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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林恩仇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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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徒聊懈队谖液昧恕!
“你想骗我放了铁血剑?”
“我若要救走铁血剑,你是拦不住的。”
花魔王知道乐仁毅说的是实话,乐仁毅以神魔大交泰剑法逼得正一教主张天师张与材纵起突围,此事已经传遍了武林。花魔王如若不受残废,或许还可以以千二百朵铁花的花魔暗器绝活抵挡一阵。可她当年左手被斩断,腰肋中剑与生育女儿又使她功力大减,十二年苦练也无法使她进入王霸。她望着乐仁毅,盯视半晌,才道:“你若真是乐仁毅,你当告诉我,归有沫今在何处?”
乐仁毅诚恳地说:“我不知道。”
花魔王紧盯着乐仁毅的双眼,紧追着问:“那么,江湖传说,你武帝门的大总管先易容成和尚,在长春宫邱祖殿上抢走了七彩神女的女儿,然后又易容为道士,在少林寺以千古一道的钝木刺金钢招术杀了七彩神湖老神巫,然后又易容为西域安陀会僧人,在九宫山挫败了正一教主。这样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却以大都帝师神巫集团作为主要攻击目标,普天之下,只有归有沫一人有这深仇大恨。请问,武帝门的大总管是不是归有沫!”
乐仁毅立即回答:“在下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大总管的根底?”
“正是如此。”
花魔王轻声道:“奇怪之至!”
乐仁毅道:“普天之下,阴谋诡计总是要穿的。以大恩仇先生的武功,要报私仇,一刀一个,杀了就走,那倒真的可能丝毫痕迹也不会留下。但他看来不愿让他的仇敌痛快死去。他下了决心要慢慢折磨他的敌人。所以,这事总有一天会大白于武林的。花仙子请离去吧,在下身后有十数骑快马奔来了,那肯定是武林皇后陈梦月过来了。你回避吧。”
花魔王冷笑道:“你以为本仙子怕了武帝门人?”
乐仁毅苦笑道:“几十岁的人了,何苦这样意气用事?你便恶战一场,于你救走女儿无补于事,于你弄明事情真相,无补于事,那又何必呢?”
花魔王一听,跺脚道:“看来你还真的不是归有沫了。归有沫做事是从来不会如此委屈求全的。”言毕,转身飘然而去。飘走时,还留下了一句话:“伊沫水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花魔王飘走了,留下了躺在地上的冷面郎君铁血剑。
马蹄声响,陈梦月在几位护法及贴身使女的簇拥下奔驰过来了。
驰近了,陈梦月喊道:“归大哥,你将花魔王打走了么?”
“是的。”乐仁毅答道。“这里没事了,月妹,你还是回马车中去吧。”他调头向五行剑杨和说道:“杨护法,你派人来把冷堂主抬回去,他服了解药,大约再有两个时辰,就能醒来。”
陈梦月说:“归大哥,咱们一起回去吧。”
她并不疑心乐仁毅搞了什么小动作。上午她要射大雁,被乐仁毅阻止了,这使她疑心大消。这时候,反倒是五行剑杨和用疑惑的眼光瞟了乐仁毅一眼。
陈梦月道:“归大哥,咱们沿着这官道走一走,等后面大队赶上来。”
乐仁毅道:“杨护法,你令大队快些赶上来。月妹,走吧。”
二人在官道上漫步前行。
“归大哥,看见花魔王……你恨不恨?”陈梦月轻声问,以双眼瞟着乐仁毅。
乐仁毅笑道:“这花仙子在武林中江湖上声名狼藉,可是与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恩怨,犯不着由我去恨她。”
出问题了——这个回答出问题了。大恩仇先生要乐仁毅冒充归有沫,代替归有沫来使陈梦月幸福,告诉他很多的归有沫与陈梦月之间的交往细节,对当年归有沫为七彩神女药奸以及发生在徐州云龙山大酒楼那一幕大*丑居,大恩仇先生却没有对乐仁毅讲明。照当年那一幕讲,归有沫是应该一看见花魔王就恨之入骨的,可如今他竟然说出“犯不着由我去恨她!”
