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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尤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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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一番倒也罢了。”说完,又故意吩咐道:“银蝶,快去传话,去接咱们大姑娘回来!”贾母听了只觉得刺耳,哪里还有这个心情,只推说自己头疼,昨夜没睡好,想回去好好歇着。王夫人等人也只好跟着。尤潇潇便是满脸遗憾,也不怎么挽留,跟着一起送出去罢了。
正文 第27章
好不容易把贾母一行人送走;贾敬坐在花厅里半日不说话。贾珍在旁小心翼翼道:“老爷;您可是也乏了?”贾敬叹道:“人心似水;不堪回首啊。”说罢;又对贾珍道:“书堂里的孩子们个个倒是好的;虽然天资不同;但都是用了功的,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做陈颐梁的,文章思路极好,将来必成大器,蓉哥儿该多跟着他学习。”贾珍忙应了是。贾敬停了一会儿,又道:“你吩咐备车吧,我回观里去。”贾珍急道:“老爷难得回来一趟,倒不多住几天。”贾敬见儿子不是假着急;便笑道:“我是要回观里把东西收拾了,从今儿以后还是搬回府里来住。”贾珍听了,顿时一喜。贾敬心中感慨,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以往竟是自己错了。经此一事方知道自己糊涂,史氏是个不省心的,仗着在族里辈分高,竟是这样明晃晃欺上门来,如今儿子孙子都有出息,自己必要回府好好坐旗儿,方能保得住万代长青。
贾母一行回了荣国府,王夫人因今日平白无故多了一万两银票,虽不是什么大钱,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好,心情就极佳,觉得自己没白跑一趟。凤姐儿见贾母脸色不好,走路也踉跄,忙搀着往正房里送,探春也要跟着,贾母慈爱的望了她一眼,说道:“我这个三丫头是个好的,罢了,你也乏了,回屋子里歇着吧。”探春听了,知道是支开自己,忙应了一声是就走了。王夫人跟在后头进来,见贾母还是闷闷不乐的,便道:“老太太,四姑娘不回来倒也罢了,敬大老爷说得也在理,人家骨肉也要团圆……”虽然惜春回去了,一年少了五千两银子的进项,但是说不得再过几年就要找婆家了,倒是不必让家里再出嫁妆不是?又给了一万两银子,王夫人心里很满意了。
凤姐儿见贾母脸色发白,便知道是被姑妈气的,鸳鸯在旁进了茶来,凤姐儿便捧着侍候。因贾母在东府里也顾不上吃茶,后来跟着珍哥儿媳妇两个人说话倒弄得口干舌燥,如今先不理会儿媳妇,细细吃了半盏茶,然后缓了缓气道:“去找几个妥当人来,把你四姑娘的屋子里的东西好生收拾了,装了包袱一一送过那府里去,说话要客气些。”凤姐儿忙道:“是。”贾母想了想,又道:“去库房里再取些好的字画古董,挑名贵的,一并给送过去。”王夫人便是不解:“老太太,这么多年咱们家养着四姑娘……”贾母只恨不得能拿拐杖敲这个蠢媳妇一顿,当着凤姐儿也不给她留面子了,厉声道:“我今儿给你使的眼色你没瞧着么?谁让你接了那一万两的银票?拿出来给凤丫头,跟着一块送回去!”王夫人却是心疼,犹豫着不肯,凤姐儿见势不好,连忙道:“我出去布置人手去。”就跑了躲是非了。
