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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普眼中的世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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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尼基,”他们听见玛歌说,“你看你,吃得满屋子都是的。你妈妈在换衣服吗?”
“我得把你们两个都肏了,然后通通杀掉。”欧伦低声道。
希望用她那双美腿望空一剪,把他连人带刀夹抱在胸前。“玛歌!”她喊道:“抱了尼基快跑!拜托!”她尖声叫道,“有个疯子要杀光我们!带尼基走!带尼基走!”
欧伦僵硬地躺在她身上,好像从来没有人抱过他。他没有挣扎,也没有用他的刀。他们都硬邦邦躺着,听玛歌拖着尼基穿过走廊,走出厨房。高脚椅的一条腿撞到冰箱折断,但玛歌没有停步把尼基从高脚椅上放下来,她一直跑到半条街外,踢开她自己家的大门。
“不要杀我,”希望悄声道,“你走,赶快,你可以逃脱的。她在打电话叫警察了,就是现在。”
“穿衣服,”欧伦道,“我还没有把你弄到手,我非得手不可。”他用前额顶着她的嘴时,她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齿磕破了在流血。“我有正事要办,”他又说了一遍,但不那么有把握。他骨架粗大、动作粗鲁,像一头小公牛。他不许她穿内衣,直接把洋装套上,光着脚丫便把她推到外面,他自己的靴子也夹在腋下。希望直到跟他坐上货车才发现,他穿了一件她丈夫的法兰绒衬衫。
“玛歌说不定已经记下这辆车的牌照号码。”她对他说。她把后视镜转过来,看看自己;用洋装的宽领压住嘴唇的伤口。欧伦不由分说打了她一记耳光,她的头撞上乘客侧的车门。
“我需要那面镜子,”他道,“不许捣蛋,否则我揍你。”他把她的胸罩带了出来,正好用来把她的手腕绑在杂物箱厚重生锈的把手上,杂物箱是敞开的。
他开车好像并不急于出城。大学附近的红绿灯变换慢,他也似乎不觉得不耐烦。他看着所有行人过马路,对某些学生的衣着摇头咋舌。希望坐在卡车前座,可以看见她丈夫办公室的窗户,但她不知道他这时候是在办公室,或在教室授课。
事实上,他在办公室——四楼。杜赛·史丹迪西从窗户望出去,看到灯号换了;车阵又开始流动;步行的学生暂时被拦在十字路口。杜赛喜欢看马路上的交通。大学城总有那么多招摇的外国车,这些车又跟本地居民的车形成强烈对比:农用卡车、运猪牛的货车、奇形怪状的收割机,因行驶农场和乡间道路,车身总是泥泞不堪。史丹迪西对农事一无所知,但他对动物和机械很着迷——尤其那些危险而难以理解的车辆。现在就看到一辆,装了斜槽——做什么用?——还有钢缆编的、不知用来拖拉或悬吊重物的网子。史丹迪西喜欢想象每一种东西运作的情形。
他下方那辆可怕的水蓝色货车随着车流向前移动;它的保险杠上满是污痕,散热口撞凹了,黑黝黝地虫尸密布,还有——史丹迪西猜测——说不定是上门送死的鸟头。杜赛仿佛看到乘客座上有个漂亮女人——她的发型和轮廓让他联想到希望,她衣服一闪而过,却很像他妻子喜欢的颜色。但他高居四楼之上;货车驶过,座舱的后玻璃泥泞都结了块,他再也看不见什么。更何况,他九点半有课,时间快到了。杜赛认定,会坐上这么难看的车的女人,不可能有多漂亮。
“我打赌你老公一定经常肏他的学生。”欧伦·拉斯说。他的大手拿着刀,搁在希望大腿上。
“不,我不这样认为。”希望道。
“屁,你什么也不懂,”他道,“我会肏得你快活无比,你会巴望我永远不要停。”
