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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半仙=活神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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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了,要对症下药。”木凌边扇小扇边往外走,“而且啊,单单他是你的救命药不管用,你还得是他的活命丹,那才圆满!”说完,撒腿冲回药房,一看药果真是煎干了,气得直蹦,跳着脚问候司徒祖上十八代。
    拿着请柬回房间,司徒满脑子都是药材。推门进屋,就见小黄坐在桌边,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勺子,双眼紧盯着书,嘴里含着勺子,眼前的一盅汤却是一动也没动过,。
    司徒无奈摇摇头,走过去到他身边坐下,问:“勺子好吃么?”
    黄半仙抬头看他,傻乎乎点点头。
    司徒从他手里拿过勺子,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又舔舔勺子,对小黄眨眨眼。
    黄半仙的脸瞬间红了几分,低头接着看书。
    司徒又舀了一勺,把小黄尖尖的下巴托起来,喂到他嘴里。眼见小黄的脸越来越红,司徒看得有趣,就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递过那张请柬说“看看。”
    黄半仙接过请柬翻开看了看,道:“是新墨。”
    “嗯?”司徒低头看小黄指着请柬上的几个字,边又往他嘴里喂了一勺汤。
    “墨迹是新的。”小黄咽下汤,抬头看司徒近在眼前的脸,“写了不超过一个时辰。”
    “七星水寨就在杭州府。”司徒边给小黄喂汤边低声说,“这里是肖洛羽的地盘,他见我来了,才发的请柬吧。”
    “时间是三天后……”黄半仙微蹙着眉头想了想,道,“好仓促啊。”
    “呵……”司徒从汤里挑出一枚莲子送进小黄嘴里,淡淡道:“这肖洛羽贼得很。”
    黄半仙不解,等司徒接着往下说。
    “那天比武,他没使真功夫。”司徒双眼盯着小黄因为喝汤而变得油亮亮的嘴唇,“敢跟我司徒过招不用真功夫,还能保住命,这小子就不简单,另外,他不看那个什么美女,一双眼睛倒是尽往你身上扫。”
    小黄猛然想起了他和司徒离开鹤鸣山庄时,肖洛羽最后嘴唇开合,对他说了一句话……现在想起来,那口型应该是——后会有期。
    “想什么呢?”司徒不满地揪了一下黄半仙的头发,“不准想他!”
    “没有……”小黄抽回自己的头发,想了想,又问,“你要去么?”
    司徒一笑:“你想不想我去?”
    黄半仙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司徒莫名地一阵欣喜,地声问:“为什么?怕我看上别人?”
    小黄犹豫了一下,老实地说:“我怕,有陷阱。”
    “什么陷阱?”司徒皱眉,“陷你还是陷我?”
    小黄抿抿嘴,刚想开口,司徒一勺子汤又塞了过来。
    “我想去。”把最后一点汤送进小黄嘴里,司徒笑了笑,道,“我想看看,哪副药能救我命。”
    小黄一惊,仰脸看他:“什么救命药?你病了?”
    “还没,所以要先病,再找药。”司徒捏捏小黄的下巴,凑上前舔他嘴唇上的汤。
    小黄脸通红,不敢动,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小声问了一句:“什么药啊?”
    司徒笑,贴着他耳朵说:“救命的药。”
    黄半仙越听越糊涂,见司徒的胳膊正放在桌上,就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把他的脉。司徒见小孩歪着脑袋,似模似样地给他诊脉,有意逗他,突然就隐了自己的脉。
    小黄摸索了半天,发现司徒竟然没有脉搏,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身后司徒见他一脸的骇然,搂住他哈哈大笑起来,小黄这才明白司徒又在捉弄他,越想越觉得可恶,抬手在司徒胳膊上捶了一下,才感觉消气了些。捶完了,两个人却都愣住了。司徒惊异地看着小黄,倒不是捶疼了,小孩那枚拳头比馒头也硬不了多少,打在他硬邦邦的身上自然是没有感觉的,但小黄和他耍脾气,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黄半仙脸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了一番,自己竟然动手打人了,他连骂人都不曾干过,今天竟然打人了,虽然他经常会有想打司徒的念头,但想和做毕竟是两回事。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司徒忽然觉得刚才的感觉不错,头一次被人打还那么过瘾……就抓住小黄的手腕子道:“再打一下试试。”
    小黄骇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司徒,心说这人有病不成?讨什么还有讨打的?