屋内无人,贾母叹道:“我说你是木讷人,东府里今非昔比,你倒是瞧不出来?为什么要把四丫头接回去,倒是想跟咱们不认亲呢!巴巴给了一万两银子就是谢了咱们养育四丫头的恩,你就接过来,这样轻飘飘的就让他们还了人情去?哪里有这样简单的事!”王夫人说道:“老太太您也是多想了,东府里珍哥儿那样子的能有什么大出息的?”贾珍不过袭了一个三品威烈将军而已,她娘家哥哥王子腾是当今重臣,九省统制,何等富贵,王夫人向来自觉高人一等,瞧不起一般人的。
贾母知道她心中所想,可不就是仗着娘家那点子威望,妇人之见。于是冷冷道:“你自己也知道东府给林姑爷送大夫的事,珍哥儿这份心计实在难得。将来林姑爷起复回京,若是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一半句话,还能少的了东府的好处?如今又是开私塾又是请先生,干得可不是有出息的事,族里闹腾得大了!一个好汉三个帮,眼见东府里逐渐兴旺了,倒是能让他们远着咱们的?平心而论,咱们这几年待四姑娘也是平平,难怪东府里不高兴,你还拿着他们一万两银子,可烫手不烫?”见王夫人还是不服,贾母苦口婆心道:“我平日总是说,你眼界需放得长远,你大老爷只是袭祖宗爵,连实缺儿都没有,政儿得蒙皇上青眼,才是一个工部员外郎。原先有珠儿倒也罢了……咱们家宝玉等着大些也送去念书,如今年纪小,倒怕是熬煎坏了。我再与你说句话,林姑爷这次既然养好了病,回京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将来也只盼着能给咱们宝玉也带来些福气罢了。”王夫人听了,知道贾母警告自己不能怠慢林黛玉,只好忍气吞声说了一句是,回头又抛在脑后。
因王夫人终未将一万两银票拿出来,贾母心里也知道儿媳妇攒的钱将来都是宝玉的,于是也不计较,从自己私房里拿了一万两银子给了凤姐儿,嘱咐跟着惜春的旧物一同送往东府里去。凤姐儿应了,盯着人收拾好了,又带着入画一同送了回去。尤潇潇自然满面笑容说不敢劳烦婶子云云,然后就毫不客气全盘接收,凤姐儿现今知道她厉害,也不敢多呆就指着府里有事便急匆匆走了。慢慢的,阖府诸人都知道四姑娘忽然一下子搬回东府去,无不心里纳罕。
却说过几日正是贾政生日,因着贾母疼宠,王夫人当家,自然是大张旗鼓的操办,请柬也送到东府来,贾珍便拿着给贾敬去看,讨个主意。贾敬当时正在书堂里教孩子们念书,指导文章,听了贾珍的话,便说道:“既然送来了,该去还是去,好歹算是你的长辈,如今朝廷上的御史竟是专盯着这些事由,咱们别落了口舌,让你媳妇带着惜春,你也带着蓉儿去,磕个头回来就是了。”贾珍听了,便应了,回屋里跟着尤潇潇商议备些什么礼才好。
尤潇潇听了,知道是元春封妃的事要出了。而今惜春已经接了回来,万事也无掣肘,心情很愉悦。听了贾珍问话,知道贾政平时最爱风雅,便道:“二老爷平素里不是最喜欢古董字画么?出去书坊里淘一套绝版书给他,定是清雅,顺他心意的。”贾珍听了,说道:“也有理,只是没有几日了,怕是来不及,也罢了,去年给了一套汝窑瓷器,听着倒是喜欢的。”对于贾政(假正经)那个假道学,尤潇潇当然也不想多费心思,看贾珍也是应付了事的样子,便懒懒道:“罢了,我去库房翻翻看吧。”贾珍知道她行事一向妥帖,便自有她办了。
到了那日便是一起去了西府,尤潇潇带着惜春进了内眷的屋子,贾珍与贾蓉在外厅。见了她们姑嫂进来,迎春先迎过来,拉着惜春的手笑。再抬眼望去,正座上贾母鬓边簪了一朵红绒花,宝玉坐在身边,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穿着大红衣裳,戴着金麒麟,笑的花枝乱颤的,惜春见了便是撇撇嘴,对着尤潇潇道:“嫂子,你瞧瞧史姐姐那轻浮样子。”惜春在府里小真空多年,瞧着这些得宠的姑娘心里自然是不平的。尤潇潇一见那文采章章的麒麟便知道是史湘云了,微笑道:“倒不是她轻浮,老人家上了年纪最喜欢性子活泼的姑娘,能逗人开心的,你琏二嫂子不也是么?”惜春知道嫂子是借机给她讲道理,心里还是不服:“她来了就知道找宝玉的,我不喜欢。”这是嫌弃她势利,尤潇潇摸了摸惜春的脑袋,没说话。再瞧一旁王夫人凤姐儿也满脸喜色,忙着张罗其他女眷客人。尤潇潇跟惜春便先去给贾母请安。
