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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奇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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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怒道:“那个什么算命仙,根本就是骗财而已,他那些话我也听过,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姑母,我在京城谈生意谈得好好的,你将我唤了回来,说什么你病重,这样骗我到底是何道理?”
    姑母听他怒骂不已,泪涟涟的捶心顿足喊道:“你要向我讨道理,好,我就跟你说道理,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大户人家中十八岁成亲的比比皆是,你已经二十八岁了,成个亲有什么关系?你连个妾也不纳,你难道不怕人家说你是身体有病,所以才不
    敢娶亲,否则你财大势大权大,样样如意富贵,为什么就是不肯成亲?”
    解枫情以“懒得多说废话”的语气,冷冰冰的道:“我不想成亲,是因为我看不上那些庸俗的女人,再说女人个个都烦死人了,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多得是女人想嫁我,明则谈生意,暗则是相亲的把戏我已经看多了。”
    顿了下,解枫情的语气转为鄙夷,只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是他看得上眼的,“女人个个都是一个样,我看了就觉得烦。为了讨男人欢心,不是假哭就是甜笑,要不然就是眨眨她们可笑至极的媚眼,会有这些表现还不是因为想要嫁给我。我现在想要发展布
    行没时间去管女人,等我想娶的时候,随便一呼,便有成千上百个女人跪在地上要我挑,我根本就不需要成亲。”
    他说的听起来像大话,但他姑母却深知事实的确如此,但仍希望说服他。
    “枫情,可是算命的说你二十八岁必有一个难脱的劫难,除非成亲,否则恐怕要大难临头,所以姑母才会帮你买了个新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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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姑母,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不想再听这些胡说八道的话。”
    解枫情一脸受够了的神情,他的脾气也不容得对方再说下去,他以赏乞子几个包子的口气般鄙夷道:“那个女人不过是几文钱买进来的,大不了我让她在家里做个小婢,这样她应该就会开心到痛哭流涕,感谢我的大恩大德,至少没让她卖身进妓院,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要我娶这种来路不明又低贱的女人,哼,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姑母说不过他,但是那个算命的又是天下第一神算,心急的她不禁冒出了一脸热汗。
    解枫情已经说完他要说的话,也当众宣布了他的决定,代表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绝不容再议。
    离开前,他再度冷冷的道:“那个女人在哪里?我亲自去把这些话对她说,这样就算给足她面子了。姑母,说句老实话,若这事不是你办的,只怕我早把那个女的赶出去了,那个女的还得感谢我对她还算客气。”
    姑母也拿他没办法,他向来说一是一,让人没得反对。
    姑母知道他是绝不可能成亲的,只好叹气道:“她在大厅,还等着拜堂。”
    解枫情不等她说完,便大步走向大厅。
    大厅红烛高烧,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吧,秋蓠再有耐性也等得不耐烦了,更何况他
    本来就不是个多有耐性的人,因为代嫁,所以他才这么忍耐。他喃喃道:“这是在干
    什么,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他才刚说完这一句话,解枫情已经带了仆役跟一群亲戚来到厅堂。那一大群人的阵
    仗,以及解枫情的一脸冰寒,只怕胆小的人看了会腿软,但是秋蓠被红巾盖住了脸,
    看不到眼前的境况。
    解枫情一进来,就给这个嫁入豪门的女人一个难堪的下马威。
    “你给我听着,我们解家不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嫁进来,看你是要钱,还是乾脆卖身来我们解家当婢女,虽然别人是求也求不到在我们解家领个职事,但我看你也挺可怜的,被你爹亲卖来这里。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不清不白的身子,所以他才把
    你卖来这里,但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若想当解家的婢女,就不准淫乱下贱,否则我会将你赶出去。”
    解枫情不屑的看了眼她一身的大红衣装,“还有,我们解家这场亲事办得荒谬,你不是被娶进来的,你要是敢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是解家的少奶奶,我是不会承认的,到时你只是自取其辱,听懂了吗?”
    秋蓠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回,他静静的站立着,好像没听到解枫情的话似的。
    解枫情更加鄙视的冷道:“我早知道女人没脑袋,怎么,连我说得这么浅白的话你都听不懂?你是笨得要命的母猪投胎的吗?”
