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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鬼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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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慢慢抬起头,含着泪水说道:“我丈夫刚刚去世,尸体尚在后面的房子里还没有下葬,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我一个寡妇,这孤男寡女,身在野地,你们要留宿恐怕不太方便。”

    此时三人又冷又饿,正所谓饥寒交迫,外面又是狂风暴雨,实在不愿硬着头皮赶夜路,于是三个人苦苦哀求起来,说雨夜难行,再三的恳求女子允许他们留宿。最后女子似乎经不住他们的乞求,就对他们说道:“如果你们一定要住下,那只能住在后面的那间房子里,但是那间房子里停放着我丈夫的尸体,我怕你们感到不安啊。”

    三人此时只求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一晚,忙说不要紧,就住在后屋好了,于是女子就应允了他们的请求。三人点上蜡烛来到后屋,推开房门,果然看见一具尸体停放在房子中间,身上盖着一席破草席,脸上盖着一张蒙脸的黄纸,在开门的时候,带进去一股风,那股风吹起死人脸上的黄纸,犯人看清了那个死人的脸,只见死人脸上蜡黄,在烛光下更是黄的厉害,没有看见眼睛,只是看见那个死人的嘴,只见死人的嘴大张着,似乎嘴里有獠牙一样的东西。只是风刮起了一下子,那张盖脸的黄纸就落了下去,接着就看不见了,犯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可是那两个差役并没有注意到。

    他们走到屋里,犯人不想进去,可是差役把他拉进去,然后把蜡烛放在停尸的床上,犯人赶紧说对不住,在这里住一晚的话,那两个差役直笑话犯人小胆。犯人不管这些,对那个死人恭恭敬敬的,他们三个人胡乱吃了点干粮,然后就找到墙角,准备和衣睡觉,都说世间三样苦,充军放羊打庄户,犯人被判的就是充军,所以这个苦得自己咬牙受。虽然自己是被人冤枉的,可是自古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谁叫犯人没钱没势。

    睡觉的时候,衙役拿来枷锁,要给犯人锁上,犯人看见死人不对劲,心里害怕,就苦苦的求衙役不要锁了,说自己体弱,根本就跑不了,衙役一听也是这么回事,现在是山野,又是在野山林里,而且还下着大雨,想逃跑,那就是找死,于是就让犯人睡在最里面,两个衙役睡在外边。

    两个衙役见过的世面多,胆子大,靠在墙角一会就睡着了,而这个犯人却睡不着,胆战心惊的看着床上睡的那个死人,越看越害怕,于是就闭着眼睛,想让自己睡着,可是怎么都睡不着,这时他听见好像有动静,心里害怕,就赶紧睁开眼睛看,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死人床上的蜡烛,忽然闪动起来,接着越来越暗,最后成了一个豆大的火苗,发出惨绿色的光,把整个的屋子,照的绿幽幽的,显的十分诡异。

    就在这时,忽然盖在死人脸上的盖脸纸无风自起,吱吱啦啦的掉在了地上,接着睡在死人床上的尸体,慢慢的动了一下。当时这个犯人吓的三魂齐飞,七魄尽散,身子一个劲的发抖,想开口喊叫,却喊不出来声音。

    这时那个尸体慢慢的起身,身子起的很慢,直直的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草席掀掉,然后慢慢的转向犯人,犯人已经被吓的不行了,只见那具尸体,披头散发,面色蜡黄如同金纸,两只眼睛放着绿光,张着嘴,嘴角往上翘,整张的脸十分的狰狞可怕。犯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尸体慢慢的把腿放在床下,然后站起来,慢慢的跳到蜡烛前,伸出一只手,放在蜡烛上烤,犯人知道这是一具僵尸,或者是诈尸。可是现在的他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僵尸烤手,烤了一会,那只手已经被蜡烛熏黑了,火苗离僵尸的手,离的很近,可是他不知道疼痛,看着自己烤黑的手,张着嘴嘿嘿的笑,笑声似有似无,十分的虚渺。

    僵尸烤完手之后,站起身慢慢的转过去,然后朝着他们三个人跳过去,这三个人当中,只有犯人没有睡觉,可是他不能动,不能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僵尸靠近,僵尸跳到一个衙役的面前,看着那个衙役,然后把脸越靠越近,看样子是想吸那个衙役的元气,可是僵尸的身子有点僵硬,他的脸始终和衙役的脸对不上,僵尸这时伸出那只烤黑的手,在衙役的天灵盖上涂抹起来,一圈圈的画着,就在这时忽然从衙役的天灵盖上,飞出来三个像小球一样的东西,那三个小球像是三团烟,直直的朝上飞去,这时僵尸一下子把嘴张开,那三个小球,一下子飞到了僵尸的嘴里。