陈梦月惊愕地“哦”了一声,往旁移开,不解地望着乐仁毅。
乐仁毅不明所以,反而问道:“你怎么了?月妹?”
陈梦月摇头道:“归大哥,你真怪。当年在徐州云龙山大酒店中发生了那种事,你竟不恨花魔王?”
乐仁毅一听陈梦月话中有话,顿时明白,归有沫当年一定与花魔王发生过极不愉快的事,而陈梦月是知道的。而他乐仁毅,却没听大恩仇先生讲过。他刚才的回答,一定是与归有沫的身份极端不符合,已经引起了陈梦月的怀疑。
乐仁毅掉头一看,跟来的六娘子妙玉之类武帝门大恩仇亲信,看来都不知道归有沫与花魔王之间的纠葛,只有神雾仙子,掉头望着远处平原的地平线,对乐仁毅与陈梦月的对活,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
乐仁毅急中生智,忙掩饰道:“月妹,我对当年的旧事根本就不愿再去多想,也请你不要再提起好不好?”
神雾仙子是知道当年那段恩怨的,只是对当时的现场知之不详罢了。她自己就曾追求过归有沫,被花魔王以铁花射伤后,便去觅地疗伤,等她伤好后出来,归有沫已经被打下泰山血塘之中死去了。
神雾仙子见乐仁毅掩饰得当,连忙走上前去,对着陈梦月单膝跪下道:“后面大马车赶上来了,这官道上风沙甚重,求主母弃步上车。”
陈梦月看来是听了乐仁毅那段话心中生了疚欠之感,当下便道:“归大哥,小妹不合提起往事,归大哥也去车中坐坐吧。”
乐仁毅道:“教务繁多,我就不去了。”
六娘子和妙玉连忙一边一个,扶着陈梦月向大马车走去。陈梦月往回走了几步,突然站住,回头道:“归大哥,有一句话,不知小妹当讲不当讲?”
“月妹请讲。”
“十二年前,归大哥你嫉恶如仇,嫉*如仇。如今十二年过去了,归大哥你似乎有些变了。你似乎变得心地仁厚宽广多了。这个神雾仙子当年就纠缠过你,也被你斥为贱人,今日却成了你的亲信门人。小妹对此在不解之余,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乐仁毅听后,忙道:“月妹不要多心,武帝门强敌在前,理当广约武林中人,为我所用。”
陈梦月叹道:“这倒亦是。可是,归大哥,咱们若是退隐江湖,将这一切恩怨抛开,岂不是更好?”
乐仁毅又是急中生智,用了一句套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月妹,你请回到车上去歇息吧。”
陈梦月在六娘子和妙玉的搀扶下登上了大马车。
武帝门的马队,又继续向西北方向的开封进发了。
五行剑杨和安置好了冷面郎君铁血剑的,驱马上前,与乐仁毅吊后一个马头,轻声问:“主公昨夜将豹儿放走了,不知大总管回来会不会生气?”
