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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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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快来帮帮我啊——”七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我走出房间一看,之间七郎正在从地上手忙脚乱地拣东西,乱七八糟地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不由奇怪地问道,“老七,你到底在干什么?从哪里收了这么多的破烂儿?”

“还不是那位公主殿下选出来的宝贝!”七郎有气无力地答道,“也亏她这么能跑,我的两只膀子都快累垮了!”

“公主她人呢?”我四处张望,却没有见到颀儿公主的身影,连忙问道。

“已经回宫了,剩下的这些东西说是恩典你的,要你给她付帐,然后给她送进宫去。”七郎有些幸灾乐祸地回答道,“六哥,这回你可要大大地破财了!”

我苦笑着看了看那堆东西,“还好,还好!幸亏谢兴元大老板还没有来得及把他的值钱东西搬过来。”

第五章 帝王私心(上)

睁开眼时,天色已是微白,停了两日的大雪又接着下了起来。

我没有想到一次打坐居然就持续了三个时辰还多,虽然全身轻松,没有丝毫的倦意,但是看着衣服上由于长时间被压而造成的死褶,我还是惋惜了半天,看来以后打坐的时候最好是光着身子才好,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的衣料虽然环保,却经不住压磨。

推开屋门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有人起得更早,在隔壁院子的校场里面,各种兵器的剧烈碰撞与人们嘶喊的声音不绝于耳,气氛之热烈似乎将空中的雪花都可以融化了。

起得早不一定身体好,然而身体不好的却一定起不了这么早,在这样的天气中,光是彻骨的寒气就足以将人冻出毛病来,更不用说要站在雪地里足足一个时辰。

当我走进校场的时候,发现杨老爹已经练完收势了,一头的花白头发上面尽是被寒气凝成白霜的水气,显得格外具有男子汉的魅力。看到我进了校场的院子,杨老爹随手从兵器架子上面扯了条布巾,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儿,向我走了过来。

“爹爹,您老人家是越活越年轻了,一通刀法下来,恐怕百十个人都近不了身哪!难怪辽人都称您为杨无敌啊!”我接过杨老爹手中的布巾,不失时机地奉承了两句。

杨继业傲然一笑,颇为自得地抚摩着自己的金刀,一面叹息道,“这算什么?为父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能生裂狮虎的,区区几个辽人又能于我如何?不过现在还是差了些啦,老不讲筋骨为能嘛!恐怕再过几年,就只能呆在家里抱孙子了啦!将来为国家守土开疆,还是要看你们几个兄弟的出息了!”

“老子英雄儿好汉,金刀令公的儿子,绝对不会给您丢脸!”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恩。”杨继业点了点头,“今日礼部的省试结果就要开榜了,却不知道你到底考得如何?想起这件事情来,为父我还真有些忐忑呢!想我杨继业一生征战,杀敌不计其数,血腥面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是偏偏见了那些书籍就头痛不已,为了这个没有少挨你祖父的板子,可是终究没能成事,因此上勇则勇矣,智谋总是差了许多!我们这一辈的兄弟六人,如今只有我尚且得存于世,若是你祖父泉下有知,肯定是会痛骂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的!如果六儿你能够如愿得中,也算是遂了父亲旧日的一番心愿了!”

“应该还可以吧!”我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毕竟世界上没有把握十足的事情,“如果按照平时的标准来判断,我能够获得进入殿试的机会是一定的!”

“那就好!”杨老爹点了点头。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只要过得了省试这一关,就已经把脚踏进了进士的圈子里面,所差的只是一个排名问题,殿试的名次完全是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的,一甲三名,自然是状元、榜眼,二甲一般是十几人,叫作进士及第,三甲若干,是进士出身,有些同皇上关系密切但成绩不佳的,也有可能被皇帝赏赐进士出身,那些当然都是例外了。

吃过了早饭不久后,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锣鼓喧闹的声音,家丁们出来看时,却发现是报喜的人来了,为了表示自己是如何不辞劳苦地将这个喜讯传来,报喜的人一副披星戴月奋勇当先的样子,跨下的马匹也跑得浑身直冒白气,很是卖命的样子。

