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打黑Ⅱ-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被小米汤和沙子轮留着摧残,直到不省人事。

听见门响,苏小然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借着微薄的光亮,看清来者是棉球,苏小然没那么慌了。她发现,这个新来的男人不一样,既不像小米汤那么狠,也没沙子那么凶。苏小然可怜巴巴望住棉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男人。她已听到楼下的喊话声,但她高兴不起来,沙子和小米汤不止一次说,别让他们抱梦想,就算全东州的警察来也无济于事。“等着吧,胆敢救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撕票!”小米汤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来。

撕票她懂,而且她相信,真到了那一步,这帮人会这么做!

所以苏小然对楼下的警察不抱信心,甚至有点恨他们,添什么乱啊,难道我遭的罪还不够?

想着,可怜的目光探向棉球,棉球似乎没感觉那求救的目光,木然地走向苏小然。苏小然刚想奋力挣扎一下,棉球一个巴掌下去,重重打在她头上。苏小然心里痛痛地叫了一声,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竟发现棉球捏着一只螳螂给她看。

外面的喊话声再次响起,好像有人在喊棉球,是女人的声音。苏小然再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棉球,棉球依然无动于衷。他的那张脸好冷漠啊,苏小然绝望了,一股寒意朝她涌来,她感觉自己活不过这个晚上了。就在她绝望地闭上眼时,突然听到了一个音,是黄蒲公发出的。奇怪,黄蒲公怎么会发出声音呢,他的嘴巴早让小米汤拿胶带粘上了。苏小然睁开眼,见棉球正在解黄蒲公的绳子。

“你从窗口跳下去。”

“我不敢,这是几楼啊?”黄蒲公声音发着颤。

“二楼,不碍事的,没有时间了,你马上跳,苏小姐紧跟着就会下去。”

“小然,小然,不,我要跟小然一块离开。”

这句话苏小然听得很真实,是黄蒲公这个老男人说的,心里一阵感动,心想自己没看错人,都到这时候了,还能记着她。可就在这一刻,小米汤进来了,黄蒲公刚才那话声音太大,让小米汤听到了。

“你敢放走他,好啊,你个内奸,我早就怀疑你了。”说着,小米汤扑向棉球,两人扭在了一起。

“马上放他们走,不然我们一个也逃不了!”棉球边跟小米汤挣扎边说。

“放你姥姥的屁,这里由我做主,敢背着朋哥做这事,我先灭了你。”小米汤真就拔出了枪,对中棉球。

闻声赶来的沙子一看现场,不容分说,就给了棉球一家伙。沙子手里拿的是铁棍,棉球头上血流如注。

“你个内奸,爷爷废了你!”沙子想冲棉球来第二下,手腕被棉球狠狠捏住了。小米汤自知他们不是棉球对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棉球头上狠狠来了一下。棉球只觉眼前一黑,晃了几晃,倒地了。

“妈的,回去再跟你算账。”小米汤踹了棉球一脚,用力又将黄蒲公的绳子捆好,回头又踹苏小然一脚:“看什么看,臭娘们,少做梦,给我老实点!”

楼下的季平再也不敢等了,季平求功心切,再说怕延误下去,会让庞龙问责。于是命令防暴队员从楼上攻进窗户,他带人在下面掩护。

滟秋一看防暴队员上了楼,扑向季平:“把这里交给我,我让人质安全出来!”

“闪一边去!”季平双手握枪,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扇门。

就在防暴队员尝试着从楼上跃下的一瞬,里面突然响起了枪声,是棉球醒了过来,他横扫一脚,踢倒了面前的沙子,然后扑向小米汤。小米汤穷凶极恶,想给棉球一点颜色,就在棉球企图卡住他脖子时,他手里的枪响了。这一枪打在棉球腿上。棉球习惯性地摸了把自己的腰,才猛醒来时没带枪,张朋不让带。强撑着又出一拳,击中了小米汤的鼻子,小米汤惨叫一声,正欲扣响第二枪,手腕被棉球控制住了。两人扭在一起有一分多钟,棉球夺下了小米汤的枪,不容分说就朝小米汤的大腿还击了一枪。

