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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系统不能这么无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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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亲口说过这些,欺骗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第13章 含蓄的系统
杜九娘被气笑了,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作出好奇的样子,说道:“这倒奇怪了,那怎么上回你说自己从不熏香、若有香气也只可能是沾染了檀香呢?难不成檀香还有让人忽然就平心静气的作用?至于那颗痣……十郎!”
胖乎乎的杜十郎扭着身子从向妈妈怀里挣脱,跑了过来。到了杜九娘面前,小家伙立正站好,对着自家姐姐傻笑。
瞧见他那副“一切听姐姐指挥”的小模样,杜九娘欣慰极了。
她笑得异常人畜无害,指了庄肃郎问他:“乖弟弟,来,告诉姐姐,你见过这个哥哥吗?”
小家伙将食指放在唇边,对着庄肃郎傻乐了一小阵,说道:“见过!十郎还表扬哥哥漂亮呢!”
“然后呢?”
“然后……我想去戳哥哥眉心的红点来着,可向妈妈说那是痣,不能动。”杜十郎小心翼翼看了眼杜大太太,“于是我就真的没有戳了哦!”
“这位漂亮的哥哥说了什么?有没有告诉十郎这不是痣?”
杜十郎嘟着嘴很是用力地想了下,摇摇头,“没有,哥哥笑了笑就走了。”
杜九娘很是赞赏了他一番,顺手解下腰间一个挂了铃铛的小玉牌送给他玩。
杜十郎兴高采烈地收下来,看了眼杜大太太,垂着头钻回了向妈妈怀里。
四周人开始低语起来,庄肃郎接着说了句话,杜九娘却没有听清。
因为这时系统按捺不住了。
叮咚声响后,亮闪闪的大字带着五彩的光芒在杜九娘眼前飞过:“胜利就在前方,同志仍需努力!”
杜九娘完全被系统的“大手笔”给惊到了,一晃神的功夫,庄肃郎的话已然说完。
无暇顾及他,杜九娘心中疑惑,为何大家都怀疑那庄肃郎了,任务还没完成?可是有什么遗漏?
她快速环顾四周,见杜老夫人虽脸色苍白但神情依旧淡然如初,计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她深吸口气卯足力气猛地扑到杜老太太床边。身体与床铺相碰发出“砰”地声响,昭显出她十足的诚意。
“且不说其他的,那先前的涤心水呢?”杜九娘担忧地望着杜老太太,泫然欲泣地说道:“庄肃郎身上尽是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也说不准这水是不是真的。如今祖母腹痛,真不知是哪里的关系,九娘担心极了。”
杜老太太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
杜三太太凑了过来。眼前这事儿若是铁板钉钉了,别说刚才大家对她的怀疑,就连庄肃郎的药材之事她也不必再担忧。
她作出忧心状适时加了把火,说道:“那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定然是在花厅里。方才我拿了水后,可是半刻不敢耽搁地给老祖宗端过来了。”
周遭低语声不断,杜大太太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杜老太太在杜三太太和庄肃郎间来回看了几眼,最后指了杜三太太道:“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口渴。你给我端杯茶来吧。”
杜三太太闻言应了一声,掩不住自己的喜意,微笑着去了。
期盼已久的“嘀”声终于响起:“闻香识美人”支线任务完成。
杜九娘刚松了口气,主线任务“一心向佛”闪了闪。
她疑惑地点开,就见主线任务空着的大半进度嗖的下全填满了。随着完成任务的“嘀”声响起,面板上出现一行字。
系统:为了对玩家出色的演技予以肯定与鼓励,特此进行主线进度大奉送。请再接再厉,继续更好地完成任务。我看好你哦!
杜九娘笑眯了眼,兴冲冲点开新的主线任务“举手之劳”,戳开任务说明……
任务要求呢?任务进度呢?任务对象呢?怎么又是一片空白!
这破系统,真是越来越含蓄了!