    僵尸吸了三个小球之后,好像十分的高兴,发出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声,笑完了之后,转过身又朝着蜡烛走去,犯人这回明白了,这个僵尸不是在喝血,而是在吸人的魂魄,用人的魂魄而修炼,犯人想到这里,心里说完蛋了,完蛋了,没有死在充军的地方,却死在了路上,也该到这么死。

    僵尸回到了蜡烛前,继续烤手,一直把手熏的黑黑的,这时僵尸回来,到了第二个衙役身旁,低头看了看衙役,嘴里好像发出那种非常微小的咆哮声,它看了会衙役,就慢慢的把手伸到衙役的天灵盖上,犯人不能说话不能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僵尸在衙役的天灵盖上涂抹。    长庆继续说:“我一看门锁死了,而这时那个女鬼开始撞木板,哐哐哐的声音很大,那些木板都差不多腐朽了,女鬼使劲一撞,往下直掉木屑,我当时真是吓的不行了,腿肚子开始转筋,靠在门口看着被撞的木板。

    只撞了几下子,就把木板撞坏了,接着伸出来一只手,那是一只没有血色的手,在那里伸着,看样子女鬼,不,应该是女僵尸,要把身子挤过来,我知道鬼是无形的,根本不用撞木板。

    女僵尸的手,在那里乱抓,毫无目的的乱抓,身子只挤出了一半,就再也挤不过来了,这时那个女僵尸把手缩回去,我心里赶紧求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度过此劫,让那个女僵尸赶紧回棺材。可是我刚求完,就听见吱吱嘎嘎抓木头的声音,我已经吓的快要死了,这时那个抓木头的声音,更是让我毛骨悚然。

    女僵尸的手带着指甲,加上木板已经腐朽,女僵尸很快抓开了一个大洞,然后把脑袋伸进来,这回我看的更清楚了,那是一张吓死人的脸,脸上雪白,像一张纸那么白,脸上长满了白毛,那些细细的白毛,让那张脸诡异之极,眼睛里看不到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空洞洞的,张着大嘴,嘴里是一条猩红色的舌头,这时女僵尸忽然朝着木头上咬去,可能她忘记了,自己的舌头还在外边。

    女僵尸这下子用的劲很大,自己的舌头一下子被咬断了,她浑然未觉,牙齿直接咬在木头上,咔嚓咔嚓的咬木头,那个声音十分的恐怖,我当时就觉的像是咬在我的脑壳上。当时心里想不能等死,我寻找起屋里能躲的地方。这时忽然看见墙角有一个木头箱子,箱子上面没有盖,我一看有能躲的地方,于是想赶紧的走过去,这时我发现自己都不会走路了,腿肚子转筋,直接转过去了,而且下面尿急,已经尿到裤子里了。

    偏偏这时我看见女僵尸的身子已经过来一半了,再不跑到箱子底下,就没有多少机会了,于是我就用手抓住腿,靠着墙,让自己慢慢的朝那个箱子前挪动,终于挪动到那个箱子的跟前,这时听见咔嚓一声,女僵尸已经破开了木板。僵尸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把那张惨白的脸,趁的更加吓人,张着大嘴,嘴里的那根断舌头,上面粘着很多木屑,女鬼伸着双手朝着我扑过来,我吓的当时把那个柜子搬起来,然后朝身上一扣,把自己扣在里面。

    我在柜子里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时我听见箱子外边有声音,接着就感觉那个女僵尸似乎在推动箱子,我当时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女僵尸推动箱子的时候,我死命的按住箱子脚的横撑,让箱子动不了,这时女僵尸又抬动箱子,我还是使劲的按着箱子,不让那个女鬼抬动箱子。

    接着外边就没有了动静,我在箱子里想,那个女僵尸难道已经走了?那就谢天谢地了,我正想着,忽然头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当时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个女僵尸的牙齿锋利,现在女僵尸开始咬箱子,而这个箱子怎么能经的起僵尸疯咬?看样子小命是完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鸡叫声,接着鸡叫就连成了片,上面咬箱子的声音停止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睡着了,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上疼,似乎还有叫骂声,我睁眼一看,原来是那个老头,还有两个年轻人,那两个年轻人对我拳打脚踢,而那个老头,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歹人,我好心留你吃饭住宿,没想到你这个歹人,竟然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开棺辱尸,盗取财物,你这样没有良心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我听到这里,知道这件事是误会了,于是就赶紧说:“大爷,这个是误会,误会,您老人家听我说。”

