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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林恩仇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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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不远万里跑去大雪山朝见成吉思汗。如此没有气节的事,做出来倒也罢了,又何必大肆张扬,借以收大群少气缺节者投入全真教中?所以贫道当日找丘处机理论,不想惹恼了他,激斗之中,七百多招,贫道输了一招。贫道既不能说动丘处机改变兴教谋略,又不能以武功胜了丘处机压他接受贫道的兴教思想,加上教中之人,大多数从实际利益看事论事,贫道又缺少教众支持,便只好独自入山,苦练苦修。”
千古一道说到这里,眨了几下眼睛,陷入了沉思。
归有沫见千古一道陷了沉思,以为他是想起当年练功之苦,深有感触,便只好静等他再讲下去。谁知千古一道突然盯住归有沫,细看起来。
归有沫不自然地找话说:“老前辈此时的武功,都是自创的么?”
“非也!”千古一道说。“细说起来,贫道在全真教中辈份极高,仍是全真教七子之首马钰马神仙的徒儿。家师的气功修为,比丘处机还高。贫道因为好酒贪杯,且又脾气暴燥,常为家师所斥,不得定为遇仙派掌门。贫道自然也不争这遇仙派掌门,因为家师所定,作弟子的也不当去争。由于丘处机的龙门派势力极大,俨然便成了全真道的正宗和主流。比较起来,家师既没有丘处机的张扬,也没有丘处机的势利。全真教既然要区别符箓道的世俗性,就不当再以世俗的方法兴教。这一点,是贫道最为不服的。关于贫道的武功渊源,却又不止家师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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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命折磨(二)
说到这里,千古一道又眨了眨眼。
归有沫好奇道:“老前辈说武功渊源不止一家,那是什么意思?”
千古一道说:“贫道的武功渊源,不但继承了王祖师重阳老祖的衣钵和家师马神仙的武学,连丘处机和全真七子其它五位师叔的武学也一并学了下来。这就是说,全真教所有武功,尽集于我一身。可是,这却只是贫道武功的十指之一指。”
归有沫大惊:“老前辈一人集全真教所有高人的武功特长已经若匪夷所思了,竟只有十之一股。那么,其它的武功岂不是全真教之外各门各派的武功之大集成?”
千古一道诡异地一笑道:“正是如此。贫道可以说是学遍了天下各门派武学,从极北地的神巫术,藏传佛教的各种奇异武功,正宗汉地佛门从天竺传承过来的神通神变术,到道教符箓道的气禁术,到东瀛的忍术剑道,中原的医学气功,武林的各种异功,贫道可以说无一不会。”
归有沫瞠目结舌,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千古一道问:“你不相信?”
归有沫道:“这些门派,传功极严,前辈又非其弟子,别人怎么会传你绝密神功?”
千古一道眨了眨眼,小声说,“他不传我,我不会自取自学么?”
“那岂不是偷学别人的武功么?”
“哼!就算是偷,还得要贫道看得起它,才愿偷他!天下任何武功,被贫道一偷,立时身价百倍。倒让他们占了大便宜!”
归有沫一听,立时觉得有趣极了。望着千古一道,不禁莞尔一笑。千古一道眨眼诡笑了一下。四目相视两人顿时齐声哄然大笑起来。双方都觉得投缘极了。其实,细论起来,二人确是在性情上有极多的契合之处。归有沫侠胆铮铮,为一赶柴草车的老农,与七彩神女一伙结下仇恨。他自己英俊异常,为武林***追逐,却毫不为其所动。他落下红雾谷,长剑为悬岩机关中的磁力所吸,射开了机关,从血塘中穿过,为红蚂蟥破了相,为报大仇雪奇耻,竟置练了千古一道的奇功要失却人道能力也不顾。他那不居小节的脾性,与千古一道实在是如出一辙,换了乐仁毅来只怕对千古一道偷遍天下古今武学一事,便会心存芥蒂了。
二人笑毕,归有沫突然问:“老前辈的真气罩,将我二人同时罩在中间,为的是隔绝外界,说话不为所听。照理讲,刚才老前辈的笑声,就当震得晚辈头昏眼花才对,为何晚辈却没有这种感觉?”
“贫道笑声虽大,却不含真力,又怎会震人?”
“这便是收发于心么?”
