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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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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原分局的案子不会有什么线索,我们只能等着他们不断给我们制造线索……不管齐援民还是齐树民,只要他动,就不怕我们没线索;不管抓李三柱还是陈水路杀人嫌犯、或者薛建庭案有了突破,我们这儿将迎刃而解……这和熬汤一样,火候到了,自然是骨酥肉烂……我觉得来回乱找倒不如坐着等线索,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坐不住的是他们了……”
简凡驳道,依然是以做菜为例,依然像做菜一样胸有成竹。
“嗯……”胡丽君点点头,有点默认了。正要问问简凡的确切想法,却不料简凡手机铃声一响,忙着接电话,一接电话声音里惊喜中几分急切:“喂……蒋姐。怎么了?……呀,谁告诉你的?没事,蹭破了点皮,真没事……什么,你来了,你在哪儿?就在支队门口……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等等,我马上就到……”
扣了电话火急火燎就跑,一跑觉得不对劲,又和胡丽君招呼着再见,胡丽君远远地看着简凡飞一般地跑向岗哨之外,停着的红色丰田车上,一高一矮下来俩个女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胜雪,都在招着手。
得,胡丽君眼色怪怪的几分苦笑,扭着头走了。
或许对于离过婚的女人。恋爱是一份不可企及的奢望;在和这个男人渐渐熟稔的时候,很多次有过很多种奢望,不过在这一刻,都化作一丝淡淡的苦笑。
门外,蒋迪佳、曾楠并排着站着,看着惨相兮兮的简凡笑意一脸奔出来,不过这笑倒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先是曾楠捂着肚子靠着车厢,咯咯吱吱地笑弯了腰,蒋迪佳也是忍俊不禁,不过笑罢之后又是心疼地捧着这个“惨不忍睹”的脸,几乎要揽到怀里,眼神里俱是嗔怪,差点心疼得就要掉泪了。
不远处,也有一拔在看着,肖成钢、郭元、张杰仨人,仨个人看不清,张杰干脆把重案队的监视仪架到窗上远远地看着,一会肖成钢又抢着看,一会郭元又把肖成钢挤下来要看。
郭元在由衷地赞着:“哟,简凡这个女朋友正点啊。”
张杰也不无羡慕地说着:“看看,人不能比人呐,人家简凡蹭破点皮,这美女成双结对来看,我顶着这张破脸回家,铁定挨老婆一顿骂……哎,没结婚还是好啊,有女人疼,还不止一个女人……”
“嘿,你们看你们看……走了……还坐车走了。”肖成钢远远地看着,简凡坐到了车里仨人相跟着走了,这就不迭地骂上了:“这王八蛋,把咱们仨整得伤了俩,连顿饭都不请,光顾自个抱俩妞双飞去了啊?……”
这一天,注定是要载入警事档案中的一天,不知道台前幕后,还将发生多少事……
第06章 风云暗自起
支队三百米外,自助餐厅。
郭元、张杰被重案队一干队友围着说长道短,以梁舞云为首的粉丝团,叽叽喳喳问来问去问个不停,偶尔支队有来就餐的,也来凑着热闹,几个小警截获了这么大宗的走私文物,不用说,逢人都得竖大拇指,经常站在队长办公桌前挨批的张杰和窝在一队名不见经传的郭元,粹然成了整个支队的中心人物,得,被捧得忘乎所以了。连谦虚得都不知道手该怎么放、筷子该怎么拿,脸上贴的伤胶贴,那丫的,简直是英雄的标签呐。肖成钢眼热得恨不得揭下来贴自己个脸上也享受这么一回众人关注。