    秋蓠仍然没有说话,他依然是站着,而且姿势一点也没有变,空气好像都融进了他的身体,令人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解枫情见他迟迟不回答,笑得十分蔑视,“你这个女人,别以为你不要脸的当成没听见,就能当我的妻子,你这种货色,我是连看也不看的……”
    一道声音慢慢的响起,虽然很慢,不过却有着震动空气的清亮,像流水滑过溪流时的轻舞声,更像轻弹琴瑟时发出的悠扬低吟,那声音之美,让在场的人顿时震慑,就连解枫情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但是谁也不晓得,解枫情之所以会被震住,到底是因为未曾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或者是从来没有人敢用那种语气对他说那种话的缘故。
    “你的屁话说完了吗?”
    当在场的人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可以完全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个个也都双眼大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因为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不敬的话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而且骂的人显然是他们视为完美主人的解枫情。
    解枫情的声音沉了下去,满是不悦,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每个字皆是无法置信与暴怒。
    “你说什么?”
    “你是聋子还是失聪?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听不懂,你是呆子转世的笨蛋吗?别以为你装作听不懂就可以显出自己很聪明。我是说你屁话说完了没?说完了,那就换我说;如果没说完,当然还是换我来说。”
    秋蓠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套用了解枫情刚才的话,而且说得比解枫情还流利,并且条理分明,显然他的脑筋绝不会比解枫情差。


    “你……”
    解枫情显然要破口怒吼,秋蓠却吼得比他还快还大声:
    “喂,你吼什么吼?口水都喷到我了,脏死了。你懂不懂礼节啊?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种只会吼来吼去的白疑,你知不知道连猪都不会像你这么狂吼?你说猪很笨,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少在那里自鸣得意行不行?怪不得连猪也瞧不起你这种白痴。”
    解枫情这一生从未被谁这么污辱过,他脸色转青,抓住了秋蓠的手。反正在他眼里,秋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婢,是死是活还要看他这个主人高不高兴,而她竟敢这样朝他挑衅,他当然是要好好的教训她,否则如何治得动底下的人!
    他的举动显然是要一巴掌打过去,让这个口尖舌利的小丫头知道轻重。
    哪知道秋蓠连动也没动,只是冷冷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请问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第二章
           就这两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让解枫情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若不打,这女人如此的出言不逊,现在不管教,只怕以后管教不了;若打了,自己岂不是落了个小人的丑名?
    他青筋暴凸,面容整个青黑,打小到大,从没有谁讲个几句话就能让他如此的愤怒,这个无知的女人是头一个,而且也是头一个敢惹他的人。
    他手已抬起,若不打,姿势也着实难看,但若打了,更显得自己气度不够宽宏。解枫情没有打,但他顺着手势将秋蓠的红巾扯下,不怒反笑地道:“我倒要看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长什么样子?”
    红巾落在地上,站在后头的仆役亲戚全发出了惊叹,因为眼前的姑娘虽然不像一般的女子带着柔弱的姿态,看起来有一些难以形容的男孩子气,但却妍姿艳质,她没像一般成亲的姑娘抹了粉,却更显得她的容华艳世根本不需要庸俗的脂粉涂抹。
    解枫情也是一怔,显然没想到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国色天香,有带点男子般的俊俏,两种气质融合,有着说不出的魅惑撩人,他的心也跟后面的人一样颤了下。
    “怎样?我就是长这个样子,没得罪你的眼睛吧?”