“恭喜贵府杨公子省试高中会元了!”报喜的人早已经打探到了杨府的根底,因此不遗余力地敲着铜锣高声喊道。

家丁们也是喜出望外,脸上很有光彩,立刻将报喜的人迎了进来,并派人到内院里禀报。

“中了会元?”初时我接到这个消息还有些发怔。

若说状元榜眼还有可能是皇帝根据自己的好恶加以影响而产生的,则会元的水分就要小得多了,且不论试题如何保密,考生的身份如何加以隐匿,其中捣鬼的机会小之又小,就是那些阅卷的官员们也无一不是饱学多识之士,能在上千的士子们中间脱颖而出,就已不易,更不要说高中会元了。

“中了?!好!好!赏!重重地赏!”杨继业听了以后,眉毛也飞了起来,不停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最后拉着我出了院子,接受众家丁们和闻讯赶来的街坊邻居们的祝贺。

“恭喜杨大人,恭喜杨公子高中会元——”众人闹哄哄地挤着讨赏。

“好,好!多谢多谢!统统有赏!”杨继业一边不迭地应酬一边悄悄地问我,“小六儿,中了自然是好的,可是这个会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原来你不知道啊?那怎么赏赐起来都不手软的?”我不由得白眼连翻道,“会元就是省试的第一名!就是说参加省试的几千人当中,你儿子我是考得最好的!”

“第一?!”杨继业总算明白过来,当下吩咐管家杨福道,“去把中门打开,张灯结彩,买些爆竹来,我要摆酒席庆贺!另外准备三牲,中午时分祭祖,去通知几位少爷和小姐们,一个都不能少!”

等爆竹放起来的时候,报喜的人早已经离开了。

“都是阿福我疏忽了,家里有应考的人,怎么能够不提前准备好爆竹呢?”管家杨福看着大门外面拾取散落的爆竹的孩子们,有些自责地说道。

且不说我们在这边如何庆祝,皇宫里面也是一片喜庆的气氛。

“没想到啊,真是没有想到,没想到这个杨延昭不仅能够在阵前冲杀,这文章也是做得花团锦簇!天波府出了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呀,杨继业真是好福气啊!”太宗皇帝手里拿着宰相赵普送过来的在这一次恩科中获得殿试资格的士子名单和成绩,拍着书案感慨道。

“我大宋的臣子中能出现这样难得的人才,也是朝廷的福气,陛下的福气啊!”宰相赵普乐呵呵地恭喜道,见到皇帝陛下今日如此高兴,他就知道这次的科考总算是平稳度过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看皇帝在殿试的时候如何取舍了。

“不错!不错!”皇帝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沉吟道,“这次的恩科办得不错,则平你是功不可没的,易直(吕端的字)的主考也作得中规中矩,朕打算擢升他为参知政事,不知道则平你觉得如何?”

“皇上的眼光,自然是差不了的!”赵普点头赞同,接着又提醒道,“不过易直擢升过快,恐怕朝臣们会有非议的,臣以为陛下不若待到殿试之后,在大赏群臣的时候将他一同擢升,这样别人也就不好意思出言反驳了。”

“则平你出的好主意!就这么办罢!”太宗皇帝忍不住笑道。

君臣二人相视大笑,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些契丹人的使者已经到了京师,陛下打算什么在时候召见他们?”赵普见皇帝的兴致很好,于是问道。

“恩,不忙,不忙!”太宗皇帝捋着胡须,将双目微微瞑起,只露出些须的眼珠来,“让他们在京师中多呆一阵子,着礼部的官员们带着他们多看看我大宋的富强景象,时不时地将禁军拉出去操练一番,也好杀一杀这些番子们的锐气,叫他们也明白明白,我们大宋的江山也不是他们这些茹毛饮血的生番们所能够觊觎的!”

“陛下的用意自然是极高明的,只是那些契丹人粗鄙无文,未必能够领会,老臣以为,还是定下一个确实的日子为好,也省得那些番子们无事生非,闲得闹出什么事端来。”赵普建议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太宗皇帝想了想后说道,“这样吧!就安排在殿试之后,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中原上国的诗礼如何鼎盛。”

“陛下,老臣有句话一直梗在喉里,不吐不快,还望陛下恕臣无状!”赵普吞吞吐吐地说道,脸上的神色颇有些不安。

第六章 帝王私心(下)

太宗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走了两步,来到了赵普的身边,恳切地说道,“则平啊!你我相交数十年,虽分属君臣,实则情同兄弟,有何话不可明言呢?但说无妨!”