    “来!再打一下试试,大点儿劲!”司徒往小黄跟前凑。
    小黄赶忙挣了下来,转身就跑。
    司徒追上几步:“别走,打完了再走!来,再打一下!”
    正说着,门忽然被踹开,门口站着端着药,脸色铁青的木凌。
    木凌刚才走到门口,就听司徒在里面喊:“打我呀,用力打……”惊得手一抖,熬了第二遍的药都洒在了托盘里。
    “你想找人打你是吧……”木凌冷笑着举起托盘,劈头盖脸对着司徒就砸了过去,“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禽兽!”
    司徒眼见托盘飞来,赶紧抬手一挡,托盘是被挡飞了,却淋了一身的药。
    “走,小黄。”木凌拍拍手牵起黄半仙往外就走,嘴里骂骂咧咧,“我待会儿给你准备些毒药毒粉什么的,他再耍流氓你就撒他!对了,再给你准备把匕首,这人皮死厚,打他费拳头,直接攮进去省事!
    入夜,洗干净了一身汤药的司徒强行拉着小黄出了门,说是要去给他买张琴。刚出山庄就迎面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蒋青。
    “帮主,钱老六死了。”蒋青一脸的严峻。
    “什么?”司徒颇有些吃惊,“今早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死了?”
    “嗯……”蒋青犹豫,低声说:“死得不太光彩。”
    司徒一皱眉,瞪了蒋青一眼:“死还有什么光彩不光彩的?少废话。”
    “……死在窑子里了。”蒋青补充了一句,“像是马上风。”
     
 17 世事纷扰
    17世事纷扰“马上疯?”司徒哭笑不得,看看蒋青,“不过也是,这么大年纪了还逛窑子呢?”
    “帮主……”蒋青有些无奈,低声道,“我觉得事有蹊跷,要不要叫木凌去看看。”
    司徒点点头:“你去叫吧,我们先走,死哪儿了?”
    “西子楼。”蒋青说完,就急匆匆地去找木凌了。
    皱眉想了想,司徒自言自语道“西子楼?这么巧。”
    黄半仙站在他身边,看着司徒低头沉思的样子,突然觉得司徒的脸似乎是比刚开始见到时,变得柔和了几分,不似第一印象中的那么突兀霸道了。司徒的长相,还真是可以用霸道来形容的,好似这眉眼口鼻,只有他能这么长,别人长去了就会不伦不类,他长着却是说不出的自然。
    正在发呆,感觉下巴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一惊,才发现司徒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眼前,手指正轻轻地抚着他的下巴。
    “怎么,我好看?”司徒问话,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小黄下意识地摇摇头。
    司徒一挑眉,“怎么,不好看。”,用的是陈述,语调却是疑问。
    小黄忍不住笑了起来。
    “究竟好看不好看?”司徒凑近他问,“不对,好看不好看不要紧,关键是你喜不喜欢看?”
    黄半仙仰着脸,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司徒微笑着放开了手,退后一步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小黄,良久才道:“我就喜欢你的性子,说真话不难听,说假话也不招人嫌。”说完,拉起小黄的手转身往杭州府灯火灿烂的夜市走去。
    走出了好长一段,看见了夜晚的西子湖,也看见了挂满灯笼的夜市,司徒才说:“我要去趟西子楼。”
    黄半仙抬起头看看他,不语,点了点头。
    司徒看着刚才走过的那段街道,像是有些吃惊,指着回路问小黄“你看!”