贾母见了她们姑嫂来,反比以前客气好几倍,忙道:“珍哥儿媳妇来了,快去跟珠儿媳妇一同坐着,四丫头,你过来。”惜春望了尤潇潇一眼,得了鼓励便往前走,站在贾母跟前。“来,老婆子倒是很久没见我们四丫头了,乖,今儿个随着我坐在这里。”贾母拉着手说话,然后又指了指身边的一席,惜春便是受宠若惊,往年只有林黛玉、贾宝玉跟史湘云才有的特权,何时能轮到自己了?尤潇潇想这才是老狐狸了,知道把事办的圆滑,既然愿意给这个面子,自己不妨也受着,就笑道:“既然老祖宗这样疼你,妹妹还不快坐下!”惜春依言坐了。宝玉眼里一向没有惜春的,但是见她坐在眼前,也就得说句话:“妹妹怎么搬回去了?咱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可是不好?”惜春听了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蠢话,只好扭头装作没听到。
李纨见了尤潇潇来,忙站起来拉她入席,然后笑道:“你可成了大忙人,平日见不着面。”尤潇潇坐下来,吃了盅茶,又见贾兰不在,便问道:“兰哥儿呢?怎么不见?”李纨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也没个帖子请的,他说不来。”尤潇潇听她说话赌气,便道:“你这是何苦来,孩子小不懂事,又要强,你还这样惯着的,你瞧,连环儿都来了,他一个正经嫡长孙倒是不来,讲不通道理。”李纨被她说得心酸:“好妹妹,你不想想,她们眼里哪里有兰儿?不就是欺负他是没爹的孩子……”说着就要流泪,尤潇潇忙道:“这大喜的日子,你若哭了,你婆婆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膈应呢。你瞧你,我说话的意思是兰儿还小,男孩子该是脾气宽博些,你平时只该劝的,哪里能火上浇油,快叫你们素月去把兰儿叫来。”李纨听她说得有理,背过脸去偷偷擦了泪,叫过素月嘱咐了几句话。
那边迎春跟着邢夫人坐席,探春坐在王夫人的席面上,尤潇潇瞧了一圈,发现没看到薛姨妈与薛宝钗,便道:“薛家的人今儿没来?”李纨摇头道:“去找什么贾雨村撕掳官司去了,你也知道薛蟠那会子的事,听说打死的那一家子又有人追进京里告状来了,正好被贾雨村给拦了,薛家上下忙着打点呢,哪里还有这个闲情儿。”过了一会儿贾兰来了,还是满脸不高兴,尤潇潇便拿着席上的点心哄他说话,再一抬眼,只见贾琮被招到邢夫人席上去了,迎春笑着递给弟弟葡萄。可怜贾环原本跟着贾琮坐着的,他们年纪小,为了不显得宝玉突兀,便是一同留在内室,只是贾琮也被叫走了,他一个人留在那一桌上就是格外孤零。尤潇潇见探春在王夫人那桌上,故意躲着弟弟的目光,心里只叹了一口气,正要去喊,却见迎春也起身了,把贾环带到了自己那一席。
正文 第28章
贾琮原是贾赦屋里孙姨娘生的儿子;该是正经的三爷;但是因了孙姨娘不受宠;便也没人当回事。孙姨娘也是命薄;生了贾琮之后失于调养竟是一命呜呼。贾琮便是由着奶妈周氏养着的。
周氏是个心大的,出嫁一年便是没了汉子;又因本性风流;孩子也被婆家抱走。正好趁大房里选奶妈子的机会进了内室来。她年纪不大,却是风骚得很,仗着有几分姿色,借着喂养少爷的机会,天天抱着孩子进正房;当着老爷的面好几次故意敞了怀露出白扑扑的奶/子来;贾赦本是色中饿鬼;见了这样火辣俏丽的小媳妇儿哪里有不爱的,几个来回之后,二人果然勾搭起来,自此大房里都知道三爷屋里的周妈妈一面喂着少爷一面养着老爷,风头竟是比几个正经姨娘还要稳健。
