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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教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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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又称“堂外军师”或“圣贤二爷”。

当家:又称“当家三爷”或“桓侯”。

管事:又称“红旗五爷”。

花管:又称“巡风”。

贤牌:又称“守山”。

江口:又称“检口”。

么满:又称“老么”、“铜章老么”、“铁印老么”等。

陈余祥“红旗五哥”的级别属于“外八堂”的第四位,按大陆参加洪门组织的规矩,凡红旗以上的高层人物,都有山主的委任状。

陈百威的级别是外堂的花官,又称巡风,没有“委任状”。

文贵是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对洪门组织有所了解,接着又和陈余祥谈及什么“前五祖”、“后五祖”洪门典故、入会规矩,陈余祥对各种暗语、诗词都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文贵一时兴奋,竟手舞足蹈起来:“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阿祥到时把这些条条框框、立法搬弄出来,保证全香港都会轰动,纷纷加入我们的组织!”

陈余祥道:“这一点我也有信心,但还得做一些前期工作。比如前五祖万云龙、陈近南在红花亭大结义之前,先放出风声,说某日在河畔发现一具重五十二斤十二两的白石香炉,炉底刻有‘反×复明’四字,以暗示‘反清复明’之举是天意的安排,五十二斤又十三两的解释则为‘五湖’、‘二京’、‘十三省’。此外,又特意设置一名来路不明的少年,朱唇方口,仪表非凡,经陈近南、万云飞查询证实之后,认定是崇祯皇帝的孙子,太子妃李氏之子,让与会之人更觉得这是天意所归。”

文贵点头:“这实际上也是洪秀全那一套拜上帝会的做法,不过也很重要,现在有了阿祥的红旗五哥委任伏,我便在这基础之上设一个计,由阿南、香珠、阿威分头去行动,对所有熟悉的人灌输洪门在江湖上讲义气、劫富济贫的思想,然后又说大陆洪门组织非常同情香港同胞受尽英国政府及本土恶势力的双重欺压,特派遣武功高深、刀枪不入能飞檐走壁的红旗五哥及师弟前来拯救。”

众人一致赞同文贵的题议,文贵得意道:“还有一点也重要,为了便于大家记住这位洪门大侠的名字,阿祥必须有一个上口的绰号,就起名叫‘卖鱼祥’怎么样?就说这段时间卖鱼祥要深入到各处市场,传经讲道。”

南叔道:“这绰号好,我们和彭昆争斗,大家对阿祥都有神秘感,这样一宣传,相信的人肯定多。”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菜市场、码头、茶楼,到处传颂着大陆洪门派“卖鱼祥”前来香港拯救港民的消息,又说卖鱼祥武艺超群,刀枪不入,与梁再堂斗法,以一当百……这些故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十天传遍了铜锣湾、湾仔码头、中上环、塘西及皇后大道各处,到处沸沸扬扬,越说越神乎。

预期效果达到了,文贵按原定计划放出风声,说“卖鱼祥马上开堂收徒”,传武艺和洪门教义。

不到三五天,不少年青人按捺不住,四处打探“卖鱼祥”的下落,有人听说“卖鱼祥”经常在春园街市场出没,便亲自跑来寻找……至此,陈余祥,文贵认为条件已经成熟,便请来工匠、木工将筲箕湾何南、文贵的住宅按“堂口”的布局装饰一新,放出风声,说“卖鱼祥”将于9月初1在宵箕湾华人住宅区开堂收徒……消息一经传开,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陈余祥预计的人数远远超过想像,两栋平房不够开堂立坛,于是又把前后四栋房屋租下来,用红砖砌了围墙,围墙正北开一扇大门,门内是一块空地,这空地是原来的宅主傅灵华拆了一栋旧木屋准备重新兴建砖房的宅地,现在被陈余祥租用,恰好可以做演武之地。傅灵华祖籍福建,祖上早在1840前来港,香港成为英占区后,便和一些外乡人一起从英国人手中购下筲箕湾大片地皮,准备做菜地耕种,当时的筲箕湾一片荒芜,杂草丛生,蛇虫出没,地价相当便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也是傅家命该发财,这片地皮烧了杂草种上菜疏不久,由于这里紧邻湾仔码头,维多利亚港逐步成了世界最繁荣的黄金港,这样招至大批码头搬运工的涌入,他们大多来自大陆,居无定所,傅家祖先灵机一动,便在此处筑起了简易工棚租给码头工人。随着天然良港的不断开发,房屋出租业越来越繁荣,慢慢有了钱。傅家鸟枪换大炮,开始大造房屋,经过几十年的演变,便形成了今天的格局。