这个时候,窗外突然闪进两个影子,一个防暴队员动作利落地扑向小米汤,谁知一旁的沙子扣响了板机,子弹准确地射向了防暴队员胸脯,幸亏防暴队员穿着防弹衣,否则这条命就没了。几乎同时,另一个防暴队员凌空一脚扫过去,踢掉了沙子手里的枪。按说这场解救战役就可结束,谁知这时候屋子里的灯刷地亮了,张朋手下另一员悍将,外号叫厉鬼。此人一直被张朋雪藏,连棉球都很少看到他。厉鬼带着他的两个助手大牙齿和小牙齿,居然躲在另一间屋里。此举不但瞒过了棉球,就连小米汤和沙子也被瞒了。可见张朋用了多少心机!

厉鬼一出现,局面立刻发生变化。此人以前在野战部队服过役,手上功夫极其老辣,退伍后先是跟一毒枭混,后来才到张朋手下。张朋手下一大半人,都是他训练出来的。两个防暴警察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就让大牙齿和小牙齿控制了,后面的再想破窗而入,就没了机会。厉鬼手里的枪已冲楼下开火,边开边冲棉球吼:“现在回心还来得及,我不想把你交给朋哥。把枪拿起来,对准下面给我打!”

棉球陷入了危局!

季平脸上刚闪出一丝欣慰,旋即就见不了影,厉鬼的枪声击碎了他的梦。他喊了一声“小心”,一把拉过滟秋,往后面树林里退。

滟秋高叫:“放开我,让你的人全部后退,让我到楼上去。我要见棉球,他会听我的!”

季平牢牢地拽着滟秋胳膊,生怕她做出什么危险举动。厉鬼在楼上哈哈大笑:“季平,想跟我玩是不是,信不信我一枪把你头打烂?!”

一听是厉鬼的声音,季平猛地打个冷战。这家伙早年就跟他交过手,当时他还跟着吴江华在缉毒队,一次抓捕毒犯,他差点让厉鬼一枪打穿脖子。

“他怎么在里面?”季平惊讶地问。

没人回答他。楼下的警察全都让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

过了一会,窗户里闪出黄蒲公的影子,厉鬼一手提着黄蒲公,一手拿着枪:“季平,你不是要他么,好,你一个人上来,我会把他完完整交给你。”

“厉鬼,把枪放下!”季平高叫一声。

“你说放下我就放下啊,你算什么东西,有种你上来啊,不然我把他们两个全穿了孔。”

“你敢?”

“那好,你看看我敢不敢。”厉鬼真就举起枪,一枪穿过了黄蒲公的耳朵。黄蒲公发出一声号叫。

随后,季平就看到,大牙齿和小牙齿一人提着一个防暴警察,站在了另一扇窗户前,他们的要求跟厉鬼一样就是让季平上去。季平这才清楚,厉鬼是冲他来的,当年他把毒犯抓走,逼迫厉鬼换了东西,这笔账厉鬼一直记在心里。

僵持了几分钟,季平冲手下说:“全都退后,让我上去!”

“不行,这样太危险!”有人叫道,并挡在了季平前面。

季平一把打开拦他的人,显得毫不畏惧。就在他接近楼梯口的一瞬,上面突然发生变化,棉球出其不意用枪顶住了厉鬼脑袋,并威胁厉鬼:“放走他们,有什么事我跟你去见朋哥!”