邢夫人进了府来,知道贾琏刻意疏远,原也想着孙姨娘死了就把琮哥儿抱回身边养活,将来做个立身之本。无奈周氏却是精明,床第之间花样儿百出哄了贾赦高兴,后来竟是把贾琮硬生生留在孙姨娘的屋子里,虽没过了明路,但是有些势利的想沾带好处的丫头婆子,背地里只管叫起周姨娘来,又为了跟贾政房里的周姨娘区别开来,便是称小周姨娘。
大房住的是荣府旧楼,隔着贾母好几道院子,贾赦向来肆意妄为,此等不体面的事落不到贾母耳朵里,邢夫人更不敢分辨,只好忍气吞声,反倒退三分。再看那贾琮年纪虽小,却被奶妈子挑唆的黑眉乌嘴的活猴儿一般,见了邢夫人便同见了鬼一样。邢夫人更是寒了心,索性就不再管庶子。而迎春心里却早有了算计,大房里的男子,琏二哥是一心跟着凤姐儿走的,如今都搬到二房那边儿去,对着自己没正眼看过,将来指望不着。如今只剩下贾琮一个,虽是庶出,但也是正经的小爷,小周姨娘的出身不提也罢,况且琮哥儿又不是她生的,别瞧着现在闹得欢,倘若那边老太太知道了,定是要撵出门去的。只不过现今因为大房里诸人碍于贾赦的淫威,不敢去充当这个耳报神罢了。迎春自被珍大嫂子一席话点拨,越发知道自己将来还是要倚靠着大房,倘若真能把琮哥儿送回到邢夫人身边,再好生养着,不怕将来不出息,未来不但邢夫人终身有靠,自己也算有了仗腰子的兄弟。
打定了主意之后,便细想此事该是如何操作。贾琮毕竟不是小周姨娘亲生的,那婆娘只是借机挣个名分罢了,对琮哥儿能好到哪里去。只要太太多多关心几回,不愁他不肯亲近。因邢夫人与小周姨娘积怨极深,迎春不好硬劝,知道嫡母抹不开面子,自己便平时做了点针线或者有些贾母给的点心尽自攒起来,只请了邢夫人捎给贾琮,说自己是做姐姐的,平常也见不着几次弟弟,虽然手艺粗了些,也没什么好东西,但好歹是姐姐一片心意。邢夫人跟着迎春接触的久了,心思也活络了一些,隐隐约约明白庶女的意思,回了那屋里也常常拿了些自己的东西填补了给送去,话里只说二姑娘给的,小周姨娘倒也没在意。平常请安定省时再对着贾琮就不像以往那样不耐烦,格外和颜悦色了。
今日正是贾政的生辰,邢夫人带着迎春原本好好坐着的,见贾母留惜春在身边一席上,还在跟迎春小声道:“你瞧瞧,可不是远香近臭,在身边儿的时候哪里多管过四丫头一下儿的……”迎春眼睛却是一直瞟着最末席的贾琮。末席是未成年男子席,留给宝玉、贾环、贾琮、贾兰等的,再一看宝玉的位子果然是虚设,早就跟着老太太上座去了。贾兰那个脾气执拗的,也没来。剩下贾环跟贾琮两个,丫头们也不在意,上菜是最后的,冷汤凉水的也没有人照顾,两个孤雁儿一般。迎春便对邢夫人道:“太太,把琮哥儿叫到咱们这一席吧。”邢夫人听了一愣,回头望着庶子,跟着二房里的贾环一样怯头怯脑的,看着又可怜又可气。
“宝玉去跟着老太太,咱们带着琮哥儿也是该的,他还那么小呢,看着那丫头们也不精心,不如就跟着咱们吃一口吧。”迎春说完便站起身来,去牵了贾琮的手回来。邢夫人自然不会阻拦的,小周姨娘身份卑贱这种场合当然无法露面,不趁此机会跟着庶子好好增进感情,她可不就傻了。贾琮年纪虽小,但是也渐渐通晓了人事,他毕竟是小周姨娘奶大的,小时候也肯听话,但假意做不了真心,后来一件件事经历了下来,也慢慢对小周姨娘有了隔阂。更有碎嘴婆子受了小周姨娘的气,背后只管拿他撒火,小周姨娘知道了,竟也不管不问。后来他才知道,小周姨娘去外面拜了好几回求子观音,寻各处秘方,也许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姐姐迎春虽是没见过几面的,但是嫡母也常常拿来些吃的用的,说是二姐姐给的,所以贾琮的心里对二姐姐的感想很是亲切,见了二姐姐来领,就乖乖跟着走了,心里高兴也就没顾的上可怜的贾环。邢夫人见了庶子,总是先拉不下脸来,迎春便在旁笑着拣了黑玉玛瑙一般的葡萄递给他吃,又添杯盏,贾琮一面吃一面偷偷瞧邢夫人的脸色,迎春便笑道:“还不快点谢谢太太,老早就说这盘子果子好,吩咐不许动,特特留给你吃的。”贾琮听了,眼睛一亮,邢夫人听着迎春这般巧嘴,不由也露出笑来。贾琮被小周姨娘水深火热锤炼了这几年,很会察言观色,忙将一颗葡萄细细剥了皮恭恭敬敬递给嫡母:“太太也吃。”邢夫人原先瞧他百般不顺眼,后来也是蝎蝎螫螫的,没想到真有一天受他孝顺,正要犹豫着接不接,迎春在旁又笑道:“琮哥儿真好孩子,太太还不赏个脸?”邢夫人借坡下驴,就着手吃了一颗葡萄,再看庶子庶女恭谨乖巧,心里顿时赛了蜜的甜。