“我不在乎你做什么,”希望对他说,“现在你没法子伤害我的宝宝了。”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3)
“我可有法子对付你,”欧伦道,“法子多得很。”
“是呀,你要办正事。”希望嘲弄地说。
他们往乡下开。拉斯有一阵子没说话,后来他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疯狂。”
“我根本不认为你疯狂,”她撒谎,“我觉得你就是个没跟人打过炮、又色胆包天的笨小孩。”
欧伦这时也发觉,恐吓的优势逐渐流失,而且速度很快。希望努力建立自己的优势,但她没把握欧伦的神智是否够清醒,受不受得了羞辱。
他们转出乡间公路,开上一条泥土车道,驶向一座农舍,屋子的窗户上装了防寒的塑料绝缘材料,轮廓都模糊掉了,瘌痢头的草坪上东一块、西一块扔着耕耘机零件或其他金属的垃圾。信箱上写着:R; R; W; E&O·拉斯。(译注:这代表拉斯家有五兄弟住在这地址,英文字母是个人名字的缩写。本章中,我们只见到三人:桑椹〔Raspberry〕、威登〔Weldon〕,欧伦〔Oren〕应该是老幺。)
这家拉斯虽然跟知名的香肠制造商Raths同姓,但应该没有亲戚关系,不过他们看来也是养猪户。希望看见一串加盖的房舍,灰扑扑,铺着生锈的斜屋顶。谷仓旁边的斜坡上,侧身躺着一头大母猪,呼吸似乎有困难;猪身旁有两个男人看着希望,他们长得就像跟欧伦同一突变过程制造出来的突变人。
“我要那辆黑卡车,现在就要,”欧伦对他们说,“这一辆已经有人在追查了。”他不加考虑就用刀割断了用来把希望的手绑在杂物箱上的胸罩。
“妈的。”男人中的一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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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男人耸耸肩膀;他脸上有颗红痣,颜色和凹凸不平的表面,看起来跟桑椹无异。事实上,他的家人就这样喊他,桑椹·拉斯。好在希望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没看欧伦,也没看希望。呼吸困难的母猪一阵阵放响屁,打破了谷仓四周的寂静。“妈的,又来了。”没有痣的男人说;除了眼睛,他的脸大致看来还算正常。他名叫威登。
桑椹阅读他拿在手中、像饮料般要给母猪喝的棕色瓶子上的标签。“‘可能产生过量气体,导致放屁,’这上面写的。”
“可没提到会把猪搞成这样。”威登道。
“我要黑卡车。”欧伦道。
“好啦,钥匙在车上,欧伦,”威登道,“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处理得来。”
欧伦用力把希望推向那辆黑卡车。桑椹手拿着猪药,眼睛盯着希望,她对他说:“他绑架我。他要强奸我。警察已经在找他了。”
桑椹仍然盯着希望看,但威登转身面对欧伦。“希望你不要做过分愚蠢的事。”他道。
“我不会。”欧伦说。两个男人于是全副注意力回到猪身上。
“我要再等一小时,然后再喂它一次,”桑椹道,“我们这个星期看兽医的次数也够多了。”他用靴尖揉揉母猪沾着烂泥的脖子;猪放了个屁。
欧伦把希望带到谷仓后面,玉米从谷仓里溢流出来。几头只比小猫大一点儿的小猪,在玉米堆里玩耍。欧伦发动黑色卡车时,它们四散逃开。希望开始哭。
“你会放我走吗?”她问。
“我还没得手呢!”他道。
希望赤着的脚很冷,脏兮兮沾着春天的粪土。她说:“我的脚好痛。我们要去哪儿?”