餐厅的一角踽踽独坐的胡丽君依然是清水一杯,水快喝完了,不不锈钢饭盆里的盖饭却没动几分。偶尔认识的人打招呼,这位重案队的大姐也仅仅是微笑示意,笑里多有几分疲惫,眼晴里布着血丝,那几个受伤的归队就钻值班室大睡。而这位没受伤的才真辛苦,带着重案队的后补队员整整忙了一夜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累得过头了,有时候就感觉精神好,而胃口却没那么好了。努力咽了几口,胡丽君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惴惴难安,不时地朝着支队岗哨张望,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许期待能看到什么。一直以来,胡丽君以“独身但并不禁欲”来为自己那一夜的疯狂开脱,很长时间里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一切了,而今天一见之下,心里泛着酸楚的时候才暗暗发现,繁忙的工作压抑着的感情,总是在你不经意时候会露出点头来,让你难受。
更难受的是,那个曾经让自己不屑,曾经让自己看不入眼的小男人,愈来愈成为重案队的中心人物,好像也愈来愈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也愈来愈像个男人了。
看了很久没有看到期待看到的人,却看到了另一个熟人,慌慌张张、急急匆匆地向岗哨亮着证件进了支队,又进了重案队,看看没有拨着电话,回头朝着餐厅的方向奔来。
奔跑的速度很快,警帽擎在手中,马尾巴甩在脑后,像奔跑的小鹿,在大院里格外耀眼。
又是一朵警花来,督察处的杨红杏,进了餐厅胡丽君没吭声,正和杨红杏四目相接,笑着指指着围了一堆说说笑笑的小警们。杨红杏点头笑了笑,径直朝着这个人群走了过来。
一喊正说话着的梁舞云。梁舞云乐得把班长直拉到自己身边,指着郭元和张杰笑着介绍:“老大,看咱们队里出来英雄,看……英雄A,郭元,千疮百孔,帅吧?英雄B,重案队张杰,满目疮痍,更帅了啊?……哈哈……肖成钢你别说啊,我发现你挺有文化,这名儿起得真形象……”
梁舞云向来大大咧咧人缘颇好,这么一热闹,又是哈哈大笑上了,杨红杏也被郭元和张杰的样子逗得直乐呵,不过还是急色压着声音悄声问了句:“简凡呢?简凡怎么样了?”
“哎,对呀?那个惨不忍睹的呢?”梁舞云一听愣了,直着脖子餐厅里一看,又看看郭元和肖成钢,肖成钢怏怏不乐地说了句:“找他呀?别找了,估计下午都上不了班了?”
“为什么?伤的重嘛?”杨红杏一急,失色问着。
“重,很重。”张杰正色说着,补充了句:“被两个女嫌疑人劫持走了,现在是生死未卜、福祸难料啊!?”
说着还故意扮了个肃穆姿态,不过一看郭元忍不住偷笑,杨红杏知道这些男警们怕是没有几个正经货色,十句话怕是有七八句相信不得,郭元倒比其他俩老成点,杨红杏看着郭元问着:“郭元,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郭元不在意的说了句。
“有事……”肖成钢和张杰几乎异口同声反驳道。
“到底怎么回事?”杨红杏叱眉瞪眼,差点就要发火了。
“你别听他们胡扯,简凡和俩个朋友出去吃饭了呗,没事。”郭元说了句。
“对。和俩个女的出去吃饭了,没事就成有事了。”肖成钢纠正道。
看来有事没事说得都有道理,杨红杏的脸沉下来了,偏偏又多了一个火上浇油的,张杰吧唧着嘴说着:“咱简副组长呀,一惯于谈情说案啊,就今儿这案子,都不算稀罕,你们没见那俩妞,咦哟,那叫一个靓,我觉得今天最难的不是发掘这个大案,而是搞定这俩妞……”
“啪”地一声重响,杨红杏听不下去了,重重地拍案而起。把眉飞色舞正在解说的张杰吓了一跳,不但张杰,在座的都被吓了一跳,连餐厅的其他人都向这里张望。
尴尬了,不说话了,一干人大眼瞪小眼,又都看看这督察装束的女警不知道究竟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杨红杏没来由一发火,有点下不来台了,不过可难得见杨红杏认过一个输,剜了张杰一眼,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掉头便走……
张杰被云里雾里,诧异的着看余下的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搞得张杰好不郁闷地说着:“这……这……发那门子火呀?”