“陛下真的打算答应契丹人的议和要求,与他们结亲吗?”赵普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是颀儿托你问的吧?”太宗皇帝微微笑道,“朕早就知道她会求到你的门上的。”

“老臣不敢隐瞒,颀儿公主的确来找过老臣,不过臣也很想知道陛下的意思究竟如何?这件事情也是关系到我大宋国运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啊。”赵普先是承认了太宗皇帝的猜测正确,接着继续追问道。

“朕虽然算不上英明之主,但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政治筹码来使用,和亲只不过是契丹人想要寻衅的借口罢了!一旦他们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宋辽两国必然会重起战端,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去那苦寒之地受苦,更不用说,朕曾经在太祖的面前答应过,必然要让幽云十六州之地重回我汉人之手!”太宗皇帝冷哼道。

“陛下英明,和亲实乃不智之举,只会更添辽国的嚣张气焰,打击我们大宋国的民心士气,实在不能答应!”赵普立刻附和道,“不过若是公主问起来的话,老臣应该如何作答才好呢?”说完将一双眼睛围着太宗皇帝直转。

太宗转念一想,笑着说道,“这个好办,你就说朕让她好好呆在宫里准备嫁妆吧!”

“陛下方才不是说——不打算和亲?”赵普见皇帝居然当着他的面就出尔反尔,心中很是诧异,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太宗皇帝没有答话,只是笑吟吟地望着这位两朝重臣,这位大宋文臣之首,这位自他不到二十岁时就已经跟在太祖身边出谋划策的大宋开国重臣。

赵普望着满脸笑意的皇帝,心下若有所悟,也哈哈笑了起来,良久之后方才说道,“陛下真是高明,老臣这就回复公主,让她定下心来准备嫁妆,以免将来手忙脚乱,呵呵!”

“秦王在开封府任上做得有声有色,朕很是欣慰呐。”过了一阵子,太宗突然有些奇怪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普觉得很是蹊跷,仔细看时,却发现太宗皇帝虽然口中称善,但是面上却带忧色,心底暗自盘算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于是进言道,“陛下,还有一事不可不议!”

“何事?”太宗惊咦道。

“我朝只有皇子,而没有设立太子之位,实在于礼不合,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以传宝器的人选,此位不可长久空缺啊!否则违逆天道,恐生民变。故臣代表百官,恳请陛下选一位皇子为太子,以安天下臣民之心!”赵普郑重其事地进谏道。

“则平此言差矣!”太宗不悦道,“当初太后设立金匮遗书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兄终弟及乃是定数,朕岂能私自修改?况且秦王廷美英明睿智,继承大统也是礼所应当,则平你为何要提议设立太子呢?此事不提也罢了!”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赵普是经历过这场事件的老臣,太宗皇帝的心里再想什么,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可不认为太宗的风格会如此之高,肯将这天下人争夺不休的皇位传给兄弟,否则他也不用一提起这件事情来就一脸衰相了。根据他的猜测,太宗皇帝似乎更属意于将皇位传给自己钟爱的三皇子,而对于实力尾大不掉的秦王廷美,则是猜忌要比信任多得多。

可是这种话是牵扯到皇家的内部的,自己一个外臣没有办法言明,虽然赵普明白皇帝希望立太子的心思,但是却不能直接说出来,最后他想了又想,跪在地上对太宗谏道,“兄终弟及,只是权宜之计,况且太祖已经自误了,难道陛下你还要重蹈太祖当年的覆辙吗?”说完后在地上连连叩头不已。

“唉——则平你是忠直之臣啊——”太宗皇帝长叹了一声,无力地挥了挥衣袖,没有再说别的话。

赵普又陪了一会儿圣驾,自请告退,出了皇宫,返回自己的府邸。

“相爷回来了!”管家迎了出来,将赵普从轿子上小心地扶了下来。

“家里有什么事么?”赵普问道。

宰相视事的时候,往往要在中书省里面办公,遇到了大事经常留宿官邸数日不回,因此很多时候家中发生什么事情,还得有家人禀报方才知晓,这也算是为官者的缺憾了。

“回相爷的话,家中一切安好,夫人在后堂中观赏梅花呢!”管家恭敬地回答道。

赵普的府邸比起几位亲王来也丝毫不逊色几分,他一路穿廊越室,来到了后堂,换上了家居服饰后,慢慢地踱进花园中,满圆的花木早已经凋零,惟有梅花依然傲立枝头凌寒绽放。

“夫人的兴致很好啊!”赵普走上前去,站在夫人的身后叹道。

“老爷回来了?”夫人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这几日在官邸身体可好?老寒腿的毛病有没有再犯?可曾用过饭了?要吩咐厨房上些饭菜么?”