傅灵华做为业主,因房屋太多,常为收房租的事苦恼,今听得大陆“洪门”来此开堂立台,便有心加入,加上文贵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立即赶走几家房客,愿意“无偿借用”。

陈余祥既然要重出江湖,当然是以义气、信用为重,许诺只是“租用”,待堂口兴旺之后,房租一一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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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口正北围墙内是一片空地,空地过去是两栋砖房,可做堂口常用人员的聚会休息地,再向前是以前南叔、文贵的住屋,里头折去隔墙,使之变成几个大间,文贵那边做堂口办事处;何南这边做为会场,正中央设神坛,神坛上方由文贵贴着一张大红纸,写着“洪家祠”三个大字。两旁则写有陈近南、万云龙等前后五祖等洪门历代人物。

后面两栋房子是陈余祥、陈百威、文贵、何南等人的住处,由于开堂后以后不会再做鱼生意,房内布置得十分整洁。

接下来又向傅灵华借了一笔款,做为开堂经费,另外还购置了一批大刀、长矛,专等9月1日正式开堂。

话说“卖鱼祥”在香港开堂授徒的消息一经传开,很快就传到了彭昆、梁再堂耳朵里。当时彭昆还不知道“卖鱼祥”为何人,只是这消息给他带来了震动和窃喜——他向梁再堂鼓噪,说如今又有人欲称霸香港,必须招兵买马,扩充势力,梁再堂身为富人,此时已手忙脚乱,不再像从前那样吝啬小气,放任彭昆去搞。

彭昆在风声四起中冷静下来,派人打探,得知所谓“卖鱼祥”其实就是陈余祥,于是冷笑道:“我以为大陆洪门高手真要来香港开堂立坛呢,原来是东莞仔的把戏,骗骗别人还可以,骗我?哼,拾人慧牙的伎俩,从陈胜、吴广到洪秀全早就玩过了!”

对于“洪门”,彭昆早有所闻并十分惧怕,至于陈余祥,他觉得没必要放在眼里,他向梁再堂禀告事实真相,说这是陈余祥蓄谋已久的,仍少不得添盐加醋说他们要来打劫梁府。

梁再堂虚惊一场,但也不敢怠慢,令彭昆想办法对付。

彭昆向梁再堂拍胸保证,说小小陈余祥不足为惧,只是在没搞到军火之前还得小心谨慎,特别是要做好侦探工作。

没多久,彭昆又探知陈余祥定在9月1日开堂立坛,并已经着手布置“堂口”。

彭昆不大相信一个穷小子开堂能收下多少弟子,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暗地里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单等9月1日给他一个下马威,叫他夹着尾巴滚出香港。

单说9月1日这天一早,彭昆纠集大批人员,并特意从旺发赌馆叫来了向科武、曾英勇,以防不测,队伍集齐后,浩浩荡荡开往筲箕湾华人居地。沿旧路走了没有多远,突然被围墙阻住去路,以为走错了地方,爬上墙头一看,才知道没有走错,只是多了一圈围墙,恰在这时,一个腰束红带、手持红缨枪的岗哨喝令:“干什么的?!”