杜九娘愤愤地关掉面板,就听杜老太太轻咳一声。
海棠上前正要请庄肃郎离开,庄肃郎却是对着杜老太太行了个礼,看了眼杜大太太和杜三太太,不卑不亢说道:“宣扬佛法本就不拘小节,但求人人心中有佛,个个心中向善。肃郎原和老安人投缘,如今便是无缘了,肃郎也会为老安人祈福诵经,愿老安人离了真正的害命恶人,福寿绵长。肃郎这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一席话说完,他对着杜老太太又是一礼,转身离去。
杜二太太见状正要开口,杜大太太已然发了话:“冬云,你去送送庄公子。”
杜三太太望着庄肃郎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方才庄肃郎说了那番话还特意望了她一眼,只差没指名道姓她就是那个害命恶人了。
平息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又做出温柔娴淑的样子来,杜三太太柔声说道:“母亲有所不知,知州夫人卧病不起,那孩子怕是有娘生没娘养,难免靠那小妇带大,自然贪财逐利,咱们也莫放在心上了,只当那些首饰银钱是打发街头耍杂的了。便说那耍杂的,怕都演不出他那精采的戏来,咱们看了这么一场啊,不亏!
“只是可惜知州夫人,病中人若听了这等不肖之事,只怕要气得……哎哟,瞧我这嘴,便是知州夫人不知道,但拿菩萨来诓骗,却是最损阴德的,我看呐,知州夫人呀,有了这么个好儿子,只怕福薄的很呐!”
她刻意压低了两分声音,好似是在对着杜老太太耳语,实则是让屋内人听了个十成十。
众人的嗤笑声刚刚响起,那明明已经走远了的庄肃郎却忽地回了身。他迈着步子正在折返回来,谁知斜刺里猛然伸出一只脚,将气极的他绊得踉跄了下摔倒在地。
“哟,这是磕头认错呢啊?这礼可真大,我们受不起!”杜三太太轻笑出了声,眉梢微挑唤回尚在院中的杜鹃,又叫来俩婆子,说道:“庄小公子腿脚不太妥当,你们把人送出去吧。记住,可得扶、稳、了。”
两人躬身应是,上前就搀住了刚刚起身的庄肃郎。说是扶,其实两人是半拖半架地将人弄了出去。
看到庄肃郎狼狈的样子,¨wén rén shū wū¨ 杜九娘暗暗感到惋惜。
本来多么神仙人物的少年,做什么不好,非要弄这骗人的勾当?真个糟蹋自己,却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她同情了。
左右任务已经完成,这里多待无益,杜九娘唤过风儿她们离开。走出院子一段路后,她便听到隔着墙的外头街上响起高声嚷嚷,显然是那俩婆子正在府外高声谩骂庄肃郎。
杜九娘走到虚掩着的偏门旁,透过门缝儿往外看了看。只见婆子旁已经聚集了稀稀拉拉一些人,庄肃郎被围在当中,具体如何却是看不甚清了。
“往日里总听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回咱们可当真见识过了。看着挺好的个小公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专使了那下作手段来招摇撞骗的。”
听着身边丫鬟们的嘀咕声,杜九娘低斥了声让她们不许乱嚼舌根,又往外看了一眼,叹息了声便也回了安苑。
没了研习佛法的任务,杜九娘的日子骤然清闲了许多。虽说她依然经常去杜老太太那里给祖母读经、刷好感度,但不如以往频繁了。
好在杜老太太经此一事也没再严格要求杜九娘,也未再提起让她和姐姐们一道学习规矩的事情,杜九娘乐得自在。
一日她从宁苑回来,还未进安苑的院门,便远远看见林妈妈立在屋门前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两人进屋后,林妈妈掩了房门,神神秘秘地拿出一物给杜九娘,说道:“姑娘可认得这个?”
杜九娘看了一眼,是个碧玺的珠串,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这可是三房司姨娘的碧玺香珠手串!”
听到林妈妈的话,杜九娘恍然大悟,却又蓦地记起杜老太太寿辰时,树林里发生的那一幕。
“妈妈是从哪儿寻到此物的?”