“嘿嘿……这还算发火!?这我们班长,真发起火来,就你这样,三个回合能把你打趴下。”肖成钢幸灾乐祸地说着。
“我没惹她呀?美女脾气大,也不能大到这程度吧?”张杰万分郁闷地说着,又把目光投向了郭元,郭元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一块吃过饭,俩人眉来眼去你都没发现呀?怎么当的刑警?”
这是一队都知道的秘密。肖成钢呲嘴笑着伸了仨指头看着张杰解释了句:“傻B,这是第三个妞……”
一句惹得众人吃吃直笑,梁舞云知道内情,这次可没嘴快发言了,一听得肖成钢眉飞色舞地说那俩妞如何如何漂亮,梁舞云也话也懒得插了,就是有点对杨老大这么一往情深颇有些不值。
是很不值……
…………
…………
隔着三公里,颐宾酒店的临窗的小包厢里,简凡还真在搞定俩妞,只不过怕是不会想到自己摁了几次电话。把第三个妞气得在支队大动肝火而已。
快中午了,曾楠一邀,俩人顺理成章着跟着来了这儿,蒋迪佳和简凡坐得很近,对面坐着小灯泡曾楠。坐在车里手拉手、肩靠肩早偎依了许久,这份有点婆婆妈妈的担心倒让简凡感动得紧。而曾楠也极尽灯泡之能,像小丫环一般给俩人倒水挟菜,殷勤倍至。简凡本来不愿意告诉蒋迪佳的,却没想到这么快蒋姐就找上门了,这其中原因不用说也是曾楠多嘴了,看着曾楠又一次倒果汁给自己,总算找着说话机会了,悻悻噎了句:“曾楠你别献殷勤啊。你再殷勤我也不告诉你案情。”
“稀罕呀?切……伍辰光是我叔,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要不是我多了句嘴问了问,你是不是还准备瞒着蒋姐呀?我就不为你负责,我得为蒋姐负责嗳。”曾楠冠冕堂皇地说着。
这句话简凡明知道不可能是支队长不过也不敢揭破,八成是唐大头漏嘴了,上午打电话问,简凡直接臭骂了一顿,这货色挑俩人都不会挑。说是线报俩人,结果一撞车成了四个人了,眼力劲也忒差了。一想起自己被搞得破相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准备瞒我多久呀?要不是曾楠说,你就不准备告诉我是不是?”蒋迫佳怏怏不乐地埋怨了句。
“谁说的了?我就准备去找你呢。你就先来了。”简凡笑着,一笑扯动了腮边的伤,哎哟喂了一声。蒋迪佳一紧张,赶紧地伸过手来,却不知该抚还是该揉,手僵着脸上几寸之处,却是被简凡捉着了,摩娑着嘿嘿笑着,这么着一傻笑,曾楠也按捺不住了,侧过头扑哧声笑着,怕是这腻歪的酸意太甚,有点受不了了。蒋迪佳脸色微微一红,抽回手来,悻然地说了句:“又骗我……”
“呀……没事,姐,你看不好好的嘛。”
“还好的,手也蹭破了……疼么?”
“没事,一点都不疼。”
“你一直没事没事,可我有事了。”
“有……有什么事?”
“我妈妈要见你?”
“啊!?……”
简凡一听,傻眼了,傻瞪着蒋迪佳,喃喃道:“姐呀,你咋不提前说一声音呀?”
“我提前一个多月就告诉你了。就元旦这俩天,谁知道三天没见你就成这样了?就跟故意似的。”蒋迪佳忧心忡忡,不知道是为伤还是为娘。
这事。不但简凡犯愁,蒋迪佳也真犯愁上了,曾楠看着俩人相视而愁。埋着头吃吃地笑着。
“别幸灾乐祸啊。”简凡正生气着,越看曾楠越有点不顺眼,叱着道:“这整件事都是你带出来的,把我媳妇老丈母娘的事黄了,找你算账。”
“嗨,这话怎么说的……”曾楠眯眼笑着,看看这一对璧人道:“我可干人一个啊,媳妇没了大不把我赔给你,你要老丈母娘,我上哪给你找一个去?”