“你小子还不悔心是不是,好,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要么打死我,要么,你就跟他们一道去见阎王。”

“放开他!”棉球又喝了一声。

厉鬼哈哈大笑,他今天本不想跟棉球算什么账,可棉球不知好歹,惹得他很不高兴。未等笑声落地,他猛地一转身,一脚朝棉球脸部踢去。棉球也是手疾眼快,躲闪得空,飞起一脚朝厉鬼扫来。厉鬼躲过棉球那一脚,想瞅准机会开枪,哪知棉球的动作比他快。混战中,楼顶上的防暴警察以为时机到了,纵身一跃,厉鬼斜刺里一瞅,知道楼上下来了人,顺手开了一枪,第二枪要响时,楼下季平的枪响了。

季平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枪会打中棉球。当棉球像一朵棉花般飘然从窗口飞出时,他以为那是厉鬼。但是滟秋随后发出的一声惨叫立马让他意识到,自己打中了别人。

季平不亏是季平,瞬间的惊愕后,他手里的枪再次响起,而且这次是数发连击,季平最后清楚地看到,窗口飞下混世魔王厉鬼的影子。已经跟死神拥抱在一起的厉鬼似乎不甘心,面目狰狞地望住季平,像是在说,要不是棉球这王八蛋,我怎么会倒在你枪口下呢?

季平一身虚汗,旋即,他就镇定过来,干掉了厉鬼,这对他来说,比解救个黄蒲公还有意义!

滟秋定格在了楼下,季平那一枪是怎么击中棉球脑袋的呢?他只看见棉球跟厉鬼扭在一起,扭得她快要窒息。她在心里不停地唤,棉球住手啊棉球快住手,可楼上两个人就是不停下来。他们来回在窗口闪动,忽而看见的是棉球的身影,瞬间又变成厉鬼。滟秋快要疯了,季平怎么抢占有利位置,又怎么做出开枪的决定,她一概不知。当棉球像片羽毛般从楼上飘然落下的时候,她才猛醒,她的棉球没了。

天啊,她的棉球没了!

滟秋惨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扑向那片羽毛……

此后很长时间,一个巨大的困惑就盘旋在滟秋脑子里,恶魔附身一样,死死地缠着滟秋。季平他怎么能在那种时候开枪呢?

滟秋发现,从那一刻起,她的心随着楼上飘下的那片羽毛远去了。

远去了。

黄蒲公成功解救,附带的战果是,厉鬼两个助手大牙齿和小牙齿束手就擒。小米汤和沙子一个被击毙,一个跳楼摔断了腿。

黄蒲公的小情人苏小然死了,是被沙子一枪打死的。沙子中枪倒地的一瞬,眼里的余光扫见了这女人,心想,这么好一个尤物,怎么能留给别人呢?于是顺手给了她一枪,苏小然就跟着沙子去了。

庆功会是五天后召开的,成功解救黄蒲公,令庞龙大喜,尽管他在宋家园一无所获,也尽管他失去了一名优秀的卧底,但这并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毕竟,其他四个组收获颇丰嘛。于是请示了华喜功,在局里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功会,庞龙给四个组分别记了功,季平他们身披红绶带,神采奕奕。会后大家喜气洋洋地去文星阁大饭店,他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这天庞龙喝了不少酒,大家轮流敬他,就连高安河,也两次举着酒杯到面前,要为他庆功。庞龙没有客气,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他抓着酒杯,很爽快地跟高安河碰杯。边碰杯边说:“都说我们是饭桶,我看不是嘛,特别是你那个季平,表现相当不错。”他把“你那个”三个字强调得特别明显。高安河并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只是勉强笑了笑,庞龙这场解救战役,对高安河压力很大。等后来知道庞龙真实用意时,高安河就惊了一身冷汗。

2

滟秋像是死过了一场。

她在床上昏睡了一段时日,月芬月芳姊妹俩轮流陪伴着她。中间二娘怕她真的离开这个糟糕的世界,提议将她送往医院,被妹妹月芳制止了。

“这种病不是医院能治的,让她躺着吧,躺一阵就会好。”孙月芳说。

“她要是醒不过来呢?”二娘孙月芬满是担忧地说。

“那她就不是冷滟秋!”月芳恨恨说了句。然后问刚刚进来的亮子,“打听得怎么样?”

亮子道:“公安那边没啥动静,他们好像大功告成了。张朋目前还不知道下落,也没听到公安通缉他。”

“那杂种呢,有没消息?”