    这时年轻人说:“揍你娘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你小子光着腚躲在箱子里,我媳妇的尸体都在外边,这不是开棺辱尸是什么?你他娘的还说误会,我打死你这个狗日的。”

    说着话就和另一个年轻人一起打我,我只好抱着头大喊误会,到最后那个老头说:“大孩、二孩你们先住手,问清楚再打也不迟,这样打下去,万一要是打错了……”

    年轻人说:“爹,还有什么错,我媳妇的棺材是打开的,尸体就在箱子旁边,他光着腚在箱子里,肯定要欲行不轨,我们就是打死他也占理。”

    老头说:“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觉的这件事蹊跷,咱们先听听这个小伙子说说,到底因为啥盗尸。”

    那个说话的年轻人,砰砰又给我两拳,然后恶狠狠的说:“你狗日的,要是不说实话我打死你。”

    我赶紧说:“我说实话,我昨天晚上遇到了女僵尸,差点被女僵尸咬死。”

    年轻人扬手就要揍我,老头拦住年轻人说:“大孩你让他说完。”

    老头一说,大孩不说话了,我赶紧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孩脸带怒色说道:“你他娘的是胡扯吧?”

    老头说:“大孩,这个小伙子说的是真的,你仔细看看你的这个媳妇,就知道真假了。”

    这时我才顾的上看地上的尸体,只见地上睡着的那个尸体,正是我昨天晚上遇到的僵尸,白天看那个僵尸依然吓死人,只见那个女僵尸大张着嘴,白森森的牙露在外边,嘴里一根断舌头,上面沾满了木屑,而屋子里隔壁的地方,还有抓痕和咬痕,地上赫然还有半截猩红的舌头。

    一家人这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实的,老头有点过意不去,他说:“小伙子真是对不起你呀,说实话这个尸体是我儿媳妇的尸体,儿媳妇因为和大孩吵了几句嘴,想不开就上吊死了,因为娘家路途遥远,还没有赶到,所以就停尸在隔壁的屋里,没想到儿媳妇发生了诈尸,差点害了你的性命,今天我们几个不明是非,打了你一顿,还望原谅我们这些人的鲁莽。”

    我赶紧说没事,这时老头的儿子问老头怎么办,老头说:“大孩你赶紧的把庄上的二指先生请来,让他看看怎么办。”

    于是大孩赶紧朝外跑,一会的功夫,请来了一个老头,老头一看地上的女僵尸,就大喊道:“快点抬到荒野里烧了,这个已经是怨尸了,虽然属于白僵,但是她却比白僵尸更厉害。幸亏还没有吸到人血,如果吸到人血,咱们这一片就麻烦了。”

    大伙听了二指先生的话,都非常的害怕,于是七手八脚的抬着那个女僵尸,让庄上的老人作保,然后架在木柴上烧了,这就是我那次遇到白僵尸的事,上次挖老爷的尸体,我就害怕了,只是老爷和少爷不信,我就没有敢说。”

    这时顺爷说:“是呀,这个僵尸十分的厉害,他们并不像书上说的那样,有些有道行的僵尸,是不吸人血的,而是吸人的精魄,靠人的精魄让他修行。”

    我说:“顺爷,你这么说,肯定你遇到过了?”

    顺爷摇摇头,说道:“我虽然没有遇见过,但不等于没有,早些年间就有人遇过,不过这件事,十分的久远了,还是康熙年间发生的事,你们要是想听,我就说说给你们听。”    我说:“宋大哥怎么了?”

    宋大海指着一个地方说:“大胆你看看这个地方。”

    我听到宋大海一说,就朝着宋大海指着的那个地方望过去,只见那个宋大海指着的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牙印,这个牙印有点奇怪,像是人的牙印,和动物的牙印有根本的区别,这时宋大海说:“这个牙印是人的牙印,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人的牙印,难道是人咬死了这头母猪?”