她看见卡车后面有条沾满稻草屑的旧毯子。她想自己就会被带去那儿:玉米田,躺在柔软有弹性的春天土地上——事毕,她的喉咙就会被割裂,被杀鱼刀开膛破肚,他会用那条堆栈在卡车地板上、活像下头藏着难产死亡的牲畜胚胎似的毯子,把她包起来。
“我要找个好地方把你弄上手,”欧伦道,“我很想在家搞,可是那样得跟他们分享。”
希望试着适应欧伦陌生的思维逻辑。他跟她习惯相处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她道。
“不,才没有,”他道,“不会不对。”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4)
“你要强奸我,”希望道,“那是不对的。”
“我不过是要搞你。”他道。这次他没费工夫把她绑在杂物箱上。反正她也跑不掉。他们沿着乡间道路开过一块块一英里见方的广阔田地,沿着小小的方块缓慢西行,就像西洋棋棋盘上,武士棋行进的方式:前进一格,侧行两个,侧行一格,前进两格。这种走法在希望看来毫无意义,但她猜想他对这儿的道路一定非常熟悉,所以才能走很远的距离都不需要穿过城市。他们只看见城市的路标,虽然距离大学充其量三十英里,已经有很多小镇的名字她不认得:冷水、山丘、平田、平原。但也许这些根本不是城镇,她想道,而只是为方便住在这儿的人而设计的一些标签——帮助他们辨识这一带的地形,好像他们天天看见那些东西,却不会用简单词汇称呼它们似的。
“你没有权力对我这么做。”她道。
“妈的。”他道。他用力踩刹车,她猛然前倾,撞上硬邦邦的货车仪表板。她前额撞上挡风玻璃,鼻子撞在手背上。她觉得好像胸腔里有块小肌肉或非常轻的骨头松脱了。然后他狠踩油门,让她跌回座位上。“我讨厌争辩。”他道。
她鼻子流血了;她低着头,用手把头捧住,血一滴滴落在她腿上。她吸了吸鼻子;血滴到她嘴唇,漫漶到牙齿上。她把头后仰,品尝血的味道。不知为什么,这让她冷静下来——帮助她思考。她知道自己前额上有个包,正快速变成青色,在她柔滑的皮肤底下肿胀。她伸手到脸上碰触那个包,欧伦看她一眼,大笑。她对他吐口水——稀薄的痰里有粉红色的血丝。飞到他面颊上流下来,流到她丈夫法兰绒衬衫的领子上。他扁平宽大像鞋底般的手,伸过来抓她头发。她双手抓住他前臂,用力把他的手腕凑到口边,对准他不长毛的柔软部位,那里头有蓝色血管的部位,咬下去。
她想以这种不可能的方式杀死他,但她连皮肤都还来不及咬破。他的手臂是那么孔武有力,一挥就把她身体扳直,拖到他膝上。他用力把她后颈压在方向盘上——喇叭穿过她脑袋长鸣——他用左手掌缘打伤她鼻梁。然后把左手放回方向盘上,用右手托着她的头,让她的脸正对他腹部;他觉得她不再挣扎后,就让她把头靠在他腿上。他一只手轻轻兜住她耳朵,好像要把喇叭的声音留在她耳朵里。她闭着眼睛,强忍鼻子的疼痛。
他左转了好几次,右转更多次。她知道,每次转弯都代表他们又走了一英里路。现在他的手托着她的后颈。她又听得见了,她觉得他的手指缠在她头发里。她的脸整个麻木了。
“我不想杀你。”他道。
“那就不要。”希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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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杀不可,”欧伦道,“我们搞完了,我就得下手。”
这对她的效力就跟鲜血的滋味一样。她知道他没兴趣辩论。她知道自己有一步棋非输不可:强奸。他会强奸她。她需要考虑的是,这之后怎么办。现在最重要的是活命;她知道这代表要活得比他长。她知道这代表要让他被逮到,设法让他被杀,或亲手杀他。
贴着她面颊,她感觉到他口袋里的变化;他的牛仔裤很柔软,黏糊糊地沾满了农场上的尘土和机油。他的腰带贴着她的额头;她的嘴唇碰到他腰带油腻的皮革。杀鱼刀放在刀鞘里,她知道。但刀鞘放在哪儿?她看不见;她不敢用手去摸索。忽然间,她觉得他的###开始变硬,顶着她的眼睛。她这才觉得——真的是第一次——整个人几乎瘫痪,慌乱到无法自制,再也不能判断事情的轻重缓急。但再一次,欧伦帮了她忙。