母子几个有说有笑,迎春便故意当着邢夫人的面问起贾琮何时念书的事,想着他如今也要七岁了,却被小周姨娘天天困在屋子里,平常人家早给开蒙了。邢夫人心里虽然不懂什么经济学问的大事,但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家族里出来的,深知道孩子念书的重要性,听了贾琮成日家跟着丫头们混也没个正事儿,便道:“我去跟老爷说一声,可别耽误了你。”贾琮听了,又怯怯道:“环哥也想念书呢。”他跟贾环都是不受待见的庶子,同病相怜日久,关键时刻也还知道有福同享。迎春听他提贾环,不由再往末席上看,贾环孤零零一个人,表情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指望三丫头照顾弟弟是不行的,迎春心里明白,便道:“太太,环哥儿一个人怪可怜的,倒是一块来咱们这里吧。”到底是二房的事,不该插手。邢夫人本来踌躇,但是再一细想,老二家的不是成天标榜自己贤惠慈善么?自己就把贾环领过来,倒也让众人瞧瞧谁是连个庶子都容不下的!于是对迎春笑道:“可是我们疏忽了,倒委屈了环哥儿,你去把他带来吧。”
贾环眼巴巴的瞅着探春半晌,却见姐姐始终不转眼珠子。宝玉是没办法比的,活凤凰一般。他跟着贾琮两个坐在一块儿也有个安慰,没想到错眼不见大太太把他领走了。再一看侄子贾兰也去了大嫂子一桌上,有个亲娘带着,只自己□撂着,正是格外失落的时候,瞧见珍大嫂子一直往这边扫,刚站起来的时候却见这边儿二姐姐也来了。“环儿,走罢,跟你琮兄弟做个伴去。”贾环连忙站起身来,再回头见那边珍大嫂子也坐下来,含笑望着自己,顿时心里就一暖。邢夫人见他来了,忙叫了丫头往自己席上添筷子,又对贾环笑道:“好孩子,就跟着大伯母一起坐着罢,琮哥儿,给你哥哥拿果子吃。”贾环天天受着王夫人冷眼,被邢夫人这么关怀着,心里立刻就倾向大房半边儿。迎春又是个合格的姐姐,温柔细致照顾着弟弟们,一时间和乐融融。
却说尤潇潇见了迎春把贾琮、贾环接走,便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同贾兰说话。李纨早就心如死灰,若不是为了儿子就要随了贾珠去了,而今便是竭尽全力教养儿子。尤潇潇见贾兰虽是年纪小,却行为有度,斯文小书生一样,便逗他道:“兰哥儿,平日里除了念书还做些什么呀?”贾兰想了想,鼓鼓嘴答道:“没做什么。”李纨抚摸着儿子的头,摇头道:“这孩子牛性儿,倒要他出去玩玩呢,可总是爱念书。”如今她只守着儿子,定是望子成龙,而贾兰小小年纪便知生存艰辛,平日里也少不得受些白眼,因此奋发图强。
李纨之父李守中是当朝的国子监祭酒,主掌大学之法及各类考试,想那贾珠资质平平,苦读多年才得进学,其中未必没有岳父的功劳。尤潇潇初为贾蓉打算的时候,还想着要走李家的门路,看看能不能活动到一个监生的名额,后来打听了李守中为人竟是非常苛刻,女儿守寡竟嫌不吉,这么多年也没打发人过来接姑奶奶回家,估摸着贾兰连外祖的样子都没见过。所以,这也就怪不得后来的时候,李婶一家带着女儿不去找李守中,反而来投奔守寡的侄女。
