县令本来只见过沉思齐一面,见他如此郑重其事,把家丑外扬,也颇为惊讶,只得接了状纸,至于那族长之妾原是族长的继弦,就算是有人认得她,也没人为她出头去得罪沈家,只是她嫁到族长家生下来的幼子,一夜之间,由嫡幼子,变成了庶子,长大之后提起其母,也是自羞自惭,不愿多说。
族长之妾到了堂前,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也不敢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出来,她原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冒名放印子钱,是她娘家兄弟和他的朋友几次三番鼓动,他朋友又愿意拿出白银千两来做本钱,加上她原本的私房钱,这才成了事,原以为冒着吴怡的名,民间不敢告,官府不敢管,是坐地收银一本万利的生意,却没想到刚刚收回本金就被抓出来了。
县令又发下签令去抓拿她的娘家兄弟和朋友,却没想到她娘家兄弟已经畏罪自尽,那朋友早已经不知所踪,族长之妾也知道罪责难逃,在牢里趁人不备用腰带上了吊。
经过了这件事,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放印子钱的不是吴二奶奶,沉思齐又当街烧了一箱子的借据,无人不拍手称快,都言道县令想要拍吴二奶奶的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腿上。
过了三日,刘家的回信到了,县令无门无派,那知府细查起来,却与二王爷有些瓜葛,若不是沉思齐急智,弹赅沈吴两家教子、教女无方的奏摺怕是已经递进京了。
正值太子娶妃之际,虽圣上肯定会留中不发,只是人言可畏,等到沈家和吴家查清真相时,旁人也只会觉得两家找人替罪。
沈家和吴家的回信也是说此事甚险,让他们夫妻千万小心。
吴怡只道京城宅门险恶,京中人情网一环套一环,一个不小心就是一场祸事,却没想到这远离京城的小小县城,也是难得平静。
她只庆幸这事不是发生在现代,若是在现代,围观人群中有人拍段视频,发个微博或者是帖子,就算是第二日就将真凶入罪,他们夫妻的臭名,也是要背定了。
157、无事生非
夏荷弯下腰,亲自将三碗井水倒入药罐中,吴怡喝的药,一直是她领着一个老实本份的烧火丫头熬的,从头至尾不让第二个人沾手。
自从到了山东,一直老实不吭气的秀菊,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夏荷姐……”
“原来是秀菊姑娘。”夏荷站起了身,站到秀菊和药炉之间,“今个儿怎么有空出来了?”
“在屋里闷得慌。”秀菊说道,“这山东啊,一桌一椅都跟京里的宅子仿佛,昨晚上睡迷了,我还以为我还在京里呢。”
“我倒是没觉得。”
“自从姐姐从随着二爷和二奶奶去了辽东,我还没跟姐姐好好唠过呢,细想起来咱们这样的老人儿不多了。”
“可不是,绿琦、绿瑶都嫁了人,可惜连面都没见上,也不知道她们嫁得都是什么样的人家。”
“她们俩个都嫁得好,太太心疼二爷,对二爷身边的人也是高看一眼。”秀菊搬了把小凳子坐了下来,对药炉像是没瞧见一样。
“我这里给二奶奶熬着药呢……”夏荷也坐了下来,眼睛盯着炉火,“就这么大火烧,略微有些开就压住火,用小火慢慢熬。”她嘱咐着小丫头。
“这丫头倒是瞧着眼生。”
“这丫头是红裳的表妹,二奶奶给她取名叫药香,是个老实的丫头。”
夏荷一提起红裳,秀菊表情微变了变,“红裳这丫头倒是瞧不出来的厉害,原先二奶奶在府里的时候,瞧着她不言不语的,凡事不出头,以为是个闷葫芦,二奶奶不在了,她倒把整个院子管得风雨不透的。”
“你是不知道红裳,她懂医药,人又细心,遇事有主意得很,不是你我能比得了的。”夏荷说道,她知道秀菊对红裳的忌惮,红裳长得不如红袖好,可也是个清秀漂亮的,做事利落,一个人在京里颇养出了一些气派,若是不说破身份,说是哪个县令家的姑娘,也是有人信的,秀菊原本姿色就不出众,如今又有了些年纪,容色更减,二爷本就不待见她,她到了山东,二爷更跟没她这个人似的。
“她确实是个好的,难怪三奶奶替三爷讨要她。”秀菊不声不响的抛出一个重镑炸弹。
“三奶奶也太不懂规矩了,红裳是二奶奶的陪嫁丫头,比不得旁人,说要走就能要走,太太知道了这事必定会斥责她。”夏荷偏不上她的当。
“可不是,可是三奶奶说三爷就是看上她了,爱得不行,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许是红裳……”
夏荷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旁人勾引爷们我信,红裳规规矩矩本本份份的,就不是那样的人,爷们跟馋嘴猫似的,见一个爱一个的,咱们在京里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爷们强占丫头的事却也是听说过的,红裳小姑娘家家的,名声最要紧,这话你说了,我只当没听见,再有第二个人说这话,我撕了她的嘴。”
秀菊抿了抿嘴,又说了两句别的,见夏荷真生气不理她了,讪讪地走了。
药香听得直皱眉,“夏荷姐姐,她为什么这么说红裳姐?”