    黄半仙回过头,看刚才一起走过的那段路,三三两两的行人,几点星星的灯火,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于是不解地望向司徒。
    “觉不觉得奇怪?”司徒看了看走过的那段,又转身望了望没走的那段,道“明明是一条路,为什么会觉得前面的比后面的热闹,走过的比没走的冷清?”
    小黄眨眨眼,笑了起来,对司徒道:“也有一种人和你刚好相反,在他们眼里,后面的路比前面的热闹,没走过的比走过的冷清。”
    “嗯……”司徒似乎是觉得有理,伸手摸着下巴琢磨,“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小黄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司徒袖口上不知何时蹭上的灰土,含笑说:“因为你是个向前看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觉得走下去,总会好起来。”说完,收回手,仰起脸看他,“这样好。”
    司徒看着自己被打理干净的衣袖,问:“那你呢?你觉得走过的好,还是没走的好?”
    小黄不语,只是浅浅地笑,抬手指指不远处:“那里就是西子楼。”
    司徒没有顺着黄半仙手指的方向看,依然看着小黄道:“我非去不可。”
    黄半仙点点头,低低的声音说:“我明白的。”
    “我想带你一起去。”司徒接着道,“不知道为什么。”
    再次点头:“嗯。”
    随后,小黄被司徒牵起手,随他走向了前方更加繁华的夜市,踏进了西子楼。
    楼内因为死了人,而且死的还是个地方上的大人物,所以气氛有些紧张,蒋青已经和木凌先赶到了,木凌想要看尸体,却被地方上的官差阻挠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那种东西,让我看看尸体就知道是怎么死的了!”木凌皱着眉对官差道。
    “不行啊,看不得!”那官差有些年纪了,边摆手边道,“这人是被花妖索了命去的,看的人也要遭难的呀。”
    木凌瞪眼,“老子这辈子见过的花多了,就是没见过花妖,让她找我来!我给她治治病,边说,边一把推开了那个官差,快步走向了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钱老六的尸体。
    官差想再去阻挡,被蒋青拦了回去。
    司徒拉着小黄走进楼内,没有去看尸体,而是在中央站定。大多数人,进入一个从没到过的地方时,会很自然地站到角落里,注视他人;但也有一种人,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站在最中央,接受他人的注视——司徒就是这样一种人。
    木凌一把揭开了盖在钱老六身上的白布,同时,司徒侧身一步,挡住了黄半仙的视线。蒋青说得不错,钱老六的确死得不光彩,尸体丑态尽显,司徒第一个反应就是别污了小黄的眼,于是便把他挡在了身后。
    小黄也没有好奇想看,毕竟尸体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木凌蹲下检查了一下钱老六的尸体,有些吃惊,这钱老六倒的确是马上疯而死,但是,主要原因是服用了过量的催情药物,很有可能是被人下药害死的。
    查看了一番,木凌又将尸体盖上,走过来跟司徒讲了检查的结果。
    司徒微微一颔首,叫来了西子楼的老板娘。
    走到面前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看来上午见到的那个陆音只是画舫的主人而已。大概是摄于司徒的气势,老板娘乖乖走了过来,嘴里嘀咕:“作孽啊,花妖作怪,都上我们楼里来了,不是说恶鬼不上窑子来的么,怎么会有妖精呢?”
    司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蒋青开口询问:“陪钱老六的是哪个姑娘?”