“念书是要紧的,但是呢,该歇息的时候也要歇息。”尤潇潇又问道,“你每日几时起来?”贾兰道:“寅时三刻。”尤潇潇听了便叹气道:“他才六岁,怎受得住这样熬煎,小孩子不比咱们,该多睡些时辰……”李纨忙道:“我怎么不劝!可这孩子……”尤潇潇正要说什么,外头忽有门吏来报:“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特来降旨。”众人顿时都慌了。唯有尤潇潇知道是元春的喜信来了,可也得跟众人一样装得十分茫然。太监夏秉忠笑容满面传了口谕,贾政忙领了旨进宫去了,贾母与众人等都惴惴不安。惜春见众人这样忙乱,心里害怕,忙趁乱溜到了嫂子身边,尤潇潇拉着她的手笑了笑。过了小半天儿,果见宫里的消息传进来,元春被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作者有话要说:贾琮一节来自【邢夫人拉他(宝玉)上炕坐了,方问别人好,又命人倒茶来。一钟茶未吃完,只见那贾琮来问宝玉好。邢夫人道:“那里找活猴儿去!你那奶妈子死绝了,也不收拾收拾你,弄的黑眉乌嘴的,那里象大家子念书的孩子!”】
正文 第29章
如此天大的喜讯传来;荣宁二府上下顿时一片欢腾。凤姐儿更是犹如花蝴蝶一般在贾母与王夫人之间飞窜,满嘴都是“恭喜老太太跟太太了!今儿又是老爷的好日子;竟有这天大的福分降临咱们府上;老太太跟太太只管瞧好儿吧!等着大姑奶奶再给皇上诞下龙嗣来,再跟着享福就是了!”贾母听了乐得合不拢嘴;王夫人虽是矜持;但眉间的笑意却是怎么都遮不住的。邢夫人在旁心里又酸又妒,但脸上还得装作诚意恭贺的样子;毕竟是假笑;脸上不免就发僵起来。尤潇潇跟着过去微笑说了两句话,意思到了就罢了。那边儿李纨自知不讨婆婆喜欢;但这样的大事也得上前凑一凑;躬身说了一句恭喜太太;就默默退回原先的座位上去,王夫人见她知趣,又懂进退,加上心情愉悦,终于对她和颜悦色了一回。
迎春与惜春见众人都去趋奉王夫人,对元春光耀门楣的好运气也觉得有些羡慕妒忌,但她们毕竟本性忠厚,也是真心为大姐姐高兴,于是一前一后到了贾母与王夫人跟前儿说了两句道喜的话,然后就乖乖回到邢夫人与尤氏身旁来。史湘云在席上只是憨笑,因她与元春未曾有多接触,左右也沾不得什么光,便显得十分淡定,旁人如何兴奋与她自己竟是无关,只管与宝玉头碰头说话。而宝玉这个万事不操心的更是不在意,反正他一直以来都是家里的心肝宝贝,不需要皇妃姐姐帮忙提气,自然觉得无所谓了。探春却是极欣喜,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庶出身份感到痛苦纠结,现今同父的姐姐成为皇妃,自己的身价自然也水涨船高,至于将来的出路肯定也会变得更好一些。于是忙挤到嫡母身边笑道:“皇上圣明,大姐姐德才兼备,不辜负母亲教养一场的。”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舒坦,虽然知道元春是贾母一手教养长大的,但是哪个女儿能离了母亲的哺育?这话说到心坎儿上,她不由就握了探春的手亲热道:“我的儿,可是你说的罢,我哪里有什么的,都是你大姐姐自己争气,进宫这些年终于熬出头了!”说着想着这么多年元春一人在宫里苦熬日子,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声音竟哽咽了。探春自然也在旁陪着掉了几滴泪。
按规矩诸位命妇要按品大妆进宫谢恩,尤潇潇跟贾珍先回东府换衣裳去。惜春听了哥嫂走,连忙也要跟着。迎春则服侍着邢夫人往那边院子去了。贾珍特地弃了马,赶着跟妻子与妹子一同坐车,撩了帘子坐下来便笑道:“到底还是老爷有见识,早说了不让咱们跟那府里生分,谁知道竟有这样大的喜事……”惜春听了这话不由靠着嫂子更近一些,极怕再被送回去的样子。尤潇潇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贾珍冷笑道:“大爷还以为是什么好事么?”贾珍听这话不像,忙道:“元大姑娘封了皇妃怎么能不是好事?咱们贾家日后也跟着一起兴旺了!”