倒没料到曾楠脸皮厚度不浅,简凡被说得一愣,蒋迪佳听着倒忍不住笑了,嗔怪了曾楠一句。曾楠却是爽朗地笑着劝着俩人:“好了好了,这有什么愁得……蒋姐你再诌个瞎话,就说他工作忙执行特殊任务去了嘛,就这工作性质是可以理解的呀?就延期几天的事,至于把你们俩愁成这样么?”
“对对……”简几附合着,巴不得把见老丈母娘的时间拖上几天,第一次附合曾楠的提议:“蒋姐,这都不算瞎话,还真有特殊任务,这个文物走私案就我们队里办的。”
一个是殷勤打掩护、一个是极力辨解,蒋迪佳自是悻然无话可说,只不过听这话音是早上才定的事。中午就出了事,搞得蒋迪佳有点怏怏不乐而已。
仨个人草草结束了午饭,又回了平安小区,待午后曾楠再来接蒋迪佳的时候,见得蒋迪佳和简凡勾肩搭背地从单元楼里出来,中午俩人独处的一段时间,八成谈得不错,一直怏怏不乐的蒋迪佳腮边红红的春意一脸,俩人腻歪着有点依依不舍。
不用说,肯定又没干好事,曾楠瞥一眼满脸胶贴掩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的简凡心里就明白了七七八八,蒋迪佳肯定被说服了,而且男人说服女人的办法,和女人说服男人的办法,几乎是通用的,就那一种。
哪一种?这还用说,就那种呗……
…………
…………
离大原刑侦支队三百公里外,云城市禹香苑新城别墅区。
冬日的残阳和这里人工渲染的绿地交相辉映,篱笆、草地、白墙、红色别墅一派欧美中产阶级乐园的景像,不过在经济水平勉强只能居于二流城市的云城市,这种生活可得划到富豪行列了。还别小看这小地方,据说这里官农工商军学警那个类型的人都不缺,成份组成极为复杂。不过不管那个成份,都有一个特性:有钱。
午后时分,从别墅中区一幢独立联排房子里快步出来一位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窄额、长脸、面色白净中带着几分急色,匆匆地上门口停着的一辆城市猎人车上,车门一拍。车同样是急急匆匆地出了别墅区,驶向城外。
“人在哪儿?”
“陶林石窑里。”
“什么时候到的?”
“一个小时前,爬火车回来的。膀子受伤了。”
“没尾巴吧?”
“没有,周围出入只有一条路,我安了望风的。”
“哦……”
车里,司机答了几句,悄悄瞥了眼副驾上的老板,在云城古董行里。这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道上都知道“民哥”齐树民,但真正一睹风采的人并不是很多,除非是你有价值不菲的好货色或者有能买得起这些东西的钱,下至满山游窜的滚地龙、窜地鼠盗墓的、中间包括不黑不白做古董生意的。上面是形形色色达官富贾,老板叱咤这一行十几年,如鱼得水,司机倒从未见过老板今天这么颓废、这么惊慌,不知道是为那个受伤逃归的李三柱担心,还是为有今天丢失的古董揪心。
不过这些话,不是司机该问和该管的。一路平稳地驾着车平稳地行驶了三十公里,拐上了村级公路又前行十余公里,足足用了两个时才到了目的地。
是个修在半山腰的砖窑,车一直驶到门口才见得火熏得乌黑的窑口里有人探头探脑,招着手,走近了,俩个手下迎着齐树民进了窑内深处。
深窑里是个穹形砖膛。足有几十平米的空间,齐树民一眼便认出了坐在地上抽闷烟的李三柱,一头乱发,刚刚洗过的脸看着几分疲惫,脚底扔了一堆烟屁股,全身抹着煤粉。左臂靠近膀子处扎着一条带子,殷出的血和煤灰结到了一块。
“大……大哥……”李三柱眼里的惊慌未散,紧张地站起身来,是个足有一米八的大个,比齐树民要高得多,不过站在这个矮个面前,李三柱有点狼狈。
“呵呵……哈哈……哈哈……”齐树民有点苍白的脸上浮着笑意,看着李三柱的样子突然间迸得了几声笑声,一挥手,守着李三柱的几个人出去守着窑口,就听得齐树民有点阴阴地笑着说了句:“你要是没回来,我就准备走了,行装已经打点好了……不过你回来了,我倒就不着急走了……李三柱,我齐树民待你不薄,你是怎么报答我的?知道你丢的是什么吗?我大哥半辈子的心血,全他妈让你给雷子上供了……你知道值多少钱?把云城所有古董经营店的货堆起来,都没有你丢得值钱……”
“大哥……”站着的李三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蹭声拔枪在手,直顶在自己太阳穴上。面目几分狰狞地喊了句:“我李三柱是个什么人你清楚,这条烂命什么时候收随大哥你的便,我不顾死活跑回来,是要告诉你,有人反水,让我说几句话,说完我自己解决……”
“没人不让你说呀?”