“有劳夫人挂念了,一切都好得很,倒是夫人你不宜长久呆在雪地里面,如今寒气日重,要小心身体啊!”赵普将夫人扶着走回房间里面,一面细心地提醒道。

两人回到屋子里面,坐了下来,喝了杯热茶后,夫人说道,“老爷,你也是过了六十的人了,何必再为那些烦心事劳神?我们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又何必非要跟那些后辈们一较长短?在说你已经两度为相了,不如辞官回家养老多好啊!”

“夫人你说的轻松啊!”赵普叹息道,“一朝为人臣子,就算是把这身老骨头卖给皇家了!且不说皇帝现在正需要我替他做一些他想做而无法亲自来做的事情,不会放我回家,就是皇帝答应,我也得谋好后路啊!”

“此话怎讲?”夫人问道。

赵普想了一下后,闷闷不乐地说道,“以前少年气盛,光想着有皇帝照应,自己又有从龙的功勋,总是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该收的,不该收的东西,都收了不少,该得罪的人,不该得罪的人,也都得罪了不少!现在想一想,实在没有必要啊!我们这些作臣子的,就好象是皇帝手里面的一颗棋子,该保的时候他自然会保,可是该弃的时候,他也是绝对不会顾念旧情的!”

“既然作得不开心,那我们不做就是了!难道别人还会为难你一个告老的重臣吗?”夫人见赵普有些意兴阑珊,就劝慰道。

“为人臣子者,最重要的就是要知进退,该进则进,该退则退。现下正是皇帝需要我的时候,他怎么会轻易叫我致仕呢?况且,等我做了这件事情,我的那些老对头们也就再难翻身了!到那时候,朝堂之上尽是我的门声故吏,想要如何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赵普耐心地解释道。

“莫非又要做大事了?”夫人有所察觉。

“昔日我献上金匮遗书,替当今皇帝洗刷了弑兄篡位的恶名,但是也留下了隐患,现在是该到我为皇帝陛下分忧的时候啦!”赵普仰起脸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

“是为了太子之位?皇帝开始为自己打算了?”夫人深明内情,霍然惊问道。

“谁人没有存下点儿私心?天子也不例外啊!只是希望这场变故不要伤到大宋的筋骨吧!”赵普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经意间有些许的寒茫一闪而过。

天下第一的位子,无论是谁坐了上去,都不会愿意主动让出来的,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行!

第七章 份属同年(上)

连着好几日,天波府都沉浸在一片欢歌笑语之中,就连在宫中供职的老大也得到了皇帝的特许,回家来为我祝贺,至于与杨家交好的亲戚朋友们,有来往的上下官员们,甚至于我参股的那些十字街上的后台老板们,都纷纷挤到天波府外递帖子请见,打定了主意就是要结交一下我这个很有希望夺得状元的有志青年。

本来我是懒得理会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的,可是想到以后可能还要跟某些人打交道,如果贸然地驳了他们的面子,恐怕会生了怨隙,所以很是应酬了一阵子。

出于顺便宣传我的十字街商业区的目的,除了一些特定的人物外,我把宴饮的地点统统设到了我的销金窟,连接几天的流水宴席与各种消遣下来,场子里面的收入暴增,喜得陈金牙每天嘴都合不拢,惟恐别人不知道他镶了两只大金牙一般。

后来我的感觉就有些淡了,能推的一概推掉,自己钻到了家里,闭门谢客,对外就宣称是要温习功课,准备应付殿试了,这样一来,大部分人就不好意思来打搅了。当然了,某些少部分的人还是无视我的这一决定的,就比如说我的宝贝弟弟七郎。

“呵呵,刚刚我又得了二百两的引见费哦!”七郎兴冲冲地冲进我的房间,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然后对我说道,“六哥啊,又有人想要见你,为了小弟能够顺顺利利地攒些银子娶媳妇儿,你还是勉为其难地在百忙之中抽出些时间来接待一下他们吧!”