彭昆道:“来入洪门会的,不知门口在哪里。”

岗哨放下红缨枪:“这里没有门,到处都有岗哨守卫,来投洪门,请走正门——正北面。”

彭昆等人绕道去了北门,果见好一个热闹去处,大门口齐整地排列了两队一身短打扮腰束红带的精壮青年,一个个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怀里抱着亮闪闪的马刀,中间空出一条道直抵堂内,见彭昆等人来,立即拉开步,举起马刀,与对面的交叉成若干个“×”字,封住去路,并一齐喝问:“什么人?不许带兵器私闯洪门!”

彭昆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呆了,好在他也算是聪明人,示意手下退下,上前施礼:“我是卖鱼祥的朋友,在他开堂之际,特来祝贺。”

这些人都是陈余祥从前来投奔洪门的人中挑出来的,经过几天训练,居然也掌握了基本规矩,一个个像模像样,齐声道:“未征得堂主许可,恕不放行!”

早有人进去通报。稍倾,陈余祥在陈百威的陪同下向这边走来,但见他一身唐装,双手反在背后,一双千层底青布鞋,步伐刚健有力。

彭昆透过刀丛,见陈余祥一脸冷竣,眉字间蕴藏一股威严的煞气,来时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三分。

陈余祥一举手,一排马刀立即放下,卫兵们仍按原来的姿式站好。

陈余祥双手抱拳:“彭先生别来无恙,光临敝处有何指教?”

彭昆也抱拳还礼,样子十分生硬,一看就不是惯于此道的,一说话口齿还算清楚:“不敢。彭某人闻得陈先生今天开堂授徒,特来祝贺。”陈余祥:“谢谢美意,有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彭昆又道:“陈先生的美意我领了,只是同我来的手下不能站在太阳底下曝晒。”

陈余祥明白他的用意,带来这帮人,目的无非是乘机捣乱,说:“区区小事不用彭先生担心,来者都是客,江湖上的规矩还是要的。”接着叫道:“来人,带客人去后堂休息,一定要尽心伺侯!”

未待彭昆反应过来,大门内齐唰唰跑来几十个干净利落的年轻人很有礼貌地收了彭昆手下的器械,并半请半推地带往一处。

彭昆愕然,望着陈余祥。

陈余祥道:“彭先生不必多心,送客时收有器械一定如数奉还,拿着东西出席大会好像不雅,你说对不对?”

彭昆一脸无奈。

彭昆、向科武、曾英勇由陈余祥陪至会客厅,早有人奉茶让坐。陈余祥双手一抱拳谦逊地说:“各位恕罪,今天客人较多,我不能奉陪。”

没想到陈余祥一出去就不再露面,彭昆更没料到陈余祥在短短的时间内招收了如此之多的“门徒”,又担心随来的手下,几次想离开,都被“门徒”阻止:“彭先生稍安毋燥,陈堂主吩咐,他一会就来。”

彭昆按捺不住了,仗着有向科武、曾英勇在身边强行离开客厅。

陈余祥的“门徒”劝不住,只好说:“彭先生如果非要离开客厅我们也不强留,只希望不要责怪洪门中人不懂礼貌。”

彭昆冷笑道:“什么洪门、鬼门,全是骗人的把戏。”

出得客厅,本欲去寻部下,无奈处处卫兵不许他乱走动,只在可以走动的地方走走。

原来陈余祥经过两个多月的筹备,组织已初具规模。接收的第一批门徒以何南、文贵、傅灵华、香珠为基本人马,再介绍靠得住的熟人106人,加上陈余祥、陈百威两位,刚好108位,堂口的名称就袭用“洪胜堂”并成立了组织结构。

香港第一代堂主:陈余祥。

副堂主:陈百威。

军师:文贵。

管家:傅灵华。

心腹大爷:何南。

金凤四姐:何香珠。

108位洪胜堂基本成员今天在筲箕湾华人居地正式举行仪式。其余约一百余人作为预备会员,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后做为第二梯队吸收。

由于会场较窄,容纳不了太多人,今天分批举行仪式。

彭昆对陈余祥是不是“红旗”五哥表示怀疑,今天非要看个究竟,在向科武、曾英勇的护卫下,一路向何南的住宅走来——这里是正式会场。陈余祥对彭昆的举动了然于胸,也不下令阻拦,正有意让他“开开眼界”。