    瞧她说话时依然是那般桀骜不驯的调调,解枫情再痴迷,也会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个多重视女人的人,他逞强地说出违心之论:“庸脂俗粉,长颈鸟喙,简直就是无盐丑女之貌。”
    一般自负为美女的人听到这种话,没跟他拼命才怪,他这个评语可说是侮辱女人之至,但是秋蓠并没有生气,他笑了,只不过这个笑容可没多善和。
    “我长得不好看,不需要人家作评判,更不需要阁下这种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青面獠牙之辈来作评判。更何况像我长得这么好看也挺烦的,走在街上老是有一大堆暗恋我的人想跟我交朋友、想要跟我说话,还有些看到我就痴呆的患了相思病,那些人真的是烦死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轻柔,但是恶毒的意味仍未稍减。
    “阁下想必轻松多了,应该没有这种痛苦至极的烦恼吧,毕竟像你这种长相的路边一堆呢,不过你也不用觉得难受,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既然你生下来时没掉进水沟里淹死,也没被从天而降的砖头砸死,更没被雷给劈死,料想你家的祖先必有积些阴德,使你命不该绝;不过人贱从他的谈吐就听得出来,阁下可真是天下一绝,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说话这么贱的,真是钦佩之至。”
    秋蓠说到钦佩之至这四个字时,抑扬顿挫,音调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悦耳动听,而且好像真的充满了敬佩之意似的,更加深了讽刺嘲人的意味。
    解枫情相貌堂堂,长得更是英姿焕发,他又有钱有权有势,自小至大熏染的富贵之气,让他更是散发着不凡的气息,绝没有秋蓠说的那般难看低下,但秋蓠却说得这样难听,而且显然比他说的更加恶毒,以报他适才的嘲讽,自然也让解枫情的脸色由青转黑。
    “你。。。。。。”
    解枫情向前跨了一步,脸色凶恶可怖,只怕千军万马也会被他吓得往后倒退三尺。
    但秋蓠照样连动也没动,他还捡起地上的红巾悠闲的煽风,嗤笑道:“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想打人,就是想骂人,你除了打骂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他益加的谈笑自得,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势单力薄的站在解家成群奴婢的厅堂中。“看起来就是个超没创造力的男人,你这种男人叫作什么你知道吗?”
    秋蓠自问自答的嘲笑起来:“就叫作思想贫瘠。若不是你有几文钱,女人哪看得上你这种言语无味的人,别以为你有几文钱就神气起来了。哼,追女人你还差得远呢!”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秋蓠将自己的凤冠拿下,随手一抛丢在地上,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既然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你,大家正好一拍两散,我没贱到做你这种人的妻子。若要银子的话,我自己很回赚,也不必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拿银两出来。我走了,再会,不过我住在苗疆,相离太远,应该是不会再见。”
    他笑着加上最后一段,“不过就算我跟你再见了,我也会当成没看见,毕竟贱人是人看人闪,你也不必跟我打招呼了,因为我是绝不会理你的。”秋蓠说完就走,不改他的潇洒作风。
    众人皆错愕地看着他离去,但是解枫情可不是一个任由人再三污辱完后就让对方拍拍屁股走人的软弱男人,他厉喝道:“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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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蓠完全不甩他,照样要走出门。
    解枫情冷道:“给我拿下她。”
    主人之令,没有人敢不从,仆役只好一拥而上。
    没有任何人护御的秋蓠毫不害怕的转回头,气势不亚于解枫情。“干什么?你不爽的话到苗疆来找我算帐,别仗着你是主人就想找我麻烦,这只会证明你不但是个贱人,还是个孬种。”
    解枫情冷冷的走向前,“你要走可以,聘礼给我还来。既然你不想嫁,那也正合我意。但是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干,我可不能白白的让你拿了大笔的聘礼,让人在背后讥笑我是笨瓜。”
    秋蓠一怔。他本在苗疆和二个结拜兄弟开了家苗疆万事通,专门帮人处理一些杂难之事,有天三位姑娘哭哭啼啼的找他们帮忙,说是她们的爹亲要将他们高价卖到中原去成亲,然她们心中早有所爱,身上又没银两可付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极为古道热肠的他,自然不收分文的指派两个结拜兄弟连同自己帮着三位姑娘代嫁,原本计划成亲之后,趁着新郎与宾客饮酒之时赶紧翻墙就逃走,回苗疆再相聚。
    他嫁来这里,刚好这位新郎官也不想娶妻,他自然就可以大方的走人,哪知道竟有聘礼的事。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一件事,教他怎能不怔愣住。
    “怎么了?刚才的伶牙俐齿哪里去了?还是想当成没有这一回事?其实那聘礼也不多,合算起来不过是七、八百两银子。怎么了?这对平常人家来说的确是笔大钱,但是从你刚才说话左讽右骂的刁钻口气听来,这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笔小钱而已吧!”
    七、八百两当然是一笔大钱,他这些年来开苗疆万事通所赚的银子也没有这样的数目,现在他又出门在外,如何拿得出这一笔大数目来?就算要商借,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找谁借这一大笔钱去?
    秋蓠转身面向解枫情,实话实说:”你要跟我拿聘礼,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还给你这些聘礼,我并非你要娶之人,我只是受人之托来帮她代嫁而已,你真正要娶的人不是我。现在我已经说完实话,可以走了吧?”