    “哦,是云雀儿。”老板娘对着身后一个正哭哭啼啼的姑娘招了招手。那名叫云雀儿的女子赶紧走上前来,边擦眼泪边给众人见礼。
    司徒扫了她一眼,淡施脂粉,并没有一般青楼女子的浓妆艳抹,只是……那一块当着眼睛的方巾,还有那有泪却不见得伤心的眼睛,让那份雅致彻底消失殆尽了。司徒冷眼看着,知道她不是真的伤心,只是一个恩客而已,还死在了床上,这丫头大概心里是说不出的恶心吧,哪儿会伤心呢。
    觉得有几分厌恶,司徒转脸看小黄,就见他正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远处白布盖着的尸体,又看了看那女子,眼中透出淡淡的遗憾来。
    司徒忽然有几分好奇,这小孩在遗憾些什么呢?是遗憾钱老六死得不值,还是同情眼前这哭得凄惨的女子呢,转念又一想,不知道小黄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门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叹气声:“唉……这花妖还在作怪么?”
    司徒和小黄都觉得这声音耳熟,循声望去,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一身白衣翩然的男子,正是肖洛羽。
    这肖洛羽在杭州府算是说一不二的,而且西子楼本来就是他的产业,他一来,楼里的姑娘各个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边。
    “司徒帮主。”肖洛羽对司徒拱了拱手,双眼却是看了黄半仙一眼,有几分惊喜地道,“呀,黄小先生也来了么,那正好,还请半仙救救这杭州府的百姓了。”
    黄半仙被他弄得一愣,有些不解地抬眼看他,就见肖洛羽脸上含笑却口吐悲声,小黄觉得遍体生寒,茫然地往司徒身边靠了靠。
    “半仙?”站在一旁的官差赶紧上前几步,问小黄,“这位小先生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活神仙,黄半仙?太好了,肯定是上苍显灵了,才会将黄先生派来,解救这一方危难啊。”说着,就像伸手去抓黄半仙的手,手还没碰到,就被身边的蒋青一脚踹飞了出去。
    官差摔出老远,撞到了几张桌椅,疼得直嚷嚷,不解地看着蒋青,其实他应该感谢蒋青救了他一命,因为刚才要不是蒋青出手快,司徒已经准备砍了他了。
    微一皱眉,司徒看了蒋青一眼——多事!
    蒋青看了看不远处的肖洛羽——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木凌对肖洛羽道:“连肖寨主都相信花妖这种无稽之谈?”
    肖洛羽浅浅一笑:“木先生有所不知,这已经是杭州府被花妖要去的第六条人命了,死的都是男子,死因皆为马上疯。”
    “哎呀……”西子楼的老板娘也是个会看颜色的,赶紧对黄半仙道:“小神仙啊,这花妖专挑青楼的客人下手,现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恩客们都不敢来了,我们这些小女子全仰仗这些恩客养着,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饿死了。”说着,回头招呼身后的姑娘们,“来!来!都给黄小先生下跪,求小神仙救救我们啊!”
    听了她的话后,这西子楼里上百个姑娘都给小黄下跪,求他拿了花妖,救救她们,门口看热闹的好些百姓一听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活神仙,也都纷纷下跪,请他降妖除魔。
    司徒本以为身边的小孩会吓得慌神失措,却不料小黄除了紧紧抓着他手的手心沁出薄薄的汗外,并没有显出多么的慌乱。
    小黄低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最后,抬起头来看了看肖洛羽,和跪了一地的青楼女子,眼中竟闪过了一丝淡然。
    司徒就见小孩仰起脸,眼神像是在询问——你是不是要查明钱老六的死因,为你帮中的兄弟报仇。
    点点头,司徒淡淡的声音道:“钱老六是我黑云堡的人,死了自然要查个明白,是花妖也好,人妖也罢,杀人抵命,害死我黑云堡兄弟的,都要偿命!”