乐仁毅望了杨和一眼,没有说话。
杨和忙道:“属下可是半点恶意也没有。”
乐仁毅道:“可有大总管的消息?”他换了一个话题。
杨和道:“没有。刚才游探送回了最新的消息,说是从各地调来的喇嘛兵,以大都喇嘛兵为主,在开封组成了一支千人的马队,全部配以长枪硬弓,十分厉害。”
乐仁毅沉吟半晌道:“这等马队,乃是千军万马大战场的打法。与武林中那种机巧百变的打法差别颇大,只不知大总管对此将如何应付。”
“大总管不但武功天下第一,智谋也是天下第一,主公尽可放心好了。”
乐仁毅笑道:“在下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杨护法,你入门在先,自然是比我更加了解大总管了。”
“这个……属下不敢多嘴。”
“不必担心。我与你一样,不过都是大总管的属下罢了。在下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跟上大总管的?”乐仁毅轻声问。
杨和一听,顿时惶恐起来,用极轻的声音说:“属下对大总管尊崇至极,生死相随,此生不谕!”说完,竟勒住马头,让乐仁毅前行,他则吊后三个马位左右,显然是不愿意再与乐仁毅交谈。
乐仁毅淡淡一笑,明白这些人对大总管的武功十分惧怕,对大总管御下极严更是恐惧,只怕自己要从他们打听一点什么,比从大总管本人口中知道还难。
这天晚上,马队就住宿在涡阳城外五里之处。
涡阳城城门紧闭,守军连看也不出城外来看,大约又是武帝门中有人提前将官府买通的了。
晚餐时,乐仁毅一人在营中独饮。这些日子,他过得异常困苦,比被龙虎山追杀时还觉得困苦。他打不赢大恩仇,又不能逃。他一逃,万兽门和阁皂山灵宝坛的人就要遭殃了。他饮上酒了。名义上,他是武帝门掌教。他有专门的厨子,专门的侍卫,还有归义做他的贴身奴仆。可归义这些日子大约看出了些什么,比原来话少多了。每顿服侍他进食,总是默然地在营帐门口接过菜为他摆上,为他倒酒,然后就站在一边呆呆地望着他。
这天晚饭时也是这样。归义为他斟上酒,便垂手站在一边,样子十分忠厚,带了一点儿可怜相。
乐仁毅想到自己并非归有沫,却白白得了如此一个忠仆,心中不禁对归义生出了同情之心,就在他抬头想对归义说点什么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动——归义是归有沫的忠仆,他若有意谑待归义,大恩仇若是归有沫,定然不依的。换句话说归义可以成为确认大恩仇是不是归有沫的最后手段。
他稍感心安。他要摆脱目前这种困境,第一步就是要确证大恩仇的身份。大恩仇若是归有沫,以双胞兄弟的身份,许多事会好谈得多。大恩仇若不是归有沫他便可以采用智谋手段来摆脱目前这种困境,而不必有过多的人伦上的顾忌。
营帐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乐仁毅皱了皱眉头,拿起桌上一封探报,假作阅读。
归义小声说:“启禀主公,一定是主母到来了。”
乐仁毅可以不去大马车中,而陈梦月要来,他却是无法回避,更无法拒绝的。
陈梦月在六娘子妙玉等人陪同下,走进了帐蓬。
乐仁毅道:“月妹来了,请坐。”
陈梦月坐下,幽怨地说:“归大哥,你宁肯与酒为伴,也不让我来陪你,小妹若是那么惹你讨厌,还不如让小妹回崂山去吧。”
乐仁毅忙道:“月妹说到哪里去了?武帝门的队伍,日益临近开封,大战在即,每日十数封探报,我得一一作出谋划,所以陪月妹的时间就少了一点。”
陈梦月摇了摇头,说:“归大哥什么时候变得口不应心了?”说完,陈梦月站起身子,幽幽走了出去。她才走进来,见乐仁毅一人在喝闷酒,答话中明显有假,顿时伤心透了,立时又离坐而去。
乐仁毅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其实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想要追过去,对她说,他并不是归有沫,他是乐仁毅!但他心中的冲动终于没有使他跟上去,作出任何说明或致欠。他已经不是少年十八的人了,他已经是三十好几将近不惑之年的人了,他不能意气用事!他既然因为受惠、武功低和怕连累别人而陷入了这种境况,他就唯有坚持到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的出现在于他达到能忍的极限或者能够接受的极限——的到来。
归义上来为他斟酒,他挥了挥手,说:“你回去歇息吧,让我静一会儿。”
归义出去了,走出去时,背有些佝偻。
营帐中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独饮了一阵,打算再调息片刻。
这时候,他听得外面发出了几声轻响,他陡然睁大双眼,看得在灯光下,竟有些许雾状物从营帐的垂帘缝中飘了进来,他立时闭住气——其实他是用不着闭气的,他的功力已在王霸流之上,这种毒气毒烟是伤不了他的。
一条黑影悄没声息地溜了进来。
乐仁毅叹息了一声。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徐娘半老,却丰韵更胜少女的女人。
进来的女人,赫然便是神雾仙子。
乐仁毅轻声说:“你干了什么呀!你会被处死的。”毒昏同门!犹如叛门灭祖,罪当五马分尸。这是武林规矩,具有放之四海而皆同的普遍意义。
神雾仙子飘过来,激动的脸上,泛着潮红之色,轻声说:“乐大侠,你快跟我走吧。”
“跟你走?”
