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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教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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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昆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见我?”

邓大清想了想:“莫非是我们去广州行刺他的消息走漏了?”

许成名打一个寒颤:“这、这怎么办?”

邓大清道:“近段时间‘和义堂’没事都要寻衅,看样子彭昆他是来者不善,堂主最好不要去自投罗网。”

“这样不行!我堂堂一条汉子连约会都不敢去,传到江湖上,我还有何脸面?”

“堂口离不开你,”邓大清说,“去广州行刺彭昆是我主持的,不如我去一趟。”

许成名道:“彭昆点名要我去,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能回避!”

邓大清叹道:“一路小心,堂口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彭昆敢对你非礼,大不了拼了!”

许成名摇头:“我们势力单簿,我万一有个不测,千万别轻举妄动,好歹忍忍。等陈百威回来就投靠和安乐——千万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属下又入报:“堂主、军师,姓苏的小子在外面叫骂呢。”

“放他进来!”许成名道。

一会苏小枫进来,也不施礼,傲慢地说:“许堂主,我们军师有要事相邀,要你务必去一趟。”

许成名说:“知道了。回去吧,我马上到。”

苏小枫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敢去呢。”

邓大清说:“姓苏的,你休得无札,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苏小枫道:“这里是不是我放肆的地方过几天就知道了。”

许成名火起,一拍八仙桌:“拿下他!”

众手下齐动手,邓大清制止道:“慢着,这号不知规矩的小人我们犯不着跟他计较。姓苏的,转告你们军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湖上的事没有一尘不变的。”

苏小枫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冷笑道:“你说这话莫不是以为找到靠山了?我告诉你,陈百威都自身难保了,只要他从越南回来……等着瞧吧,嘿嘿,我们军师是最擅长借刀杀人的!”

“一派胡言,”邓大清说道,“跟你说多一句话都有失身份”。

彭昆在“旺发”四楼等了一个多钟头,外面报告:“军师,‘和群乐’堂主许成名求见。”

彭昆脸上浮现一丝奸笑,宣道:“放他进来。”

许成名只带两位贴身心腹,此时被挡在外面,他预感到有点不祥,但还是镇静地步入彭昆的议事厅里,抱拳道:“彭军师要我来,有何指教?”彭昆也不起身,只做个“请”的手式,嘴里简单说道:“坐。”

沏好茶,彭昆干咳一声说:“许堂主,我们两家自始至终都是义比秦晋,不曾有过过节。你说,是不是这样?”

许成名不知彭昆的用心何在,说:“确实如此。从一开堂,因离得较远,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后因‘三山会’用心险恶,我们两家也曾联盟,关系确实一直很好。”

彭昆拉长马脸,“此话可是你说的哟?”

许成名心中打了个突,很久才道:“事实如此,不是光凭嘴就可以说的。”

彭昆身子向后靠,口气阴怪地说:“许堂主,有一事我想请教。”

许成名:“请讲。”

“你自己都说我们两家义同秦晋,许堂主为何还要谋刺于我?”

许成名这才明白彭昆的话从一开始就设了圈套,自己在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因已收不回来,只好硬着头皮道:“此话怎讲?”

彭昆道:“我自然会让你心服口服的。你且回答我,万一事实成立该如何处置?我都听你的。”

许成名看出对方又在设圈套,想着不能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就说:“彭军师的话我听不明白,何人如此大胆敢谋刺你?”

彭昆脸上闪过一丝阴笑,突然高喊一声:“带人来!”

话音甫落,许成名的手下任华已被带到面前……许成名明白过来,骂道:“任华,我平日待你不簿,为何要背叛堂口?!”

任华扑嗵跪地,叩头道:“堂主冤枉,小人实在没有背叛堂口。因我平日好烟,一位叫苏小枫的人经常来堂口附近玩,给我‘骆驼’牌烟抽,有时还送一整包,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那天我随军师去广州行刺回来,苏小枫又来找我,问我这两天去了哪里,为何找不到,无意中我就说了出来,谁想到苏小枫正是彭军师的探子。堂主,我真的没有叛变,你常说江湖上叛徒最可耻,我也牢牢地记在心里——”

“里”字还没吐出来,任华已被许成名飞起一脚踢开。

彭昆仰天大笑,说:“许堂主,你还有何话可说?”

许成名也不再跟他客气,说:“姓彭的,你就别再伪装了,你我从一开始就是不共戴天!”

“噢?”彭昆拉长马脸:“此话怎讲?”