“不对。收发于心,那个心字,如指心意心念,当然对。可是心意心念,实在所指不准。意和念,都与心无关,是想的意思。那只和头脑有关。这个想字,便是存想,意念的意思。这个想字,对修练内功十分重要。练时无想不得功,用时无想不发功。符箓派的气禁功夫,其全部神奇之处,就在于一个想字。”
说到这里,千古一道突然叹了一口气。
归有沫道:“老前辈缘何叹气?”
千古一道沉吟了一下,说道:“也罢!贫道今日将一切都对你讲了吧。纵然你要恨贫道,贫道也认了。奇动师太不是在下午时说你是乐静修的儿子么?三山论道,乐静修大败于张与材,贫道实在担了偌大关系。”
归有沫大惊:“此话怎讲?”
千古一道低声道:“只因很多年前,贫道从灵宝观中偷走了灵宝坛的大交泰神功的解读密语手册。不过,话说明白,那时你父亲还根本没有出世。贫道是从你父亲的师父的师父手中偷走的。虽然贫道担了点关系,却也不是直接害你父亲。而且,你父亲和茅老道都太缺乏心计,只知一人苦练,凭一身之功力去决战,正派得近乎古板,却中了张与材的‘仙龙接力*’之计。那可与贫道一点关系也没有。”
归有沫想了想道:“是。有点关系也是很少的了,晚辈不足以因此而恨老前辈。而且,他在晚辈出生不过一两天,便要掌毙晚辈,家母因此与之分离,从此天各一方,晚辈对父亲实在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还有一层,晚辈只觉得与老前辈脾味相投,对老前辈在崇拜之外,有一种说不出的猩猩相惜之感。所以,晚辈若说一点也不恨老前辈,那可不是虚与委蛇。”
千古一道说:“贫道相信你说的话。不过,话说回来,如若我把武功传与了你,这也可以说是对令先尊的一种补偿吧?”
归有沫作礼道:“多谢前辈。”
千古一道抬手道:“最后一点说完,拜不拜师,由你决定。贫道刚才说了,贫道偷学了天下最主要的武学门派,但贫道并非全部照搬,全部都去练个没完。贫道以七个道家功法为基础,自创了一套道家功法。修练贫道的功法,不必服食任何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象你此时以百四十年功力起步,用不了六年,便可修成陆地神仙。然后再以三年时间,修习各门各派的真力御使法门,便可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唯一的功弊,就是在阴丹阳丹自媾之后,你会失去性功能。”
归有沫道:“这一点,晚辈已经想清楚了。武林人,仅仅为了扬名立万或逞强好勇,就不顾一切修练邪功的多的是。晚辈如今大仇在身,奇耻未雪,而敌人又是天下势力最大的皇帝佛门师父,晚辈如若不能苦练至天下武功第一,那是一点点报仇的希望也没有的。所以纵然要晚辈成为太监,只要能练成武功天下第一,晚辈亦是在所不惜!”
千古一道淡淡一笑道:“谁要你做太监了?如若将那东西一古脑儿阉了,变得六根不全,还练什么阴阳丹*的无量神功?”
“是。”归有沫起身,跪拜下去道:“徒儿当要改口了,从今以后,该称老前辈为师父了。”
千古一道呵呵笑了起来:“真是便宜了你这小子,你做了我的徒儿,在全真道中,辈份起码比孙德彧高了三倍。以后你艺成出洞,真不知孙德彧见了你怎么称呼!”
大恩仇在荒野中一边飞掠,一边回想起当年在泰山群中的红雾谷地底的奇遇。一个女人受了*,常有闹死闹活之举动。而一个正正派派磊磊落落的英俊男子,中了*贵族女子的乱性之药,因而与自己压根儿就瞧不上眼的女人发生了性关系,这和一个女子被*有什么区别?他本来是受母令出山“找杀父亲”,同时也立志行侠仗义。谁知他的整个生活一下子发生了改变,和元帝国宣政院的帝师神巫集团发生了尖锐的对抗,因而被无穷追杀,打下了红雾谷的悬岩,落入地底……而最后,成了一个无性的男人!
这对一个男人,是何等悲惨的事!他的性情变了,他对行侠仗义根本就失去了信仰。现在充塞满他的整个心思的只有一种意念:报仇!报仇!报仇!除此而外更无它哉!