    “人命关天,查人命案子自然是我们官府的事情……”刚才被蒋青踢飞的官差哼哼唧唧地站了起来,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还有些记恨。
    司徒冷冷地看他一眼,吓得他赶紧后退了几步,正想说话,就听黄半仙轻声道:“要我捉花妖可以……但是,你们都不准插手。”
    众人听黄半仙肯帮忙,都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肖洛羽盯着小黄看了良久,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黄小先生了,在下静候佳音。”说完,领着人离去。
    司徒一直不语,吩咐蒋青和木凌把尸体抬回去再验过,就拉了黄半仙快步往外走。
    小黄有些跟不上司徒的步子,小跑着被他拽出一段路去,已经有些气喘了。
    终是停了下来,司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不用趟这浑水,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
    小黄喘匀了气,看了看远在身后的西子楼,道:“不打紧,该来的总会来,要向前走,才会有出路。”
    “光是因为这些?”司徒挑眉问。
    “还有……那些姑娘,的确很可怜。”小黄低低的声音说。
    “她们哪里可怜?”司徒淡淡一笑,“不就是一夜夫妻么,死了也不见得真会伤心落泪。”
    黄半仙摇摇头,“连伤心都忘了,那才叫可怜呢,你想,恩客死了一个,姑娘不为他伤心,那也就只有一个负心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死的是姑娘,那数不清的恩客,又有哪个会为她们伤心难过的?负她们的人,何止一个,真心换真心,负心换无情,也算是公道的。”
    司徒好笑地伸手捏捏黄半仙的腮帮子,“你这小东西年岁不大,也没经过什么情事,这纷扰世事倒是看得透彻。那你给我破解破解,我怎么觉得你答应帮忙,还有其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呢?”
    小黄脸上泛起红晕,轻轻说:“这几年,我也是住在黑云堡……也是黑帮的人,给同门报仇……应该的。”
    司徒笑了好一阵后,摇着头抬起小黄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才夸你老实,就不老实了,什么黑帮的人,你心里有数,你究竟是谁的人!”说完,伸手把小黄搂到怀里,亲亲他鬓角的发,道,“你就是讨我喜欢……无论你做什么,都对我的胃口,你说有趣不有趣?”
     
 18 谁明愁寂
    18谁明愁寂司徒拉着黄半仙刚走到山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啼哭之声,估计是钱老六的家人得着死讯了。停下脚步,司徒就觉得头大如斗,他这辈子最怕的便是人嚎啕大哭了。
    “不想回去,再陪我走走。”说完,司徒便拉着一脸茫然的小黄了转身,向另一条漆黑的街道走去。
    天色已晚,行人寥寥,偌大的街道上,只有头顶洒下的银辉般月光和零星几点纸窗中透出的灯火。
    墙角处突然窜出一只花猫来,看见两人后“喵呜”叫了一声,一下子窜上房顶,跑没了踪影。
    司徒抬头望了眼那只猫眯消失的房檐,笑了笑:“书篓子,明天我们去哪儿?先给你买张琴,再去虎跑喝茶怎样?”
    黄半仙眨了眨眼:“你不查案子么?”
    司徒挑眉:“案子留给蒋青就行了,用我出马还要他们干嘛?”
    黄半仙点点,也不再多说什么。又走了一会儿,司徒发现身边的小孩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转脸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就见小黄眼睛眯了起来,头微微地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地随着司徒往前走。司徒抬眼看看四周,两人已经走了很远,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三层的高楼,司徒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将小黄抱了起来,一跃上了楼顶。
    楼顶的琉璃瓦微微倾斜,映着夜幕下点点的星光,司徒找了个平坦的背风之处坐下,将怀中的小黄放到腿上,让他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胸口,伸手搂住他,给他挡挡风。没片刻,小黄就睡熟了,仿佛是有些冷,身子微微地蜷起,往司徒怀里蹭了蹭。