许成名道:“现在我悔之不及,从一开始,有人提示相书上凡马脸之人不宜交往,大多阴毒,居心叵测,我没有听,结果替你当了替罪羊,在‘旺发’给‘三山会’打死二十多位弟兄。你还不放过我,用花言巧语哄骗,使我第二次上当,若不是当晚‘三山会’攻打水坑口,我真的被你耍弄了!”

彭昆又是一阵奸笑,说:“许堂主,还有吗?”

“怎么没有?”许成名越说越气愤,“我连上两次当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又千方百计搞垮金陵酒家。你别自做聪明,说金陵的女人有怪病,造谣的人就是你!”

彭昆:“有证据吗?”

许成名哑言。

彭昆起身逼进一步:“什么‘阴毒’、‘居心叵测’、让你当‘替罪羊’等等都有证据吗?”

许成名又后退一步。

彭昆冷笑道:“亏你还是一堂之主,说出这等没水准的话来。我看你也是脓胞一个,连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

许成名火道:“士可杀不可侮,不许你说侮辱人格的话!”

彭昆一愣,马上改变口吻道:“可是,你的证据我却抓住了,这就是——”他指了指任华,然后吩咐左右:“把他带下去,千万别跑了,免得有人赖帐!”

许成名道:“谁赖帐了?我承认派过邓大清去广州杀你,你能活到今天算你命大!”

彭昆拍着巴掌赞道:“好样的,爽快!你即然承认了,先解释为何要杀我?”

许成名:“因为——不为什么,我就看你不顺眼!”

彭昆一阵狞笑,说:“好一个‘不顺眼’,我看普天下的男人都不顺眼,依你的说法我要杀绝天下所有男人?亏你还是江湖好汉,空有一个‘讲道义’、‘守信誉’的名声。我今天不跟你讲歪理,就用我们筲箕湾洪门大会新立的行规,向你讨个说法?”

许成名昂首挺胸:“由着你!”

“那好!”彭昆道:“你的那些理由因无证据全都推翻,而你在广州苏兆征办公处行刺本人证具在,谁问许堂主,你自己说该如何处理?”

许成名仍然昂首:“由着你!”

彭昆干咳一声:“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会非要你死,只要你把广州、桃园、金陵三大酒家的监护权让给我,这事就扯平了。”

许成名道:“我知道你打这三大酒家的主意,不过恕我直言,你这目的暂时无法达到!只要我活在人世一天,就不会答应你!”

彭昆哼了哼,叫道:“来人啦!”

左右齐应:“在。”

“把许堂主请到客房里,好好招待!”

“是。”左右就要带人,许成名一甩手:“不必了,我自己有腿,上刀山也敢去!”

彭昆又喊道:“苏小枫!”

“在。”

“你去一趟皇后大道,通知邓大清,就说许堂主暂时留在这里,如答应让出三大酒家,立即放人!”

“是。”苏小枫领命下去。

许成名离开堂口后,全堂上下一直不安,邓大清在议事厅左右徘徊,好容易等来苏小枫转告彭昆的原话。

邓大清二话没说,领着两名弟兄乘车直奔“旺发”。彭昆也正在等他。

一见面彭昆抢先说:“邓军师,多有得罪,这事实属无奈,自筲箕湾洪门大会立下的行规贵,堂率先违犯,我只能按规矩办事。”

邓大清道:“彭军师,这事与许堂主无关,是我自做主张背着他干的,这罪还是由我担当才合理。”

“此话差矣,”彭昆,“古人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自古中国就立下了规矩,虽是你自作主张,犯了行规,归根到底还是许堂主管教不严,邓军师啦,古人说的话很有道理,莫非你有取许堂主而代之的念头?”

邓大清:“这……”

彭昆皮笑肉不笑:“话说回来,我们的条件还是很宽松的,摆到桌面上或再来一次洪门大会评理,都说得过去。”

邓大清说:“我可以答应彭军师的要求,但有个请求——我想见见许堂主。”

彭昆抬手:“请便。”邓大清在几位“和义堂”马仔的带领下与许成名见面。许成名一见邓大清就问道:“军师,情况怎么样?”邓大清:“全堂上下都关心堂主的安危,一至同意把三大酒家让出来。”许成名紧问:“你答应了?”邓大清摇头:“还没有,这就来征求堂主的意见。”许成名松了口气:“千万别上当,一定要坚持到底,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万一他要动真格的……”“不怕,”许成名道,“你立即回堂口派人与文贵联系,陈百威离开时说,他一定会派兵来支援。”“堂主,那你……”“不要管我,”许成名道,“只要你们在,他就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是他公开扣下来的人质,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破坏江湖规矩。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邓大清离开许成名,回到议事厅,彭昆问道:“邓军师,考虑得怎么样?”