彭昆来到会场,已进行过三批入会仪式,只见第四批约二十人由“领路官”带领在门外清水盆净面,表示从此开始新的生活。“领路官”即是几个基本成员,此时的领路官是文贵,这二十名新会员都是他在赌场、算命摊、红灯区认识的朋友。

神坛上方那块写着“洪家祠”的木牌下面,左边站着的是堂主陈余祥,他的头上绑了一块打了五个结的红布。这块红布的意思是:第一结表示“天有八德”,即日月星辰风雨雷电;第二结表示“地有八德”,即山河草木四方一行;第三结表示“君有八德”,即孝悌忠信礼仪廉耻;第四结表示“亲有八德”,即慈慈恩爱扶教培宽;第五结“师有八德”,即坊道、求道、得道、悟道、循道、守道、成道、尊道。

二十人洗毕脸,由文贵领着由东门入内。

门卫收剑放行。这时有人捧着一个装满香的大盒子走近,每个入会者扔一块银元然后取一根香,这时中门又有两个卫士用双刀交叉,入会者执香从刀下爬过,这称为“过刀山”。

过完刀山,他们由文贵带领到隔壁的房里登记姓名、出生年月、缴入会费,再鱼贯过来听堂主陈余祥讲述洪门历史。

陈余祥将洪门由郑成功创办、前五祖少林寺举义到雍正十一年七月二十五日洪门历史上著名的“红花亭”大结义讲述给入会者听。快要讲完时,陈百威拿来三个纸扎的假人放在神坛前跪着,这三个人代表洪门中曾出过的叛徒。

陈余祥讲述洪门历史毕,陈百威手持一柄剑,令入会者宣誓。

“各位已经宣誓,将来如果出卖手足,背叛帮会,便是他们的下场!”手起剑落,三个纸人的头便砍了下来。

接着,何南、香珠父女俩抬来一张八仙桌置于神位下,并摆上香、烛、水果、糕点纸钱等供品及一大海碗酒和一把锋利的匕首,二十个入会者依次划破左手,把血滴入酒中,然后列队跪下。

陈余祥将五根点燃的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炉上,示意跪在地上的人起立,依次喝供桌上的血酒……彭昆看得呆了,才相信陈余祥是正宗洪门中人,于是悄然退场。

出至门外,向科武问道:“昆哥,我们怎么办?”

彭昆滴溜着眼睛想了片刻:“走,回客厅,看他敢把我们怎样!”

彭昆领头走回客厅,几名“洪胜堂”的侍者仍回来伺候。因天气炎热口渴,彭昆端起刚才的剩茶要喝,一侍者上前制止:“此茶不能喝,你走后己凉了。”说完换了一杯滚开的乌龙茶。彭昆只得依从,热得满头满脸是汗。

时近中午,“洪胜堂”仪式完毕,陈余祥率门徒出来,彭昆自做多情以为要来向他打招呼,谁想陈余祥径直走向北门。

彭昆很不自在,忍耐了几分钟已憋不住,手一挥:“走。”领着向科武、曾英勇出了客厅。

来到北门,彭昆发现“洪胜堂”原来在很短的时间里已在空地上扎起一个“讲台”,台有一丈余高,台上站着陈余祥和陈百威,陈余祥正唾沫飞溅、声情并茂他讲述什么。

台下,百多名新入会的青年人全部光着膀子顶着烈日认真听讲,但见他们站得毕恭毕敬,身上的汗水直往外冒,折射着阳光熠熠生辉……陈余祥道:“我们洪门中人,历代都是江湖中好汉,一个个体魄健壮,武艺超群。弟兄们初入会,多数不曾受过正规训练,为了强健大家的身体,从即日起,每天拂晓起床晨练,由我和副堂主传授武功,每天中午在烈日下曝晒半个时辰……我真心希望,青出于蓝能胜于蓝,一年半载后,都能超过我们。江湖上除了仁义当重,还讲究公平竞争,到时只要弟兄们中有人认为我们不行,可提出挑战,那时仍在这台上打擂,众目睽睽苍天在上,输了我主动让贤。”

听到此处,彭昆灵机一动,挑唆身旁的两位武士道:“科武、英勇,你们听到了没有?陈余祥如此口出狂言,简直把普天之下的武林人都给贬了,这口气要是我,断然咽不下去!”