杜九娘很是好奇。她明明记得当时杜四郎问庄肃郎要这样东西,说此物是司姨娘母亲的遗物。当时庄肃郎还说不可能还给他。
“这可不是寻来的,是旁人自己给的。”林妈妈笑道:“咱们林家的老太爷和舅老爷可是顶有善心的,往日里救过一个落魄之人,谁知那人如今竟然也发达了。方才去胭脂铺子的时候途径他家店铺,那人一眼认出奴婢,就将此物送了过来,说是给姐儿当个玩物。”
胭脂铺子旁边的店铺?
“此人如今在做什么?”
“他到这儿不久,前些日子刚接手了一家当铺。依奴婢看,这珠串十有j□j是被人当了死当,不然也不能这样随便拿了来。只是不知司姨娘当了这珠串作甚?”
杜九娘顿时悟了。难怪庄肃郎说不可能还给杜四郎,却原来是当了死当!
思量了会儿,杜九娘对林妈妈说道:“你寻个无人看见的时候,将此物交给司姨娘,顺便帮我问几句话。”
林妈妈办事效率奇高,当晚就将话给带回来了。只是她进屋的时候,面上总是带着的祥和笑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气愤之色。直到看见杜九娘,她的神色方才和缓了许多。
“姑娘说的没错,陈妈妈果然与那事情有关,听说棋子是过了陈妈妈的手的。而且不只是三太太,就连二太太与此事也有些关联。”
“到底怎么回事?”
“司姨娘不肯多说,奴婢再问,其余的话她却是不肯讲了。不过……”
陈妈妈靠得近了些,轻声说道:“听三房那边的人说,最近三太太与二太太走得很近,三太太什么都听二太太的。就连司姨娘这手串,三太太仿佛也是准备送给二太太的。据说二太太最近运道不佳,找了道人看过,说是需要佩戴碧玺转运,年份越久的效果越好。”
杜九娘默了默。杜二太太信道?
杜家人的信仰可真是,嗯,兼容并包啊……
“那药材之事妈妈可曾打听清楚?”
“这奴婢就不大清楚了,平苑里的人知道此事的极少。不过那里,”林妈妈指了指平苑的方向,“怕是空了。”
“怎会如此?”
“前些日子伯爷将交给三房打理的两个铺子一处庄子收了回来,三老爷又是那个性子的,三太太还不得多卖些东西才能填的上三老爷的胃口?”
杜三老爷爱赌,这是杜府上下皆知的事情。忠武伯特意分了一些赚钱的营生让他们三房打理,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又收了回来。
三房散得最快的是钱财,缺的最多的也是钱财。如今三房主动向二房靠拢,恐怕也是与此有关。
“依妈妈看,十郎那次出事,到底是哪边起的头?”
林妈妈沉吟了下,说道:“奴婢也说不好。那两边儿都和咱们大仇恨没有,却又小矛盾不断。不过姑娘往后可要当心,若有什么时候疏忽了,怕是要给旁人顶罪了。”
杜九娘微微颔首。
那事儿是谁起的头不是最紧要的,如今既然系统判定三太太是小boss,那么当务之急便是解决掉她。伯爷收回铺子和庄子的缘由,定然不是杜三老爷好赌。查明这件事,或许便能搞清楚三太太为何如此了。
此念头闪过,后续任务“探知真相”却是完成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隐藏任务——“三房不为人知的二三事”。
这就是要彻底探查三房的私隐了?