邓大清抱拳:“许堂主说了,因事关重大,需征得全堂弟兄同意,恕不能明确答应,告辞。”

彭昆也不挽留,说:“走好,不送了。”

此时,天近黄昏,邓大清刚刚下楼,苏小枫就悄悄地从软禁许成名的客房出来,走向议事厅。

“报告军师,许成名要邓大清千万别答应。”苏小枫向彭昆报告。

“他不怕我们翻脸么?”

“不怕,”苏小枫道,“邓大清到筲箕湾搬救兵去了。”

彭昆咬牙切齿:“妈的,倒是他提醒了我——苏小枫!”

“在。”

“立即组织人马,攻打‘和群乐’!”

“是!”苏小枫转身退下。

邓大清回到堂口,天已漆黑,因担心彭昆突袭,立即派人去筲箕湾请求文贵派兵支援。

夜晚八点,塘西满街霓虹闪烁,灯火辉煌,皇后大道车灯如炽。

此时,邓大清已做好战斗的准备,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辆客货两用车停下,接着车上跳下大批人陌生人。

邓大清情知不妙,火速命令手下撤退,很快双方就交上了火。

“和义堂”来势凶猛,人员众多,邓大清自知难敌,边打边退。双方交战半小时,“和群乐”堂口被“和义堂”占领,未能逃脱者悉数被杀,邓大清率领大部分手下借着地形熟悉的优势躲在附近,等彭昆率众扬长而去才敢出来。

深夜十二点,文贵率众抵达,然彭昆早已离去。

文贵问:“邓军师,何事彭昆下此毒手?”

邓大清述了原委,文贵怒道:“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贵堂打算怎么办?”

邓大清道:“堂主还在彭昆手中,我们已经没有退步之地,唯有决一死成,望文军师助我一臂之力。”

文贵点头:“陈堂主出门时吩咐过,贵堂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一定鼎力相助。”

邓大清下跪:“我代表‘和群乐’全体弟兄谢过!”

文贵慌忙扶起:“这就见外了,快起来,我们还得合计合计。”

邓大清起身,道:“有什么好计,我愿听文军师摆布。”

文贵道:“凭我们两个堂口的力量对付彭昆只有五成胜出把握。‘三山会’与彭昆亦是死敌,如果能够联合莫启青就有了十足的把握。另外你们两家的误会也可就此化。”

邓大清称道:“妙计,文军师果然是大智之人,令人不得不服。”

邓、文两军师当即去“三山会”堂口拜会莫启青。莫启青因广州之行差点栽在彭昆手里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因近日罢工势头已去,省港复工在即,正筹划把远在广州的大批军火运回来。

邓、文两位深夜拜访,言明原委,莫启青心中立即燃起复仇的怒火。如今三家联盟正是大好的机会,加之彭昆又犯了江湖行规,共同讨伐正是时机。趁热打铁,三股势力从几个方向包围旺发赌馆。

三支人马来到旺发赌馆,邓大清、文贵、莫启青都傻眼了,这附近都是荷枪实弹的大队警察,不时警笛长鸣……一位英国警官站在大街岗亭上操着半生半熟的中国话叫喊:“香港的黑帮分子们,接举报,你们要来这里火并,扰乱社会治安,这是违法的。后果严重,是要追究刑事责任……劝你们悬崖乱马,快回去吧!”

原来彭昆攻打了“和群乐”之后,担心邓大清联合其他堂口寻仇,急忙报警,说这里将发生黑帮火并,警方近来得闲,有多余的警察,彭昆轻而易举就达到了目的。“三山会”、“和安乐”、“和群乐”三方人马抵达时,彭昆正站在四楼窗口得意。

接下来,彭昆集中精力对张鲜花软硬兼施,要夺取三大酒家,同时天天与麦当汉约会,怂恿他对“和安乐”施加压力。

麦当汉对“贩卖人口”案十分观注,不时去筲箕湾恐吓文贵,逼问陈百威的归期。

因几次赴空,彭昆向麦当汉献计:“署长不必天天辛苦,不如安下心来等到中秋前后,陈百威一向做事稳重,不会冒险在台风季节运越南妹回来。”