“没,我们搜遍了东州的角角落落,道上的弟兄们都说没见到华哥。”

“你还叫他华哥?”

亮子讪讪笑了笑,改口道:“是丘白华。”

“传我的话下去,一根手指十万,一条胳膊二十万,拿他的命回来,我把三和一半产业奖了!”

“知道了芳姐,我这就去办。”亮子刚要退出去,孙月芳又说:“姓季的情况打听清楚没?”

亮子马上挺起胸,义愤填膺道:“这杂种是高安河身边的红人,我听公安内部的人说,打死棉哥,很有可能是姓高的出的主意。”

“继续查,把公安内部的关系全部动员起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姓庞的杀人灭口还是姓季的不安好心?!”

“放心吧芳姐,不管是他们谁下的黑手,我都会讨来公道!”亮子的牙齿咬在了一起。

打发走亮子,姊妹俩脸上又布满了愁云。这件事虽然跟三和无关,但三和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些天外界传言四起,有人说冷滟秋早就做了张朋情妇,三和其实是张朋一手扶植起来的。也有人说绑架黄蒲公的并不是张朋,而是冷滟秋,冷滟秋瞅准了宣北区一块地,想把它拿到手,黄蒲公从中做梗,激怒了冷滟秋。这些倒也罢了,反正姊妹俩是传言中走过来的女人,对女人的名誉还有贞节什么的,早不当回事,那东西用不顶,不值得维护。她们怕的是,有人想把三和搅进浑水里,三和刚刚有起色,一切都还在起步中,根本就经不起折腾。如果一旦被拖进去,后果相当可怕。还有,她们根本不知道滟秋跟棉球的关系,这层关系太震撼她们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二娘像个碎嘴婆,从事发当天晚上,就不停地唠叨,好像滟秋压根就不能跟男人好。现在她又吵上了,一看妹妹绷着脸不说话,她气急败坏道:“我们都拿她当老大,死上心地为她拼命,她倒好,为一个男人死去活来。”

月芳仍然没有说话,她在想,滟秋为什么要瞒着她们俩,她跟棉球到底好了多长时间,为什么不让这层关系明白说出来,难道?

“你倒是说话呀,你也哑巴了啊。”月芬又叫。

“烦不烦呀你,不说话能把你憋死!”月芳一把抢过姐姐手里的毛巾,月芬就知天天拿毛巾给滟秋敷,她也好像白痴了。

“我就能憋死,我没发现,难道你也没发现?”月芬又说。

“发现又能咋,难道她能不嫁人?瞅瞅你那德性,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也不嫌恶心。”

“我就恶心,恶心了你别跟我在一起啊。”

姊妹俩说着话又吵起来,月芬受不了妹妹嘲讽她的口吻,她现在已经好得多了,比之看守所里,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卧床不起的是滟秋啊,她要是能做到无动于衷,还是她孙月芬吗?

两人吵了一阵,觉得没趣。月芳主动求和:“算了,再吵我就想杀人了。你在这守着,我出去透透风。”

月芳从滟秋家走出来,独自在街上转悠。这一天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以前单位上班的日子,那些她接待过的上访对象,甚至她的丈夫,那个弃她而去的男人。月芳忽然觉得,人生是那样的无常,无常得没有一点意思,无常得让人搞不清怎样活着才有点味。她都下定决心要跟着滟秋好好干一番事业了,把三和整大,整成全东州甚至全海东最大的食品加工企业。但谁又能料到,一场来横祸,就又让她的目标动摇了。

妈的,不能动摇!月芳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一个男人突然堵她前面。接近她身子的一瞬,男人开了口:“是孙月芳吗?”

月芳冲男人瞪了一眼,下意识地点头,旋即又问:“你怎么知道?”