他成功了,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组建了一个武帝门。他更以其自身天下第一的武功,以及武帝门中几个令天下武林闻之变色的魔头的力量,—举击败了七彩神女的铁骑战术。他杀了七彩神女的左右亲信,抓获了七彩神女。
他开始以最残忍的手段报复七彩神女,他将七彩神女囚于马车中,示众武林,更在百姓赶集的光天化日之下,令手下的魔头当众*她。
全真教主,正一教主,少林掌门,武当掌教……通通看不下去了。他大恩仇若要杀了七彩神女,这些人连面也不会露一下,只会看完后悄悄隐去,只当没有看见,因为他们也乐得有人来削弱帝师神巫集团的实力。
可是,他这样做——将七彩神女示众江湖,当众令人*——却太过残忍,太过卑劣,太过违反了汉文化所熏陶了几千年的汉人的道德观念,引起了人神共愤。
但这些反应却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都作了安排,应付各个方面可能作出的种种反应。
但最使他的心灵感到震憾的却通通不是这些,而是他从没有想到要去查询的两个女孩——伊沫水、小倪妮——竟是他的血缘后人——而且正好是他要想尽天下残忍的手段去报复的两个*女人为他生育的!
天底下实在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了!
这是空有一身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无济于事的。
而且,那怕你有天下第一的智慧,也无济于事。
因这是人类的情感问题,是独立于武功、权势、釜钱,甚至智慧之外的一种独自影响人类生活的精神活动。
长嗥飞掠的大恩仇陡然站住了,说停就停,想停就停,因为他闻到了一种气味。酒的气味。
路边有一家酒店。
酒的气味就是从店里飘溢出来的。
这是一家自制自销的酒店。酒店的后院中正在出窖,弄得酒香四溢。
大恩仇吞了吞口水,向酒店走去。
人类有酒,真是太好了!只有她能使一颗痛楚得发疯的心,能得到暂时的慰藉。
暂时的慰藉,比一点慰藉也找不到好。
天亮了,武帝门向梁山打早赶去。
还未到中午,他们就赶到了梁山。
陈梦月站在忠义庄的庄院外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昔日的忠义庄、房舍的建造依旧不变,可是,一切都修茸一新了。昔日的家人仆佣,大部分都还在,如今一齐站在庄外,迎候陈梦月回归。
庄中早有武帝门打前站的二十个门人,将一切都是安排就序。众人一到,便直去陈老英雄墓前。陈梦月含泪拜毕依次为乐仁毅拜,然后武帝门的人列队分批而拜。
陈梦月和乐仁毅站墓旁,陈梦月望着墓说:“归大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修茸的么?”那坟墓修得好大,几乎与王侯的陵墓一般大。
乐仁毅道:“晚辈对陈老英雄好生崇敬,这一切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原来的坟墓修得很小,我有时想,爷爷身材高大,比归大哥你还高一寸多,埋在那么小的坟墓之中,会不会被挤压得连灵魂也难以安寝?如今好了。这坟墓修得这么大,可以告慰爷爷的亡灵了。”
“是。以爷爷的高大身材,当配这么大的陵墓。”
“归大哥,我好象记得你的高度只到爷爷的额角?”
“是这样。”
陈梦月陡地睁大了双眼,双目中神色复杂地望着乐仁毅,轻声说:“归大哥,你记得真清楚呀!”
“月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爷爷中等身材,老了,又瘦,只齐你的耳下,归大哥,你真的——见过我爷爷吗?”
乐仁毅大惊,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说:“时间长了,我确实记得不太清楚了。”
陈梦月沉默了。她心中对乐仁毅怀疑日深。她深信他的归大哥,以武林中屈指可数的武功和胆识,无论怎么波折,绝不会糊涂得连陈老英雄的高矮胖瘦都记不清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人不是她的归大哥,而是传闻中的乐仁毅。
武帝门人以参见主公主母的大礼向陈老英雄拜毕,便去庄中入席。陈梦月转身向庄中走去。陈梦月自从在崂山奇静观中出家以后,十二年后,只回过梁山忠义庄三回,一次是专为她爷爷修墓,另两次是独自去泰山之中找寻归有沫,顺道回忠义庄来看看。那都是归有沫失踪期间前几年的事。后些年,她心中逐渐趋于平静,便没有再回梁山忠义庄。她要好好看一看。
陈梦月一处一处地在庄中留涟,乐仁毅则跟在她的身后。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处处默默地看。她的双目之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六娘子送伊沫水走后,妙玉便一直贴身随侍。如今妙玉见事不妙,便想上前打个圆场。陈梦月挥了挥手,让妙玉走开,她自己则向庄外水泊边走去。
乐仁毅默默地跟了上去。
水泊边停了一只小船,不是十二年前她和归有沫同乘过的那一只,比那一只大得多。她却说:“归大哥,你令人把这只船修好了?”