“这么看吧!”他道,“你小孩逃脱了。本来我要连他一起杀掉的,你知道。”
他古怪扭曲的逻辑,使希望的脑筋忽然清明起来;她听见别的车辆。数量不多,但每隔几分钟,总会经过一辆车。她希望能看得见,但她至少知道他们并非像刚才那样全然孤立。她想道,就是现在,趁他到达目的地之前——如果他真有个目的地的话。她认为是有的。起码,趁他离开这条路之前——趁我们又进入无人地带之前。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5)
欧伦在座位上挪动身体,勃起让他觉得不舒服。希望热乎乎的脸贴着他的大腿,他的手摸着她头发,都产生了效果。就是现在,希望想道。她在他腿上转动自己的脸;他没有阻止她。她在他腿上挪动自己的头,好像要让自己舒服一点,好像贴着枕头似的——贴着他的老二,她很清楚。她挪动着,直到他裤子里的突起物不再碰到她的面颊。但她可以对着它吹气;它突起在他腿上,非常靠近她的嘴,她开始对着它呼吸。用鼻子呼吸会太痛。她把嘴嘬成O形,像个亲吻。她开始专心呼吸,非常轻柔地,吐气。
噢,尼基,她想道。还有杜赛,她的丈夫。她会再见到他们,她希望。针对欧伦·拉斯,她送上温暖、谨慎的呼吸。针对他,她只有唯一一个冷酷的念头:我要赢过你,你这王八蛋。
很明显,欧伦的性经验中,从不曾出现过像此刻希望刻意引导的呼吸这般令他心痒难耐的元素。他既想挪动她的头在自己腿上的位置,以便让自己的肉体再次接触她滚烫的面颊,但又不愿意打断她柔和的呼吸节奏。她的所作所为一方面让他渴望有更大的接触,一方面又唯恐失去现有的挑逗。他开始扭动。希望不慌不忙。他的动作终于使酸臭牛仔裤里的突起物碰到她嘴唇。欧伦只觉得热风穿透他衣服粗糙的布料;他开始呻吟。一辆车接近,通过;他拨正方向盘。他这才注意到,车子已驶过道路的中线。
“你在干什么?”他问希望。她轻轻咬住他膨胀的裤裆。他抬高膝盖,踩下刹车,撞到她的头,弄痛了她的鼻子。他把手塞进她的面颊与他的大腿之间。她以为他这次要真正痛打她一顿,但他只奋力把拉链拉开。“我看过电影上有这种事。”他告诉她。
“我来。”她道。她必须稍微抬起上身,让他把裤裆拉开。她想看看目前身在何处;他们当然还在乡下,但道路上画了线。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把他的###掏出裤子,塞进自己嘴里。
“妈的。”他说。她很怕自己反胃;她怕自己会呕吐。然后她把他纳入口腔深处,她觉得时间会很充裕。他僵硬地坐着,动也不动,全身颤抖,所以她知道,做到这地步已远远超过他想象中的性经验。这让希望平静下来;这让她有自信,有了时间感。她非常缓慢地进行,一面聆听其他车辆。她感觉他放慢了速度。她一旦发觉他驶离大路,就必须改变计划。我可以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咬掉吗?她想着。但她觉得不能——起码不够快。
然后有两辆卡车经过他们,一辆接一辆靠得很近;她还听见远处有另一辆车在按喇叭。她开始加快速度——他把腿抬得更高。她觉得卡车在加速。一辆车跟他们擦身而过——太接近了,她想道。它对他们大按喇叭。“干!”欧伦对那辆车大喊。他开始在座位上上下跳动,弄痛了希望的鼻子。现在希望必须小心不可弄痛他;她真巴不得把他弄得非常痛。让他昏头,把脑袋丢掉,她给自己打气。
忽然车底传来碎石喷溅,撞击底盘的声音。她立刻把嘴闭拢,把他的###紧紧含在口中,但他们既没有出车祸,也没有转进另一条路;他忽然停车,停靠在路边。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他运起大腿肌肉,夹住她的下巴。我要噎死了,她想道。但他只是托高她的脸,脱离他腿上。“不行!不行!”他喊道。一辆卡车从他们旁边飞驶而过,溅起一堆碎石,阻断了他的话声。“我还没戴那东西,”他对她说,“如果你有细菌,会游到我里面去。”