齐树民不动声色地看着李三柱,这番深情表白看样根本没有动心的意思。
“……我们从星辰物流装车,按计划过了零点上路,前面有开路的小车预警,可到了义井桥上货车就被拦了,事前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和预警,根本不是平常的巡警……雷子这次出来的都是便衣,围堵我们的都是好手,不和我们正面交锋,枪法奇准,躲在暗处下手,我和小徐分开跑,我几乎已经跑出了手枪的射程还是被撂了一枪……大哥,打死我,我也不相信雷子没有内线……”
李三柱面目狰狞地说着,枪顶在太阳穴的部位,手微微的颤着,声色俱厉的说完这些,直视着齐树民,目光里有几分哀求。对于积案累累的人来说,横竖都是一死,在被捕的十死无生和同伙中九死一生中,李三柱巴巴跑回来,死志再决怕也是想觅条活路。
一番表白好似并没有什么效果,齐树民阴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盯着李三柱微微发抖的手、微微发颤的脸,缓缓地伸出手来:“枪……给我。”
李三柱眼神里有点迷茫,这个杀伐从来不留情的大哥除了没手软过,什么都干过,难道是要亲自动手……淫威积郁年深日久,那双眼睛看得李三柱打了个寒噤,不自觉地把手里的枪递上前来,齐树民接枪、手指一挑,动作行云流水般地直顶上了李三柱的脑门。
砰……地一声闷响,窑口守着的人全身跟着一抖,都知道要发生什么,心里隐隐地升起着一缕寒意。
“扑”地一声轻响,枪被扔在李三柱面前。就听得齐树民有点冷峭的声音重新响着:“捡起来。”
李三柱霎时睁开眼,枪声炸响的时候全身一抽,裤裆里一热,差那么一点点晕厥,再听到声音才省得鬼门关前绕了一圈,一身泛着冷汗,裤裆里湿湿得,有点慌乱地捡枪在手。
“看来你是真想自己了断啊……要是你拿个空枪唬弄我,今天我非把你倒栽进老坟地里。”齐树民几分愤意地说着。李三柱如逢大赦,郑重的磕了个头:“谢谢大哥不杀之恩。”
“不杀不等于饶了你啊,你都知道自己是条烂命,你这烂命抵得上我这批货吗?”齐树民说着,踢了跪地上的李三柱一脚,声音更冷了几分:“不杀也不等于我相信你,就你背的命案,迟早都是死路一条,灭了你我还得背上杀兄弟的恶名……养好伤,账慢慢算。”
“大哥,你说吧,喘过这口气来,大不了我抱个开山包炸了狗日的老窝去。”李三柱终于还是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着,呸了口,恶相再现。
“起来……徐胜治认识你,马上你就要上通缉令了。知道往那儿藏吗?”
“知道……”
“知道怎么躲得过雷子追踪吗?”