“别说话,只管跟我走。”男人丢下一句话,朝前走了。月芳愣了片刻神,一鼓气跟了过去。

叫她的男人叫黑五,长得不只是黑,简直就是炭黑。黑五自称也是做生意的,以前在道上混,后来卷进一起命案,差点就被判刑,幸亏他父亲在上面有人,才保了他自由。不过黑五告诉月芳,他现在不光做生意,也给警察当眼线。“挣点外快呗,我老爷子没了,去年炒股又赔了不少,手紧。”黑五叼着烟说。月芳对这个男人的话一点没兴趣,黑五干什么对她毫无意义,她急于知道,黑五带她到这个地方做什么?

“放心,我黑五不会伤害女人。”黑五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说道。

月芳朗声笑了笑,也点上一支烟,冲黑五吐了个烟圈道:“敢打我主意的男人还没生下呢,说吧,请姐姐来啥事?”

“有人让我找你,想不想知道棉球?”

“棉球?”月芳啪地扔了烟,“你到底是谁,有屁快放!”

“痛快!”黑五也扔了烟,顺口又说,“我就喜欢姐姐这样的。”

“喜欢,你还没这个资格。快说,棉球怎么回事?”

黑五被月芳身上那股气震住了,不敢再占嘴上的便宜,一本正经道:“他是卧底。”

“这个老娘早知道。”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有你不知道的。”

“说!”

“他是编外卧底,也就是说,他不是按常规派进去的,他只听命于一个人。”

“庞龙。”

“你说的没错,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二龙头一个人。”

“不需要他证明,他应该偿命。”

“这话你就说错了,杀他的不是二龙头,而是别人。”

“季平。”

“他只是开枪者,幕后另有其人。”

“姓高的?”

“这个我不能说,二龙头让我告诉你,失去棉球,他也很悲痛,不过他不能站出来替棉球说话,你们要是想报仇,他可以暗中帮你。”

“不需要!”

“需要!”

“老娘说了不需要!”月芳猛地站起。

“甭激动,没有二龙头帮忙,你们讨不回公道,不信你们就试试。”

“这个不用你操心!”说完,月芳走出了那间咖啡屋。折腾半天,全他妈是没用的消息,难道他孙月芳不知道棉球是谁,用得着这头黑猪来告诉她?难道她孙月芳不知道,像棉球这种人死了等于是白死,没名没份,连个花圈也骗不到,更甭指望有人给你开追悼会。妈的,什么世道!月芳骂着,朝公司走去,这一瞬间她突然坚定了主意,要让滟秋振作起来,不能就这么让棉球死去,一定要替棉球讨回公道。

滟秋醒来的这个早晨,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东州城弥漫在一片雾霭中。滟秋睁开眼,看见了憔悴得不成样子的二娘,她挣扎着问了声我这是在哪啊?一听滟秋说话了,正在床边打盹的二娘一个愣怔。

“我的好妹妹,你总算醒了啊,再不醒,我可也就活不了啦。”二娘边叫边要拉滟秋起来,滟秋摇摇头,说她不想起,想再躺一会。

“躺,只要你能睁眼能说话,躺多少日子也行。”

“月芳呢,她到哪去了?”滟秋强撑着问。

“在呢,我马上叫来。”二娘冲屋外大喊:“芳,芳,你死哪去了,快进来啊,老大醒了!”

不大工夫,她面前就站满了公司的骨干,月芳月芬,公司会计谢子玫,还有不久前投奔她来的三妹黄灿。一群女将后面,滟秋看到了她最最放心不下的亮子,亮子身边站着于干头和孙百发。滟秋望半天,问:“天麻呢,天麻怎么不见?”

孙月芳赶忙说:“天麻出去送货了,过一会就回来。”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大家都在替老大担心呢。”月芳凑她耳朵前说。

滟秋听了,脸上浮出一层笑,她最担心的就是手下这些人牵连进去,既然他们都没事,那她就放心了。她原又闭上眼,感觉像是要睡觉,可是很快,眼角就有两滴晶莹的泪流出来。

“大家都去忙吧,让老大好好休息。”孙月芬冲于干头递了个眼色,于干头会意地将众人领上走了。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可对庞龙来说,这却是一笔难算的账。