麦当汉说:“万一他选在这段时间回来怎么办?一旦陈百威得知警方注意他,肯定会把越南妹藏起来,没有证据是不能办案的。”

彭昆窃喜,这正是他希望的,麦当汉越认真就越能给陈百威重创。只要抓住证据,一纸命令,就可以把“和安乐”查封、解散,那时候这香港的江湖……彭昆说:“署长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知道陈百威的行动路线,从现在到中秋我日夜派人去监视,一有情况马上报告,保证不会误事。”

麦当汉这才放下心来。

彭昆果然卖力,出动大批人马,在陈百威有可能登陆的各处海岸日夜巡视。

同时,又密切监视文贵的动静。

到了中秋节,麦当汉开始出动——深夜还在“和安乐”堂口附近布置警力,张开了天罗地网……中秋节后的第四天深夜,彭昆差苏小枫向麦当汉汇报:“麦当先生,陈百威回来了,带了五六十名漂亮的越南妹。”

此时麦当汉正在“和安乐”堂口附近潜伏,他问:“你们军师呢?”

苏小枫答道:“我们军师在筲箕湾监视陈百威。”

麦当汉令手下不许乱走动,一切听从他的命令。

一会,果然有两部客货车开进堂口,接着是众多女人的说笑声……

麦当汉耐心等了一阵,这时彭昆过来了,问道:“刚才有两部车子进去了么?”

麦当汉点点头悄声道:“我先进去看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且说陈百威从越南满载归来,正在兴奋之中,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后院失火,香港这边已被彭昆搅得天昏天暗。

陈百威脚一踏进堂口的门槛,文贵、博灵华就向他报告。

文贵搓着手道:“盼星星,盼月亮,我们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陈百威见天井里乱糟糟的,说:“走,到议事厅慢慢说。”

各位头领在议事厅坐定,文贵说:“堂主不在,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彭昆从越南回来对‘和群乐’实施了报复。”

“为何不去营救?”

“我们去了。”文贵道,“可是这里离皇后大道太远,赶去时彭昆已经走了。”

陈百威点头:“看样子彭昆的用意是想独霸塘西风月场。”

“正是这样,”文贵道,“而且是早有预谋,一开始就找到‘和群乐’去广州谋杀他的证据,借口他们违犯江湖规矩,扣压了堂主许成名,逼着让出金陵、广州、桃园三大酒家的地盘,许成名不同意,彭昆借机袭击‘和群乐’。”

陈百威叹道:“其实当时你就该联合莫启青,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呀,”傅灵华插嘴道,“军师正是这样干的,可是彭昆比狐狸还狡滑三分,早就做好了准备——报了警,我们未赶到现场,塘西到处都已据扎了军警。”

“岂止是这样,”文贵道,“还有更厉害的呢,他和麦当汉勾结,告你跨国贩卖人口——啊呀,我们还是快点把越南妹藏起来。一旦抓住,警方就要……”

陈百威恍然大悟,叫道:“你们怎不早说?这下可糟了!”

文、傅齐问:“怎么啦?”

陈百威道:“快,立即把越南妹们藏起来,否则我们就要彻底完蛋!”

文贵搔着头:“他们的消息不会这样灵通吧?天还没亮呢。”

陈百威并不理会文贵,问道:“傅管家,你家里还有没有空着的住房吗?”

傅灵华:“有四五间。”

“好,先领越南妹到空房里住下来,等过了风头再另做打算,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傅灵华出门太急,在门口与人撞了个满怀,原来是守门的马仔,那马仔也不向傅灵华道歉,直入屋向陈百威报告:“堂主,外面有位自称麦当汉的英国佬求见!”

陈百威、文贵面面相觑。

惊愕间,一串洋人特有的怪笑声传进议事厅,十分刺耳……接着,身穿西装的麦当汉进来,一屁股坐在傅灵华坐过的座位上,对陈百威说:“百威先生得罪了,深夜来打搅你们。”

陈百威脸上的肌肉搐动、机械地说:“署长先生深夜来此有何指教?”

麦当汉耸耸肩,摊开双手说:“没什么大事,最近本署得到举报,说有一桩跨国贩卖人口案发生,大约在最近几天内抵港。”

“噢,有这种事?”

“是的,”麦当说,“没想到举报还真的准确。今晚果然有一艘船从越南荣市回来,在筲箕湾靠岸,一共贩运了五六十名妙龄越南妹——”麦当汉故意打住【。52dzs。】,紧盯陈百威。

陈百威:“既然如此,麦先生为何不当场抓获他们?”