“知道……”
“滚吧,不叫你别出来,养好你这条胳膊……等我的消息。”
俩人说着,在几个手下诧异的目光里,齐树民一前一后从砖窑里矮着身子出来了,几句交待之下,向来独来独往的李三柱连招呼也没有打,沿着山路攀爬着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往南就是孤峰山,一直绵延到晋豫交界的历山一带,夏县、楚候、侯马、曲沃几个县市区域中,传说就是古三晋文化的发源之地。钟灵毓秀的山川不但是百年长眠的风水宝地,而且也是盗墓者的发家之地,用愚昧、荒芜和落后对付警察市镇乡村无孔不入的排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李三柱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很久,齐树民才返身上车,归途一直邻近云城才开口说了句:
“地龙,准备一下,跟我去大原……”
第07章 奇案共与析
渐渐沉下去的暮霭笼罩着大原。灰蒙蒙的天色里灯光流动的地,那是通往市里的各条主干道。
高速路口、二级路口、国道,荷枪实弹的特警们在排查着出入大原的车辆,黑衣黑盔白色标识,毫无表情地向过往车辆打着手势或停或走,隐隐地从这里能感受得到法的威严。
一辆刚刚从高速路下行的城市猎人被特警们拦住了,对着手里的协查通报,领队的特警仅仅是粗粗看了一眼车里坐着两人,体貌特征相差甚远,而今天主要是协查出城的车辆而非进城的车辆,略看一眼便挥手放行。
车不紧不慢地起步了,司机摇车窗的瞬间呸了一口,看着特警的背影骂了句:“妈的,死雷子……”
“呵呵……地龙,警察怎么你了,你这么恨人家?”副驾上的齐树民笑着问。
“妈的,咱们兄弟这几年没少往雷子手里折。”司机悻悻地骂了句。
“哈哈……正因为如此,你应该感谢而不是憎恨警察,没有他们清场,是人不是人都来这行抢食,明枪暗箭你哪防得住,咱们吃什么?人呀,可以什么都放不平,但你的心态一定要放平,我就不恨警察,相反,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我们的恩人,是我们的朋友……”齐树民笑着解释道,像在给属下说教一般。
“大哥,还是你有见识……我们先去哪儿?”司机笑着恭维了句,不过恭维的是自己听不懂的论调。
“直接去五洲先住下吧。”齐树民随意说了句。
好似自己就是个局外人一般,齐树民像一个匆匆来往的游客,根本没有把遍布协查的警察放在心上。车,进城了,消失在茫茫的车海中……
不仅仅是路口的设卡。如果你有幸目睹刑事责任片区图和警务治安防控区划图,对此就会深有体会,这个城市被有机地划分为责任区和座标点,这个大海捞针的方式在警务上被形象地称为治安防控网,初步确定的嫌疑人李三柱的肖像已经传到了各片区的刑警、派出所的协警以及各治安防控点的治安员手中,满城与警字挂钩的单位,都在寻找这个12。26文物走私案重大嫌疑人。
有人说,罪恶是源自人性中的贪婪、暴戾、自私,所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罪恶;正与邪、警与匪之间的较量,像猎人和猎物、像猎与被猎之间一样,在这个城市的人群中,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
…………
刑侦大院里的重案队今天难得地清闲了,准确地说,是一楼晋原分局专案组清闲了,三个楼层除了一层,压根就没有人了,差不多都被调到了外勤排查、走访和侦讯上。
组长陆队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胡丽君忙着协调几个案子,简副组长一下午都没见面,时继红和严世杰俩老同志早早便翘班回家了,队里只剩下肖成钢、郭元、张杰和CCIC一干年轻人,除了发了几份协查通报,一下午根本没有安排活干,都围在大办公室里,有的聊着、有的对着电脑翻着扑克或者来个扫雷,三女警生活得更有创意,倒着茶水、嗑着瓜子,八卦的话题说得不亦乐乎。
冬天里天黑得早,快下班的时分天已经全黑下来了,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肖成钢耳朵尖,嘘得一声,一指门外,大家立马知意,手脚利索地关游戏、收拾瓜子皮,一眨眼就成了正襟危坐工作的架势。
不料,奇声突来,脚步声尚伴着哼哼叽叽的小调,细细一辨,听得清楚……清水水的玻璃隔着窗儿照/满口口白牙对着妹妹笑/双扇子门单扇子开/叫声哥哥你进来/眉对眉来眼对眼/忍也不住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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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调怪异无比,没准是哪儿的山歌小调,后面几句哼哼叽叽声音很低,肖成钢看着众人皱眉,压着声音谑笑着道:“你们没听过吧,这是咱乌龙小调,想知道最后两句咋唱吗?”