向科武、曾英勇最受不得气,经彭昆怂恿,“嚯”地站了起来:“陈堂主容我说一句话!”

陈余祥本是为了鼓励手下说了此番话,不想招惹了外人,明白这是彭昆有意钻空子,但仍然镇静地说:“两位请讲!”

向科武手按曾英勇的肩臂,示意地坐下,双手一抱拳:“大胆冒犯一句,刚才陈堂主说的话本人己记在了心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我能上台与堂主比试,赢了能否算数?”

众入会的新门徒愕然,看看向科武,又看看台上。

陈余祥此时在新门徒的睽睽目光之下,已被逼得没有了任何退路,只有应战,否则,门徒们会对新堂主失去信心,将威信大跌,至于迎战,胜负更在不定之中。

对于向科武的武功,陈余祥一点也不了解,但对他的体格和力量却很熟识,那次在湾仔码头与钟盛富较劲,双方拼力相煎几乎白炽化,钟盛富长期做苦力,一身横力无与伦比,向科武能够跟他较量那么久,可见其功力之深厚。说实在的,陈余祥无法做到那一点,后来钟盛富因不服什么“武功”,多次提出要与陈余祥比试,陈余祥因腿伤,只跟他扳过手腕,因此而领教了苦力工的神力。

这时陈百威小心说:“堂主,你的腿伤未愈,还是我上。”

陈余祥举手谢绝:“我是堂主,他是向我挑战,这事一旦传出去,对新成立的‘洪胜堂’不利,你下去,我会没事的。”

向科武祖籍湖南,祖上曾中过北宋武状元,随岳飞征战金兀术,后因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残害忠良杀了岳飞,便愤世疾俗,退出军旅,来到湖南隐居山林,但武功仍世代相传。

曾英勇是向科武的同乡,他的武功都是朋友传授的,两人当年随蔡锷北阀,蔡锷看在“宝庆”同乡的份上,十分器重,后来蔡锷死了,部队分散,向科武、曾英勇所在部被陈炯明接管,两位外乡人的身份不堪在广州受辱,便逃到香港,恰逢梁再堂公开招聘赌馆保镖,在众多的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在香港谋得一份差事,暂时有了安身处,等待机会再慢慢发展。

今天,这机会可算是千古难寻,如果一旦打败了新堂主陈余祥,一夜之间就会名震全港,说不定被港督看中聘做保镖,日后的前程一遍光明。向科武憋足力气,束了束腰带,一路助跑飞身跃上丈多高的擂台……这一个动作令重未见过世面的新“洪胜堂”会员看的呆了,暗暗替他们的堂主捏了一把汗。

台下最得意的要数彭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以为从此后陈余祥会怎样了得,再拿他没办法,想不到天赐良机,一下抓住了要害,只要向科武一脚把他踢下擂台,凭他的“大陆洪门”身份是真是假,这一辈子也休想在香港抬起头来!

向科武跃上台,站稳步,双手一抱拳:“陈堂主得罪了!”

陈余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始审度对手。但见向科武身材高大,体壮膘肥,全身的肌肉像要把衣服撑破,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长期练功夫的结果。他的眼睛不大,单眼皮,却很有神光,面色紫黑,大脸盘、卧蚕眉,直鼻梁,留一头干净利索的一寸板头。

向科武施完礼,突然仰天大喊一声,如猛虎咆叫,似狮子怒啸,其威力足可使地动山摇,未待陈余祥反应过来,风一般直扑过来……这一招名“猛虎下山”,无非在气势上先声夺人,陈余祥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好在他也是经风见浪的江湖中人,就地一蹲,双手着地,双腿来一个漂亮的“地龙戏水”避过向科武的锐气,专攻对方的下三路。