麦当汉道:“不,那样太没水平了。我要一网打尽,悄悄盯在后面……很遗憾,贩卖人口的原来是贵堂。百威先生,你对此有何解释?”

陈百威、文贵愕然。

第十七章 江湖风云

麦当汉说罢,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状的奸笑。

文贵反应过来,忙说:“署长,是你看走了眼吧,本堂从不做违法的生意。”

麦当汉不急不恼,把二郎脚一翘,从八仙桌上的“骆驼”牌烟盒里抽出一支,陈百威手快,擦燃了一根火柴帮着点上。

麦当汉很悠闲地抽了一口,用眼睛盯着陈百威:“百威先生,你的手下不认帐,你呢?”

陈百威听出话语里藏有很深的含意,屏退左右,抱拳道:“麦先生得罪了,因本堂人口众多,开销太大难以维持,去越南贩卖人口实属无奈。署长既然查着了,愿意听任处置,这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堂口无关,千万别查封……”

麦当汉道:“百威先生此话差矣,既然查着了,哪有不查封的道理?况且据举报,你还在越南开了基地,准备长期跨国贩卖人口,百威先生,可有这种事?”

陈百威双手一摊,做无奈状:“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吗?”

麦当汉:“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不知百威先生可否如实相告?”

“噢?”陈百威问道,“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我心中藏匿的秘密、隐私太多了。”

麦当汉道:“我没有窥隐癖,只希望知道一些与本职工作相关的问题。比如你贩运那么多越南妹,香港弹丸之地消化不了,大陆经济落后、查得也很严……百威先生,女人不是食物或用具,是要消耗东西的,你总不会把她们制成肉干销往各地吧?”

陈百威从麦当汉一进来,心里多少有了底,此时,已听出不少弦外音,便放下心来,笑道:“麦先生有所不知,女人这东西越鲜越好,制成肉干反而没有销路。”

“此话怎讲?”麦当汉做感兴趣状。

“中国有句古话,叫‘秀色可餐’,因此,女人越鲜越有秀色,诱煞男人,能卖价。”

麦当汉“扑吃”一笑,说道:“我也听过贵国一句古话,叫‘物以稀为贵’,也就是说,越南妹在香港越少越能吊起男人的胃口,太多太滥反而泛滥成灾。”

陈百威抱拳:“谢谢指教,陈某人差点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既这么着,我就把这些‘可餐秀色’当成水果、鲜菜倾销给世界各国!这样就不会‘泛滥成灾’了吧?”

陈百威,麦当汉“哈哈”大笑。

笑够了,陈百威起身,认真地与麦当汉耳语:“有没有合适的客户?”

麦当汉四下张望,小心问道:“说话方便吗?”

陈百威向他递个眼色,在太师椅靠背上摁了一下,后面就洞开一条暗门来。

俩人走进去,门自动合拢,密室里随即亮起一盏灯泡。室内只有一套沙发,一张红木茶几,一套茶具、一只玉石烟盔缸。

俩人坐定,麦当汉开口道:“实不相瞒,本人和你是同仁,只是国籍不同而已。”

陈百威狐疑地望着对方。

“在欧洲,”麦当汉道,“无论大富豪还是政府要员,想要长久扎下根,一般都要有黑势力做后盾。我读大学时,在伦敦一次拳击赛中获得冠军,被当地的‘大哥’看中,吸收为会员。我们帮会的名称恕我不能透露,总之组织形式和你们中国的堂口差不多,只不过所插手的项目宽广一些。一般都是国际走私,有毒品、枪械、文物也包括贩卖人口。几年前,‘大哥’准备扩大地域,派我来香港据点,目的是打通中国大陆、南洋群岛、东南亚名国的走私渠道。我的位置是‘大哥’通过关系安排的,按一般的资历我不会这么快,你是聪明人,可以想像本帮会的势力。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吓唬你,我们来亚州的任务是求财,必要时和一些靠得住的堂口交往——毕竟我们最终还是少不得要当地人帮助。

“刚来香港,‘大哥’就令我在香港寻找合作关系,我也听说香港有不少堂口。当时,有人向我推荐彭昆。”

“是伍平向你推荐的吧?”陈百威插问道。

“正是他,”麦当汉道,“经接触,也觉得彭昆这人很能干,计谋多端。但交往久了才知道,这家伙不可靠,阴毒、无情,为了自身利益随时都可能出卖最好的朋友和合作者,我庆幸留了一手,没向他表明身份,否则真是后患无穷。”

陈百威咽了咽口水:“看样子你现在看中我了?”