    宋大海说到这里,李婶不干了,张口就大骂:“是哪个杀千刀的,咬死了我们家的老母猪,你咬死了我们家的老母猪,我拿着菜刀剁案板,从年头骂到你们家年尾。”

    人穷思想落后,庄上骂人的,都成了一项娱乐活动了,泼妇骂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想骂街必须嗓门大,而且会押韵,抑扬顿挫,这样听起来才好听。这个李婶骂人可是在庄上数一数二的,她的嗓子好,说起话来像燕子叫,叽叽咕咕的速度快,骂起人来更是节奏快,声音还响亮。

    她骂人的时候,会拿着一把菜刀,然后拿一个案板,把头发弄乱,往大街上一坐,然后对着案板,用菜刀剁着,一边剁,一边骂,铛铛铛的,骂出来的字押韵,一天都不带重样的,这个拿着案板骂人,就等于诅咒人千刀万剐,剁成肉馅,是民国乡下骂的比较重的一种。

    大家都知道只要李婶一开腔,肯定一时半会的骂不完,果不其然李婶在那里骂开了,她骂人不是那种不提名的骂,而是捎带着骂,从庄北头骂道庄南头,李婶一骂我们几个也无心去想她家的猪是怎么死的了,都从猪圈里爬出来,只有保长一个人留在猪圈里。

    这时我看见李叔的脸都扭曲了,他狠狠的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袋往地上一扔,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嘴里说道:“我让你嘴贱,今天打死你这个臭娘们。”

    说完扬起手朝着李婶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实在,啪的一声,抽在李婶的脸上,李婶的鼻子当时就流出血来,李婶被打的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对着李叔发疯一样的吼道:“好呀,李老二你敢打我?”

    李叔眼睛一瞪,嘴里说道:“打的就是你这个臭娘们,要不是因为你整天骂大街,也不会有人咬死咱们家的母猪,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平时李叔就是一个窝囊废,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他发起火,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睛瞪着赛牛眼,整张的脸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两条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他说完之后,又揍了李婶一巴掌,这下子算是惹了马蜂窝,李婶把自己的头发,用手几下子弄乱了,然后伸着双手,朝李叔抓去,嘴里大声的说道:“李老二今天老娘跟你拼了。”

    李叔好像是火山爆发了,他这一次没有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的,大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见李叔往旁边一闪,拽着李婶的头发往前一带,李婶由于惯性,朝前一趴,当时摔在了地上,李叔一下子骑在李婶的身上,把自己千层底的布鞋一脱,拿着鞋子朝李婶屁股上就打,一边打一边骂:“臭娘们,这些年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不打你,你以为我怕你,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鞋子朝着李婶屁股上打,他用的劲非常大,好像要把这些年的怨气都发出来一样,李婶则趴在那里边哭边骂。我们大家看到这里,心里那个痛快,这个李婶和庄上另外几个女人,没事就骂大街,少只鸡少点东西,他们就骂大街,嗷嗷的不骂够了,都不算完。

    起初李婶还一个劲的骂李叔,没想到李叔这回不吃李婶那一套,李婶越是骂,李叔打的就越厉害,到了后来李婶由骂声改成了哀嚎声,李叔还是打。俗话说砸到的媳妇,揉倒的面,李婶趴在那里大叫:“乡亲们快救命呀,再不救命我就被打死了。”

    可能是李婶平时作的恶太多了,大家都不想上前劝,我看见李叔只是用千层底打在李婶的屁股上,不会伤筋动骨,顶多是给她一个教训,所以也没有上去劝。李叔打顺手了,还在那里打,李婶这时在下面大喊:“当家的,掌柜的,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看差不多了,就到李叔的身边,对着李叔说:“叔,别打了,婶子都说知错了,如果下次还这样,你再接着打。”

    我这明着是劝架,其实是暗中给李叔挑火,让李叔彻底的压住李婶,李叔听到我的话,就顺坡下驴,从李婶身上下来,李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离的李叔远远的,李叔坐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说:“这个娘们无法无天了,下次要是再这样,我非打死她不可。”

    李婶听到这里,用眼角瞅了瞅李叔,李叔一瞪眼,吓的赶紧低下头。我知道李婶这只母老虎算是废了。李叔穿上鞋子,站了起来,对宋大海说:“大海你刚才说,我家母猪的身上有一个人的牙印子是不是?”

    宋大海点点头说:“是呀,是有一个人牙印子,我仔细的看了,没有错的。”

    李叔想了想说:“人牙,这个有点不可能,你想想谁会大半夜的跑到猪圈里,把猪咬死呀?