向科武本意是在用完“猛虎下山”后,再来一招“霹雳拳”,旨在速战速决,打他个措手不及,今见他居然能避过,心下明白对手绝非等闲之辈,立即改变战术,就地一滚,如高山滚石般逼向陈余祥……这招叫“地滚龙”,是向家的绝招之一,练成后,哪怕一千公斤的大水牛也能被滚倒。地滚龙的特点是依靠就地翻滚使大脑处于晕眩状态,全身肌肉变得麻木,没有痛的感觉,在此基础上,经过千锤百炼,浑身发热,产生力量,这样越滚越快,就像千斤巨石从高山之巅滚下来一般,所向披糜,势不可挡……陈余祥暗叫一声“好神功”,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使向科武的“地滚龙”从背下滚过,只感到一股热气直刺背梁,令肌肉发麻,心想一旦被压倒,后果不堪设想。

向科武见这一招又被破了,心理上不再轻敌,他知道陈余祥刚才使用的是“鲤鱼打挺”,这功夫再普通不过了,连初学武的人都会,但艺无止境,越是最简单不过的东西越包含了深奥无底的内函。

向科武第二招被陈余祥破了,一个“蜻蜓”采莲站稳,吸了口真气,颤动着全身把气运到双掌,十指弯屈,成鹰爪状,抬腿虚踢一下,以迷惑对方视线,手便向对方扑来。这动作叫“黑虎掏心”。

陈余祥就势躲过,一招“马步横打”,直取向科武项背,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开始反扑。

向科武感到后颈穴位有了压迫感,暗叫道:“好毒的手段!”就地一蹲,双手取向陈余祥裆部……陈余祥一跃而起,把气运到双腿,朝向科武蹬来,向科武仰后一挺,一个就地打滚;陈余祥蹬了个空,马上换一招“饿虎扑食”,逼得向科武在下面只有招架之功无还击之力。

向科武瞅准一个破绽,有意让陈余祥击中他的背部,一跃面起,俩人面对面纠缠在一起,手脚并用,看得台下一个个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向科武在气力上占了一定优势,估计再坚持一段时间待陈余祥的力气耗尽之后,再反击方可占上风。

陈余祥由于腿伤未痊,加之久战未胜,心理上有了几分急燥,就是这一舜间的变化,使对方看出了破绽,向科武运足气,一招“晴空霹雳”双手向陈余祥的天灵盖打来……陈余祥一惊,此时已别无选择,亦举起双手,迎向那双力比千军的手……四只手二十根指头成交叉状在空中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像斗牛一般,俩人在台上顶了几个回合,向科武喊叫一声,把真气又运上手掌。

陈余祥只感到向科武全身的气量毫无保留地运上了手,自己也只好收腹吸气,将全身每一个部位的力量调动起来。

陈余祥全身的肌肉慢慢紧绷隆起、硬如钢铁,两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样还是感到难以应付,再不停地运气,直至全身的肌肉在阳光下颤动,骨格“嘎嘎”作响……二十根手指头牵连着百多双眼睛,文贵、陈百威等人的心已提到喉咙上……彭昆脸上开始露出了得意之色,向科武一旦取胜,他这位“军师”不仅可以得到梁再堂的奖赏,而且也可以名噪江湖——因为这一计是他想出来的。

二十根指头按所承受的力量,骨头早就断成粉未,但靠着两人全身的真气护着,在台上产生了一种大楼欲倒未倒的“嘎嘎”之声,同时一股类似青烟的东西从指缝冒出……手掌的热度像炉火一样高得惊人……两个人为了名誉和前途互不相让,尤其陈余祥就算把性命拼上去也得维护香港第一个洪门堂口的尊严……就在众人心焦、紧张、热汗直冒的紧要关头,只见曾英勇腾地站起,大叫一声“我来了!”一路助步,人飞身跃上擂台……此时余祥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外来的力量,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曾英勇扑来。

第六章 武装堂口

曾英勇见同乡久久拿不下对手,心里十分焦急,恨不得冲上去帮上一把。此时,身边的彭昆滴溜着一对十分阴险的小眼睛,挑唆道:“快,快上去帮一把,把他打下擂台!”