杜九娘默默关上面板,默默同情了自己一番,又默默鄙视了下无节操的系统。
人类已经无法阻止它八卦的脚步了……
第14章 干戈玉帛
绣坊给做的衣物送来了,旁人的都还合身,唯独杜九娘的衣裳略显松了些。百年老店自然不会量错了尺寸,唯一可能便是她最近瘦了些。
想想这些天鸡飞狗跳的日子,杜九娘捏捏自己还有些肉肉的小肚腩,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更加鸡飞狗跳些才好。
有借口不用是傻子。
她以只信得过绣坊店主为由,跟杜老太太说要带新衣裳亲去绣坊一趟,让店主给她重新量身修改。杜老太太便也准了。
在绣坊门口还未下车,远处传来吵嚷声。
杜九娘撩帘子朝那边望去,竟然是隔壁药材铺子。本不欲多管,却意外发现了老熟人的身影。
庄肃郎。
此地离城里繁华之地略远,若不是绣坊名声在外,杜九娘她们断不会大老远请她们的人来做衣裳。只是城中药铺有好几家,怎的庄肃郎却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
杜九娘便没有立即下车,坐在车中悄悄看着。
药铺掌柜的是个浓眉大眼脸有横肉的高大汉子。
他将庄肃郎推搡着赶下了台阶,大喇喇拦在铺子门口,趾高气昂地对着面前的小少年说道:“对不住了,咱们这儿做的是小本生意,店子太小装不进您这尊大佛,你还是请回吧!”
庄肃郎抿了抿唇,说道:“药铺的药材明买明卖,我带了银子自不会拖欠你的,你又何必有生意不做?”
掌柜的朝他啐了口,嘿笑道:“银子?如今谁不知你的银子是坑来的骗来的?不然你怎地还要来我这儿抓药?怕是别家不肯给你,只好巴巴地跑我这儿来了吧!”
“掌柜的说得好笑,我往常来你这儿时,你可是自诩自家药材又好又便宜,还邀我常来。如今……这钱怎么了?我自幼研习佛法,无论对着谁,但凡是我应了的,所抄佛经必然一笔一划皆用心,所讲经文定会一字一句皆斟酌。辛苦付出所得,有何不可!”
此时已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在旁窃窃私语。
掌柜的对了周围人说道:“听听!听听!我还是头一次见人将别家给他的东西当了钱后,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
有人问道:“这漂亮的小娃娃是谁啊?”
掌柜的还未开口,另一人认出庄肃郎,便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庄知州家的公子啊!”
围观之人“哦”了声,开始对着庄肃郎指指点点。
庄肃郎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一个妇人从药铺中出来,手中拿着几个纸包。
掌柜的见是自家妻子,皱眉说道:“你出来干什么?进去进去,这儿没你的事。”
妇人踌躇了下,看见庄肃郎,唤了他一声,将几包药往前递了递。
庄肃郎还未接过,掌柜“啪”地将药打落在地。纸包承受不住大力,裂了开来,草药洒了一片。
掌柜的怒目而视,妇人瑟缩了下,垂着头说:“我,我给公子再去拿包。”
“就他你还叫公子?东家太太怎么说的你全忘了?”
妇人低头嗫喏着说道:“公子人不坏的。还记得母亲上次病重时放在枕下的经文吗?其实是公子悄悄赠与……”
掌柜的不喜反怒,瞪着眼吼道:“原来你说是在寺中求得的,全是骗人了?他让你不要声张,你就帮他遮着掩着了?”说着将自家妻子朝屋内狠推了一把,“你给我老老实实屋里待着去!”
妇人没料到自己的话起了反效果,小声说了句“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你何必……”,被夫君又瞪了眼,只得低眉顺眼地回去了。
围观之人中传出个尖利声音:“我还当这小公子当真是小仙童,只给富贵人家动笔呢,原来咱们当初若是有个一丁半点儿的病痛,也能求了他的字儿来啊!”
有人附和了声,又有人不赞同道:“得亏了你没求来,不然现在知道那是小骗子写的,可不就后悔死了!”
“没想到庄知州两袖清风为人正气,却得了这样一个儿子。”
庄肃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思及病重的母亲,看了看地上药材,弯腰正欲捡起,一只臭脚伸来,将那些药材狠劲碾了碾。
庄肃郎腾地站起来,眼中冒火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神色睥睨地看着他,“怎的?还发火了?知道我们店东家是谁不?那可是知府大人的表舅子!你爹见了知府大人恐怕还得赔小心呢,我还怕了你不成!”