    正说着说,忽然看热闹的老孙头说:“哎呀,我知道是什么咬死的猪。”

    李叔听见老孙头这么一说,赶紧的过去问:“孙大叔您说说是什么咬死的母猪?”

    老孙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敢说绝对是吸血僵尸咬死了猪。”

    大伙一听吸血僵尸,脸都吓的变色了,这时老孙头接着说:“我老孙头说这些话,是有根据的,昨天晚上我听见了女鬼的哭声。”

    老孙头这么一说,大家都被老孙头的话吸引住了,有人就让老孙头说怎么回事,老孙头说:“大伙都知道,这个人老夜尿多,这个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昨天晚上半夜里,我起床撒尿,刚到了墙根,就听见墙外的大路上有哭声,开始我以为是谁家死人了,结果越听那个声音越不对劲,说不清是什么声音,那个哭声凄厉,像是撕心裂肺的嚎叫,那个声音本来很远,结果一下子像是到了墙外边,忽远忽近的,当时吓得我提着裤子就朝屋里跑,到屋里之后,才发现尿都尿到棉裤里了。你们看看我家,和这里也就相隔几家,既然是人牙印,那肯定是那个女僵尸鬼咬的。”

    我们大伙听了,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好好的猪被咬死了,临死的时候,没有挣扎,而猪的伤口上,留下的是人牙印,偏偏老孙头听见了女鬼的哭声,这真是太怪异了,难道庄上真出现了吸血的女僵尸?这时保长从猪圈里出来了,他说道:“要是真有这么回事,可就麻烦了,这个僵尸可比吸血的猛兽要厉害的多。”

    忽然人群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大胆呀,僵尸一般不会出来吸血,这次女僵尸出来吸血可非同一般,你们三个师兄弟可要注意。”

    我一看这个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顺爷,顺爷拄着拐棍从人群里走出来,这个庄上就顺爷最大,知道的事情也多,简直就是庄上的活历史,他说的话,大伙都会听,我被顺爷这么一说就问顺爷说:“顺爷,您老让我们师兄弟三人注意什么?”    我看了看李家的那头母猪睡在猪圈里,大家议论纷纷的,都说是山畜生咬死的,我到了猪的跟前,仔细的看了看,这头猪身子下,有一个撕开的伤口,伤口处沾着血,整个的猪身上,除了这个伤口之外,没有别的伤口,我看着伤口,开口说:“李叔你们昨天晚上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李叔把嘴里的烟袋拿出来,在鞋底上磕了磕,然后说:“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今天早上喂猪,才发现猪已经死了,你说我们家就指望这头猪,唉、日子没法过了。”

    李婶一听,就在那里骂道:“李老二你这个窝囊废,我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你说你睡觉跟死猪一样,咱们家的猪都被咬死了,你还一点都不知道,你还是个男爷们吗?”

    我赶紧说:“婶子你别急着骂,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李婶一听瞪着母猪眼想了一会说:“我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平常我睡觉挺灵性的,可是愣是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这时保长来了,李婶从地上爬起来,哭着朝保长扑过去,一边走一边说:“保长你可得替民妇做主呀,我们家的猪死的冤枉。”

    保长一看到李婶身上一身的泥水,身上还沾着猪屎,吓的赶紧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老李家的,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说。”

    李婶这才站在脚,对着保长说:“保长呀,我们家的母猪死的冤枉呀。”

    保长听了一脸的无奈,他说道:“这、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待我细细的查看。”

    保长对李婶这个泼妇,一点招都没有,其实大家都明白,李叔是个窝囊废,李婶和保长平时眉来眼去的,暗中有一腿。保长被李婶这样一说,急的连戏文都说出来了。李婶听保长这么一说,就狠狠的说:“保长今天你要是不把我们家老母猪的事情查清楚,我就把……”

    保长一听脸都吓变色了,赶紧说:“别、别、别,我这就查,这就查。”

    说着话保长就赶紧来到猪圈前,看到我之后,好像看到了救星,对我说:“大胆你也来了,看出是什么咬死的老母猪了吗?”

    我摇摇头说:“我还没有看出来,不过这件事有点蹊跷,咬死老母猪的东西,并没有吃老母猪的肉,如果是山畜生的话,应该吃肉才对,不然它钻进来,难道只是为了咬死母猪?”