麦当汉点头:“是这样的。”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麦当汉点头:“自从对彭昆失去信心,我就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说起来也算是缘份,正在茫然无计时彭昆向我报告你去越南贩运妹仔。当时,我心里一惊,觉得你不经任何人指点能率先跨国作生意,凭此一点就能看出你的非同凡响。又记起我俩在筲箕湾洪门大会比武,你的身手更是出类拨萃,当时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早就去了天国……这样,又增加了我对你的信心。”

陈百威摇头道:“麦先生过奖了,我根本算不了什么,不瞒你说,这次去越南就差点栽在彭昆手里。”

“正是这次越南之行,我更认定你是最佳的合作人。”麦当汉说,“当时我就知道彭昆带了五十多名精干杀手去越南追杀你,彭昆是个怎样的人物,我以为你肯定要吃亏,十几天后,结果他只带一小部分人回来,闭口不谈越南之行。如此一比较,百威先生就是高人中的高人。”

陈百威抱拳:“过奖过奖,侥幸取胜而已。”

麦当汉正色道:“我们老大吩咐,一定要找最有实力的合作者,对方首领的能力尤为重要,合作伙伴不好,万一出事,牵连出来将是一大串,太危险了。”

“所以,你就一直守在我的堂口周围,一等我回来,就逮个正着,逼我就范。”

“是,也不全是。”麦当汉道,“最主要一点还是为了防止彭昆插上一手。万一在筲箕湾你们靠岸时被彭昆狙击——”

“不怕,”陈百威道,“在越南都没吃亏,到了筲箕湾自己的地盘就更不用担心了。更何况香港这边有你,他也懒得出手躲在后面——这是彭昆惯用的手段——借刀杀人。”

麦当汉道:“今晚如果我要动真格的,你打算怎么办?”

陈百威笑道:“从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只身一人,万一你怀了敌意,早就该带人进来检查,那么我们就——”

麦当汉见陈百威打住,追问道:“你们就怎么样?”

“当然是拼呐。”陈百威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拼了再说,大不了不在香港呆,回大陆或九龙慢慢发展。”

麦当汉在陈百威肩胛上拍了一巴掌:“真有你的,就凭你的本事,到时候港督都要敬畏三分——不过贵堂目前必须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陈百威点头道,“我正这么想,准备着手经营金陵、广州、桃园三大酒家。”

“在外国,”麦当汉道,“黑帮头子都有一个很体面、很合法的身份。比如我‘大哥’就是‘迈克尔’公司董事长,经营进出口贸易、集装箱运输。开酒店故然也算合法身份,但毕竟起点太低了,将来要上台面还拿不出手。”

陈百威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叹道:“真是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能跟你学一些国外的经验,很有裨益。”

麦当汉换了一个坐姿:“你这几十名越南妹怎样处置?”

陈百威望着对方:“如果你想要,我无偿奉送,下一批再正常交易。”

“不必如此,做生意最讲公平,再则你们才开堂不久,经济拮据,按理我们应该扶持。无奈的是我在亚州还没有业绩,不好向‘大哥’提要求,其实江湖上的道义远比场面上的政客官僚干净。这样吧,我先向‘大哥’汇报,下个月派专船来接。”

“既是这样,这一批越南妹先安排在金陵酒店,把生意做起来。越南货源很足,一个月内足可运第二批过来。”

麦当汉道:“好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做酒店起点太低,名声也不好。到将来,你绝非池中物,而且‘娼妓合法化’迟早会取消,这生意不受政府保护。”

陈百威:“麦先生的话我已牢记心中——外面都是你的人,你怎样向他们解释?”

麦当汉道:“这事不用你担心。区区小事一句话就掩盖过去了,只是你把妹仔留下来,彭昆会揪住不放,为了做生意,少不得你还要公开。”

“我考虑的正是这问题。”

麦当汉想了想,问道:“你有越南当局开具的证明吗?”

“有。”陈百威道,“我是以招工的名义招收这批女工的。”

“很好。”麦当汉说:“你就一口咬定是为了抵制罢工有意从越南招来一批女工。因为司徒拨总督曾鼓励各工厂、酒家向境外招工。”

墙上的挂钟响了,声音清脆悠扬,两位不由自主地抬头张望——已是凌晨两点多。

麦当汉站起:“他们都等得急了,你们也要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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