庄肃郎忽地笑了,“哦,原来是只懂得仗着人势的家伙啊!”
掌柜的愣了下,听到旁边有人笑了,才反应过来庄肃郎在骂他是狗,顿时火了。
他挽起袖子卯足力气正要伸手去推庄肃郎,谁知斜刺里哗啦啦跑出七八个衣着统一的家丁,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掌柜的正要发怒,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山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儿有什么好药没?哥几个最近病了,需要弄点药来。”汉子一手勾了他的颈项,一手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掉了个个儿,硬是揽着他就朝里面行去了。
掌柜的扬声唤伙计,半天没动静,在汉子粗壮的手臂中好不容易扭了下头,才发现两个伙计一人面前挡了一个壮汉,其中一个吓得面皮发抖了,另一个正陪着小心,正开口说要给爷们端茶。
掌柜的顿时没了气焰。
其他几名黑衣家丁正在屋外掐腰而立,虎视眈眈地看着围观者。那些本就是好事之人,见这些人着实可怕,又看庄肃郎孤零零站在那儿没人和他吵嚷了,觉得无趣,啐了几口就也离去。
待到人散了,一个长了三角眼的家伙对着庄肃郎毫不客气道:“方子呢?”
庄肃郎早就细细看过他们的黑色短装打扮,此时闻言,便将方子拿了出来。眼看三角眼将方子交给那魁梧汉子了,他这才扭过头,四顾看去……
杜九娘量完身,绣坊里喝了两盏茶,又挑了几条漂亮手帕,这才心满意足出了门。谁知马车行了没多久,在一处僻静地方被人拦住了。
听到对方清清朗朗的声音,杜九娘默了默,就也下了车。
铃铛的环佩声由远及近。庄肃郎迟疑了下,终究是半侧过身子,低声说了句:“多谢。”
与杜九娘相处多日,对方的习惯他还是知道的。
这位姑娘向来喜欢吸引人的注意,无论视觉还是听觉都不放过。平日里在伯府行走,她尚且要带上五六个人才算过瘾,若要出府,自然更是摆足了架势。
今日四个丫鬟坐镇,八个家丁护送,这还是她最低调的时候了。
杜九娘闻言看着少年倔强的侧影。
先前的庄肃郎有种刻意为之的仙气,有种淡漠疏离的感觉。如今他道谢时别扭的样子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倒是可爱了不少。虽说他比她高上许多,但到底还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此情此景下他依然能将“谢”字说出口,实在是出乎杜九娘的预料。
其实,杜九娘当时那么做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且她觉得庄肃郎背景强硬,那事不会产生多大的波动,谁曾想……
即便是他有错在先,但知错能改总是好的。
面对庄肃郎的感谢,杜九娘到底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唔”了声当做回答。
她顿了顿,又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你的身份,何至于做那坑蒙拐骗的事情?”见少年倔强的身影又往旁边侧了侧,她暗暗叹息了下,“往后抓药这种事情,让家丁去做吧,好过于那样受气。如果没旁的事情的话……我走了啊?”
庄肃郎本一言不发,听到最后一句方才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杜九娘这才发现他额间没了朱砂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下,虽然伤口不大,但如今他眉间赤色半分都无,倒是能看清了。
她想起前几天自己交的任务给了个任务奖励,是个药膏,据说是“祛疤不留痕美容圣器”。当时她觉得暂时没什么用处就也没取出来,省得占地方——面板内搁置的任务奖励一旦取出便再不能放回去了。
如今看了他这疤痕,她想了下,对他说了声“稍等片刻”,去到无人的角落,将那任务奖励摸了出来,又回到原地交给他。
“试试看吧,可能有用处。”她指了指自己眉心。
庄肃郎会意,欲言又止了片刻,终是将东西收了下来,又道了声“多谢。”
两人就此别过。
只是道别之语刚刚说完,新任务的“叮”声响起。
回到马车杜九娘点开面板,才发现居然接到了个支线任务“干戈玉帛”,而任务对象竟然是庄肃郎。
杜九娘颇有些为难。
庄肃郎如今不来杜府了,她又不好常常出门,这可怎么办才好?