    保长听了,对我说:“大胆,这个外边看不清楚,咱们进去仔细的看伤口。”

    我想保长到底见过世面,知道怎么查看寻找线索,李家的猪圈,是用石头垒成的,猪圈门口有一个猪食槽,猪圈里后面是一个用玉米秸搭成的猪圈棚,前面是猪拉屎尿尿的地方,里面猪尿和猪屎形成了一个类似沼泽的泥地。

    弄成这个模样,主要的是积肥,俗话说的好,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那个时候没有化肥二胺之类的化学肥料,只能自己积肥,可以说庄户人爱土地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千方百计的想着积肥,养猪朝猪圈里垫土,就猪圈里的东西和土充分发酵,成为上地的好肥料。年纪大的老头,背着粪箕子,拿着粪把,到处拾粪也是为了种地。

    猪圈不是很高,我们轻而易举的跳进去,站在猪圈的干地方,猪虽然不是太聪明,但是绝不在自己睡觉的窝里拉屎。我们走到老母猪的跟前发现这头老母猪睡在那里,地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好像是睡着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脖子里的一个伤口是致命伤,伤口是被什么东西,用牙齿撕开的,伤口不大,上面有血迹,这时宋大海来了,到了猪圈前说:“保长,大胆你们两个人看什么哪?”

    保长蹲在那里正看着,听见宋大海的声音,赶紧回过头,对宋大海说:“大海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个伤口是什么东西咬的?”

    宋大海听了之后,答应了一声,就从猪圈外一下子跳了进来,跳进来之后,蹲在猪的跟前,仔细的看着伤口,看了一会保长问是不是冒猴子咬死的老母猪,因为在我们这一溜说的最多的就是冒猴子,这个冒猴子是我们这里的土话,指的是狼。狼还有一个外号叫麻胡子,这是因为麻叔谋吃人,形同洪水猛兽,虽然过了千年,民间依然用来吓唬小孩说,别哭了,再哭麻胡子来了,它专门吃哭的小孩。

    麻胡子和冒猴子苏鲁豫皖四省交界的地方,说话口音重,就把麻胡子叫成冒猴子,由于以前死人多,狼祸重,凡是吃过人肉的狼,都会忘不了人肉的香味,于是就到庄上吃人,什么人最容易下口?那就是小孩子最容易,当年我们庄上,好几个小孩都被冒猴子吃了,冒猴子吃人那个年头并不稀罕。

    至于麻叔谋是冒猴子的起源,这件事是听教我们认识字的那个二先生说的,他说当年隋炀帝下诏开汴渠,麻叔谋被任命为开河督都护。他到达宁陵后患病,卧床不起,求医诊治。医生说必须用肥嫩的羊肉蒸熟后加入药物,一起服食。麻叔谋让人找来几只羊羔,同杏酪、五味子一同蒸食,名为含酥脔。

    乡村百姓前来献羊羔约有数千人,麻叔谋收下羊羔,给了他们优厚的报酬。宁陵县下马村有个叫陶榔儿的,富有钱财但为人凶暴,他家的祖坟靠近河道,害怕挖河时被发掘,就偷了别人家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杀死后砍掉头和脚,蒸熟装入食盒献给麻叔谋。麻叔谋吃着这肉,香美异常,和羊羔肉味道不同,十分满意,就下令让河道在经过陶家坟地时绕了个弯。

    陶榔儿兄弟感谢麻叔谋的恩德,继续偷盗小儿蒸熟献给麻叔谋来讨赏。其他百姓得知陶氏兄弟的行为,也效法他们,偷盗乡间小儿换取赏赐。当时,附近村庄接连丢失小儿达数百名,到处可以听见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哭声。于是,当地凡是有小孩的人家,都特制一个大木柜,用铁皮裹缝,夜里就把小孩藏在柜中,用大锁锁牢,而且全家人点着蜡烛值班看守。到天亮打开柜子,若小孩还在,全家老幼都一一庆贺。即使如此,丢失小儿的事件仍然不断发生。事发后麻叔谋被人告发,朝野震惊,隋炀帝派大将来护儿把他逮捕,以食人之子、受人之金、遣贼盗宝、擅易河道等罪名将其腰斩,陶榔儿兄弟也同时正法。

    我后来看到还真有这些记载,现在想想当年的二先生果真博览群书,见过识广,连这些典故都知道。接着说老母猪的事,保长问宋大海,谁知宋大海斩钉截铁的说:“保长这个伤口不是冒猴子留下的,冒猴子凶残,嘴大牙利,有强大的撕咬力,尖牙可以轻而易举的撕扯开动物的喉咙,我看这个伤口的牙印不大,伤口也不是很大,好像只是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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