尤潇潇听他说话糊涂,原当着惜春的面不想驳他,又听他道:“元大姑娘成了皇妃,咱们正经是皇亲国戚,往后谁还不得给几分面子……”尤潇潇终于忍不住道:“我的大爷,你再仔细想想,现今的皇亲国戚里头是指着进了宫的女儿才兴旺起来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凡事总是要自己争气才是啊。”说罢犹嫌不足,又接着道:“大爷,不是我说晦气话,那后宫里的事儿能有准星么?咱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原先好些个贵人都是显赫一时的,后来也不七零八落?我不怕说句犯忌讳的话,元大姑娘如今瞧着风光,到时候犯了事咱们又该怎么办呢?大爷你也好生听我一句劝,俗话说月满则亏,倒不如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去,况且咱们又不是元大姑娘正经的亲哥哥亲嫂子,想指着皇妃做点什么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呢!如今这事咱们只管跟着那府里去贺一贺走走过场罢了。其他的全凭他们西府自己折腾去,日后无论兴衰,咱们不去沾光也吃不着亏。”
贾珍被她一席话说的心里发虚,只勉强笑道:“也罢了,回去先把消息告诉给老爷。”一路再无话,尤潇潇只管与惜春议论着今日酒席上哪些吃□致,又谈谁家的衣裳花色好看等等。贾珍虽是闭目,却是在反复思量妻子的一番话,想着当今皇后的父亲才是个四品官,太后的娘家更是小家门户,圣上即位了也未曾给母舅家提提位份,人家这才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自己倒算个什么?越想就越觉得尤潇潇说的有道理。
回了府,贾珍不着急换衣裳,先去了贾敬的院子,把今日之事一一禀告给老子,又把尤潇潇说的话转述一遍,只说是自己想到的。贾敬听了便捻须笑道:“福兮祸所伏,你如今心里也很有成算了。”贾珍听父亲话里有赞叹的意思,忙道:“儿子寻思着,这几日咱们东府里索性避了风头,若是有来贺的,只管往西府里送去。”贾敬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极是,难保有人瞧着新贵眼热,也想借着咱们往那边牵个线,不如就正式闭门谢客吧。”贾珍想了想又道:“那么咱们还要跟着进宫去?”贾敬微笑道:“该进还是要进的,只要心里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是了。”贾珍心领神会,想了想便道:“那么儿子跟媳妇随着西府去一趟就罢了,蓉儿就留在家里。”贾敬说道:“你虑的是,让他往书堂念书去。”
却说贾珍与尤氏换了衣裳戴了朝冠过去,西府众人都等得不耐烦,见他们来了忙急慌慌的要走。轿子都是按品级早备好的,贾母一品诰命,坐了八抬大轿先走,接着便是尤潇潇的八抬大轿跟上,而后邢夫人世袭国公夫人,也是八抬大轿,只有王夫人是五品宜人,坐的是一抬四人轿子。邢夫人见如此,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等到众人进了宫,天家规矩森严,虽说是谢恩,也不过是跪在殿外磕几个头就回来了。当夜荣国府大摆筵席,接着晌午的戏酒继续热闹起来,尤潇潇跟着贾珍也不好推托,便又随着一起坐席去,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全府上下都欢声鼎沸。闹到半夜,贾母暮年人终于撑不住了,便说要睡觉,尤潇潇早等她说这句话,忙起身告辞。外头贾珍也喝了许多酒,小厮们把他搀上马车,尤潇潇对外嘱咐了一句:“路上可要仔细,少颠簸些。”然后从荷包里取了一枚腌渍青梅塞给贾珍,让他含着醒酒。贾珍迷瞪着眼说道:“还是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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