“无非是心虚罢了,哼,就算是把这满府的丫头全赶出去了,就剩下她自己,二爷也看不上她,她就是个无事生非的搅事精。”
“可我也听别人说——红裳姐是二奶奶给二爷留下的……”药香是个老实的,也没把夏荷当成外人,直接就说了。
“你这个笨驴。”夏荷拿食指点了点药香的额头,“二爷和二奶奶是患难的夫妻,二爷也不是那些个轻浮的爷们,你几曾见他跟丫头们调笑过?别什么话都乱传,败坏你姐姐的名声。”
夏荷嘴上是这么说,心里也是惦记着这事,端药给吴怡的时候,脸上就略有了些忧色,“夏荷,你这是怎么了?”
“姑娘,你这是喝的第三副药了……”
“我喝第几副药你记得怕是比我还清楚,有什么事说吧,这屋里没外人。”吴怡在辽东养成的习惯,屋里不喜欢多放丫头,也就是红裳跟夏荷能随便出入。
“红裳也不小了。”
“是不小了,周岁都十八了。”吴怡周岁已经十九,红裳比她小了一岁。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
“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只是咱们当初把她一个人留在了京里,亲事无人作主,如今到了山东,好人家少,找个差点的我怕委屈了她。”
“姑娘,张大夫说了,姑娘三副药下去,必定在两个月内有孕,这通房的事……”
“在京里的时候我都没给他安排通房,到了如今……我还是不干那样的事。”
“京里的太太……”
“京里的太太经过了这两年的事,怕是也没脸管我房里的事了,再说了,咱们山高皇帝远的,她就是想管也管不着。”吴怡又看了看夏荷,“我知道你绕来绕去的想说什么,二爷若是想要别人,我也不拦着,到时候该升姨娘的升姨娘,该做通房的做通房,我已经有了个保全儿了,再生一个就两个孩子了,不管是男是女也尽够了。”
“姑娘的意思是——”
墙塌与不塌,再塌几次她都能筑起来,她是现代女性,她从小就知道人要一边受伤一边长大,“无非是相敬如宾罢了,别人能活,我也能活。”
“姑娘,你什么时候养成的这样的性子?”夏荷觉得吴怡的话简直是惊世骇俗了,“谁家的太太、奶奶不是这么过来的?爷们找姨娘、通房都是常情,无论是侯爷和太太,还是咱们家老爷和太太,提起来都是恩爱夫妻,家里的姨娘也没断过,也没见……”
“若是没有流放辽东的事,我倒是能像太太那样过,如今……”吴怡低下了头,“总是我自己过不了我自己那关,自己伤自己……”
“姑娘知道是自己伤自己,就不要这么想,旁人能过,咱们也能过……”
“过不了……”吴怡望着窗外说道,现代成功男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那些人也都忍了,可她忍不了……她还修炼不到那个境界。
夏荷见她这样也不说了,她总觉得吴怡有的时候怪怪的,跟旁人不同,劝不动就不劝了,她也盼着沉思齐是个专情的,一心一意的,只是这男人啊,能同患难的多,共富贵的……少。
秀菊一个人在屋里纳着鞋底,她人缘不错,无论是谁有难事,她能帮则帮,不能帮的也会帮着想法子,无论是在京里还是山东,都有一群“好姐妹”,可是这大白天的,好姐妹都有事要做,只有她一个闲人,在闷在屋子里。
洒扫不用她,厨房边都不敢让她沾,她做好的鞋袜也就是给自己穿,现在她连二爷的脚是多大的都不知道了,只知道二爷看着长高了,长壮了,不似原来的少年模样了。
这丫头里有跟她好的,也有笑她的,失宠的通房丫头,连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二等丫头都不如。