    解枫情哪里肯信这种事,他冷笑道:“好个撇得一干二净的方法,要跟你拿钱的时候,你就忽然变成是帮人来代嫁的,说这一切不关你的事,这世间上岂有这么便宜的好事?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解家当成了什么?”
    他示意仆役将秋蓠团团围住。“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也就是说你欺骗我解家在前,诈骗我解家钱财在后,当众辱骂我为第三条罪状,条条都足够让你到官府去跟县老爷说个清楚。给我拿下,不许她走!”
    秋蓠没想过情况会演变成这样,他站在原地,怒斥道:“我不会跑,你不必像捉贼一样的捉我。好,既然我揽下了这件事,我就会负这个责任,你要我退还聘礼,可以,但是我出门在外,没有钱财可以偿付。”
    “你的意思是要我让你回苗疆,你再带银两来偿付吗?但是苗疆离这里太远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只是嘴巴说说而已,脱困后即不再见面,让我血本无归?”
    解枫情虽说得没错,但是秋蓠在苗疆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没有人会对他有这种怀疑。
    他一脸凝重地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一定会回来还你这笔银两的。”
    解枫情嘲讽的放声大笑,“你欺骗我们解家来代嫁,有人格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你要我相信你的人格,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秋蓠铁青着脸任由他污辱,只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全身僵直地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解枫情占了上风,他踏向前几步,笑意中显然带有报复的快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七、八百两够买几十个既听话又美貌的奴婢、十多个千娇百媚的侍妾,或一个像你一样的新娘子。你的身材够这样一笔钱吗?只怕我把你卖进妓院,凭你的姿色还得赚个十年才有七、八百两,但也许你过了几年就会年老色衰,还没赚上几百两就没人点你了,那我岂不是赔钱吗?”受够了他口头上无礼的污辱,秋蓠目光如炬的喝道:“你要说什么直接说,没必要这么污辱人,我拿不出这笔银两没有错,但是我的人格不容你如此作贱。”
    秋蓠的目光射出激烈的火光,他身上的每一处好像都要喷出火一样,充满了笔墨难以形容的光芒,更别说在他的艳态相衬之下,是如何的动人心魄。
    解枫情瞠视着秋蓠,眼里满是惊艳跟怒气,“如你所说,我是个贱人,那不如让你来当我这个贱人的贱婢吧,看服侍我这个贱人的贱婢的你能贱到什么地步;让我好好的改造你一番,看看到时你是否还能这么伶牙俐齿,说话还能这么的惹人厌吗?”
    秋蓠全身僵直,只因为解枫情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大手更是毫不留情的扣住他的脸,用的力气足以捏碎他的下颔,令秋蓠痛得皱眉。
    “你给我听清楚,虽然你是在我房内服侍的婢女,照理说,你就是我的侍妾,不过像你这样庸俗的媚色我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绝无意思。还有,你别仗着你有些姿色,就去勾搭下面的仆役,要不然我定以家法处置,绝不宽容,听清楚了吗?”
    要他去做他的侍婢,他死也不会干的。秋蓠叫道:“给我放手,听见了没?做你的侍婢,我呸!你是什么人,我会做你的侍婢?再说我是个男……”
    没有让秋蓠说完,解枫情扯住他的手命令道:“去将卖身契准备好,我要她今天就压印,绝不这么便宜的放她走。”
    秋蓠一巴掌挥过去。
    解枫情绝不是一个打不还手的男人,就连对方是女人他也是一视同仁,他同样也是一巴掌的挥过去,既挡住秋蓠的手,又毫不留情的划过秋蓠的脸。他的脸随即被划出一道红痕来。
    秋蓠不甘示弱的以脚踢上,正中解枫情的下身,他使的力道绝对会让一个正常的男性痛不欲生,就连解枫情也不例外,但是解枫情拐住了他的脚,让他使不上力,结果反而是让自己站不稳。
    而解枫情就这么用力一推,让秋蓠跌倒在地上。


    奴仆从来没看过解家出现这样恐怖的事情,拿来卖身契时,连手都是颤抖的。
    解枫情将卖身契扯了过来,秋蓠挣扎着爬起,却死也不肯按手印。
    解枫情开口威胁:“你说你是代嫁,想必你与本来要嫁的姑娘是很好的朋友吧!你今日不签卖身契,我就告上官府,凭我的财势闹到苗疆去,到时我看你怎么用你这张利嘴全身而退,又要怎么摆平?”