“是。”
“这是我们当年一起游湖的那只船。你当时就是在这条船的船头射下了那只头雁——你还记得吗?”
乐仁毅一听,顿时明白她心中起疑,又在查盘自己的真伪了。他支支语语地说:“月妹,过去的事……不要想得太多……。”
陈梦月一听,双目中所含的泪水夺眶而出,悲声说:“你从来不想想过去吗?”
“想……想的。”
“那你说几件事事听听——你真的记得那些往事吗?”
乐仁毅哑口无言了,他垂下头,想:说明了吧!干脆说明了吧!但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四十岁的人了,初次接触女人,却被弄得如此尴尬。
陈梦月是准备正面责问了,但她一句话未问完,陡然听得一声大喊:“报——!”
游探堂主铁血剑如飞而来,朝着二人单膝跪下,大声说:“禀报主母主公,大队元兵和宣政院僧兵,大约有七百人左右,有十数个武官及武林高手的带领下,尽皆骑了马,向梁山急驰而来,离此大约只有三十里了。”
乐仁毅深叹一口气——事情紧迫,正好掩饰眼下的情感窘迫。他问:“怎地才打探出来?”
“属下无能,主公恕罪。”铁血剑告饶。
乐仁毅调头道:“月妹,如此突然出现的军情,预先没有准备,骤然接战,只怕武帝门人多有死伤,而且还会危极到忠义庄的平安。依我之见,是不是可以一边派人去把敌骑引开,一边提早向西回到太行山中的武帝宫去?”
陈梦月幽幽叹了口气,道:“只有如此了。”
武帝门人迅速分头行动了。杨和与达摩剑带了二十名高手,挑选了好马骑上,向敌人迎了去,打算接战之后,且战且走,把敌人引开。而剩下的武帝门人则护着陈梦月,迅速向西疾驰而去。
大恩仇先生在酒坊中喝了一夜,一直喝到天明,他喝了多少他自己记不得了。而酒坊中的人,都是吓得团团乱转。他以一柄木瓢,就坐在大酒桶的竹龙头下面,一瓢一瓢地接来往口中倒。
那柄大木瓢,一瓢少说也有一两斤,他一口气喝了数十瓢时,便击地干嚎着唱:
爱河千尺浪,
苦海万丈深!
这两句说唱,仍是道士步罡踩斗做施食科仪时的念诰,下两句是:欲免轮回苦,大众称天尊。但大恩仇吼了那两句后,却不往下唱,而伸出木瓢接了酒,又是有一瓢无一瓢地直往腹中倒去,直喝得给人一种似乎喘不过气的感觉时,他才叹了一口气,低吟道:
天尊都是泥,
从不动凡心。
吟毕,他突然大吼一声:“天呀!你真的有道吗?”
他这一声大吼不打紧,他要吐出心中的郁闷不打紧,可是他一吼,酒坊中陡地便无端起了一阵狂风,竟将屋顶掀飞了出去。
狂风一起,酒坊中,不管老板还是工人,尽皆发一声喊,逃了个一干二净。唯恐逃得不远,不死即伤。他们不知这个喝下近百瓢酒的人是何方神圣,他干唱低吟的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更不懂为何他一吼,那屋顶就飞了出去。他是人还是鬼?
幽冥王悄悄出现在酒店老板身后,轻声说:“别怕,这里有一百两银子,等他走了,你们把房修好便是。”
酒坊老板回头一看,看见一身白袍,面白如纸的幽冥王,吓得发一声喊,银子也没接,拔腿就跑,一直跑了一两里路,才被他的雇工拉住。众人坐在荒野中等候天亮。酒坊老板感到怀中抱着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小布袋银子,一百两。
天明时分,大恩仇喝醉了,幽冥王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说:“你喝醉了。该我喝了。等我喝够了,咱们便去找小郡主验血认亲。”
大恩仇点了点头,舌头绊了绊,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便沉睡过去了。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时候,从邯郸的路上,七彩小郡主倪妮正领了一队随从及豹儿向南行来。她已经得到探报,说她的母亲被囚车囚着,在巨野一带被示众江湖。她想来,被众人劝阻下了。四千骑兵尚且只听到鼓声就败得溃不成军,何况她这一二十个人?