曾英勇犹豫着,他知道这是犯规,彭昆于是又附着他的耳朵道:“大事不好,你看陈百威准备上台,哇,还有人要放暗器!”

曾英勇心里一急,什么也不顾了,“嚯”地站起来,喊道:“我来啦!”从地上掠过,飞身跃上台去。

下面一直观战的陈百威见状,大喝一声:“不许犯规矩!”

曾英勇不上台也已经上去了,就要动手,陈百威大叫一声,也跃上台来,接着飞起一脚,将曾英勇踢个趔趄,并很快站占了上风,又在向科武的后背猛击一掌,向科武眼前一黑,全身散了架一般。

陈余祥得救,用尽余力将向科武推下台去……台下一片掌声、叫好声。

这边曾英勇哪里是陈百威的对手,七八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卖个破绽自己跳下台去,总算没给打趴在地,挽回了一点面子。台下的新会员见自己的堂主、副堂主果然身手不凡,精神大振,更坚定了投奔洪门的信心。

已到开饭时间,这时伙房鸣哨通知开饭,众人也感到饥饿。陈余样本打算留彭昆等人用膳,因见他们用意不善,便送出门去,并正色道:“彭先生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以明白告诉你,我陈余祥秉承洪门先祖遗志,以仁义为重,宽容为怀,只以邪恶势力为敌,今天放了你,并非你罪不该死,而是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将来若让我知道你持强欺弱、为非做歹,绝不饶你,弟兄们,送客!”彭昆、向科武、曾英勇被赶出“洪胜堂”,随后,彭昆的手下也放了出来。“洪胜堂”在香港的开堂立坛仪式非常成功,108名基本会员以筲箕湾为大本营,内外勤组织基本套用大陆的洪门编制,各个成员都有级别和活动职责。根据香港的具体情况,以及“洪胜堂”的基本成员大部分都是市场摊贩和苦力,过去这些人披星戴月,肩挑背负的小民为了争地盘、抢主顾、霸档口经常发生磨擦,小则口角吵闹,翻脸成仇,大则聚众群殴,血流五步,这简直不是谋生,而是拼命。“洪胜堂”的宗旨便是团结这些人,本着公道与良心,一旦出现纠纷,堂主可以公证判决。“洪胜堂”成立伊始,面临的实际问题很多,最主要是经费问题,解决办法除了会员每月交纳会费,还有傅灵华的损赠,但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按大陆的惯例,成立堂口必须靠开赌馆、酒店或走私军火开妓院的收入来维持正常开销。

在这个问题上,堂主和副堂主意见有了分歧。

陈余祥想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子,这条路子的最大特色就是不靠打打杀杀的惯常手段,而是以“仁义”为重,凡事都讲一个“理”,平等待人。因此,也就不能做走私、绑票之类的违法事,要靠兄弟们自觉损赠及节约的办法来维持开销。

陈百威认为,这条路断然行不通,江湖上历来是优胜劣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任何问题不靠刀剑解决就不存在公道,违背了这一点就等于违背了黑道生存的规律,这绝对是行不通的。

不说陈余祥、陈百威意见如果分歧,自从“洪胜会”成立后,香港各个行业受到启发,纷纷效尤。

再说梁再堂的“同乡会”,彭昆回去后,深感组织没规没矩,一盘散沙,指挥起来十分不便。受到“洪胜堂”启法,回来和梁再堂商议,决定也成立一个正儿八经的堂口。为了有号召力,彭昆也厚着脸皮说他在大陆洪门入过会,也有“证明”,将“同乡会”改名为“洪义堂”,由梁再堂任堂主,水坑口梁府做为堂口办事处,彭昆任军师,向科武、曾英勇任武术教官,因两人在北伐战争中当过连长,把“洪义堂”的人员按军队编制分成等级,进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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