回到杜府后的日子里,有好几次她都打算去寻庄肃郎,顺便看看如何解决掉这个任务。可计划总是被打断,不是主线任务旧的完成接了新的,便是刚好有“打怪”的机会,一时抽不开身。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就也过去了。当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得出府一趟时,却猝不及防得知了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当时杜九娘正在宁苑同杜十郎、杜老太太一起吃水果。杜十郎拿起向妈妈剥好的葡萄,用短粗的小手指捏着伸到杜九娘面前,讨好地看着杜九娘。
杜九娘刚想接过,就听孙妈妈在杜老太太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庄知州病故了,据说是操劳过度引发急症。”
第15章 干掉小boss
“听说了没,先前来咱们家的那个小骗子,家里头穷得连丧葬银子都拿不出。”
杜九娘午觉醒来,就听到几个丫鬟在外间窃窃私语。
“真的是这样?可我看着不像……再说了,他外家可是国公府。”沙儿疑道。
“骗你作甚?”风儿说道:“靖国公府与他们闹了矛盾早就断了关系啦!不然怎地到现在公府里连个过来的人都没?”
沙儿似是被说动了没有吭声,云儿却是不信了,“这也说不过去啊,堂堂知州官老爷家,怎么也会存些银子的吧。”
“想要留住银子也得身体好才行的。庄太太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倒是靠着药才熬过去的,另一半的时间则又要靠着好药慢慢调养,再多的银子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雨儿这时开了口:“听说先前庄知州任职的地方可是出了名的穷苦,许是他们在那边熬了十年搞垮了身子。”
“可不,庄知州两袖清风仅有俸禄可领,庄太太又不懂庶务,听说他们家在那边日子过得其实很是拮据,还不如咱们这些伺候人的舒坦呢。”
沙儿说道:“先前庄小公子来咱们杜府,可是穿的绸缎衫子,值上不少钱呢。”
“他是打定主意要来骗人的,不穿得亮堂一点,哪能唬得了人?”
“就是,那时候他穿得鲜亮不说,看人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起来……”
“……看起来就跟个不住往自己身上贴金的花哨孔雀似的!”
四人齐齐掩口笑了,在那边冷嘲热讽了一番,云儿又问:“听说官府让他们搬出官邸?”
风儿忙着给杜九娘准备起床后要吃的果子,顺口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不太记得了。”
杜九娘起身后,唤来林妈妈帮忙打听庄家之事。
这时杜九娘方才晓得,她“揭发”庄肃郎,只是添了把火而已,真正点火的,另有其人。
——庄肃郎是靖国公外孙的事情,并不是庄家三人讲出来的,而是他们刚到此地不久后,旁人所言。后来也是此人,在不久前又来此地时,说出了先前丫鬟们讨论的那些“隐情”。
先前想与庄肃郎结交之人,多少因了他“靖国公外孙”的身份。如今知晓他们与靖国公府的关系并不好,“被骗”之人便恼羞成怒了。
杜九娘踢爆庄肃郎一事又一出来,他们到底是寻着了借口,以此为由对付起庄肃郎来。
知晓了这些后,杜九娘蹙了眉默不作声。许久后,她才说道:“我想去庄家一趟。”
林妈妈听了很是不赞同,说道:“姑娘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去那小骗子的家里?况且那家人正办着丧事,太晦气了。”
思及“干戈玉帛”的支线任务,杜九娘坚持如此。林妈妈见她主意已定,便只提了一点,不然就不帮她瞒着——等那边头七过了才行。