她们住在邯郸等候援军。劝阻她的帝师派门人说,帝师本人,已经带了喇嘛教萨迦派(花教)四大长老和八位护法,并练成了神功,亲自南下了。随同老帝师刺乞列来的,有他以宣政院(一说是以皇上本人)的名义召来的全真教主、正一教主、少林掌教、武当山全真教南派掌教等绝世高人,一起来援救七彩神女,掸压大恩仇的武帝门。
但小倪妮思母心切,等了两三天,不见帝师赶来,便又领着众人南下了。
中午,众人在大官道边的一家酒楼中歇息。小郡主的派头,一句话就把酒楼包下来了,众人在楼下进食,只有小郡主一个人在酒楼上由两个贴身侍女服侍进食。
豹儿则从跟随南下之日起,便与众人同桌进食。众人瞧他不起,但怕他的武功了得,却也没有过分歧视他,他本人是更不在乎这一切。
众人正饮酒间,只是几个男女随从突然打了一声呵欠,便一齐伏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接着,其它的武士,僧兵之类,也一个个呵欠连天,先后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酒店楼下的堂口中,只剩下豹儿一个只感到头有些晕而没有昏睡过去。豹儿此时已知不对,一声大吼正想窜上酒楼去保护倪妮,却见灰影一闪,那灰影向他一指,喊道:“定!”豹儿只感到几处穴道同时一麻,便不能动了。
这时,豹儿看见他的前面站了武帝门的大总管——大恩仇先生——那袭西域安陀会的坏色僧衣,那头顶的瑜珈结,此时中原只有一个,他是绝不会认不得的。
大恩仇先生走到豹儿面前,轻声问:“小子,你母亲是谁?”
豹儿想了想说:“父亲说他生下我就死了。我也不知道。”
“你真是乐仁毅的亲生儿子吗?”
“是。”
“你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你不是乐仁毅的儿子吗?”
“你为什么这样问?”豹儿怒声问。
“因为你的长相根本不象乐仁毅。乐仁毅何等高大英俊?那根骨生得何等均称?你却模样丑陋,横骨凶霸,你纵然长大了,身高也只及乐仁毅的耳垂。你肯定不是乐仁毅的亲生儿子!”
豹儿大怒:“胡说八道!”
大恩仇冷笑道:“杀了你绝对不会误杀了我的亲侄儿。不过我此时却不杀你。一刻时辰后,判你孰生孰死。”
大恩仇说完,便向楼上飘去。
楼上,小七彩郡主倪妮及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已经中了大恩仇在楼外所发的气禁之术。昏睡了过去。这气禁之术仍是符箓道教的最高真力御使法门之一。远在庄周的著述中就有记载,秦汉时更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以后全真教高人对气禁术也有较深的研究。包括元末明初形成的武当山三丰派,也修习了大量的气禁法,所以又称隐仙派。其实这气禁术的实质就是一种密而不传的真气外发程控场控法门,常和咒语术的真力声功夫同时使用,因其太过专密和神奇,许多人根本不知,听说的甚至看见的人也大多不信。
大恩仇走上酒楼,从怀中取出一只银碗,再将一只玉瓶中所盛的药汁倒进银碗中,置于桌上。然后他摸出一柄小刀,划破倪妮的手指,使小倪妮的血滴入银碗,然后他又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使自己的血滴入了验血药水的银碗中。
两滴血如飞鸟夺食一样,溶合之后?两无任何区别。
大恩仇袖袍一拂,一桌的碗筷汤水包括银碗,尽如飞到了墙壁那边,摔了一楼板。
两行热泪从大恩仇先生的眼眶中夺眶而出,急速地滚下他的脸颊。真是太残忍了!是命运把他弄成了今天这种格局,还是他把命运弄成了今天的这种格局?这个小倪妮,是七彩神女的亲生女儿。她美丽、刁钻,甚至武功高强。七彩神女在泰山论剑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于是便下嫁了况大逵。如此便使倪妮出世之后,不至成为无父之女。由于和七彩神女有过染指的人多,谁都以为倪妮是他自己的——袭柯、黑袍帮主以及其它人,尽相宠爱这个贵族少女,以至把她宠得刁钻古怪。及至七彩神女因女儿的失踪,找到乐仁毅,又当了乐仁毅便是归有沫,便吐露出了她一直藏在心底的大秘密,原来这个小倪妮的亲生父亲,竟然就是归有沫!