    司徒看得有趣,催动内力,让温热的真气在自己的体内运行,身体渐渐地变得暖起来。小黄似乎是感觉到了热原,闭着眼睛,闷头往司徒怀里使劲钻,司徒起先还玩得兴起,但是渐渐就发现情况不对。小孩细胳膊细腿,在司徒身上蹭蹭蹭,无意中就碰到了些不该碰到的地方……司徒倒吸一口冷气,但小黄还是在动,眼看自己浑身发烫,小腹微热,就要出状况了,司徒赶紧伸手把小黄抱住,不让他在闹了。感觉到了包裹全身的暖意,小黄也就不再动了,调整了一下姿势,美美地睡起来。
    司徒叹了口气,他可是睡意全无,索性就运气调息,练起了功来。内力这东西,是越练越精进,司徒因为怕黄半仙冷,于是就干脆练了一夜,待到鸡鸣报晓,竟是精神百倍。天边泛白,司徒昨夜因为有些意乱情迷,因此都未敢低头仔细看怀中人。想起昨夜的狼狈,司徒长出了口气,看着怀中脸色红润,显然是一夜好梦的小孩,喃喃自语:“我对你也算是用心了……”说话间,又看到了小黄脖颈处的那截红绳,便伸手轻轻地将它抽了出来。
    红线带出的是小黄那块传家宝的小玉佩,司徒一看那玉石碧绿异常的色泽,就知道绝非凡品。再细看其形状,就见此玉呈双鱼形态,鱼的样式极古朴,应该是块古玉。最有趣的,是那两条鱼的眼睛,不同于一般鱼的小圆眼,而是每条各有一枚撑满整个脑袋的杏仁型大眼睛,构造竟好似是人眼。司徒对古玩之类的也没什么研究,实在是看不出这枚玉佩是出自哪个朝代,价值几许。又将它翻过来,就见背面是磨平的,正中间用漂亮的小楷刻着一句话,“借问人间愁寂意”。右下角有一小块方形的红斑,应该是玉石本身自带的,墨绿碧玉上还带着一小块红艳异常的斑纹,可见此玉的稀有难得。那红斑被刻成了印章的样式,其上只有一个字——殷。
    司徒眉间一动,“借问人间愁寂意……殷……”嘴里反复念叨着,似乎是有什么呼之欲出,但又堪堪想不明白,正琢磨着,就觉怀中小黄轻轻动了一下,看来是要醒了。
    收回思绪,司徒把玉佩小心地放回小黄的颈间,不一会儿,黄半仙缓缓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眼前泛着晨光的琉璃顶,揉揉眼,抬头看搂着自己笑的司徒。
    “睡醒没?”司徒好笑,“真有你的,走路都能睡着。”
    小黄也有些吃惊,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呢?
    见远处有口水井,司徒起身,带着小黄跃下房顶,来到了水井边。伸手打了桶水上来,司徒掬起一把洗脸,这经夜的井水凉得发冰,一把水泼到脸上,司徒被冻得一个激灵,但瞬间就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一旁的小黄也掬水洗脸,冻得直缩脖子,但是,凉意之后就是出奇的舒爽。两人就这样,边“嘶嘶”抽气边洗脸。这时,井边一处住户的大门打开,一个略有发福的中年妇人走出来,支起棚子,房里又走出一个中年的汉子,往外搬着桌椅条凳,两人忙碌了一阵,抬头,才看见了井边的司徒和小黄。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那一对夫妇是有些吃惊,司徒和小黄则有点尴尬,肯定会被当成怪人来看待了吧。
    中年汉子呆了一阵后,笑了起来,道:“两位这么早啊?吃早饭了么?”
    司徒和小黄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饿,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妇人从房里搬出了一梯蒸笼来,笑呵呵地道:“来来,新出笼的包子,你们是今天头一份,我再给你们煮两碗小馄饨。”边说,边揭开笼梯,拿出几个热乎乎白白软软的包子来,香气四溢。司徒拉着小黄走到桌边坐下,不一会儿,老板就端着两碗热乎乎的小馄饨走了出来。
    别看这铺子甚小,但老板的手艺实在是不错,司徒只喝了一口馄饨汤,就赞不绝口:“老板,你这馄饨真不错啊,比那酒楼饭馆里的可强多了。”
    老板呵呵笑着:“这早饭啊,一定要去小铺子里吃,中午饭呢,去酒楼里吃,至于晚饭么,最好是在家里吃,是不是。”
    司徒笑着点点头,转脸就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黄半仙正微鼓着腮帮,吹勺子里的一枚馄饨,张嘴送到口里,脸上现出笑意来。司徒呆呆看着他吃东西的模样,莫名地感到越发饿了几分,甩甩头,司徒赶走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对老板喊:“再来两碗。”
    卖吃食的人,见客人吃了一碗又要一碗,自然是特别高兴的,老板赶忙又去盛了两碗出来,端到司徒手边,猛然瞧见司徒的衣服和发丝上都有些露水,便带着几分惊疑地道:“两位,该不是一晚上都在外面吧?”