黄蒲公是解救回来了,但这鸟一口咬定不是张朋绑架的他,说另有其人。让他交代是谁,他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狗狼养的不识好歹!审讯小米汤,他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跟任何人无关。还说死去的苏小然是他相好,被姓黄的霸占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就把这对奸夫淫妇绑了票。

“是老子干的,有种你们把老子也一枪崩了!”小米汤歇斯底里的声音还响在庞龙耳边。

这杂种!庞龙没想到小米汤会是个硬骨头,为了撬开小米汤的嘴,李宏勇指使手下,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全不管用。李宏勇请示庞龙,到底怎么办?庞龙叹气道:“还能怎么办,先关着,总不能把他也灭了吧。”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很是不舒服。从小米汤和黄蒲公这里拿不到供词,就没法对张朋采取措施。原以为那天李宏勇能抓到张朋,哪知连张朋的影子也没看到,不只是张朋,就连黑妹几个也没了影。张朋那边倒不是人去楼空,他办公室里很镇定地坐着另一个女人,卖保健产品的马雪丽。马雪丽刚刚召集完销售人员会议,正打算打电话跟张朋做汇报,门就被李宏勇他们撞开了。

没抓到张朋跟罗妍,抓来一个马雪丽,还有几个充数的,让庞龙哭笑不得。不过好在他跟马雪丽干净,如果有一天皮天磊出了事,把黑妹抓来,那才叫难受。恼人的是,马雪丽前脚关进去,后脚就有人打来电话,还不止一个。先是晋通远,对了,晋通远早就不是发改委主任了,现在是东州市委秘书长,官升一级,算是市领导这个层次的了。晋通远先是在电话里假模假样表扬了庞龙几句,然后话风一转,就问到马雪丽。庞龙这才明白,马雪丽指不定哪天早让姓晋的给睡了,要不,姓晋的会在这风口浪尖上打电话?

应付完晋通远,庞龙本想泡个热水澡,最近事多,连热水澡都没好好泡。刚脱了衣服,电话再次响起,庞龙赤裸着身子走出浴室,拿起手机一看,眼立刻直了。打电话的竟是省里那位要员的秘书,就是前些日子为曹雯雯跟他大动肝火的那个人。

把全世界调动起来也没用!庞龙接完电话泡进热水缸时,心里曾这么恨恨地想过,可等热水澡泡完,他就不再这么想了。

这中间他手机上又多出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有背景的人物!

马雪丽这边倒好说,按程序问完话,做完笔录,先打发回去。问题是,张朋至今仍逍遥在外,听李宏勇说,昨天晚上,张朋还在一家夜总会请贵宾呢,客人好像是从北京来的。

凡事最怕胶着,一胶着,啥变局就都有了。

另一件烦心事,就是棉球。

棉球死了!庞龙一闭上眼,这个结局便跳到他面前,有时睁着眼,冷不丁就能看到棉球那张脸。他是不甘心啊,死那么惨,那么没名堂,而且,死后还没个说法。

庞龙打心底里为棉球鸣了句不平。

可转念又想,能有什么说法,要说法也得他庞龙给,可他能给吗?

不能给啊。公安派卧底是有严格程序的,组织上有很多规定,而且极其严密。但庞龙不想受这些约束,约束多了办起事来就麻烦,再说,通过组织派的卧底能为他庞龙一个人办事么,当然不可能。他庞龙要的,是为他卖命为他当眼线为他出生入死的,也就是说,生是他庞龙的人,死是他庞龙的鬼,这种人只有自己派。棉球是他派出去的第二个,第一个一年前就死了,是被毒犯挖了双眼割了双耳剁了舌头最后挂在江边电杆上,比棉球死得要惨许多,庞龙都没给他一个说法,甚至没告诉任何人此人是卧底,只是偷偷给他老婆和孩子送了一笔钱。至于棉球,庞龙就更不能给说法。

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有的人死得重如泰山,有的人死得轻如鸿毛。至于哪个是鸿毛,哪个是泰山,怕永远也没有人说得清。

卧底跟卧底不同,这中间的奥妙,只有庞龙清楚。好在,到目前为止,除他几个心腹,没人知道棉球的底,那么,何不把这一切都推给季平呢?