希望跪坐着,她的嘴唇热辣辣作痛,她的鼻子抽痛。他要戴保险套,但他把它从铝箔包里抽出来,就呆呆瞪着看,好像这跟他预期的完全不一样——好像他以为保险套应该是鲜绿色!好像他不会戴。“脱掉衣服。”他道;他被她看得很尴尬。她看见道路两旁都是玉米田,数码外有块广告牌的背面对着他们。但附近没有房屋,没有路标,没有岔路,没有汽车或卡车开过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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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6)
欧伦扯下她丈夫的衬衫,丢出窗外;希望看见它在路上拍动。他利用刹车踏板蹭掉靴子,瘦窄的金毛膝盖撞上方向盘。“过去一点!”他道。她被挤到乘客座的车门旁边。她知道,即使出得了那扇门,也绝对跑不赢他。她没穿鞋——他的脚看来天生有狗脚的粗厚肉垫。
他脱裤子有困难;他把卷起的保险套咬在齿缝间。然后他全身赤裸了——他把裤子随手一扔——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把保险套戴上,好像他的###跟覆盖一层厚皮的乌龟尾巴一样感觉迟钝。她试着解开洋装的纽扣,眼泪又回来了,虽然她极力克制,他忽然拉住她衣服,用力往她头上拉扯;衣服缠住她的手臂。他把她手肘扭到背后,十分疼痛。
他个子太高,塞在货车厢里嫌长,必须开着一扇门。她伸手到头顶去抓门把,但他咬她的脖子。“不要!”他吼道。他把脚掉个头——她看见他的小腿在流血;他在喇叭的边缘上刮伤了——他以坚硬的脚底板猛踢驾驶座旁边那扇门的把手。两脚一起使劲,他把门弄开了。她从他肩膀上面看见一角灰色的道路——他的长脚伸到路中间,但现在没有车通过。她的头好痛;她整个人被塞在门边。她不得不在他下面扭动身躯,向座位中间挪一点,她的动作让他喊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她觉得他的保险套滑到她小腹上。然后他全身紧绷,他狠狠咬了她肩膀一口。他射精了。
“妈的!”他喊道,“我已经完了!”
“没有,”她抱着他道,“没有,你还可以做。”她知道如果他以为就此搞完了,他会杀死她。
“还有更多呢!”她凑着他耳朵说,闻起来有泥土的味道。她必须用手指把自己弄湿。天啊,我一定没办法让他进入,她想道。但她伸手去摸到他下体,却发现保险套是附润滑油的那种。
“喔,”他道。他趴在她身上动也不动;对于她把他的###放在那个地方,似乎很诧异,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喔!”他又说了一遍。
喔,现在怎么办?希望真的不知道。她屏住呼吸。一辆车,红光闪烁,嗡地一声驶过敞开的车门——喇叭狂鸣,还有隐约不清、嘲笑的嘘声渐行渐远。她想,当然:我们看起来就像两个农民在路旁打炮;可能一直有人做这种事。没有人会停车,她想道,除非是警察。她幻想欧伦歪向一侧的肩膀后面,忽然冒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州警,手里在开罚单,对他们说:“马路边不可以,老兄。”她尖叫求救:“强奸!他强奸我。”州警就对欧伦挤挤眼睛。
困惑不解的欧伦,对于进入她体内一事,似乎十分谨慎。希望想道,如果他刚射过精,他下次射精之前,我有多少时间?但他给她的感觉,与其说是人,反而更像头山羊,他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热烘烘地贴在她耳畔,跟上次她觉得好像听到的声音也非常接近。
她四下张望所有看得见的东西。挂在引擎上的钥匙太远了,拿不到;拿到钥匙又能怎样?她背好痛,她用手臂靠着仪表板,试着卸除一部分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这让他兴奋,他贴着她哼哼作响。“不要动,”他道;她试着照他的话做。“喔,”他满意地道,“这样很好。我会很快杀死你。你不会有感觉。你就这样做,我就好好杀你。”