    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秋蓠气得眼红。那姑娘已与他的情人私奔去了,这官司一闹下来,每个人都会有事,他做生意是要帮人解决疑难,绝不能造成他人的困扰,再说他是住在苗疆神子家中,他对苗疆神子的尊敬之心溢于言表,死也不能造成神子的麻烦。
    “我签。”
    解枫情一听到他要签,眼里更露出得胜的光芒。
    秋蓠不理会他志得意满的模样,冷声道:“我可以签,但是要我签一辈子不可能。”
    “你还敢与我讨价还价?你又拿不出钱来,不签一辈子,如何还我钱?”
    秋蓠道:“我自知我头脑不错,可以自己赚钱,若是让我做生意赚取银两,只要等我存够了七、八百两给你后,我就可以走了吧?”
    解枫情认为秋蓠的话根本就是可笑之至,一个姑娘家如何赚到七、八百两?他无谓的点头道:“没错,只要你给我八百两,我就让你走,否则你一辈子都是我解枫情的女婢。”
    “我除了服侍你之外,还要做是么事?你若从早把我折磨到晚,我如何有时间去做生意?”
    解枫情看她如此柔弱,会这么问根本是在求饶,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奴婢生活太过劳累。他施惠的笑道:“看你这么柔弱,大概也做不了多少事,我只要你随传随到。若我外出办事,所有的时间都是你自己的,旁人也不能叫你做事,只有我才有资格管你。”
    秋蓠看见他施惠的嘴脸就觉得讨厌,但他暂且忽视它,况且听他的条件,他也觉得合理,就将卖身契拿起,不信任的交给解枫情,“我要你在卖身契上注明,否则你若只是口头说说,我不就上了大当?据说你们中原人都不太老实。”
    解枫情要人注明后,秋蓠才签下卖身契。
    解枫情马上吩咐总管:“带这个奴婢去家里熟识熟识,以免日后我叫她跑腿,她不知道地方在哪里。”
    秋蓠对奴婢这两个字似乎是很反感,他怒瞪了解枫情一眼,才被总管拖走。
    当解枫情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姑母时,她立即被他那暴怒狠戾的一面吓的有些结巴。
    “早知……那个算命师说的不准,那就……”
    “回去吧,姑母,看来今天是不必喝喜酒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柔,却充满令人无法说不的压力。
    一群亲戚唯唯诺诺的说是,像见鬼一样的作鸟兽散。
    夜晚很快的来到,婢女怯懦的点着油灯。
    解枫情迫不及待的进房来看他的战利品,劈头就问:“那个利嘴的女人呢?”
    婢女害怕的回答,毕竟大厅上的事闹得太可怕。“总管带她去……去换一衣服了。”
    解枫情斥退了婢女,没多久就见到秋蓠进来。秋蓠已经换下喜服,穿了一件小厮的服装,解枫情看不顺眼的斥道:“女孩子穿男人的衣服成何体统?”
    秋蓠懒得理他,更懒得跟这个他讨厌的家伙解释他不是女的而是男的,他只是像奴仆见到主人一样的将头低垂着,显然已经被总管教过一些基本礼仪,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可比王爷还高傲。
    “我现在已经是你卑微的奴仆了,请问主子现在想要干什么?想要吃饭,我去端饭;想要浴身,我去拿木桶;你若想要拉屎,我扶着你到茅坑去。”
    他的最后一句话当然是挑衅。解枫情没有想到她现在已身为奴婢,竟还敢这么大胆,他怒道:“你刚才说什么?”
    秋蓠更挑衅的回道:“怎么?主子,难道我说的话太文言了,你听不懂吗?请恕我高估了你的智慧,那我再降低我的水准吧!我是说你肚子饿了吗?还是想洗澡?或是想要去撒泡尿、拉一坨屎呢?”
    解枫情怒极,但当他看到秋蓠一脸低着头的假装服从样时,他的坏心情忽然得到了抒发,他的声音温和了下来,也讽刺地道:“怎么样?当人奴婢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特别,毕竟我没当过他人的奴婢,想必这滋味很新奇吧?你今日第一次当人奴婢,太开心了吗?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会大人有大量的宽容你。”
    秋蓠脸色一变,显然是难忍怒气。


    而解枫情认为她越生气,就代表自己得胜,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得意。他命令道:“去帮我打洗脚水来,水温要不冷不烫,我要你脱我的鞋、洗我的脚?”