不知道啥意思,都看着肖成钢。肖成钢干这活看样是行家里手,嘴一撇,声音一变,和门外唱得差不多一个调:“杏眼儿羞答答往下垂/除了哥哥俺想谁/今个儿泼上命也跟哥哥睡……”
这么一瞎唱,还有几位女士呢,郭元和张杰大眼瞪小眼张口结舌,梁舞云和CCIC几位也是大眼瞪小眼,敢情是乡间小黄调,正要发作,门外人大咧咧说着:“肖成钢,这枫林调是你唱的么?你唱出来是盗版,我这才是正宗的……耶,都在呐!?”
说着人进来了,进门就愣到门口了,一屋子七八个人正虎视眈眈看着,吓了简凡一跳,肖成钢嘿嘿吃吃一笑,跟着众人都哈哈大笑上了,唯有仨女士脸色微微有点红。这男人里,有不卑鄙的、也有不无耻的,可没有不下流的。梁舞云脸色微笑损了句:“哟,简副组长,唱得不赖么?再来一段……跟谁怎么SLEEPING来着……”
“回见……下班下班……回见啊……”简凡看着这场合,讪笑着转身要跑。郭元和张杰却是奔了出来,又是一人架一支胳膊硬拽了回来,简凡被拽,自然知道这几个人的用意。苦着脸不迭地求着:“哎,哎,兄弟们……咱们有话好说,你们看我现在也伤成这样了,你们宰我于心何忍呀?连伤员也宰,你们不怕天打雷劈呐……再说想做吃的,现在也来不及呀?”
郭元和张杰却是不容分说,直拽了进来,摁到了椅子上,郭元说了句:“胡姐去特警队了,一会儿就回来,让咱们等着。”
“哦,知道了……管饭是不?”简凡笑着问了句,而且笑着向粱舞云示意,不过被梁舞云剜了一眼,肖成钢却是嘟嘟囊囊埋怨着:“锅哥,你去哪了?你当个破组长,这还牛逼大了吧,说跑就跑了,啊,还是个副的,要是正的,都找不着你人了是不是?”
“就是,简凡,一个队都忙着,咱们闲坐着,回头这刷刷刷奖旗奖杯带奖金都发下来了,可没咱们份了啊。”张杰有点按捺不住地说道,简凡不在,几个人玩得无趣得紧。
“哎,对呀,简凡,别又是咱们栽树,别人乘凉啊……你这副组长怎么当的,人家休息时候让我们没头苍蝇似地乱跑乱撞,现在有目标了,反而咱们闲了。”郭元也有点不乐意。
“他呀!?就是德性了。”梁舞云倒插了句:“你们还没看明白呀?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能知道什么?切……”
大慨是因为闺蜜的缘故,梁舞云话里格外地不客气,简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仨队友怕是看着别的组摘桃子有点坐不住了,梁舞云倒不知道怎么着和郭元、肖成钢一干人站到一路上了,眼骨碌一转,简凡摇头晃脑地说着:“哎,逼着我摆组长的架子吧,算,也好,得给你们上了课了啊,梁舞云,看过三国不?”
粱舞云不知道简凡出什么坏水,哼了哼没应声。简凡不以为忤地说着:“知道你看过……不过精髓我估计你不懂,郭元,封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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