她的手摩擦到一个金属钮,平滑浑圆;她的手指碰到它,她不需要转过脸去看,就知道那是什么。它可以打开杂物箱,她用力压下去。靠弹簧开启的门,忽然重量都落到她手中。她发出一声嘹亮悠长的“啊!”掩饰杂物箱中物品的响动。她的手摸到布片、沙砾。有一卷线,有些尖锐的东西,但太小了——像是螺丝与钉子、螺丝帽,什么东西的铰链。没有她可以用的东西。伸手到那里头去,让她手臂作痛;她让手垂到卡车地板上。又一辆货车从旁经过——又一阵尖叫和喇叭狂鸣,毫无放慢速度,瞧个究竟的意图——她开始哭泣。
“我一定得杀你。”欧伦呻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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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7)
“你做过这种事吗?”她问。
“当然。”他道,他用力在她体内冲刺——很蠢,好像这样蛮干会让她感动似的。
“你也把她们都杀了吗?”希望问道。她漫无目标的手玩弄着地板上的什么东西——某种布料。
“她们都是畜生,”欧伦承认道,“但我也非杀她们不可。”希望有点想吐,她用手指捏住地板上的东西——一件旧外套什么的。
“是猪吗?”她问。
“猪!”他喊道,“妈的,没人跟猪打炮的。”希望印象中,有人做过这种事的。“都是绵羊啦,”欧伦道,“还有一头小母牛。”这没指望的,她知道。她觉得他在她体内萎缩;她转移了他的注意。她忍下一声呜咽,感觉好像如果任它溜出来,她的头就会裂开。
“请你对我仁慈一点。”希望道。
“不要讲话,”他说,“像你刚才那样动。”
她扭动着,但显然方式有误。“不对!”他喊道。他的手指掐进她的背脊。她试着换一种方式扭动。“对啦!”他道。他开始有决心、有目标地动作——机械化而愚蠢。
噢,上帝,希望想道。噢,尼基。还有杜赛。然后她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的裤子。她的手指忽然变得像会阅读盲人点字的人般灵巧,找到了拉链,继续向前;越过口袋里的铜板,绕宽皮带而行。
“对,对,对。”欧伦道。
绵羊,希望想道;还有小牛。“噢,求求你要专心!”她大声对自己说。
“不许讲话!”欧伦道。
但现在她拿到了:又长又硬的皮鞘。那是小钩子,她的手指告诉她,那是金属的小扣子。那个——啊,对了!——那就是正主儿,他用来割伤她儿子的那柄杀鱼刀细窄的把手。
尼基的割伤不严重。事实上,每个人都想不出他怎么受的伤。尼基还不会说话。他喜欢对镜注视那道已经收口的纤细半月形伤痕。
“一定是很锋利的东西。”医生告诉警方。邻居玛歌觉得最好看看医生;她在孩子的围兜上发现血迹。警察在卧室里也发现血迹;米色床罩上只有一滴血。他们很觉困惑;没有其他暴力迹象,玛歌看见史丹迪西太太离开。她看来没事。血来自希望破裂的嘴唇——就是欧伦顶撞她时造成——但他们无从知道这一切。玛歌以为可能有过性行为,但她无由建议这种事。杜赛受到的震惊太大,无法思考。警察认为不可能有时间发生性行为。医生认为尼基的割伤不是打击所致——甚至不是跌倒。“剃刀?”他揣测,“或非常锋利的刀。”
警探长得圆胖结实,脸色红润,再一年就要退休,他在卧室里发现被砍断的电话线,说:“是把刀,锋利而有点重量的刀。”他名叫亚顿·班森哈维,曾经在托雷多警局做过主管,但他的办案方式被认为不够传统。
他指着尼基的脖子说:“那是类似弹簧刀的伤口。”他示范手腕的动作。“但这一带弹簧刀很少见,”班森哈维告诉他们,“这种伤口更可能是猎刀或渔刀造成的。”
玛歌描述欧伦是个开农场货车的农场青年,只有货车的颜色显示城市和大学对农人不自然的影响:水蓝色。杜赛压根儿没因此联想到他看过的那辆水蓝色货车,或车上那个他觉得很像希望的女人。他还没进入状况。
“他有留下纸条吗?”他问。班森哈维瞪着他看,医生低头望地板。“你知道,赎金什么的?”杜赛说。他是个务实的人,总是努力寻找实际的立足点。他想,不是有人说“绑架”吗;绑架不就是要赎金吗?