“对,跟我走。”神雾仙子飘到桌前,一下子跪了下去,跪在乐仁毅面前,仰头望着乐仁毅,急促地说:“我们一起走,不!不!不!是我跟你走!这武帝门浑身透着鬼气,神秘兮兮的样子,女不女,男不男的,动辄就是毒刑!乐大侠,我知道你是被迫的,被迫当这掌教的。我们都是大恩仇先生的奴仆。让咱们远走高飞吧,趁大恩仇先生此时正在开封一带暗中布置,不在营中,咱们远走海外吧!”
乐仁毅诧道:“且慢,首先我问你,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走?”
神雾仙子抓住乐仁毅的手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木头一般的陈梦月,她姿色倒是有一点,可是一点不懂风情。这样傻乎乎的女人,元帝国中要多少有多少。她一点也不知道讨你欢心,连一个地主的小妾也不如!走吧,帅侠我们一起逃走吧!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乐仁毅失笑了。“贱人!”他骂道,“上午陈梦月说十二年前归有沫骂过你是贱人,看来你果真就是一个贱人!实话对你说了吧,本人所修习的大交泰神功,练的是阴阳二气大交泰,即道家的所谓内交自媾。修这种神功的人,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这是一。第二,本人纵使是个好色之徒,也绝不会对你这等贱人有什么好感。我宁肯和陈梦月那种木头相处一生一世,也不愿和你这种*贱人交好一次。言仅到此,你走吧。你一个人逃走吧。这一次我就不叫人来查办你了。”
神雾仙子站了起来,先是一脸诧异,继而目露嘲笑之色:“原来大交泰神功练的是内交自媾,岂不把人练成太监?练得不能人道?哈哈哈!原来你比那陈梦月还木头!你不单是不解风情,原来还空长那一根东西,竟不能人道!可笑呀!可笑!”
乐仁毅轻声道:“你笑什么?惊动了十二护法,你还逃什么命?”
神雾仙子冷笑道:“我还逃什么命?我逃得了吗?有你一道,我还能逃来试试。你不同我一起走,我就算逃出了武帝门大门,也逃不出百里之外——可笑呀可笑!”她又狂笑起来。“一看见你,本仙子心中就疯了狂了。我才不管你是归有沫还是乐仁毅——你这张脸,你这身段,就是帅侠!就是美男子!我就要爱!可我没想到,你竟练的是内交自媾的功法——哈哈哈!本仙子走了八辈子先人的眼,爱上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哈哈哈哈……!”
神雾仙子狂笑着向营帐门口走去,她伸手掀起帐帘,顿时止住了笑——
营帐外面,成扇形站着五个人:五行剑杨和,武当无极剑无为子,昆仑剑万山海,洛阳一剑许地仙,天星剑黄正纲。五个人五柄剑,尽皆悬在腰间,没有出鞘,五个人五双手,也没有任何动作,或垂于腰侧,或负于身后,但五个人五双眼睛,却都冷峻地盯着神雾仙子,视她为万恶不赦的贱女人。
地上被神雾仙子毒昏的几个侍卫已经抬到别处去了。
神雾仙子冷笑道:“毒害同门,我是否该当死罪?”