    司徒发觉老板脸色有异,便放下勺子:“昨夜的确是未归,怎么了?”
    “哎哟……这位客人,你们是外乡来的吧?”店老板拍拍胸口,“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能相安无事到天明,真是万幸。”
    “怎么说?”司徒不解地问老板,“这杭州城夜里有什么吃人的东西不成?”
    老板连忙摆摆手:“以后千万不可了,最近晚上有花妖出没,大家都不敢出门。”
    听到老板的话,黄半仙也放下了勺子,抬头问:“花妖?”
    “据说啊,花妖是个美艳女子。”老板在一边坐下,给两人细讲,“她专门在夜晚出来勾引孤身男子,引得他们迷迷糊糊跟了她去,就吸光男子阳气,害人啊!”
    “我们昨天听说西子楼里死了一个……好像也是花妖害的。”司徒边说边拿出一大锭银子来给老板,算是早饭钱。老板战战兢兢接了,道:“这个,找不开啊。”
    司徒一笑,摆了摆手,道:“老板给我们讲讲这花妖之事吧。”
    “好好!”老板收了银子,搬着凳子坐近了些,压低声音说:“这花妖啊,是大概三个月前出现在我们这里的。”
    司徒摸了摸下巴,想着三个月前大概是什么时候,老板接着说:“第一次啊,死的是个打更的,叫吴四。”
    小黄和司徒对视了一眼,心说,难怪昨夜没看见一个打更的。
    “他怎么死的?”司徒问。
    “他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土地庙前的一棵桃花树下,四周落了好些桃花……他啊,就一副……”说道这里,老板停顿了一下,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道,“一副做过死的样子啊。”
    司徒点点头:“这倒的确是蹊跷。”
    “后来啊,死的人就更离奇了。”老板继续说,“城南的一个秀才,据说是饱读诗书,也死在荒郊野地里了;衙门里一个姓陈的捕快,死在水塘里了;还有好几个逛窑子的、买笑的……就连多收了几个小妾的王员外,也都死在家里了,都是马上风做过死。”老板滔滔不绝地说着,“弄得现在杭州府里啊,是个男人都提心吊胆,生怕被吸了阳气去,不过啊,总算是好了……”
    “好了?”司徒和黄半仙都有些不解,“什么好了?花妖捉住了?”
    “不是。”老板摆摆手,道,“听说啊,那个黄半仙,也就是传说中的活神仙来我们杭州府拿妖来了。”
    司徒一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老板乐呵呵的:“怎么不知道?整个杭州府都轰杨动了,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看黄先生捉妖呢,连着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赶来了。”
    司徒转过脸,就见小黄脸色苍白,眼前的馄饨吃了半碗,勺子就放下了,心头便是隐隐地一抽。老板也看着小黄问:“小兄弟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小黄摇摇头,抬眼看司徒,像是在说——我们走吧。
    司徒立刻站起身来,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回走。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早市和夜市有很大的不同,夜市上有灯火灿烂,早市上则是叫买叫卖。路边的点心铺子,还有一大早上城来卖菜的庄稼人,好不热闹。
    司徒一路走得心烦意乱,因为身边小黄的脸色一直都是那么白,眼角眉梢淡淡的愁容看得他心焦难耐,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道:“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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