大恩仇先生站在小倪妮身后,抬起手掌,抚在小倪妮的秀发之上。是他害了她。他为报复她的母亲,将她劫走,安排豹儿这个野人去*她。借折磨她以羞辱七彩神女。万不想折磨来羞辱去,终归却折磨到了他自己的头上——是他这么安排的——如今他只有吞下这枚苦果,让他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一个从小和虎豹一起长大的野人。因为他的女儿既也失身于这个野人,他就不容许她另嫁男人,而且,他要严格派人监护她的生活,绝不容许她象她母亲一样,堕落成一个人可尽夫的下贱女子!
大恩仇飘身下楼,又站在了豹儿面前。豹儿还被隔空真力点定在那儿,不能动弹。
这次大恩仇问的话不同了:“除了豹儿这个名字,你还有官名吗?”
豹儿感到奇怪:“没有。”
“那么,我为你起一个官名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给我起一个官名呢?”豹儿觉得奇怪。
大恩仇想了想说:“或许我们以后要朝夕相处,为了便于称呼,你还是有个官名好些。”
豹儿摇了摇头道:“不,你处处强迫我父亲,强迫他做他不愿做的事,我不听你的。”
“可是——假如你以后娶了我的女儿,成了我的女婿,你也不听我的话吗?”
“我怎么会娶你的女儿呢?你是西域和尚,你从没娶妻,那来女儿?”
“我有的。我有一个女儿的。而且你*了她——你这杂种!”他恨声说,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个野人,可是他终于忍住了,一来那是他安排的,二来他若毙了这野人,倪妮就当失节另嫁了。
豹儿惊骇地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小倪妮是我的女儿!”
“她……她会是你的女儿?”
“是的。”
“不可能!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我已传音出去,令我的属下抬轿来把她送去太行山中武帝宫内。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去?”
“你——你要把她关起来?”
“我问你,你要不要跟着去?说!”
“要!纵然是死,我也要跟着她!”
大恩仇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尽管这回答在意料之中,因为这野孩儿如若象拭跨子弟一般唯利飘浮,也就不成其为未入世的野人了。
一乘软轿停在门外,魔城鬼圣和楼兰幽灵带了十名身穿武帝门服色的大汉进来。楼兰幽灵是个女尼,她在妙峰山为豹儿撞伤,服药疗伤之后,已经好了大半。这时望亦不望豹儿一眼,走上楼去抱了倪妮下来。
豹儿大叫:“你要将她怎样?放下她!”
倪妮熟睡般地被抱在妮姑楼兰幽灵的怀中。楼兰幽灵象护珍宝一样地把她抱出酒楼。魔城鬼圣及十名武帝门大汉随后护送而去。
豹儿大叫:“大总管!你解了我的穴道!”
大恩仇道:“可以解了你的穴道。记住,是我要你跟上去的,你可不许捣乱!还有,你暂时不要对她讲她是我女儿这件事。时机成熟了,我自己会讲的。”
“他们要是害她,我也不能救么?”豹儿还按照他自己的思路在问。
“他们从此后是她的奴仆了,怎么会害她?好了,我已解了你的气禁了。去吧。你若捣乱,我一掌毙了你和你的父亲乐仁毅!”
豹儿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任性妄为。大恩仇以一人之力,一招挫败他父亲,刀王和他以及两豹,那一仗,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以绝流的绝命排打神功以及天下第一的形意武功,可以一招打败许多成名人物,可这大恩仇实在使他感到恐怖。
豹儿跟在软轿后面,向西而去。
这时候,关押着七彩神女的囚车,正在几个魔头的押解下,已经从濮城过了黄河,正在向安阳以西太行山鸦雀关赶来。
这几天,七彩神女是整日以泪洗面。失败,她能忍受,囚车示众,她也还勉强能忍受。可是,当众被奸污,甚至被送入妓院,以两钱纹银的价格强迫出卖性,如此侮辱,就不是她所忍受的了。她是何等尊崇的身份?岂能任那肮脏下流的嫖客把她当*往她身上爬?可是这等事情就是发生了!
元帝国的许多将领,很崇敬喇嘛教的大师和北方萨满教的巫师。可以说他们所起的作用和西方军队中的神父十分相似。所以元帝国政权中,宣政院占了极大的权力比例,宣政院的显贵几乎等同于元皇室贵族。如今元帝国宣政院中的一个显贵,被中原武帝门的囚车囚了示众,这是何等轰动的大事?
所以,过了濮城,跟随围观者越来越多。只是奇怪,这一带并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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