杨和道:“你既然明白,就自裁了吧。”
神雾仙子再冷笑道:“是的,我该死。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大恩仇先生因我护持主母有功,亲口许诺我可以免死一次。所以,你们不能杀我。”
五个白道剑客宗师一听,顿时面面相觑,不能言语。
神雾仙子道:“五位护法请各自回营,本仙子保证不逃不走,一切等大总管回来之后再行定夺。”
五行剑杨和道:“这样亦好,待老夫点了你的动穴,送你去和那个伊沫水暂住一起,等大总管回来再行定夺。”
神雾仙子面对五大剑术宗师,而且身陷武帝门营房的中间,她便施展浑身解数,只怕也难以突围。当下只好一动不动,让杨和点了她的动穴,让人将她送去关押伊沫水的囚车之中关了起来。
囚禁伊沫水的囚车就停在营帐包围着的中间空地上。那是一辆用儿臂粗的铁条铸造成的六面囚笼。迎接陈梦月的时候,它就在队伍中间了。当时它空着,堆放了一些杂物。抓了伊沫水后,便关进了这囚笼之中,就把杂物移出来了。
武帝门人用两匹马拖了这辆囚车,时不时有人问:“这辆囚车造来作什么用呀?”
没有人能回答得上。
或许大总管能回答得上,可是没有人敢问他。
如今囚车囚禁了伊沫水和神雾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铸造它的终结目的。
神雾仙子被点了动穴,由两名女门人将她抬进囚笼之中,伊沫水醒来了,随即往边上靠了一靠。
武帝门人重新锁上囚笼,留下游守人员,其余的则散开了。
这时候,乐仁毅还在营帐中间喝闷酒。当营地重新安静下来时,他想起了神雾仙子的嘲笑,他苦笑了——武林中的武功超人都是要做出牺牲的,牺牲人生的许多幸福。为了练功,有自残的,有自宫后成太监的,有深山修练脱离人类社会生活的,有为了修练邪功而做出下人骂万人唾的丑事的……真是数不胜数。而他那大交泰神功,练的就是阴丹和阳丹的内交自媾,练到极至,他成为地仙,但他却要丧失人道功能——而此时,他还有人道功能。因为阴丹和阳丹的交泰最高法门,他因为失去了《灵宝真经》的密语解读手册而不能领悟——他再次苦笑了。他若此时真的就失去了性功能,那倒好了,那就可以和大恩仇先生公平一战,以胜利去求得桎梏的解脱了。
他端起酒杯,送近口边——他突然又停住了,因为这时候他感应到营地外边来了不速之客。
乐仁毅放下酒杯,人已飘然而起,直向气灵感应之处飘掠而去。
两个黑袍蒙面人已经越过了四个游哨,潜进了营地中间。
乐仁毅飘身上前,正好截住了两个黑袍蒙面人。
从身形上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是黑袍帮主。
而另一个瘦高的黑袍蒙面人,他却从未见过。
但乐仁毅却从那个瘦高蒙面人的功架上看出,他不是中原武林人。他练的是藏密气功和藏密武功。
乐仁毅猜出这人是龚柯。
乐仁毅道:“黑袍帮主,久违了。”
乐仁毅说这话时,声音较大,这样,附近营帐中的护法就会听到,就会通知其他护法赶过来。
他这一着果然奏效,他话音一落,立时便有人影飘掠过来。
黑袍帮主冷笑道:“何不将大恩仇本人也唤出来?”
乐仁毅冷笑道:“大恩仇先生才喝了二百斤酒,此时正在熟睡,喊他作甚?请问帮主,深夜到此,有何指教?”
黑袍帮主道:“指教什么的不敢,这位是宣政院院使龚柯。他的义女小七彩郡主倪妮被你们劫持了,他来要人。”
乐仁毅冷笑道:“他凭宣政院院使的身份前来要人?”
“正是。”龚柯一把扯下蒙面黑巾,行藏已被发现,当然不必再戴什么蒙面黑巾了。他厉声道:“普天下一切宗教门派,一切武林门派,俱归宣政院管辖,乐大侠敢与王法作对么?”