庞龙做出这个决定,着实痛苦了一番,毕竟,培养棉球这样一个人不容易呐。所以那天叫黑五来,刚开始他还张不开口呢,后来,后来他一横心,就跟黑五如此这般说了。

这也是情势所逼,怪不得他,他要让季平和高安河尝到苦头!

3

东州宣北区五州大酒店,张朋迎来了省厅田副厅长的秘书。

张朋并不像庞龙说的那么嚣张,毕竟老窝被人家端了一回,该小心的他还得小心。再者,干他这行的,任何时候都懂得保护自己。这些天他是一天换三处地方,每个地方最长不超过十个小时,这还不算,夜里睡觉,他学最早闯天下时一样,在手指间夹半根香,香一燃到手指,马上醒了,不管屋里有没有动静,两只手都会利落地抓起搁在枕边的两只枪。

当然,他并不是惊弓之鸟,他只是在强迫自己进入某种状态。状态很重要!

省厅田副厅长的秘书叫崔鸣,这名字不好,跟催命谐音,不吉利,张朋曾跟田副厅长提过建议,让他重新换个秘书。田副厅长笑笑:“没想张老板还挺迷信的么,不就一个名字,有那么严重?小崔这小伙子我用顺手了,换别人我不习惯。”

这倒是实话,从张朋跟田副厅长认识,小崔就跟在田副厅长身边,现在差不多五年过去了,别的领导都换秘书,独独田副厅长,像是对崔鸣情有独钟。其实张朋知道,田副厅长是想换,但又换不得。领导换秘书有两种情况,一是实在看不上这秘书,那就只能一脚踢开。二是秘书跟久了,该给秘书一个安排了,找机会提拔一下,但他仍然是秘书。领导不换秘书也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个秘书用得太顺手,换了无法适应。另一个,是领导跟秘书忘了界限,走得太近,结果,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让秘书知道了,想换也不能换了。

崔鸣跟田副厅长就属于这种情况,张朋虽然不知道崔鸣崔秘书掌握了多少田副厅长的秘密,但有一点他能肯定,但凡田副厅长在他这里做的一切,崔鸣崔秘书都知道。过去的五年,田副厅长在张朋地盘上做过很多不光明的事,有一部分甚至很阴暗,比腐败和受贿阴暗得多,压根就不能见阳光。而这中间的穿线人,就是崔鸣。

崔鸣这次是奉命而来,张朋老窝被端,令田副厅长很被动,早在两个月前,田副厅长就提醒张朋,眼下东州乃至海东空气不好,让他出去透透风,别老闷在东州,好像有什么丢不下似的。张朋不听,非要较上劲跟皮天磊和庞龙斗,结果斗出了事。

“真没想到,结局会这样。”崔鸣脸上挂着心事,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友好,分明有怪罪张朋的意思。

“什么结局,离结局还早呢。”张朋跷着二郎腿,他才不在乎崔鸣用什么口气呢,很多事他是事先判断好的,比如第一个跟他见面的,一定是崔鸣。有人比他更坐不住,这就是他不离开东州的原因。

“我的张大董事长,你就别硬撑了,绑架黄蒲公,这可不是小事啊,你知道现在上上下下对你的声讨有多凶吗?”

“当然知道,可问题是,黄蒲公不是我张朋绑架的啊,你有证据,还是他们有证据,得拿出证据来啊,你说是不是?”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首长让我来,意思是劝你一下,能不能赶快离开东州,出去避避风头?”

“我哪也不去,我凭什么要去!”张朋不耐烦起来,这些天老是有人劝他出去躲躲,劝得他耳朵都快要疯了。妈的,我躲了,你们自在啊,有事大家一起顶着,谁也别想轻松自在!

崔鸣没想到张朋是这副口气,一时有些语塞,过了一会,他试探着道:“要是有人非让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