“没有纸条,史丹迪西先生,”班森哈维告诉他,“看来不是那样的事。”
“他们在卧室里,我在门外发现尼基,”玛歌道,“但她离开时看起来没事,杜赛。我看见她的。”
他们没告诉杜赛,希望的内裤扔在卧室地板上;找不到搭配的胸罩。玛歌告诉班森哈维,希望有穿胸罩的习惯。她离开时光着脚;这他们也知道。玛歌也认出,农庄青年穿了杜赛的衬衫。她只看见牌照的一部分;是本州岛的商用牌照,前两码可确定是在本郡办登记的车辆,但她没能记下所有的号码。后面那块牌照溅了泥浆,前面的牌照不见了。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8)
“我们会找到他们的,”班森哈维道,“这一带水蓝色货车数量不多。郡警局的人应该会知道。”
“尼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赛问孩子。他把孩子抱在膝上。“妈咪出了什么事?”孩子指着窗户。“所以他要强奸她?”杜赛问每一个人。
玛歌道:“杜赛,等我们确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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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赛道。
“请原谅我提这个问题,”班森哈维说,“尊夫人没有在外交男朋友,是吗?你知道。”
杜赛面对这问题哑口无言,但他一副很严肃在考虑的样子。“没有,没这种事,”玛歌告诉班森哈维,“绝对没有。”
“我一定要问史丹迪西先生。”班森哈维道。
“天啊!”玛歌道。
“没有,我相信她没有。”杜赛告诉探长。
“她当然没有,杜赛,”玛歌道。“我们带尼基去散步。”她对他说。她是个忙碌、就事论事的女人,希望很喜欢她。她每天要进出家门五次,总是忙着完成什么事。每年有两次,她会切断电话线,过一阵子再接通;这就像某些人戒烟一样。玛歌也有小孩,但他们都大了——整天在学校——她经常代为看顾尼基,让希望可以做点自己的事。杜赛觉得玛歌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虽然他知道她心地善良又慷慨,但他并没有把这些特质当一回事。他现在还发觉,玛歌长得不怎么好看。她一点也不性感,他想,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不满;他想永远都没有人会想强奸玛歌——然而希望是个美人儿,人人看得见。人人想要她。
这一点杜赛彻底错了;他不知道强奸的第一要领——就是受害者是谁根本不重要。任何时刻,都会有人强行要跟任何匪夷所思的对象发生性行为,非常幼小的孩童,非常老的人,甚至死人,还有动物。
对强奸案了解甚深的班森哈维探长宣布,他得赶着去办案了。
班森哈维喜欢开阔的空间。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开警车值夜班,巡逻山达斯基到托雷多之间的二号公路。夏季这条路上开了好多啤酒馆,还有自制的小招牌,提供保龄球!撞球!熏鱼!活饵!班森哈维慢慢地开着车,经山达斯基湾,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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