乐仁毅沉吟不语了,他这武帝门掌教倒是被迫做的,元帝国要*它,他倒乐得求个解脱。他的万兽门虽然远在西域,元帝国的马队连欧州也打服了,还会嫌祁连山远么?而最主要的是,他曾经是道教符箓道灵宝坛的少掌门,这是在宣政院中注了册的。后来虽然发生了变动,可他立志要光复灵宝坛,这个初衷可没改变。要他公然对抗元帝国宣政院,他还有些顾虑。
易容为大总管的达摩剑在两个门人的扶持下,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了。他喝了酒,更将酒倒进了怀中,所以酒气熏人,扑人眼鼻。
“什么人在此喧哗?”他朦胧着醉眼问,装得很象。
陆续闻声赶来的护法中,杨和道:“启禀大总管,这位龚柯乃是宣政院院使,他来要那个什么小倪妮?”
“可是……关在囚……车……中……那个…少女?”达摩剑含糊而断续地说。
“不是。那个少女是花魔宫主的女儿伊沫水。”
“那……那有什么……其他少女?”
黑袍帮主道:“大恩仇先生既然喝醉了酒想不起来了,不妨让这位宣政院使进去看看,以释疑心。”
达摩剑哈哈大笑起来:“混帐东西,我武帝门是……任人……看的么?滚!”
乐仁毅连忙道:“黑袍帮主,这位大恩仇先生发怒了,你们还是走吧。”
龚柯怒道:“乐教主,你有胆量,就连皇家的院使也公然杀了算了!”
达摩剑怒道:“好!让我……来……杀他!”
达摩剑双手一分,推开扶他的两个门人,身形一窜,做出要晃身上去杀龚柯的样子,谁知一踉之下,顿时跄在地下,斜卧在地、鼾声大作,沉睡过去。
乐仁毅知道众人在作假,便假作皱了皱眉头,道:“大总管今晚喝了多少酒?”
扶他的人道:“启禀主公,大总管临来此地时,一口气还喝了一桶,大总管总共喝了五桶酒。”
乐仁毅叹道:“二百五十斤?我的天呀!黑袍帮主,你能一气喝了多少斤酒?”
黑袍帮主道:“本帮主又不来比喝酒,本帮主是陪龚院使来要人的。”
乐仁毅正色道:“你要找的人与本门完全无关。龚院使找错门了,请回吧。”
“本院使今日不走呢?”龚柯傲慢地说。
乐仁毅动了真怒了:“依仗权势,作威作福,历来就为中原武林所不齿。龚院使如想扬威,不妨使出一点真功夫来。”
黑袍帮主瞥了一眼地上的“大恩仇”先生。心中已经起了疑,一是怀疑大恩仇本人不在营中,此人乃是假冒;二是此人若是大恩仇,已经醉成这个样子,只怕也是施展不出什么神功了。那么,何不乘机杀了这个大恩仇先生?杀错了,可证实大恩仇正在外面作鬼计。杀对了,还可一举端了武帝门。
乐仁毅人虽仁厚,可武林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黑袍帮主的心意,当下“当”的一声拔出长剑,刷刷两剑,一剑刺黑袍帮主,一剑刺龚柯。
黑袍帮主与龚柯万万想不到乐仁毅会先行发难,急忙中也不辨虚实,各自向后弹开。
乐仁毅出剑逼开二人,大喝道:“杨护法,速将大总管抬回营中歇息。”
杨和打了一个手势,立时便有人抬起地上的“大总管”,杨和则拔出长剑,站于乐仁毅身后,指着黑袍帮主二人。
黑袍帮主怒声道:“哼哼——乐仁毅,老夫原以为你心地仁厚,不想也是满肚子坏水——倒是老夫看走眼了!”