庄家分得的官舍个独立的小院儿,不过七八间间屋子大小。如今已是深秋时分,四周黄叶散布花草零落,看上去颇有些萧索。
“许久未曾打理过了。”庄肃郎说道,声音不复先前的清朗,带了些许的嘶哑,“伺候的人都走了,我也没什么时间。”
屋中传来连声咳嗽。庄肃郎焦急地紧赶着走了几步,忽地驻了步子回头看杜九娘。
杜九娘忙道:“你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庄肃郎“嗯”了声匆匆进屋。
“你这孩子,怎么能把客人丢在外面自己进来?我没事的。”
“您胸口还疼得厉害吗?娘!你别下来,我去喊她过来就是了。”
杜九娘在灵堂上了香,听到旁边屋里母子俩的对话声,便转去了那儿。
床边坐着个衣着朴素的美貌妇人,只是她脸色灰败唇色发白,显然是病得极重了。
杜九娘忙过去同庄肃郎一起扶了她靠坐到榻上,唤了声庄伯母说道:“您好好歇着。故人已去,还请保重身体。先前跟着肃郎一起研习佛法,肃郎帮我良多,伯母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庄太太微笑道:“我听肃郎提起过你,果然是温和良慧的孩子。”
杜九娘闻言,默默地看了庄肃郎一眼。庄肃郎正给庄太太整理靠背,并未留意到。
庄太太在枕下摸了片刻,最终拿出一个绣了花草的荷包,搁到杜九娘手里,“听说你先前帮过肃郎一次,伯母也没什么能谢你的,这荷包是我亲手绣的,你拿着顽吧。”
庄肃郎看这荷包未曾见过,登时有些急了,“娘,你又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绣东西了?你身子禁不得累,怎能再……”
庄太太微恼,斥道:“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全忘了?”
庄肃郎别过头,一言不发。
杜九娘见状,将荷包收好后寻了个借口退了出来去到书房。
说实话,庄家的书着实不少,在外间的架子上搁着,摞得整整齐齐。架子旁的案上摊开放着一本,纸张泛黄颇有些年头了。杜九娘拿起来翻了翻,上面的注解有两人的笔迹,一个方正苍劲,另一个挺拔隽秀。
不知何时庄肃郎已经转来此处。他立在杜九娘旁边,说道:“这是爹爹留下的。”
杜九娘颔首,“庄伯父的字很漂亮,你的也不错。伯母可是睡下了?”
“嗯,”庄肃郎担忧道:“方才你来的时候,本也是睡着的。”
杜九娘听闻,也有些担心。
她听林妈妈讲,庄太太如今一天中大半时间都是睡着的,偶尔醒来,也基本是咳着度过。这可着实不是好现象。
庄肃郎有话要对她讲,生怕吵到庄太太休息,二人一同去了院中。
“前几天我听书墨说,你向他打听过杜三太太的事情?”
书墨便是先前去当铺的庄肃郎的小厮,只是如今他已离了庄家,在一家酒楼当伙计了。杜九娘没想到吃顿饭还会遇到他,想起雨儿说杜三太太在当铺里和书墨说过话,就问了书墨那时的事情。
杜九娘没想到庄肃郎会说起这个,惊讶之余颔首承认。
“那你知道三太太放利钱的事情吗?”
“放利钱?有这种事情?”
“嗯。往日我去别人家的时候,见到过她,隐约听闻此事。没过多久她像是又欠了人许多钱,急着将药材出手……”庄肃郎顿了顿,显然不想多谈,简略说道:“后来我就问她要了些药。至于其他的那些,许是被她卖掉了。”
庄肃郎说了几个名字,“这些人与她都有些联系,只是具体如何,你须得再费些力气查查。”
他这几句话信息量极大,杜九娘忙道了谢。
难怪杜三太太惹恼了忠武伯。杜三老爷好赌已经让忠武伯懊恼至极,杜三太太又来这么一出,忠武伯只收了铺子和庄子算是轻的了。
见杜九娘着实为了这个消息而欣喜,庄肃郎稍稍松了口气,便也笑了。
杜九娘看着他光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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