听我七郎的话,我顿时有些气结。他这个作法,跟动物园里面售票的服务员有什么区别?我和那些大猩猩有什么分别?不同的就是大猩猩是在笼子里面被人用来赚钱,而我则是坐在家里被人用来赚钱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愤然,将手中的书卷向下一惯道,“不去,不去!你收的银子,自己去把他们摆平,不要到我这里来骚扰!”

“六哥啊——”七郎赖着不走,拉着我的袖子说道,“身为兄长,你怎么连自己兄弟的终身大事都不闻不问呢?就算撇过这件事情不说,看在你初到京师的时候,第一次出去喝酒还是小弟掏的腰包,你就不能出去敷衍一下吗?”

“你不觉得我这几天很象被人牵来牵去的猴子么?”我忍不住讥讽道。

“哪有啊!”七郎作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猴子哪有六哥你这么英俊漂亮!”

我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他。

“不过这次来的人可是与往次不同呢!”七郎也不管我的反应如何,自顾自地说道。

“有什么不同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我不屑地说道。

七郎凑了过来,从怀中掏了一张帖子出来,递到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张淡金色的请柬,上面恭恭整整地写着谨邀两个大字,打开里面后看到上面有主人的图章印记,内容大体上是说聚会的地点和时间,留下的落款是关西郑途。

“郑途?”我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方才记了起来,那不是同水浒里面被花和尚鲁智深痛殴致死的镇关西郑屠名字同音么?心里顿时觉得非常好笑,于是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是作什么营生的?”

“是他家的家丁送来的,主人是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不过出手可是很大方,一下子就是二百两银子的仪程,听他的家丁说这人也是本次科考中被录取的士子。”七郎答道。

“哦,原来如此。”我听了七郎的话后心下了然,这肯定就是所谓的文人聚会了。

以前总是听人说这些文人骚客们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喜欢搞一些集会结社的活动,不论是像王羲之那样的书法大家,还是像后来的欧阳修苏东坡之类的文坛领袖,都亲自组织过一些诗社,就是不知道他们在那里除了吟诗作赋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消遣?我可是听说白居易和杜牧之流就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哦。

“六哥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给句准话儿吧!人家可是等着回音呢,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好意思平白收人家的银子呀!”七郎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后说道,“看在你那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媳妇儿的面子上,哥哥我就再帮你一次吧!”

七郎大喜,道了声谢后,一个鱼跃从窗户上翻了出去,朗声大笑着跑了出去。

“这个家伙,真是的——”我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说来也巧了,这聚会的地点正是设在距离十字街不远的一处书院里面,我心想横竖无事,去看看也是好的,要知道这些人如无意外,最次也是个进士出身,将来都是要在这大宋的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人物,现在不趁着在他们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好好笼络一下,以后要想再搭关系,或许行情就变了也说不定呢!

“松涛书院——”我看了看书院门口的宽大横匾,踱着方步走了进去。

大门里面有几个人在作登记,一面验看请柬,一面在长长的宾客名单上查找记录,通过验证的客人就被小厮领了进内堂就坐。

我将请柬扔到了桌子上面,却没有多等,就在几个正翻找名单的时候,一晃身就闪进了内堂里面。虽然我这身功夫比起高手来还很有差距,但是在普通人的眼里面,已经是接近于传说故事了。

进得其内,才发现这松涛书院倒还真是不错的地方,一来这地方显得比较幽静,是个读书养性的好去处,二来这里的格局倒也不俗,虽然也都是些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什么的,可从布置的格局上来看,倒也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境。

再往前走,绕过一处假山水池后,转眼间豁然开朗,露出了一个长长的回廊来。我看了看,禁不住暗暗点头叫好,想来着书院的主人也是位风流倜傥意境高远的人物,室雅人和美,物肖主人形,只怕这其中的布局也少不了他的手笔。

再往前走,人就多了起来,我跟着大家来到中间的一座凉亭内停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凉亭上悬挂的匾额上书着“怀远亭”三个草书的大字,气势蓬勃高古,从字的笔法来看,入木三分,写字的人当是经历过一段血雨腥风的军旅生涯,莫非这书院的主人也是军中要员?我想了想,却没有得出一个切实的结论来。

此处地势较高,向远处望去,只见这汴梁城内的景致,倒有大半落入眼中,难怪会叫作怀远亭了。亭内早有小厮们在伺候着,见到有人来到,赶紧招呼着让客人落座,布置好酒菜,供大家随意取用。