乐仁毅道:“在下从不算计别人,却也不想被人算计。黑袍帮主,你要找的小郡主,根本就不在本营之中,你走吧。”
龚柯怒声道:“乐仁毅,你竟敢对本院使出剑!难道你不怕宣政院将你当作对抗朝廷的钦犯!”
龚柯一喝,乐仁毅又沉默了。他如想有一天光复阁皂山灵宝坛,要正式成为阁皂山灵宝坛的掌教,这宣政院的人也不是可以随便开罪的。当下灵机一动,道:“哼!在下根本就不是什么乐仁毅,在下乃是归有沫。在下十二年前就是朝廷钦犯了,被七彩神女和黑袍帮打下红雾谷,九死一生,才有今日,就做了钦犯又有何妨?黑袍帮主、龚柯,你二人回去吧,咱们是迟早也有一场决战的,今夜我也不打算下令围杀你二人了。你们走吧。”
黑袍帮主与龚柯受七彩神女委托,前来探营,如能查到倪妮下落,就将其偷偷救走,如实在查不到,就当小倪妮真的不在武帝门的营中,也好想个绝杀之法,一举剿灭武帝门,以免临到决战时投鼠忌器。
如今二人刚潜进武帝门,就被发现了,在势力如此强大的武帝门大本营中,黑袍帮主自忖讨不了好。他是和乐仁毅交过手的,也看见过乐仁毅和正一教主的交手。单只一个乐仁毅就够他黑袍帮主头疼的了。
黑袍帮主使了一个眼色,飘身走了。龚柯随后而去。二人瞬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乐仁毅站在营外,施展地听神功,查得黑袍帮主二人去得远了,才令众人各自歇息。众人散去后,乐仁毅便在营中漫步游走,他睡不着。
乐仁毅一边漫步,一边自己也感到滑稽极了。他如今心甘情愿地当了一回“归有沫”!而且以“归有沫”的名义,当真还把龚柯的皇权威胁应付了过去,使乐仁毅作为一个合法生存的宗教家的身份没有受到破坏!武帝门对抗大都帝师神巫集团的事业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乐仁毅”只要活下来,就可以置身事外,再以“乐仁毅”的身份合法地在符箓道中去争一席之位。
想到这里,乐仁毅第一次稍感欣慰。自从被迫当了“归有沫”后,他一直无可奈何,只感心中苦闷与日剧增。而如今以“归有沫”的身份挽救了“乐仁毅”的合法身份时,他开始感觉到有时候身份模糊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时候,他的耳中钻进了一个声音:“乐大侠,贫道孙德彧,此时一人坐在你的营房正门对面一黑处,你若愿与贫道闲谈一会儿,不妨便到营房正门来小坐片刻。咱们就以传音入密交谈交谈,以免惊动了别人。”
乐仁毅一听,连忙飘掠回正对西北方向的营房门口,飘出去十丈左右,在泥土上盘膝而坐,向着前面,口唇嚅动,以传音入密功夫说道:“孙前辈深夜到此,定有大事要赐教晚辈,晚辈在此恭聆了。”
孙德彧在一里之外答道:“贫道这次出山,是接到长春宫住持兰道元的飞鸽传书,出来查看在长春宫中劫走了小七彩郡主的那个和尚一事。贫道曾在你去龙虎山挑战的路上与你交谈过一次,可是乐大侠你误会了贫道的意思,令那次见面不欢而散。其后贫道在尾随你和跟踪大恩仇先生的间歇中,见到了许多旧人,其中有正一教主,少林掌门,全真教主与南派武当山掌教天玄子,还见到了两奇之一奇动师太。”
“哦,前辈说这些,是……?”
“你莫急。为了与你交好,贫道是以诚相见了。第一件事,我要向你说明,正一教主,少林掌门,武当山全真教掌教天玄子,以及贫道本人,都收到了老帝师刺乞列的公函,刺乞列以宣政院的名义,约请我们出来查清和对付大恩仇先生。但你放心,如果大恩仇先生只是要和帝师神巫集团作对,咱们就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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