她这样没名没份的,若是不能怀孕生子有功,晋身做姨娘,到最后也就是拉出去配小子,破了身子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男人要,无非是府里娶不上媳妇的粗汉,再就是外面的鳏夫、穷汉,听说像她这样的,到了这样的人家里,先关上门打一顿,杀杀威风娇气,这才能好好过日子……
一想到那样的情形,秀菊就浑身发抖。
她喜欢二爷,她也没打算跟二奶奶争宠,她只是盼着能隔一两个月见二爷一面,替他生个一儿半女,有个姨娘的名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她知道二奶奶在吃药,虽说夏荷口风紧,可这府里墙根底下的蛐蛐都能传话,都知道二奶奶是为了助孕才吃药的,这要是二奶奶怀上了,必定会安排自己身边支近的丫头做通房,除了红裳还有谁。
听今天夏荷的话,她们这些从吴家出来的,暗地里早已经拧成了一股绳,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
沉思齐用了两个月的工夫,总算把宗学打理得清清楚楚了,族里乐意上进的也都有了安静读书的去处,他又见沉默然字写得好,文章写得也好,特意的每日多花工夫指点他文章,沉默然这孩子却是个老实的,从不在沈府写文章、读书,做自己的私事,只是规规矩矩的给沉思齐念书,帮着沉思齐抄抄写写,整理书房,有想要借的书直接求了沉思齐带回家,过五、六天再还回来,文章都是在家里写的,从家里带来,交给沉思齐批阅。
“这书你五、六天就能看懂?”沉思齐接过沉默然还回来的书,翻看了一下,山东书房里的书只有一小部分是从京里带来的,大部分都是没人碰过的新书,沉默然还回来的书沉思齐还未曾看过呢,还是崭新崭新的,放到书肆里能卖的样子。
“我抄完了。”沉默然有些害羞的低下头,“用的是书房里的纸,曾叔祖奶奶说我尽可以取用……”
“这书本就是人看的,你若喜欢送给你也无妨,我只盼着你日后能考取功名,光耀沈家门楣就好。”
“我……”沉默然抬起了头,“曾叔祖,您觉得我能行?”
“你现在的文章,直接拿去考个举人都不难的,今秋乡试你尽可以下场,有了秀才的功名才好继续往上考。”
“可我若是……”
“还记得我让你抄写的宗学章程吗?”
“记得。”
“有一条你现在就可以加上,凡是我族中子弟,考取秀才者族中重奖纹银五十两。”
“五十两?”沉默然瞪大了眼睛,对他来讲五十两银子跟天文数字一般。
“五十两。”沉思齐点了点头,“还有十亩良田充做日后笔墨之资。”
五十两银子、十亩的良田……
沉默然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小子无状,向曾叔祖请辞……”
“你在家专心读书吧,学有所成也才对得起你母亲。”
沉思齐送走了沉默然,眉飞色舞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却看见秀菊跪在外面哭,吴怡坐在屋里面有怒色。
“这又是怎么了?大夫不是说不能动气吗?”沉思齐看了秀菊一眼,进了屋,“丫头不好,你责打也成,赶出去也可,何必生气呢……”
“这丫头我是打不得了,我好吃好喝供着,竟然这般打我的脸,要去做姑子,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