虽然是隆冬,但是今日天公作美,暖暖的太阳晒了出来,亭子里面温度适宜,令人感到格外舒爽。我看了一下周围诸人,却没有相识的,也无意与他们闲扯,就非常干脆地找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了下来,将拿杯中之物温了起来,取些小菜下酒。

举目四顾,还有不少的客人们带了女眷来参加,凑在一处唱和着,看来这个时代的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起码大家看上去相互之间都没有什么禁忌,女眷们的表情也很轻松。

就在我一边喝酒一边左顾右盼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歌声传了过来,声调非常的耳熟,仔细听了一下歌词,居然就是我从唐伯虎那里抄袭过来的桃花庵诗,不觉心头大汗。

第八章 份属同年(下)

“扑通——”的一声传了过来,只觉得地上传来了一阵颤动。

我回头一看,不禁愕然。却见一个足足有两百斤以上的胖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身上的肥肉还在不停地晃当着,他也不管别人如何,提起酒壶就望口中直灌,转眼之间一斤上好的汾酒就下了肚。

“没见过人家喝酒?”那胖子见我看他,用手抹了抹嘴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见过人家喝酒,不过人家这么豪爽地喝酒,还是第一次见!”我答道。

“哈哈——”那胖子晒然一笑道,“你这人倒也有趣,能喝酒么?”

“当然——不会喝酒还叫男人?”我看了那胖子一眼,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胖子从旁边提过一坛旧,找了两只大碗,靠了过来,同我坐在一张席子上,有些挑衅地说道,“有没有兴趣喝个痛快?”

“好——”我看了一眼那酒坛子,约莫有十几斤酒,心道不在话下,于是应了一声,两个人拿起大碗对着吹了起来,不到顿饭的工夫,一坛子酒就下了肚。

“天波府杨家出来的,果然都是纯爷们儿!我石涛算是认清了!”那胖子已经有些微醉了,拍着桌子眼神迷离地嚷嚷道。

“敢问兄台是——”我觉得很是诧异,看样子似乎他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

“小弟石崇义,家祖乃是位居西京留守的天平军节度使守信公,家父保兴公,现任刑部侍郎兼领顺州刺史。”那胖子将脑袋凑了过来,悄悄地对我说道,然后补充了一句,“我同你家老七相处甚得,乃是过命的交情!”

“原来是崇义兄弟,失礼失礼!”我连忙告了个罪,重新打量了一下胖子。

提起石守信此人来,在史书上面也是大大地有名,在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故事里面,他就是主人公之一。石家是开封当地大族,势力盘根错节很是深厚,石守信在入宋后,任侍卫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因平李筠、李重进之乱有功,加同平章事兼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建隆二年,太祖与诸将宴饮,酒酣,劝释兵权,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次日,他与诸将即称病乞解兵柄,出为天平军节度使。太平兴国二年任河南尹、西京留守(宋以洛阳为西京,汴梁为东京),专务聚敛,积财巨万。

而石保兴则是石守信的长子,字光裔,十四岁时,就当了供奉官。赵匡胤曾经召集开国功臣的子弟询问时事,在这些功臣子弟中,石保兴年龄最小,但回答赵匡胤提出的问题时,却条理清楚,令太租皇帝非常惊奇。因此他在弱冠之年就领了顺州刺史,后来跟随太祖出征河东时更是担任了皇帝行营的总指挥。

令我对石保兴更为佩服的则是后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雍熙初年,契丹军入侵,石保兴奉命驻守澶州前线。不久,西夏军又入侵宋朝边境,石保兴率两千士兵在黑水河大败西夏军。之后又任西京都巡检使。淳化五年任团练使。至道二年,任延州都巡检使兼署州事,率军平叛,三天打了四十二仗。

可以说,在后来的十几年间,石保兴算是大宋军队将领里面的中流砥柱了!

不过眼下的石守信,在民间的风评却不甚好。因为他最近虽然笃信佛教,却没有乐善好施的心思,前些时候雇佣了不少民夫修建佛寺,待到功成之日,却耍赖不给人家支付工钱,此事在京师的官场之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到了最后还是太宗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吩咐国库里将银子给垫上。

不明底细的人都以为石守信是老来得了财迷疯,其实知根底的却知道他只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赌气之举罢了!说起来宋朝天子抑武重文,还是从那时候起的头儿,现在就连各地的驻军将领,除了一些特别受到皇帝宠信的之外,也都是要受当地州军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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