    “不知你上完茅坑时,要不要我帮你擦屁股?大少爷。”
    这是秋蓠的讽刺,但是却令解枫情一挑眉,冷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我还在想要叫你做哪些低贱到没人要做的工作呢?你竟然自己提了一个,不过现在废话少说,去给我端水来。”
    秋蓠怒视着解枫情,解枫情也同样回视着他,两个人对看的目光充满了电流跟火光,好像随时会引爆一样。
    解枫情毫不留情的喝道:“还不快去,主子的命令没听到吗?”
    秋蓠不甘愿的离去,只是从他站得直直的背影看来,他绝不会这样任人践踏。
第三章
           秋蓠端来了水,没好气的将水盆放下。
    解枫情早已等的不耐烦,他疾颜厉色的问道:“怎么这么慢?”
    秋蓠一脸挖苦的道:“你家这么大,水井在后院,走得我快没气了才到后花园;后花园过去还有一个赏花亭,赏花亭走过,还有一条长廊;最后才到达厨房,厨房还离后院十万八千里,我又不是孙悟空,翻个身就能越过十万八千里?”
    “你的借口真不少,下次再对我这么无礼,你就给我等着瞧!”
    “喂,你废话说完了吗?是你自己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慢,我才告诉你的,现在你又凶我,说我讲的是藉口,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高兴?”
    解风情冷冷的将脚抬高,“没要你干什么。帮我把鞋袜脱了,我要洗脚。”
    叫他帮他洗脚?!叫他一个苗疆万事通的老大替人洗脚?秋蓠怒瞪了他一眼,“你没手,自己不会洗吗?”
    “我花了七、八百两,不是要自讨苦吃,专门找个只会对主子无法无天的奴婢。你是个奴婢,就要懂得看主人脸色,什么叫卑躬屈膝你不知道吗?”
    秋蓠立即顶回去:“很抱歉,我就是做不到,我不是狗,不是你一句话我就的要随之起舞。”
    “那我就去告官?”
    秋蓠怎敢让他去告官,他强忍心中怒气,低下身去,真的帮解枫情脱鞋脱袜。而解枫情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床上,让秋蓠将他的脚放进温水里,不甘愿的洗着他的脚。
    解枫情挑毛病地道:“动作轻一些,太用力了。”
    “你烦不烦?我已经很轻了!”
    “主子说话还敢回,下次缝了你的嘴。”
    秋蓠合住嘴巴,干脆不再说话。
    解枫情看他不再挑衅,才不再挑他毛病,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蓠不说话,表情显得轻蔑之至。
    解枫情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一把又旺又热的火又被激起,整个控制不住的直往头上猛冲,他怒道:“问你名字,你不会答吗?”
    “你刚才叫我不要说话,我就不说话。怎么,我不说话又不对了吗?还有,你常常生气,气死了是无人来替的,你可别气死啊!”
    他的态度跋扈嚣张至极,说的话更满含诅咒,为解枫情洗脚已经让他心里头的怒火直往上冲。解枫情的脸色不好看,那更好,因为他的脸色比解枫情还难看。
    解枫情一巴掌就要挥下,秋蓠眼明手快,拿起水盆往他的身上砸去。
    “洗死你这个王八蛋,讲不过人就动手动脚。妈的!同样人生父母养,我没必要受你这种鸟气。”
    水溅得解枫情一身湿,从未遇过这样的事,解枫情怒吼的天都快塌下来了。


    “你这个贱婢……”
    秋蓠看他从头湿到脚的锉样,不仅头发湿成一束束,衣服更是惨不忍睹,更别说他那脸沾满了自己洗脚水的模样;他就算长得再好看,现在看起来也只有八个字可以形容——狼狈不堪,锉得要死!哪里还有他向来的威风跟派头。
    忽然间,秋蓠恢复了他在苗疆时的幽默感,不像刚才一样的剑拔弩张,他笑了起来,而且还挺愉快的,显然是乐在其中。
    “大少爷,你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满好看的嘛,至少没那么讨人厌了。”
    解枫情应该要对这个不识高低的贱婢重罚一顿,起码也要将她关进柴房几天,但是此时的解枫情却全身一颤;他是全身被淋湿了,应该会有些冷,但是一股非比寻常的热流却从脚底窜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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